乔妈妈一见对方,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是琼姐呀!你们来的晚了些,现在都没座位了,跟我们拼桌吧!”
琼大妈闻言,自己坐到乔玉壁身边,示意帅小伙坐在乔妈妈身边,这么一来,帅哥就和乔玉壁斜对面坐着了。
帅哥和乔玉壁打个照面,齐齐一怔。
帅哥试探着问:“乔玉壁?”
乔玉壁一听对方喊出她名字,也认出对方来,喊道:“林道正!”
琼大妈和乔妈妈对视一眼,好么,这俩认识?得,这是姻缘天注定了!
乔玉壁大学一年级时,参加了学校的田径队,那时田径队的队长,就是林道正。彼时林道正风华正茂,帅哥一枚,又是学长,人高腿长,就有很多学妹为了接近他,特意加入了田径队。
而乔玉壁那时候加入,纯粹因为周明弦是田径队的队长,她心里做着少女梦,愿意和心目中的男神有同一个兴趣爱好。
乔玉壁大学二年级时,林道正就毕业了,此后再没见过面的,现下突然相见,还真有些唏嘘。
林道正笑一笑说:“壁花,你现在变得太漂亮了,我刚刚还不敢认的。”
“道长,你也变帅了,更有气质了。”乔玉壁笑着看对方。
两人互相称呼起对方以前的外号,似乎回到了读大学的时候。
琼大妈一听两人述旧,一下笑着说:“哟,原来你们是校友呀!”
林道正半开玩笑说:“姑姑早早起来,上蹿下跳的,非要我陪你来喝早茶,难道是因为知道我有一个校友会在这儿出现?”
乔玉壁一看乔妈妈,一下也了然了。
琼大妈顾左右而言它,笑着道:“看人家玉壁多漂亮,才不会随便让人拼桌喝茶,这不是有缘分么?”
乔妈妈看着林道正要了茶点等,一时朝琼大妈眨眼,可以撤退了!
隔一会,琼大妈就和乔妈妈手拉手去上洗手间,这一去就没回来,各各发个短信给林道正和乔玉壁,表示自己还要赶着上班,先回去了,让他们吃好喝好再走。
校友偶遇,还是有共同话题的,而且乔玉壁现在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成了大美女一个,林道正和她一起喝早茶,还是很心甘情愿的,至这会也不怪琼大妈早早喊他起床了。
喝完早茶,林道正便问乔玉壁要了电话号码,笑着说:“得空再一起喝茶。”
乔玉壁应了一声,起身要去付早茶钱,却被林道正拦住。
林道正抢着付了茶钱,又笑着说:“我开了车过来的,你在哪儿上班?我送你过去。”嗯,送一送,正好摸摸底,方便以后和她偶遇。
校友么,以前又一起跑步,也算熟悉,拒绝他相送什么的,就有些矫情了。乔玉壁爽快报了商场地址,笑着说:“离这儿也就两个站,我们平时坐地铁过去的。”
那一厢,乔妈妈和琼大妈一起回去,一路上,双方又交流了林道正和乔玉壁的信息,越交流越觉得,两人很相配。
待到了玉石铺子,乔妈妈嘴角还有笑意。
申芬见她笑得欢快,便问道:“秀姐路上拣到钱了?”
乔妈妈最近也学会开几句玩笑,说一些俏皮话,这会道:“我是拣到一个未来女婿了。”
“嗬?”申芬忙打探起来。
乔妈妈正想和人分享好事呢,就把事情说了,“那小伙二十八岁,年纪轻轻,就在公司挂了高职位,年薪十万元,年底还有奖金和补贴,一年旅游两次,有房有车,怎么看怎么不错。好巧的,玉壁和他还是校友,两人一见,谈得可欢了。”
申芬似笑非笑道:“秀姐啊,你就是小看玉壁,玉壁自己几个月时间就赚了一个七十五万的铺子,手下两个得力员工,谈笑就做成一笔生意,去找什么年薪十万的男朋友呢?”
“嗨,你不懂的,玉壁离过婚,哪能再挑挑拣拣?有这样条件的要她,就该偷笑了。”乔妈妈对申芬的话不以为然,撇嘴说:“别跟我提什么周明弦和魏元青,这两个,瞧着就是不安于室的,哪会认真对玉壁?而且他们条件也太好了,大把女孩倒追,玉壁拿什么跟人去争?”
申芬发一下呆说:“秀姐,敢情你认为钱少人丑就有真心,钱多人帅就没真心了?”
乔妈妈怔一怔,隔一会说:“钱少人丑起码减少一点外遇的机会。”
“得,为了减少外遇的机会,就要嫁个丑锉穷?”申芬作滴汗状。
乔妈妈不满了,白申芬一眼说:“人家林道正不丑也不穷。”
“但跟周明弦和元青比起来,就……”申芬还要再说,见乔妈妈翻着白眼,只好止了话。
乔玉壁这会回了铺子,正好一个中东客户布朗太太在看样板,忙又拿出好几款新出的样板给客户看。
布朗太太倒是看中乔玉壁先前还有存货几只款,想要一千至两千件,问了价,一听每件要一百元,就有些嫌贵,一再让乔玉壁减价。
乔玉壁为难说:“减不了啦!这本来是客户定的,因为货期对不上,要下次再走货,我又因为货放着会压了资金,才决定把货先卖掉,转头再做一批货给客户。现在工价和原料都在涨,再做货更贵了。我这现货卖一百元,已经是很低的价了。如果再要低,宁愿放着。”
布朗太太一听货本来是别人定的,基于某种有人要就是好东西的心态,对这批货更志在必得了,价格减不下,便附加了一些条件,说自己提供吊牌,吊牌钱要扣回来。
乔玉壁一算,吊牌钱一套一元,这是变相让她减价一元了,倒也可以接受。她想一想说:“我这里有现货一千五百件,另有五百件是黑色的,正在刺绣厂刺绣钉珠,布朗太太如果一起要,吊牌钱便算在我头上。”
布朗太太这趟过来定货,问了各家价格,也知道最近服装是涨价了,她眼光倒是不错,看中的货一般都能卖得掉,如今看中乔玉壁这货,评估一番,也认为可以进货。至于黑色,正是主打颜色,多五百件是可以接受的。
两方谈完条件,便签了合同。
送走布朗太太,刘琴跳了起来,笑着说:“好啦,现在咱们手头的存货都卖掉了,能过一个好年了。至于工厂那五千件,反正有人要再上货,郑老板肯定不敢再说什么了。”
刘碧琪也喜笑颜开,赶紧去打电话给郑老板,让他把翻染过又重新刺绣钉珠那五百件,重新打了包装托运上来。
郑老板一听乔玉壁又卖掉两千件货,对乔玉壁更有信心了,笑着道:“你们老板太能干了。”
刘碧琪快嘴道:“不能干怎么行?万一又让人上来追债,让她用铺子抵债,可怎么办?”
郑老板被刘碧琪也挖苦了好几回,这回面皮厚了,不搭她这话,只是笑着说:“跟你家老板说,今天原料又涨价了。”
她们这里忙着,另有电话进来,原来是乔玉壁上回注册的商标批示下来了。
乔玉壁放下电话,笑着说:“好了,我们以后有商标了,正要请人来给锁匙包拍照,做一本图册,方便宣传用。有了商标,宣传起来更给力。”
☆、第56章
锁匙包的图册做出来时,众人一看,都被惊艳了,在灯光下拍摄的效果,真是太美貌了。
刘琴把锁匙包实物拿到灯下再细看,惊叹道:“这东西刺绣钉珠之后,放在角落不能掩光彩,拿到灯下更为耀眼,这么看着,比图册中拍出来的更美。”
刘碧琪也拈了一个锁匙包,朝乔玉壁道:“乔总,你这图案花色是怎么想出来?瞧着,这就是一副小小山水画,配色太绝了,太有气韵了。”
她说着,摸着上面的图案,又感叹说:“先前我还嫌进口的珠子太贵,用在小小锁匙包上不合算,现在一看,这珠子用在这儿,就是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整个图案立体了起来,生动了起来。”
刘琴这会又去拿另一只锁匙包看,笑着说:“这只,本色刺绣,用的哑光线,配的是磨砂珠子,低调奢华,初看不夺目,细看却不想放手了。”
乔玉壁笑吟吟说:“这一批锁匙包,可是我的心血,做了三个系列的,希望过去展销时,有外商定货,开展几个新客户,扩大客源。”
刘琴和刘碧琪看完画册,已是忙着收拾锁匙包,一只一只放进盒子里,一边道:“这可是要拿去展销的,我们别摸呀摸,给摸旧了。”
几个人正说笑,见进来一个女客户,便招呼起来。
女客户一看见刘琴手中还没装进盒子里的锁匙包,便走过去看了看,伸手接过,接着眼睛一亮,很快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乔玉壁听见女客户说的是韩国话,一下心喜,韩国那边的客户,对美貌的小东西没有抵抗力的,过来定货的,也一般颇有眼光,看中的东西,多数能够销出去。这批锁匙包如果能在韩国也打开客路,那真是意外之喜。
客户打完电话,翻译很快就赶过来了。
翻译一进来,和客户说了几句话,便朝乔玉壁道:“客户问,你们这锁匙包,韩国那边有人定货了么?”
“还没有。样品才出来,本来是准备拿去杭州参加展销的,这才拍了图册。”乔玉壁把图册递给客户看,另把盒子打开,现出锁匙包,推到客户跟前。
客户翻翻图册,再看实物,又问价格。
韩国那边的人对美的物品有种执着的追求,只要是美貌精致的东西,都能卖得起价。乔玉壁微笑着报出一个价位。
刘琴:我去,这锁匙包定给乔恩先生,一只才定四十二元,定给韩国客,一只要四十八元了?问题是,这客户听到价位,一点不嫌贵,还和翻译讨论起了什么。
翻译听客户说完,便笑着对乔玉壁说:“客户问,定一万只的话,能赶在月底交货么?”
乔玉壁摇摇头说:“时间太紧了,恐怕不能,现在定货,最快就得下个月五号才能交货。”
乔恩才定了一万只,他的货在月底交货,现在再下单的话,凑一起交货,万一有个出入,货期撞一起比较麻烦,还是拖后几天妥当。
而且,月底是工厂发工资和结账的日子,一旦上了货,自己就一定要凑货款汇给工厂,拖到下月初上货,那时工厂已发完工资了,不再鸡飞狗跳,货款也能拖一拖,不用十万火急汇下去。
翻译和客户说了一通,又笑着说:“客户是想赶在圣诞前上货,下个月五号交货的话,她那边有些紧张。”
乔玉壁摊摊手说:“没法子,这是刺绣品,须得精工巧做,比较费时。”
翻译听着,便跟客户说了。客户一听,估算一下日期,交货当天就走货,到了那边上货,时间虽然紧一点,也是赶得上的,就点了头。
签好合同,送走客户后,刘琴和刘碧琪先代乔玉壁算了算利润,都乐翻了。
锁匙包一只成本就是二十八元,这批定给韩国客四十八元,一只赚二十元呢。一万只就赚二十万元。加上乔恩那一万只,这次可是赚三十四万元了。什么拍照的图册费,什么注册商标的费用,什么到杭州定摊位展销的费用,最多就花费一点赚来的尾数。
乔玉壁已是传真了要做货的数量给郑老板,吩咐说:“货期比较紧,你自己加班加点吧!”
她们说着话,整理着合同,复印留底,一楼货运却有电话上来,通知她们说有货到。
刘碧琪下去一看,隔一会打电话上来说:“玉壁,是郑老板发上来那五百件翻染过又重新刺绣钉珠的衣服,我检过了,不会掉色了,图案和配色等也没问题。”
“嗯,到货的话,你打电话给布朗太太身边那个翻译,问问能不能今天把货交了?”乔玉壁吩咐完,挂了电话。
刘碧琪上来时,就笑着说:“布朗太太说了,下午可以交货。”
“快叫外卖,咱们吃了饭交货去。”乔玉壁说着话,又在办公台旁边的墙上用玻璃胶粘了一小块玻璃上去,打算用来摆放锁匙包。
锁匙包一下子定出了两万只,或者,要重新估量它的销路了。
下午交完货回来,乔玉壁稍松一口气,之前那一万件积压的货,终是全部清掉了。至于工厂那五千件,也得想法在年底前清掉。
很快的,韩国客就把锁匙包百分之三十的定金打进了乔玉壁的账户中。现下近着年底,原料涨价,货期吃紧,商户接单时比较谨慎,不再像之前那样任客户搓圆搓扁,也敢开口要求百分之三十定金了。因此乔玉壁要求韩国客户给百分之三十客金时,对方并没有抗议,一口就答应了。
乔玉壁清点一下,今天交布朗太太两千件货,扣除每件一元的吊牌钱,收到货款十九万八千元,现下又收到韩国客户定金十四万四千元,手头合共就有了三十四万两千元。
乔玉壁忙把先前从乔妈妈卡中挪出来用的钱补上,再另外充进五万元,转为定期,打算晚上回去,把卡还给乔妈妈。
处理完这些,她另汇二十万给郑老板,吩咐说:“全用来买原料囤着。我估摸着,这次过去参加杭州展销会,可能还会接到单。可能还会有客户要求在月底或者下月初交货,好赶在圣诞节前上市。这是一个商机。我们如果能赶出货来,在圣诞节卖个满堂红,明年这锁匙包,完全不用愁销路。”
郑老板一听,又喜又担心,喜的是可能还有生意,担心的是货期太紧,他说:“乔老板,你是后天过去杭州的吧?如果有人定货,那也是四五天后了,到时下单,做完两片毛坯,送去刺绣钉珠,再送过来后整缝边,打死我也不可能月底给上货了。”
“月底不行,那就下月5号左右。反正,原料你囤着,做好准备,一旦有单,全速前进。”乔玉壁吩咐完,这才挂电话,另打给毛师傅。
毛师傅一接到乔玉壁的电话,就叫苦说:“才接一万只,又接一万只,货期还这样紧,你让我给绣上英文名字不给加工价,另一万只要求卡百分之百的质量,也不给涨工价,现在又打来做什么?还有单么?”
“暂时没有单了,我是问你,过阵子如果接急单,要赶货期绣出来,你的工人吃得消么?”
“还好啦!我最近网罗了一批熟手绣工,如果过年前一直有货做,让她们多赚一点加班费,她们也愿意赶货的。但是工价么,真得给她们涨一点了。”毛师傅唠唠说:“咱们熟归熟,你不能只管下单,不给涨价。”
乔玉壁笑着说:“你也别赚太多啊,留一点给我赚,我现在连买车子的钱也没有,出门和客户吃饭,还得打车去,很没面子的。”
要是别的人,乔玉壁自然不会挖自己老底给对方瞧,而会略微吹高自己身价,好让对方放心和自己做生意,但毛师傅么,就免了。当初第一批货时,自己那狼狈样,她看得清楚,现在自己想装,也装不了。
乔玉壁和毛师傅说完话,接着打给另两家刺绣工厂,约好晚上见面吃饭。
刘琴见乔玉壁忙碌,问道:“毛师傅这边不是说没问题了么?老板还要约别的刺绣师傅?”
乔玉壁笑着说:“但凡近着过年,工人情绪就会浮动,到时单太多,不定会出现什么别的问题,多联系几家刺绣工厂,有备无患。对了,这阵再有单子,小单的话,先挪给新联系的几家刺绣工厂做,大家先混个脸熟,拉个交情,给他们赚点,到时急赶货,他们也愿意出手相帮。”
刘琴和刘碧琪都应了。
乔玉壁晚上和刺绣工厂的老板吃完饭,才回到家中,就被乔妈妈拉住,追问道:“又跟谁去吃饭了?我打了你电话的,你怎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