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斋怕自己的病不能得好,也想沈玉仙早点成亲,因很快的,便给他们办了婚事,又让季鸣春领着父母住进王府中。一来避免他们在外生事,被人利用。二来进王府后,自有苏良等人看着他们,不怕他们作怪。
现沈子斋一听夏仲芳是季鸣春的前妻,不由苦笑了,事情也实在太凑巧了。
一时谋士乔绍元和罗君应求见,苏良引了他们进房,这才退出去。
乔绍元见沈子斋今儿略有精神,不由大喜,笑道:“看来方御医这回的药方,是对症了。”
罗君用也道:“试了这许多药,伤了王爷的肠胃,到底是寻对一味药了。看来王爷不日将会痊愈了。”
沈子斋昨晚喝了奶后,出了一身汗,后来又如厕几次,下半夜便睡得略好,至今早起来,也深感好了许多,一时自知道方御医是对症下药了。这会笑道:“方御医说,还得服药一年,才能出清体内余毒的。这期间,也不能太过劳累。”
听得沈子斋身体有望痊愈,乔绍元和罗君用精神大振,一时坐下道:“王爷须得保重,这一回无论如何不能再出事了。”
沈子斋道:“已让苏管家派人暗中护住夏娘子了。”
罗君用道:“是的,王爷现下要喝她的药奶,自要护好她,万不能让她有闪失。”
说及府内诸事,罗君用听闻夏仲芳是季鸣春的前妻,也略诧异,一时道:“如此,王爷倒不便纳她为妾了。”
沈子斋点头道:“待本王病好,再给她寻一户妥当人家,体面嫁了她便是。”
乔绍元却在寻思朝中形势,隔一会道:“王爷若病好,只怕太子爷那儿又要出新招了。”
沈子斋冷笑道:“皇上还在呢,他们就只手遮天,不管不顾了?”
乔绍元叹息道:“王爷啊,现下不忧,也要忧以后。一朝太子爷登位,只怕王爷不妙的。”
说起这个,沈子斋也沉默了一会,一时道:“本王倒是想趁着皇上还健朗,求一求,领了妹妹出京,到封地过活的。只是一来呢,病还没好,不利走动。二来呢,就算皇上肯放行,出京途中,只怕风险极多,不定能活到封地上。三来呢,纵使在封地上,太子爷一旦登位,想难为本王,本王一样避不过。”
罗君用走出屏风后瞧了瞧,见一个人也没有,便回转到榻前,压低声音道:“王爷想活下去,只有寻一个法子取代太子爷的位置了。”
罗君用这句话,却是说到沈子斋的心中去了,他也压了声音道:“待病稍好,却要送妹妹出京,先把她安置在安全处,这里再行事。一旦不能成事,本王最多一死而已。”
乔绍元也俯过头去,三人密议起来。
那一头,季鸣春已是进了季母的房中,见得夏仲芳果然在,忙忙就上去施礼道:“芳娘,过去种种,皆是我的错,现下你已成了王爷的奶娘,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如握手言和罢?”
夏仲芳见季鸣春来了,却不想在季母房中待下去了,一时站起来,理也不理季鸣春,转身就走。
季母急了,朝季鸣春使了一个眼色。
季鸣春会意,追前两步拉住夏仲芳的袖子,陪笑道:“芳娘,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底还要如何,才能消了这口气?”
夏仲芳扯不回袖子,不由气道:“郡马爷,请你放手!”
季鸣春如何肯放?只用力攥住夏仲芳的袖子,俯过身子道:“芳娘,我都认错了,你还不肯原谅我么子?”
夏仲芳差点气笑了,一时道:“这世间,凡是做错事的,难道只须赔个礼,认个错,他做的错事便不是错事,便可以被原谅了么?”
“哪芳娘认为该如何?”季鸣春看着夏仲芳,见她衣饰鲜亮,虽没上粉,却点了红唇,比之昨日在小花厅所见的形象,漂亮了不知道多少。一时心头微动,姿态越加低了些,柔声道:“让你再打一回如何?”
“郡马爷再不放手,奴家便喊人了。到时让郡主知道,不须奴家动手,自有别人动手来收拾郡马爷的。”夏仲芳冷笑道:“奴家不信郡马爷为了奴家,敢于得罪郡主的!”
季鸣春一听,只得松手,眼睁睁看着夏仲芳走了。
钱婆子见夏仲芳甩袖走人,她也不敢停留,忙忙追了出去。
因王府地方大,夏仲芳一出季母的房间,也分辨不出要往哪儿走,才能回到松鹤院的,待见钱婆子出来了,便让她去寻个小丫头问路。
好容易回到松鹤院,夏仲芳脸色极不好,跟钱婆子道:“嬷嬷,你想寻女儿女婿,待奴家在王爷跟前提一提,让他派人帮你寻便是,你也不必求着季鸣春。若为了这个,出卖了奴家,奴家可不敢用嬷嬷了。”
钱婆子一听,这是恼她了,一时也慌了,现夏仲芳身份已不同,不再是那个和她一起,为了一点小钱日夜作针线的小娘子了。自己适才拉着她俯就季母,确实有不妥当之处。她想到这里,忙跟夏仲芳赔礼,说道再不会这样了。
夏仲芳见钱婆子这样,倒也叹了口气,拉了她坐下道:“嬷嬷,咱们是共过难的,一向相扶持,如今在王府中,奴家也只信嬷嬷一个,若嬷嬷不向着奴家,奴家便孤单了,没准还会再被季鸣春欺负呢!”
钱婆子一听,惭愧了,为了寻女儿女婿,自己确然忘记和夏仲芳休戚与共之事了。因道:“芳娘放心,我以后只一心为芳娘谋事了。若芳娘自己成了贵人娘子,自更会出力帮我寻女儿的,何必求别人?”
夏仲芳这才放心了,看着季鸣春和季母的模样,分明打着鬼主意,若这个时候钱婆子不向着她,却被季母利用,自己还真的防不胜防。
一时青竹引人进来摆午膳,夏仲芳便跟钱婆子有说有笑,消了嫌隙。
钱婆子也松口气,待夏仲芳用完饭,消了食,看着她睡午觉,方才下去歪着,细想诸事,也觉不能再近着季母,免得生事。
夏仲芳睡了午觉起来,却见一位丫头来请她。那丫头笑道:“管家爷说道请夏娘子到小花厅中见老师的。”
“什么老师?”夏仲芳才睡醒,还有些迷糊的。
丫头便答道:“是方御医托人请来的何嬷嬷,说是通诗词书画等,倒可以教导夏娘子才艺。”
夏仲芳一听大喜,忙收拾得端庄大方,这才去见老师。
方御医所请的老师,却是原来在宫中教导过宫人的一位嬷嬷。这位嬷嬷姓何,才艺双绝,这几年已不大愿意出来教导别人了,因和方御医之父有些交情,见是方御医托人相请,这才来了。
何嬷嬷见了夏仲芳,问得她只略识几个字,勉强看懂书信,再无其它才能,不同瞪眼,基础这样差,怎么教哪?
夏仲芳却是恭谨行礼道:“何嬷嬷,奴家一定会经心学的,绝不偷懒。还请何嬷嬷教导奴家!”
何嬷嬷淡淡道:“如此,便学着看看罢,若有几分,看在方御医面上,少不得教导你。若几分资质也没有,便没法了。”
夏仲芳忙再三保证会好好学,不负教导之恩。
何嬷嬷颇严肃,喜别人多礼,见夏仲芳有礼,神情便温和一些,说道:“今儿也晚了,便不考较你东西。自明儿起,每早晨时到晴雨阁中点卯,至于学些什么,到时再安排。”
夏仲芳一听,起身道谢,方才告退回房。
她才到房中,丫头便进来道:“夏娘子,方御医新配了药,正在煎药。说是请夏娘子现下用晚膳,用完隔一个时辰,便要请你过去服药的。”
夏仲芳一听,忙应了,自请人传晚膳。
那一头,看看天黑了下来,沈子斋倒是坐到案前写字,写得一会搁下笔,又看时辰,略有些期待。
话说,喝奶的时候到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给力吧?
☆、第 10 章
沈子斋推窗,感受着初夏的微风,一时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人不肯放过自己,那么,自己就要凭着这双手,给他们致命一击。
房里服侍的丫头见沈子斋站在窗边,却是劝道:“王爷,您身子才稍好,可不能站窗边吹风呀!回头再有一个什么,方御医又骂死我们了。”
劝沈子斋的丫头,名唤绿梦,心里细腻,是沈子斋母亲当年j□j出来的小丫头之一,之前也跟着沈子斋进宫服侍,一直跟在身边的,颇得沈子斋信任。
绿梦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自忖人老珠黄,这一生便是一个丫头命,不能再痴想别的,因一心服侍沈子斋,希望沈子斋身体好转,到时给她们这些老人安排一个好去处。
见是绿梦相劝,沈子斋倒是听劝,一时绕窗走一圈,回到榻前坐下,笑道:“你就只听方御医的话呀?”
绿梦笑道:“方御医是大夫,自要听他的话,王爷的病才能尽快好转。”说着也看时辰,犹豫一下道:“都这个时辰了,奶娘怎么还不来?奴婢去瞧瞧!”
好的奴婢,便是急主子所急,主子还没透出意思,她便已去办妥了。绿梦就是这样的好奴婢。沈子斋心内满意,只点点头道:“去吧!”
绿梦才要出门,却见苏良领了一个人进来,嘱她道:“带着人守在门口,没有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绿梦心知有异,也不敢多看苏良带来的人,只忙忙应了,把屏风外两个丫头喊了出去,一起守在门口。
沈子斋听得声音,问道:“是苏管家吗?”
苏良应了一声,带了那人绕进屏风后,站到榻前给沈子斋行礼,一边道:“王爷,您看看是谁来了?”
苏良带来的人头上戴着维帽,却是瞧不清面目,这会忙揭了维帽,行下礼道:“见过王爷!”
沈子斋一瞧,是宫中的戴公公,不由惊喜道:“公公怎么出来了?”
沈子斋的亲祖母是贵妃娘娘,当年病亡后,景宗皇帝思念她,因传召她的娘家人晋见,一时见得贵妃娘娘的妹妹苏妹妹相貌肖似贵妃,便留在宫中,过后封了苏氏为嫔,一步一步向上,封了淑妃。
论起来,这苏淑妃便是沈子斋的亲姨祖母。那时沈子斋领着沈玉仙在宫中,也多得苏淑妃照拂,才避过许多险难之处。而这位戴公公,正是苏淑妃身边的心腹公公。戴公公出宫,自然是领了苏淑妃的命令了。
“淑妃娘娘不放心王爷,令咱家悄悄出来一趟,探望王爷,再递一句话。”戴公公行完礼,这才去看沈子斋,见他虽有病容,到低不像传说中那样病得将死的模样,一时放下心来,问道:“可是服了对症的药?看着精神头却不错。”
苏良代答道:“是方御医新开的药方,让奶娘服了药,再让王爷喝奶娘的奶,瞧着倒有效果。”
戴公公问完病情病况等,这才道:“淑妃娘娘请王爷放宽心,好好养病。”
沈子斋一听,戴公公分明话中有话,便问道:“淑妃娘娘还有何吩咐?”
戴公公便俯耳道:“昨儿宫中家宴,太子御前失礼,皇上颇不快。”
沈子斋一听,心中有数。皇帝年老,权欲更重,倒有些忌着太子。太子再小心翼翼也好,只要进宫,在皇帝跟前总有些不讨好。若太子进宫时刻,苏淑妃作些手脚,要令太子在御前失礼,也不是难事。只要皇帝不喜太子的事传出来,太子顾着补漏,一时自然不会再对他下手了。趁这机会,他也能把病彻底养好。
戴公公又道:“皇上信道,这段又请了几位道士在宫中开坛,请天命赐寿元。”
沈子斋似是捕捉到什么,只一闪而过,又没有抓住,一时看定戴公公道:“公公请明言!”
戴公公却不肯再说,只道:“总之,咱家的话是带到了。王爷须得养好病,才有机会。”说着告退。
送走戴公公,沈子斋顾不得许多,先传唤了乔绍元和罗君用过来说话。
乔绍元和罗君用听完沈子斋的话,皆又惊又喜,淑妃娘娘肯帮手,谋的事成功机会更大。
苏淑妃本育有一子沈永康,沈永康十岁时,随太子秋猎,却被一只老虎所伤,过后没有救回来。这笔账,苏淑妃是记在太子身上的。太子也忌着她。现皇帝年老,一旦太子登位,苏淑妃也落不得一个好处。因想联合沈子斋对抗太子。只沈子斋病了几年,苏淑妃却是不敢把重注全下在他身上。如今他病情好转,苏淑妃应该会有所行动了。
说完话,苏良已进来禀道:“夏娘子来了,王爷该喝奶了!”
乔绍元和罗君用忙告退。
这里方御医便领了夏仲芳进房。
夏仲芳今晚又装扮的不同,比之昨晚更娇艳,一副很可口的模样。
沈子斋这里要喝药奶,沈玉仙自然又来了,季鸣春自然也跟着的。一众人围到榻前,皆没有回避的意思。
季鸣春悄悄去看夏仲芳,见她穿了紧身红色衫子,更显得腰细胸大,一时差点移不开眼,待听得沈玉仙说话,这才转开头。
沈玉仙却是笑向沈子斋道:“哥哥,夏娘子这样的装扮,可是我亲自指点着装扮的,你喜欢么?”
沈子斋点点头道:“妹妹装扮的,自然喜欢!”
方御医给沈子斋把完脉,喜动颜色道:“药奶果然对了王爷的症状。”说着俯到沈子斋耳边,嘱道:“还得像昨晚那般,引得夏娘子血气翻腾,药力发挥才快。王爷多下些手段。”
早有丫头来脱夏仲芳的鞋子,扶了她上榻。沈子斋随手拿被单盖住夏仲芳的脚,防着被众人看到,一时瞪眼道:“都下去!”
众人不情不愿下去了,只在屏风后听着声响。沈玉仙和方御医抱怨道:“虽则让夏娘子穿得好些,不要恶心着哥哥,可是现下想想,她今晚打扮得也太娇了一些。这样子不会反而影响药力吧?”
方御医笑道:“正是这样,药力才好呢!”
季鸣春却趁人不觉,踮脚尖朝里瞧了瞧,这一瞧差点喷鼻血。只见夏仲芳罗衫半解,露出一边酥胸,轻轻颤动着,动人心弦,惹人心跳。
夏仲芳今晚是得了方御医再次叮嘱,让她配合沈子斋,尽早医好病。因这会任沈子斋解下罗衫,露出丰盈处。只她涨奶,却又难受,因求道:“王爷快点,奴家不好受呢!”
这娇娇媚媚挑情话儿落在沈子斋耳中,引得他心肝也颤了颤,一时回应道:“爷会好好疼你的,别急。”
他说着,只伸舌尖舔了舔嫣红处,却不忙着喝奶。
夏仲芳一阵麻痒,不由自主呻.吟出声,低低喊道:“王爷,王爷!”
“心肝,喜不喜欢爷吸你?”沈子斋俯到夏仲芳耳边,一时也有些春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