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呢,豆腐呢,让我一头撞上去吧!尤妩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按着冯晏的手,按进自己胸口的。一时松开嘴,又松开手,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冯晏缓缓缩回手,轻轻抚了抚,发现牙印不深,低喃道:“谢谢妩娘口下留情。”
尤妩浑身火烫,又羞又窘,早已翻身向里,贴墙面壁,假装刚才一点事儿也没有发生过。
冯晏见尤妩一动不动,便慰问道:“牙痛了吧?我手腕太硬,你这样咬下来,肯定硌牙了。”
尤妩一下又想笑,只拼命忍着,一时肩膀直抖动。
冯晏慌了,小小声道:“别哭,最多我让你摸回来。”
“你说的!”尤妩一个翻身,壮起天大的胆子,一下跨上冯晏的身子,骑到他腰上,狠狠掀开衣裳,胡乱摸了两把,见冯晏僵着,也深怕惹了他,又忙忙翻身下去,继续贴墙面壁,哼哼道:“好了,两不相欠,睡吧!”
这样,怎么睡得着呢?冯晏连续作了好几个深呼吸,好容易把体内的燥动压下去,这才扯起袖角擦干鼻血。一时见尤妩没有动静,便拈了被角过去给她盖上,自己往外挪了挪,念叨着从前在某处听来的佛经:“□,空即是色……”
尤妩折腾了一晚,第二日早上却是睡迟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她悄悄撩帐子探半个头出去瞧了瞧,见冯晏坐在案前看书,听得她的动静,便含笑看过来,一时满脸通红,又缩回头去。
冯晏见尤妩一探头,俏脸盛开两朵桃花,慌慌缩回头去,不禁想起昨晚手掌触到那团绵软,一时忍不住透过帐子去瞧帐中人。
“阿晏,你先出去吧,我起来梳洗。”尤妩一抬眼,就见冯晏在帐外看过来,忙扯被子围住身子。
冯晏见尤妩害羞,心头大好,笑吟吟推门出去。
稍迟些,那条粘了冯晏鼻血的床单被送到冯太夫人跟前,冯太夫人验看完毕,自去给祖宗上香祈告,祈告完笑吟吟出来,吩咐厨房给冯晏和尤妩煲补汤,又嘱一众人小心侍候,再让六彩去告诉尤妩,道是每月初一十五两天过来请安,别的日子只管服侍冯晏,不用跑来跑去。
待听得尤妩和冯晏在侧厅中一道用早饭,冯太夫人更是喜上眉梢,想得一想,又让六彩去瞧瞧。
六彩去了一会回来道:“太夫人,卫状元和沈公子来访,将军在前头见他们呢!”
卫正和冯府沾亲带故,常来冯府走动,这会过来不奇怪,沈喻南却来作什么?冯太夫人一怔,问道:“可知道他们此来为了何事?”
六彩道:“我隐约听得严家几个字,余者就不知道了。”
“难道严三世还不肯死心?”冯太夫人不由起了怒意,“这严三世不过五品小官儿,若不是仗着驸马和公主撑腰,怎敢如此?”
冯晏听卫正说道这几日朝中局势变化万端,且有御史上折子弹劾杨尚宝尤文道结党营私,意有所图,不由也皱了眉。所谓的结党营私,莫非是指他?他现下掌着京城兵马,难免招忌。
卫正提醒道:“那位上折子的御史,其夫人是严三世的堂姐。”
沈喻南深恨严三世,一想因为严三世之故,致使他失去尤妩这个未婚妻,遭人笑柄,一时就牙痒痒。因道:“本朝向来文武不和,极少有联姻。这回冯将军娶了妩娘,落在一些人眼中,却是武将勾结文臣,一旦有人推波助澜,散播谣言,纵是皇上想按捺下,只怕也要费功夫。”
卫正点点头道:“严三世固然是另有心思,但若没有驸马爷撑腰,焉敢这般大胆?”至于驸马,自然是太后在给他撑腰。后面这一句,卫正便没有直接说出来。
冯晏听完,淡淡道:“严家既然追着不放,给他一个回马枪便是。”
待卫正和沈喻南告辞,冯晏这才回到书房,一时把一方手帕子递给平安道:“沈喻南还了帕子,拿去!”
平安大喜,马上接过帕子,正要往怀里放,一时又不放心,怕帕子弄脏了,便展开瞧了瞧,一瞧不由道:“这不是梅花绣的那方帕子,看,这儿绣的是桃花,不是梅花。”
冯晏不耐烦细看,夺回道:“想必是拿错了。下回换回来就是。”
冯太夫人听得卫正和沈喻南告辞走了,便让六彩去给冯晏传话,说道天气极好,何不带尤妩出府逛逛,买买胭脂水粉之类?
六彩倒是明白冯太夫人的心思,外间一直有流言,说道冯晏喜男风,现下冯晏已和尤妩圆房,再带了尤妩出去逛逛,他喜好男风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一听出去逛逛几个字,尤妩双眼却是放光,牢牢看着冯晏。
冯晏一听胭脂水粉几个字,却是打个寒噤,一抬眼见得尤妩的眼神,心头又一软,因点点头道:“既这样,便去逛逛罢!”
“走走,换衣裳去!”尤妩一兴奋,就伸手去拉冯晏,却听冯晏轻咳一声,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侧厅中站着两个丫头,一时不好意思,只得缩回手,规规矩矩站起来往房里走。
两人很快换了衣裳出门。
女人逛街,多数是奔着首饰铺子,胭脂铺子,再至绸缎铺子去的。尤妩一出门,却是奔着各种小食摊去了。糖公鸡,冰糖葫芦,串串肉,一摊接一摊试了过去。
冯晏见尤妩兴奋,一边吃一边和摊主闲聊,眼见摊主诚惶诚恐,看也不敢看尤妩,便也由得她去。一时见尤妩嘴角沾了一点东西,便要抬袖去帮她擦,还及擦上去,见得尤妩轻轻侧头一笑,如春花初绽,又缩了手,忙去怀里摸帕子,一摸便摸了那方沈喻南给的帕子出来,看了看又要塞回去,却听尤妩惊讶道:“咦,这不是我的帕子吗?”
冯晏举着帕子的手僵在当地。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醋海翻波
尤妩没有留意到冯晏的异样,伸手去扯他手里的帕子,扯了两扯却没扯动,一时秋波流传,斜睨冯晏一眼,抿嘴一笑,脸颊凑过去了一些,等着冯晏帮她擦嘴角。
冯晏手一缩,已是把帕子收进怀中,一抬手,手指翻向里,捏了袖角在尤妩嘴角随便一擦,闷闷道:“好啦!”
尤妩有些不明所以,笑道:“有帕子怎么不用?”
冯晏低哼道:“那帕子有一股屎味,似乎被人擦过屁股,不能用了。”
尤妩愕然,眨巴眼睛道:“怎么回事?既有异味,你还收在怀里作什么?”
冯晏仰头,作望天状道:“毕竟是你的帕子,总得问问是谁拿它来乱用的,要是这会丢弃了,就没了证物。”
尤妩更是摸不着头脑的,才要再问,见冯晏大踏步往前走了,只得止了话跟上。
冯晏埋头走了数十步,没有听见尤妩的声音,忙停下脚步,回头去看,见尤妩在后小碎步跑着追他,纤腰一握,款款如弱柳扶风,似乎随时会摔倒,不由心头一软,倒退几步,待尤妩追上,便指指不远处一间酒楼道:“去那里歇歇脚,吃吃东西罢!”
尤妩观察了冯晏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便不再多想,点点头,随冯晏上了酒楼。
冯晏是这间酒楼的常客,掌柜见他带了一位绝色美人上来,马上猜测出美人的身份,早已亲迎出来,把他们迎上三楼雅座,嘴里连着一堆吉祥话,极尽讨好。
尤妩有些好奇的四处瞧了瞧,见三楼雅座用屏风隔开,屏风古色古香,上面绘着清明上河图,便上去细看。
正看着,就听见一个声音喊道:“妩娘!”
尤妩听得是杨思明的声音,抬头一看,笑道:“怎么是你?”
杨思明早已上去跟冯晏打招呼,一边笑道:“祖父今日休沐,我陪着他老人家出来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