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紫宴笑眯眯地弹出无数张塔罗牌,想要杀死她。

洛兰拼命地逃,却看到辰砂挡在前面,他一脸寒霜,握着长剑刺向她……

她一下子惊醒了,正好看到辰砂,还以为仍在梦中。

辰砂当时说“不管你梦见了什么,都只是一个梦”,可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洛兰翻身坐起,打开智脑,想看点娱乐节目,放松一下心神,却看到铺天盖地、和她有关的新闻。

洛兰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范围的调查,她已经成功完成手术,只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普通孤儿的基因手术竟然成为举国关注的恶性事件。

她连着换了几个频道,都是在批判她藐视法律、草菅人命,甚至有媒体发起了是否支持对骆寻执行死刑的民意调查。

洛兰苦笑,原来她和死刑这么有缘,也许最终不管她怎么逃都逃不掉最初的结局。

洛兰关掉智脑,默默思索。

她不懂政治,但也知道事情闹到这么大,政府无论如何都要给公众一个交待。如果泽尼能熬过危险期,活下来还好,如果泽尼熬不过,她就是证据确凿的杀人犯。不严肃处置她,只怕难以平息民愤。

难怪安达会屈尊降贵,亲自去接他们,难怪飞车上安达会问她那个问题,这三四天可不是普通的三四天。不过,执政官担心的应该不是她,而是辰砂,怕她拖累辰砂,毁掉他的光明前程。

洛兰想清楚后,立即做了决定。

既然是她把辰砂拖下水的,那就尽力弥补,把辰砂再送上岸。

她打起精神,换衣服、梳头发,还化了点淡妆,遮去脸上的疲惫。

Chapter 15---3

执政官的府邸前。

洛兰对安达恭敬地说:“我有点急事,想见一下执政官,不会占用他太多时间。”

“跟我来。”

安达领着她穿过大厅,走到会议室,“执政官在里面。”

洛兰对他道完谢,走了进去。

执政官穿着黑色长袍,站在落地大窗前。因为逆光,他的身后是一窗灿烂的朝阳,身前却显得格外阴暗。

上次已经撕破脸破口大骂,洛兰也懒得掩饰心里的厌恶,冷着脸,开门见山地说:“现在外界还不知道骆寻和辰砂的关系,但这事迟早会暴露,你肯定不希望我拖累辰砂,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到辰砂。”

“什么?”

“我和辰砂离婚,只要我和辰砂没有关系,凭借辰砂过去的战功,就算泽尼熬不过危险期,他也能全身而退,保住指挥官的职位。”

“你想离婚,应该去找辰砂说。”

“他不会同意。辰砂的性格……很军人,不会背叛信仰、不会逃避危险、不会放弃职责!”洛兰的声音不自禁地柔和了,“他认为我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在知道我有危险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同意离婚。可是只要没有了法律关系,我就不再是他的责任。”

洛兰笃定地看着执政官,他肯定有办法在辰砂不签字同意的情况下,让他们的婚姻作废,他也肯定乐意这么做。

执政官却走到会议桌旁,施施然地坐下,慢条斯理地看起文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洛兰困惑不解,正要询问,突然反应过来,立即回身,看到辰砂面色铁青,目光森冷地盯着她。

洛兰心虚忐忑,“你、你别生气!我、我……”她忽然想起什么,理直气壮起来,“你本来就答应过我,只要我成为a级体能者,你就和我离婚,现在我想立即离婚!”

“我答应的原因是你和我离婚后,可以嫁给千旭!”话脱口而出后,辰砂立即后悔了。

洛兰忍着心头的剧痛,不敢再开口,她怕一张口就会失声痛哭。本来想把这事当做一个惊喜送给千旭,可现在她成功晋级了,千旭却已经不在。

辰砂沉默地看着洛兰,想补救,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因为他不可能同意离婚。

“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演爱情电影吗?”紫宴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掠而过,走到会议桌前坐下。

百里苍、左丘白紧随他身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洛兰一言不发,立即向会议室外走去,却被正往里走的楚墨拦住了,“公主,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我?”

楚墨对执政官说:“封林不在,我父亲身体不好,安教授联系不上,一些基因学上的事只能咨询公主,正好今天的事也都和公主有关。”

执政官还没有回答,棕离的声音响起:“把公主和前面三位相提并论,合适吗?”

楚墨看着棕离,温和地问:“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说这话?难道你才有资格?”

棕离吃了个软钉子,倒不见恼,盯了洛兰一眼,径直走向会议桌,“你挑的人,你负责,我没有意见。”

楚墨对洛兰鼓励地笑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会议室的大门关闭,所有窗户全黑,通讯信号切断,显然是一个很机密重要的会议。洛兰一头雾水,呆呆地看着围绕椭圆形会议桌坐着的七个男人。

执政官抬手,指着紫宴旁边空着的位置,“公主,请坐。”

这是让她参加会议了?洛兰下意识地去看辰砂,辰砂轻轻颔首,她才放心地坐下。

紫宴先发言,是封林叛国的罪证。

两份口供,来自岩林里抓的两个男人,指认封林向他们提供了公主的体能晋级信息;一份破译后的通讯记录,显示封林和龙血兵团所在的星域有过两次通话。

紫宴说:“虽然口供中的联系时间和两次通话记录的时间完全吻合,但提供这份口供的男人来自龙血兵团,在通讯内容没有核实前,我觉得证据还不够充分,暂时没有采取行动,没想到棕离部长完全不考虑影响,冒然拘捕了封林。”

棕离冷嗤。

执政官问:“封林怎么解释通话记录?”

棕离说:“封林承认了通话,但不肯说通话内容,她说只是和一个研究基因的老朋友聊了几句自己的私事,绝对没有损害联邦利益。”

左丘白淡淡说:“联邦没有把龙血兵团所在的星域划定为禁止通话区,也没有禁止私人交往,她的通话完全合法。”

棕离立即驳斥:“既然合法,为什么不肯说出通话内容?”

“她有权保护自己的隐私,如果你能搜集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的通话危害到联邦利益,我可以签署法令强迫她交代通话内容。”

棕离讥讽地说:“大法官阁下,你不要因为和封林上过床就不停地偏袒她!”

左丘白不愠不怒,平静地说:“我的每一句话都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请出示证据证明我在偏袒封林,否则我可以控告你诽谤攻击联邦大法官,下令暂时拘捕你。”

棕离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你……”

执政官抬了下手,示意他们都闭嘴,棕离只能又悻悻地坐下。

执政官看向楚墨。

楚墨点击桌面,一个三维立体的注射器出现在会议桌的正中央。

洛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她见过这个注射器。她被劫持的那个夜晚,有一个女雇佣兵想把药剂注射到她体内。

楚墨说:“这是从抓捕的男人身上搜出来的,没有被破坏,和前面两次的注射器一模一样。”随着他的话语,出现了两个破坏得完全看不出原来样子的注射器。

“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但我看不出这种药剂是做什么用的,似乎对人体没有伤害。我对基因的了解还很浅薄,麻烦公主看一下,能否看出问题所在。”

洛兰已经明白了,三个注射器,三次针对她的攻击,如果不是各种机缘巧合,这些药剂已经在她体内。

龙血兵团!

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锲而不舍、步步紧逼?

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愤怒悲痛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洛兰立即打开药剂分析报告,仔细看起来。

半个小时后,几个男人讨论完封林和龙血兵团的事,发现洛兰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分析报告,也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竟然一脸茫然悲伤。

百里苍眼含鄙夷,棕离不屑地笑。

“公主?”楚墨叫。

洛兰回过神来,“楚墨院长的判断没有错,某个角度来说,这个药剂的确是无害的。”

“另外的角度呢?”

洛兰点击分析报告,让它投影到会议桌的中间,方便所有人看到。她指着一个个数据,详细解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病毒在第一代宿主体内只会潜伏,但如果孕育新的胚胎,就会激发这些基因。”

洛兰刷刷刷地写了一长串基因,楚墨说:“这些基因不是病变基因,对人体无害。”

洛兰又写了一个病毒基因,“碰到这个呢?”

楚墨想了想,瞳孔骤然一缩,喃喃说:“难怪龙血兵团能纵横星际这么久,没有想到他们在基因研究方面这么厉害。”

百里苍敲敲桌子,“喂,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别欺负我们这些文盲听不懂!”

楚墨温和地解释:“众所周知,遗传信息的主要载体是基因,但是,经常被忽略的线粒体也是遗传信息的载体。这种基因会潜伏在人体内,碰到特定的条件就会激发,降低线粒体的活性,让基因没有办法再延续,简单地说就是给基因做了绝育手术,会让人断子绝孙。”

全星际都知道奥丁联邦求娶洛兰公主是看重了她的基因,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肯定会复制她的基因来修复他们基因的稳定性,让异种得以繁衍。龙血兵团实在用心险恶、居心恶毒。

百里苍冷笑几声,双手握拳,重重敲在桌子上,“派兵灭了龙血兵团!”

紫宴立即说:“不行!”

“他们想彻底灭绝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灭绝他们?”棕离阴毒地盯着对面的洛兰,就好像洛兰是要灭绝他们的敌人。

紫宴弹了一张塔罗牌,插到棕离面前。

他曲着食指,一下下弹着另一只手里捏着的牌,笑眯眯地说:“说不行的是我,你像条毒蛇一样盯着辰砂的老婆干嘛?”

棕离突然弹起,像一支离弦的箭般扑向紫宴。

“安静!”执政官的声音响起。

话音落,棕离又坐回到椅子上,紫宴也收起了塔罗牌,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执政官说:“四百多年前,奥丁联邦和星际人类联盟签署了停战协定,整个星际的人类承认奥丁联邦建国,不再派兵攻打奥丁联邦,奥丁联邦承诺不侵略任何一个受到星际人类联盟承认的星国或组织。龙血兵团是受到星际人类联盟承认的合法组织,你们打算破坏首任执政官游北晨签署的停战协定?”

执政官没有温度的视线从百里苍脸上看到棕离脸上,两个人都低下了头。游北晨在奥丁联邦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再张狂,也不敢无视他定下的规则。

执政官收回了视线,“从我们异种在阿丽卡塔星宣誓起兵那天起,就不可能只挨打不还手,我同意灭掉龙血兵团,只是不能以战争的方式。”

百里苍和棕离兴奋地抬起头,彼此看了一眼,都想不出合适的办法,竟然都默默地看向了紫宴。

紫宴尴尬地摸鼻子,“我有那么坏吗?让你们寄予厚望?”

左丘白和楚墨都笑,“正大光明的打仗要靠辰砂,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当然要靠你了。”

紫宴叹气,“那个龙头都不知道人在哪里,这事不容易。”

“我可以帮忙!”

会议室里骤然安静,七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洛兰。洛兰迎着他们的打量,神情平静,目光坚毅。

辰砂说:“洛兰,别胡闹!”

“你帮忙?”百里苍哈哈大笑起来。

棕离也讥笑着说:“你别做他们的间谍就是联邦的万幸了!”

紫宴直接对楚墨说:“这里没公主的事了吧?没事就让她回去休息。”

洛兰站起来,目光清亮地盯着执政官,“龙血兵团的行动全部是针对我,虽然没有如愿伤害到我,却让我永失所爱。剜心断臂之痛,这个会议室里最恨他们的人是我!”

执政官看着洛兰,一言不发,冰冷的面具上没有一丝表情。

“如果你们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我随时效劳,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会让他们血债血偿!”洛兰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

洛兰摸着右臂,走在草地上。

明明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岩林里风沙漫天、暗无天日,却有人相依相偎,温暖盈心。

辰砂追上她,“洛兰。”

洛兰停住脚步,抬头看着他。

辰砂说:“你喜欢的是做研究,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你的仇,我会帮你报。”

洛兰苦涩地笑,手握成拳,敲了敲辰砂的心脏部位,“你还没有喜欢上一个人,不明白的!”

因为喜欢,期待着未来的点点滴滴,盼望着朝朝暮暮在一起,心心念念憧憬着一起做饭,一起睡觉,一起努力工作,一起存钱去旅游……

但是,现在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为了活下去假冒公主,龙头穆医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她,千旭就不会为了救她而异变。

这已经是她唯一能为千旭做的事了,怎么舍得交给别人去做呢?

辰砂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沉默了。

洛兰诚恳地说:“我们离婚吧!你和我结婚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

辰砂突然握住洛兰的手,用力一拽,洛兰向前扑去。

他揽住她的腰,把她卡在自己怀里,“你再把离婚挂在嘴边,我就要你履行妻子的义务了!”

他面如寒冰,目光清冷,透着刚毅果决,丝毫不像是开玩笑。

纵然她已经是a级体能,可在他压倒性的澎湃力量面前,依旧没有丝毫胜算,洛兰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的男人是异种,体内有异种生物的基因。

“你不和我离……”

辰砂揽着她腰的手收紧,头俯下来要吻她,洛兰忙闭嘴,表示不说了。

辰砂威胁地盯着她,洛兰摇摇头,表示肯定不会再说。

辰砂满意了,放松了力量。

洛兰立即用力推开他,羞恼地说:“你迟早会后悔的,将来的你肯定会恨不得敲死现在愚蠢的自己!”

“人活在今天。”辰砂淡然地向前走去。

洛兰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辰砂回头,“回家!”

洛兰回过神来,急忙跟上去。

Chapter 16---1

观察室里,洛兰看完所有检查数据,微笑着说:“我们可以准备为泽尼庆祝19岁的生日了。”

霎时间,整个房间里满是尖叫喝彩声,甚至有人一边大笑,一边悄悄抹眼泪。

这场战役到这里才算真正结束,虽然法律上,所有罪责洛兰一人承担,可他们作为“谋杀参与者”,在全联邦民众的谩骂声中,一直寝食难安、压力巨大。

楚墨一边轻轻拍掌,一边问身旁异样安静的辰砂:“想什么呢?”

辰砂凝视着人群中央的洛兰,“我在战场上杀了很多人,她却会救人。”

楚墨感慨地说:“我父亲看完公主做手术的视频,说她比她的基因更珍贵。”

“同意!”

楚墨听到辰砂严肃正经的指挥官腔,哑然失笑,“我去应付外面那群食人鳄了。”

“谢谢!”辰砂十分郑重。

楚墨郁闷地叹气,“谁叫当年年少无知,一个不小心就把你睡了呢?既然睡了就要负责!”

好巧不巧,观察室里的欢笑声正好安静下来,众人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全傻了,像是按了暂停键的视频画面。

指挥官好像结婚了吧?

听说是政治联姻!

难怪楚墨大医生一直没有女人呢,原来是虐恋情深!

咦,那个政治联姻的对象好像就在这个房间里……

大家都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绝对不该知道的事,低头的低头,转身的转身,“哎,病人的这个问题……”做出沉浸在工作中的忙碌样子。

只有洛兰瞪着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惊讶地盯着辰砂和楚墨来回看。

楚墨笑拍拍辰砂的肩,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烦恼地走了。

辰砂对洛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白,明白!当然不是了!”洛兰看看大家,很善解人意地附和。

众目睽睽下,辰砂不愿多说,打开虚拟屏幕——

医院的新闻发布会。

楚墨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地站在群情激昂的记者面前,不管记者的问题多么尖锐刻薄,楚墨的回答都有礼有节。

自从昨天爆出消息做手术的神秘女医生真名叫英仙洛兰,是指挥官的夫人,阿尔帝国的公主,公众简直出离愤怒了。

媒体煽风点火,把洛兰擅自进行手术,把警察至今不拘捕洛兰,甚至把研究院拒绝提供洛兰的影像资料都归结到指挥官滥用职权。

今天一大早,民众们就集会□□,要求政府必须给民众一个交待。

楚墨把大家的愤怒安抚了一点后,开始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先从泽尼的身世讲起,一个没有父母、缺乏关心、常年生病的孤儿。

在和病魔的搏斗中,他越来越虚弱,几乎所有修复师都认为他的基因已经无法修复,注定要死亡。

没想到峰回路转,有一个基因修复师愿意给他做手术,并且认为成功概率很大。

可惜命运多舛,手术前修复师突然受伤,不能进行手术,再安排其他基因修复师来进行手术已经来不及。可怜的泽尼危在旦夕,见习基因修复师洛兰公主为了挽救泽尼的生命,冒着自己终生不能从事心爱职业,甚至死罪的风险进行了手术。

洛兰喃喃说:“被他这么一讲,怎么像是一部荡气回肠的电影呢?”

本来被人诟病的身份反倒成了最有戏剧效果的感动点,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公主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无私奉献,简直可以去申请星际□□。

不过,感动归感动,各位记者的理智犹在,对整个事件仍然存疑。

楚墨视频联线封林。

封林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职业套装,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她诚恳地对公众道歉:“这个手术本来应该是我来做,但因为意外事故,我没有办法做了,指挥官夫人能做完这个手术,我很开心,非常感谢她。”

封林是奥丁联邦的国民女神,所有人都知道她做的基因手术一定是危险性最高的手术,是别的基因修复师不能做、也不敢做的手术,完全没有想到指挥官的夫人竟然是替封林做手术。

所有人大吃一惊后终于相信了楚墨的解释。

但是,基因手术可不是胆子大、爱心多就可以胜任,指挥官夫人也许胆子够大、爱心很多,行事却太鲁莽……

视频联线到病房,病床上躺着的少年大家已经很熟悉,正是这几天被媒体反复报道的泽尼。不过,因为医院监管严格,他们想尽办法也无法接近泽尼,只能用泽尼以前的影像资料。这是第一次真正看到泽尼。

病床上的少年睁开眼睛,还戴着呼吸仪,不能说话,但是他缓缓抬起手,翘起大拇指,像是一个从战场上重伤归来的军人,对大家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楚墨切断视频,却让泽尼那个“翘着大拇指表示胜利”的画面定格在所有人面前。

楚墨说:“我知道,在场诸位,一直关注此事的各位,还有很多疑虑。有人在考虑法律,有人在考虑制度,但我们是医生,只考虑生命。泽尼会庆祝十九岁的生日,还会庆祝二十九岁、三十九岁、四十九岁的生日,这就是所有医生的想法!”

楚墨说完,不再回答任何问题,转身离开了新闻发布会现场。

“哇!好帅!好帅!”

观察室里响起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四周跳动的都是粉红色的桃心。

洛兰一边用力鼓掌,一边拿眼觑辰砂。

辰砂做事过于犀利强硬,楚墨却恰恰相反,一手化骨绵掌耍得出神入化。

难怪封林会对楚墨情根深种,要能力有能力,暗流涌动中不动声色地护住了泽尼;要手腕有手腕,连油盐不进的棕离都愿意帮他;要心机有心机,一场新闻发布会就把喧闹了几天的大风大浪化于无形。关键是姿态还特别漂亮,谦谦君子、风度卓然,比另一位手腕和心机都不差的紫宴,形象不知道正面了多少。

“怎么了?”辰砂立即察觉到洛兰的窥视,侧过头问。

洛兰看了眼仍在花痴的大家,勾勾食指。

辰砂微微侧过身,洛兰垫起脚尖,手搭在他肩头,嘴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地说:“你和楚墨很般配。”

明明是耳朵被柔软的气息轻抚,却是心尖在发痒。从没有经历过的古怪滋味,辰砂不自禁地往后躲了一下。

3a级的体能,一举一动都快若闪电。洛兰搭在他肩头的手骤然失去支撑,整个人重心失衡,直接向地上扑去。

辰砂意识到不对,想要去扶洛兰,洛兰已经像是跳舞一般,足尖在地上一扭,身体翻转过来,亭亭玉立在他面前。

洛兰翻着白眼看他,辰砂尴尬地沉默。

洛兰幽幽地说:“讨厌我可以明说,没必要故意让我在众人面前摔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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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打发走所有食人鳄,想到终于又可以安静地做一个好医生了,愉快地回到办公室,却看到洛兰等在外面。

“什么事?”

“封林没有叛国,至少和龙血兵团勾结的人不是她。”虽然辰砂警告过她别多管闲事,但有些事真的做不到不闻不问,尤其这事还和她有点关系。

楚墨感兴趣地问:“证据呢?”

“我没有证据,但我坚信她不会勾结龙血兵团来害我。”洛兰祈求地看着楚墨,“你一定有办法帮封林,拜托你想想办法吧!”

楚墨笑起来,“封林不顾忌你的身份把你当好友,你倒是没有辜负她。放心吧,有的是人帮她,不用我多事。”

洛兰觉得楚墨的语气有点怪,急忙问:“谁?”

“左丘大法官已经以证据不足的原因下令棕离放人,棕离想要给封林定罪必须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左丘白?封林的初恋男友!洛兰心里惊叹,这个前男友实在太给力了!

“那封林怎么还在监狱里?”

楚墨苦笑,“封林自己不肯出来,她要棕离给她磕头道歉。”

咦?封林女王竟然赖在监狱里不肯出来……难怪视频里精神不错呢!看来虐棕离虐得很爽!

楚墨说:“封林要是一直不去上班,这事迟早要闹出来,你如果能帮棕离把封林弄出监狱,棕离肯定会感谢你。”

“嗯……”洛兰想了想,郑重地说:“我比较喜欢看棕离下跪道歉。”

楚墨感慨,“得罪谁都别得罪女人。”

洛兰瞅着楚墨,一时嘴快,没忍住地说:“你要想帮棕离,就自己去找封林说情了,封林向来很给你面子。”

楚墨微笑不语。

洛兰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不知道封林对他的心意,半开玩笑地试探:“你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或者男女通吃?”

楚墨按了下个人终端,对着那头的辰砂说:“快来把你老婆接走,她太聒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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