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伯,小丫头说得对,若是您不答应太子皇兄,岂不是小丫头的苦白受了?”夜轻染虽然不知道皇上不答应夜天倾的话,云浅月的苦咋就白受了,让他娶不到不是更好?但既然云浅月要成全夜天倾,他自然要助一助她。所有也开口劝谏。
“秦小姐的才华的确配得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二人又心仪,若是能演绎圣祖爷和贞婧皇后的深情不悔也是一桩佳话!老臣今日本来不应该再说话,但感念太子殿下情深,
也代太子殿下求上一求。”孝亲王终于又忍不住开口。
“老臣也替太子殿下请求皇上,秦小姐的确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掌管户部的一位大臣也紧随着孝亲王之后请求。
“太子殿下如今过了及冠之龄已经三年。是该立妃了。云王府的浅月小姐的确不堪太子妃之位,所以老臣也求皇上答应太子殿下的请求!秦小姐之才,京中女子再无出其右者。”又一位掌管政谏司的大臣出列,给夜天倾请旨。
“臣也觉得秦小姐的确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求皇上废除祖训。”又一位大臣出列。
“老臣也如此觉得。”又一人出列。
“臣也觉得……”
有一人领头,紧接着随老皇帝在监斩席上的文武百官都接连走出,不过片刻老皇帝面前就立了一大半人。有的人为夜天倾深情感动而请旨,有的人因为秦玉凝才华堪当太子妃而请旨,有的人因为云浅月不配做太子妃要求废除祖训而请旨,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乱,想纯属为看好戏而添一把火,比如南凌睿之流……
众人言辞恳切,所说理由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最后都是帮夜天倾请旨。可谓是众望所归!和云浅月那日在武状元大会请旨赐婚要嫁给容枫而无人相助的情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一炷香之后,整个监斩席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少数人没有出列请求。
云浅月想着这就是人品啊!夜天倾的人品太好了,让她想到了清朝康熙年间的九龙夺嫡中的八皇子,据说那时候他也是众望所归,虽然那时候群臣谏言是立太子,这时候是群臣谏言立太子妃,但不过本质都是一样的。康熙那时候勃然大怒,怎能允许八皇子的声望高过他?而今日这老皇帝呢?会不会也是大怒?
她眼皮微抬,去看老皇帝神色,只见老皇帝虽然面色平静,一双老眼却是不同于早先的深邃,而是隐隐凝聚着风暴。她嘴角微勾,夜天倾这个太子怕是做到头了!若是早先他还没触动老皇帝的底线,这时候便已经触动了!哪个帝王允许有人凌驾于他之上?他身体虽然不好,但也是壮年,自己未死,就有人口口声声要接他的班?怎能不让他恼火?她移开视线余光扫向秦玉凝,见秦玉凝一张小脸早已经没了泪眼盈盈,而是灰白一片,她垂下头,淡淡笑了笑,想着若是老皇帝早先还维护秦玉凝,不想她放血伤身的话,那么如今嘛!就是两可了……
众人一番话落,监斩席静寂无声,都在等着老皇帝决定。
夜天倾也不再开口,此时已经不用他在再开口,他要说的话众人都帮他说了,他不说的话,也有人帮他说了。他虽然觉得今日这般作为也许不对,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静静等着老皇帝决定。
许久,老皇帝缓缓开口,不是对夜天倾,而是看向容景,“景世子,这件事情你如何看?”
众人的目光也都看向容景,见到他包扎好的胳膊才想起景世子为救秦小姐而受伤,都想着这种情形景世子该如何决定。
容景本来微低的头此时抬起,对老皇帝淡淡一笑,“容景没有想法。”
“哦?景世子没有想法?若是朕非要景世子说说你的想法呢?”老皇帝挑眉。
容景笑容不变,淡淡开口:“若是皇上非要容景说说想法,那么容景觉得就要端看看皇上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既是国事,也是家事。若就国事来说,给太子选妃,秦小姐的才华自然是不二人选,众位大臣谏言的很对。若家事而说,选的就是皇上的儿媳,太子喜欢,皇上也想要秦小姐嫁给太子殿下当您儿媳的话,也无可厚非。”
“好一个既是国事,也是家事!”老皇帝点点头,偏头看向没有为夜天倾请求的德亲王,“德王兄,你如何看这件事情?”
“回皇上,臣同意景世子的说法,这件事情还要皇上您决定。”德亲王躬身回道。
“嗯,云王兄呢?”老皇帝看向同样没开口的云王爷。
云王爷听到老皇帝问他,抬头看了云浅月一眼,见云浅月面无表情,他收回视线,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圣祖爷虽然有祖训,且一直延续至今。天圣自建朝起后宫之主一直蒙圣祖爷眷顾落在云王府女儿的头上,幸好历代皇后都贤良淑德,恭谦礼让。可是这一代老臣教女无方,浅月实在不堪重任。太子妃之位事关重大,将来入主中宫,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还是要秦小姐这样大才的女子。所以,老臣恳请皇上废除祖训。”
话落,云王爷伏拜在地。
“皇上姑父,我也请求您废除祖训。我几斤几两不用大家说自己也清楚。不废除祖训的话,除非我府中那些庶出姐妹进宫。但她们身份使然,如何能配得上尊贵的太子殿下,哪里有秦小姐担当大任?”云浅月也立即开口,觉得关键时刻她这个父王还是顶用的。云王府自然该此时表这个态。她加一把火道:“何况秦小姐和天子殿下众望所归,皇上姑父您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媳,还犹豫什么呢?”
“臣等恳请皇上废除祖训!”云浅月话落,除容景、南凌睿、叶倩、德亲王外所有人都伏拜在地,众人众口一致。
从圣祖皇帝建朝之始,云王府子女为历代后宫之主。其它各王府和大臣府女子都退于次位。这一条祖训延续至今,已经有百年。各大府邸早就有心角逐皇后之位,奈何碍于祖训,如今借夜天倾想娶秦玉凝之势,他们自然不想错过这个废除祖训的机会。只要废除了祖训,就算让秦玉凝坐了正妃之位又如何?总好过云王府一家独大。
“众望所归,皇上姑父若不答应可就不是明君了!”云浅月决定兵行险招,继续加火,今日势必要摆脱这个身份的钳制。
“哦?”老皇帝眯起眼睛看着云浅月,“月丫头,朕若是不答应就不是明君?”
“秦小姐大才,论哪样都比我强多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姑父英明,自然心中也是透亮。这还用说嘛!一个是西瓜,一个是芝麻,谁也不会去做丢西瓜捡芝麻的事情的。”云浅月笑道。
“那朕就要做丢西瓜捡芝麻的事情呢?”老皇帝继续眯着眼睛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继续笑道:“棒打鸳鸯,令群臣失望,皇上姑父真要做吗?那也不是不行,反正您是皇上,您就非要做,一意孤行,史官到时候也不敢写您昏君的。不过千古后的后人的史官执笔可就不知道会不会写了。”
自古帝王不在意名声的有几人?她就再加一把火!否则即便群臣谏言,这祖训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废除。若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日这个机会,她说什么都不会错过。
“放肆!”老皇帝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云浅月,朕容许你屡次放肆!你当真以为朕会宠你无法无天!胡言乱语?来人,将这个……”
“皇伯伯!”夜轻染一惊,连忙截住老皇帝的话,“小丫头不是有意触怒皇伯伯的,她不过是说了谁也不敢说的实话,您不能治罪于她。”
“她说了谁也不敢说的实话?”老皇帝看向夜轻染,老眼寒芒四射,“你给朕说说,什么叫做实话?说朕是昏君?千古骂名?”
夜轻染一噎。
“皇上姑父,我说得是假如而已。您若是答应了废除祖训,自然是明君,千古传诵。”云浅月想到果然是老皇帝,这份阵势就令人胆颤。
“假如?月丫头,你的假如比喻的可真是好啊!你是在教朕识文断字大道理吗?朕还要受你一个小丫头威胁?”老皇帝显然是怒极,一挥袖,大怒道:“来人,将这个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教训朕的丫头给朕拖出去,立即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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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特予赐婚
老皇帝一声大喝,立即上来十几名护卫齐齐将云浅月押住。
容景面色微微一变,袖中的手指忽然动了动,但很快就恢复颜色,没有开口。
夜轻染大惊失色,想要挥手打开那些护卫,但想到这回要杀云浅月的人不是太子,而是皇上,容不得他为所欲为,他立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道:“皇伯伯不要!”
云王爷骇得脸色大变,被夜轻染的声音惊醒,连忙也求道:“浅月年幼无知,口无遮拦。老臣可就这一个女儿,求皇上看在云王府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她吧!”
“父皇,月妹妹一直都心直口快,绝无恶意。”夜天煜也是大惊,连忙出声。
“父皇……”夜天倾面色一变,也连忙开口。
“都给朕住口!”老皇帝打断夜天倾的话,对侍卫怒喝:“将她拖下去!谁敢求情,视为同罪论处!”
夜天倾立即住了口。想要说话的人如云王府亲近之人也都将话吞了回去,而孝亲王老脸现出得意之色。
监斩席有一瞬间死寂。
“皇上,老臣求皇上了,皇上不看老臣的面子,总要看云王府列祖列宗的面子,云王府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啊。”云王爷跪着向老皇帝爬去,惊骇得老脸百无血色。心中早已经后悔,若不是他做了废除祖训的引子,浅月也不会顺着杆子爬上去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惹了皇上动怒要杀她。
“皇伯伯,小丫头虽然大逆不道,但她……”夜轻染也彻底慌了,再次出声。也暗自后悔应该在小丫头开口的时候就阻止。不应该任由她触怒了皇伯伯的忌讳。他能感觉出皇伯伯是真要杀了小丫头的。
“将云王爷和染小王爷的嘴给朕堵上!”老皇帝截住夜轻染的话。
立即有两个人上前押住云王爷和夜轻染,捂住了二人的嘴。
夜轻染挥手将人打掉,腾地站了起来,恼怒地道:“皇伯伯,你为什么要杀了小丫头?她的话本来就没错,他……”
“轻染,住口!”德亲王快步走过来,伸手捂住了夜轻染的嘴,对他怒喝。
夜轻染说了一半的话被吞了回去,他瞪着德亲王伸手去拍封亲王的手,德亲王死死将他按住,警告道:“你还要打你父王不成?”
夜轻染手生生顿住。
“还等着做什么?将这个小丫头拖下去!”老皇帝再次命令。
“是!”侍卫得令,押着云浅月向外走去。
夜天倾面色有些灰败,夜天煜张了张口,二人都齐齐垂下头,这回再无人开口为云浅月求情。众人都看着侍卫押着云浅月向监斩席下走去。
云浅月被拖得脚步踉跄,她的嘴虽然没被堵住,但并没有开口求饶。
夜轻染见云浅月被压走,顿时大急,他再也忍不住,挥手打开德亲王,德亲王身子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他以为夜轻染要做大逆不道的事情,老脸一变,刚要再喝止,不想夜轻染这回并不是对老皇帝发怒,也不是去救云浅月,而是转向容景,怒道:“弱美人!你怎么半声也不吭?当真这般狠心让小丫头被杀了?”
容景面色淡淡,不以为意,“她大逆不道了这么些年,皇上一再容忍,她不知感恩,反而变本加厉。这等女子文墨不通,礼教不懂,不视君王,活着也是没用。不如死了的好!”
“你……”夜轻染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景,怒道:“你属狼心狗肺的吗?你忘了当年若没有云爷爷那一颗圣药便没有你如今站在这里说话了?”
“当年云爷爷救了我是不错。但是家国为重,私情为轻。容景还分得清轻重。”容景看着云浅月被押下去的背影淡漠地道:“若她死了,以后我就孝敬云爷爷在床榻之侧,也不枉云爷爷赠药之恩。”
“你?你能抵他的孙女?”夜轻染不屑地看着容景。
“能!”容景吐出一个字,毫不犹豫。
夜轻染恶狠狠地看着容景,容景面色淡淡,看着云浅月转眼间就被押在了监斩台上,他眸光冷漠,仿佛看一个陌生人,半丝情绪也无。
“你怎么抵他孙女?”夜轻染忽然冷笑一声,“别告诉我你变成云浅月!”
“也未尝不可!”容景淡淡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云爷爷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若是云浅月死了,我就弃了荣王府,给云爷爷当孙女又如何?”
夜轻染一愣。
众人闻言大惊,都齐齐抬头看向容景。
老皇帝老眼骤然一缩。
“当真?”夜轻染一愣过后,挑眉看着容景,“若是小丫头死了,你当真弃了荣王府,给云爷爷当孙女?”
“自然当真,君子一言,容景岂能是随口胡言之人。”容景道。
“好!那本小王今日就等着皇伯伯杀了小丫头,让你给云爷爷当孙女去!堂堂景世子弃了祖宗,改名云浅月,着女装,想必很让人期待!”夜轻染忽然怒意进退,笑了,一摊手,对老皇帝道:“皇伯伯,您杀吧!我虽然对小丫头有好感,但也抵不过我对这个弱美人在小丫头死后的行为好奇呢!”
“你有我呢!对她有好感做什么?天圣第一奇才景世子变成天圣第一女纨绔云浅月,本公主也很好奇呀。”一直没开口的叶倩忽然出声,走过来笑着挽住夜轻染的胳膊,对老皇帝天真地道:“我早先还以为云浅月勾引走了这个小魔王呢!就想着用我们南疆的虫子咬死她,如今既然皇上要杀她,这小魔王对她仅是有好感而已,我就放心了。”
“本来本太子还想娶云浅月为太子妃呢!”南凌睿忽然叹息一声,折扇轻摇,仕女图在阳光下闪着白花花的光,他有些可惜地道:“她虽然文墨不通,但脸蛋不错,还有那小身段,我一直就想着她是否比本太子看中的素素身段要迷人。所以想娶回去看看。要不本太子住进云王府做什么啊!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哦?睿太子想要娶云浅月?”老皇帝怒意不知何时褪去,和蔼地看向南凌睿。
“是呢!但是天圣的圣祖爷不是有祖训吗?本太子就算有此意也不敢冒然向天圣吾皇请旨。更何况那小丫头对我不喜,她如今心里只有容枫那小子,本太子住进云王府就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喜欢上我,可惜这么些日子依然没让他喜欢上我,偏偏本太子还更喜欢她了。”南凌睿摇摇头,又叹息一声。
“哦?”老皇帝挑眉,看着南凌睿,“朕听说睿太子还未曾立妃?你想娶云浅月是要立她为太子妃?”
“不是!”南凌睿摇头,很是果断。
“哦?那是什么?”老皇帝又问。
“太子侧妃!本太子的正妃之位是素素的。”南凌睿道。
“烟柳楼的素素?”老皇帝一怔。
“是!就是烟柳楼的素素。谁也不能动摇素素在本太子心中的地位。”南凌睿提起素素,立即换做了一副痴迷的模样。
“哈哈哈……”老皇帝忽然大笑起来,笑罢,看着南凌睿道:“睿太子啊,怪不得那小丫头不喜欢你。和着你要娶她为太子侧妃?他连太子妃将来的皇后都不想做,还会想做你的太子侧妃?”
“所以本太子才没向皇上求情啊!女人嘛!就不能惯着。本太子虽然喜欢她,但也没太喜欢她,她和素素比起来,怎么也不及我的素素的。与其将她救下来看着她嫁给别人,还不如让皇上将她杀了!”南凌睿也笑了。
“哈哈……”老皇帝再次大笑,看着南凌睿道:“恐怕朕要让睿太子失望了!”
“哦?皇上此话怎讲?”南凌睿看向老皇帝。
“这小丫头口无遮拦,大逆不道,着实让朕恼火,但她所言所语也不无道理。更何况朕今日若是杀了她,景世子弃了荣王府去云王府当了她给云老王爷尽孝的话,那么朕可就失去了一直臂膀啊!朕可舍不得。”老皇帝笑了笑,对着监斩台上被绑好要行刑的侍卫大喝,“将云浅月放了吧!不必杀了!”
“是!”那些侍卫连忙给云浅月解开刚系好的捆绳。
“皇上,云浅月大逆不道,您怎么能将她放了?”孝亲王得意的老脸一僵,立即惊呼出声。
“冷王兄,早先侮辱云王府是污秽之地,牵累贞婧皇后和历代皇后,朕也未曾责怪于你。小丫头刚刚的言论虽然令朕气愤,但也的确是事实,朕若是真杀了她,岂不是真成了昏君了?”老皇帝看向孝亲王。
孝亲王立即住了口。心中暗恨,便宜云浅月了!
夜轻染心底松了一口气,看向容景,见容景依然脸色淡淡,不以为意,他撇撇嘴,想着他出外历练七年,还是不及这只狐狸镇定。他暗自懊恼,想着他若不是情急之下气怒指控了他,让他说出那一番话来的话,这弱美人自己难道就真不开口?当真看着皇伯伯杀了小丫头?可惜偏偏他当时太急,做了他的桥架,不过小丫头没事就好,他也就懒得计较了。经此一番,他终于明白皇伯伯果然深不可测,大变之下,他即便再嚣张,也是能力有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不禁有些暗沉。这就是皇权!
“看来本太子还是要继续努力了,既然她死不了,我还是想办法将她娶了吧!”南凌睿很会顺应形式。
“哈哈,睿太子若是能征得这小丫头同意,朕就将她嫁给你也未尝不可。她在天圣没有一日不给朕捣乱,将她嫁去南梁的话朕也省得对她头疼了。”老皇帝又大笑道。刚才的乌云一扫而空,仿佛从来没出现过雷霆震怒,话落,对夜轻染道:“小魔王,朕不杀小丫头,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皇伯伯英明!”夜轻染笑了笑。
“哼,夜轻染,我告诉你,即便天圣吾皇不杀云浅月,你也不能喜欢上她。否则本公主就阉了你。”叶倩立即对夜轻染警告。
夜轻染俊脸一沉,刚要开口,只听老皇帝又哈哈大笑道:“这个小魔王,当真是有人治得住你了。好,朕同意叶公主的话,若是这小魔王敢喜欢上小丫头,你就阉了他。不怕的,朕给你做主!”
“多谢皇上!”叶倩立即松开夜轻染,笑颜如花地谢恩。
夜轻染脸色发寒,看向南凌睿。
南凌睿轻摇折扇,似笑非笑地道:“看来今日不是一喜,而是两喜了?夜太子求娶丞相府秦小姐,染小王爷被南疆招为驸马。本太子难道要准备两份贺礼了?”
叶倩直起身的动作一僵,不过一瞬,就笑看着南凌睿,笑道:“等你娶得到云浅月的时候,我和夜轻染也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的!”
“那本太子就承叶公主吉言了!”南凌睿风流一笑,看向监斩台上被松开绑的云浅月,忽然足尖轻点,向监斩台飘去,声音传来,“这小丫头从被皇上押住后就一声不吭,大约是吓坏了,本太子可怕这小丫头晕过去,就去接她一下。让她感动一下,没准她就用意嫁我为太子侧妃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监斩台。
老皇帝和众人都向监斩台看去,只见南凌睿到监斩台之后就见云浅月松开绑虚弱地向地上倒去,正被他抱了个满怀。
老皇帝笑着开口,“难道这小丫头还当真吓住了不成?朕还以为她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呢!”
“皇伯伯,您可是要杀她的头,她能不怕吗?”夜轻染提醒老皇帝。
“这个小丫头胡言乱语,什么都敢说。居然还敢说朕是昏君,简直岂有此理!”老皇帝此时虽然骂着,但面上却是笑着,对跪在地上的云王爷摆摆手,“云王兄起来吧!朕不过是吓吓那小丫头而已。让她知道有个怕的,否则当真无法无天了!”
云王爷老脸本来死灰一片,以为今日云浅月必死无疑,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皇上刚刚的杀气,没想到因为景世子和睿太子一番话便峰回路转,他至今依然如置梦中,听到老皇帝的话才惊醒,大舒了一口气,颤着音道:“皇上,您可吓死老臣了……”
“让云王兄受惊了,是朕之过。”老皇帝笑着安抚,对身后一摆手,“来人,将云王兄扶起来!”
“是,皇上!”老皇帝身后立即走出二人去搀扶云王爷。
“老臣年岁大了,不禁吓了。”云王爷由两个小太监搀扶着起身,叹道。
“唉,云王兄若是年纪大了,那云老王爷岂不是更年纪大了?老王爷英雄一生,这话大约是不爱听的。”老皇帝呵呵一笑,“朕觉得这小丫头太过顽皮了,若是再不杀杀她的性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再这样下去,朕和她姑姑也是忧心。不想吓到了云王兄,还请云王兄莫怪。”
“浅月这丫头的确是该受些教训!皇上教训得是!”云王爷垂首。
老皇帝笑着点点头,移开视线看向监斩台,见南凌睿正在云浅月脸上轻拍,他笑着扬声道:“睿太子,小丫头当真昏过去了?她可还没答应嫁与你,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不是该将她先带回来再说。”
“好!”南凌睿应声,抱着云浅月飞身而起,向监斩席而来。他的轻功高绝,抱着一个人也是身法轻盈潇洒,转眼间飘然落在了老皇帝面前。
“睿太子好轻功!”老皇帝大赞了一声。
“本太子的轻功可是下了一番狠功夫的,可惜不及景世子!”南凌睿道。
“哈哈,景世子是我天圣第一奇才。睿太子若是比得过景世子,那么这天圣第一奇才的桂冠该易主了!”老皇帝大笑了一声,看向南凌睿怀里的云浅月,见她无声无息躺在南凌睿怀里,皱眉道:“月丫头!醒醒,朕不杀你了!”
云浅月一动不动。
“可怜见的,她当真吓昏过去了,我拍了她半天都没醒!”南凌睿怜悯地看着怀里昏迷的云浅月,无限怜惜地道。
“景世子,劳烦你给小丫头看看!”老皇帝转向容景和气吩咐。
容景点点头,抬步走向云浅月,夜轻染忽然拦在他面前,冷哼一声,“不用你这个弱美人假好心,小丫头才不想用你看。我给她看!”
话落,夜轻染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南凌睿面前,伸手把上了云浅月的脉搏。
容景停住脚步,对夜轻染的动作似乎不以为意。
“的确是吓昏过去了,不过我能很快就让她醒来!”夜轻染看向老皇帝,“皇伯伯,要不就让她昏一会儿,她醒来估计也不想见您。看您将她给吓得。”
“原来这小丫头就这么大一点儿的胆子居然就敢无法无天,果然是被宠坏了!无碍的,你将她弄醒!”老皇帝吩咐。
夜轻染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在云浅月人中上轻轻一点,口中道:“小丫头,你快醒来,皇伯伯说不杀你了。”
云浅月似乎活过来一般发出一声细小的声音,在夜轻染话落,幽幽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
“小丫头,朕不杀你了!这次就让你长长记性,下不为例!”老皇帝看着云浅月,声音浑厚威严,不怒自威。
云浅月扁扁嘴,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老皇帝一愣。
“皇上姑父欺负我……我要去皇宫里告诉姑姑,要去九泉之下告诉姑奶奶,要去告诉贞婧太太姑奶奶,要去告诉始祖太太姑父……”云浅月跳出南凌睿的怀里,泪如雨下地对老皇帝指控。
老皇帝本来板着的脸听到云浅月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见云浅月眼泪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若不喝止就会泛滥成灾的趋势,他喝道:“闭嘴,再若是哭一声,朕当真就让你去九泉之下告状了!”
云浅月哭声戛然而止,眼泪虽然流的冲,但却一丝声音也没了。
“朕今日就给你一个教训!若不是怕你死了景世子当真弃了荣王府去云王府代替你给你爷爷尽孝的话,朕今日就杀了你这个无法无天大逆不道的小丫头。”老皇帝道。
云浅月闻言看向容景,见他面色淡淡,她扁扁嘴,哼道:“关他什么事儿啊?”
“你个浑丫头!果然不懂,只知道一味胡闹。你爷爷当年用一颗圣药救了景世子,朕若杀了你他就会去云王府报恩,代替你去给云老王爷尽孝。朕看在景世子的面子上,就饶了你。朕可舍不得能抵十万雄兵的景世子从此变成了你这个无法无天的蠢丫头!”老皇帝好心地给云浅月解释。
云浅月眨眨眼睛,认真地看着容景,忽然一乐,对老皇帝道:“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儿?那您还是杀了我吧!”
“哈哈……你这丫头!刚刚不是还昏过去了吗?这回倒不怕死了?”老皇帝笑问。
“我才不是被吓晕过去的,而是自动晕过去的,晕过去你砍头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就不疼了,怕什么?死就死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我若死了,能让皇上姑父废除这已经不符合当下时局的祖训,也算是死得其所。”云浅月用袖子抹抹脸上的眼泪,一番话说得豪气干云。
“哦?看来朕没吓住你?”老皇帝笑问。
云浅月嘴角扯了扯,眼神躲闪了一下,声音忽然小了一些,“有一点吓住了!”
“就一点儿?”老皇帝又问。
“嗯……一大点吧!”云浅月垂下头,声音更小了。
“呵,你承认就好!否则朕不介意真再让你长一回教训。”老皇帝看到云浅月耷拉下的小脑袋,见她松口,总算满意地笑了。再不理会于她,将目光看向夜天倾,收了笑意询问,“天倾,你当真喜欢丞相府秦小姐?想要娶她为太子妃?”
云浅月心里冷笑一声,老皇帝这是在给夜天倾最后一次机会吗?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此时反悔的话,岂不是推翻了他对秦玉凝一番深情不悔的言论?也放弃了群臣拥护?他已经被架在悬梁上了,即便老皇帝给他一个机会,他也下不来了。更何况夜天倾怎么会反悔不抓住这次机会?而且秦玉凝的才华和第一才女的名声是他保住太子之位的筹码。夜天倾是一个懂得自己要的是什么的人。
果然,夜天倾恭敬且诚挚地回道:“回父皇,儿臣当真喜欢玉凝。想要娶她为太子妃,求父皇成全。”
“不,太子殿下……”秦玉凝似乎被刚刚的一番惊变吓坏了,此时才惊醒,要再次睁开夜天倾,虚弱地反驳。
“乖,别说话!”夜天倾低头柔声哄着,眼睛却含着警告。
秦玉凝身子一颤,立即住了口。
“好!既然如此,朕就答应你!”老皇帝终于点头。
夜天倾面色一喜,“多谢父皇!”
“先别急着谢恩!朕有话要说!”老皇帝摆摆手。
夜天倾喜色一僵,紧张地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不再看他,目光扫了一眼从刚刚请旨一直跪在地上的几十名大臣,须臾,威严开口:“朕听纳众卿谏言,从今日起废除圣祖爷只准云王府女子入宫为后的祖训。”
“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监斩席顿时响起一片高呼声。
云浅月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番波折,险些丢了小命,总算除去这个麻烦身份了!也算是不百忙一场。她看容景,容景也正看她,淡淡的眸底隐藏着一抹浓浓暖意,她冷哼一声,撇开脸。她不会忘记她居然不惜断骨而救秦玉凝。着实可恨。
容景收回视线,似乎苦笑了一下。
夜轻染见云浅月对容景冷脸,他顿时笑开,笑意刚绽开,叶倩在他耳边提醒,“即便废除了祖训云浅月不进宫为后了又如何?她也不喜欢你。你就乖乖等着做本公主的驸马吧!”
夜轻染笑意的脸染上怒意,低叱道:“叶倩,你还有完没完?你是不是真以为本小王没法子治了你,一再容得你胡作非为?”
叶倩见夜轻染似乎真要怒了,对他眨眨眼睛,聪明地不再开口。
夜轻染见叶倩避开,一团怒意生生憋住,他本来想发作,如今她识趣,他倒是发作不得了。只心中气闷,自己哪辈子倒霉沾染上了这个女人!他看向南凌睿,见南凌睿折扇轻摇,正对他笑得风流无比,他脸色一时间极为难看。
“月丫头,这回你满意了?”老皇帝看向云浅月,对她笑问。
“皇上姑父英明,您如此英明神武,定被后人传诵,誉为千古明君!”云浅月不吝啬好话,若是可以,她会大箩筐地奉送给老皇帝,反正好话谁都爱听,还不要钱。
“哈哈,你这个小丫头,不用给朕戴高帽子!朕不吃你这一套。”老皇帝话虽然如此说,但老眼眉宇间愉悦神情还是显而易见。
云浅月嘻嘻一笑,对老皇帝俏皮地吐吐舌头,不再言语。
老皇帝不再看云浅月,目光落在夜天倾怀中的秦玉凝身上,面含威仪,缓缓开口:“丞相府秦小姐玉凝,温良谦恭,娴熟温婉,知书达理,太子心喜,朕也甚为喜欢。今特予赐婚于太子夜天倾为太子妃。钦此!”
“儿臣谢父皇赐婚!”夜天倾连忙谢恩。话落,又对怀中的秦玉凝柔声道:“玉凝,快谢恩!”话落,他松开手,将秦玉凝放在地上。
秦玉凝跪在地上,身子虚软几欲支持不住,她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没发出声。
云浅月想着什么叫做天堂和地狱一线之隔,大概就是如今秦玉凝这般。先是被容景不顾断骨之痛倾力救了她的命,被心仪之人施救,那心境岂是天堂可以形容?而转眼间就被夜天倾求婚,被老皇帝赐婚给夜天倾,成了太子妃,虽然将这个多少人梦想的太子妃尊贵之位比喻成地狱也许有人会去撞墙,但对于秦玉凝心仪容景却嫁给了夜天倾而言,无疑是地狱。她看着秦玉凝颤抖虚弱不堪承受的娇弱模样,心中无半丝多余感情,有些人的路是自己走的。若不是武状元大会后第二日去上书房之时她和夜天倾狼狈为奸被容景和她看到,容景也不会下了一记狠手,用“秦小姐大才,堪当国母。”这一句话就断了她的路。
“玉凝,快谢恩!”夜轻染见秦玉凝半天没开口,皱眉催促。
秦玉凝嘴角张了张,依然没发出声。
“秦小姐,难道你不同意?不想嫁给朕的太子?”老皇帝看着秦玉凝,将她一切表情看尽眼底,眸光扫了容景一眼,见容景一如既往,面色淡淡,和刚刚云浅月被他绑下去要砍头时候别无二样,他笑道:“难道你喜欢的是景世子?”
夜天倾心中一紧,急急开口,“父皇!”
“天倾,你先住口!朕在和秦小姐说话!”老皇帝摆手喝止夜天倾,目光始终不离秦玉凝的脸,见她听到容景的名字身子明显地颤了颤,他面含微笑地盯着她,“只要你说你喜欢景世子,想要嫁给景世子,朕便收回刚刚的赐婚,如何?”
老皇帝话落,监斩席静得连半丝风丝也不闻。谁也没有想到皇上金口玉言圣旨已下之后会说出这样一句出尔反尔的话,除了容景外,人人面上神色各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玉凝。
秦玉凝本来低垂着的头忽然抬起,不敢置信地看向老皇帝。
夜天倾袖中的拳头攥了攥,不敢再开口,而是转头看向秦玉凝。
云浅月眼睛眯了眯,暗暗猜想着老皇帝如今是何心思。都说皇上金口玉言,但老皇帝显然不是个会金口玉言说出的话不会收回的人。从她早先要杀她又放她就可以窥见一斑。若是早先她还对老皇帝存有三分不屑的心思,此时便已经烟消云散。今日这一番连环变故,让她终于明白云王爷为何会对老皇帝如此忌惮了。帝王做到他这般心思莫测,面对面也猜不出他的心思来,让她本来因为废除了那条祖训而雀跃的心思忽然被冷冻了一般,她想着她可能高兴的太早了,老皇帝即便废除祖训,打在她身上的主意大约还是不会少的。她看向容景,只见容景一如既往,仿佛天之远,云之淡,他的表情在特定的场合都是这般疏离淡薄,令人同样看不出心底的情绪。
云浅月想着若是这天圣还有谁能和老皇帝莫测心思一较高下的话,大约也就是容景了!她收回视线,也看向秦玉凝,不知道这女人如何选择,她很好奇。
这一刻比刚刚云浅月挑衅老皇帝的权威时被他雷霆大怒推下去要斩了还要刺激人的心脏。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出,都等着秦玉凝回话。
“回皇上,小女子从未想过做太子妃,所以一时才接受不了,皇上恕罪……”秦玉凝只是抬头看了老皇帝一眼,立即垂下头,惶恐地开口。
“哦?你从未想过做太子妃?”老皇帝挑眉。
“是!”秦玉凝垂首。
“那如今呢?”老皇帝又问。
“如今小女子知道太子殿下对我情深意重,小女子感谢太子殿下厚爱,无以为报,愿意嫁给太子殿下!”秦玉凝声音不再颤抖,此时很是平静。
云浅月眨了眨眼睛,想着秦玉凝果然是聪明人,她以往也是小看她了。若是她但分愚蠢一些,说喜欢容景,非容景不嫁的话,那么此时这监斩台上绑的就是她了。老皇帝怎么可能当着文武百官和南凌睿叶倩的面打他自己和夜天倾的脸?秦玉凝若是敢说不喜夜天倾,今日必死无疑。
“那景世子呢?朕还以为秦小姐喜欢的人是景世子!”老皇帝又问。
“景世子云端高阳,受天下百姓推崇爱戴。小女子只是对景世子钦佩而已。万万不敢生出旖旎心思。”秦玉凝摇摇头,低声道。
“原来是这样!”老皇帝哈哈一笑,看向容景,极其和蔼地问道:“景世子,你不惜断骨而救秦小姐。朕想再确认一遍,你是否对秦小姐心甚喜之?若是你喜欢秦小姐的话,朕……”
“皇上多虑了!今日换做是谁,我都会救的。”容景淡淡一笑,截住老皇帝的话。
“好!不愧是景世子!”老皇帝龙颜大悦,看向一旁呆怔的秦丞相,“秦爱卿,朕想起还没询问你的意见。你意下如何?”
“皇上万岁!太子厚爱小女,是小女之福。老臣谢皇上赐婚!”秦丞相惊醒,伏地跪拜。
“好!”老皇帝极为满意,转头立即对秦玉凝改了亲和的称呼,“秦丫头,谢恩吧!能有你这样的儿媳,朕心甚慰!”
“玉凝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秦玉凝叩头。
“天倾,这回你可满意了?”老皇帝看向夜天倾,笑问。
“儿臣多谢父皇。”夜天倾见秦玉凝乖巧,沉着的脸阴云转晴,也再次叩头。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人再次高呼,齐声贺喜。
“众位爱卿都起来吧!”老皇帝摆摆手,看了一眼天色,又扫了一眼监斩台上那百多名死尸尸首,对叶倩道:“叶公主,劳烦你上前给秦丫头把脉,她虽然如今是朕的儿媳了,但是也不能袒护,若她的血能用。就请叶公主尽快施咒,追查出凶手,以令朕心安。”
云浅月心思一动,难得经过这连番变故老皇帝还能想起今日的目的。她看向秦玉凝,想着她猜测果然不错。老皇帝若是早先还袒护秦玉凝的话,那么此时就与早先不可同日而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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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温柔谅解
老皇帝话落,众人都看向叶倩。
痛快点头,“好!”
“父皇,玉凝她不宜……”夜天倾没想到刚赐婚皇上就要给秦玉凝把脉放血,心里一紧,他自然不想秦玉凝有事。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太子妃。
“天倾,从今日起,秦丫头可就不是闺中弱女子了,而是你的太子妃,朕的儿媳,国为重,私情为轻。你当明白这个道理!”老皇帝截住夜天倾的话。
夜天倾一噎,垂下头,“儿臣明白!”
“秦丫头,你可愿意助叶公主一臂之力?”老皇帝又问秦玉凝。
“玉凝愿意!”秦玉凝抬头,看向老皇帝,虚弱的声音不失温婉,“不过玉凝求皇上一事,请皇上应允。玉凝定会全力相助叶公主,万死不辞!”
“哦?何事?你尽管说来!”老皇帝老眼闪过一丝精光,很是大方。
“玉凝如今年幼,距离及笄还早,请求皇上怜惜,恩准玉凝及笄之后再与太子殿下大婚。”秦玉凝开口。
“嗯,朕记得你比月丫头还小一年,理应如此!好,朕就准了你!”老皇帝应允。
夜天倾虽然不满,但也并未反驳。
“你们起身吧!”老皇帝对二人摆摆手,看向叶倩。
叶倩走到秦玉凝面前,正值夜天倾扶着秦玉凝站起来,她将手按在她脉搏上,只是一触,就离开,对老皇帝笑道:“皇上,秦小姐的脉可比云浅月的脉实多了。放血完全可以,不会有事。本公主敢担保!”
“叶公主,你才仅是碰了玉凝一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探出虚实?”夜天倾不满。做足了呵护秦玉凝的态势。
“夜太子,本公主医术虽然不及景世子,但也自认为在坐没有几人能胜过本公主!若是夜太子怀疑,那么你就再找人来再给你心爱的太子妃把脉就是!”叶倩冷冷道。
夜天倾脸色一沉,还没开口,只听老皇帝道:“天倾,叶公主医术朕信得过!你这便带秦小姐跟随叶公主去监斩台吧!”话落,他有对夜轻染道:“轻染,你也陪叶公主一起上去!追查凶手是小,人命是大,定要保证叶公主和秦丫头万无一失。”
“是!”夜轻染垂首。
“儿臣遵旨!”夜天倾也垂首。
老皇帝摆摆手,叶倩当先抬步,夜天倾扶着秦玉凝跟在二人身后向监斩台走去。
叶倩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对云浅月道:“云浅月,你不去看看吗?”
云浅月的确是想去看看南疆咒术怎么施咒的,她刚要开口,只听容景道:“在这里也看得清的,浅月小姐就不必过去了。此事关系甚大,叶公主可要谨慎为之,当不得玩笑。”
云浅月心思微动,早先来的时候容景不是还让她去看吗?如今怎么改了主意?她皱眉看着容景。容景却是眼神也不瞟给云浅月一个。
“也是!那云浅月你就在这里好好看吧!”叶倩点头,不再耽搁,足尖轻点,向监斩台上飞身而去。
“小丫头,你很好奇是不是?没事,若是看不清的话回来我阐述给你听。”夜轻染对云浅月道。
“好!”云浅月点头,想着容景不让她去,必是有一定道理。
夜轻染见云浅月答应,也不再耽搁,足尖轻点,也飞身向监斩台而去。
夜天倾本来扶着秦玉凝,见叶倩和夜轻染都施展轻功,他也伸手一揽,将秦玉凝带起,施展轻功向监斩台而去。
不出片刻,一行四人先后落在了对面的监斩台上。
监斩席包括老皇帝众人都不再说话,人人目光都看向监斩台。
云浅月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盯着监斩台一举一动。
只见叶倩到达台上之后,立在监斩台中间,对夜轻染说了一句什么,夜轻染一挥手,有人拿上来一个三角架放在了叶倩的面前,叶倩对着三角架十分忞诚地鞠了一躬,之后又对夜轻染吩咐了一句,夜轻染一挥手,有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三个大腕拿上来放在了三角架的三个端点处。叶倩又对夜天倾吩咐了一句什么,夜天倾抱着秦玉凝站在了和叶倩对立的方向,身子正对准三角架中间的那个点。
从监斩席上看来,叶倩和秦玉凝以及那三角架中间那个点成一线形状。
做完这一切,叶倩对夜轻染一摆手,夜轻染站在了她的身后。她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圆形的东西,从这边看来类似一个小小的圆罐,只见她将圆罐随手一抖,那圆罐被抛向上空,众人都随着那圆罐去看向上空。云浅月也追随着那圆罐看去。只见那圆罐在半空中滴溜溜转了三圈,向下落来,在秦玉凝的头顶三寸之处停住,依然不停地转圈。
叶倩和那圆罐间没有任何丝线牵扯,那圆罐像是有生命一般自行运转。云浅月正想着那圆罐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听容景低声对她道:“那是南疆的咒王!万咒之王!”
云浅月心思一动,见不知何时容景已经站在了她身边,她瞥了一眼四周,见老皇帝和众人都紧紧盯着监斩台上叶倩等人,没人主意他们,她想着老皇帝大约比任何人更想知道南疆咒术的秘密,她压低声问道:“什么样?”
“据说是一只千年蟾蜍!”容景道。
蟾蜍啊!云浅月点点头,又看向监斩台,只见叶倩忽然打了个奇异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在大约一盏茶后,立在秦玉凝头顶的那个圆罐忽然咔吧一声打开,果然如容景所说,是一只极小的碧绿的蟾蜍从里面蹦出,那只蟾蜍大约有一个小果子一般大小。只见它出来之后动作极快地蹦在了秦玉凝的手上,对准她的手背咬下,不过眨眼睛,碧绿的蟾蜍就变成淡红色。
云浅月没想到这蟾蜍还可以变色,她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低声给她解释,“这千年蟾蜍之所以称之为南疆的万咒之王,不是因为它本身,而是是因为它体内养了一只万咒之虫。就和你对那死尸开膛破肚出来的虫子是一样的。只不过比那些虫子都大而已。专门以血供养。遇血则变色。”
云浅月点点头,南疆被称之为虫咒之国。这咒术简单来说大约就是利用一种特定的虫子控制人的心魂。她继续看去,只见不过片刻之间,那蟾蜍已经变成鲜红。秦玉凝背对着她,她看不到秦玉凝的脸,但清楚地看到叶倩的周身溢出淡淡青雾。她想起叶倩说施咒伤身的话,大约这青雾来源于她体内的精气。
大约过了盏茶十分,蟾蜍的颜色越来越红,身子也暴涨了一圈,叶倩周身青雾越来越浓,几乎将她包裹其中。
云浅月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她能明显感觉到关键时刻来了!果然她想法刚落,就见一道血光忽然从蟾蜍身体射出,射向三角架左角所在的那只碗里,因为青雾太多,看不清那只碗,但她能想象得到那只碗里此时大约是盛了鲜血。因为在青雾中她隐隐看到那个点一团红色。片刻,那到血线忽然转了个方向,射向三角架右角所在的那只碗,又过了片刻,那道血线再次转了个方向,射向三角架顶端那个点,那个点在青雾中,隐隐泛出鲜红色的一团。
云浅月忽然转头对容景低声询问,“你说会不会找到凶手?”
容景闻言眸光眨了眨,也低声反问,“你觉得呢?”
“不会!”云浅月吐出两个字。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觉得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容景微微一笑。
云浅月挑眉,想问他什么,只听监斩台上忽然传来“啪”的一声爆响,这响声太大,她一惊转头,只见本来围绕在叶倩周身的青雾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无数道血线冲天飞起,紧接着传来叶倩悲痛欲绝的声音,“小蟾蜍!”
云浅月睁大眼睛,想着果然出事了。她的感觉向来很准确!虽然看不清那上面的情形,但是看这样子一定是叶倩的万咒之王被毁了!
“玉凝!”监斩台上又传来夜天倾的惊呼声。
紧接着又传来叶倩“噗”的一声,浓雾中再次染上一片血光。云浅月猜想若刚刚是那只蟾蜍的血的话,这次就是叶倩喷出的血。
“臭女人!你怎么样?”监斩台果然传来夜轻染焦急的喊声。
紧接着浓雾骤然散去,那些摆放在各处的尸首忽然燃烧起来。监斩台四周火光冲天,噼里啪啦爆响声一片。
云浅月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看去,只见在那些燃烧的尸体中间,夜轻染正抱着叶倩,叶倩的脸上全是鲜血,看不出面目,夜天倾正抱着秦玉凝,秦玉凝脸上也都是血,同样看不清面目,那二人有一点相同,就是此时无声无息躺在夜轻染和夜天倾的怀里,不知是死是活。
“玉凝!”秦丞相大呼一声,急急跑下监斩席。
“怎么回事儿!快去看看!”老皇帝也从座位上惊得站起,急急下了监斩席,步履如风地向监斩台走去。
德亲王、孝亲王、云王爷等人闻言立即跟在老皇帝身后。
南凌睿足尖轻点,飞身而起,较之众人都快了一步。
转眼间,监斩席上只剩下容景和云浅月。云浅月眯着眼睛看着监斩台片刻,回身看向容景,容景对她温声道:“我们也去看看!”
“嗯!”云浅月点点头。
二人一起下了监斩席。
这时候夜轻染和夜天倾已经抱着叶倩和秦玉凝下了监斩台。南凌睿也同一时间到达,拦在了夜轻染面前,一句话不说就给叶倩把脉。
“王太医,你快过来给玉凝把脉!”夜天倾见老皇帝等人来到,急急对王太医喊。
“是!太子殿下!”王太医快一步越过老皇帝来到夜天倾身边,将手搭在了秦玉凝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