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云浅月点点头,那一战是她未出生时候的事情,如今凌莲一说,她才想起。南梁国师的确武功高深,十五年前老皇帝想先收复南梁,一举破除始祖皇帝时遗留朝贡的小诸侯国。但是就因为南梁国师一人之力大败了天圣十五万兵马,老皇帝元气大伤,才息止了兵战。这也是他这些年不敢对南梁动手的一大主要原因。

“小丫头,以卵击石!国师对你已经手下留情了!”南凌睿传音入密的声音忽然传来。

云浅月哼了一声,也传音入密回去,“不过是个老男人而已!他武功比我高不错,但活得还比我岁数大呢!我到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能如此!”

南凌睿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你到国师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见得武功比他高。”

“神棍而已!不高就不高,也没什么!”云浅月“砰”地一声关上了窗子,对凌莲和伊雪道:“回府!”

二人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出了天字一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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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凝这回掉沟上不来了!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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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我们试试

云浅月出了天字一号房,就见天字二号房的房门打开,夜天倾抱着秦玉凝走了出来,她眨眨眼睛,看来秦玉凝是走不了道了,这也不怪她,只能怪夜天倾折腾她太狠了。

夜天倾出了房间看到云浅月一怔,笑道:“月妹妹是回府还是在去别处逛逛?”

“回府!”云浅月见秦玉凝将头埋在夜天倾怀里不敢探出来,她笑了笑,“明日还要参加皇上姑父的寿辰呢!秦小姐这般摸样还能一展才艺吗?你可是天圣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若是看不到你展露的才艺,我想各国的使者大约都会很失望的。”

秦玉凝身子一僵。

“玉凝休息一夜明日就好了,应该可以的!”夜天倾温声道。

“是不是回府后应该给秦小姐炖些鸡汤或者是燕窝还有补血的什么食物,会好得快一些?”云浅月想着今日她在秦玉凝心里大约讨厌到底了。

“嗯!到时候我会知会秦丞相,吩咐丞相府的人做一些。”夜天倾点点头。

云浅月见秦玉凝身子细微地一颤,她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当先向楼下走去。凌莲和伊雪跟在她身后,想着小姐对秦小姐今日的关心大发了。

夜天倾抱着秦玉凝跟在云浅月身后,并未隐蔽回府,而是堂而皇之地抱着她下了楼。

醉香楼宾朋满座,南梁国师的玉辇刚刚过去,此时众人三五一帮,七八一伙围在一起谈论,当见到云浅月当先出来,脚步飘然从楼上而下,都立即噤了声,惊艳地看着她,云浅月离开后,众人的目光便定在随后抱着秦玉凝下来的夜天倾身上。虽然看不见秦玉凝样貌,但记起太子殿下和丞相府的秦小姐早先是一起上楼的,不难猜出她身份。况且秦玉凝是第一美人,她的穿戴自然会被人们一见难忘,如今见她换了一件衣裙,又被夜天倾抱在怀里,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时间眼光各异,遐想连篇。但又想到秦玉凝已经是准太子妃,便又觉得很正常。

夜天倾不看醉香楼内众人,面不改色地抱着秦玉凝出了醉香楼。他刚一出去,醉香楼便炸开了锅。即便秦玉凝是准太子妃,但这是古代,是一片大海掉一颗小石子都能激起一大片浪花的古代。所以,话题从南梁国师身上迅速地传递到了夜天倾和秦玉凝身上。

云浅月自然猜测到夜天倾抱着秦玉凝这般不遮掩下楼的用意。他就是要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秦玉凝污浊了名声,扣上他的名字,才在他手里翻不出大天。秦丞相要不想毁了女儿一生,自然全力支持他。他是文武百官之首,坐了数十年丞相,根基极深,那么他和夜天逸才能有一较高下的筹码。否则他即便在朝中坐了二十年太子,但对于拥有整个北疆和老皇帝支持的夜天逸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

马车停在醉香楼门口,凌莲和伊雪挑开车帘,云浅月上了马车。马车向云王府而去。

走了一段路,云浅月忽然问,“你们知道南梁国师被安置在哪里吗?”

“据说是安置在接待南梁使者的行宫,以前睿太子安置的地方,不过睿太子一直住在云王府,所以那座行宫一直空置。如今国师来了,和睿太子住在一起。”凌莲道。

“嗯!”云浅月点点头,“咱们去南梁行宫!”

“小姐?”凌莲一惊。

“没事!我不会再出手的,就是去看看!”云浅月道。

“明日在寿宴上您就会看到的!”凌莲看着云浅月,低声道:“华笙姐姐据说这些日子一直在探查有关南梁国师的消息,您就这般去不太好,总也要等红阁探回消息,或者是拿回一张南梁国师的画像来,您有所准备,再去也不迟。南梁国师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奴婢怕小姐吃亏。”

“是啊!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南梁国师今日才进京,既然进京了,就不愁见。”伊雪也劝道:“况且今日南梁国师进京,皇上那里派的人在暗中窥探行宫一举一动。你若是如此前去,总是不太妥当。”

“你们说得也是!那就回府吧!”云浅月也不纠缠,笑着点头。听人劝吃饱饭。况且她对南梁国师也不是特别好奇,只是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牵引着一般。想要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松了一口气,觉得小主行事不会一意孤行,更让她们喜欢。

一路再无话,马车回到了云王府。

云王府大门口,云离身穿一身素简锦袍等在那里,他的身边不远处站着老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太监文莱。

马车刚一停住,文莱恭敬的声音响起,“浅月小姐,皇上派奴才来知会您一声,明日各国使者前来拜贺,皇上和皇后相商由京中各府小姐寿宴献艺。皇上钦点了您,要您也表演才艺,不得借故推脱,让您有个心理准备。”

云浅月挑开车帘,向车外看了一眼,对文莱点头,“知道了!”

“那奴才回宫复命了!”文莱告辞,见云浅月点头,他上了宫中的马车,离开了云王府门口。

云浅月看着马车离去,心理冷笑一声,老皇帝特意嘱咐她表演才艺,这定然是又打什么主意了,不过他不怕搅了他自己的寿辰的话,只管打注意,他都不怕,她怕什么?

“浅月小姐!这是近日早上内务府派人通传各府拟定的折子!这是我拟好的,您看一下!”云离见云浅月跳下车,将一个折子递给了云浅月。

“内务府?”云浅月挑眉。

“嗯!”云离点头。

云浅月伸手接过折子,打开,只见里面写的均是云王府女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甚至还记录着娘亲是谁,出身什么身份。连搬进来的云王府旁支的女子也有。她首当其冲在第一排,第二排是云王爷的两名贵妾三姨娘和五姨娘的庶女,她皱了皱眉,问道:“内务府要这个做什么?”

云离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我使人打探了,没探出什么消息。宫中的皇后娘娘也不知道用意。不过我觉得皇上应该是要选秀,内务府这是在为选秀做准备。”

“选秀?”云浅月忽然笑了一声,“老皇帝选秀?”他都五十五了!还选秀?

“选秀也不新鲜。皇上有十年没有选秀了!后宫这十年接连有嫔妃离去,如今冷贵妃被您毁了容之后,不再招皇上待见了,除了皇后外只有明妃,而明妃日日为三个女儿烦忧,清婉公主又死了,七公主这些年自闭得连话都不说,她只要一个六公主,却还肖想景世子。”云离说到这里看了云浅月一眼,顿了顿,见她没有什么表情,继续道:“下面有封号的嫔妾也寥寥无几。据说一直有朝臣建议皇上填充后宫。”

“也是!”云浅月一笑,抖了抖手中的本子,挑眉道:“那为何要赶在寿宴之前拟定这个折子?寿宴繁忙,各国使者和各地藩王进京恭贺。从明日寿宴开始,到各国使者离开。会有很长时间处理后续事宜。等到选秀的话怎么也要一个月后了。”

“据我猜测应该是皇上想提前预览这些折子,想必在寿宴上会有想法。必定除了太子殿下已经定了丞相府秦小姐为准太子妃外,皇室的皇子们已经成年还未娶妃,京中各王府和各大臣府邸也有公子成年,都到了娶亲的年纪。”云离低声道。

云浅月眸光微闪,老皇帝看来是想借这次盛宴指婚了!或者不指婚的话也会借这次寿宴各府小姐登台献艺观看品行以及可用之处会在寿宴过后按照他心中所想安排婚事儿。老一辈的王公大臣退居二线,新一代少年公子芳华女儿已经初长成人,新一代的天圣江山基业需要清新的接班人,形成新一轮的姻亲派系网,他必须要掌控住,这是在为下一代帝王铺路。

太子侧妃死了,太子还差侧妃,四皇子、七皇子等一众皇子都未娶嫡妃。各王府世子和小王爷也都要接连娶亲。各王府和大臣府邸的闺中女儿都将嫁人。看来老皇帝寿宴之后不止是老皇帝想选秀这么简单,其实是借着选秀的名头,将固定以皇权为核心的姻亲网。

“不错!云离,孟叔没看错你,我也没看错你!”云浅月想到此对云离一笑,将折子递给他,对他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了,你只管将这个折子提交给内务府。”

云离接过折子,点点头。

云浅月抬步进了云王府,向浅月阁走去。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跟在她身后。绕过前院,来到内院,刚转过梁柱,便见三姨娘和五姨娘等在那里,她们身边各站了一名身穿一身绫罗锦缎的少女,看样子已经站了许久,见她到来齐齐现出喜色,连忙迎了上来。

云浅月眸光微闪,心中已经猜出了她们找她的来意。无非是听闻了内务府要递折子,想替女儿选一门好亲事儿,这是跑她面前买好来了。

“浅月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让我们好等!”三姨娘来到近前,当先笑呵呵地道。

“是啊!我们是左等来右盼来,总算将你给盼回来了!”五姨娘也笑呵呵地道。

云浅月淡淡一笑,看着二人,“三姨娘和五姨娘等我何事?”

“这……”三姨娘和五姨娘对看一眼,齐齐摇摇头,“没事,没事,就是想着这些日子没见到浅月小姐,我们想着你身子虚弱,是不是已经好多了。想看看你!”

“我的身体已经无事了!既然三姨娘和五姨娘无事,我还有事,就先回浅月阁了!”云浅月想着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说,那就别怪我了,话落,她轻轻一挥袖,抬步绕过二人向前走去。

三姨娘和五姨娘一怔,立即开口,可是嘴里就跟哑了似的,发不出声音,二人惊异地看着云浅月,又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娘,你们怎么了?”云王府大小姐和四小姐见二人神色不对,连忙出声询问。

二人张了张口,还是没发出声音,齐齐指向自己的嗓子。

二小姐和四小姐一惊,连忙对身后的婢女大喊,“快请大夫!”

婢女立即跑去喊大夫,二人扶住三姨娘和五姨娘的身子,看向云浅月,见云浅月已经走得没影。心中清楚定然与她有关,但是如今云王府她当家,她们敢怒不敢言。

云浅月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三姨娘和五姨娘的消息太灵通了。尤其是云香荷在孝亲王府抹脖子自杀那日,她刚刚得到消息不久,三姨娘就得到了消息跑去了凤侍妾住的祠堂,虽然是帮了她,但是府里有这种手眼通天又不安分的女人始终是个祸害。她今日就小小给她们一个警告。若她们还不安分的话,就别怪她清理内院了!

回到浅月阁,云浅月走到门口,打了个哈欠,对凌莲和伊雪摆摆手,“这半日真累,我要睡觉,你们别吵我。”

二人齐齐点头,云浅月进了房间,一头扎进大床上,闭上眼睛。看戏其实也是很累的,不出片刻,她就睡了过去。

浅月阁静静,屋中静静,云浅月睡得极为香甜。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凌莲压低的声音,“染小王爷,小姐正在睡觉。您有什么事情吗?小姐吩咐不准吵她。”

“睡觉?如今天色还早呢!她这么早就歇下了?”夜轻染本来要走窗子,奈何凌莲和伊雪十分警醒发现了他,他只能站在门口挑眉。

“小姐从醉香楼回来就就说累睡下了!”凌莲低声道。

“她什么时候从醉香楼回来的?”夜轻染问。

“南梁国师进京之后,就回来了!”凌莲回话。

“这么说都睡了半日了?她不就看了场戏吗?能有多累?”夜轻染看着房间,对凌莲摆摆手,“她睡了半日该醒了,你闪开,我去叫醒她。我有事儿找她。”

凌莲一听夜轻染有事儿,犹豫了一下道:“那奴婢去喊醒小姐吧!”

“她的房间我又不是来过一次,她睡觉的时候我进去过也不是一次!怕什么?你们闪开!”夜轻染一挥手,二人身子齐齐后退了一步,他伸手推开了房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凌莲和伊雪知道小姐对待染小王爷不太一样,便也未曾十分拦阻,让他走了进去。

云浅月在夜轻染来到时就已经醒来,她睁开眼睛,见夜轻染正向床前走来,她懒洋洋地问,“什么事儿?”

“小丫头,你给夜天倾画了七十二春,是不是?”夜轻染停住脚步,站在床边问。

云浅月一愣,“你怎么知道?”

“夜天倾的事情我都能知道。否则你以为秦玉凝要杀他时我为何出现得那么及时?你当真以为我是因为找你走错了房门?”夜轻染对云浅月挑眉,“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二号房我若是分不清就是傻子了!”

云浅月眸光眨了眨,想着该说德亲王府力量不容小视,还是该说夜轻染不容小视。她笑着点头,承认不讳,“是画了啊!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给他画了甚好。他能很快地结合自己的不足知道其中的奥妙!”

“你起来!”夜轻染伸手去拽云浅月。

“干什么?”云浅月被夜轻染拽起,挑眉看着他。

“现在就给我画,你也答应给我一份的。”夜轻染一本正经地道。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现在就要?难道你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七十二春?”

“我是想看看到底七十二春什么样!让夜天倾看到你画画时那副表情!”夜轻染用力往起拽云浅月,催促道:“快点儿!”

“好吧!”云浅月无奈坐起身。

夜轻染松开她,走到桌前动手亲自磨墨。

“夜天倾将秦玉凝送回丞相府后如何了?秦丞相什么态度?”云浅月穿上鞋子下了床,来到桌边铺好宣纸,坐下身问。

“还能是什么态度?气得要死!他辛苦培养了这么些年的一只金凤凰就这样掉水里了。但夜天倾还是太子一日,他就不敢发作,而且这件事情不出半日就传扬得整个京城皆知,不出两日,天下皆知。他再打不了和稀泥的算盘。只能为夜天倾马首是瞻。”夜轻染冷笑一声,“夜天倾这一步棋算是这些年来走得最对的一次!他如今能握住的东西不多,将手里能握住的都握住了。”

“那秦玉凝呢?”云浅月又问。想着夜轻染既然在她防护慎密的醉香楼都能悄无声息不被她察觉地监视夜天倾的一举一动,那么秦玉凝那里也该是监视的。

“还能如何?砸了她房中所有的东西,悔恨交加,却也无力回天!”夜轻染不屑地道:“作茧自缚,说的就是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不堪大用。”

云浅月笑了笑,不再说话。

夜轻染将墨磨好,推给云浅月,对她催促,“快些画,我一会儿还要进宫一趟。”

云浅月点点头,拿出羽毛笔,刚要落在宣纸上忽然停住,问道:“要画你和谁?”

“什么我和谁?”夜轻染一怔,不明白地看着云浅月。

“咳咳!”云浅月轻咳了两声,对他解释,“就是你想和谁画在一起的意思。”话落,她见夜轻染还不明白,就对他继续解释,“比如我给夜天倾画的时候画的是他和秦玉凝。那你呢?我画你和哪个女子?叶倩?”

“才不画那个女人!”夜轻染脸色一沉,明白了云浅月的意思,看了她一眼,“就画我和你你。”

云浅月手中的羽毛笔险些抓不住,她用力握了握,摇摇头,“不行!不能画我!”

“为什么?”夜轻染挑眉。

“什么为什么啊?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我,你是你,怎么能画在一起?”云浅月瞪眼。她和他一起看琉璃镜的事儿容景还没和她算账呢,她若是再和他画七十二春的话,容景知道了非得劈了她不可,这是原则性错误,坚决不能犯错。

夜轻染撇撇嘴,不以为意,“小丫头,你也未免太怕弱美人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在乎这个,我也不在乎这个。怕什么?”

“那也不行!”云浅月摇头,容景肯定是在乎这个的!况且画她和夜轻染,想想她就恶寒,就算她答应画,估计也画不出来。

“那还是画夜天倾和秦玉凝吧!和你给夜天倾那份一模一样的。”夜轻染摆摆手。

“你整日里拿着夜天倾和秦玉凝版的七十二春,会不会不太好?”云浅月挑眉。

“谁说我整日里拿着了?”夜轻染叱了一声,“我就看看而已。”

“那你找夜天倾去要不就得了?”云浅月想着她费力气再画一个小时画出来,他两眼就看完了,然后给毁了,岂不可惜?而且也浪费她感情。

“夜天倾随身携带,一时半会儿拿不来!”夜轻染催促,“你快画吧!大不了我留着。谁的版本还不都是一样?我看的是个意思。况且只要你画的,我会珍惜的。”

“好吧!”云浅月不好打击一个人对艺术迫切渴望的心,所以只能提笔。

夜轻染看着她落笔处,只见随着她手腕转动,笔墨落在宣纸上,转眼间就勾勒出一个人的摸样,虽然简单,但笔墨传神。不出片刻,一副画就一挥而就。不等云浅月给他,他伸手拿过,赞道:“小丫头,你也太厉害了!天下第一画师的画功也不及。”

“那是!”云浅月得意地挑了挑眉,继续提笔。

夜轻染将那张画好的画纸铺在面前,他学着云浅月动笔的手法,用手指勾画,不时地点头,“小丫头,你这是什么手法?看着简单,怎么这么难?”

“这是结合了一种叫做简易素描的元素。贵在传神。”云浅月又画好一张,递给夜轻染。头也不抬,画下一张。

“简易素描?你从哪里学的?”夜轻染拿过云浅月画好的那张继续一边看一边比划。

“自创!”云浅月吐出两个字。她怎么也不能告诉他自己灵魂穿越拥有前世的记忆吧?

夜轻染挑眉,“那这七十二春呢?您难道也是自创?”

云浅月咳了一声,摇摇头,有些无语地道:“不是!我以前看过一个零碎的孤本。就记了下来。”

夜轻染点点头,不再说话。

接下来,云浅月画完一张,夜轻染就拿过一张,二人一个画,一个一边看一遍探究她的绘画手法,时间过得极快。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七十二春也画完了。

“累死我了!”云浅月放下笔,伸手揉揉肩膀,一直埋着的头抬起,看向对面的夜轻染,刚要说话,当看到站在桌旁的人一惊,坐着的身子腾地站了起来,一双美眸睁大,不敢置信地伸手指着那人,小脸分外精彩,“你……你怎了在这里?”

容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不知道?而且还站在了桌旁,他看了多久?

“咦?弱美人?”夜轻染听到云浅月的声音抬头,当看到站在桌旁的容景也是一惊,他没有云浅月大惊失色,而是挑了挑眉,“你如今化成鬼了吗?走路都没声?”

容景淡淡瞟了云浅月一眼,云浅月身子瞬间一僵,他对夜轻染温声温语地道:“染小王爷,是我将你请出去,还是你自己滚出去?”

夜轻染叱了一声,“弱美人,我今日白天的时候没理你,你还真当吓住我了不成?这是小丫头的地方,我凭什么滚?你又凭什么赶我?”

“你是让他赶紧滚,还是留他继续在这里?”容景不理会夜轻染,偏头问云浅月。

云浅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她想捶胸顿足,想抱头大哭,想跳房跳楼,想自刎以谢天下。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容景什么时候学会了神出鬼没?她一副要哭却哭不出来,要笑却笑不出来,一张脸七扭八歪,十分难看地看着容景,半响说不出话来。

流年不利,说的大约就是她这样!

“嗯?难道你要我走?”容景挑眉。

云浅月抓了抓脑袋,看向夜轻染。

“弱美人,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你冲本小王来!本小王今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夜轻染对容景真是瞪眼。

“好!你既然又兴趣,那我就陪陪你。”容景忽然出手。

云浅月一惊,立即抱住容景的胳膊,对夜轻染道:“画给你画了,你不是要去皇宫吗?还不快走?”她可不想她的浅月阁变成灵台寺普善大师的禅房倒塌的连一片渣都不剩。这两人若是交起手来,后果可想而知。容景武功虽然未曾全恢复,但这些日子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了。夜轻染发起狠来,她又不是没领教过,所以还是以和为贵为好。

夜轻染冷哼一声,伸手将桌子上的画收好,瞪了容景一眼,抬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道:“小丫头,你怕他做什么?他难道还吃了你不成?”

云浅月垂下头,容景是真能吃了她的!而且绝对不会含糊。

“真是一物降一物!小丫头,你算是栽他手里了!”夜轻染不满地咕哝一句,足尖轻点,出了浅月阁,飞身向皇宫而去。

云浅月见夜轻染离开,向窗外看了一眼,就见凌莲和伊雪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显然是被容景点住了穴道。否则有她们二人在,容景来了肯定会给她提个醒的。不过也怪她和夜轻染一画一学太聚精会神,哪里想到容景会登堂入室,站在他们旁边看了那么久?她收回视线看向容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来了多久了?”

“从你画第五张图的时候!”容景道。

云浅月手一颤,抓着他胳膊的手立即松了,原来那么早就来了?她怎么就没发现?她欲哭无泪,“那……这么说你看了后面的六十七张?”

容景摇摇头,“将所有的七十二张都看了!”

云浅月看着他,都看了?他从夜轻染手里夺过纸张看夜轻染都没发现?

“他在你画的时候拿着那些张图反复对比,我想不看也不行。”容景慢悠悠地道。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想着夜轻染就是一个煞星,今日一天将她害死了!两次做坏事两次被抓。都是因为他。她和他绝对前辈子有仇,今生打着朋友的幌子想害死她。

“天色不早了,用膳吧!”容景伸手揉揉额头,一撩衣摆,坐在了桌前。

云浅月眨眨眼睛,没事儿?不生气?她眨了半响,只见容景斟了一杯茶水,径自喝着,也没有什么表示,她心下稍安,对外面喊,“凌莲、伊雪,将晚膳端来!”

凌莲和伊雪没出声,云浅月看向容景,容景轻轻一挥袖,一缕气线飘过,二人穴道齐齐解开,连忙应了一声走了下去。想着景世子又未曾生气,是不是对小姐转了脾性?

云浅月也感觉有些饿了,懒洋洋地趴在了桌子上,看着容景询问,“你今日接南梁国师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容景摇摇头,“没有!”

“你不是送去了行宫?难道一路上从接到人到入行宫他都没有下玉辇?”云浅月挑眉。

“下了!但是戴着面具!”容景道:“玄铁面具!只露一双眼睛,其余的都看不到。”

“这么神秘!”云浅月撇撇嘴。

这时凌莲和伊雪端上来饭菜,容景不再说话,拿起筷子,云浅月也不再说话。

饭后,云浅月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打哈欠,下午那一觉未曾解乏,反正天也黑了,继续睡觉也不错。她等了半响不见见容景离开,询问,“你不累吗?这些日子一直筹备使者进京的事情,明日又是老皇帝五十五大寿,你肯定明日也不得闲。天都已经入夜了!你该回府休息了!”

“是该休息了!”容景放下茶盏,起身站了起来,不是向门口走去,反而是向云浅月走来,两步来到她身边,忽然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打横抱起。

云浅月一惊。

“我们也试试七十二春!”容景温润地看了她一眼,抱着她向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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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喜上加喜

云浅月闻言一僵,睁大眼睛看着容景,容景对她挑了挑眉,她欲哭无泪。

容景缓步来到床前,将云浅月放在床上,开始宽衣解带,房中微暗,他月牙白锦袍和白玉般的手指都泛着淡淡的光,将他如诗如画的容颜映得清透白皙。

“容景!”云浅月看着容景,想着不会玩真的吧?

“嗯!”容景轻轻应了一声,解衣服的动作不停。

“这个是不能试的!”云浅月出气又回气,几个来回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觉得能试!”容景解下外袍,将月牙白的锦袍挂在衣架上,身上只剩余一件薄薄的丝锦里衣。他看了云浅月一眼,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云浅月立即伸手抓住他的手,苦着脸道:“明天是老皇帝寿辰!”

“既不是你寿辰,也不是我寿辰。关我们何事?”容景挑眉,伸手拿开云浅月的手,手指灵巧地一弯一勾,她胸前的一颗纽扣被他解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肌肤。

云浅月觉得这实在是挑战她的心脏,她再次伸手按住容景,看着他脸红地道:“这个会死人的!”

“应该不会!”容景似乎思量了一下,摇摇头。

“真的会的!”云浅月看着他。

“你再阻拦,我就点住你穴道了!你是乖乖让我脱衣服好,还是让我点住你穴道再脱你衣服好?”容景挑眉看着她。

云浅月手一僵,脸色立即苦了下来,妥协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容景不再说话,将她手拿开,放在她身侧,伸手继续向下解纽扣,一颗颗纽扣经过他白玉的指尖一挑,似乎如一瓣花瓣一般,弹了一下绽开。

云浅月看着容景的手,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继续苦着脸道:“容景,我以后真再不会了!绝对不去再看夜天倾和秦玉凝演春宫图,也绝对不给夜天倾和夜轻染画七十二春了!”

容景依然不说话,继续解她身上的纽扣。

“我发誓!真的!”云浅月表决心。

容景不为所动,眼皮都不抬一下。

云浅月想着她真是惹怒这个看起来是小白羊其实是大灰狼的男人了!难道真要试试七十二春?她转头去看窗前,隔着帘幕有淡淡的月光射进来,月光和灯光交相辉映,将他和容景照得静谧如画。她抿了抿唇,今夜风清月朗,夜色正好,发生某种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容景解开最后一颗纽扣之后,抬头看了云浅月一眼,眸光清淡。须臾,他收回视线,伸手拽住她腰间的丝带轻轻一扯,华丽的紫色阮烟罗从她身前一寸寸滑落。

微暗的灯光下,床账薄烟帘幕中,云浅月肌肤赛雪,同一色的淡紫铃兰肚兜,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两团春雪在肚兜内若隐若现。容景呼吸一窒,气息刹那变了一瞬。

云浅月忽然闭上眼睛,声音极低,一副任命的样子道:“好吧!”

容景不说话,不再有动作,站在床前半响不动。

云浅月等了半响,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容景,有些羞涩地道:“其实你身体若是恢复了的话,嗯,我身体如今也无恙,算算日子,葵水似乎快来了,来前和来后都不会怀孕,嗯,我们要试试七十二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她话落,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容景。

容景忽然松开丝带,如玉的手覆在云浅月的肌肤上,他手刚一覆上,似乎受到了慰烫一般指尖缩了一下,须臾,他如玉的手在她肌肤上流连。

云浅月微微偏过头,脸色熏红地不敢看容景。他手指拂过的地方,如雪的肌肤染上粉红色,激起层层颤栗。

过了片刻,容景忽然住了手。

云浅月睁开眼睛,见他正目光深幽幽黑幽幽地看着她,她咬了咬唇,忽然坐起身,伸手去拉他。既然早晚都是如此,不如痛快一些。再这样摸下去看下去,她就快被他的手和目光给蒸熟了。

容景忽然躲开了云浅月的手,背转过身。

云浅月手一僵,看着容景背转过身子一怔。

“你想得到美!”容景忽然丢出一句话,伸手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月牙白锦袍披在身上,抬步就向门口走去,脚步有些快。

云浅月再次一愣,看着容景,什么叫做她想得到美?

容景来到门口,月牙白的锦袍已经穿戴妥当,他伸手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喂!”云浅月忍不住喊了一声。

容景仿若未闻,步履很快就出了浅月阁。

云浅月看着浅月阁门口,等了半响,那一抹月牙白锦袍身影再未出现回头,她才收回视线,看向自己,品味着容景的那句话,她想的很美吗?没有吧?不是他想试试吗?

“小姐,您有事儿吗?”凌莲听到动静向门口走来。

云浅月伸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摇摇头,对外面道:“没事儿!”

“是不是景世子走了?您真没事儿?”凌莲透过珠帘隐约看到云浅月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她看不到她的脸,担心地问。

“没事儿!”云浅月很肯定地回答,“帮我关上房门,你也睡吧!明日你和伊雪陪我一起进宫!”

“是!”凌莲见云浅月似乎真的无事,伸手关上房门,走了下去。想着景世子今日看到了小姐和染小王爷一起看活春宫,晚上又看到了小姐给染小王爷画七十二春居然没发火也没生恼,这可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呀!但只要无事就好,她们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房门关上,云浅月抱着被子低头寻思,寻思了片刻,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七十二春若真试验起来的话,她和容景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她嘴角扯开,笑了半响,抱着被子躺下闭上了眼睛。明日老皇帝五十五大寿,估计有的忙了,即便不忙,想必也是阴谋阳谋层出不断,保存些体力也好。

云浅月不出片刻便睡了去,浅月阁房中恢复静静。

半夜时分,一道身影飘进了浅月阁。凌莲和伊雪十分警醒,齐齐拦住来人,低喝了一声,“何人?”

“咦?小丫头身边何时多了两个高手?”南凌睿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凌莲和伊雪打量了一眼,挑了挑眉。

“睿太子?”凌莲和伊雪也看出了来人是南凌睿,但并未让路。

“嗯!你们二人是何人?”南凌睿看着二人。

“奴婢二人是小姐的婢女。如今已经深夜,睿太子有什么事情还是明日再来吧!”凌莲和伊雪虽然知道小姐和睿太子的关系似乎很好,但是也不知道他们居然是亲兄妹的关系。云浅月并未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小丫头!你两个婢女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南凌睿不理会凌莲和伊雪,对屋内喊了一声。

“凌莲,伊雪,让他进来!”云浅月困意浓浓地吐出一句话。

凌莲和伊雪齐齐让开了路。

“武功不错!”南凌睿对二人笑了笑,伸手推开了房门进了房间,径直向床前走去。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刚要跟进来,只听云浅月道:“你们去睡吧!没事儿!”

二人脚步顿住,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南凌睿来到床前,脱了鞋子,利索地扒了外衣,伸手扯开云浅月的被子就钻上了床。

云浅月顿时感觉一股凉气嗖嗖钻进被子里,她皱了皱眉,看着南凌睿,“你要干嘛?”

“睡觉!困死我了!”南凌睿打了个哈欠,将云浅月粗鲁地往里一推,闭上眼睛,“唔,真暖和!”

云浅月困意退了一半,看着他,“这大半夜的你将我吵醒就是为了来我这里睡觉?”

“嗯!”南凌睿点头。

“你不是在南梁使者行宫吗?”云浅月挑眉。

“没有,我去办了一件事情,想想如今太晚了,就没回去打扰国师休息。国师耳目太灵敏,我若回去肯定将他吵醒。”南凌睿摇头,困意浓浓地道:“小丫头,别说话了,睡觉!”

“你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国师就来打扰我?”云浅月眉毛竖起。什么人这是!

“国师千里而来,长途跋涉,需要休息。”南凌睿伸手拍怕云浅月,“乖,好妹妹,快睡吧!我也长途跋涉,都累瘦了!你没看到吗?”

“没看到!”云浅月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

“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我可是去帮你办事儿!否则早休息了!”南凌睿唔哝一句。

“嗯?”云浅月挑眉,“我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办?”

“云暮寒!如今算不算是你的事儿?”南凌睿不睁开眼睛,反问道。

云浅月一怔,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等着叶倩将云暮寒给送回来,并未四下找人。因为她不想将云暮寒和南凌睿十年前身份互换的事情张扬得天下皆知,况且正如容景所说,叶倩比她急。自然会来找她的。她躺着的身子坐起,看着南凌睿,“云暮寒在哪里?”

“如今回了他的西枫苑!”南凌睿道。

“叶倩呢?”云浅月又问。

“哼,那个女人找了个好地方,一直窝在烟柳楼。”南凌睿冷哼一声。

云浅月想着烟柳楼是红阁的地方,但她并未将这件事情知会红阁,也并未吩咐红阁的人查找叶倩,所以红阁也并未向她禀告叶倩的事情。原来叶倩一直待在烟柳楼。她问,“如今在哪里?”

“如今也在烟柳楼!”南凌睿道。

“云暮寒的伤势怎么样了?”云浅月寻思了一下,又问。

“好着呢!”南凌睿又道。

“你将云暮寒带回来的?你答应了她什么,叶倩将云暮寒给了你?”云浅月又问。

“没答应什么!我去了之后就将云暮寒带回来了!”南凌睿似乎困极,声音低了下去,“小丫头,有事情明天再说,睡觉!”

云浅月看着南凌睿,忽然伸手拿过衣服披在身上,从南凌睿身上翻过去跳下了床,抬步就向外走去。

南凌睿一惊,睁开眼睛,“你要去哪里?”

“你睡吧!我去西枫苑一趟!”云浅月头也不回地道。

“去做什么?”南凌睿问。

“看看!”云浅月说话间出了房门,向浅月阁门口走去。

“真拿他当亲哥哥了,臭丫头!”南凌睿唔哝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出片刻便睡了去。

“小姐,您要去哪里?”凌莲和伊雪听到动静追出房门。

云浅月看了二人一眼,“去西枫苑,你们跟着也行,要是困就回去睡觉。”

凌莲和伊雪闻言摇摇头,“不困!”

云浅月不再说话,想着她必须要弄明白叶倩带走云暮寒的目的,若是用他来威胁她和容景的话,即便南凌睿去也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将云暮寒带回来。如今将云暮寒放回来,那么只说明一点,叶倩带走云暮寒目的不是为了威胁她和容景,而是从云暮寒身上另有所图。如今目的大约达到了,才会让云暮寒回来。

三人很快就出了浅月阁。

如今已经深夜,云王府各处静悄悄的,但云王府毕竟是王府,所以每到拐角处都挂有灯笼,府中虽然不是亮如白昼,但天上有月光,也将每条路旁的所有景物都照得极为清晰。

来到西枫苑,西枫苑主屋内正亮着灯,云浅月抬步走了进去。

“浅月小姐!”淋儿听见脚步声立即从屋内迎了出来,见是云浅月,连忙对她一礼,压低声音道:“世子刚刚回来,若是再不回来的话,奴婢就都忍不住去找您了!”

云浅月对她笑了一下,“我进去看看哥哥!”

淋儿点头,侧身让开了路,伸手挑开门帘,一边对屋内道:“世子,浅月小姐来了!”

“嗯!”屋中云暮寒应了一声。

云浅月听他出声底气充沛,看来这几日伤好了。抬步走了进去,只见云暮寒正披着外袍坐在床前,显然是要睡了,见她来到他又将衣服披上的,她来到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似乎瘦了一些,但是状态似乎不错,不显苍白,面色也是正常人的颜色,她点点头,“看来叶倩没有虐待你,还算不错!”

“嗯!她并没有对我怎样!”云暮寒点点头。

云浅月转身走到桌前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问,“叶倩将你劫走,到底为了什么?”

云暮寒沉默不语。

云浅月看着他,“不能说吗?”

“我答应了她不准告诉你!”云暮寒摇摇头。

“叶倩真不是一般的女子!看来是料到我会来问你了!”云浅月笑了笑,见云暮寒不说,也并不纠葛,君子一诺千金,他答应了叶倩,她自然也不能强求知道。她转了话题,“这些日子你的伤是叶倩帮你调理好的?”

“嗯!”云暮寒点头。

“这些日子都在哪里?”云浅月又问,见云暮寒不语,她笑道:“这个总不能是难回答的问题吧?难道你也答应了叶倩不说?”

“没有!我就答应她不告诉你带走离开的目的。”云暮寒摇摇头,似乎难以启齿半响,还是道:“在烟柳楼!”

“平时用膳是你们一起还是你自己?叶倩给你吃了什么?”云浅月又问。

云暮寒一怔,似乎没想到云浅月问这种无关的问题,他看着她,她见面色含笑,没什么意思,只是问问的神情,他想了一下道:“在云王府我用什么,还是用什么!”

云浅月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笑道:“看来叶倩还没虐待哥哥,不错!若她真虐待了你,我定然饶不了她。”话落,她抬步向外走去,摆摆手,“你睡吧!我回去了!”

云暮寒见云浅月这么快就走了一愣,看着她背影,“你……”

“哥哥还有事情吗?”云浅月回头看着云暮寒。

云暮寒似乎才想起来此时是三更半夜,摇摇头,“没有,你回去睡吧!”

云浅月抬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云暮寒认真地道:“哥哥,我不管你答应了叶倩什么,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哥哥。人的一生有很长,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三天五天,更不是十天八天,甚至不是几年,而是一辈子。做什么决定都是你的自由,但做什么决定时,一定要先想自己,再想别人。”

云暮寒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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