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消息,说东海国的公主未曾跟随东海国的仪仗队,而是单独行走,已经来了天圣。如今就在这云城。免得劳苦奔波一趟虚行,便来了这里相迎。”容景道。
“东海国的公主来了云城?景世子这消息准确?东海在东,云城在南。一南一东,东海国的公主如何能来了这里?景世子莫不是得错了消息?”夜天逸看着马车帘幕紧闭,若是刚刚他没看错的话,那个破衣少年进了容景的马车。他与人保持三尺之距的规矩何时破了?
“难道七皇子觉得我得到的消息不准?”容景淡淡一笑,声音却无笑意,“景虽然没有七皇子的翻云覆雨手,但是这消息未必会差了去。否则容景这两个字的声名该砸了。”夜天逸闻言忽然一笑,“景世子才有翻云覆雨手,连东海国的公主来了云城都知道。”
“七皇子不是应该在皇上的圣阳殿批阅奏折,监理国事?为何来了这云城?”容景转了话题,似乎对夜天逸扬眉。
“云城出了些乱子,我前来查探!”夜天逸道。
“既然如此景就不打扰七皇子了!”容景对弦歌吩咐,“进城!”
弦歌一挥马鞭,停驻的马车向前走去。
“景世子要走,你车中的人需得留下!”夜天逸拦在车前,弦歌被迫又停住马车。
“哦?”容景挑眉。
“这个人在云城私闯了许多大家大户的府邸作乱,我就为他而来。”夜天逸道。
“七皇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车中的人是跟我从荣王府而来,是我的贴身书童。他如何有分身之术在云城作乱?”容景看也不看对面的破衣少年,睁着眼睛说瞎话。
“景世子真会说笑,本皇子看着那人从城内出来,被人救了扔上了你的马车。如今怎么就成了你从荣王府带出来的贴身书童了?”夜天逸面色一寒。
“七皇子眼花了吧!容景口中从来不说虚言。”容景声音淡淡,他话落,听得对面的破衣少年唏嘘了一声,似乎睁大眼睛看着他。
“景世子,包藏祸乱之人对朝局不利,你如今有官职在身,应该明白这等害处。”夜天逸盯着容景的马车。
“自然是明白!”容景淡淡道:“不过我更明白若是再耽搁下去,找不到东海国的公主的话,七皇子也有一份责任。”
夜天逸抿唇,住了口。
“既然是祸乱之人,七皇子一定要将其绳之以法,万万不要他对朝局不利。景先行一步了。”容景再次对弦歌吩咐,“弦歌,进城!据说南梁的睿太子和南疆的叶公主以及驸马如今都驻留在云城,我们进去叙叙旧。”
“是,世子!”弦歌看了夜天逸一眼,赶车绕过他,向前走去。
夜天逸这回并没有拦截,而是看着容景的马车离开。
通体黑色的马车很快就进了城,向南疆和南梁使者如今驻留的醉香楼行去。
守城的士兵恭敬地让容景的马车通行,都齐齐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不止传说中天资聪颖的七皇子来了云城,而且天纵才华云端高阳的景世子也来了云城。还有早先那两个非富即贵不知名姓的少年。须臾,都齐齐看向夜天逸,他们如今也不明白七皇子为何要截住那两个少年。那两个少年是早上进的城门,在城内待了不足一个时辰就出了城。哪里是这两日在云城作乱的人?
“都退下吧!”夜天逸对皇室隐卫摆摆手。
皇室隐卫想着景世子的武功当真高深,怕是比七皇子的武功还要高深,他们数十人在景世子的手里都过不了一招。齐齐看了夜天逸一眼,见他并没有因为没拦住人而怪罪,都无声无息退了下去。
夜天逸看向两人两马离开的方向,静静看了片刻后,忽然调转马头,重新进了城。
通体黑色的马车中,容景始终捧书而读,从破衣少年被甩进来马车到进城行走了一段路,他都未曾瞥给他一个眼神。仿佛车中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
破衣少年一直盯着容景看,看了半响,他忽然问道:“你就是景世子?”
容景不抬头,面色淡淡,声音淡淡,“是,我就是容景!”
“荣王府的景世子?”破衣少年看着容景低着的眉眼又问。
“不错!”容景依然头也不抬。
“刚才那个人是谁?”破衣少年又问。
“天圣朝的七皇子夜天逸。”容景道。
“不是,我说的不是他。”破衣少年摇头。
容景此时抬眼看向对面的破衣少年,眉梢微挑。
破衣少年脸一红,忽然垂下头,声音忽然有些低,“就是……刚刚将我扔进你的马车的那个人……”
容景眸光微闪,并不答话。
破译少年等了半响,没听到容景说话,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他问,“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容景淡淡看了他微红的脸颊一眼,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破衣少年惊讶,“他说找你帮忙,将我扔给了你,不认识你就帮了?”
“嗯,他认识我就够了,自会找来。”容景低下头继续看书。
“他什么时候会找来?”破衣少年语气有些急。
“我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找来?”容景如玉的手指将书翻了一页。
“那我去找他!”破衣少年忽然站起身,挑开帘子就要下车。
“你最好别动,七皇子刚刚说将云城各大门户祸乱的人就是你吧?你若出去,被他所抓,我可不再救你。”容景头也不抬,出声提醒。
破衣少年身形一顿,清秀的眉头皱起,又道:“我不怕!”话落,就要下车。
“你确定你现在离开能找得到他?”容景又飘出一句话。
破衣少年要下车的动作再次一顿,眉头更是拧紧,似乎有些踌躇。
容景不看她,继续看书,也不说话。
破衣少年踌躇片刻,重新坐回马车里,看着容景蹙眉,不相信地道:“你真不认识他?怎么可能?”
容景不答话。
“真是一个怪人!”破衣少年见容景当他是空气,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容景依然不答话,又翻了一页书,神色从容,眉眼淡然。
“真是没趣!”破衣少年又看了容景半响,吐出一句话,靠着车壁闭上眼睛,半响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须臾,他睁开眼睛,笑着对容景问,“据说天圣有五大美男子,云端高阳,雪衣锦华的景世子,春秋之月,华茂春松的七皇子,还有魔王心性,潇洒飞扬的染小王爷,还有风流俊美,桃花之貌的南梁睿太子,还有淡漠秋水,气质卓然的云王府云世子,也就是如今的南疆驸马。如今我见了你和七皇子。另外三人虽然没见,但刚刚将我甩进马车里那人都不像是这三人的形容,他春雪之容,冰心玉魄,贵气非凡,风姿独具。为何天下没有他的名号?”
容景本来要翻页,手一顿。
“据说文伯侯府的世子从天雪山才回文伯侯府,也是长得极美。天下早先无他的名号,所以他才不被人所识。是不是他叫容枫?是文伯侯府的世子?”破衣少年又问。
容景不答话,如玉的手轻轻翻了一页书。
“不对,据说文伯侯府与荣王府同出一脉,他若是容枫的话,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破衣少年看着容景挑眉,见他仿若未闻,他道:“那么其一他不是容枫,其二就是你骗人。”顿了顿,他又道:“想不到荣王府的景世子是个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脸红的主。我明明就被扔到你的车里,你却说我是你的书童。而那七皇子居然不再拦你了,真是好笑。”
“好笑?”容景忽然抬头,看着破衣少年,挑眉,“要不要我如今将你送到七皇子那里去?让你尝尝牢狱之灾?”
破衣少年立即噤了声。
容景看了他一眼,见他老实,不再理会,继续看书。
过了片刻,破衣少年见容景虽然威胁他,但似乎没什么威慑力,又道:“若他不是容枫的话,难道是新被赐封的云王府世子云离?或者是天圣的四皇子夜天煜?四皇子据传言有些阴侧,应该不是他,那么就是……”
“你太吵了!”容景出声打断他的话,对弦歌吩咐,“将他带走!”
破衣少年话语一断,立即对容景问,“你将我带去哪里?”
容景瞥也不瞥他,弦歌在车外应声,掀开车帘,一把揪住破衣少年的衣领,将他拎出了车。破衣少年大叫了一声,弦歌掏出娟帕堵住了他的嘴。带着他足尖轻点,离开了马车。
虽然有这一番变故,车前没了赶车的人,但拉车的骏马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向前走去。
云城日色高升,渐渐开始了一天热闹喧嚣。
容景看了一眼清净下来的车厢,忽然扔了书本,闭上了眼睛,脸色虽淡,却有一丝晦暗。不知是车厢因为帘幕遮挡太过昏暗,还是他本身就容色晦暗。许久,他忽然一笑,如雪莲花突破雪雾绽开,声音听不出情绪地低喃,“云浅月,你好,很好……处处桃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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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浴中美人
云浅月打马奔走,没听到身后追来的声音,知道是容景拦住了夜天逸和皇室隐卫,她微微放慢马速,想着容景出现得及时,否则真要动用红阁在云城的暗桩估计才能摆脱他。不过那样也将红阁暴露于夜天逸面前,不太值。
花落也放慢马速,看向云浅月,问道:“小主,刚刚那个破衣少年是什么人?您可认出了他的身份?他是不是七皇子的人故意拦您的?依属下看不像,到像是躲七皇子的人。”
“刚刚那个破衣少年吗?”云浅月忽然一笑,有些兴趣地道:“他自然不是夜天逸的人,不过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物。”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还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花落疑惑,见云浅月似乎不打算说,于是也不再问。
云浅月打马走了大约五里,转了道向一条山路走去,山路极窄,只能容下一人一马行走。且七拐八弯,花落跟在她身后,发现小主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不由问道:“小主,您以前出云城过?”
“嗯!不止一次!”云浅月点头。
“您去了哪里?”花落问。
“去了很多地方!南疆、南梁、北疆、西延……这些地方都去过。”云浅月道。
花落惊异,“可是从来没有听说您离开过京城的传言?难道也像这般找人易容代替?”
“那时候啊!没人关心我。皇上和皇后嫌我太会惹事儿,恨不得我消停几日,太子夜天倾恨不得我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家里云王爷对我眼不见为净,凤侧妃那时候掌家,恨不得我死了她的女儿好代替我的位子。糟老头子爷爷见到我就骂我,我就躲着她三五个月不见也很正常,根本就不用易容,天圣京城的所有人恨不得不听云王府浅月小姐的传言才好,听多了也腻烦,就没新鲜感了。所以,我每一年几乎有半年的时候是出门在外。”云浅月想起十来年一晃而过,不由有些感慨。就这么过来了,时间真快。
“您有半年出门在外?别人就不想起来找您?”花落惊异。
“我每次出去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两个月,回来之后就做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足够所有人一两个月都不想看见我,那样我又能出去了。”云浅月笑道。
“这也就是您为何会传出了个纨绔名声的原因?”花落想起这些年听到的关于云浅月的传言,没有十匡也有八匡。想着原来都是因为这样才传出去的。
“嗯!”云浅月笑着点头。
“可是如今不比以前了!您受的关注太多了。”花落道。
“还不是因为容景和夜轻染?牵连的人和事儿多了,难免不叫别人多想。况且那就是两个火辣辣的太阳,只要跟他们的名字联系起来。就再不得清闲。”云浅月想起她的麻烦似乎就从失忆之后夜天倾要押她进刑部大牢,而夜轻染和容景出面保下了她才开始的。不过其中有一个人成了她的甜蜜的麻烦,且甘之如饴。
花落点点头,见云浅月提起容景,他不由问道:“小主,您就将那个破衣少年那么扔进景世子的马车里了,您就不担心景世子……”话说了一半顿住,他恍惚有一种猜测,但不敢说出来。
云浅月挑了挑眉,“担心有什么用?”话落,她忽然一笑,语气有些坚信的轻松,“他是容景,他能应付得来。我相信他。”
花落点点头,不再说话。
云浅月也不再说话。此时正值署日,天气极热,但好在山路树木茂盛,郁郁葱葱,两人有树荫遮凉,前进的行程也不是太慢。
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处半山顶,这里树木茂盛,除了山间林木的鸟鸣外,还有浓郁的野花香以及前方传来隐隐的瀑布流水声。
云浅月伸手拍拍马身,对花落道:“前方有瀑布流水,这两匹马昨夜行了半夜,今日天气又热,很是辛苦,给它们两个冲个凉。去去汗味。如今既然容景、夜天逸都在云城,京中有三公子在我的浅月阁坐镇,我们便也不急着赶路,不差这一会儿。”
“好!”花落点头,对小主的崇敬有上升了一分,对待马儿好的人才能有最好的骑术。
两匹马似乎听懂了云浅月的话,分别凑上头在她身上蹭了蹭。
云浅月好笑地摸了摸两匹马的马头,向前走去。前方走了一段路,果然见到了瀑布流水,流水汇聚成一弯小溪,身下两匹马儿已经按捺不住跑了过去。她看着花落,“你也去洗洗,去去暑热?”
花落脸一红,摇摇头,“不热,小主沐浴的时候,属下也洗过了。”
云浅月点点头,因为天热,花落又是自己人,她没别的意思,但见花落脸红还是有些好笑,她找到了一块大的石头打算坐过去,刚走到石头旁,听到前方树叶晃动,向她的方向有一道劲风而来,她眸光清厉之色一闪,手腕轻轻一抖,手中已经捏了三根金针。
花落武功虽然没有云浅月武功高,但也不低,红阁的七大长老拿出来一个都是当世的高手,尤其花落还是掌管红阁的暗探,更是对暗杀等极为敏感。他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宝剑。
来人的气息近了,透着几分熟悉,云浅月撤回手中的金针,忽然恼怒地道:“南凌睿,你再不撤回手,我手中的针就将你脖子穿透十个八个窟窿。”
来人的劲风忽然一撤,那强劲的力道消失于无形。
花落听云浅月道破偷袭之人的身份,也立即撤了紧攥住腰间的宝剑。看向前方,只见飘身落下一个身影,正是南梁国的太子南凌睿,也是小主的哥哥,华笙等人此行倾尽红阁重心全力保护的人。
“臭丫头,你怎么知道是我要偷袭你?”南凌睿没偷袭成,还距离那么远就被发现点破,有些没面子。停住身形,脸色不好地看着云浅月,他有一个认知,就是他妹妹比他武功高,而且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这让他很不舒服。
“浑身都是花心大萝卜的味道,一闻就闻出来。”云浅月白了南凌睿一眼。
南凌睿皱眉,抬起胳膊去闻自己,闻了半响除了上山沾染山间草木花香的味道再没别的味道,他抬眼,挑眉看着云浅月,“你属狗的?”
云浅月哼了一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呗!你以为我愿意爬这个破山啊!”南凌睿一屁股坐在云浅月刚刚要坐下的大石头上,用袖子扇着脸上的汗道。
“找我做什么?我不是让人沿途保护你吗?你有什么事情让红阁传信就成。”云浅月看着南凌睿,也和他挤着坐在了大石头上。
“你是不是要去摩天崖?”南凌睿问。
云浅月眼睛眯了眯,盯着南凌睿,“谁告诉你的?”
“还用谁告诉我?你就真当你哥哥那么废物,连摩天崖都不知道?”南凌睿哼了一声。
“你即便知道,也应该不知道我来云城才对。”云浅月道。
南凌睿眨眨眼睛,不答云浅月的话,看向花落,将花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挑眉,“你就是花落?十大世家花家的人?”
“是!”花落点头。对南凌睿不见恭敬,但也不失尊重。
“怪不得呢!”南凌睿将花落通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又落回他的脸上,似乎明白了什么似地点点头道:“据说三大世家沧家,凤家,花家出美男子,果然名不虚传,的确长得太好了!”
花落一怔,有些不明白地看向云浅月,他感觉这睿太子话里有话。
云浅月心思一动,盯着南凌睿,“我来云城的消息是容景告诉你的?”
她要去摩天崖,必经之路就是云城,她既然要躲过夜天逸,自然不能从云城的南城门过,只能绕到北山绕过云城,夜天逸没与她打照面,应该猜不猜是她,即便猜出,也不会告诉南凌睿,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刚刚遇到了容景,定是容景告诉了南凌睿。
“除了他还有谁?”南凌睿直认不讳,依然盯着花落看。
花落被南凌睿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发作,只撇过脸去。
云浅月见南凌睿还盯着花落看,也明白了几分,她就知道那个家伙小气,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南凌睿一眼,“他告诉你你就来?”
“你以为我想见你?管你们的事情?我是想去看看娘亲一手建立的红阁的摩天崖。”南凌睿哼了一声。
“不行!”云浅月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小丫头,她虽然将红阁给你了你,但我是你的亲哥哥,你不能不让我去看看。”南凌睿闻言横眉竖目。
“我已经派了红阁一路保护你,红阁多少人为你这一路护航,已经做了充分的部署。如今你跟着我走就是打乱了红阁的计划。况且你如今身份通向南凌睿这一路就是一个小太阳,是聚光点,麻烦死了。”云浅月断然道:“我已经够麻烦的了,你少给我惹麻烦。”
“你放心,我给你惹不了麻烦。某人已经找了他手下的一个易容高手扮作了我的模样,红阁的人可以还照着原来的部署跟随着南梁的仪仗队走,他已经在云城通往摩天崖做了部署,让他的人一路护送我们去。等下了摩天崖,我就和南梁的使者队伍汇合,换回那个易容的人,回南梁。什么也不用你做,你只管带着我走就行。”南凌睿道。
云浅月话被堵了回来,想着他口中的某人不是容景又是谁?这样一来,她全程都在他的掌控中了,她瞪了南凌睿一眼,“你不是对他有意见吗?你忘了他点住你的穴道三日?忘了他毁了你的扇子了?”
“他给了我一样东西,嗯,我觉得吧,足以抵消前仇了。”南凌睿摸摸脑袋道。
“什么东西?”云浅月挑眉。
南凌睿手伸进怀里,一块似木非木的牌子在云浅月面前一晃,又被他揣回怀里,得意地对云浅月挑眉,“就是这个。”
云浅月清楚地看到了那块牌子,想着容景可是花了大价钱了,那是荣王府在南梁所有商铺的调令,只要有那块牌子在手,南凌睿想取多少银两就娶多少银两,当真是一座金山。她见南凌睿笑得开心,嘟囔道:“这点儿破事儿就给了你这么一座金山。他真是败家!”
“小丫头,还没过门就向着他!你可真出息!我是你亲哥哥。”南凌睿瞪眼。
“知道了,亲哥哥!我是想说这么一块破牌子就将您收买了,你还是南梁的太子呢!可也真有出息。”云浅月站起身,见两匹马儿已经冲了凉跑了回来,一身凉爽,精神抖擞,她对花落道:“我们启程!”
“嗯!”花落点点头,也明白了几分,有些怜悯地看了云浅月一眼,想着景世子当真是手眼通天。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将小主看得死死的,无论是谁,连她最亲近的人,也不准染指。他想着幸好他没那等心思,也有不起那等心思。反而觉得自己跟随在小主身边太过单独,一路要提心吊胆保护小主,如今景世子既然派了人暗中布置保护,那是最好不过。他的神经也不至于太紧绷。
“哼,小丫头,你知道什么?这可不是一座金山,而是好几座。收买就收买了,反正被收买了还能得点儿好处,不被收买的话你这个小丫头也对他死心塌地,我也捞不着好处。这样挺好。”南凌睿也站起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云浅月无语。想着她的哥哥他能不能再会算计将她卖个好价钱?能不能再脸皮厚点儿?她牵过马缰,对他询问,“你的马呢?”
“我和你骑一个。”南凌睿道。
“你连个马都没有?”云浅月皱眉。大热天的,她可不想跟他挤一匹马。
“我偷偷溜出云城,骑马目标太大。”南凌睿道。
云浅月想想也是,“我先载你一程,到下一个城池买一匹马。”
南凌睿点头同意。
一行三人下了山,半个时辰后绕过了云城的南城门上了官道。上了官道之后两匹骏马便不再束缚,四蹄扬起,奔驰起来。道路两旁的树木在二人身上落下斑驳的暗影,骏马奔跑带起清凉的风。虽然云浅月和南凌睿挤在一匹马上,到也不是太热。
如今署日,官道上没什么人顶着太阳来往,所以行路极为顺畅。半日后就来到了云城的下一个城池丰城。丰城是个小城,三人卖了一匹马,简单地用了午膳后继续赶路。
又行走半日,来到了丰城下一个城池兰城。兰城遍布城池三十里地之内都是野生兰花,从初春开始,一直开到深秋,兰城皆被兰花的香气包裹,因为兰有君子之称,于是又有文人墨士将兰城称之为君子城。
三人交了早已经备好的通关文牒入了城。如今已经行出了距离天圣京城六百里地里,距离云城三百里地,虽然不是天高皇帝远,但也可以不必刻意掩藏行踪了。于是三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醉香楼。
当初云浅月将醉香楼开得遍布天下,每一个城池都有。这到也方便了她这些年每当离京时候沿途的行宿问题。
虽然已经傍晚,华灯初上,但街道上人流密集,似乎有夜市。醉香楼门前更是车水马龙,门前的两个大灯笼将醉香楼门前的街道照得明亮。可以清晰地看到醉香楼内宾朋满座,座无虚席,里面的人不像是天圣京城内的鱼龙混杂,大多都是男子。远远看来人人在席间而坐,谈吐得体,举止斯文。不论是真文雅,还是假文雅,但由此足可见兰城是一个风雅之城,有一种儒雅的风气,与其它城池不同。
醉香楼里面的伙计见又来了客人,连忙迎了出来,看了一眼三人,一见就知非富即贵,连忙热情且带着歉意地上前招呼道:“三位贵客是用膳还是打尖?”
“打尖!”云浅月向里面看了一眼,没看到掌柜的,这个伙计自然不认识她,她甩了马缰抬步向里面走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用膳可以,打尖只剩下一间房了。除非你们三人在一间房挤一挤,否则住不下。”那小伙计道。
“生意倒是挺好!”南凌睿对云浅月眨眨眼睛,似乎知道醉香楼是云浅月的。
“你们掌柜的呢?”云浅月看着拦在她面前的活计问。
“今日里来了一位贵客,掌柜的在里面招待贵客!”伙计连忙道。
“哦?什么样的贵客?”云浅月想着天圣上下的贵客如今不是在京城就都在云城呢!还有什么人能称得上贵客?
“这……这个小的不方便透漏。”伙计有些为难地看着云浅月。
“你将这个给你们掌柜的!我在这里等着。”云浅月从耳朵上摘下一枚耳环给给小伙计,对他吩咐。
小伙计疑惑地接过耳环,看了云浅月一眼,又打量了一眼花落和南凌睿。醉香楼每日迎来送往无数宾客,但这样看起来贵气非凡的三位贵客还是少见。他不敢怠慢,转身进了酒楼,疾步向楼上走去。
“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小城也能遇到贵客!你猜是谁?”南凌睿感兴趣地看着醉香楼内,对云浅月询问。
“进去就知道了!”云浅月想着能得醉香楼的掌柜亲自接待,且不方便透漏名姓,应该不是一般的贵客。
南凌睿不再说话。
不多时,从醉香楼内疾步走出一个面带喜色的女子,大约四十多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裙摆随着她疾步走动的摆动有些妖娆多姿,成为醉香楼一道亮丽的风景。
“丽娘!您的风骚可不减当年啊!”云浅月当先开口,看着迎出来的女子一笑。
丽娘来到门口一怔,听到云浅月的声音才激动地上前一把将她的手腕扣住,压低声音道:“果然是主子!我就说这天下间除了您谁还有这个耳环,真是几年也不换新样。不过你怎么做这副打扮?你要不开口,我都认不出你。”
云浅月莞尔一笑,对丽娘眨了眨眼睛,“这副摸样是不是惹你芳心乱颤?”
“不知羞!一个大姑娘做这副打扮勾引人,你看看你将外面小姑娘的魂儿都勾走了。”丽娘笑骂了一句。
云浅月转头,果然见醉香楼门前路过的几名女子驻足看着她这边,她嘴角扯了扯,对那几名女子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回头对丽娘道:“听说没房间了?”
“有,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哪里敢给外人用?”丽娘见云浅月对那几名女子勾引,那几名女子一个个小脸通红发春,却又移不开视线,手下掐了她一把,低叱道:“不要胡闹!你想要我这里被你的桃花淹了不成?”
云浅月好笑地收起开玩笑的心思,对丽娘道:“进去说!”
丽娘点点头,拉着云浅月就走,走了一步忽然又转过头看着话落和南凌睿挑眉,“这两位公子是何人?”
“我两个哥哥!”云浅月看了二人一眼,说得理所当然,反手拉着丽娘往里面走。
“少糊弄我,你不就一个哥哥?怎么出来了两个?还是这么俊美的男人,从实招来。”丽娘曾经沦落风尘,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走投无路下要悬梁自尽,被云浅月所救,后来将这兰城的醉香楼给了她经营,她算是最早跟随云浅月的人。自然阅人无数。一见南凌睿和花落容貌气质就知不一般。
“说是哥哥就是哥哥,丽娘,你岁数大了,更年期真到了吧?怎么就这么八卦?”云浅月瞥了丽娘一眼。她想起几年前她也说过这话,丽娘不明白更年期和八卦的意思,她特意给她解释了一番,如今她自然能听得懂。
“老娘还正值好年华,哪里来的岁数大!”丽娘又拧了云浅月一把,不满地爆粗口。
云浅月笑着不再说话,想着她手下的人只要不涉及到正事的时候,都对她不怕,一个是风烬,一个是丽娘,这两个人跟她最早,情意深厚,自然不比别人。
丽娘见进了酒楼,宾客都向这边看来,她也住了口,改为神色恭敬地领着云浅月上楼。
来到三楼,径直向天字一号房而去。
云浅月看了一眼天字二号房,天字二号房房门紧闭,她没说话,跟着丽娘来到了天字一号房。进了房间,丽娘道:“幸好这个天字一号房布置的时候设了两个隔间。主子和两位公子分两个隔间住下完全宽敞。”
“嗯!”云浅月点点头,天字一号房是个套间,这是她当时建造的时候自己亲手设计的,所有城池的醉香楼皆是一个风貌。她自己住小间,南凌睿和花落住大间,够了!
“主子饿了吧?我这就下去吩咐人弄吃的!你的喜好我知道,不知道两位公子有什么喜欢的菜?”丽娘看着云浅月询问。
“将醉香楼最拿手的菜上来就行!”南凌睿身子一软,懒洋洋地坐到了软榻上,有些疲惫地道。他毕竟是一国太子,出行自然娇惯舒适。如今纵马跑了一日,他虽然没有叫苦连连,但也不及云浅月和花落精神。
丽娘应了一声,连忙走了下去。
云浅月走到清水盆前净面,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走到靠窗的位置的玉桌前落座,伸手轻轻一转,“啪”的一声轻响,合在玉桌上的镜子被她立起,里面映出天字二号房的情形。
“咦?还有这等好玩意儿!”南凌睿坐起身子,靠了过来。
花落也颇为感兴趣地走了过来,三双眼睛都看向镜子内。
云浅月对二人挑了挑眉。醉香楼从开业至今赚了个盘满体钵不是她最得意的,她最得意的就是这个机关布置,当真可是费劲了心机。那日在京城的醉香楼开启了这面镜子和夜轻染观赏了半天夜天倾和秦玉凝演活春宫,容景也是看到了,但南凌睿和花落自然不见到过。此时见二人惊异又新鲜,她自然感到创建者的成就感。
“原来是个大美人!”南凌睿看着镜子内,啧啧了一声。
花落看了一眼,立即瞥开了脸,走到一旁坐下,似乎不打算再看。
云浅月看着镜子中天字二号房只一个女子,那女子极为年轻。坐在木桶中正在沐浴,露出圆润的肩膀,热气腾腾下,肌肤如雪,很是华润,木桶里放着一层兰花的花瓣,遮住了她的身体,但从她露出的肩膀和锁骨处,也可以感觉到身体定然曲线秀美。从这个角度看,她的身子是侧着在桶中的,只能看到她半个侧脸,但那侧脸多增一分则肥,多减一分则瘦,不肥不瘦正好,端可见是个美人。她移开视线,看了一眼花落,又挖了一眼南凌睿,“我怎么有你这样色心的哥哥?偷看人家沐浴,你不怕长针眼?”
“花瓣太多,什么也看不到。”南凌睿道。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想着醉香楼建立的时候,被她从一楼到三楼都划分了等级,上一层楼,搞一个等级,酒菜也贵一倍。除了天字一号房外,醉香楼最尊贵的房间就是天字二号房。这个女子住进来,应该就是那小伙计口中说的贵客了。她没见过这个女人,一时间猜测不出她的身份。
“小丫头,你说我如今要是突然冲进天字二号房,这个美人会如何?”南凌睿问道。
“杀了你!”云浅月扫了一眼木桶边的宝剑,吐出三个字。
“我的武功虽然不及你,但还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南凌睿不满意云浅月瞧不起他。
“她是弱女子?她的房间不止那一把宝剑,布置了阵法,你可以去试试,到时候我不救你。”云浅月目光落在天字二号房床上的包裹上,对南凌睿提醒道。
“还是个厉害的美人!”南凌睿此时也看出了几分门道。
云浅月不置可否,想着何止是一个厉害的美人,还是一个十分厉害的美人,端看她沐浴还在练功,那蒸蒸的热气以及桶边缘来回在她周身流动转圈圈不停变换的花瓣就能看出来她武功应该很高。怕是不再她话下。
丽娘端了饭菜进来,便见到南凌睿和云浅月看着镜子,她放下饭菜走过来,低声问,“主子在看什么?”
“天字二号房的人是什么来历?”云浅月抬眼看了一眼丽娘。
丽娘向门口看了一眼,立即走过去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何人!想来应该来历不凡,端看她言行举止就是出身大家,显然早就知道醉香楼的规矩,半个月前早就命人来这里预留了天字二号房。让我亲自招待,不要别人伺候,闲杂人等也不准靠近她门外。”
云浅月点点头,又问,“她是今日来的?”
丽娘点点头,“早主子前一步来的,也是刚来不久。不过与主子不同的是您从北边来,她是从南边来的。来了之后就要水沐浴。”
南边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南疆,一个是南梁。云浅月看了南凌睿一眼,南凌睿似乎也在思索探究女子身份,又问,“她留了几日房宿?说什么时候离开吗?”
“只有今日这一日,明日一早离开。”丽娘道。
云浅月再次点头,对丽娘摆摆手,丽娘走了下去,房门关上,云浅月见女子一时半会儿没有起身的打算,她已经有些饿,起身站了起来,对南凌睿和花落招呼,“吃饭吧!”
花落立即站起身,向桌前走去。
南凌睿依然盯着镜子坐着不动。
云浅月对南凌睿翻了个白眼,抬步向桌前走去,她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南凌睿道:“小丫头,你快过来看,她后背是什么东西?”
云浅月脚步一顿,重新走回来看向镜子中,只见那女子本来侧着的身子忽然转了一下,后背正对准他们的视线,上面清清楚楚印着一个兰花型的印记,她瞬间恍然,忽然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她是十大世家蓝家的新一任家主蓝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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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好不风流
背后兰花型的印记是十大世家蓝家的家族印记。而端看这个女人练功和在天字二号房所布置的阵法就知道非同一般。虽然那兰花型的印记没刻着她的名字,但云浅月很肯定她就是蓝漪,蓝家目前的当家家主。
“蓝漪?十大世家蓝家的新一任家主?”南凌睿睁大眼睛。
“嗯!”云浅月点头。
花落闻言也立即走过来看向镜子中,目光落在那女子背部,点点头,“小主说得不错,她的确是十大世家蓝家的人。”
“传闻十大世家蓝家的家族印记是一枚兰花。果然如是,不过这个美人也太年轻了,如此年纪轻轻就当上蓝家的家主,手腕和手段肯定不一般。”南凌睿啧啧两声,眼中忽然碎出一抹光,对云浅月道:“这个美人甚好。你说若是我去她房间,她看我风流俊美,会不会将她拐进我的太子府去?”
云浅月“啪”地一声合上镜子,对南凌睿哼道:“不会!”
“为什么?你哥哥拿不出手?”南凌睿见云浅月合上镜子,看不到美人沐浴,不满。
“她和风烬自小定有婚约,如今是他的未婚妻。你说我能让你撬墙角?”云浅月挑眉。
南凌睿睁大眼睛看着云浅月,关于风烬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蓝家和风家有婚约?”
“嗯!”云浅月点头,抬步走向不远处的桌子坐下。
“这可严重了,你哥哥我看上了这个美人怎么办?”南凌睿有些愁苦地走向桌前,坐在云浅月身边问道。
“凉拌!”云浅月拿起筷子,不理会于他。想着蓝漪如今在这里,是不是才从南疆回来?那么她要北上去哪里?会不会是去云城与夜天逸汇合,将得到的南疆玉玺交给他?南疆玉玺何等重要,她和莫离交过手,知道身份暴露,大约是不放心别人护送,应该是亲自将玉玺送到夜天逸手中,那么也就是说玉玺在她身上了?
“凉办是什么办?”南凌睿看着云浅月。
“凉拌就是看上也不行!”云浅月瞥了南凌睿一眼,她是不怎么相信一见钟情的,这个哥哥爱玩,也就是玩玩而已。但无论是基于风烬未婚妻的身份,还是她和夜天逸的关联,他都不能胡闹瞎玩。遂提醒道:“你知道夜天逸的母妃蓝妃的出身吗?蓝妃当年被我看到背上也有兰花印记,也就是说蓝妃是十大隐士世家蓝家的人,众所周知十大隐士世家已经隐世。但为何蓝妃是出身蓝家?而且五年前蓝家被满门抄斩,连根拔起。这中间定有什么秘辛。”
“竟然还有这一出!”南凌睿微微惊讶。
花落走了过来,坐在云浅月对面,点头附和道:“小主说得不错。蓝妃是出身于蓝家。具体蓝家有何秘辛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摩天崖应该有记载。百年前到至今的事情应该都瞒不住主子和七大长老。主子去了之后,七大长老一年前归隐之前,这一段时间都有关于天下各国和十大世家的记载。小主到了摩天崖之后一查便知。”
云浅月点点头。
“也就是说她和夜天逸有联系了?”南凌睿挑眉。
“嗯!我命我的隐卫莫离去南疆偷盗叶倩的玉玺,但莫离去晚了一步,被一个蒙面女子将玉玺先他一步盗走。他追去,与那女子交了手,负伤回去。莫离说那女子用的是十大世家的武功,极为熟悉他的武功路数。你应该知道十大世家百年前每十年都有一次论武大会。存在已经有二三百年历史,天圣的始祖皇帝建朝之时十大世家为了避免皇帝对其觉得构成威胁而出手,所以全部归隐,彻底退出十丈红尘。虽然百年已过,十大隐世世家不在世人面前露面,但私下里还是延续论武大会的。那女子隐藏了自己的身手,还能将莫离打败,自然是出身在十大世界。你应该知道我的隐卫莫离的武功如何。不是一般女子能打败的”云浅月淡淡道:“而且据凌莲说十大隐士世家出了一个女子,蓝家的家主蓝漪武功高强。应该是她无疑。”
“她是给夜天逸偷盗南疆的玉玺?”南凌睿眯起眼睛。
“不做第二猜测,否则她偷盗玉玺有何用?”云浅月挑眉。
南凌睿皱眉,不再说话。似在想什么。
云浅月也不再说话,继续用膳,花落看了南凌睿一眼,并未言语。
过了片刻,南凌睿面色凝重地道:“不能让她将玉玺给夜天逸。若是玉玺落在夜天逸手里的话,虽然不至于南疆被他攥在了手中,但也攥了南疆的半壁江山。叶倩虽然被制肘,但实则也是对南梁不利。因为南梁比邻南疆。”
“嗯!我已经答应叶倩在一个月之内给她夺回玉玺,如今看来不用一个月了。”云浅月道。心里寻思如今她见到了蓝漪,定然不能放过,不过如何夺得玉玺,还是要布置一番。玉玺自古就被“奉若奇珍,国之重器。”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南疆丢失玉玺的消息若是被公布天下,则造成南疆臣民的恐慌,叶倩要不从夜天逸手中拿回玉玺,定然受到要挟制肘。
“你怎么会答应那个女人帮她夺回玉玺?”南凌睿皱起眉头。
“她和我做了一桩买卖,用这个做交换条件,我从她那里得了几个秘密。”云浅月道。
“原来是这样!就知道那个女人阴险,你居然也答应她,一看这个蓝漪美人就不是好对付的。”南凌睿瞪了云浅月一眼,哼了一声。
“我总会与蓝漪打交道!不因为玉玺以后也会有别的事情。如今就用叶倩南疆的玉玺探探路,也没什么不好。”云浅月不以为意。至少她确定了秦丞相和秦玉凝的确与南疆有联系。以前她怀疑是夜天倾在监斩台那日对万咒之王投放了紫草,秦玉凝虽然有些怀疑,但也寻不到蛛丝马迹,后来还是她因为夜天倾之后去了丞相府,见识到了秦玉凝的武功和她手下的那四鬼影,四鬼影飘身而落和离开时的武功很像是南疆的套路,所以她才有所怀疑秦玉凝和南疆有联系,但也只是怀疑而已。如今从叶倩口中证实,也算是大事一桩。
“嗯,那如今蓝漪就在这里,你准备怎么拿回玉玺?”南凌睿点点头,正经的神色一退,邪魅一笑,对云浅月眨眨眼睛道:“要不要我使用美男子计?”
云浅月笑了一声,打击他道:“花落比你长得好!”
花落脸一红,一个男人被人说长得好其实也不是很开心的事情。
南凌睿看了花落一眼,哼了一声,在云浅月以为他要反驳的时候,只听他道:“要不我们两个一起去使用美男子计?”
云浅月“噗”了一声,嘴角抽了抽。
花落面皮抽了抽,并没说话。
“你们两个那是什么表情?本太子觉得这个可行。我们引了她的视线,你可以趁机夺取玉玺。”南凌睿瞪了二人一眼。
“玉玺是重物,虽然不大,但也极沉,她应该不会带在怀里,只能放在包裹中。”云浅月寻思了一下,赞同南凌睿的意见,“你们说吸引她注意,我趁机夺取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一定要一击必成。若是失败的话就不容易拿了,她毕竟是十大隐士世家的人,几百年的根基不能小视。”
“那你快想个办法。明日她不是就离开吗?今日晚上一定要成功。”南凌睿道。
云浅月点点头,开始寻思,这个世界的传国玉玺就相当于那个世界先秦时候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造的那个玉玺,是和氏璧玉而打造,被称为传国玉玺,预示天下至尊高位。而这唯一的一枚传国玉玺周传了两千多年,都是在大国手中把持。也就是说如今的传国玉玺在天圣老皇帝手中。他每次传圣旨用于盖印的那一枚就是玉玺。而其他小国和附属国是不准用玉做国玺的,虽然也称之为玉玺,但材质却不是玉。在这个世界玉被赋予了至尊无上的地位,如今玉玺在天圣,预示着天圣泱泱大国,高于其他附属国。
而各国的玉玺材质也是不同。用来区分各国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南梁次于天圣,位居这片大陆第二,玉玺则是金子所做,但以防仿造,则用特殊手法雕琢,令人模仿不来。西延位居第三,用的则是银子所造。北崎位居第四国,位于北疆以北,用铜所造。而南疆位居第五,玉玺则是用铁所造。其他还有各小国,只能用木。阶级地位由玉玺来做区分,甚是严谨。
当然也有一个特例,这个规矩只说是在这一片大陆。在另一片大陆,也就是东海。仅一海之隔,那个大陆只有一个国家,国富兵强,风土极好,出得都是天纵英华的帝王,一派和乐。那片大陆只有一个玉玺,也是用玉所做。
“小主,要不子夜时分属下去试试?我和她交手,您拿玉玺,属下觉得睿太子在这个时候还是不宜露面为好。毕竟蓝漪与七皇子有联系,而睿太子回城的车队如今还在云城,万一被七皇子发现睿太子出现在这里,很是不妥。”花落见云浅月沉思半响,轻声开口,“况且她既然是蓝家的家主,十大世家虽然百年来不涉足红尘之事,但是关于各国的动态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是记录在册的。睿太子不易容,很容易被她认出。”
“那我就易容!这等事情怎么能没有我参与?”南凌睿不满地看着花落。
花落看了南凌睿一眼,等着云浅月说话,自己则不再开口。
云浅月没理会两人的话,而是想着南疆的玉玺既然是用铁做的,那么铁怕什么?吸铁石。吸铁石可以将一切铁质的东西吸来,那么她是否可以悄无声息地用吸铁石将南疆的玉玺从蓝漪手里吸来呢!这样一想,觉得可行,眼睛亮了几分。
“小丫头,你在打什么主意?”南凌睿见云浅月半天不说话,问道。
“我有一个办法了!我们可以不声不响地将蓝漪手里的玉玺拿来,而是兵不血刃。”云浅月笑着道。
“什么办法?小丫头,不会是你想下迷药将她迷昏吧?据说十大世家每一个世家对迷药之术都有研究。恐怕这个行不通。”南凌睿道。
“不是迷药!”云浅月摇摇头,看着南凌睿和花落问,“你们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吸铁石吗?”
“吸铁石?”南凌睿摇摇头。
花落亦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摇摇头。
“吸铁石,顾名思义,就是用于吸铁,一切铁质的东西都能吸来。就这么说吧,比如一把铁刀躺在门口,我手中有一大块吸铁石,就可以将那个铁刀从门口吸来。”云浅月给二人解释,伸手指了指门口。
“这么神奇?”南凌睿睁大眼睛,“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东西?”
“有!”云浅月肯定地点头,“不过我得立即去大山里一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种东西,我们要自己踩来,打磨成铁石,才能派上用途。”
“这么麻烦!”南凌睿皱眉,看了一眼天色,外面已经彻底黑了。
“这种是最有效的办法,而且也不被她所查。”云浅月道:“即便被她所查的时候,我们应该也将南疆的玉玺弄到手了。”
“若是真有小主说的这种东西最好。”花落点点头,“蓝家主不可能一人只身上路,暗处定然有蓝家的隐卫一路保护,小主虽然有景世子的人在暗中相助,但属下觉得最好还是不要交手为好。毕竟十大世家不论在背地里如何的争斗,此消彼长,但在明面上还是同气连枝的。以防其他世家插手,到时候为了南疆的玉玺弄得和十大世家僵硬,就不好办了。”
“嗯,你说得不错!”云浅月笑着点头。
“那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去山里。”南凌睿也想见识见识云浅月口中的吸铁石,于是很精神地点头同意。
三人达成一致意见,都不再说话。
不出片刻,三人用过饭菜,云浅月叫来丽娘,对她知会了一声,三人出了醉香楼。
依据这些年云浅月每年都会出外闯一番的经验,对兰城的山势地形都极为熟悉。距离兰城外二十里地有一面高山,三人打马出城,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山下。
云浅月翻身下马,从怀中拿出一颗小的夜明珠,山下顿时一亮,她开始检查这处大山的土质和山石的矿质,寻找磁石最密集的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