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到了!”云浅月忽然一笑,花落不愧是娘亲和七大长老亲选的人,很是敏锐和聪明。她看着那名年轻男子道:“原来这就是苍家的少主苍亭了,怪不得和苍澜有几分眉目相似,也同样如此俊逸。苍家、凤家、花家出美男子果然非虚。难道他是应蓝漪的邀约前来相助夺得被我们抢来的南疆玉玺的?”
“不无可能!”花落道。
云浅月笑了笑,“知道他是谁就好办了!”
花落不再说话,这时候掌柜的带着几个伙计走进来,前面两个伙计手里端着饭菜,后面几个伙计每两个人抬了一个大木桶。里面的水冒着腾腾热气,饭菜依次摆在桌上,掌柜的吩咐小伙计将两个木桶放在里面的大间,将一个木桶放在外面的小间。又带着人悄无声息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云浅月离开镜子前,来到软榻上用脚踢了踢南凌睿,“快去沐浴!”
“累!”南凌睿吐出一个字。
“没出息!难得你还指望着我请人来伺候你不成?快去洗!”云浅月又踢了南凌睿一脚。不过很轻。
南凌睿躺在软榻上不动。
“不沐浴,不准吃饭!”云浅月丢下一句话,从包裹里拿了赶紧的衣物走到屏风后。
南凌睿嘟囔了一声,终是站起身,走向里面的隔间。花落并没有去,而是给二人掩护。
云浅月洗得很快,不多时走出来,对花落点点头,花落走了进去。她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一边用膳,一边看着镜子中的年轻男子。她想着骨子里的清贵优雅的确不是什么人都学来的。
不多时南凌睿和花落先后走了出来。南凌睿即便沐浴之后也不是很精神,一副神色倦倦的样子。三人用过饭后,那男子依然在品茶。南凌睿已经一脚深一脚浅地倒去大床上睡了。云浅月浅浅打了个哈欠,对坐在桌前不动的花落道:“我们都去睡。”
“小主,属下挺得住,您和睿太子休息吧!我看守,以防变故。”
云浅月笑着摇头,“不用,今夜不会有动作。”
“属下看不像,这些人明显是冲着我们而来。”花落道。
“有一个战略叫做故弄玄虚,还有一个词语叫做草木皆兵,蓝漪或者是苍亭定然是熟读兵法。她大约是知道我们的行踪,算到我们即便离开兰城南下,也会假以时日就会返回。所以她的人定然一路有人向她通报了我们只在凤凰关一带落脚,再未南下,而回城之时依照凤凰关和几个城池的距离来算,打马奔波人的承受能力有限,劳累之后不能再前行,落脚之处应该就是这里。所以让人在这里等候。我们见到楼下那些人,就会以防他们对我们出手,草木皆兵,所以即便休息也休息不好。等明日再赶路,就会劳累。而她正好在下一个城池或者更下一个城池带着人拦截。那样的话,我们一路奔波,不得好眠。就会对我们不利,对她有利,很好得手。这就是故弄玄虚。”云浅月缓缓解释道:“所以,这些人不过是让我们心神不安而已。一定不会有动作。放心睡吧!”
“好!”花落觉得小主说得有理,点点头,也躺到了床上睡去。
云浅月合上镜子,也躺回了床上。
这半夜果然如云浅月分析,三人睡得极其安稳,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天字二号房的灯亮了一夜,醉香楼一楼那十几桌的客人守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云浅月神清气爽,花落亦然。南凌睿虽然较之二人的状态差些,但也精神,比昨天的一脸菜色强了不知凡几。
三人用过早膳出了天字一号房,路过天字二号房时,南凌睿忽然伸手一推,里面的房门并没有锁,居然被他轻轻推开,他看着依然坐在桌前的年轻男子,仔细瞅了他一眼,移开视线,对云浅月勾肩搭背道:“他没有我美!”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见那年轻男子看着他们三人有些愕然,显然没料到居然被人从外面将门推开,她推开南凌睿,有些好笑地点头,“是,没有你美!”
南凌睿得意地一挑眉,脚步轻快了好几分。
三人旁若无人地下了楼。
苍亭看着三人下了三楼,坐着的身子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窗前。
“少主,要不要拦住这三人?”屋中忽然飘落一人,是个老者,对苍亭出声询问。
“拦估计也拦不住。派人给蓝家主传信。就说三人已经启程,向兰城而去。”苍亭目光看着窗外并没回头,只见那三人不出片刻就出了醉香楼,翻身上马向北而去,他声音温浅。
“是!”老者垂首。
“另外吩咐下去,我们启程回苍家。”苍亭道。
老者一愣,看着苍亭后背,讶异地问,“少主,您不是来相助蓝家主的?按照早先的布置,您是要追随这些人身后的,到时候和蓝家主前后夹击,为何如今要回家?”
“既然成不了,我们去也无用。不如回家。”苍亭道。
“他们就三人而已,我们苍家和蓝家联手,怎么会拦不住他们三人?”老者皱眉。
“他们是三人没错,但从昨日他们三人进城,这祁城暗中保护的人就有数百人之多。还是一等一的隐卫,我们没有胜算。又何必白白浪费心思。”苍亭道。
老者一惊,看着苍亭背影道:“蓝家主说其中一个人是南梁的睿太子,那另外两个是什么?属下看也非泛泛之辈。”
“那两个人……”苍亭忽然一笑,有些淡,“其中一个人和花家的少主长得有几分相像,应该是花家的人,而另一个人嘛,到真是不好说。”
老者疑惑,“少主看不出来那人是何来历?”
苍亭不再答话,似乎不欲再多说。
老者见苍亭不答,也不再问,依照苍亭的命令下去吩咐了。
房中静了下来,苍亭身影掩在窗前的帘幕下,忽然用极低的声音道:“能是谁?不过是个惹不起的人罢了……”
出了醉香楼,云浅月三人快马加鞭出了城,向兰城而去。
这一路都很是太平,响午十分进了兰城。云浅月快马加鞭,根本不打算停留,从南城门穿过,向北城门驰去。
花落自然不做异议,跟在云浅月身后,南凌睿却是不干了,看着醉香楼门口客满宾朋,正是午膳时间。饭菜的香味飘进他鼻中,他吵着闹饿。
云浅月随手扔给南凌睿一个馒头,连头也没回,那馒头正打中南凌睿的怀。
南凌睿伸手接住馒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浅月,“小丫头,你就让我吃这个?”
“不想吃给花落!”云浅月看也不看南凌睿,说话间丝毫不影响身下坐骑飞驰的速度,转眼间就从醉香楼门口跑过。她想着过了兰城之后下一个城池是丰城,过了丰城子时入夜前一定可以到云城了,就可以见到容景了,辛苦一些算什么。
南凌睿很想将手中的馒头扔出去,不是给花落,而是砸在云浅月脑袋上,但看着这说话的功夫醉香楼已经落下很远,他有些恼地将馒头放在嘴边,大口咬了一口。
云浅月见南凌睿不再叫嚷,她笑了笑,又拿出一个馒头扔给花落,又拿了一个给自己。
三人骑在马上,顶着风一个馒头下肚,算是解决了午饭。
出了兰城,一路并没受到任何阻拦,天黑之前来到了丰城。
云浅月马不停蹄,等到南凌睿开口前,又扔给了他一个馒头,这回正打在了他要叫嚷的嘴上,将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南凌睿一把拿掉堵着嘴的馒头气得扔了出去。
云浅月不理会于他,径直打马出了丰城,向云城而去。花落依然无异议。
南凌睿瞪着云浅月背影半响,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丰城距离云城大约百里,中间有一面小山谷,属于丰城通往云城的必经之道。
入夜来到这一处小山谷,今日的月光有些浅,天空的繁星也有些稀薄。小山谷静静,只听得三人三骑的踏踏声由远及近。
就在走到山谷的正凹处,四面的上坡上忽然有箭雨射来,箭雨十分密集。
云浅月瞬间勒住马缰,一把拉了南凌睿的马贴近她,一把拉了身后花落的马也贴近她,她催动功力,在箭雨来之前将三人三马中间设了一个小的防护圈。护住了三人三马,箭雨打在防护圈上,被真气原封不动地挡了回去。
霎时小山坡上传来一片惨叫。
“废物!”小山坡上忽然传来一声低喝,“设盾牌!继续放箭!”
一声低喝声之后,果然箭雨再次袭来,被云浅月的真气挡回去之后,箭雨打在了盾牌上,发出数声铛铛的响声,再无人发出一声惨叫。
“小主,这样不行!看来这些人的箭备有很多,您的真气如此消耗对您不利。你现在撤了真气,让属下来吧。”花落低声对云浅月道。
“无碍!我们先看一时,既然容景已经安排人保护我们,我们就等片刻,看看情形。”云浅月摇头。目光看向上坡顶上,刚刚那一声低喝来自男子,不知道是不是蓝漪的人。
“将那个趴在马上的人给我们!我们便立即停止放箭。”上坡上忽然又传来一声低喝。依然是刚刚那个男子。
云浅月瞥了南凌睿一眼,见他又大虾米样的趴在马背上,她想着现在别人拿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估计都没力气将人打开。她不答上坡上那人的话,忽然手腕在一波箭雨袭来的空挡,端坐在马上的身子飞身而起,足足有十丈之高,将箭雨再次打了回去,这时候她身在半空中,箭雨按照她的指示,绕过盾牌从高处向躲在盾牌后放箭的人身上射去。
就在这时,上坡上忽然飞身起来一人,那人一身蓝色裙装,她同云浅月一样一跃数丈,催动真气,顷刻间将云浅月挡回的即将打在盾牌后面人身上的箭雨挡了回去。身形优美,曲线流畅,武功端得是漂亮。
云浅月赞叹了一声,果然不愧是蓝家的家主,看来几日前是被南凌睿影响了。
“蓝美人,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想我呀,居然在这里拦截要我。你早说嘛,何必暗中放箭,我也正想你呢!”南凌睿一见蓝漪,眼睛顿时一亮,趴在马背上的身子直直坐起,要多端正有多端正,疲惫一扫而空,面上的笑开了颜,要多风流俊美有多风流俊美。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想着南凌睿没救了!蓝漪成了他的兴奋剂了!
蓝漪仿佛没听见南凌睿的话,甩开箭雨,飘身而落,对云浅月道:“云王府的浅月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云浅月没想到蓝漪识出了她的身份,想着蓝漪既然在这里设了埋伏,这里距离云城几十里地,说明她是先见过夜天逸了吧?是从夜天逸口中知晓了她的身份,还是径自推测出来的?她也飘身而落,坐回马上,淡淡一笑,“十大隐士世家蓝家的家主也是名不虚言!”
“蓝美人!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南凌睿见他被蓝漪无视,想着不过几日时间,那个被他在天字二号房的惹得手足无措的女子倒是长了本事,知道说不过她遂不开口了。
蓝漪依然无视南凌睿,对云浅月道:“浅月小姐好手腕,不声不响地盗走了玉玺。实在令我佩服。”
“蓝家主过奖了!好说!”云浅月勾唇一笑。
“喂,蓝美人,你我可有我请你喝酒的情意在,你怎么无视我?”南凌睿对蓝漪瞪眼。
蓝漪依然当没听见,对云浅月道:“早先我去南疆,还当是谁派的人有如此武功,原来是云王府的浅月小姐。”
“我隐卫的伤拜蓝家主所赐,不过也怪他自己武功输一筹。”云浅月滴水不漏,话落,语气有几分狡黠之色,“不过幸好被我又拿回来了,多谢蓝家主慷慨赠物。”
“我拦截在此,一是想看看从我手中夺走南疆玉玺的浅月小姐到底有多大本事。二嘛,想和浅月小姐赌一局。”蓝漪仿佛没听到云浅月最后那慷慨赠物四个子。径自道。
“哦?这是先兵后礼了!蓝家主请说。”云浅月挑眉一笑。
“我这里有一包**香。**香是我蓝家专门研究出对付有武功的人的一种散功散。只要我放出去,这香味即便你运功闭息也难以抵挡。”蓝漪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将手扬起,举着布包对云浅月道:“你我比武,一决胜负,你胜,我放你们三人离开。玉玺之事既往不咎。你败,留下他。”话落,她伸手一指南凌睿。
云浅月忽然一笑,看着蓝漪道:“你知道他是谁?”
“我不管他是谁,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死人。”蓝漪瞥了南凌睿一眼,恼恨之色显而易见。语气有些恨恨。
“哎呀呀,蓝美人的嘴好毒。本公子如今活蹦乱跳的,你别瞎说。本公子还没与你成全风花雪月的好事儿,如何会成了死人?你小心守寡。”南凌睿立即不干了。
“等我封了你那一张嘴,再让你不能说话。”南凌睿挖了南凌睿一眼,对云浅月挑眉,“如何?”
“不如何!”云浅月摇头,“我老远奔波而归,蓝家主这个赌局未免不合理!”
“你不相信你能赢我?”蓝漪扬眉,“云王府的浅月小姐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连皇上的圣旨都不怕,金殿之上当着各国来使和满朝文武敢毁皇上宝剑的人吗?怎么来这一个小小的赌局都不敢应允?若说不合理这倒是,但那又如何?如今我占据有利局势,而你没有。要想从我这里安然过去,就得应赌。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公平。”
“蓝家主说得不错!”云浅月听了这句话对蓝漪有了些好感,至少这个女子设赌局不合理也不合理的光明正大,她淡淡一笑,“不是不敢应允,也不是怕赢不过你,而是……”她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见蓝漪对她挑眉,她目光看向蓝漪身后,笑道:“我不想耽误时间,因为我想人了!”
蓝漪一怔,没想到云浅月是这个理由。
“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想我了!”蓝漪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温润浅显的笑声,笑声未落,只见蓝漪手中的**香脱手向后飞去。
蓝漪一惊,猛地回头,向身后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人,那人一身月牙白锦袍,身形清瘦,容颜如画,正越过她含笑看向她身后,眸光温柔,说不出的雍容雅致。她立即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这个人实在是好认,这副装束,这个长相,天下间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但只要他站在世人面前,不认出他的人怕是少。她挑眉,“荣王府的景世子?”
容景如玉的手掂了掂手里的布包,对蓝漪淡淡一笑,“这种东西害人,蓝家主还是少拿出来为好。”话落,他不再看蓝漪,对云浅月温声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难道你真要和她赌一局比武不成?”
“当然不!”云浅月摇头,双腿一夹马腹,打马向上坡冲去。
南凌睿和花落立即跟在她身后。
上坡上埋伏的蓝家的人都看向蓝漪,等着蓝漪示下,蓝漪并没再阻拦。
云浅月上了上坡,来到容景面前,也不急着下马,而是端坐在马上看着他,容景也看着她,两人目光相对,虽然眸光在外人看来很是沉静,但两人眸底深处皆涌动着浓浓思念,片刻后,云浅月忽然翻身下马,快走两步,双手抱住容景的腰,将身子贴近他怀里,声音哝哝软软地道:“容景,我饿死了,累死了,你要补偿我。”
容景忽然一笑,双手环住云浅月的纤腰,声音低软带着浓浓笑意,“好,我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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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相思入骨
第二十章相思入骨
云浅月吸了口气,鼻息间充斥着容景身上淡淡的雪莲香,她靠在他胸口处轻轻闭上眼睛,觉得这一路奔波的所有劳累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全数化于无形。整个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偎依进他怀里,说不出的舒服安然。
容景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纤纤细细,说不出的柔弱,但偎依在他怀里,却让他心口涨得满满的,一直涨到心尖,那种满足的思念入骨即便抱她在怀里也似乎要溢出来。他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一紧再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
“容景,我想你了!”云浅月喃喃低语。
“我也想你了!乖!”容景浅浅一笑,温柔似水。
“你们两个人可真不知羞!没看到这里还这么多人呢?”南凌睿坐在马上,看着二人撇嘴,他这一路上除了在云浅月后面吃尘土就是受气,如今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本来可以不回来,但想着陪这个小丫头一路,可是这个小丫头偏不领情,又想着要替容景看着小丫头别红杏出墙,而那个家伙从见了小丫头后就跟没看到他这个大舅哥似的。令他实在气恼。
云浅月听到南凌睿的话哼唧了一声,没理会他,依然腻在容景怀里。她管多少人看不看。她就是想容景了,想自然要表达出来。
容景低着的头抬起看了南凌睿一眼,看着他一身疲惫,一脸菜色,但偏偏还做成气恼的样子,对他和气一笑,“哥哥辛苦了!”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容景真管南凌睿叫哥哥,他也叫得出口。
南凌睿忽然笑了,气怒顿失,摆摆手,故作潇洒地道:“不辛苦!你将这个蓝美人绑来给我做谢礼就成了!我就不计较这一路跟在这个臭丫头后面吃苦,又被她马不停蹄险些当饿死鬼的仇了。”
容景见南凌睿虽然疲惫,但看着蓝漪眸光清亮,他看了蓝漪一眼,眸光微闪,痛快地点头答应,“好!”
南凌睿眼睛忽然睁大了一分,显然没料到容景这么痛快答应。
容景不再看他,忽然对蓝漪出手,蓝漪一惊,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她飘来,她连忙躲避,但那气流顷刻间就将她困住,她身子一僵,被点住了穴道,一动不动了。
“家主!”这一变故不过须臾之间,蓝家的人齐齐喊了一声,立即拔起剑去保护蓝漪。
南凌睿却是快一步来到蓝漪面前,伸手一捞,将蓝漪捞到了他马上,端坐在了他身前,他对蜂拥而来的蓝家人懒洋洋地警告道:“谁再靠近一步,我杀了她。”
他语气虽然懒洋洋,没有杀气,但贵在沉静,不似玩笑。
蓝家人立即停住了脚步,惊骇地看着被困在南凌睿马上的蓝漪,谁也没有想到本来在此设围,接过却是家主被俘。
云浅月趴在容景的怀里向南凌睿看了一眼,对容景皱眉,压低声音道:“她是蓝漪,蓝家的家主,蓝家与风家有婚约,她是风烬的未婚人。你怎么能跟着哥哥胡闹?”
“没事儿,给风烬再找一个!”容景笑着摇头,说话间将云浅月懒腰抱起。
找一个?说得到轻巧!云浅月身子一轻,被容景抱在了怀里,她有些头疼地想着真麻烦。眸光扫见南凌睿哪里还有路上有气无力的大虾米样子,她瞪了他一眼。用传音入密警告道:“你最好注意分寸,她是风烬的未婚人。”
“小丫头,这可是容景给我的!”南凌睿无辜地对云浅月眨眨眼睛,“有美人送上门,若是拒绝了的话,你哥哥我就是个傻子了!你愿意有个傻子哥哥?”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见蓝漪恼怒地坐在马前看着容景,她笑了笑。要说不按常理出牌,非这个抱着他的男人莫属。
容景抱着云浅月翻身上了云浅月骑来的马,将她轻柔地护在马前,双腿一夹马腹,向云城而去。
花落看了南凌睿一眼,打马跟在容景的马匹之后。
南凌睿伸手摸摸蓝漪的脸,语气温柔得腻死人,“美人,冷着一张脸做什么?放轻松一些,你要将我冻死不成?”
蓝漪不能说话,她坐在南凌睿身前,身子僵硬,更回不了头,脸颊被他指尖滑过的地方激起热意,她心中恼火,却是发作不出。
“真是不乖!该好好调教调教。”南凌睿伸手摸了摸蓝漪的头,像是对小孩子的爱怜,语气的温柔将夜里清凉的风都激起温柔之意。
蓝漪脸色已经冰寒。
“走了!我带你去喝一杯,你在这里设伏为了我实在辛苦。我怎可辜负美人心?”南凌睿低低一笑,见容景带着云浅月,花落三人已经走远,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四蹄扬起,向三人追去。
蓝家的人对看一眼,连忙施展轻功跟在身后。
“你们最好都站在这别再跟着,否则我一不小心勒断了她的腰,或者是掐断了她的脖子,就是你们的错误了!”南凌睿勒住马缰,看了蓝家的人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不过你们要是不跟的话,放心,她一定安然无恙的!”
蓝家人立即停住了脚步。
南凌睿满意一笑,带着蓝漪两人一骑向前驰去。
容景带着云浅月端坐在马上奔走了一段路之后,勒住马缰,抱着她翻身下马。云浅月闭着的眼睛睁开,问道:“怎么不走了?”
“坐车!”容景吐出两个字,抬步向马车走去。
云浅月这才看到停驻在左侧前方官道上的马车,她又闭上眼睛,倦倦地打了个哈欠。
来到车前,弦歌立即伸手挑开车帘,容景探头,抱着云浅月缓缓进了马车,弦歌一挥马鞭,马车走了起来。此处官道平稳,沉香木打造的马车被铺了厚厚的垫子,不显颠簸。
云浅月在容景怀里舒服地伸了个腰,疲倦地道:“真是累死我了!”
“有收获?”容景挑眉看着她。
“嗯,收获很大。”云浅月看了容景一眼,想起他居然是楚家的家主,对他扯开嘴笑。
容景伸手点了点云浅月的头,浅浅一笑,忽然笑意顿收,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云浅月一惊。
“给你脱衣服!”容景板着脸道。
“你给我脱衣服做什么?我穿得好好的!”云浅月蹙眉。想着不纯洁的事情,想着这么些天没见面,他不会刚见到她就来个*吧!所以才脱她的衣服?
“你这叫穿得好?”容景挑眉,伸手拿过一面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云浅月看向镜子中,车内的夜明珠将车厢照得明亮,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虽然一路奔波,脸色有些疲倦,但也是干干净净,她不明白地看着容景,“我的样子怎么了?不是很好?”
“我可不想抱着一个男人!”容景哼了一声,放下镜子,伸手继续去扯云浅月的衣服。
“噢!”云浅月恍然,不再询问,规规矩矩地躺着,任他将她的墨色锦袍扯掉。
容景扯掉了云浅月身上的墨色锦袍后并没有住手,而是继续去解她的里衣。
云浅月身子一颤,抓住容景的手,对他眨眨眼睛,“这回不像男人了,你还解什么?”
容景对云浅月挑了挑眉,拿开她的手,手指轻轻一勾,她两颗衣扣被解开,露出胸前,他手腕滑过她后背,轻轻一扯,她束缚着胸前的白布被扯掉,他两指夹起来,将白布扔掉,对她道:“你裹着这个不难受?”
“咳咳……”云浅月轻咳了两声,脸微红,点头道:“是有些难受!”
容景看了她胸前露出的大片雪肌玉肤,目光定在那两点上轻轻一扫,眸光暗了一分,语气却是漫不经心,“你个胸又不大,裹什么?”
云浅月本来很羞涩,脸本来很红,可是听到这句话羞涩刹那跑到了九霄云外,她恼怒地瞪着容景,“谁说我胸小了?你长眼睛没有?”
容景眨眨眼睛,点头,“长了!”
“那你看看,我哪里小了?哪里小了?”云浅月刻意地挺了挺胸,死死地瞪着容景,说一个女人的胸小就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可恶!
“嗯……我摸摸,可能看是看不出来的,需要摸摸。”容景伸手按在了云浅月胸前。
如玉的手带着丝凉意,云浅月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容景捏了捏,揉了揉,认真地看着云浅月道:“真的很小,不够我一把抓!”
云浅月闻言彻底恼了,伸手去打容景的手,怒道:“不够抓别抓,滚一边……唔……”她话音未落,容景已经俯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所有话语被吞回口中,云浅月瞪着容景,在他怀里挣扎。
“乖,别动,我想你了。”容景离开云浅月唇瓣稍许,贴着她唇瓣轻轻呢喃,声音含着浓浓思念,话落,又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细细地描绘她的唇形,辗转允吸。
云浅月立即被这样的容景和这样的声音蛊惑,停止了挣扎,将身子软在他怀里。
唇齿相缠,气息相融。
他如玉的手在她身上抚摸挑逗,勾起她层层颤栗,虽然是子夜,虽然是衣衫单薄,虽然就车厢与外面就隔了一层帘幕,但车厢暖意融融,似乎要被烤化。
云浅月也觉得她要化在了容景的怀里。
许久,容景移开云浅月的唇瓣,将头埋在她颈间轻轻喘息,手下的动作也停了,抱着她一动不动。云浅月也轻轻喘息,身子软软得提不起来力,躺在容景的怀里,也一动不动。
又过了许久,容景忽然低低地道:“云浅月,以后别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了!”没有问好不好?而是如此陈述的句子,不带丝毫反问。
“我离开你视线范围内了吗?”云浅月挑眉,看不到容景的脸,脖颈处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是容景呼吸在她颈间所致,她想着这一路他不止派了南凌睿跟在她身边,而且还派了好几百隐卫。她一根头发丝掉了他都能知道。叫做离开他视线范围内?
“那就别离开我身边了。”容景改口道。
“可能?”云浅月想着回去之后还不是一个荣王府一个云王府?不能时时刻刻腻在一起吧?怎么可能两个人用裤腰带绑着拴住一起?日夜不分离?
“可能!”容景点头。
云浅月笑着捶了他一下,“别做梦了,将脑袋拿开,怪难受的!”
容景抬起脸,脸色有些抑郁,语气有些沉郁,“云浅月,你到底想我没有?”
“废话!”云浅月看着容景沉郁的脸,“我从摩天崖出来就快马加鞭赶路,就在祁城的时候睡了半夜,之后就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路上吃了一个馒头,没睡觉。你说我想你不想你?”
容景闻言抑郁褪去,忽然一笑,笑得温润温柔,“那是想了!”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倦倦地道:“我困死了!想睡觉。”
“睡吧!”容景将云浅月抱着换了个舒服的位置,伸手拍了拍她的身子,将她里衣的扣子系上,拉过一床薄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云浅月感觉温暖,安然,她的确累极了,闭上眼睛,当真睡去。
容景看着云浅月,见她不过片刻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想着她当真是累坏了。这一路上有他的人跟随保护,每隔两个时辰就有消息传回,他自然知道她马不停蹄赶路,他每每想到她是为了他快马赶回,就心中溢满幸福和欢喜。
这个女人,早已经成为了她的毒,而且还是戒不掉的毒!也永远不想戒掉!
伸手打开她一头青丝,五指插入她发丝中,柔顺的发丝缠绕在他指尖处,他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寸寸柔软,软得似乎要化了。
“云浅月,你可知,我对你,相思入骨。”许久,容景低低喟叹。
云浅月本来睡得极熟,但似乎还是听到了这句话,身子往容景怀里贴了贴,脑袋又往他胸前蹭了蹭,低低哝哝地道:“知道了。”
容景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唇瓣绽开笑意,如一弯月牙,浅浅的,暖暖的,沁人心脾。
云浅月呼吸均匀,并未得见这样对她蛊惑的笑意。
车中静静,车外却不静,在深夜的官道上马声,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不停地说话声。那个男人自然是南凌睿。
南凌睿似乎也不累了,不困了,不饿了,追上容景之后,便甘愿跟在他马车后慢悠悠地走着,双手搂着蓝漪的纤腰,整个身子都偎在蓝漪的身上,将她圈在她怀里,头枕在蓝漪的肩膀上,呼吸喷洒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一张嘴灿如莲花,侬侬软语不断。
蓝漪的脸已经被烧得通红,雪白的脖颈也染上粉红,但一双眸子却是积聚着羞怒。她从小到大可以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十大世家的男子都是彬彬有礼。她哪里受过这等对待,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一时间羞辱不堪,却又无可奈何。但幸好南凌睿除了抱着她将头枕在她肩上再无动作,否则她恐怕会被自家的怒火烧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凌睿声音低了下去,又过了片刻,终于耐不住劳累和困意,身子一软,抱着蓝漪睡了过去。
蓝漪听到他不再说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喷洒在她脖颈上,她又难受不已,恨不得将枕在她肩上的脑袋推开。
路上终于静了下来。
花落也是累极,但依然身姿笔直地端坐在马上。弦歌回头看了花落一眼,想着不愧是出身十大世家的人,如此劳累,却还如此英挺,这副筋骨令人佩服。他移开视线,又看向南凌睿,有些好笑,更多的也是佩服,他觉得真服了这睿太子了,他绝对是个宝贝。
马车走得不快,五十里地走了三个时辰,三更时分的时候来到了云城。
此时云城城门紧闭,但守城的士兵都识得容景的马车,立即开了城门,马车畅通无阻地进了城。花落和南凌睿的坐骑紧随其后。
城门内停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此时马车帘幕掀起,车中人露出半个身子,一张俊逸的容颜看着驶进来的通体黑色马车,眸光扫过共乘一骑的蓝漪和南凌睿,以及花落,面无表情。正是夜天逸。
蓝漪看到夜天逸一喜,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又有些恼。
夜天逸目光定在南凌睿搂着蓝漪的腰上,淡淡扫过,又看了一眼蓝漪僵硬的身子,移开视线,看向容景的马车,清声开口,“景世子深夜而归,这是为了哪般?”
“七皇子深夜等在这里,又是为了哪般?”容景抱着云浅月躺在车中不动,声音微扬。
“这几日景世子可接到东海国的公主了?”夜天逸挑眉。
“七皇子对景的事情到是比景还关心。”容景淡淡道。
“东海国的公主虽然冲着景世子的婚约而来,但也是国之是贵客,如今我代父皇监国,自然要对此事关心。”夜天逸看向走到近前的马车,感觉到车中传出熟悉的气息和均匀的呼吸声,似乎透过帘幕,看到了那个女子熟睡的脸。
“东海国的公主必然会出现,早晚而已。此事既然是景接待,景自有分寸。七皇子无需太过关心。”容景感受到夜天逸盯着马车的视线,伸手掬起云浅月一缕青丝,在他指尖缠缠绕绕,看着她熟睡的脸,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景世子最好有分寸,万一接不到东海国的公主,致使公主出了什么乱子,就是景世子难辞其咎了。”南凌睿声音忽然冷了一分。
容景不答话,似听非听,车厢内的容颜笑意淡淡。
夜天逸移开马车,看向南凌睿的马匹,凤眸眯起,“睿太子这是去了哪里?”
南凌睿依然抱着蓝漪的腰,趴在蓝漪身上,头枕着她的肩膀呼呼大睡。
夜天逸忽然对着南凌睿出手,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南凌睿流去。蓝漪一喜,不管夜天逸为何出现在这里,无论是为了云浅月也好还是别的,只要能救她出了魔障就行。
南凌睿本来睡着忽然惊醒,抱着蓝漪顷刻间离开了马上,滚进了容景的马车内,懒洋洋的声音传出,“七皇子,你这是做什么?要杀本太子不成?你可别忘了当初夜天倾是怎么伤了孝亲王府的冷小王爷的。难道你要本太子写个奏折给卧病在床的天圣吾皇说他的儿子要杀南梁太子不成?”
“睿太子,若天逸没记错你该是在南梁使者的驿站才是。如何会风尘仆仆而来?”夜天逸手心的气流不撤回,直直地追随进了容景的马车。
容景看也不看滚进车的南凌睿和蓝漪,轻轻挥手,截住了南凌睿的真气,出声提醒,“七皇子,你可不能毁了景的马车。上一次百名隐卫刺杀我那个沉香木打造的马车已经毁去了一个,再毁去这个的话就没那么多的沉香木让我伐了。”
夜天逸撤回真气,不答容景的话,对南凌睿挑眉,“睿太子,你可知道你手中的女子是谁?她可不是你能染指的人!本皇子劝睿太子还是将她放了的好。”
“哦?”南凌睿忽然一笑,“那谁能染指?”
“睿太子南梁太子府三千女人供你玩弄,但你手里的这个女子可不是一般女子。”夜天逸不等南凌睿回话,继续道:“她是要奉旨进京!睿太子中途劫了她,就等于劫了圣旨。父皇若是知道了,定会大怒。睿太子可会不好交代?”
“奉旨进京?”南凌睿笑着伸手摸了摸蓝漪的脸蛋,笑道:“是吗?”
“睿太子不信?要不要本皇子给睿太子看看圣旨?”夜天逸扬眉。
“我到想知道了,她一个小小女子,奉的是皇上什么圣旨?”南凌睿挑眉,似乎对蓝漪的脸摸上了瘾,指腹在她滑嫩如凝脂的脸上来回流连,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蓝漪身子僵硬,即便容景连个眼神都没瞟来,她也觉得这种是被人观赏羞辱。
“密旨!”夜天逸吐出两个字,“睿太子想要打听父皇的机密?”
“哈哈……”南凌睿忽然大笑了一声,“不敢!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打听皇上的机密。七皇子别说笑了!”
“本皇子并没有和睿太子说笑,睿太子最好将这个女子交出来。”夜天逸语气冷淡。
“本太子没有挟持她,不过觉得她可爱,请去我下榻的驿站喝一杯茶而已。七皇子虽然有皇上的密旨,但也没说立即进京吧?她还是有人身自由的,和本太子去喝一杯茶总不为过。”南凌睿说话间低头看着蓝漪的脸,看到她又羞又愤,他觉得有趣,仔细地欣赏着她。
“今日辰时本皇子回城,她与我一同进京。睿太子这杯茶不要喝过了时。”夜天逸知道南凌睿躲进容景的马车,他将他奈何不得。便也不强行带人走,只不过提醒他不能挟持蓝漪离开带去南梁。
“好说!一定不喝过了时辰。”南凌睿很爽快。
“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本皇子辰时去睿太子的南梁使者驿站接人。”夜天逸不再纠缠,伸手落下帘幕,对车夫吩咐,“回落榻之处。”
“是!”车夫一挥马鞭,马车调转马头,当先离开了城门口。
弦歌停驻的马车也一挥马鞭,向前走去。
车中容景毫不客气地挥手赶南凌睿,“是你出去?还是我将你扔出去!”
南凌睿也不恼,带着蓝漪飘身飞出了车厢,帘幕掀起又落下,卷起一丝清凉的风,容景用手挡住云浅月的头,南凌睿带着蓝漪重新飘身落在了马上。
蓝漪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想着夜天逸此时虽然不能带她离开,但也算救她了。距离辰时还有两个多时辰,她只能忍忍。等她逃出魔掌,定要这个男人好看。
南凌睿将头重新枕在蓝漪肩上,挑眉看着她,“有人救你,是不是很高兴?”
蓝漪闭着眼睛不答话。
“我知道夜天逸所说的密旨定然是假的,但谁叫他如今监国呢!这个天圣上下目前是他说了算。唔,本太子如今人在天圣的地盘,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得不放了你。”南凌睿见蓝漪不说话,径自言语。
蓝漪依然不说话,只想忽视南凌睿的气息,却是被他的气息包裹,忽视不了。
“既然如此,为了美人不忘了我们的一番情意,我们就抓紧时间亲近一番吧!”南凌睿忽然叹道。
蓝漪仿若未闻,只想着尽快到辰时。
南凌睿忽然扳过蓝漪的身子,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低头,将他的脸向她的脸凑近。
蓝漪猛地睁大眼睛,眼中慌乱惊骇多种神色席卷眼帘。
南凌睿一寸寸靠近,欣赏着蓝漪眼睛的变化,看着她小脸霎时一白到底,他轻轻一笑,将唇准确无误地覆在了她的唇上。
蓝漪这一瞬间眼中积聚了浓浓的风暴,呼吸都停了。
南凌睿看着她,加深这个吻。蓝漪显然半丝经验也无,很快紧闭的唇齿就被南凌睿撬开。他的唇齿在她唇齿间辗转缠绵。
三更的大街上无人走过,只有打更的老头看着骑在马上的一男一女,直叹世风日下。
花落眼皮也不抬,仿佛没看到骑在马上的那无论是欺负人的,还是被人欺负的人。
云浅月在马车中睡得纯熟,自然不知道车外正上演着男欺女的一幕,更是不知道她那认为花心的哥哥居然这么快就忍不住一尝芳泽。若是知道的话,她肯定一掌对着他劈出去。在蓝漪和风烬没解除婚约前,她可是风烬的未婚人。虽然她对这种自小订婚的婚约束缚没好感,但事关风烬,她不能不向着他。
可惜她睡熟了,根本就不知道,所以那一幕依旧在上演。
云城的南城到北城是一条长长的大街。南梁使者下榻的驿站在这一条街道的中间。所以南凌睿有充足的时间在到驿站之前占够蓝漪的便宜。
蓝漪本来就被点住穴道,又没经历过这种风流阵仗,自然受不住,又羞又恼又恨又怒,偏偏昏不过去,在她即将要昏厥的时候,南凌睿偏偏离开她的唇瓣让她吸两口空气,等到她刚缓过神,他的吻又落下。几次三番之后,蓝漪终于颓死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南凌睿愉悦地笑出声。
来到南梁驿站门口,南凌睿勒住马缰,抱着蓝漪翻身下马,见容景马车不停,他眨了眨眼睛,对他清声道:“告诉小丫头明日不必给我送行了!”
“好!”容景应了一声,再无多余的话。
南凌睿抱着蓝漪向驿站内走去,见她依然闭着眼睛,贴到她耳边低声道:“还有两个时辰,你说是不是够我们做些什么的了?”
蓝漪即便点住穴道全身僵硬,身子还是一颤。
“唔,否则这样分别实在对不住我们这一番相遇,你说是不是?”南凌睿又道。
蓝漪不说话,脸色百无血色。
“本太子觉得还是不要你忘了我为好,万一等到辰时我放了你,你转头就忘了我,我岂不是会很伤心?为了避免以后不伤心,我觉得今日趁这两个时辰鸳鸯软帐,洞房花烛。你说如何?”南凌睿又低声问。
蓝漪身子轻轻颤了起来。
南凌睿看着蓝漪,她纤细的身子明明僵硬,但在他怀里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说不出的惹人怜爱,他更加愉悦地笑了起来,抱着她似乎极为欢喜,似乎又迫不及待。大步流星向下榻的房间走去,丝毫不顾及驿站中等候的南梁使者见他回来惊喜又愕然的眼神。
此时对面的驿站,叶倩站在窗前看着南凌睿抱着蓝漪愉悦的俊脸,昏暗的房间内看不清她的表情。
第二十一章 我喜欢他
弦歌赶着马车转过主街来到一处背静的街道,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住。院落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小厮恭敬地侧身而站,容景抱着云浅月下车,径直向主屋走去。
进了主屋,容景将云浅月放到床上,她翻了个身,似乎毫无知觉一般地睡去。
容景站在床前看着云浅月,想伸手做什么,似乎有些不忍,又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伸手拍在云浅月身上,轻声开口,“先起来用膳,然后再睡。”
云浅月一动不动,睡得极沉。
容景手下加了两分力道,但到云浅月身上又不由自主减轻,伸手将她身子拽起,声音温柔,“乖,先吃过饭再睡,你日夜奔波,不曾好好用膳,这样空着肚子睡觉对身体不好。”
云浅月仿若不闻,虽然身子被拽起来,但懒洋洋地靠在容景身上睡得极熟。
容景伸手拍拍她的脸,云浅月眉头蹙了蹙,他立即又拿开手,她又睡去。他无奈地一叹,只能抱着她不再动作。
“世子,将给浅月小姐准备的饭菜端来吗?”弦歌声音响在门外。
“端一碗粥来吧!”容景道。
弦歌应了一声,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见云浅月靠着容景呼呼睡得香,他愣了一下,见容景伸出手,他将粥给他,见容景没别的吩咐,转身走出了房门。
容景将云浅月环在臂间,一手拿着碗,一手用勺子搅拌里面的粥,屋中静静,除了云浅月均匀的呼吸声就是勺子碰触碗边发出轻轻的响声。
半响,容景舀了一勺粥放在云浅月唇边,温声道:“张嘴!”
云浅月一动不动,靠着他臂弯呼呼沉睡。
“你再不张嘴我喂你了,也许这样你才能张嘴吃饭。”容景看着云浅月的脸,如诗似画的容颜在屋中昏黄的灯光下映得格外温柔。
云浅月忽然张开嘴。
容景似乎有些惋惜地看了她一眼,将勺子放进她嘴里,她无意识地吞咽。
房间帘幕未曾落下遮掩,房中的情形在外面看得清晰。叶倩来时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一个男子将一个女子揽在臂弯,女子眼睛不睁开,懒洋洋没骨头一样地靠在男子臂弯,男子温柔地舀了粥耐心地喂她,一勺又一勺。这样的情形让人不忍打断。
而这个男子是容景!传说中“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的容景。“雍容雅致,王侯无双。”的容景。“尊比天子,雅盖王侯。”的容景。
而这个女子是云浅月!最不像女人的女人!她想不止在她心里这么认为,天下百姓大多都是这样认为,云王府的浅月小姐,最不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