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上坡上埋伏的蓝家的人都看向蓝漪,等着蓝漪示下,蓝漪并没再阻拦。

云浅月上了上坡,来到容景面前,也不急着下马,而是端坐在马上看着他,容景也看着她,两人目光相对,虽然眸光在外人看来很是沉静,但两人眸底深处皆涌动着浓浓思念,片刻后,云浅月忽然翻身下马,快走两步,双手抱住容景的腰,将身子贴近他怀里,声音哝哝软软地道:“容景,我饿死了,累死了,你要补偿我。”

容景忽然一笑,双手环住云浅月的纤腰,声音低软带着浓浓笑意,“好,我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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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相思入骨

第二十章相思入骨

云浅月吸了口气,鼻息间充斥着容景身上淡淡的雪莲香,她靠在他胸口处轻轻闭上眼睛,觉得这一路奔波的所有劳累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全数化于无形。整个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偎依进他怀里,说不出的舒服安然。

容景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纤纤细细,说不出的柔弱,但偎依在他怀里,却让他心口涨得满满的,一直涨到心尖,那种满足的思念入骨即便抱她在怀里也似乎要溢出来。他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一紧再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

“容景,我想你了!”云浅月喃喃低语。

“我也想你了!乖!”容景浅浅一笑,温柔似水。

“你们两个人可真不知羞!没看到这里还这么多人呢?”南凌睿坐在马上,看着二人撇嘴,他这一路上除了在云浅月后面吃尘土就是受气,如今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本来可以不回来,但想着陪这个小丫头一路,可是这个小丫头偏不领情,又想着要替容景看着小丫头别红杏出墙,而那个家伙从见了小丫头后就跟没看到他这个大舅哥似的。令他实在气恼。

云浅月听到南凌睿的话哼唧了一声,没理会他,依然腻在容景怀里。她管多少人看不看。她就是想容景了,想自然要表达出来。

容景低着的头抬起看了南凌睿一眼,看着他一身疲惫,一脸菜色,但偏偏还做成气恼的样子,对他和气一笑,“哥哥辛苦了!”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容景真管南凌睿叫哥哥,他也叫得出口。

南凌睿忽然笑了,气怒顿失,摆摆手,故作潇洒地道:“不辛苦!你将这个蓝美人绑来给我做谢礼就成了!我就不计较这一路跟在这个臭丫头后面吃苦,又被她马不停蹄险些当饿死鬼的仇了。”

容景见南凌睿虽然疲惫,但看着蓝漪眸光清亮,他看了蓝漪一眼,眸光微闪,痛快地点头答应,“好!”

南凌睿眼睛忽然睁大了一分,显然没料到容景这么痛快答应。

容景不再看他,忽然对蓝漪出手,蓝漪一惊,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她飘来,她连忙躲避,但那气流顷刻间就将她困住,她身子一僵,被点住了穴道,一动不动了。

“家主!”这一变故不过须臾之间,蓝家的人齐齐喊了一声,立即拔起剑去保护蓝漪。

南凌睿却是快一步来到蓝漪面前,伸手一捞,将蓝漪捞到了他马上,端坐在了他身前,他对蜂拥而来的蓝家人懒洋洋地警告道:“谁再靠近一步,我杀了她。”

他语气虽然懒洋洋,没有杀气,但贵在沉静,不似玩笑。

蓝家人立即停住了脚步,惊骇地看着被困在南凌睿马上的蓝漪,谁也没有想到本来在此设围,接过却是家主被俘。

云浅月趴在容景的怀里向南凌睿看了一眼,对容景皱眉,压低声音道:“她是蓝漪,蓝家的家主,蓝家与风家有婚约,她是风烬的未婚人。你怎么能跟着哥哥胡闹?”

“没事儿,给风烬再找一个!”容景笑着摇头,说话间将云浅月懒腰抱起。

找一个?说得到轻巧!云浅月身子一轻,被容景抱在了怀里,她有些头疼地想着真麻烦。眸光扫见南凌睿哪里还有路上有气无力的大虾米样子,她瞪了他一眼。用传音入密警告道:“你最好注意分寸,她是风烬的未婚人。”

“小丫头,这可是容景给我的!”南凌睿无辜地对云浅月眨眨眼睛,“有美人送上门,若是拒绝了的话,你哥哥我就是个傻子了!你愿意有个傻子哥哥?”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见蓝漪恼怒地坐在马前看着容景,她笑了笑。要说不按常理出牌,非这个抱着他的男人莫属。

容景抱着云浅月翻身上了云浅月骑来的马,将她轻柔地护在马前,双腿一夹马腹,向云城而去。

花落看了南凌睿一眼,打马跟在容景的马匹之后。

南凌睿伸手摸摸蓝漪的脸,语气温柔得腻死人,“美人,冷着一张脸做什么?放轻松一些,你要将我冻死不成?”

蓝漪不能说话,她坐在南凌睿身前,身子僵硬,更回不了头,脸颊被他指尖滑过的地方激起热意,她心中恼火,却是发作不出。

“真是不乖!该好好调教调教。”南凌睿伸手摸了摸蓝漪的头,像是对小孩子的爱怜,语气的温柔将夜里清凉的风都激起温柔之意。

蓝漪脸色已经冰寒。

“走了!我带你去喝一杯,你在这里设伏为了我实在辛苦。我怎可辜负美人心?”南凌睿低低一笑,见容景带着云浅月,花落三人已经走远,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四蹄扬起,向三人追去。

蓝家的人对看一眼,连忙施展轻功跟在身后。

“你们最好都站在这别再跟着,否则我一不小心勒断了她的腰,或者是掐断了她的脖子,就是你们的错误了!”南凌睿勒住马缰,看了蓝家的人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不过你们要是不跟的话,放心,她一定安然无恙的!”

蓝家人立即停住了脚步。

南凌睿满意一笑,带着蓝漪两人一骑向前驰去。

容景带着云浅月端坐在马上奔走了一段路之后,勒住马缰,抱着她翻身下马。云浅月闭着的眼睛睁开,问道:“怎么不走了?”

“坐车!”容景吐出两个字,抬步向马车走去。

云浅月这才看到停驻在左侧前方官道上的马车,她又闭上眼睛,倦倦地打了个哈欠。

来到车前,弦歌立即伸手挑开车帘,容景探头,抱着云浅月缓缓进了马车,弦歌一挥马鞭,马车走了起来。此处官道平稳,沉香木打造的马车被铺了厚厚的垫子,不显颠簸。

云浅月在容景怀里舒服地伸了个腰,疲倦地道:“真是累死我了!”

“有收获?”容景挑眉看着她。

“嗯,收获很大。”云浅月看了容景一眼,想起他居然是楚家的家主,对他扯开嘴笑。

容景伸手点了点云浅月的头,浅浅一笑,忽然笑意顿收,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云浅月一惊。

“给你脱衣服!”容景板着脸道。

“你给我脱衣服做什么?我穿得好好的!”云浅月蹙眉。想着不纯洁的事情,想着这么些天没见面,他不会刚见到她就来个*吧!所以才脱她的衣服?

“你这叫穿得好?”容景挑眉,伸手拿过一面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云浅月看向镜子中,车内的夜明珠将车厢照得明亮,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虽然一路奔波,脸色有些疲倦,但也是干干净净,她不明白地看着容景,“我的样子怎么了?不是很好?”

“我可不想抱着一个男人!”容景哼了一声,放下镜子,伸手继续去扯云浅月的衣服。

“噢!”云浅月恍然,不再询问,规规矩矩地躺着,任他将她的墨色锦袍扯掉。

容景扯掉了云浅月身上的墨色锦袍后并没有住手,而是继续去解她的里衣。

云浅月身子一颤,抓住容景的手,对他眨眨眼睛,“这回不像男人了,你还解什么?”

容景对云浅月挑了挑眉,拿开她的手,手指轻轻一勾,她两颗衣扣被解开,露出胸前,他手腕滑过她后背,轻轻一扯,她束缚着胸前的白布被扯掉,他两指夹起来,将白布扔掉,对她道:“你裹着这个不难受?”

“咳咳……”云浅月轻咳了两声,脸微红,点头道:“是有些难受!”

容景看了她胸前露出的大片雪肌玉肤,目光定在那两点上轻轻一扫,眸光暗了一分,语气却是漫不经心,“你个胸又不大,裹什么?”

云浅月本来很羞涩,脸本来很红,可是听到这句话羞涩刹那跑到了九霄云外,她恼怒地瞪着容景,“谁说我胸小了?你长眼睛没有?”

容景眨眨眼睛,点头,“长了!”

“那你看看,我哪里小了?哪里小了?”云浅月刻意地挺了挺胸,死死地瞪着容景,说一个女人的胸小就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可恶!

“嗯……我摸摸,可能看是看不出来的,需要摸摸。”容景伸手按在了云浅月胸前。

如玉的手带着丝凉意,云浅月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容景捏了捏,揉了揉,认真地看着云浅月道:“真的很小,不够我一把抓!”

云浅月闻言彻底恼了,伸手去打容景的手,怒道:“不够抓别抓,滚一边……唔……”她话音未落,容景已经俯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所有话语被吞回口中,云浅月瞪着容景,在他怀里挣扎。

“乖,别动,我想你了。”容景离开云浅月唇瓣稍许,贴着她唇瓣轻轻呢喃,声音含着浓浓思念,话落,又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细细地描绘她的唇形,辗转允吸。

云浅月立即被这样的容景和这样的声音蛊惑,停止了挣扎,将身子软在他怀里。

唇齿相缠,气息相融。

他如玉的手在她身上抚摸挑逗,勾起她层层颤栗,虽然是子夜,虽然是衣衫单薄,虽然就车厢与外面就隔了一层帘幕,但车厢暖意融融,似乎要被烤化。

云浅月也觉得她要化在了容景的怀里。

许久,容景移开云浅月的唇瓣,将头埋在她颈间轻轻喘息,手下的动作也停了,抱着她一动不动。云浅月也轻轻喘息,身子软软得提不起来力,躺在容景的怀里,也一动不动。

又过了许久,容景忽然低低地道:“云浅月,以后别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了!”没有问好不好?而是如此陈述的句子,不带丝毫反问。

“我离开你视线范围内了吗?”云浅月挑眉,看不到容景的脸,脖颈处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是容景呼吸在她颈间所致,她想着这一路他不止派了南凌睿跟在她身边,而且还派了好几百隐卫。她一根头发丝掉了他都能知道。叫做离开他视线范围内?

“那就别离开我身边了。”容景改口道。

“可能?”云浅月想着回去之后还不是一个荣王府一个云王府?不能时时刻刻腻在一起吧?怎么可能两个人用裤腰带绑着拴住一起?日夜不分离?

“可能!”容景点头。

云浅月笑着捶了他一下,“别做梦了,将脑袋拿开,怪难受的!”

容景抬起脸,脸色有些抑郁,语气有些沉郁,“云浅月,你到底想我没有?”

“废话!”云浅月看着容景沉郁的脸,“我从摩天崖出来就快马加鞭赶路,就在祁城的时候睡了半夜,之后就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路上吃了一个馒头,没睡觉。你说我想你不想你?”

容景闻言抑郁褪去,忽然一笑,笑得温润温柔,“那是想了!”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倦倦地道:“我困死了!想睡觉。”

“睡吧!”容景将云浅月抱着换了个舒服的位置,伸手拍了拍她的身子,将她里衣的扣子系上,拉过一床薄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云浅月感觉温暖,安然,她的确累极了,闭上眼睛,当真睡去。

容景看着云浅月,见她不过片刻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想着她当真是累坏了。这一路上有他的人跟随保护,每隔两个时辰就有消息传回,他自然知道她马不停蹄赶路,他每每想到她是为了他快马赶回,就心中溢满幸福和欢喜。

这个女人,早已经成为了她的毒,而且还是戒不掉的毒!也永远不想戒掉!

伸手打开她一头青丝,五指插入她发丝中,柔顺的发丝缠绕在他指尖处,他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寸寸柔软,软得似乎要化了。

“云浅月,你可知,我对你,相思入骨。”许久,容景低低喟叹。

云浅月本来睡得极熟,但似乎还是听到了这句话,身子往容景怀里贴了贴,脑袋又往他胸前蹭了蹭,低低哝哝地道:“知道了。”

容景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唇瓣绽开笑意,如一弯月牙,浅浅的,暖暖的,沁人心脾。

云浅月呼吸均匀,并未得见这样对她蛊惑的笑意。

车中静静,车外却不静,在深夜的官道上马声,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不停地说话声。那个男人自然是南凌睿。

南凌睿似乎也不累了,不困了,不饿了,追上容景之后,便甘愿跟在他马车后慢悠悠地走着,双手搂着蓝漪的纤腰,整个身子都偎在蓝漪的身上,将她圈在她怀里,头枕在蓝漪的肩膀上,呼吸喷洒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一张嘴灿如莲花,侬侬软语不断。

蓝漪的脸已经被烧得通红,雪白的脖颈也染上粉红,但一双眸子却是积聚着羞怒。她从小到大可以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十大世家的男子都是彬彬有礼。她哪里受过这等对待,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一时间羞辱不堪,却又无可奈何。但幸好南凌睿除了抱着她将头枕在她肩上再无动作,否则她恐怕会被自家的怒火烧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凌睿声音低了下去,又过了片刻,终于耐不住劳累和困意,身子一软,抱着蓝漪睡了过去。

蓝漪听到他不再说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喷洒在她脖颈上,她又难受不已,恨不得将枕在她肩上的脑袋推开。

路上终于静了下来。

花落也是累极,但依然身姿笔直地端坐在马上。弦歌回头看了花落一眼,想着不愧是出身十大世家的人,如此劳累,却还如此英挺,这副筋骨令人佩服。他移开视线,又看向南凌睿,有些好笑,更多的也是佩服,他觉得真服了这睿太子了,他绝对是个宝贝。

马车走得不快,五十里地走了三个时辰,三更时分的时候来到了云城。

此时云城城门紧闭,但守城的士兵都识得容景的马车,立即开了城门,马车畅通无阻地进了城。花落和南凌睿的坐骑紧随其后。

城门内停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此时马车帘幕掀起,车中人露出半个身子,一张俊逸的容颜看着驶进来的通体黑色马车,眸光扫过共乘一骑的蓝漪和南凌睿,以及花落,面无表情。正是夜天逸。

蓝漪看到夜天逸一喜,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又有些恼。

夜天逸目光定在南凌睿搂着蓝漪的腰上,淡淡扫过,又看了一眼蓝漪僵硬的身子,移开视线,看向容景的马车,清声开口,“景世子深夜而归,这是为了哪般?”

“七皇子深夜等在这里,又是为了哪般?”容景抱着云浅月躺在车中不动,声音微扬。

“这几日景世子可接到东海国的公主了?”夜天逸挑眉。

“七皇子对景的事情到是比景还关心。”容景淡淡道。

“东海国的公主虽然冲着景世子的婚约而来,但也是国之是贵客,如今我代父皇监国,自然要对此事关心。”夜天逸看向走到近前的马车,感觉到车中传出熟悉的气息和均匀的呼吸声,似乎透过帘幕,看到了那个女子熟睡的脸。

“东海国的公主必然会出现,早晚而已。此事既然是景接待,景自有分寸。七皇子无需太过关心。”容景感受到夜天逸盯着马车的视线,伸手掬起云浅月一缕青丝,在他指尖缠缠绕绕,看着她熟睡的脸,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景世子最好有分寸,万一接不到东海国的公主,致使公主出了什么乱子,就是景世子难辞其咎了。”南凌睿声音忽然冷了一分。

容景不答话,似听非听,车厢内的容颜笑意淡淡。

夜天逸移开马车,看向南凌睿的马匹,凤眸眯起,“睿太子这是去了哪里?”

南凌睿依然抱着蓝漪的腰,趴在蓝漪身上,头枕着她的肩膀呼呼大睡。

夜天逸忽然对着南凌睿出手,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南凌睿流去。蓝漪一喜,不管夜天逸为何出现在这里,无论是为了云浅月也好还是别的,只要能救她出了魔障就行。

南凌睿本来睡着忽然惊醒,抱着蓝漪顷刻间离开了马上,滚进了容景的马车内,懒洋洋的声音传出,“七皇子,你这是做什么?要杀本太子不成?你可别忘了当初夜天倾是怎么伤了孝亲王府的冷小王爷的。难道你要本太子写个奏折给卧病在床的天圣吾皇说他的儿子要杀南梁太子不成?”

“睿太子,若天逸没记错你该是在南梁使者的驿站才是。如何会风尘仆仆而来?”夜天逸手心的气流不撤回,直直地追随进了容景的马车。

容景看也不看滚进车的南凌睿和蓝漪,轻轻挥手,截住了南凌睿的真气,出声提醒,“七皇子,你可不能毁了景的马车。上一次百名隐卫刺杀我那个沉香木打造的马车已经毁去了一个,再毁去这个的话就没那么多的沉香木让我伐了。”

夜天逸撤回真气,不答容景的话,对南凌睿挑眉,“睿太子,你可知道你手中的女子是谁?她可不是你能染指的人!本皇子劝睿太子还是将她放了的好。”

“哦?”南凌睿忽然一笑,“那谁能染指?”

“睿太子南梁太子府三千女人供你玩弄,但你手里的这个女子可不是一般女子。”夜天逸不等南凌睿回话,继续道:“她是要奉旨进京!睿太子中途劫了她,就等于劫了圣旨。父皇若是知道了,定会大怒。睿太子可会不好交代?”

“奉旨进京?”南凌睿笑着伸手摸了摸蓝漪的脸蛋,笑道:“是吗?”

“睿太子不信?要不要本皇子给睿太子看看圣旨?”夜天逸扬眉。

“我到想知道了,她一个小小女子,奉的是皇上什么圣旨?”南凌睿挑眉,似乎对蓝漪的脸摸上了瘾,指腹在她滑嫩如凝脂的脸上来回流连,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蓝漪身子僵硬,即便容景连个眼神都没瞟来,她也觉得这种是被人观赏羞辱。

“密旨!”夜天逸吐出两个字,“睿太子想要打听父皇的机密?”

“哈哈……”南凌睿忽然大笑了一声,“不敢!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打听皇上的机密。七皇子别说笑了!”

“本皇子并没有和睿太子说笑,睿太子最好将这个女子交出来。”夜天逸语气冷淡。

“本太子没有挟持她,不过觉得她可爱,请去我下榻的驿站喝一杯茶而已。七皇子虽然有皇上的密旨,但也没说立即进京吧?她还是有人身自由的,和本太子去喝一杯茶总不为过。”南凌睿说话间低头看着蓝漪的脸,看到她又羞又愤,他觉得有趣,仔细地欣赏着她。

“今日辰时本皇子回城,她与我一同进京。睿太子这杯茶不要喝过了时。”夜天逸知道南凌睿躲进容景的马车,他将他奈何不得。便也不强行带人走,只不过提醒他不能挟持蓝漪离开带去南梁。

“好说!一定不喝过了时辰。”南凌睿很爽快。

“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本皇子辰时去睿太子的南梁使者驿站接人。”夜天逸不再纠缠,伸手落下帘幕,对车夫吩咐,“回落榻之处。”

“是!”车夫一挥马鞭,马车调转马头,当先离开了城门口。

弦歌停驻的马车也一挥马鞭,向前走去。

车中容景毫不客气地挥手赶南凌睿,“是你出去?还是我将你扔出去!”

南凌睿也不恼,带着蓝漪飘身飞出了车厢,帘幕掀起又落下,卷起一丝清凉的风,容景用手挡住云浅月的头,南凌睿带着蓝漪重新飘身落在了马上。

蓝漪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想着夜天逸此时虽然不能带她离开,但也算救她了。距离辰时还有两个多时辰,她只能忍忍。等她逃出魔掌,定要这个男人好看。

南凌睿将头重新枕在蓝漪肩上,挑眉看着她,“有人救你,是不是很高兴?”

蓝漪闭着眼睛不答话。

“我知道夜天逸所说的密旨定然是假的,但谁叫他如今监国呢!这个天圣上下目前是他说了算。唔,本太子如今人在天圣的地盘,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得不放了你。”南凌睿见蓝漪不说话,径自言语。

蓝漪依然不说话,只想忽视南凌睿的气息,却是被他的气息包裹,忽视不了。

“既然如此,为了美人不忘了我们的一番情意,我们就抓紧时间亲近一番吧!”南凌睿忽然叹道。

蓝漪仿若未闻,只想着尽快到辰时。

南凌睿忽然扳过蓝漪的身子,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低头,将他的脸向她的脸凑近。

蓝漪猛地睁大眼睛,眼中慌乱惊骇多种神色席卷眼帘。

南凌睿一寸寸靠近,欣赏着蓝漪眼睛的变化,看着她小脸霎时一白到底,他轻轻一笑,将唇准确无误地覆在了她的唇上。

蓝漪这一瞬间眼中积聚了浓浓的风暴,呼吸都停了。

南凌睿看着她,加深这个吻。蓝漪显然半丝经验也无,很快紧闭的唇齿就被南凌睿撬开。他的唇齿在她唇齿间辗转缠绵。

三更的大街上无人走过,只有打更的老头看着骑在马上的一男一女,直叹世风日下。

花落眼皮也不抬,仿佛没看到骑在马上的那无论是欺负人的,还是被人欺负的人。

云浅月在马车中睡得纯熟,自然不知道车外正上演着男欺女的一幕,更是不知道她那认为花心的哥哥居然这么快就忍不住一尝芳泽。若是知道的话,她肯定一掌对着他劈出去。在蓝漪和风烬没解除婚约前,她可是风烬的未婚人。虽然她对这种自小订婚的婚约束缚没好感,但事关风烬,她不能不向着他。

可惜她睡熟了,根本就不知道,所以那一幕依旧在上演。

云城的南城到北城是一条长长的大街。南梁使者下榻的驿站在这一条街道的中间。所以南凌睿有充足的时间在到驿站之前占够蓝漪的便宜。

蓝漪本来就被点住穴道,又没经历过这种风流阵仗,自然受不住,又羞又恼又恨又怒,偏偏昏不过去,在她即将要昏厥的时候,南凌睿偏偏离开她的唇瓣让她吸两口空气,等到她刚缓过神,他的吻又落下。几次三番之后,蓝漪终于颓死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南凌睿愉悦地笑出声。

来到南梁驿站门口,南凌睿勒住马缰,抱着蓝漪翻身下马,见容景马车不停,他眨了眨眼睛,对他清声道:“告诉小丫头明日不必给我送行了!”

“好!”容景应了一声,再无多余的话。

南凌睿抱着蓝漪向驿站内走去,见她依然闭着眼睛,贴到她耳边低声道:“还有两个时辰,你说是不是够我们做些什么的了?”

蓝漪即便点住穴道全身僵硬,身子还是一颤。

“唔,否则这样分别实在对不住我们这一番相遇,你说是不是?”南凌睿又道。

蓝漪不说话,脸色百无血色。

“本太子觉得还是不要你忘了我为好,万一等到辰时我放了你,你转头就忘了我,我岂不是会很伤心?为了避免以后不伤心,我觉得今日趁这两个时辰鸳鸯软帐,洞房花烛。你说如何?”南凌睿又低声问。

蓝漪身子轻轻颤了起来。

南凌睿看着蓝漪,她纤细的身子明明僵硬,但在他怀里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说不出的惹人怜爱,他更加愉悦地笑了起来,抱着她似乎极为欢喜,似乎又迫不及待。大步流星向下榻的房间走去,丝毫不顾及驿站中等候的南梁使者见他回来惊喜又愕然的眼神。

此时对面的驿站,叶倩站在窗前看着南凌睿抱着蓝漪愉悦的俊脸,昏暗的房间内看不清她的表情。

第二十一章 我喜欢他

弦歌赶着马车转过主街来到一处背静的街道,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住。院落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小厮恭敬地侧身而站,容景抱着云浅月下车,径直向主屋走去。

进了主屋,容景将云浅月放到床上,她翻了个身,似乎毫无知觉一般地睡去。

容景站在床前看着云浅月,想伸手做什么,似乎有些不忍,又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伸手拍在云浅月身上,轻声开口,“先起来用膳,然后再睡。”

云浅月一动不动,睡得极沉。

容景手下加了两分力道,但到云浅月身上又不由自主减轻,伸手将她身子拽起,声音温柔,“乖,先吃过饭再睡,你日夜奔波,不曾好好用膳,这样空着肚子睡觉对身体不好。”

云浅月仿若不闻,虽然身子被拽起来,但懒洋洋地靠在容景身上睡得极熟。

容景伸手拍拍她的脸,云浅月眉头蹙了蹙,他立即又拿开手,她又睡去。他无奈地一叹,只能抱着她不再动作。

“世子,将给浅月小姐准备的饭菜端来吗?”弦歌声音响在门外。

“端一碗粥来吧!”容景道。

弦歌应了一声,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见云浅月靠着容景呼呼睡得香,他愣了一下,见容景伸出手,他将粥给他,见容景没别的吩咐,转身走出了房门。

容景将云浅月环在臂间,一手拿着碗,一手用勺子搅拌里面的粥,屋中静静,除了云浅月均匀的呼吸声就是勺子碰触碗边发出轻轻的响声。

半响,容景舀了一勺粥放在云浅月唇边,温声道:“张嘴!”

云浅月一动不动,靠着他臂弯呼呼沉睡。

“你再不张嘴我喂你了,也许这样你才能张嘴吃饭。”容景看着云浅月的脸,如诗似画的容颜在屋中昏黄的灯光下映得格外温柔。

云浅月忽然张开嘴。

容景似乎有些惋惜地看了她一眼,将勺子放进她嘴里,她无意识地吞咽。

房间帘幕未曾落下遮掩,房中的情形在外面看得清晰。叶倩来时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一个男子将一个女子揽在臂弯,女子眼睛不睁开,懒洋洋没骨头一样地靠在男子臂弯,男子温柔地舀了粥耐心地喂她,一勺又一勺。这样的情形让人不忍打断。

而这个男子是容景!传说中“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的容景。“雍容雅致,王侯无双。”的容景。“尊比天子,雅盖王侯。”的容景。

而这个女子是云浅月!最不像女人的女人!她想不止在她心里这么认为,天下百姓大多都是这样认为,云王府的浅月小姐,最不像女子。

弦歌安排了花落休息后,一直守在门外,当见叶倩来到,他见叶倩没有动作,只看着房中,他向房中看了一眼,也并没有说话和动作。

容景仿佛不知道叶倩来到,将一碗粥喂云浅月喝下后轻轻推送,空碗平平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他掏出娟帕轻柔地给她试了试嘴角,将她放在床上重新躺下。一系列动作温柔无比。

“云浅月真是好福气!能得景世子如此对待!”叶倩终于出声,语气有些怪异。

“叶公主深夜来访,就是为了说这个?”容景伸手扯过被子给云浅月盖上,不看窗外,温柔的颜色不改,语气却是淡淡。

“当然不是!”叶倩摇头。

“叶公主不妨说明来意。”容景坐在床榻上不动,目光不离云浅月的脸。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他到现在都不能想象他在寒毒折磨的那十年是怎么忍受不靠近她的。十年,三千多个日夜。他怎么能忍受?如今才不过几天而已,就已经对她思念入骨。

“说明的来意有很多!一,万咒之王,二,南疆的玉玺,三,我父王的病。”叶倩站在床前,并没有进来。

“这似乎都是南疆的事情。”容景淡淡道。

“但是关于景世子,关于云浅月。我不得不来。”叶倩道。

容景忽然一笑,伸手拂了拂衣摆站起身,走到床前看着叶倩,一个窗内,一个窗外,他的笑意也是如此浅淡,与对着云浅月的温柔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那张温柔的脸掩盖在云端之上,如今他让人看到的只是云,而不是云端之上明镜的天空。他对叶倩道:“我以为叶公主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离开京城也未踏足云王府,只字不提万咒之王。还以为叶公主的南疆不需要万咒之王,也不要万咒之王了。”

“自然会要,但是万咒之王我觉得目前还是留在景世子这里为我保存的比被我拿回南疆安全。”叶倩看着容景,将他脸上浅淡的颜色看得分明。脑中忽然想起曾经有一个人看她的目光也是温柔的,只不过那太过久远,让她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到如今似乎都想不起那个人是谁了。

“原来是这样!”容景淡淡一笑,似早有预料,又似才恍然,他的面上表情令人无从得知他心中所想。

“万咒之王我有朝一日会拿回,今日前来拿回南疆的玉玺和请求景世子赠送一味药。”叶倩看着容景脸上浅淡的表情,或者说只要不是对着云浅月,事不关云浅月,他的脸上永远是这副表情,她想着跟这样的人绕弯子她绕不过,于是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哦?”容景挑眉。

“我曾经用两个条件换云浅月为我拿回玉玺,虽然定了一个月时间,但没定了一个月时间,但没想到云浅月真是能耐,用了几日就将玉玺拿回。所以,玉玺之事我不搭情分,只是来拿取而已。但我知道景世子有一味药能保我父王半年性命,只有你开出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遗余力。”叶倩盯着容景的眼睛,即便看了半响,但也没看出他眼中露出半分与淡然不同的情绪。

“叶公主如今觉得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开出的条件吗?”容景抛出一句话,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继续道:“南疆如今就是一盘硬撑的局。多少人的眼睛都看到了南疆这个突破口。南疆丢失万咒之王,南疆王又重病在床,南疆的玉玺又遗失,南疆上下如今人心惶惶。只有叶公主一人还如此镇定。但一人之力,如何回天?我不觉得叶公主还有什么条件是令我动心的!”

叶倩忽然抿紧唇。

容景淡淡地看着她。

“如今是一局硬撑的局,但谁又能料到以后?也许就是在这一局硬撑的局上南疆这么小小的一枚棋子能发挥任谁也想不到的作用。”叶倩目光坚韧地看着容景,“景世子应该不是看眼前之人才是。如今我的条件一无是处,但以后就说不准了。也许正是你需要的。”

容景忽然一笑,“叶公主说得也对!”

叶倩面上神色紧绷。

“好,那我就要叶公主许我一个条件吧!至于这个条件是什么,要看以后南疆和叶公主的价值。希望叶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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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未嫁先休

“咚”的一声重响,弦歌的头撞在了门口的石头上,比云浅月栽得重。

少年闻言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浅月,伸手指着她,“你……你说你也喜欢他?”

云浅月余光扫见容景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她无奈点点头,“是,我……也喜欢他。”话落,她又补充道:“嗯……很喜欢。”她自然该喜欢自己的!没错吧!

“你……你怎么能喜欢他?”少年腾地站了起来,他本来半弯着的身子此时直起,也忘了是在马车上,而这个马车上面有车棚,他碰地一声脑袋撞在了车棚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声。他疼得“咝”了一声,俊美的小脸扭曲了一下。

云浅月看着少年捂着脑袋,感觉头隐隐发疼,疼到脑仁。

“你……不准喜欢他!”少年揉着额头,对云浅月瞪眼。

云浅月想着她真不是故意摧残少年幼小的心灵的,实在是阴差阳错。她看着少年瞪得圆溜溜凶神恶煞一般的眼睛点点头,“好吧!我不喜欢他。”

少年一喜,又板起脸,“说得这么痛快!你别骗我!”

“不骗你。”云浅月颇有些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想着就几日前短短一面,她当真惹了桃花了!不该呀!这人看上她哪儿了?

“哼,我看你就是在骗我!你这副样子谁信你才有鬼!”少年狠狠挖了云浅月一眼,忽然想起一旁的容景,他看向容景,见容景冷眼旁观,他又看向云浅月,见她一副懊恼的情形,立即大叫了一声,“云浅月,你不是喜欢容景吗?为什么还惦记着他?”

“原来你知道我是云浅月啊!”云浅月松了一口气。

“废话!”少年给了云浅月一个眼神,那眼神看她像是看白痴,对她不屑地道:“云王府的浅月小姐和荣王府的景世子爱得轰天动地,这天下不知道的人怕是少。本公子还没头昏眼花,自然认识你。”

“那就好!我就是云浅月,你……你可记住了!别弄错了!”云浅月又松了一口气。

少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说了我眼睛还没花,怎么能弄错了你?你脑子是不是被撞到不好使了?”话落,他不等云浅月回答,对容景道:“你是不是脑子也不好使?怎么找了一个这么笨的女人?我说一句话她就栽跟头?”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她是被他吓的!他不知道吗?

容景不说话,看着云浅月懊恼的样子,目光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嗯,她脑子是不太好使。”

“哼,我看你和她脑子一样不好使。找的侍卫脑子也不好使。”少年瞥了栽在地上没起来的弦歌一眼,对容景哼了一声。

弦歌浑身冒冷汗,想着怪不得世子要处处看着浅月小姐。她真的很会惹桃花!而且还惹了这么一个彪悍的。敢劈世子马车的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更有甚者,他这几日负责看管这个少年,少年闹着要见浅月小姐,他感觉他都被他折腾下来一层皮了。

“嗯,你说得不错,我们的脑子都不好使,就你的脑子好使。”容景也不反驳,附和地点点头,对云浅月伸出手,声音温润,“起来吧!”

云浅月将手递给容景,容景微微用力,她的身子被拽了起来。

“疼吗?”容景如玉的手抚上云浅月的额头。

云浅月“咝”了一声,这才感觉到疼,她哀怨地瞪了一眼容景,“你不知道扶住我?”

“我以为你很喜欢挨摔。”容景神色无辜。

有人喜欢挨摔吗?云浅月想揍他一拳,但自己理亏在先,她有些气闷,不再说话。

容景轻柔地给云浅月按着额头,他的手指像是能治愈疼痛一般,丝丝清凉的感觉在磕碰的地方晕染开,云浅月的头不出片刻便不疼了,那个凸起的小包也消退下去。

“手艺不错!”云浅月赞了容景一句。

容景放下手,看向马车,对看着他们的少年道:“你该走了!”

“走?”少年眉毛翘起。见容景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他摇摇头,“我为什么要走?不走!”话落,他索性坐在车中,横竖不走的架势。

“难道你还跟着我们回京不成?”容景看着他。

少年皱眉,摇摇头,“去京城?不去!”

容景似乎一叹,对云浅月道:“看来我们要骑马了!”

云浅月看着少年,那架势是打死也不下车了!她点点头,“好吧!继续骑马吧!”反正她这些日子来回奔波了千多里地,也不在乎这云城到京城的三百里地。

“弦歌,将马牵来!”容景回头对弦歌吩咐。

弦歌早已经揉着额头从地上站起来,头上被磕了一个大包,极为醒目,配上他一张英俊的脸有些影响美感。他点点头,对站在门口的小厮摆摆手,那小厮立即跑去牵马。

云浅月看了弦歌一眼,有些好笑,见门口没有花落的身影,想着花落定然是知道那少年找他,他躲了。否则他要是被少年见到了容貌,自此大约也是不得安生了。幸好花落聪明。

“不行!你们也不准走!”少年立即拍着车板道。

容景不理会少年,云浅月也不说话。

“你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不让你们走。”少年又道。

容景忽然一把将云浅月推到了少年面前,对他淡淡地道:“我告诉你,你找的那个人就是她。”

云浅垂下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点点头,“你要找的那个人就是我!”

少年先是瞪大眼睛,随即叱了一声,“本公子才不信,少拿一个女人来糊弄我!”

云浅月抬起头,认真地道:“你要找的那个人真的是我,我穿了男装而已。”

少年一怔,仔仔细细地将云浅月打量了一遍,忽然又拿出画像看了仔细看了一眼,又将一人一画对比了一番,再次叱了一声,“少来糊弄我!你当本公子是傻子吗?”

云浅月无语,耐心地道:“那是因为我易了容!要不要我换一件衣服给你看看?”

“有这么精妙的易容术?我怎么看不出来,分明就是两个人。”少年孤疑地看了一眼画卷,又将画卷收起,哼了一声,用挑剔的眼光看了云浅月一眼道:“你明明就是一个女人,从哪里看都是一个女人,柔柔弱弱,娇娇软软,哪里有那个人的本分英气?别侮辱那个人了!”

云浅月先还觉得隐瞒着好,如今说出来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信,她有些无力。

“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他,就不让我找到他?”少年看着云浅月,见她苦下脸,他相信心中的猜测,又对容景道:“你是不是知道云浅月也喜欢那个人,怕她见到英气非凡的那个人就改为对那个人投怀送抱了?所以就看得牢牢的,也不让我见到那个人?”

容景不说话。

“本公子才不上你们的当!你们不告诉我,我早晚能找到他,早晚有一日知道他是谁!”少年忽然跳下了马车,见那个小厮正牵着两匹马来,他上前一步,抓住一匹马缰,翻身上马,对二人道:“如今我就跟着你们去京城,看着你们,肯定能见到他。”

云浅月无奈地看着少年,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不理会少年,拉着云浅月的手上了马车。帘幕落下,遮住二人的身影,他对一脸无奈的弦歌吩咐,“启程,回京!”

“是,世子!”弦歌立即坐在了车前,一挥马鞭,马车走了起来。

少年跟在马车旁,腰板挺得笔直,锦绣华裳,面容俊美绝伦,引得清晨大街上人来人往纷纷侧目。

车中,云浅月抱着容景的手臂,靠着他身边坐着,将半个身子都倚在他怀里,心下懊恼不已,压低声音问,“怎么办?”

“你惹的风流债,自己处理!”容景用鼻孔哼了一声。

“可是你明明知道他是谁,不敢得罪,我怎么处理?”云浅月瞪眼。

容景深深地看着云浅月,一双凤眸清幽。

云浅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皱眉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那日早上本来和花落要出城,哪里知道他忽然跑了出来说什么与我一夜春风,要我负责,我一时觉得有趣,夜天逸又追来北城门,我怕他落入夜天逸手里,就将他带出了城,交给了你,前后没一盏茶的时间,我哪里知道自己惹了桃花债?”

“你还委屈了?”容景挑了挑眉。

“不是委屈,是无辜!我很无辜。”云浅月强调自己无辜。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我竟然不知道你还很会为我挡桃花!”容景伸手摸了摸云浅月的脸,忽然一笑,“这样也不错!”

“还不错?是麻烦吧!还是一个大麻烦!”云浅月有些郁闷。她没想着要这样帮容景挡桃花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样京城又热闹了!”容景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你麻烦比我麻烦强!”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不置可否。这少年就这样跟着他们回京,回京后估计的确会很热闹。尤其还是在少年要找她的情形下。她可以想象,少年这样的性子,估计会有个天翻地覆。的确如容景所说,她麻烦一些比他麻烦要强。看上她比看上容景要强。但想着少年纯净的眼,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不好?人家还是个少年!万一他对我……”

容景瞥了她一眼,云浅月立即噤了声。

“东海国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令人小看!你若小看了他,那就错了!”容景伸手拍拍云浅月的头,“没睡够接着睡!”

云浅月将身子软下来,躺下身子,将脑袋枕在容景腿上。想着摩天崖的秘辛阁没有收录关于东海国的资料,结合当年老皇帝遍布天下查找也找不到她娘亲下落,那是不是能说明她娘是在东海国?对东海国太过熟悉,所以不用收录。而秘辛阁也没有收录关于云王府的资料。她嫁入云王府,对云王府也是太过熟悉,所以不用收录。这样是不是说明东海国和云王府因她娘有着某种联系,没收录秘辛这件事情上有着共同的特点。另外还有她的父亲,来无影,去无踪,是不是也在东海国?

那么车外那个骑在马车的少年会不会是一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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