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云浅月正郁闷,闻言抬头看向窗外,两个容貌陌生的女子,但说陌生也不全是,至少和凌莲和伊雪又有几分隐约相像,她立即明白了这是她爹给她们改了容貌,果然是高手。她立即对外面喊,“听雪、听雨,让她们进来。”

听雪、听雨疑惑,立即让开身子。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恭敬地走进了屋。

云浅月站在二人面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半丝施术的痕迹都没有,难以想象她爹是怎么做到的。她不由对这个施术又升起浓郁的兴趣,赞叹地道:“爹真神了!”

“小姐,我们都吓坏了!这也太神奇了。”凌莲惊异地道。

“是啊!王爷真是有本事儿。”伊雪摸摸脸,“跟真的一样。”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云浅月看着二人,“你们的眉眼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看来爹爹细心,保留了你们遗传凌家和伊家的相似之处,毕竟你们出身这两家,不好太过陌生,如今这样正好,似是而非。是你们,也不是你们。”

“嗯!”二人齐齐点头。

“不知道爹爹这个是怎么弄的?应该是在你们眉心施了术。”云浅月点着二人眉心,手下忍不住有些痒,似乎想研究一番。

“云浅月,将你的爪子拿下来,将你心里的念头打消了!否则我现在就去找缘叔叔,他一定有办法让你忘记你昨夜所学的。”容景凉凉的眼神扫过来。

云浅月立即撤回了手,对容景笑笑,“想什么呢?我答应你了嘛,自然不会乱用的。”

“你自觉就好!否则我不介意帮你忘记。”容景淡淡道。

“你真是我大爷!”云浅月气恼地转过身,他何时成了她的管家婆了?何止是管家婆?若是管家婆,她还敢将人赶出去,可惜这个人冷下脸的时候,让她莫可奈何。

容景忽然笑了,不知是被气笑的,还是这句话当真好笑,他慢悠悠地道:“云浅月,你的皮真是太松了,我看需要紧一紧。”

“不劳容公子大驾了!小女子的皮自己紧就好了。”云浅月气闷地哼了一声。

容景不再说话,目光淡淡扫过凌莲和伊雪。二人立即意会,连忙退出了门外。

“等等,三公子和花落呢?”云浅月回身看着二人。

“回小姐,您要见他们吗?昨夜知道小姐不回来,奴婢给他们传了话不必来了。如今您若是见,奴婢现在就传。”凌莲道。

云浅月想了一下,点点头,“让三公子来吧!花落不必来了,和华笙等人一起在城外等着我去蓝家!”

凌莲点点头,应声下去了。

“伊雪,不,听雪!”云浅月又对外面喊了一声。

“小姐!”听雪在外面立即应声。

“你去告诉玉镯和绿枝,就说从今日起,嫂嫂掌家,府中的事情无论大小,一律拿给嫂嫂那里做主。”云浅月又吩咐一句。

“是!”听雪应声,立即下去了。

云浅月低头想了一下,觉得除了等三公子来再没什么别的交代的了。转头问容景,“夜天逸启程了吗?”

容景不答话,仿佛没听见。

“喂,我和你说话呢!”云浅月瞪眼。

“你跟我说话我就该回话?什么道理?”容景闲闲地道。

云浅月顿时恼了,“容景,你到底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是不是非要因为这点儿事儿和我分道扬镳?各走各的,你才甘心?”

“我就别扭了这么片刻而已,你就撑不住了?”容景放下茶盏挑眉。

“谁愿意大早上看你冷脸?”云浅月气闷哼声。

“算了!还是改日从缘叔叔身上讨回这种不舒服来吧!他定然明知道我会介意,还答应教给了你。以后的日子,我也不会让他舒服了。”容景揉揉眉心。

云浅月眨眨眼睛,忽然嘻嘻一笑,走过去抱住他,“反正你不和我别扭就行了!你说得没错,爹是知道,还说我学了这个你不见得高兴。他故意不让你舒服!你以后就多多不让他舒服好了。”

容景伸手揽住她蹭过来的身子,笑着摇摇头,“拿你没办法!”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想着难道我就拿你有办法了?

“世子!”青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拿来了?”容景放开云浅月。

“是!”青影顺着开着的窗子将一个小小的包裹扔进来。

容景伸手接住,递给云浅月,“去换吧!”

云浅月拿过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套墨色的锦缎男袍,看尺量是容景的身量能穿的,有一件淡蓝色带着翠湖色镶嵌珠玉的华丽绫罗,她的身量所传的,她拿着两件衣服仔细看了两眼,便拿着那间绫罗向屏风后走去。

云浅月刚到屏风后,容景挥手轻轻落下帘幕,解开身上的月牙白锦袍,拿起那件墨色的锦袍套在身上。

二人隔着屏风,可以听到悉悉索索的换衣声。

云浅月穿戴妥当出来,容景早已经更换妥当。云浅月盯着容景一个劲的瞧。说真的,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他穿别的颜色的衣服,都是清一色的月牙白锦袍。如今换了一身合体的墨色锦袍,腰束玉带,居然和往常的温润如玉截然不同,就像是一块墨玉,又像是一把千年玄铁,将锋利隐藏在墨色锦袍后,若不是那一张一样的脸,便仿佛如两个人。

“不好看?”容景挑眉看着云浅月直勾勾的眼睛。

“好看!”云浅月点点头,脸色有些怪地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非白色不穿了。”

“嗯?”容景看着她。

“白色能盖住你身上的凌厉,黑色尊贵,老皇帝本来就不容荣王府,你若是每日都穿着这样出现在老皇帝的面前。他大约更不想你活。”云浅月道。正如她姑姑和她大伯曾经说过的话,哪一个帝王愿意臣子比他出众出彩?她本来以为月牙白锦袍便能诠释他的气质,却不想墨色锦袍更能让他从骨子里透着尊贵。就是那句“雍容雅致,王侯无双。”

“呵……”容景轻笑了一声,“没有你说的这么精算,不过是我喜欢白色而已。”

云浅月眸光闪了闪,不再说话,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换这件衣服,自己没多大变化,若说变化的化,就是蓝色和绿色结合,一个是天空一个是湖水,比紫色的明艳和温暖多了丝冷清。她一改嬉笑和懒散,眉眼间隐隐有些英气。乍一看,也有些判若两人。若是再用灵术掩藏一下容貌的话,那么决计夜天逸是认不出来了。

这时窗外有一丝异样的风丝飘落,风丝过后,轻飘飘落下一个人。

云浅月转回头去,就见三公子正挑着帘幕走进来,当看到屋中二人和往日穿戴不同明显怔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便笑道:“果然人是衣裳马是鞍。”

云浅月见他自己已经自发地易容成了她的样子,笑着道:“这一趟西延之行辛苦了!可有收获?”

“还好!”三公子含笑的眉眼一黯。

云浅月挑眉,“情况不是太好?”

“嗯!”三公子点点头,低声道:“她多不过还有半年的命。”

云浅月收了笑意,正色问,“什么样的不治之症?”

“痨疾!”三公子吐出两个字。

云浅月面色一变,这的确是不治之症了。她看了一眼容景,见容景面色平静,问道:“她是否对你做了安排?”

三公子也看了容景一眼,摇摇头,低声道:“她知道我如今跟着你,便嘱咐我好好跟着,不用理会她。”

云浅月蹙眉。

三公子微暗的脸色一转,语气轻松地道:“这些年她不在我身边,没有那么深厚的母子情意。我不过是难受一些罢了。你放心,知道她命不久矣,我也不至于一蹶不振。”

“嗯!这件事等我解决完蓝家的事情回来再与你商议,她总归是你母亲,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解救之法。”云浅月知道他故作轻松。没有不想子女的父母,也没有不想父母的子女。大约也有,但三公子绝对不属于这一列人。

三公子点点头,“好!”

云浅月抿了抿唇,想了一下道:“这次不是要你在府中扮我,而是前去蓝家。”

“蓝家?”三公子又是一怔。

“放心,不是让你去蓝家,而是做出去的样子。让风阁的人保护你。老皇帝知道我去蓝家,不想我去搅局,势必会派人在途中拦阻,到时候你假意受伤,然后去不成,回府养伤就可。”云浅月轻声吩咐,“而我换一个身份去蓝家。”

“明白了!你是想引开老皇帝的视线。不是不去蓝家,而是被阻住了去不了。蓝家这么大的热闹,否则你若是在闺阁里不出去未免太奇怪了。这样一来,就不奇怪了。”三公子恍然道。

“聪明!”云浅月打了个响指,问向容景,“你呢?”

“有人易容成我,弦歌和我身边的十八隐卫随扈,和易容成你的三公子一起。这样逼真一些不是吗?”容景挑眉。

云浅月知道弦歌和容景的十八隐卫从来不离身,这样的确逼真了。她点点头,“那就这样了!夜天逸此去蓝家,代表皇室,带着仪仗队,随行众多,走的应是官道。三公子和弦歌在他们之后,走官道就好。我知道有一条天险的路通向十大世家。这是摩天崖秘辛记载上得知的。只是都是崇山峻岭,难走一些。但也难不住我们。你我走那一条路吧!”

“嗯!”容景点头。

“赵妈妈,端早膳吧!”云浅月话落,对外面喊一声。吃过早膳好启程。

赵妈妈应了一声,连忙带着听雨端了早膳进来。云浅月招呼三公子落座。三人不再说话,一顿饭吃得简单沉默。

饭后,云浅月对三公子嘱咐,“老皇帝知道容景和我一起,必定此次派的隐卫人数众多。你和弦歌要小心一些。”

三公子点头。

云浅月伸手拉上容景,“走吧!”

容景点头,对三公子道:“稍后弦歌和易容成我的人会来接你一起。你等候就是了。”

“知道!”三公子摆摆手。

云浅月和容景二人再无交代,足尖轻点,就要离开。这时云王府守门的一个侍卫匆匆跑进院子,对着主屋大声道:“浅月小姐,七皇子派人来传话,说昨夜他向皇上请旨让您跟随一起去蓝家。皇上说您也不愿进宫陪皇后,估计私下里就打着悄悄溜走的注意,他也拦不住,遂准了!而且又说这等盛事怎么能没有景世子呢!也准景世子参加。”

云浅月停住脚步,看着窗外,眸光微微眯起,问道:“他还说什么?”

“说既然皇上准了,他等候您二人,一起去蓝家。如今车碾在府外了。”那人道。

云浅月回头看了容景一眼。容景薄唇微启,“推了!还照原计划。”

“让七皇子先走一步,我们稍后就跟上。”云浅月对外面吩咐。

那人应了一声,退出了浅月阁。

云浅月想着夜天逸是什么意思。大约知道拦不住他们,便亲自监视?他和苍亭一起,本来都是极精明的人,那么她和容景有什么动作,很难瞒过他们了。或者说和老皇帝联手,将他们在半途截住。她冷笑了一声,“夜天逸越来越能算计了!”

“他本来就能算计!是你错认了他。”容景温声道。

云浅月无从反驳,拉着他足尖轻点,向老王爷的院子走去。对改了容貌的凌莲和伊雪吩咐,“你们二人跟上。去爷爷的院子,我们暗室的密道出城。”

凌莲和伊雪齐齐应了一声,连忙跟上二人。

来到云老王爷的院子,云浅月拉着容景进了房间,只见云老王爷和云王爷穿戴一新,正端坐在椅子上像是等人,云浅月知道他们是等着云离带着七公主来敬茶,撇撇嘴,“还挺像回事儿!糟老头子,你慢慢喝孙媳妇的茶,我们走了啊!别想我。”

“你个臭丫头,鬼才想你!”云老王爷哼了一声。

“不想最好,不用你想。”云浅月对云老王爷白了一眼,松开容景的手,跑过去对云王爷抱了抱,黏声黏气地道:“爹,你不准逃跑!”

“你这孩子!”云王爷好笑,伸手去摸云浅月的头。

云王爷的手还没够到,容景一把将云浅月拽到了自己的身边,拉着她就向屏风后走去。

云王爷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屏风掀起又落下,慢慢放下手,哑然一笑,对容景道:“小景,你要好好照顾小丫头啊。”

容景仿似未闻,推开了暗室的门,拉着云浅月走了进去。凌莲和伊雪匆匆进来,对云老王爷和云王爷匆匆一礼,追了进去。

四人进去,暗室的门又合上。

“臭丫头,没出息,被景小子吃得死死的。”云老王爷骂了一句。

“你不是就希望有人管着她?如今不乐意了?”云王爷扬眉。

“你懂什么?我看着她长大,眼看着她日日围着景小子转,心里能好受?”云老王爷哼唧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云王爷失笑,“不知道是谁当初一味地撮合他们。如今到感慨了!”

云老王爷瞪了云王爷一眼,“你个混小子!老了老了还气我是不是?再气我滚出去!”

“十几年没回府,没当王爷,如今儿子娶媳妇了,我来坐享其成喝喜茶,对不起哥哥啊!不过也没办法。将就着喝一杯吧!”云王爷慢悠悠地道。

“你也好意思!”云老王爷抡起拐杖照着云王爷打来。

云王爷轻飘飘躲过,向外看了一眼,“父王,一对新人来了!您要在公主面前保持老王爷的威仪。切忌!切忌!”

云老王爷立即收回了拐杖,端正而坐。云王爷笑了一声,也端正而坐。

此时容景拉着云浅月已经沿着密道走去。云浅月见他轻车熟路,跟走自己家似的,撇撇嘴,想着他从她爹怀里将她拉出来一声不吭就觉得好笑。这个男人……

一行四人很快就出了密道,密道的尽头是城外的紫枫林。也就是那日容景和苍亭的打斗之地。紫枫林密集,不易被人发现行踪。

凌莲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唇边,打了个极轻的口哨。口哨声落,便有五道身影飘身而落,无人齐齐跪地,“属下等人参见小主!”

这五人正是华笙、花落、苍澜、凤颜、风露。

“起吧!”云浅月挥挥手,见五人容貌还如数月前,温暖一笑,往身边一指,“这是容景!你们该都知道是他。”

“见过景世子!”五人齐齐见礼。

这是云浅月第一次将自己红阁的势力显露在容景的面前。

“红阁的七长老果然资质甚聪,怪不得当年七大世家好一番挣扎才被迫放人。”容景看着五人,目光一一在花落、苍澜、凤颜脸上流连了一番,和气一笑,“无须多礼!”

无人齐齐直起身,似乎也对容景一身墨玉锦袍惊艳了一下,但很快就掩去,听候吩咐。

“走吧!我们走捷径,翻山越岭,不用骑马了!大约要辛苦一些!”云浅月对五人道。

“但凭小主吩咐!”几人异口同声。

云浅月笑了笑,拉着容景向紫枫林北端走去。

十大世家百年前昭告天下令隐世,世人再不知十大世家所踪。始祖皇帝见十大世家识时务,便也准了其隐世,本来要对十大世家出手便也作罢。这百年来,十大世家规范子孙不得入世。所以子孙即便入红尘,也尽力藏匿行踪。但其实十大世家的隐士落址未离开京城多远,不过是区区千里地而已,位于天雪山十里旁的绝壁崖。

其实绝壁崖并非真正的绝壁崖,而是十大世家布置了阵法,云雾笼罩,彷如绝壁崖,只要穿透阵法,便是十里地的桃花林,十大世家便坐落于桃花林后。

不过天下自古来有几人能穿透十大世家的阵法?区区无几。即便有人误闯进去,不是再不可能出来,就是被封了口。所以,这也就是十大世家的落址不被世人所知的原因。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绕行走官道的话,是千里。但是若翻山越岭走捷径的话,那么可以减少一半行程,也就是五百里。

云浅月、容景、华笙等七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轻装简行,有轻功傍身的话,三日也行走五百里不是难事儿,也许用不了三日就可以到桃花林。所以,云浅月为了避开夜天逸和苍亭,选择了这一条路。

出了紫枫林外行走五里,便是绵绵山峦。一行九人上了山。此时虽是秋季,山中树木花草枝叶泛黄,漫山遍野青黄一片。但依旧枝叶茂密,很容易遮掩身形。

云浅月一次未去过十大世家,方位找得不太准确,开始还拉着容景走在前面,走了一段路后忽然想起他是楚家的家主,自然用不着她费心辨别方向引路,便立即与他调换过来,让他拉着她前走。

“其实还有一条路比这条路更捷径。”容景慢悠悠地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云浅月闻言瞪眼。

“反正也不急,难得我这么多年也未曾与你一起游山玩水。如今权当游山玩水了!”容景见云浅月瞪眼,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

云浅月恼意尽退,本来还想叱他两句,遂作罢!

秋风飒飒,虫鸟吱鸣。山间未凋谢的野花泛着幽幽香溢。由容景引路,一行人步履未见多匆匆,算是边游边走,一日也走了两百里。

夜间,若是云浅月,自然是赶路,早到目的地早好。但有容景在,他自然不会虐待自己。天刚入夜,几人打了野味吃过后,便拉了云浅月躺到了一颗庞大的树干上闭目休息。虽然一句话未说,但那意思谁都看得出来,不打算走了。

云浅月觉得贵人就是贵人。容景天生的贵人,无论在庙堂之高,还是荒郊野外,他都行止如王侯,根本就不会亏待自己。既然他不急,她便也没必要急,于是窝在他怀里,枕了他胳膊当枕头,舒服地闭上眼睛。

华笙、花落等人对看一眼,都退远了些找位置休息。

风露是小丫头性情,从见了容景和云浅月就一直规规矩矩,不敢随意造次,但憋了一天已经是她的极限,几人刚坐下,她便忍不住低声问,“景世子真是楚家的家主?”

花落白了她一眼,“白痴,不是告诉你了?还问!”

“花落哥哥,你不骂我你就难受是不是?”风露瞪眼,小声道:“我只是好奇嘛!景世子真是太厉害了。楚家可是第一大世家呢!”

“这算什么?景世子还是墨阁的主子!”花落又丢出一颗炸弹。

“什么?”风露腾地站了起来,声音加大,不敢置信。

华笙一惊,一把将花落的嘴捂住,拽着她坐下,低声道:“小声点儿,别打扰小主和景世子休息。否则将你撵回去。”

风露立即怕怕地住了口,但一双眼睛还是睁得滴溜溜地圆。

“不信你问凌莲和伊雪!”花落看了凌莲和伊雪一眼。

几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齐齐看向凌莲和伊雪。早先他们从紫枫林见到二人的时候以为是易容了,后来才知道不是。通过凌莲和伊雪解释,才知道了原来是云王爷给施了术,几人一时间心惊不已,但又由衷赞叹神奇。

凌莲和伊雪见几人看来,齐齐点点头,“似乎是!”

几人得到肯定,齐齐沉默了一下。若说景世子是楚家主,让人觉得厉害,那么他还是墨阁的主子的话,就让人觉得不止是厉害了。

风露见无人言语,推开华笙的手,压低声音道:“墨阁那不是前朝皇……”

“风露!不准胡说!”华笙低叱了一句,又捂住风露的嘴。

风露立即噤了声,眼珠子不受控制地看向容景和云浅月歇着的方向。见无动静传来,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收回视线见几人都警告地看着她,便知道说了不该说的,垂下头。

几人再不说话,这一处静寂如无人。

云浅月虽然闭着眼睛,但未曾睡着,几人的话还是隐隐传到她耳里,她未感觉到容景气息变化,但知道他定然也没睡着,她能听见的话语,他自然更能听见。唇瓣微微抿成一线,又缓缓松开,再听不到几人的声音,便幽幽睡去。

第二日,容景依然照第一日的行程,走得不快不慢,不多不少。两百里地之后天就黑了。自然又在山野休息一夜。

第三日,又走了半日,响午偏西时分,来到了天雪山十里旁的绝壁崖。

几人刚刚来到,绝壁崖内便冲出一名老者,老者年约花甲。谱一来到,就对容景激动地跪拜,“家主!您终于……”

“七伯免礼!”容景伸手拖住老者下拜的身子。

老者拜不下去,直起身,激动地道:“老家主约莫着您快到了,让我来迎接您。”他话落,似乎才发现容景牵着云浅月的手,立即转头,“这位……是?”

“红阁小主!”容景如此介绍。

老者闻言瞬间面露惊色,仔细地打量云浅月,云浅月此时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纱,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见他看来,淡淡一笑,并没说话。他又看向她身后跟着的华笙等七人。良久,才收回视线,感慨地道:“不想老朽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红阁小主。幸事!幸事!”话落,他又对容景询问,“家主,您早到了半日,天圣的使者和南梁的睿太子还没到。您先回家族吧?”

“嗯!”容景点头,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银质的面具戴上,缓缓抬步。

云浅月看了容景一眼,感觉他戴上面具的那一刻气息就变了。跟着他抬步向里面走去。

进入绝壁崖后,果然是十里桃花林。不知是因为气候关系,还是因为阵法原因。总之此时虽然是秋日,但十里桃花艳艳而开,如火如荼,花香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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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我的妻子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句话放在十里桃花林来说,便诠释得淋漓尽致。

容景一直牵着云浅月的手,走得不快不慢。墨发、墨色锦袍、墨色朝阳靴、腰束墨色玉带,虽然和往常一样的步履轻缓,行止闲雅。但给云浅月的感觉还是不同了,她恍恍惚惚地觉得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怎么了?”察觉云浅月的怔忡,容景偏头看她,声音温润。

云浅月唇瓣微微嘟了一下,摇摇头,“没事!”

容景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浅浅一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无论如何,我还是我,你还是你罢了。心里哪里有那么多的想法?”

“你属蛔虫的!”云浅月心情蓦然一松,瞪了他一眼。

“若是可以,一辈子做你肚子里的蛔虫,也无不可。”容景撤回身子,语气有些懒散。

云浅月脸一红,“你想得到美!”

容景偏头看她,见她虽然隔着面纱,娇颜却比这十里桃林的桃花还要艳色几分。他心神一荡,忽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云浅月悴不及防,“啊”地惊呼一声。

前面引路的七伯回转头看来,后面的华笙等人也都紧张地看来。

“她脚崴了!”容景给出解释。

七伯老眼闪了闪,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华笙等人对看一眼,面色似乎都有些无语。

云浅月脸已经红如烟霞,压低声音对容景叱恼,“谁说我脚崴了?”

“我说的!”容景低头看着她,声音含了一抹笑意。

“你说胡话!”云浅月对他瞪眼,“快放我下来,都走了这么远的路了,你不累?”

“抱着你就不累了!”容景摇头。

云浅月挣扎着要下来,容景手臂收紧。她看着他,低声道:“放我下来!”

“脚都崴了还这么不老实。乖,我真不累!”容景声音低低柔哄。

云浅月见他打定主意抱着她走,便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心里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抽疯,他这样抱着她进楚家的话,以后不止荣王府和世子和云王府的浅月小姐牵扯在一起,那么楚家主和红阁小主也牵扯在一起了,她想想觉得有些好笑。换个身份,还是纠缠不清。

“你可以睡一觉!”容景又低声道。

云浅月“嗯”了一声,熟悉的怀抱,强有力的臂弯,这些日子赶路虽然轻松,但也的确有些累,她浅浅打了个哈欠,当真睡去。

半个时辰后,十里地的桃花林走到尽头。

“参见家主!”前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云浅月被惊醒,想着听这声音的话,怕是有千人之多。她睁开眼皮想抬眼去看,容景用衣袖盖住她的脸,挡住她的视线,她刚要不满,只听他一改以往的温润,声音低沉冷静,判若两人,“都免礼!”

“谢家主!”众口一致,同样震耳欲聋。

“家主,这位是……”不同于七伯的一个老者起身,看向容景怀里。

“我的妻子!红阁小主!”容景如此介绍。

云浅月一惊,她何时成了他的……妻子了?她怎么不知道?

那问话的老者也是一惊,不止他,显然惊了一大批人。

云浅月听到了齐齐一致的抽气声,感觉到无数的目光向她的身上聚来,她终于明白容景为何要将她抱着走,且此时挡住她的脸了。这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不止炸得她有点儿找不到北,显然将面前这些人都炸惊了魂魄。

抽气声过后,似乎许久都无人言语一声。

华笙、花落等七人显然也被惊了个够呛。但他们这一路走来偶尔被容景的惊人之语已经磨练得熟练,只一惊过后,便很快就恢复常态。世间任何惊异的事情,若是搁在景世子的身上,便觉得都可以打个折扣。

“这……这是什么时候?老家主……也不知道吧?”那老者惊得都结巴了。

“不久前吧!等见了外公我会禀告。”容景声音依然低沉凉寒。

老者似乎点点头,不再多言。

“回府吧!”容景不欲多说,扔下一句话,抱着云浅月向前走去。

华笙等七人跟在他身后。老者和几名和他年岁相仿的几人对看一眼,人人眼中都流露着一样的惊异神色。过了片刻,老者似乎才回过魂,压低声音问七伯,“七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奴也不知……”七伯连忙摇头,看架势显然也惊住了。

“先回府再说!”老者点点头,对众人一挥手。疾步抬步去追容景。

众人惊异过后更多的是好奇,家主的妻子长得什么样谁也没看见,都齐齐跟了上去。人群中有不少的年轻男子和女子。年轻男子都听说过当年红阁阁主一人挑七大世家的事情,如今是红阁小主,不知道是何等的风华?而年轻女子许多人面色都露出芳心欲碎的神色。

走了一段路后,云浅月在容景的怀里依然回不过神来。妻子啊!

“身子怎么这么僵硬?”容景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询问,声音不难听出笑意。

“你怎么……又胡说?”云浅月憋了半天,困难地吐出一句话。

“我想在楚家睡觉不与你分房,只能这样说了!你想想,十大世家家风甚严,否则我们只能分房睡了。”容景低声道。

“就这个原因?”云浅月无语。

“嗯,就这个原因。否则你以为还有哪个原因?”容景笑问。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想去看容景的表情,可惜脸上被他墨色水袖盖住,她只看到墨色的云纹,其余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觉得定然不止如此,他治水的时候一连半个月见不到面,如今在楚家能住几日?她低低哼了一声,“谎话连篇!信你有鬼了!”

容景低低愉悦地笑起来。

“你最好老实交代!”云浅月低声警告,“否则别怪我不配合!凤冠霞帔没穿,聘礼没见着,花轿没临我家门,就想要我当你妻子?做梦吧!”

容景低低咳了一声,须臾,收了笑意,幽幽地道:“楚家有许多小姑娘心仪于我。”

云浅月眸光一凝。

容景又道:“你确定不配合?”

“桃花泛滥!”云浅月低骂了一句。

“不止是楚家,十大世家许多女子都心仪于我。”容景又道。

“泛滥成灾!”云浅月又低骂了一句。

容景低笑,声音低柔,“所以,就委屈你吧!反正早晚有一日你要嫁给我,我这个夫君的称呼就借给你先用着,不收取银两。”

“和着我还占便宜了?”云浅月扬眉,虽然他看不到。

“嗯!”容景肯定地点头。

云浅月彻底无言,见过自大的,没见过这么自大的,不过谁叫他的确有这个本钱呢!本钱下所言非虚啊!刚刚她似乎感觉到好多道哀怨的视线,大约来自女子。

容景深深地看了云浅月一眼,掩藏了眸中的笑意,抱着她想一处庭院走去。

“家主!”庭院门口传来两声激动的声音。

容景“嗯”了一声,抬步进了庭院。边走边吩咐,“夫人一路劳累,需要休息,从现在起,没有吩咐,不得有人前来打扰。”

“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珠帘挑起,轻轻晃荡。云浅月闻到了一阵袅袅清香,显然是从香炉里散出,这香味和荣王府的香味不同,似乎隐约燃着桃花香和龙檀香。她正辨别的空隙,容景已经来到床前,将她放在了大床上上。

墨色水袖从她脸上拿开,她才看到了屋中的情形。目及之处,水晶帘、浣纱窗、碧玉翡翠、器具摆设,皆是上乘。不但是上乘,还大多都是绝世的珍宝和稀有之物,房间不大不小,贵在典雅明镜。

“这是母妃生前住所!”容景解释。

云浅月点头,荣王妃,当年的楚家主。能让荣王娶之为妻,定然非同一般的品行。

“你沐浴休息,我先去外公处。”容景温声道。

“好!”云浅月点头。

容景转身走了出去。云浅月看着珠帘晃动,他身影出了房门,听到他对外面的人低声吩咐了一番,外面的人连连应声,他的脚步声出了这座院子走远。

不多时,门外有人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进来之后那女子仔细地打量了云浅月一眼,对她眉眼含笑地道:“夫人,奴婢是暖香。以前侍候我家小姐的。也就是家主的娘亲。您是第一次来,万务见外。家主吩咐奴婢带着人抬了热水进来。您先沐浴休息吧!家主去老家主那里,大约需要些时辰才能回来。”

“好!”云浅月隔着面纱含笑点头。

暖香一摆手,身后的人抬了水进屏风后。不多时,那二人出来,退了出去。

暖香却没有跟着出去,而是走到云浅月身边低声道:“除了老家主和大长老以及我和侍候老家主的七伯外,这些年无人知道当年的小姐下嫁给了荣王府荣王的事情。被老家主刻意隐瞒了。后来小姐离世,荣王世子回来,老家主也未公示其身份,让其接了家主之位。另外取了两家的姓氏为名姓。楚容,字子归。”

云浅月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子归,是有子归来的意思吧!

“所以,夫人是云王府的浅月小姐对不对?”暖香笑着问。

云浅月眨眨眼睛,想着她既然知道当年这桩楚家隐瞒的秘辛,又是容景的娘贴身婢女,容景让她进来见她,想必很是信赖,赞扬地道:“香姨好聪明。”

“当年小姐待奴婢亲如姐妹,奴婢让夫人称呼一声香姨也是不框外,我就厚着脸皮受了。”暖香似乎很是高兴,笑着道:“不是奴婢聪明,而是景世子心仪云王府浅月小姐,天下皆知。我正因为知道家主是景世子,才猜出你是浅月小姐的。”

云浅月笑着点头。

“我知家主此次因为蓝家之事定然回来,也曾想到悄悄带着你,我早就想见见名扬天下的浅月小姐了。但未曾想到原来浅月小姐是红阁小主。这真是意外。你没见呢!家主对族里那些人说你是他的妻子的时候那一帮子老老少少惊得掉了下巴的样子,想想就好笑。”暖香乐不可支。

“这是为何?”云浅月虽然隐隐知道原因,但还忍不住问。

“家主在楚家就是个冷得不近人情的动物。楚家的人一年见不到他一面,但从上到下,人人见了他都不敢放肆。连那些叔伯们都在他面前恭恭敬敬。从来没听说过他娶妻,突然带了个妻子回来,而这个人还是被十大世家忌讳莫深的红阁小主。如何不惊掉了下巴?”暖香给云浅月解惑。

云浅月笑着颔首,“我也被惊了一下。”

“家主这样做,是怕十大世家的公子们抢了夫人。所以先占了名分了!这样十大世家的公子们即便想肖想也不可能了。”暖香笑得更是欢快。

云浅月轻咳了一声,摇摇头,“他说是因为十大世家许多女子都心仪他的原因。”

暖香闻言笑着点头,“也是这样!家主接替家主之位那一年在十大世家面前露过一面。自此后许多小姐们都对家主念念不忘。最厉害的是蓝家的和花家的两位小姑娘,她们寻不到家主踪迹,日日跑来楚家套家主的消息,可惜谁也不知道家主下落,我呢,就是一个奴婢,很好打发她们,但老家主就被烦得要不得,只能每回听到两个小姑娘来了,就躲了开去。”

“这样?”云浅月想着容景果然是犯桃花。

“是这样呢!”暖香笑着道:“所以,夫人要看好了家主。另外那两个小姑娘大约很快就会听说家主带妻子回来了,估计很快就会找上门。奴婢先给您提个醒,那两个小姑娘很是难缠。”

“谢谢香姨!”云浅月道谢,对夫人这一称呼居然很快就适应了。

“您先沐浴休息吧!奴婢去准备膳食。家主说等他回来和您一起用膳。”暖香止住话。

“好!”容景点头。

暖香走了下去。四十岁的女子,依然娉娉婷婷,极有风韵。显然她在楚家虽然自称奴婢,但绝对不止是奴婢这么简单。

云浅月收回视线,径自嘟囔,“看来必须要看好了,十里桃花林养出来的女人多有难缠?”一个尾音消失唇瓣,她起身,走进屏风后。

这三日虽然赶路,但每日都会遇到水源,都会洗一番,身上虽有风尘,但也清爽。

云浅月褪了衣衫,将自己埋进水中,知道容景得等一会儿回来,便也不急,舒服地闭目养神。楚家主和红阁小主是夫妻关系,想来这样的消息在容景吐口她没反驳的第一时间就会传了出去,在十里桃花林,十大世家每一家都相隔不远。想必此时已经被十大世家尽所周知了。和她早先的预测自然有差别。早先是单独以红阁小主的身份来相助南凌睿。如今嘛!她成了一个男子的附属物,自然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云浅月想到此,嘴角微微弯起,也不错!

其一,可以互挡桃花。

其二,楚家和红阁两大势力联姻,力量不可小视。楚家主向来神秘,而红阁小主第一次露面世人面前。无论是剩余的九大世家,还是天圣皇室,对此都不可能不惊心和上心。

若说达到比蓝家的蓝漪和南凌睿负荆请罪闯龙潭虎穴阵的轰动效果还要惊心的话,容景这一步棋可是走对了。如今外面的人想必各种想法和猜测都有。但是恐怕想破脑筋也想不到他们是容景和云浅月,本来就该一体。如今不过换个身份和形势而已。

“小主!三公子的信!”外面凌莲的声音响起。

“给我拿进来!”云浅月收起思绪,向外看了一眼。

凌莲抬步走进房间,挑开屏风,将信递给云浅月。云浅月伸手接过信打开,只见上面写,“一切照你所说,不过我不是假意受伤,是真受了重伤。老皇帝真狠,出动了上千皇室隐卫拦截。幸好有景世子的十八隐卫,但风阁还是受伤惨重,如今归返回京。”

云浅月面色一寒,三公子说受了重伤,便一定是重伤了。她抿了抿唇,冷声道:“看来老皇帝不止是为了拦截我不来蓝家,而同时为了要除去风阁。”

“风阁与七皇子打了许久的交道,即便三公子接手后对风阁洗礼了一番。但还是瞒不住他的眼线。看来,七皇子是真的对小主狠心了。”凌莲低声道。

“我如今不帮他,和他绝情,他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云浅月将手中的信纸摧毁,对凌莲道:“给三公子传信,让他在浅月阁养伤,不见任何人。等我回去!”

“是!”凌莲点点头,见云浅月不再吩咐,走了下去。

云浅月没了泡澡的兴致,从水中出来,穿戴妥当,走出了屏风后。走到桌前喝了一杯茶,便转身向床榻走去,懒洋洋地躺下。这两日睡树干,怎么也不比床来得舒服。

刚闭上眼睛,便听到院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好几个女子一起说话。叽叽咋咋,辨不甚清。她仔细听了片刻,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便不理会。

过了许久,嘈嘈杂杂的声音依然继续。

云浅月沐浴之后本来有些困意,如今被吵得睡不着,她蹙眉,对外面询问,“凌莲、怎么回事儿?”

“回小主,似乎是几个世家的小姐,吵着要见您。被门口的护卫拦住不让进来,不肯离去。”凌莲低声道。

“原来是这样,那就不必管了!”云浅月想着暖香刚刚与她说过,想来就是容景惹的桃花了。她又问,“华笙他们呢?”

“景世子说他们也累了,今日也无事,让他们去休息了。就在这院子的其他房间。”凌莲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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