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你是哥哥,半点儿哥哥样也没有,当了皇帝也不长进。”玉青晴笑骂了一句,推开南凌睿,“滚一边去,我累着呢!”
南凌睿被推开,抱住玉青晴的胳膊不松手,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娘也不喊了,“你这个女人,不是在东海过年吗?怎么跑了回来?难道是想我了?想爹了?想小丫头了?可以啊,你终于有了为人妻为人母的自觉了。”
玉青晴笑骂,看了依然坐在椅子上的容景一眼,没好气地道:“你问问小景那个黑心的到底威胁了我什么!否则我用得着到了东海水都没喝一口就急急跑了回来?”
“嗯?威胁了你什么?”南凌睿看向容景。
容景慢悠悠地道:“青姨鞍马劳顿,如今回来了,距离春年还有两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玉青晴挖了容景一眼,笑骂道:“你就这么等不及?不能等我过了年再赶回来?”
“不能!”容景摇头,向窗外看了一眼,“等得太久了!”
玉青晴坐下身,也看向窗外,顿时一乐,“原来这株桃花要开了啊!”话落,她回头看向云浅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点头道:“嗯,是也长开了不少。”
云浅月脸一红,瞪了玉青晴一眼,“有你这样的娘吗?你羞不羞?”
“小景都不知羞,我怕什么?”玉青晴眨眨眼睛。
云浅月没了话,只红着脸踹了容景一脚。
“你这个踹人的毛病实在不好。”容景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她,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温声道:“武功长进了些。”
“你怎么没将洛瑶那个女人给我带来?”南凌睿没骨头一般地枕在玉青晴肩膀上。
玉青晴推开他,反枕在他身上将他当枕头用,没好气地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个小丫头给你引去了南梁,好不容易打消了她想嫁小景的念头,子书那孩子帮着你把她给你绑了去,你偏偏自己放走了她,活该!媳妇没了自己找,老娘以后不给你操心了。”
南凌睿被堵住了嘴,一时间没了话。
云浅月幸灾乐祸地看着南凌睿。
容景嘴角微勾,更是不客气地打击他,“过两日春节夜宴,青姨出现,解除与夜天逸的婚约。这样算起来,妹妹大约比哥哥先大婚啊,是吧?大舅哥!”
南凌睿的脸顿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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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春年夜宴
云浅月看着南凌睿黑下的脸,想着为了让他的脸更黑一些,哪怕明日大婚,她也乐意。
玉青晴也大乐,附和着容景道:“小景说得对,也许不但妹妹比哥哥早大婚,没准还比哥哥早抱孩子呢!”话落,她伸手拍拍南凌睿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臭小子,你可要抓紧了啊!不能被你妹妹落下得太远。”
南凌睿哼了一声,磨了磨牙,没说话。
容景浅笑,伸手入怀,将那块龙凤佩拿出来递给玉青晴,温声道:“青姨,事情成与不成,就看您了。”
玉青晴接过玉佩,翻看了一眼,感叹道:“当年交换信物时我就想着,是否我的女儿也会如历代云王府的女儿们一样,爱上荣王府的男子。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摆脱不了宿命。”
“不是宿命,是天定的姻缘。”容景温声道。
玉青晴看了容景一眼,打趣道:“从小我就看你虽然长了荣王府男儿的貌,却没有荣王府男儿那颗菩萨心。”
容景微微勾唇,“荣王府的男人,百年来总要出现一个列外。”
玉青晴将玉佩揣进怀里,有些抑郁地道:“我这个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活了,而且跑出来要退婚,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易与的。即便事情成了,从今以后云王府更怕是要走在风口浪尖上了。”
“这个不怕!只要退婚成了就好。”容景道。
玉青晴点点头,“也罢!当年我依照祖训的规矩,和皇帝交换了信物,如今这婚约只能由我来毁了。”话落,她起身站起来,“我回府去看你爷爷,告诉他我回来了。”
“我也与你一起去。”南凌睿黏上了玉青晴。
“臭小子,你不在这里待着瞎跑什么?”玉青晴瞪了南凌睿一眼,“摄政王府比邻云王府,云王府不安全,你在这待着吧!”
“我跟在你身边,谁敢奈何我?”南凌睿不松手。
玉青晴笑骂了一句什么,只能由了他,二人出了房门。
云浅月看着玉青晴和南凌睿出了紫竹院,对南凌睿翻白眼,“长不大的孩子,真没个皇帝样。这若是被南梁那些群臣看了,估计会吐血三升。”
容景好笑,挑眉道:“他长不大不算什么,你没发现青姨也长不大?”
云浅月顿时笑了,“是啊,若是我们两个站在一起,不识得的人不会当母女,会当姐妹的。”话落,她想起什么,又道:“你说娘在春年夜宴上出现的话,别人会不会不相信她的身份?”
“不会!青姨自然有办法。”容景摇头,“虽然先皇死了,但是德亲王、孝亲王一帮年老的朝臣还在,你不要小视青姨当年在这京中的影响力。她嫁给窝囊的云王叔时,不止先皇,多少人肝肠寸断,包括我父王。”
云浅月一怔,挑眉,“你父王?”
容景点头,“嗯!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母妃,而是青姨。”
云浅月眨眨眼睛,恍然道:“我似乎想起姑姑是说过,说她喜欢荣王,而荣王心里有一个人,但不是他的王妃。”
“当年他见青姨时,一见倾心,可惜青姨心有所属。”容景笑道。
“我听子书说过,我娘和爹早就认识了。他们相识五年,他不知她是东海国的公主,她不知他是云王府的世子。二人一直以来谁也没问谁,也没去查谁。后来娘回东海,东海王听说荣王才满天下,虽然不及百年前的荣王先祖,但荣王府的男子在天下间也是数一数二的。那时候东海京城各府的公子们也有几个出挑的,都不及荣王。东海王爱女心切,自然想给女儿找个最好的,心里十分愿意她前来天圣找荣王府履行婚约。娘当时答应了,带着东海国和荣王府的那纸约定来了天圣,她没暴露公主的身份,而是找了京城一家客栈住下了,先后结识了天圣的太子和荣王府的世子,以及京中的各个人物,只是偏偏没机会认识云王府的世子。都未曾动心,于是她带着婚约走了。”云浅月笑着道。
容景点头,“她心里已经装了人,自然不会动心了,那时候云王叔似乎不在京城。”
“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云浅月看着容景。
容景点头,“我听缘叔叔说的!父王和缘叔叔私交甚好,缘叔叔说当时不知道青姨是东海公主,而且还是前来履行婚约的公主,后来他因为被逼迫着大婚,将她叫了来,两个人便偷梁换柱用她代替了蓝府的小姐成了姻缘,之后才知道青姨是东海公主,也知道了父王钟情青姨,但这也是不能相让的。缘叔叔说即便当时他知道父王喜欢青姨,他也不让。裤子可以穿一条,女人却是不行。”
云浅月好笑,“若是当时爹在京城,娘和他估计就没有后来的偷梁换柱的戏码了。”
容景点头,“大抵是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天定的姻缘吧!”云浅月感叹了一下,像她爹娘这么恩爱幸福的人,在这里三妻四妾的天底下能找出来多少?
容景笑着点头,“所以,你不必担心春节夜宴。有些人即便过了十几年也不会被人遗忘,有些人即便过了十几年不露面,她一出现,一眼就会被人认出来。比如青姨。”
云浅月放下心来。
“无论因为青姨出现会引发什么样的轰动或者牵扯的后果,我唯一在意的就是只要解除你的婚约就好。”容景将云浅月抱在怀里,低声道。
云浅月笑着点头,想着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复生,自然会引起轰动和后果。夜天倾和夜轻染必然措手不及。也许还会治云王府个欺瞒之罪,但只要婚约解除了,一切都无所谓。
两日一晃而过。
这一日,来到了春年。
清早起来,荣王府便挂了灯笼,贴了福字、对联、到处布置得喜气洋洋,年味十足。
云浅月老早便被前院的热闹吵醒,在床账里支着下巴往外面看。透过帘幕缝隙,紫竹院中,青裳、凌莲、伊雪、青裳、弦歌等人贴窗花,贴对子、隐隐传来兴奋的说话声。
云浅月看了片刻,收回视线,见容景醒来,感兴趣地询问,“我们也出去帮他们贴好不好?”
容景笑着点头,“好!”
于是二人起身,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云浅月有些兴奋地投入到了贴福字和对子的活动中,一个时辰后,紫竹院各个远门和门窗上不是贴上的对子就是福字还有窗花,一时间分外的喜庆。
前方传来鞭炮声,整个天圣京城都可以感受到过年的喜悦。
云浅月站在院中,看着天空,想起了以前那个世界的春年。都是她和小七两个人,那还是极少的情况下才能聚在一起,大多时候别人过年,他们都有任务。转眼间一晃年就过去了。到如今回味一下的感觉也没有。
容景从后面抱住云浅月,低声问,“想什么呢?”
“想起以前每个年都过得没意思。”云浅月道。
容景温柔含笑,“以后就有意思了!”
云浅月笑着点头。
因为晚宴要在宫中,所以,响午便是家宴。云浅月自然要回云王府,容景拉着她去容老王爷那里讨个福,之后便也跟着他去了云王府。
容老王爷在二人走后感叹,“都说女大不中留,可是我怎么看着这男大也不中留呢?”
福叔侍候在容老王爷身边,宽慰道:“等浅月小姐嫁过来,就能在咱们府过年了。如今在咱们府住了这许久,过年是应该回云王府。”
容老王爷点点头,“我和云老头我们两个老头子,一个想抱重孙子,一个想抱重外孙子,他们在哪里都好,只要早些让我们抱重孙子就成。”
福叔老眼笑开,连声说,“老王爷说得对!”
今日京城大街上张灯结彩,家家门户前一派喜气。来往的马车都用红纸写着“车行千里,人马平安。”的吉祥话。这一场大雪似乎洗净了太后出丧的阴气,天圣京城笼罩在过年的喜庆中。人人都穿了新衣,面满带笑,见了面都道声“喜”。甚是享乐。
云浅月打着车帘看着大街上的热闹,心里也跟着欢喜,看到有意思的事物,抿着嘴笑。
容景看到云浅月的模样,也温润而笑,带了几分谁也解读不了的温柔和欢喜。
马车来到云王府门口,二人下了车,向里面走去。
云王府也和荣王府一样,被布置得极为喜庆热闹。府中的下人们见容景和云浅月回府,都极为高兴,欢喜地上前见礼。他们对于容景,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仰望和规矩,大气也不敢喘,如今胆子大了些。
二人径直来到云老王爷的院子,刚到门口,便听到屋中传出隐隐的说话声和笑声。
玉镯迎了出来,面带笑意,给二人见礼,之后悄声道:“景世子,浅月小姐,染小王爷和夜小郡主来了,如今正在屋中呢!”
云浅月心思微动,“他们怎么来了?”
“浅月小姐,您以前可能没留意。染小王爷每年都会给老王爷在过年的时候送一份礼的,大约从染小王爷几岁的时候开始的,每年都会来,后来染小王爷离京七年,人不能到,但是每年也派人送来的。今年染小王爷回京了。自然亲自来了。”玉镯道。
“是吗?我竟然没留意。”云浅月笑了一下。
玉镯看了一眼容景,捂着嘴笑道:“您只关心景世子了,每年只记得景世子送的礼。”
“是啊,他家里有钱嘛,送的都是宝贝,我爱财嘛,自然关心他了。”云浅月笑着道。
“染小王爷每年送的礼也是不次的,七皇子送得也好。”玉镯打趣云浅月,“您才不是因为礼物,而是因为送礼物背后的那个人。”
云浅月好笑,看向容景,见他勾着嘴角,很是愉悦,她不再说话。
玉镯挑开门帘,二人进了屋。
屋中果然正坐着夜轻染和夜轻暖,除了二人外还有云离和七公主。屋中暖意融融,人人脸上挂着笑意,见二人来到,停止了说笑,都向门口看来。
“景哥哥,云姐姐!”夜轻暖当先对二人颇为喜庆地喊了一声。
容景含笑点头,云浅月看了夜轻暖一眼,虽然知道,还是笑问,“你们怎么也在?”
“哥哥以前每年都来看云爷爷啊,今年我回来了,也跟着来了。”夜轻暖走过来,伸手拉住云浅月的手,笑着道:“云姐姐,你和景哥哥来得晚了,没听到哥哥讲段子,真是笑死我们了。”
容景坐下身,慢悠悠地挑眉,“染小王爷还会讲段子?有冷小王爷讲得好吗?”
夜轻染哼了一声,“那是自然,冷邵卓那破段子哪里有本小王的有品位?不过你来了,本小王不想讲了。”
云老王爷笑骂,“你这个小东西刚刚还好好的,这么大会儿就跟吃了土炮似的。”话落,他摆摆手赶人,“你们也坐了半天了,回去吧!德亲王和德亲王妃等着你们用膳了。”
夜轻染瞪了云老王爷一眼,“这个弱美人才是你的眼中宝,他来了,你就撵我了。”
“你这个小子忒闹腾。”云老王爷摆摆手。
夜轻染起身站了起来,看向云浅月,“小丫头,今日你可要去宫里参与夜宴,别和某些人跑出去,这样的日子少了你们,不成体统了。”
“知道!”云浅月摆手,心情高兴的原因,语气也挂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夜轻染愣了一下,转身走了。
夜轻暖凑近云浅月,悄声道:“云姐姐,悄悄告诉你,今日宫里有花灯和烟火。”
云浅月笑着点头。
夜轻暖跟在夜轻染身后,出了云老王爷的院子。
“这个小子和这个小丫头都不错,可惜都出生在德亲王府。”云老王爷见二人走没了影,叹息了一声。
云浅月不答话,容景亦没有言语。
“染小王爷的确不错,自小虽然是魔王的性子,但未曾真正做出格过什么事情。”七公主轻声道:“他离开京城那年去我的宫里看了我,对我说了一番鼓励的话,否则我挺不下来十年。”
云浅月心思一动,看向七公主。
七公主叹了口气,“当年我虽然瞒过了父皇和母妃,但没瞒过三个人。一个就是你,另一个人是染小王爷,还有一个就是七哥。”话落,她看了容景一眼,补充道:“或许还有景世子,不过我没见过景世子,也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两个精明人,你没瞒过他们也没什么。”云浅月道。
“后来七哥离开时,也去了我宫里,对我说了一番话,虽然和染小王爷说的不同,但意思大约相差无几,到底是让我坚持了下来。”七公主低声道:“算起来,我也是欠了他们的情意。”
“兄弟姐妹之间,这个是应该的,你有难,他们口舌上帮一把,也不算什么。你不必挂念太深。”云老王爷对七公主摆摆手。
七公主点点头。
云浅月握住七公主的手,笑着道:“爷爷说的是,这个不必挂念,我与他们之间若说帮衬过的话,谁帮了谁多少,计算不过来,也就不计算了。此一时,彼一时。你养好肚子里的孩子就好了。”
“妹妹说得是!”七公主笑开了些。
云离此时接过话道:“爷爷,既然景世子和妹妹回来了,便喊了母妃来摆膳吧!”
云老王爷点头,对玉镯道:“玉镯,你去看看她睡了两日了,如今醒了没?”
玉镯应了一声,向外走去。
“你娘这些年也不容易,东海、南梁、天圣三头奔跑。”云老王爷道。
“我看她精力充沛得很。”云浅月不甚在意。
云老王爷瞪了云浅月一眼,“臭丫头!你这些年虽然在我身边,计算起来还没这个不在我身边的人陪我时间长。”
“我哪里是不陪你?我每次来,你都将我骂走。”云浅月也回瞪了云老王爷一眼。
云老王爷自己也觉得想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这个小丫头,不骂你两句,我心里就不舒畅。骂跑了你,我心里就舒服些天。”
云浅月脸一黑,这是什么屁嗜好。云离和七公主闻言都笑了起来。
不多时,玉青晴打着哈欠来到,她后面跟了一人,轻袍缓带,眉目秀美,与玉子书有几分相像,但容貌较玉子书要偏显青嫩一些。
云浅月眨眨眼睛,玉青晴后面那人眨眨眼睛。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想着她娘这是将南凌睿捯饬成了谁的模样。
容景低声解惑,“东海王有两子三女。分别为子书、子夕、洛瑶,菱钰,紫萝。青姨这次打算以东海大长公主的身份出现,便将小睿哥哥幻容成了玉子夕的模样。这样容易让夜天逸退步。”
“打着东海的名义倒是好说,娘一个人就够了,可是哥哥凑什么热闹?他幻容成玉子夕行吗?夜轻暖那一关能过得去?”云浅月皱眉,问道。
“青姨的灵术高,可以用整个灵术将他幻容一番,同时也就掩藏了他身上的气息,即便查身,也查不出来。况且何人敢查东海国二皇子的身?”容景道。
“虽然这样说,可是过完年南凌睿要离开呢?到时候再幻容个二皇子出来?”云浅月蹙眉,“娘的灵术高,幻容倒是简单。但这里面再纠缠一个人的话,我怕是更为麻烦。”
“紫萝公主失踪,东海王身体不好,如今东海是玉太子监国。玉太子自然离不开东海,但紫萝公主失踪也是大事儿,所以玉太子派了东海的二皇子前来天圣寻找紫萝公主,他是最适合的人选。青姨来时,手里拿了东海国的印信和玉太子的手信以及亲笔手书。还有代表她公主身份的玉佩,以及华王府的虎符。可谓是准备万全。”容景温声道:“你放心,我与青姨商议过了,春节之后,青姨便带着小睿哥哥以玉子夕的身份回东海,正好他亲自去商议与洛瑶公主的婚事儿,洛瑶公主不见他的心掏给她,是不应允婚事儿的。到时候他光明正大离开天圣,夜天逸和夜轻染断然不敢得罪东海,定然不敢拦阻。这样他就可以避开身份,折中到东海,再由东海的两国议亲使者队伍转回南梁。最好不过。”
云浅月点头,想着这样到也是个办法,可以借着玉子夕的身份送南凌睿去东海。否则照夜天逸和夜轻染再加上一个夜轻暖和皇室隐卫如今都没放弃查南凌睿的势头来看,即便过了这个年,要送他回南梁,也不容易。折中到东海,可以避开他们的视线了,甚好。
二人说话间,那二人进了屋。
云离和七公主连忙起身给玉青晴见礼。当初在祖嗣祠堂,云老王爷便没避着云离和七公主,所以,二人自然知道玉青晴和南凌睿。
二人进来后,玉镯摆上饭菜,便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带着人守好了院门。
“小丫头,你看哥哥我如今怎么样?”南凌睿走到镜子前看了又看,得意洋洋地道:“这东海果然人杰地灵,人人都一副好样貌。”
“玉子夕是你这样吗?”云浅月瞥了南凌睿一眼。
“东海太子不近女色,二皇子风流天成。这不正是为你哥哥我量身准备的?”南凌睿坐下身,有些兴奋地道:“你退婚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看?”
“别到时候漏了陷,敢砸了我的场子,我饶不了你。”云浅月警告。
“小的遵命!”南凌睿立即拱手。
玉青晴拍了他一下,笑骂道:“规矩一些,没白的被你的弟妹看了你笑话。没个当哥哥的样子。”
南凌睿轻咳了一声,规规矩矩对云离和七公主一礼,“让弟妹见笑了。”
云离微笑摇头,七公主好笑道:“哥哥自小便是个活跃的性子,如今十年不改。”
南凌睿眨眨眼睛,“人活一世,怎么有意思怎么过。”
“混小子!”云老王爷骂了一句,招呼众人坐上前开席。
席间,容景、云浅月、玉青晴、南凌睿四人研究了一番今日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变之法,尽量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宴席后,众人又闲话了片刻。容景和云浅月看天色还早,便回了荣王府。玉青晴和南凌睿借着云王府的地道出了城,他们自然要做成才来到京城的样子。云离和七公主先进了宫。
申时,文莱前来荣王府接天子驾。
云浅月和容景抱着夜天赐出了荣王府,向皇宫走去。
天圣京城已经万家灯火,大街上的人流少了些,都已经归家吃团圆饭。
云浅月坐在车中,轻声道:“今日说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希望能成。”
容景笑着点头,声音温凉,“夜天逸怕是怎么也料想不到青姨活着,即便是夜轻染,德亲王府,夜轻暖,都料想不到。只要他们料想不到,我们便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没有丝毫准备,才稳赢不输。”
云浅月点头,他们要的是稳赢不输,必须今日解除婚约。
再一路无话,马车来到皇宫。
容景和云浅月下了车,只见宫门口已经有不少大臣家眷的马车聚集。人人衣着虽然配合太后大丧尽量素净,但上好的绫罗绸缎还是难掩华丽。
文莱喊了一声,“新帝驾到!”
众人连忙都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
云浅月看了一眼怀里的夜天赐,他正好奇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人。她掏出帕子蒙住他的眼睛,看向容景,容景对她点点头,二人向宫门走去。
文莱看着走了的二人,对众人摆摆手,“天子说平身。”话落,他也赶紧带着仪仗队跟在容景和云浅月之后进了宫门。
众人齐齐起身,对看一眼,也连忙走进宫门。
皇宫内撤销了因为太后大丧挂起的白帆,虽然妆点得喜庆,但也可以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禁卫军加强了三倍之多。
文莱本来就是掐着时辰去荣王府接的人,容景和云浅月掐着点进的宫,所以二人谱一来到,便径直向摆宴的金殿走去。
“新帝驾到!”文莱扯着嗓子,一路呼喊不断。
容景和凤红鸾抱着夜天赐所过之处,众人纷纷下跪,一片“吾皇万岁”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在皇宫,一时间清净的皇宫热闹起来。
来到金殿,以摄政王、德亲王、孝亲王、夜轻染等人为首的一众朝臣早已经等候在此,见天子驾临,纷纷下跪,以摄政王单膝跪地打头,声音颇高,“吾皇万岁!帝姐千岁!”
云浅月不说话,看了众人一眼,抱着夜天赐顺着众人让开的道走了进去。
金殿内的布置和老皇帝四十五岁大寿时一般,早已经摆好了宴席。虽然是简单的夜宴,但也是珍馐佳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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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出其不意
进了金殿,夜天赐是天子之尊,自然要上座。
云浅月抱着夜天赐看向容景,容景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她抱着夜天赐坐在了首座。这一张龙椅自古以来未曾坐过女子,她算是开了天圣史志第一先河。
下首的座位是摄政王和辅政丞相。
再下首是孝亲王、德亲王、云离代表的云王府,夜轻染身为大将军也坐于前排。之后便是容枫、冷邵卓、苍亭、沈昭等人。再后面是皇子公主和朝中的一众大臣极其家眷。
文莱宣布宴席开始,众人纷纷起身,说着恭贺皇上千秋万载,万寿无疆的话。
一番应景之后,云浅月代替天子摆摆手,众人落座。
文莱一挥手,歌舞助兴,舞姬们都身着素雅衣裙,轻纱薄薄,腰肢曼妙。转眼间将大殿便诠释得歌舞升平。
须臾之后,大殿内众人也渐渐放开,进入气氛。
这个夜宴没刻意地安排节目,似乎单纯的一场晚宴而已。满朝文武极其家眷,齐聚一堂。三三两两的贵妇临近的都相互说私话,关系较好的大臣们推杯换盏。
虽然先皇大限不足白日,新皇出生不满十日,但一切如往常,不过那把椅子上换了个坐着的人而已,丝毫不影响群臣的氛围。
宴席进行了三分之一,外面响起一声高喊,“报!”
这一声比较急,比较快,尾音还有些喘,说明来人跑得很急。
群臣齐齐停止了说笑和动作,纷纷看向门口。
“报!”外面的来人又高喊了一声。
夜天逸扫了众人一眼,对外面沉声道:“宣!”
外面那人闯进来,正是东城城守,四十多岁,他谱一进来,便跪在地上,急促地禀告道:“秉摄政王,秉景世子,东海……东海国的长公主和二皇子来了!”
群臣齐齐一怔。
夜天逸也是一怔,眸光微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东海国的长公主和二皇子来了!千真万确,小臣不敢虚报。东海国的长公主和二皇子手里拿着东海国的皇上印信和玉太子的亲笔手书。如今正在东城门外。”那人立即道。
夜天逸看向夜轻染。
夜轻染蹙眉,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到!”那人连忙回话。
“为何一直未曾得到东海国长公主和二皇子要来的消息?”夜轻染又问。
那人摇头,“是刚刚来,小臣也不知……”
夜轻染眉头蹙紧,向夜轻暖的座位瞟了一眼,夜轻暖微微摇了摇头。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看向容景,“你可知道东海国的长公主和二皇子来?”
容景摇头,“不知!”
“你不知?”夜轻染挑眉。
“染小王爷,我不一定什么都知道。”容景语气淡淡,声音清淡,“这事儿竟是稀奇了!如今这日子口,东海国的长公主和二皇子怎么突然来了?这些日子以来,摄政王下令封锁各个城门,大雪下了五日,别说城门,连山路都封了。不止人无法行动,飞鸟也难行,书信也无法通传。这是事实,摄政王和染小王爷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
夜轻染没了话,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面色微沉,“你确定是东海国长公主和二皇子?拿着东海国皇上和玉太子的手书?不是作假?”
那人摇摇头,“小臣不敢欺瞒,不是作假,小臣虽然人微,但是守城二十多年,各国来贺使者过城门,小臣每次都会检查印信和手书,小臣对这个很清楚。一眼就能辨别真伪。”
夜天逸不再询问,微微沉吟。
群臣面面相耽,如今是大年夜,全天下人都在过年,不明白这东海国的长公主和二皇子怎么就突然来了天圣。而且据说东海国的长公主是如今东海王的胞妹,是东海国第一美人,虽然盛传她的容貌,但却没有一副画像传出。得知她下嫁给了东海国的华王之外,其余的,对于这位长公主,世人一无所知。
“这位东海国的长公主其貌如何?”德亲王见夜天逸不开口,出声询问。
那人立即回道:“貌美天仙。”
德亲王挑眉,“比之东海国的洛瑶公主如何?”
“比洛瑶公主看来稍长一些。这个……属小的眼拙,小的看到东海皇上印信和玉太子手书印章后,一时急迫来禀告,没仔细打量……”那人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连忙恕罪。
“摄政王,这东海国的长公主据说一直深居皇宫,后来深居华王府。如今突然来到,而且又是这个时候,怕是来者不善。”德亲王看向夜天逸道。
“是啊,这东海国的长公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而且一直未曾听闻她的事迹,据说是个身体孱弱的病公主,当年本来要来天圣找荣王府履行婚约,但后来因为久病之体,便也作罢,后来嫁给了东海国的布衣卿相华王。和东海国的病华王正是般配。她和东海国的二皇子如今突然来到,必有所谋。”孝亲王也立即道。
“病秧子?”夜轻染轻哼一声,“别忘了摄政王下令封锁城门,两日前才开禁。大雪下了整整五日夜,大雪过后,雪高数尺,道路不通,寸步难行,而他们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天圣城门。谁还敢拿她当病秧子看待?一般人能如此出乎意料地来到天圣?从天而降不成?”
“如大雪封山的情况下来到天圣,的确不能小视。据说东海国二皇子风流比之南梁新帝当太子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德亲王又道。
“景世子,你猜猜,东海国的长公主和二皇子如今来天圣,意欲何为?”夜天逸沉吟片刻,看向容景。
“景猜不出来。”容景摇头。
“当初东海国的玉太子在京期间,一直住在荣王府,景世子和玉太子相交甚好。如今长公主不止拿着玉太子的手书也拿着东海皇上的印信前来,你猜不出来吗?”夜天逸盯着容景的眼睛。
容景眸光平静无波,“景与玉太子不过是些私交而已,既然东海国长公主和二皇子拿着东海王的手书,大抵是国事吧!国事儿和私交如何能混为一谈?”
“既然如此,景世子天赋异禀,机智才华过人,猜一猜这二人来此的目的。”夜天逸紧追不放。
“据说数日前洛瑶公主和紫萝公主回国,紫萝公主,也就是跟随在洛瑶公主身边做少年装扮的罗玉,在半途中失去了踪迹。二人大抵是为了此事而来吧!”容景慢慢吐出一句话。
群臣齐齐惊了一下。罗玉是东海紫萝公主的消息好多人都是此时才知道。而且紫萝公主失踪的消息也是第一次听闻。失踪个公主,这可是一件大事儿。
众人的想法由猜测二人为何突然到来,一下子转移到了对此事的肯定上。
夜天逸没从容景眼中看出任何讯息,转向云浅月,“月儿,你说此事当该如何处理?”
云浅月淡淡地道:“人家拿着东海国皇帝的印信,摄政王应该比我知道吧!”
夜天逸仔细地看了她一眼,没从云浅月眼中看出什么情绪,收回视线,没说话。
“摄政王,先将人请进来吧!无论如何,总不能将人在城门口晾着。天圣怏怏大国,礼仪之邦。东海国国富兵强,富饶肥沃,虽然这长公主和二皇子不明目的突然前来。但也不可马虎疏待。”德亲王建议道。
“不错,先将人请进来。”孝亲王也符合。
群臣都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
夜天逸沉默片刻,对夜轻染道:“染小王爷,你亲自去城门迎接东海国的长公主和二皇子!”
“是!”夜轻染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
跪在大殿门口的那名守城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夜轻染身后,出了大殿。
夜轻染一走,群臣静了片刻,便纷纷猜测,窃窃私语起来。主要是讨论这东海国的紫萝公主是在天圣的国土失踪的,还是在东海的境地失踪的。若是在天圣的国土失踪的,东海怕是来者不善,若是在东海的境地失踪的,但她是从天圣离开的,天圣也不能袖手旁观,一样有干系,总之人人都认为,这个时候东海国的长公主和二皇子来,都不是什么令人轻松的事情。
一时间,大殿内气氛由早先的推杯换盏喜庆祥和,变成如今的凝重担忧。
夜天赐抓住云浅月的手要往嘴里送,云浅月瞪了他一眼,撤出手,吩咐文莱去端米汤。文莱不敢怠慢,赶紧亲自去端米汤,米汤端来,云浅月喂夜天赐吃,不理会众人。
夜天逸看着云浅月喂夜天赐,没说话。
容景慢慢品着茶,亦是未言声。
半个时辰后,大殿外传来一声高喊,“东海国长公主到!东海国二皇子到!”
群臣都停止了交谈,向外看去。
夜天赐吃饱喝足,也睁着小眼睛从云浅月怀里歪着头看向大殿门口。
夜轻染一脸神情莫测地当先走了进来,后来跟着玉青晴和南凌睿幻容的玉子夕。
德亲王看到夜轻染身后的人,惊得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孝亲王“啊”了一声,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夜天逸同样一惊,身子定在玉青晴身上,一动不动。不少朝中年老的大臣,都惊得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玉青晴。
当年荣王妃何等的倾城风华,她第一次出现在京城,京城的少年公子纷纷被她迷倒。但她没待几日,便离开了京城,杳无踪迹。当年的先皇身为太子,大肆查找她的下落,却是不知所踪。后来她几个月后突然出现在京城,那时候已经和云王三拜了天地。先皇大怒,要降罪云王,云王妃愿意夫死妇随,先皇水袖而去,这一桩婚约便自此定了下来。碎了京城多少男人的心。
如今二十年后,云王妃再次出现在这里,本来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出现,人人都如见鬼了一般地看着她,几乎所有人都怀疑眼花了,不敢置信。
德亲王首先喃喃地道:“这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孝亲王一惊附和成了习惯,同时喃喃地道。
朝中的大臣们也觉得不可能,有不少人眼睛一眨不眨,只见那女子一身素浅绫罗,步履端庄,尤其是那一张容貌,三分柔美,七分婉约,不同于洛瑶公主和当初的秦玉凝的那种温婉,而是真正从骨子里的温婉,眉眼间的神色,以及她举手投足,无可比拟的风华,任谁见过她一面,也不会看错。她就是当年的云王妃无疑。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云浅月看着玉青晴,想着容景说得不错。这个女人只要出现,任谁也不会将她错认。只看众人的神色就知道了。她心里笑了笑,面上也立即做出和众人一样的惊异神色,甚至更甚,只见她腾地站起身,抱着夜天赐下了玉阶,奔着玉青晴迎了过去,不敢置信地轻声问,“娘?是你?”
夜轻染走在最前面,见云浅月疾步来到,他停住脚步,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云浅月不理会夜轻染,直直地盯着玉青晴,似乎生怕她突然走掉一般。
“月儿吗?这许多年不见,我的女儿竟然这么大了!”玉青晴温柔一笑,伸手摸了摸云浅月的头,爱怜之情溢于言表,“是,我是娘。”
云浅月手一颤,不由自主松了,夜天赐顺着她的手向地上掉去,她仿若未觉。
夜轻染一惊,连忙伸手接住夜天赐,夜天赐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
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金殿,惊醒了犹在不敢置信中的众人。众人定了定神,见云王妃好好地站在那里,这才肯定,真的不是眼花,这个人就是云王妃无疑,死了十几年的云王妃。
“你怎么……怎么……你不是……死了吗?”云浅月语无伦次。
玉青晴扫了一眼大殿中的众人,似乎对云浅月解释,也似乎对众人解释,轻叹了一声,“此事说来话长。”
一句话,这样莫可奈何的语气,带出了这十年不为人知的心酸和无奈。
虽然戏是假的,但感情是真的,云浅月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涓涌而出。
“别哭了,让这里面的人都见笑了。”玉青晴拍拍云浅月的肩膀,眼圈也微红,似乎要溢出累,又强自忍了回去。
云浅月仿若不闻,上前一步,抱住玉青晴,哭了个稀里哗啦。似乎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和泪水,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都一次性的倾泻而出。
玉青晴不曾见过云浅月这个模样,一时间被挑起了她这些年将她扔下的无奈,强自忍着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也抱住云浅月。
南凌睿愣了愣,看着二人,眼眶红了红,但他很好地忍住,心里暗骂,演个戏而已,倒是给这母女二人找到了个机会。上次在天雪山有他搅局,她们没哭起来,如今终于爆发了。
一时间大殿众人都看着二人抱着哭,有不少夫人小姐都纷纷被感染,掏出了手帕抹起了眼泪。德亲王妃想到夜轻暖这么些年不再身边,一时间也是泪如泉涌。
群臣互相对看,都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等状况。
夜天逸过了许久,才定下了心神,眸光隐晦地看着玉青晴和云浅月,似乎想到了什么,薄唇紧紧抿起,袖中的手攥了攥。
“这……云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德亲王见这样让他们哭下去不是法子,好好的春年夜宴变成了哭宴了,不吉利,连忙出声阻止。
“德亲王,好久不见!”玉青晴抹了抹眼泪,推开云浅月,对德亲王开口,依然端庄优雅。
“好……好久不见……”德亲王连忙回话。
玉青晴一笑,温声道:“众位好久不见,每个人的丰仪依然不减当年,孝亲王也是老当益壮,一帮孩子们也长大了,一个个如此出众。”
“云……云王妃过奖了,云王妃才是不减当年。”孝亲王也连忙道。
“我本来是东海国的长公主,东海如今皇上之妹。此事说来话长。如今我再回天圣国土,已经物是人非,当年的先皇也已经故去,我是听说小姑崩天,特意回来送一程,没想到路途耽搁了,如今才进京,打扰了众位大年夜的兴致了。”玉青晴解释来由。
众人这才恍然想起,当年的太后和云王府的王妃关系甚好,姑嫂情同姊妹。
德亲王和孝亲王一时间没了话,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看了容景一眼,见他神色镇定,姿态优雅,他敛住心思,起身站了起来,走向玉青晴。
众人都看向他,有聪明之人纷纷想起了关于浅月小姐和这位摄政王的婚约,如今云王妃还活着,这个事情怕是有所转机。一时间都无人说话,大殿刹那静了下来。
“小逸也长大了,当初蓝妃娘娘生你时难产,是我救的,小小的一团,如今都比我高了。”玉青晴看着走来的夜天逸,长者般地和蔼一笑。
夜天逸脚步一顿。
“岁月不饶人啊!”玉青晴又感叹了一声。
“姑姑,您身体不好,切勿伤心,如今您不是来了天圣了?”南凌睿连忙安抚玉青晴。
视线一下子被从夜天逸和玉青晴身上引到了这位东海国的二皇子身上。
南凌睿触到众人的视线,眉梢微微扬起,美丽的眸光转了一圈,众人被他这一双潋滟的眸光一看,都觉得呼吸一窒。尤其是那些闺中小姐,都觉得目光是看在自己身上,齐齐娇羞,却又舍不得低下头。
玉太子玉质盖华,丰神俊秀,令人仰视,众人见了他后赞叹天下间除了景世子外,竟然还有这等仙人般的人物,如今这东海国的二皇子虽然不比玉太子的容貌,但贵在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贵气风流,这是天生而来,与生俱有的,谁也模仿不来。不由得一时间想起了关于这位东海二皇子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