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属下得到消息,西延国归顺天圣,出兵对抗景世子。”
云浅月眉梢挑起,冷静地问,“为何?”
华笙摇摇头,“只传来这个消息,还没得到其它消息。毕竟东海和天圣远在万里,消息不方便。”
云浅月想着如今华笙收到消息,东海和天圣不远万里,这件事情应该是在她刚出天圣踏入东海的时候就发生了,但船舶在大海航行了半个多月,自然无法接收消息。西延王是西延玥,他应声不该对付容景才是,西延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一直不搀和几国纠纷的北崎也出兵了!”华笙又道。
云浅月想着北崎小国,一直在北疆以北,在西延和北疆的夹缝中生存,如今也终于忍不住了。周边这种小国是该忍不住,天圣和慕容谁胜谁败,自然也决定着小国将来的生存。
一定是容景和夜轻染在他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两方兵力形成了拉锯战,僵持不下,才将战场从兰城和马坡岭转移到了西延和北崎或者周边的小国。
“小姐,南梁和南疆虽然都归顺了景世子,十大世家也归顺了景世子。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圣夜氏遍布天下的隐卫暗桩本来就难对付,如今又多出个西延和北崎,恐怕不容乐观。您真的不管了吗?是否暗中偷偷的出手助景世子一把?”凌莲担忧地问。
“是啊,您和景世子夫妻一体,就算管了又如何?如今时候,哪里还顾及那么多名声。景世子应该是不惧名声的。”花落道。
“他是不惧名声,但是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云浅月淡淡道:“对于夜轻染,他心里也是不想因了我的相助才能赢他。”
七人顿时默然。
“不必理会了!天圣的事情,以后也不必告诉我了。”云浅月摆摆手,进了房间。
七人对看一眼,心中也明白,景世子有景世子作为男人的骄傲,小姐说得也不无道理。当前要紧的事情还是解毒。
夜半,天空忽然阴沉,下起雨来。大雨极大,雨点如豆子大,噼里啪啦落下,砸在房顶上,地面上,窗棂上,整个世界仿佛被雨声覆盖。
云浅月躺在床上一直没睡觉,待大雨下起来,她方才来了困意,浅浅地睡去。
第二日,大雨依然下着,不见减弱之势。
云浅月醒来,下了床,来到窗前,见归雁居尽管有排水沟,但地面上仍是积了厚厚一层水,蓝颜花似乎不惧雨,在大雨中开得娇艳。果然如罗玉所说,如一片云海。
凌莲见窗前的帘幕拉开,打着伞推开了房门,对云浅月道:“小姐,您醒了?刚刚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说今日下大雨,让你在府中歇着,不必进宫了。太子府的人也传来消息,说外面的雨下得比京城的还大,恐怕没法行路,九仙山的师祖和几位大师今日怕是到不了。也让您歇着。”
“嗯!”云浅月点点头。
凌莲过来帮助云浅月梳洗。
用过饭后,罗玉打着伞进了归雁居,不客气地推开房门进来,见云浅月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她放下伞,走过来,献宝地拿出一本书,“我这里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看?”
云浅月回头看着她,笑问,“昨日你的十全大补席吃得如何?谢公子可温柔?”
罗玉脸一红,但她天性率真,常年在外,也养了随性不拘泥的性子,不像一般女儿被问到娇羞微恼,而是含含糊糊地道:“还行吧!”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她,“谢公子不错!”
罗玉立即警告她,“你有姐夫了,眼睛别再看别的男人了。”
云浅月不置可否,看向她手里,“什么书?”“这可是好东西!”罗玉将书递给她,“我怕你闲来想姐夫,特意找谢言要的。”
云浅月伸手打开,看了一眼,失笑,挑眉问她,“是这个?你确定?”
罗玉凑近,也看到了书中的内容,顿时一怔,脸色红白交加了片刻,一把夺过云浅月手里的书,怒道:“谢言是什么居心?明知道姐夫不在你身边,竟然让我弄来一本春宫图给你,我找他算账去!”话落,她拿着书就冲出了房门,伞也不打了,不出片刻就出了归雁居。
云浅月看着那身影如一阵风似地没了影,忍不住好笑。如今她都和谢言定了婚约了,回了这里了,还一身男装地穿着。大约是谢言见她不开窍,用这种东西点醒她。这谢言到底是个有意思的人物,不愧是真正的东海燕王府的小王爷,容枫比之他,还是差了些,他能得了罗玉的心,也不奇怪。她有些惆怅的心思到底被她这么一闹打了个没影,关了窗子,回转身坐到了软榻上。
傍晚,大雨依然在下,罗玉从谢府回来,抱了一只火狐,进屋后将火狐塞进云浅月怀里,对她道:“谢言补偿的,这只他从小养到大的狐狸给你玩了,免得你闷得慌。”
云浅月接了小狐狸,火红的羽毛和长相让它分外漂亮,这是真正的纯种火狐,难得谢言舍得。她逗弄它了一下,它乖巧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她见着讨喜,也不拒绝,看着罗玉笑问,“找他算账了?”
罗玉脸一红,咳了一声,忽然忿忿地骂了一句,“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话落,一阵风地跑出了云浅月的房间,似乎生怕她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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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3-16 9:24:46|7615861----
第九十五章 深埋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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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煦的上海龙华机场上空,一架来自英国皇家空军的运输机平稳的降落在了机场跑到上。
舱门打开,一名身穿休闲军服,带着一副墨镜的阳光型男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走下了云梯。
他的这身打扮十分另类,先不说他带着墨镜让比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睛,有一种给人一种猜不透他想法的神秘感觉。单说他那一身休闲军服十分抢眼,确切的说在这个时代里明显是鹤立鸡群的服装,全地球限量版只此一件。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是比二十一世纪强了n倍的清新感觉,张猛只觉得自己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这架英国皇家空军的运输机自然是张猛花钱雇来的,如果有人问他一个中国人怎么能雇佣的起英军的运输机的话,那么张猛只会回答他——有钱能使磨推鬼。
如果再有人问他哪来的钱雇佣得起英国佬的飞机,张猛必然会微笑着回答——我抢银行了你信吗?
没人会信,除了随后跟着张猛下飞机的两个女人——张薇和小昭。
张薇今天打扮的特别漂亮,本就是长发飘飘的大美人,今天更是穿上了白色纹梅花旗袍和蓝色高跟鞋跟她的高挑身穿简直是绝配,把她的凹凸有致的婀娜身材完全衬托了出来。
或许这一身打扮都是为了配合她胸前佩戴的一颗价值百万美元的蓝宝石项链吧,因为那颗蓝宝石一下子就把她浑身的高贵气质激发了出来。
当然,宝石还是张猛从鬼子银行里顺手牵羊弄来的那颗,只不过重新对宝石做了加工和包装,已经变成完全不同的另外一条蓝宝石项链了。
跟张薇的冷艳高贵的千金美不同的是,在她身旁的丫鬟小昭不敢穿的比张薇的靓,却具备着另外一种精灵般的小萝莉美感,绝对是宅男杀手型的。
如果张猛再坏一点的话,绝对会直接把小昭推倒之。即便暂时因为爱怜她年龄太小还没推倒她,但平时也没少吃她小豆腐。自从张猛送她那个金镯子开始,就好像是定情信物一样,没多久小昭的初吻就献给了他,二人的关系也就变得暧昧了起来。
当然这是张猛跟小昭之间的秘密,张薇也都被蒙在鼓里。
前来接机的是张家的老管家张福,以及他的小儿子张诚和十几个家丁保安,动用了五六辆车,好大的阵仗。
或许是知道张猛得罪了日本人而特意加强了安保吧!
张福今年五十有三了,从他爷爷辈开始就一直是张家的亲信,换句话说就是家臣,对张家可谓忠心耿耿了,所以张猛和张薇兄妹二人都尊称他一声福伯。
“福伯你怎么来了?让阿诚过来就行了!”
张薇跟福伯很亲近,第一时间就主动上前打招呼,一点大小姐架子都没有。
福伯看到他们兄妹二人也十分高兴,尤其是张猛,听到他在战场上受重伤的消息时,他跟张猛的父母一样整日吃不下饭睡不安稳,可见他们的主仆关系是多么至真至性了。
张猛也这样说道:“是啊福伯,让阿诚来就行了!您老也该休息休息享享福了!”
福伯笑道:“没关系,看到少爷平安无事回来我就放心了。”
“只要看到少爷平安回来,我爹他比吃了蟠桃都管用!”
张诚跟张猛同岁,现在是张家的保安队长,小伙长得很硬朗,眼神也麻利。说笑间已经几步迎了上来,接过张猛手里的提箱直接放进车后备箱里。
“时候不早了,老爷和夫人为少爷准备了压惊宴,咱们这就回去吧。”
“不急!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张猛一句话令所有人都不解,张薇已经忍不住先问道:“哥,你要先去哪啊?可别惹老爷子不高兴,会骂人的!”
张猛笑了笑,吩咐张诚道:“阿诚,先去趟西牢!”
西牢是上海最早的西式监狱,位于公共租界华德路上,是后世被誉为远东第一监狱提篮桥监狱的前身,此时由英国人管理。
在香港时,张猛就已经通过张薇和小昭二女对张家上下人物做了详细的了解。对于张猛来说,这并不难。
由于知道了福伯的大儿子张忠三年前曾经替张猛顶罪,被控防卫过当致一个日本浪人死在公共租界里。虽然当年是张猛见义勇为解救被日本浪人欺负的一个女孩而出手杀人,但最终作为张猛跟班的张忠替他顶了杀人罪,也因此张猛逃到了黄埔军校避难。
日本人在华十分嚣张,英国当局也不敢得罪,如果不是张猛的父亲张辛亥花了重金打点法庭,恐怕会直接把张忠给毙了。即便这样,张忠依然被判了无期徒刑。
张猛知道像张忠这样的忠心为主的跟班实在太稀有了,若是能把他救出来将来必将是自己的得力心腹之人。
一提西牢,车里的张家父子和张薇都明白了张猛的用意,八成是去看望张忠的。
张家父子自然十分欣慰了,这从他们二人的眼神中就能感觉出来。只是张薇却是悄悄的掐了张猛大腿一下,附耳小声道:“行啊,都会收买人心了!”
张猛被她掐的生疼,知道这次没跟她商量,于是赶紧小声道歉。
“算了!这样挺好!你自己有主见我也就放心了!这事比我做得好,哥哥的在天之灵想必也会感激你的!”
二人小声嘀咕着,很快就来到了西牢大门外。
众人以为张猛只是见见张忠而已,却不料张猛进去没多久就直接把张忠给带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老爷子花了很多钱都办不到的事情,张猛竟然给办到了。
张薇不禁要问,眼前的冒牌哥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看着张忠跟他父亲和弟弟团聚拥抱在一起激动万分的场面,张猛心中也为自己花的心思感到值得和高兴,于是小声将来龙去脉告诉给了张薇。
原来,张猛在香港一连串的作案虽然没有给人留下把柄,但是有心人不免要怀疑他的。
日本驻港使馆不乏有精明能干之辈,早已经怀疑是张猛干得了,只是苦于没有直接起诉证据,加上在香港没有港英政府的同意动不了张猛,那个酒井一男的家族已经发布了**追杀令,干掉张猛赏金十万美元,并通过日本当局给港英政府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张猛想要离开香港只能去求港督卡梅德了。战后英国经济一直不景气,卡梅德这个港督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张猛抢了鬼子的正金银行得了两百三十多万美元,拿出十万美金直接砸晕了卡梅德,通过他开出的手令顺利搭乘英军运输机离开了香港。同时,卡梅德跟西牢典狱长以及公共租界大法官都是好朋友,张猛委托他给他们打电话,帮张忠疏通了关系,给张忠开了一个狱中死亡证明使得张忠得以提前被释放出来。
不过,张猛为此额外又支付了三万美金。
三万美金在这个年代是个巨额数字,可兑换十万现大洋(1928年汇率),尤其对张忠一家来说,一辈子也还不完的债。
“少爷,我哪值三万美金啊,这让我们一家人一辈子也还不上啊!”
爷三儿高兴过后,不忘过来感谢张猛。只是听到三万美金才赎出张忠,张福一家人顿时都吓傻了眼。
张猛哈哈一笑,说道:“什么还钱不还钱的?都是自己人,阿忠是替我进的监狱,就跟兄弟一样,不管花多少钱多大代价都得捞出来不是?”
一旁的张薇翻翻白眼,暗讨这个便宜哥哥真会收买人心,眼看着阿忠感激的跪地发誓一辈子追随张猛绝无二心,连带着福伯和阿诚也满脸感激之情,她只能无奈的笑笑,心道:也不知道自己找回来的这个便宜哥哥将来到底对张家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张猛虽然看起来狠得时候像老虎,猾的时候像狐狸,但内心本质还是善良的。
哼!只要你的心还是到处留情的小绵羊,就算外表武装到了牙齿,本大小姐也有办法对付你。
想到这里,张薇瞥了身旁的小昭一眼,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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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3-17 8:36:25|7617889----
第九十六章 怀有身孕
云浅月向外看了一眼,看向上官茗玥。
上官茗玥坐在椅子上不动,爷似地道:“急什么?他们几个老东西总要休息一下。”
罗玉想想也对,但听着外面的高喊声还是被提起了些好奇,对云浅月道:“听说九仙山的师祖活的快追上王八了,我们去看看?”
“臭丫头,什么话?顶多几百岁而已。”上官茗玥瞪了她一眼,对她刚刚踹他那一脚显然不满。但总归有个哥哥的样子,没踹还回来。
罗玉哼了一声,看着云浅月。
“走吧!出去看看!”云浅月起身站了起来,她不是上官茗玥,人家来给她解毒,她总要承一份情的。不接出城门,总也要接出府门。
罗玉闻言立即拉住她向外走去,玉子夕也好奇,跟上二人。
上官茗玥眼皮都没眨一下,坐着没起身。
三人出了归雁居,向华王府门口走去。
出了前院,便看到一行人向这边走来。东海王一身明黄的身影尤其醒目,他身边走着一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二人走了个并排,一边走一边谈论着。在二人身后,走着玉青晴、云韶缘、玉子书和几位身着道袍和僧袍的老者,也是边走边说着话。
“也就是个老头而已,没看出什么半仙的样子。”玉紫萝嘟囔一句。
玉子夕低声道:“九仙山的师祖和几位道者高僧都是有名望之辈,稍后你可不当着他们的面胡言乱语,小心父皇发怒。父皇对九仙山的师祖和几个老头可是甚为尊敬。”
“知道!”玉紫萝首次乖顺地点头。
“老王叔没跟着回来?”玉子夕打量了一眼人群,奇怪地问。
“估计和普善大师酿酒呢!掉在酒坛子里了。”玉紫萝哼了一声。
云浅月看向一行人,和东海王并排走的人一定是九仙山的师祖无疑了,他后面跟着六位看起来比他年纪轻的老者,三位着僧袍,三位着道袍。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人是她熟悉的。她所认识的臭老道和普善大师并没在里面。
“诺!那个就是朕的二公主,她旁边一左一右是朕的两个儿女。”东海王看到了云浅月三人,指着她对旁观的九仙山师祖道。
九仙山师祖显然早就看到了三人,含笑点点头,批语道:“二公主天降贵星,运煞各半。二皇子和四公主倒是有福之人。”
玉紫萝嗤了一声,“最讨厌这种见了面就胡言乱语的臭道士,我走了!”话落,她扭头走了回去,哪怕说她有福,她也不买账。
玉子夕翻了个白眼,附和道:“我也讨厌这种真将自己当神仙的老怪物。二姐姐,你自己保重吧!”话落,他也扭头跟着罗玉走了。
转眼间,三人的小队伍就剩下了云浅月一人。
“这两个臭东西!”东海王也是有武功之人,耳聪目明,显然听见了二人的话,恼怒地骂了一句。
九仙山的师祖到不在意,慈眉善目地笑道:“二皇子和四公主是真性情,难得有人不被我这个老道给唬住。皇上无须多恼,他们的福气也许就来自于这份性情。世间之事,本来就是有因有果。”
东海王对这两个人显然无奈,叹道:“这都是朕纵容的后果。”
“皇上是真正的圣者明君。”九仙山师祖笑道。
“老了,朕在这把椅子上坐了大半辈子,大好河山都没如何领略,最后两桩事情就是让朕的太子早早登基,让朕的二公主早早解了毒脱离苦海。”东海王摇摇头,对走近的云浅月招手,“二公主,这是九仙山的师祖,师祖道号早已经不被人记起,天下各门各派,各佛各道都尊称他一声九仙师祖。如今亲自下山来帮助你解毒,免得你劳累奔波到九仙山,也是你的福气。”
云浅月点点头,停住脚步,微微一礼,“多谢九仙师祖和几位大师奔波而来。”
“二公主无需客气,云族数千年来,能生来就带有天灵之术的少之又少,寥寥无几。你得天运降生,又继承云族灵术大成。我九仙山与云族有着颇深的渊源。你有难,九仙山理当出手相助。”九仙山师祖摆摆手,衣袖轻轻拂过,云浅月身子直起。
云浅月即便因为灵术和本身武功修为已经极高,自认天下能胜过她的人寥寥无几。可是还是被九仙山师祖轻轻一拂下起了身,可见他武功之高,已经登峰造极,难怪能如此延年益寿。
“景世子和景世子妃的名声老道在九仙山也早有听闻啊,难得有情人,二公主放心,老道定然尽全力相助。”九仙山师祖又笑道。
云浅月笑了笑,“师祖和几位大师远道而来,今日先休息吧!不急于这一刻。”
九仙山师祖摇摇头,“我看你印堂已经发黑,也听玉太子说月前已经毒发了一次,还是尽早吧!我老道走几步路而已,累不到。”话落,对东海王道:“还要劳烦皇上给安排一处密室。”
东海王看了云浅月眉心一眼,点点头,“既然师祖想尽快,用过晚膳后就开始吧!密室华王府的归雁居就有,也是二公主的住处,一应所用都方便。”
九仙山师祖点点头。
一行人进了华王府的前厅,大总管陈伯早已经吩咐人备了酒席。
饭后,天色已黑。东海王并没有回宫,而是跟随九仙山师祖一行人来到归雁居。
上官茗玥站在归雁居门口,看着一行人到来,目光定在九仙山师祖身上,不客气地道:“百年不下九仙山,你这把老骨头还顶用?”
“自然顶用!我老道不顶用,不是还有你吗?”九仙山师祖眉眼笑开,比对着东海王和玉青晴、云浅月等人说话时语气轻松。
上官茗玥哼了一声,“最好能解了这个女人的毒,别把你的一世名声毁了。”
“不要紧,名如粪土,我老道若是看不开,也不敢下着九仙山了。”九仙山师祖捋着胡子笑道。
“那就走吧!”上官茗玥转身向暗室的入口走去。
九仙山师祖回头看了一眼,思付道:“皇上就别进去了,玉太子和长公主以及华王随我等进去吧!”
“朕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夜就在外面给你们亲自护法。”东海王点点头。
九仙山师祖、云浅月、玉子书、玉青晴、云韶缘、以及三僧三道走进了暗室。
暗室的门关闭,东海王回头对内侍吩咐,“调遣两万御林军,守住华王府,任何一个闲杂人等都不准放进来。”
“是!皇上!”内侍应声,转身下去吩咐了。
不多时,两万御林军将华王府守卫得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
华笙、凌莲、伊雪等七人守在外面,看着紧紧关闭的暗室,默默地祈祷云浅月一定能解了毒出来。九仙山师祖亲自出山,六位得道高僧道士,还有上官小王爷、华王、玉太子、玉青晴,每个人拿出去,都是世间少有的绝顶高手,这么多人汇聚一堂,总能解了毒。
玉子夕和玉紫萝以为九仙山师祖一行人奔波了这么远,来了之后总要歇息,没有想到刚来就进了暗室帮云浅月解毒,他们得了消息,又匆匆跑来了归雁居。
东海天气本来就比天圣的气候要温暖,夜晚也不见凉意,到有几分雨后的清爽。
“来晚了一步,再早一步的话进去就好了。”玉紫萝看着紧紧关闭的暗室,抑郁地道。
玉子夕也有这个想法,埋怨道:“都是你,你若是见了那老道不走的话,我也不会跟着你走了。”
“朕还没找你们两个算账!你们如今还不知错改过!就算你们跟来,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其能随意跟进去捣乱?”东海王训斥二人。
二人立即噤了声。
夜晚时分一直到深夜时分,暗室门紧紧关着,里面也没传来丝毫动静。
东海王毕竟是一国帝王,面上神色镇定。
玉紫萝却是待不住了,盯着门恨不得上前推开,但也知道不能前去推开,万一叨扰了解毒的关键可是大错,忧急地道:“怎么还没有动静?”
“才几个时辰,耐心等等!”东海王看了她一眼。
“容景那个混蛋一封信也不来,我白给他写了那么长的信了。”玉紫罗想起容景,恼怒地道:“指不定在他心里那个破江山比姐姐还重要。”
玉子夕瞥了她一眼,提醒她,“最初想要颠覆了夜氏江山的人可是二姐姐,不是人家。如今他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夜氏的江山是二姐姐想要的,他才夺的。”
玉紫萝嗤了一声,“才不信这个鬼话,男人有几个不爱江山?”
“没有几个也是有例外。”玉子夕道。
“我竟不知道了,你就不记恨他将你扔去了怡红楼的事情?如今怎么帮他说起话来了?”玉紫萝觉得不找点儿事情做,或不斗斗嘴的话,她估计会急疯。
“等我有朝一日也将你扔进怡红楼去,让你体会一下温柔乡。”玉子夕恨恨地道。
罗玉扬了扬眉,不在意地道:“能过得了谢言那关的话,你有本事就将我扔了去。”
玉子夕瞪了她一眼,糗她道:“如今知道谢言是好的了?”话落,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目光落在她胸部上,恶意报复地道:“这些年你日日穿着男人的衣服,束缚着女人的东西,别到时候被谢言见了,看着你吃不下去。”
玉紫萝虽然早不开窍,但如今被谢言调教得开了窍,自然听明白了玉子夕的话,顿时大怒,“玉子夕,你想死是不是?有你这样做哥哥的?”
“没有我这样做哥哥的,就有你这样做妹妹的?”玉子夕反唇相讥。
东海王见二人要打起来,轻喝道:“都给朕住嘴!从小到大,日日三句话不投机就掐。脚踩着肩膀下来,哥哥没有哥哥的样子,妹妹没有妹妹的样子,像什么话!”
玉紫萝不甘地住了嘴,踢起一块石子照着玉子夕飞去。
玉子夕也踢起一块石子对着她打来,两块石子相碰,撞了个粉碎。
东海王忽然抬脚,一左一右一人踹了一脚。二人一时不妨,没躲开,齐齐哎呦了一声。见是东海王,嘎了嘎嘴,虽然不满,但总归是他们的老子,不能踹回去。
华笙等七人等得也是心急,被玉子夕和玉紫萝一闹腾,倒是少去了几分心焦。
一众人继续等待。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暗室的门依然无声无息,一动不动。这回连东海王也等不住了,面上露出凝重之色。
玉子夕和玉紫萝再不大闹,都压着焦急盯着暗室,面色齐齐鲜有地染上凝重。
一名内侍看了一眼天色,低声提醒东海王,“皇上,该早朝了,今日还免朝吗?”
“免朝!”东海王摆摆手。
那名内侍点点头,悄悄退了下去。
辰时,太阳升起,一改几日的阴沉,天气晴好。明媚的阳光照下,归雁居蓝颜花清新明艳。香气扑鼻。
半日一晃而过,太阳指向了正午。
玉紫罗再也按捺不住,对东海王道:“父皇,还没有动静,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咱们敲门问一下吧?”
东海王也有这个想法,但还是按捺住,“再等等!”
“都一夜又半日了,再等到什么时候?我可答应了姐夫,给他看好人的。”玉紫萝道。
“是啊,父皇,咱们在外面问一声,若是无恙,也可以安心,最起码有个时候。若是里面的人有个万一,比如说给二姐姐解不了毒全部都走火入魔或者反中了毒什么的,我们这样干等下去也不知道,岂不是会坏了事儿?”玉子夕也附和。
东海王闻言觉得有道理,毕竟时间够久了,点点头,“去问一下吧!”
玉子夕和玉紫萝得了话,齐齐向暗室走去,一起抬手去敲门。
就在这时,暗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玉青晴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分外不好。
“姑姑,怎么样?”玉紫萝一把拽住玉青晴,急迫地问,“姐姐的毒解了吗?”
东海王也立即走过来。
玉青晴看了外面等候的几人一眼,摇摇头,“解不了。”
玉紫萝面色一变,顿时质疑道:“怎么会解不了?不是说您和华王叔以及几位道长这么多年研究了好几种方法吗?一个也不能用?”
玉青晴摇摇头,“一个也不能用,都行不通。”
“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难道就等着死了?”玉紫萝闻言顿时急眼了。
东海王闻言脸色也沉下来,问道:“是啊,这么多年,你们这许多人,难道也不能帮她拔除那个毒?早先不是说有一种方法的机会最大吗?如今也不行?”
玉青晴摇摇头,“所有办法都用过了,都不行。机会最大的那个……”她叹了口气,沉声道:“她怀孕了,根本就不能用。”
东海王一惊,“小丫头怀孕了?”
玉紫罗眼睛顿时睁得比同龄还大,不敢置信地道:“什么?怀……孕了?”
玉子夕也是惊了个够呛,连忙问,“姐姐中了那个东西,连行房都不能够,不仅加重自己的毒,也会伤了姐夫,他们两个人一直吃药的,不是说根本就怀不了孕吗?如今怎么会又怀孕了?”
“按理说是不能够怀孕,我也奇怪她如今怎么会怀了孕。”玉青晴摇摇头,“可是她的身体如今的确是有孕的迹象,虽然月份尚浅,不足一个月,但也是喜脉。我们几个轮流给她把脉,得出的都是一样的结果。那种抽离的办法,若是弄不好的话,会一尸两命,怎么敢用?”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们启程回来东海的前一日,那一日他们是在一起同房了的,我还看到姐姐脖子上的吻痕了。”玉紫萝立即道。
“小丫头片子,你还知道吻痕?”玉青晴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被玉紫萝开窍逗笑了。
玉子夕瞥了玉紫萝一眼,没心情糗她,也跟着她的话语肯定地道:“那一日我也见了姐姐脖颈的吻痕,姐夫和姐姐是夫妻,自然同房,有什么奇怪?不同房才奇怪了。”
东海王面色沉重,“这也算是一桩意外了,既然能怀孕,没道理解不了毒。也许还是有办法的,先别急,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玉青晴点点头,让开了门口,走了出来。她出来之后,云韶缘、九仙山师祖、三僧三道也接连走出。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或沉重,或疲惫。
几人出来后,玉子书从里面走出,一改玉质盖华,罕见的脸色苍白,步履沉重。
他走出之后,云浅月从里面缓缓走出,她迈出暗室的门,阳光打在她身上,淡淡华光,让她的脸看起来近乎透明。她盯着天空看了片刻,收回视线,对众人道:“我怀孕的消息,任何人都不准告诉容景。”
玉青晴等人都不说话,连一贯吵闹的玉紫萝也没了声,都沉默地看着她。
上官茗玥最后一个从里面走出,一脸阴沉地看了云浅月一眼,怒道:“给我打起精神来,明日启程去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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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深夜启程
上官茗玥丢下一句话,抬步走了。
云浅月看着上官茗玥,他的背影清冽阴沉,带着隐隐怒意,正午明媚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似乎也不能让他沾染上阳光的味道。她的怀孕,将最大机会解毒的那个办法扼杀在摇篮。这样一来,让九仙山师祖和三僧三道白白奔波一趟,也让她爹娘数载苦苦钻研的解毒之法毁于一旦。他是该怒的,但是她在他的怒意下分明地感觉到了自己心中跳跃的喜悦。
在听说怀孕的那一刻,这种喜悦无法言说。
她也未曾想到在马坡岭军营的那一夜,她会怀上身孕。
这样的一个生命,是怎样的生命?很难想象,它在深入骨髓的毒里生长着,而且正在发芽。她甚至害怕再也不能回到天圣,见到容景,祈求上天厚待她,让她能留有一命。已经做好了这一辈子都不再有孩子的准备,却不想它突然到来,而且遂不及防。
对别人来说,可能因它的到来是一个意外且阻止了她能够解毒的最大机会。可是对于她来说,她只有泼天的喜悦和庆幸。庆幸和惊喜于她的身体里也可以孕育一个小生命,是属于她和容景的孩子。
它如今就安然地长在她的身体里,与毒并存。
她的手放在小腹处,它还太小,感觉不出来,但是已经让她升起一种为人母的骄傲。它能在这样一具有毒的身体里存活,该是何等的坚韧。让她如何还再敢惧怕,懈怠,没有信心?为了它,她也必须解了生生不离。
“我也摸摸!”玉紫萝走过来,好奇地伸出手也去摸云浅月小腹。
玉青晴一把打掉玉紫萝的手,对她嗔了一眼,“刚怀孕,能摸出什么?”话落,对云浅月道:“这一夜半日你也折腾得累了,去休息吧!明日启程去云山,你必须保存体力。”
云浅月点点头,抬步向房间走去。
玉紫萝立即跟上她,玉子夕也连忙追着跟了去。
“师祖和几位大师随朕去休息吧!”东海王对九仙师祖和三僧三道让礼。
九仙师祖点点头,一行人随东海王离开了归雁居。
“子书,你受了内伤,也赶紧去调息吧!”云韶缘拍拍玉子书的肩膀,“明日我和你姑姑随她去云山,你就不必去了。毕竟东海离不开你。”
玉子书摇摇头,“让子夕随父皇铺政,他也大了,磨砺出来了,可以独当一面。我不放心云儿,明日也随她一起上云山。”
云韶缘闻言看向玉青晴。
玉青晴看着玉子书,点点头,“也好,夕儿是该锻炼一番。你和云儿知交甚深,小景不在她身边,你也是她的支撑。”
玉子书点点头。
三人不再说话,离开了暗室门口。
云浅月回到房中,火灵见了她,高兴地蹦到了她的怀里,她伸手接住它,摸了摸她的皮毛,想着十个月后,她也能这样抱着孩子了,心便温暖得无以复加。
“小东西,你快下来!”玉紫萝惊呼一声,上前就要夺云浅月怀里的小狐狸。
云浅月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好笑地道:“紧张什么?它没有重量,况且我也不至于娇气得怀了孕便什么也做不了。”
玉紫萝顿住手,盯着她肚子看,还是不敢相信,“真怀了孩子?你没有感觉?”
“不足一个月,若不是昨日进暗室里面的人都是医术高手,也不能查出来。我自己都没发觉。”云浅月抱着小狐狸坐在了软榻上,她主观地认为不可能会怀孕,从来没往这方面想,却不想给她来了个天大的惊喜。
玉紫萝嘎嘎嘴,挨着她坐下,眼睛还是不离开她的肚子,怀疑地道:“你身体这么毒,这个孩子能留住吗?”
“不能留住也要留住。”云浅月嘴角轻抿。
玉紫萝抬眼看着她,轻声道:“你真不将怀孕的消息告诉姐夫?”
“不是不告诉,是不能告诉。笨丫头!”玉子夕走了进来,也挨着云浅月坐下,看着她的肚子道:“难怪上官生了那么大的气,这回他肩上的担子重,不仅要保住你的命,还要保住这个孩子的命。连九仙山师祖都没办法的事情,若是云山再没解毒的办法,这可真要命了。”
云浅月沉默不语。
“二姐姐,你就没想过……”玉子夕看着她,试探地道:“打掉这个孩子的话,那你……”
“不可能!”云浅月断然道。
玉子夕立即住了嘴。
玉紫萝瞪了玉子夕一眼。
凌莲、伊雪端来饭菜,玉子夕、玉紫萝从昨日云浅月进了暗室也在外陪着等结果没用膳。此时,二人止住话,和云浅月一起坐在了桌前。
用过饭后,云浅月对玉子夕道:“去你府里将玉燕归抱来。”
玉子夕一怔,“你不休息?那个小子很闹腾的。”
“我不累,你去抱他来。”云浅月摇摇头,想着她从来到这里还没见到夜天赐,明日去云山了,云山距离京城还有数千里之遥,不知何日是归期,总要见夜天赐一面。
“好吧,我这就去抱他来。”玉子夕点头,起身站起来出了房间。
玉紫萝见玉子夕离开,拉着云浅月研究起她的肚子来,重点猜测她肚子里是男的是女。
云浅月也喜欢这种猜测,二人低低地说着话,从是男是女,猜测到长得像谁,又猜测到它长大后性情随谁,最后说起了要提说起了要提前准备小孩的衣服什么的,姐妹二人说得欢喜,偶尔露出笑意。
这一刻的云浅月,没有深沉心思,有的只是为人母的纯碎。
二人正说着,归雁居外面传来脚步声,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熟悉,云浅月识得是华王府大管家陈伯,另外一个脚步她听得陌生,到也不在意。
玉紫萝却竖起了眉头,脸色顿时不好,“她来做什么?”
“谁?”云浅月挑眉。
“菱钰那个死丫头。”玉紫萝还恼恨着菱钰对谢言有心思的疙瘩上。
云浅月想着东海王和皇后感情极好,皇后生有二子三女。玉子书、玉子夕、玉洛瑶、玉紫萝四人她都见过不止数面,唯独这个玉菱钰她到还没见。她来那日没见到,在东海这几日也没见到。难得今日她自己上门来了。
“让她离开,不想看见她。”玉紫萝起身站起来,看态势是要去撵人。
云浅月拉住她,对她道:“早先是你对谢言没意思,嚷着嫌弃人家老。菱钰便放纵了自己的心思,这原也怨不到人家。”
玉紫萝顿时恼怒,声音加大,足以传到外面,“她是姐姐,我是妹妹,抢妹妹的男人,像什么话?就算我对谢言没心思,但我们有婚约,她也不该对他有心思。”
云浅月听到归雁居外来的脚步声顿住,她对罗玉笑了一下,也没控制自己的声音,照样传了出去,“男人如衣服,姐妹是手足。相信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的。谢言那等人物,不招惹别人待见的话,你也不见得会喜欢。”
玉紫萝瞪眼,“什么叫做男人如衣服?她要是去抢你的容景,你会干?”
“她也抢不去!”云浅月道:“有些人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容景对我一心,别人抢不走,我有什么可担心?天下女人都喜欢她,我更是骄傲。谢言有人喜欢,但他独独喜欢你,等你这么多年,你该骄傲。”
玉紫萝气小了些,嘟囔道:“你自己一身是毒,如今还有心思劝解人,真不明白你。”
“正因为我一身是毒,才明白有些东西难能可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缘分是靠修来的,无论是夫妻,还是兄弟姊妹朋友。都是难得,更该珍惜。”云浅月轻轻一叹,这话是说给玉紫萝听,也是说给外面的菱钰听。
玉紫萝也是聪明人,向外面看了一眼,又坐了下来。
归雁居外面的脚步声停顿了许久,又缓缓走来,伴随着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陈伯,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看二姐姐。”
“好,三公主您身体刚好一些,慢些走,老奴去忙了。”陈伯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玉菱钰不多时来到归雁居,径自向里面走来。
云浅月看向窗外,只见玉菱钰比玉紫萝年纪略大一些,容貌姣好,有一种病弱的娇婉,三分柔,七分怜,一身宫装,远远走来,倒是应了林黛玉的那首诗,“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曾经她将夜轻暖比喻林黛玉,如今看到她,比较起来,夜轻暖到底不及她的我见犹怜。
她心中暗叹,若是论美貌,玉紫萝不及这玉菱钰,玉紫萝向来性子野,大大咧咧,她有一种玉紫萝身上没有的女子婉约娇怜,正是与玉紫萝相反的极端,虽然她不及洛瑶美貌,但是比洛瑶看起来要女人的多。难怪玉紫萝不喜她了。
谢言能专情紫萝,不被这等美人扰了心思,的确难得。
“看到她的样子就不喜。”玉紫萝低哼了一声。
“你是羡慕她吧!”云浅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羡慕她做什么?挤一下就能出水。”玉紫萝不屑地嗤了一声。
云浅月不再理会她,笑看着门口。
不多时,玉菱钰来到门口,隔着珠帘向里面看来,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也不见刚刚在外面听到说她心仪谢言被撞破情事儿的尴尬,对里面道:“二姐姐,我是菱钰。”
“三妹妹请进。”云浅月对外招手。
玉菱钰挑开珠帘走了进来,看着云浅月赞道:“早就听闻二姐姐不同寻常,今日一见果然如是,妹妹早该来看望二姐姐,奈何这副破身子不争气,二姐姐勿怪。”
“你是身子不争气还是心思不争气?”玉紫萝不客气地看着她。
玉菱钰笑了一下,看着玉紫萝道:“四妹妹这是恼我对谢言动了心思了?其实你该谢我,若不是听闻我对谢言动了心思,你岂能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