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烬沉默,不是这样死,但已经是事实。
“这难道就是他愿意的?”叶倩眯起眼睛,沉暗的声音如春日里要下暴风雨的前奏,“他最惦记的无非是他的妹妹,怎么不想见她最后一面?”
南疆国舅叹息了一声,“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寒儿疼惜景世子妃,如今她在云山,生死未卜,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自杀?尤其又是景世子和夜轻染两军交战的时候自杀?难道他就不明白他的自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六年前,夜轻染夺走了我的胭脂赤练蛇和万咒之王,今日,他又要夺走我的丈夫。他做梦!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他如愿。”叶倩冷沉的声音忽然升起一抹撕裂的阴狠,抬手凝聚一团黑气,照着云暮寒的心口而去。
南疆国舅一惊,立即出手拦住她,“倩儿,你要做什么?他已经死了……”
“死了也得给我活回来!”叶倩眉峰竖起。
南疆国舅面色一变,看着她道:“倩儿,你冷静冷静,寒儿的确是死了,我和风家主确已经证实,他当日就没了脉息。怎么还能救?”
叶倩错开南疆国舅拦阻的手,沉声道:“别人不能救,天下医者医不来死人,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但是只要人死没过三日,我南疆就可以,舅舅你是知道的。”
南疆国舅闻言大骇,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倩,“倩儿,你……你要用……以命易命的南疆绝传禁术?”
“不错!”叶倩点头。
南疆国舅身子微颤,忽然错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大声道:“不行!”
“舅舅,云暮寒可以有无数种死法,但不能就这么扔下我自杀去死。”叶倩眉眼坚毅,眉峰笼罩着浓浓阴云,“六年前,我因为守住南疆,和夜轻染玩了一场老鼠捉猫的游戏。我败了!没拿回万咒之王不说,还失去了南凌睿。当我醒悟,想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转身,再不要我。我不想失去了南凌睿之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拼尽全力,也要保住南疆,于是找了云暮寒。可是如今南疆已经归顺慕容,无论是景世子有朝一日成或者败,南疆的国号都要被取消,再无南疆。南疆已经没有了,父王也早已经离我而去,我无兄弟姐妹,除了云暮寒,我一无所有。六年前已经输了一次,如何还能再输?他就算是死了,也要给我活过来。”
南疆国舅身子一震,“倩儿,南疆王室的禁术,以命易命,从来没有人试验过,你……你还有舅舅我。”
“舅舅又怎么能日夜跟在我身边?在舅舅的心里,景世子才是你的第一位。你和忠心拥护慕容氏将领的所有人一样,我不是你的唯一。”叶倩道。
南疆国舅顿时沉默下来。
风烬站在一旁,看着二人,此时眸光也难掩惊讶,他不知道南疆竟然还有一门以命易命的禁术。叶倩要动用禁术让云暮寒活过来?她没过三日就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早已经料到会有云暮寒自杀之事?还是景世子去信告诉了她?让她提前来了?那么景世子早知道云暮寒会有此一举?
“倩儿,你如今身体怎么适合用以命易命的南疆禁术?你肚子里有孩子啊。”南疆国舅沉默片刻,看向叶倩小腹,刚微微隆起,再有半年,就可以生了。
叶倩紧抿着嘴角,冷冽地道:“云暮寒若是不活着,我要孩子何用?”
南疆国舅心里一凉,“若是你启动禁术,不但救不活寒儿,还会搭进去你自己和孩子,那……”
“那我就陪他死!”叶倩截住南疆国舅的话。
南疆国舅再度失声。
中军大帐一时间陷入死一般地寂静。
过了片刻,叶倩冷声道:“不是我心狠,孩子于我来说,不及云暮寒。我今日就用他的命,以命易命,换他父亲的命。哪怕死,哪怕他活过来后我们此生再无子女。我也认了。”
南疆国舅和风烬都不说话。
“总之,云暮寒不能扔下我。上天入地,也不能。我只剩下了他,谁也不能将他夺走。夜轻染不能,上天不能,阎王爷不能,黄泉也不能。”叶倩眉眼坚毅,缓缓转过身,对南疆国舅和风烬道:“舅舅,风家主,我决心已定,你们请出去!”
南疆国舅想要再劝,但对上她坚毅的眼神,再也劝不下去。
“若是我死了,这里有诏书,我南疆朝野臣子兵马百姓都托付给景世子,请他善待。若是我大难不死,再谈后话。”叶倩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明黄的卷轴,递给风烬。
风烬接过明黄的卷轴,淡淡颔首,“叶女皇是真女子,若你生还,风烬当与你喝一杯。若你死,我也会在你坟前和你喝一杯。”
“好!”叶倩点头。
风烬再不多言,拿着她的诏书走了出去。
南疆国舅叹了口气,也跟着风烬走了出去。
转眼间,中军大帐内只剩下叶倩一人,她再不耽搁,手心凝聚一团黑色的云雾,罩在了云暮寒的心口,不多时,那柄插在云暮寒心口的宝剑缓缓从他心口退了出来,黑色的浓雾渐渐地将她和云暮寒笼罩。
中军帐外,风烬拿着明黄的卷轴,负手而立。
南疆国舅站在风烬身旁,看着南疆王室京城的方向,叹息道:“我没有想到倩儿她竟然要动用南疆从来无人用过的禁术,就算她用孩子以命易命,可是
难保不赔进去自己,这是真正的在赌命啊。”
风烬沉默不语,他的目光不是看向南疆,而是看向东海方向,云山在东海之境。
“风家主,你在想什么?”南疆国舅叹息半响,收回视线,看向风烬。
风烬淡淡道:“在想我也该找一个女人了!”
南疆国舅一怔。
风烬看着远方道:“有一个傻女人,将你的命比她的命看得还重要,岂不是很幸福?”
南疆国舅怔了片刻,说道:“我不知道,我这一生,没娶过女人。”
风烬忽然笑了笑,“我以前也想着这一生不娶女人,女人都是笨蛋,日日不省心。如今却觉得有个女人麻烦也不错。”
南疆国舅也跟着她看向东海方向,“景世子妃还没消息吗?”
“那女人命大,死不了。”风烬道。
南疆国舅看着风烬,他的脸上半丝担心的神色也无。从景世子妃离开这么些日子以来,他见过许多人提起景世子妃都是一脸担忧,包括他,可是唯一一个不担忧的人就是风烬,他不明白他为何会那么肯定她命大死不了?
“国舅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不担心她?”风烬转头看向南疆国舅,他跟随在云浅月身边最久,自然也学得了她大半本事,这份洞彻人心就是一项。
南疆国舅暗暗想着果然是风家主,怪不得景世子都让他三分,点点头,肯定地道:“不错,我不明白风家主为何如此肯定景世子妃会无恙?”
风烬嗤笑了一声,“别人有三条命,她就会有九条命。就算别人有一条命,她也总比别人多一条命的。那个女人,最会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疆国舅似有了悟地点点头,但还是免不了忧心,“但愿景世子妃平安回来,否则景世子……”叹息一声,住了口。
风烬不以为然,不再说话。南疆国舅也不再说话。
二人谁也没人离开,齐齐守在中军帐外,自然是为了给里面的叶倩护法。不管叶倩是成是败,都不能让人打扰了她。
这一守,便是三日三夜。
在这三日三夜里,天圣的大军也没有发起战役,两方军营都甚是平静。
三日三夜后,中军帐内忽然传出叶倩的声音,极其虚弱,“舅舅,风家主,你们进来。”
南疆国舅和风烬立即挑开大帐,走了进去。
入眼处,令人心惊。
叶倩躺在云暮寒身边,火红的衣裙被鲜血染了一层,红得血艳。鲜血顺着床榻滴到了地面上,她小腹隆起的地方已经平坦,鲜红刺目中,她脸色白得令人心惊胆颤。
云暮寒静静地躺在她身边,依然是一动不动。
南疆国舅脚步顿了一下,便急匆匆奔到床榻前,痛心地看着叶倩,“倩儿,你怎么样?可……可是救活了?”
叶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该做的我都做了,就看天意了。”
南疆国舅一惊,看着她,“怎么讲?”
叶倩费力地偏头看了云暮寒一眼,“六年前,我没有勇气为了南凌睿扔下南疆,如今我爱上云暮寒,终于有勇气走出这一步,父王临去前让我爱惜自己的命。那时我也满口答应,我从小被教导为了南疆不惜一切,可是没想到,世事总是难料。我终于也为了自己活了一回。”
南疆国舅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如今,就看他愿不愿意随我活回来了。我已经将我们的命拴在了一起,他死,我跟着他死,他活,我跟着他活。”叶倩用力地睁着眼睛,看向风烬,“风家主,将我们找个地方安置吧!”
风烬点头,“好!我会送你们去十里桃花林。有楚家老爷子在,你们是死是活,都没人动得了你们。”
“谢谢!”叶倩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南疆国舅惊醒,连忙去给叶倩把脉,手不停地颤抖,半响,放开叶倩的手,把上云暮寒的脉搏。半响后,他放下手,颤着声音道:“这两个孩子,真是冤孽啊。”
风烬也伸手去给二人把
脉,片刻后,对南疆国舅道:“冤孽不冤孽我不知道。只知道云暮寒若是不活回来,就算是死,他也不安心的。”
南疆国舅点点头。
“凌墨!”风烬对外面喊了一声。
凌墨立即听命走了进来。
“将他们打理干净,你亲自带着五千人,送他们去十里桃花林交给楚家老爷子。”风烬对凌墨吩咐。
“好!”凌墨点头。
风烬转身走出了中军帐,南疆国舅也走了出去。风烬来到中军帐外,对等候在外的南疆将领道:“叶女皇为救王夫,陷入昏迷,生死未卜。如今我送他们去十里桃花林。”话落,他随手抖开了叶倩早先留给他的诏书。
南疆众将领看到诏书,又看了一眼中军帐,对看一眼,齐齐跪倒在地,“我等今后一心扶持景世子,听候风将军吩咐,万死莫辞。”
“起来吧!议事!”风烬虽然守了三日,不见疲惫,拿着叶倩的诏书,大踏步向议事的营帐走去。
一众人立即跟上了他。
当日,风烬议完事后,调兵遣将,攻打天圣大营。
南疆士兵和他带来的十大世家佼佼者均群情激奋,斗志昂扬,战火顿时掀起,八荒山马蹄嘶鸣,战鼓喧嚣,杀气满天。
天圣大营内,夜轻暖用了六日时间,全部排查完所有将领士兵,未找到蛛丝马迹,也没有收到关于夜轻染的只言片语。她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死去已经放在了冰棺中的西延玥身上。
这才第一次怀疑西延玥是否是自杀?
因为,如此防守严密,外人不可能混迹进来,尤其是跟随他的近身亲卫在八荒山着火时一直守在他营帐外。他如何会被人杀?若不是被人杀?那么是否是自杀?
夜轻暖想到此,被自己的想法觉得荒谬了一下,但又觉得除此之外,实在想不透谁能杀他。揣测片刻,当即对乌衣骑的首领道:“将冰棺抬来!”
乌衣骑首领疑问地看着夜轻暖。
夜轻暖抿了抿唇,“我要对西延玥验尸。”
乌衣骑首领一惊,立即明白了什么,点点头,亲自带着人去抬西延玥的冰棺。
就在这时,探兵忽然来报,“报,公主,南疆出兵,兵马来犯,如今距离我军大军不足十里。”
夜轻暖面色一寒,冷厉地问,“南疆不是死了云暮寒吗?”
“是!如今南疆兵营的白帆还未撤。”那探兵立即道。
“南疆谁领兵?”夜轻暖问。
“就是那个风烬!”探兵道。
夜轻暖闻言咬了咬,喊住乌衣骑首领,怒道:“不用去抬了!通令全军,准备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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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惨败彻底
既八荒山大火和西延玥、云暮寒相继被暗杀之后,不足几日,风烬起兵,率领南疆二十万兵马又发起了战役。舒悫鹉琻
这一战,风烬有备而来。西延因为死了西延王,没找到凶手,将领士兵处于悲痛中,没有斗志,而北崎虽然未失去北崎王,但北崎小国,久不见烽烟,战斗力不足。另外因为夜轻暖连日来排查凶手,士兵们人心惶惶,疲惫不堪,也无心迎战。所以,即便夜轻暖排查凶手时早做好了防备,还是不足以应对南疆汹汹而来的铁骑刀剑。
南疆士兵士气高昂,一路冲杀到天圣军营。前排以南疆国舅率领南疆训练精通虫咒之术的五千士兵打先锋,后面是风烬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倾巢出动。
天圣士兵根本招架不住,虽然西延和北崎共三十多万兵马,足足比南疆多十万兵马,但没有战斗力就是被动挨打,所以,士兵接连倒下。只有乌衣骑首领带领的乌衣骑有应战能力,但也抵不住二十万大军汹涌而来的磅礴之势,只能丢盔弃甲。
乌衣骑首领见事态不行,当即对夜轻暖建议,“公主,命令退兵吧!”
夜轻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清楚地知道西延玥的死会对西延的士兵有影响,但也没想到影响如此之大,西延的二十万兵马根本无战斗力,她看着眼前汹涌的大军,风烬骑在马上英姿勃发,她猛地一咬牙,怒道:“给我拿弓箭来。”
乌衣骑首领立即递给她一把弓箭。
夜轻暖弯弓搭箭,对准风烬,隔着重重士兵,对着南疆军旗下的他射了过去。
这一箭力道之狠,倾尽了她全部功力。
风烬看着那支箭破空而来,从重重士兵头顶飞过,对准他,他若是偏头躲过,那么他身后的军旗就会被她射掉,肯定有士兵会中箭遭殃。他挑了挑眉,当机立断,拿出弓箭,拉弓搭箭,一气呵成,手中的箭“嗖”地射了出去,端着不输于夜轻暖的力道。
两只箭在二人中间的距离相遇,爆发出一声碰撞的厉响,须臾,四分五裂。
夜轻暖拿着弓箭倒退了一步。
风烬却是没有倒退,而是反手再度拉弓搭箭,又一只箭羽二度对着夜轻暖射了过去。与此同时,他扬起手中的剑,对着夜轻暖隔空扔了过去。
夜轻暖站稳脚,想再拉弓搭箭已经晚了,她立即偏头躲过了射来的箭,但是再也躲不过风烬扔来的那柄宝剑。肩膀“叱”地一声,被宝剑刺穿。她承受不住,被打落下马。
“公主!”乌衣骑首领面色大变,立即护住夜轻暖。
“果然是女人!没有能耐张狂什么?还是回去再修炼几年再出来和爷斗吧!”风烬得意地扬起眉毛,声音是极尽能事之嘲笑。
夜轻暖脸色铁青,刚要骂回去,但看着四周被杀得没有还手余地的士兵,压制住怒气,猛地大喝一声,“退兵!”
她的命令刚发出,本来没有战力的西延和北崎士兵顿时如潮水一般向后退。
她猛地拔出宝剑,鲜血喷了出来,她顾不得疼痛,捂住伤口,翻身上马,对乌衣骑首领道:“走!”
乌衣骑首领颔首,带领着乌衣骑护送着她边打边退。
南疆的士兵得到了好处和胜利的滋味,又怎么会轻易让他们跑了?于是不等风烬命令,都提着刀剑,蜂拥追杀了上去。
一直追出三十里,一路上,马踏无数伤兵残将。
士兵们再也追不动,风烬减少就收,大声道:“撤退!”
南疆士兵都止住了脚步,人人满是鲜血的脸上洋溢着兴奋,这一仗,打得酣畅淋漓。
风烬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和天圣大军撤退留下的兵器粮草,挑了挑眉,清声道:“收拾战场,今日摆宴庆功!”
南疆士兵们发出欢呼声。
风烬打马回营,南疆国舅跟在他身旁,也甚是兴奋,对他道:“这一仗大获全胜,打没了西延和北崎组合兵力的筋骨,夜轻暖又受了伤,短时间内再无还手之力了。”
“无还手之力算什么?我要她全军覆没在这八荒山。”风烬冷血地道。
南疆国舅一怔,看着他,“这怕是不那么容易吧?”
“容易如何还叫打仗?”风烬不以为然,嗤笑道:“夜氏的暗凤,也不过如此。”
南疆国舅谨慎地道:“骄兵必败!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好,夜氏出来的人最是狡诈。”
风烬冷笑一声,算是默认,不再说话。
二人来到天圣驻扎的营帐,这一片地方更是狼藉,南疆士兵来势冲冲,让西延和北崎士兵无还手之力,夜轻暖带着人来不及拔起营帐就撤退了去。所以,这一大片地方虽然被鲜血铺染,糟蹋得不成样子,但是营帐、兵器、粮草等收获甚丰。
“三个月的粮草有了!”有一名将领大笑着道。
“不止是三个月的粮草,还有一副冰棺。”又一名将领大笑着道。
风烬心思一动,对那名将领道:“将那副冰棺抬过来。”
那名将领立即应声,带着两个人去了。
南疆国舅疑惑地问,“会不会是西延玥的冰棺?”
“看看就知道了!”风烬脸色没什么情绪。
不多时,那名将领带着两名士兵抬了冰棺过来,里面躺着的人正是西延玥。
风烬翻身下马,站在冰棺前着,没说话。
南疆国舅也看着西延玥,半响,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他竟然是夜轻染的人,如今就这么死了。据说也是在大火之日被杀,你看他心口匕首插中的位置,会不会也是自杀?”
风烬沉默不语。
“他若是自杀,又为的是什么?”南疆国舅不解地问。
“总有原因。”风烬收回视线,忽然转身对南疆国舅吩咐,“国舅,恐怕要麻烦你去一趟马坡岭。”
南疆国舅一怔,“去马坡岭做什么?你不是近日还要对夜轻暖用兵吗?这里焉能离开得了我?”
“你放心,有两个人会来帮我。你只管去。”风烬道。
“什么人?”南疆国舅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清楚,虽然他觉得能让风烬说出来的人,一定是个人物。但是战事最大,尤其是如今局势有利。
“南梁王扔了南梁也几个月了,他如今在外得差不多了,还不该回来为他的子民效点儿力?就算南梁举国归顺了容景,他也不该当甩手掌柜不是?”风烬道。
南疆国舅顿时一喜,“你说南凌睿和东海的洛瑶公主会来?”
“嗯,不日就到。”风烬道。
“不是说那二人在东海吗?连景世子也找不着人,如今竟然自己回来了。”南疆国舅想着南凌睿和云暮寒互换,两人性情半丝也不同,但总归南凌睿身上有一种真正的洒脱和风流,所以,他比云暮寒过得要洒脱。哪怕他不是南梁太子,哪怕他不是南梁王,哪怕他还是云王府世子,哪怕什么身份也没有,他依然是南凌睿。而云暮寒,之所以选择自杀,定然是背负的沉重和心思太多,便落得了如今这个下场。
“他的亲妹妹如今生死未卜,兰城和马坡岭两军对垒,势均力敌,夜轻染和容景暗中斗个你死我活,但目前谁也不开始砍出第一剑。他觉得局势不容乐观,是不能只顾着自己玩,改为她的亲妹妹做点儿什么的时候了,于是自己很自觉地就回来了。”风烬道。
南疆国舅颔首,欣慰地道:“只要他们回来就好,当初南梁王选了他,也是慧眼。”
风烬不置可否,“跟那个女人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是狡诈若狐。”
南疆国舅觉得风烬每次提起景世子妃都没好口气,这个天下,也就他提到那个女子没好口气吧。他笑了笑,问道:“你让我去马坡岭做什么?”
“护送这副棺木去马坡岭,交给容景。”风烬指着西延玥的棺木道。
南疆国舅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云暮寒为什么自杀?风烬为什么自杀?别人都不知道理由,但天下有两个人一定知道,那就是夜轻染和容景。”风烬淡淡道:“如今云暮寒死活就看他造化了。至于风烬么……”他顿住,后面的话不再说,对南疆国舅道:“容景很乐意见他就是了!你只管送去。”
南疆国舅似懂非懂,见风烬不说,他仔细地看了一眼棺木里的西延玥,见他没有半丝生气,已经已
死无疑。也不再问,点点头,“好,我这就点兵护送他的棺木去马坡岭。”
风烬点点头,对南疆国舅摆摆手。
半个时辰后,南疆国舅同样点兵五千,带着跟随他的近身之人,护送着西延玥的棺木前往马坡岭。
南疆国舅离开的当日,南疆兵营大摆筵席,二十万大军彻夜而歌。
南疆国舅离开的第二日,果然如风烬所说,南凌睿带着洛瑶出现在了南疆军营。
南疆士兵们自然都识得这位曾经名满天下的风流太子和后来的南梁王,因为他数年前和还是公主的叶倩两情相悦,南疆人人都以为这位太子会成为南疆的驸马,不成想后来发生了变化,如今二人分道扬镳,各自有了幸福。他们对于南凌睿,因着这份熟悉,南疆无论将领还是士兵见到他都恭敬地见礼。
南凌睿大摇大摆地进了军营,像是一个出外游玩归来的公子哥。比起数日酣战的南疆士兵,他几乎有着嫉妒死人的好姿容和不染半丝鲜血的好衣着。洛瑶跟在他身边,绝美的姿容刹那成为军营内一道亮丽的风景,美人本来就被瞩目,更何况是绝顶美人,更何况是在军营里出现的绝顶美人,姿态可想而知。
南凌睿走着走着忽然偏头看了洛瑶一眼。
洛瑶奇怪地问他,“怎么了?”
南凌睿忽然从袖中抽出一块面纱,盖在了她的脸上。
洛瑶一呆。
南凌睿继续先前走去,慢悠悠地问她,如闲话家常,“对了,上次有一个人看了你两眼,我将他怎么了?”
洛瑶见他说这个,顿时恼了,“你还说!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家眼珠子挖出来了。人家不一定是看我,没准是看你呢,我跟你走在一起。”
“哦,是啊,我是将那人眼珠子挖出来了,不管是看我还是看你,反正是看了,总要付出点儿代价。”南凌睿漫不经心地道,半丝悔过的意思没有。
他话落,军营内所有士兵心里齐齐一寒,只感觉通身冒凉气,连忙缩了脖子垂下头,再也不敢看洛瑶了。
洛瑶蒙着面纱嗔了他一眼,美眸却隐了笑意。
南凌睿对洛瑶的配合似乎极其满意,拉了她的手,走向中军大帐。
风烬站在中军帐门口,望着二人走来,自然将刚刚的那一幕和二人的对话看在眼里,挑了挑眉,开口不客气地道:“终于舍得了大好江湖和佳人美眷游玩,来这里闻血腥味了?”
南凌睿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散漫地道:“风家主思春了吧?怎么这个酸酸的口气?如喝了一坛陈年老醋一般?”
风烬对他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翻了个白眼,哼道:“是思春了,小睿哥哥可有春花绿叶什么的,给我一个暖床?”
南凌睿顿时笑了,乐道:“好啊!”
洛瑶提醒他,“别答应得痛快,风家主可不是什么春花绿叶都要的。”
南凌睿摸着下巴,偏头问洛瑶,“你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
洛瑶一怔。
风烬看了洛瑶一眼,“洛瑶公主的妹妹?别告诉我是罗玉那个假小子。”
洛瑶忽然笑了,“看来风家主是真有心思找个女子了。”话落,她摇摇头道:“不是紫萝,紫萝早就订出去了,你想要人家谢言也是不给你的。”话音一转,她道:“我还有一个妹妹,叫做菱钰,那丫头长了个七窍玲珑心,所以,比寻常女子心思重,身子有些弱。但性子却是个刚烈的,才华呢,这些年枕边从没断了书本,所以,心气也高,可不是寻常公子就能让她心仪的。”
风烬扬了扬眉,须臾,勾唇一笑,“有些意思。那么就拜托小睿哥哥和洛瑶姐姐了。”
洛瑶顿时抿着嘴笑。
南凌睿咳了一声,瞪了风烬一眼,“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风烬学着他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你妹妹和妹夫将来生了孩子,我是孩子的干爹。这么叫也不矿外。”
南凌睿闻言白了他一眼,“从小景手里抢食吃,你吃得到吗?”
“有许多人作证。”风烬道,“多到整个马坡岭五十万
大军。你说他会反悔?”
南凌睿眼睛睁大了一下,这回正儿八经地看了风烬一眼,吐出一句话,“你狠!”
洛瑶忽然忧心地道:“如今这么久了,妹妹还没有消息,别说孩子了,只要她能活着回来就好。”
南凌睿沉默了一瞬,掩饰住自己的担忧,烦躁地道:“死不了。”
洛瑶知道他担心妹妹,不过嘴上不说而已,便不再提。
风烬让开路,领着二人进了中军大帐。
当日晚,洛瑶制定了一套攻敌计划,风烬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位东海洛瑶公主的厉害,怪不得南凌睿抓在手里死活不放手了。
三人一经商量,一拍即合,当日夜,便再度发起了对西延和北崎兵营的战争。
距离上一次大战只时隔了一日而已。南疆将士因为南凌睿和洛瑶来到,外加前一度赢了胜仗,自然心里有底气,气势依然高涨。
洛瑶兵分五路,突击西延和北崎组合的兵营,战火燃烧十里。
夜轻暖本就受伤未好,西延将士不归心,从西延玥离开之后,极为心散。她顶着伤势,对西延士兵整合一番,总算是拾回了些士气,但怎么敌得过不容她喘息二度来势汹汹的南疆士兵。而且如此凌厉狠辣针针见血的兵谋布局。她应付不来,只能再度带着士兵撤退。
可是南凌睿和洛瑶来南疆军营之前,显然早就绕到了夜轻暖的后方做了一番布置。
夜轻暖退兵二十里后,发现后面的退路被一队人马封死,大约有两万之数,她面色大变。做梦也没有想到,后方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万士兵。
虽然只是两万士兵,但是在这等大敌当前,她败兵而退的情形下,两万士兵可是抵得上二十万士兵的力量,被阻住了路,她只能突围,若不突围的话,前方有追兵,后方有围堵,那么她除了被动挨打外,只能受困身死。
她心中大怒,一马当先,喝道:“乌衣骑作为先锋,随我突围!”
“是!”乌衣骑本来一万之数,如今已经折损过半。
夜轻暖顾不得胳膊受伤,和乌衣骑一起,只为从两万兵马处开出一条血路来。但她却低估了这两万兵马的势力,显然都是经过专门训练,以一敌十的精兵良将。她带领的乌衣骑五千之数能派上用场外,其余后方的人马根本排不上用场。
尤其是北崎王北青烨,他仓惶中还得需要身边人保护,根本顶不起大梁。
这一战,夜轻暖对上洛瑶,注定输得惨败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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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白浅浅立誓,前世今生,两笔账一起算,一定要那贱男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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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先别急着谢恩,皇上还有第二道圣旨呢!”凤红鸾看着一脸铁青的俊美男子似笑非笑,缓缓拿出第二道圣旨,依然面无表情的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红鸾救驾有功,朕心甚喜,特封为御妹。御妹言不喜璃王,另有意中人,朕不忍拆散良缘,特准其休夫,另择佳婿。钦此!”
两道圣旨读罢,男子一脸盛怒阴沉的看着女子,女子则是笑颜如花的看着男子:“王爷,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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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对滴,你们没看错,此文今日入v,万更即将走起!
有很多亲们期盼已久,哈,我也一样,我想仰天大吼,我丫的终于摆脱公众章节这处处受限制字数的杯具了,终于可以挥开笔墨尽情书洒我对本文的热情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你们大概和我一样,那么集体熊抱,集体打滚,集体……我准许大家无节操,无下限…~\/~啦啦啦
估计也有的亲马上就要xx掉我而去。我若是抱着你大腿,能不能不踢开我?能不能?能不能?若是你说只要我抱着你大腿你就不会xx掉我的话,那么我死活就抱着不放了啊,哭着喊着大声说,“亲啊,别离开我啊,你看我多温柔,多水灵,多淑女,多……多么努力在准备万更啊!看看容景,黑蘑菇这么长时间长出来了多少?看看轻染,他丫的跑军机大营玩去了咋不带着我啊,看看暮寒,你丫的知道不知道咱们可爱的月儿是你亲妹妹啊,有这么虐的吗?没见着她憋屈的要死了吗?看看老王爷,那糟老头的胡子早晚被咱们月儿给他拔下来…这么多的可看的啊,还没看就走…忒不够意思啊…%>_<%”
唔,抽疯完了,那么说点儿正经滴,很正经滴。大冬天的,子情也就不再说什么冰天雪地赤身裸跪求首订之类的煽情的话语了,嗯,就来个冰天雪地薄纱轻浮,蓦然回首,子情在这里瑟瑟求订了撒~~~~~~~~~~o(n_n)o~
咳咳,再次抽疯无节制中…。此处省略万字…
下面真正经了啊。立正,稍息,听我说。
潇湘不知何时起,首周万更已成为传统,亦是v后的代名词。8错从明日起,我也要开始了,抹上一把眼泪,你们瞅不见,但是却是抹了啊,你要是不相信,我就把鼻涕抹你脸上,你信不信?信不信?!(想着丢弃陪宝宝玩、和朋友逛街吃饭购物,丢弃参加各种活动的时间,苦哈哈地老老实实地守在电脑前码字,甚至连晚上陪家人看电视的时间没有啦,桑心之情就溢于言表啊啊啊啊,你们可得使劲的支持我啊,那个月票啊,留言啊,抚摸啊,时时想着,刻刻想着,不要落下啊…不然,不然我就哭给你们看…)
我码字的速度不太快,一小时撑死两千,还是很顺的情况下,不顺的话也就是一小时一千,或者一千不千,尤其是如今身体不比以前,坐久了腰酸背痛。万更对于我来说是真真切切会坐在电脑前码一日,也许有时候坐到深夜没准一万都码不完,但是我呢,一直在努力的存,就是为了能尽可能维持长期的万更不断,但是我也需要动力啊,所以,入v后亲们使劲的催更吧,使劲的用月票来砸我啊,我每天都会尽最大努力!能多更,一定不少更啊啊啊啊啊啊啊!
潇湘新出台了一个制度,很人性化地给作者每个月三天假期,这三天可以不更新,也很容嬷嬷地设下一条规定,断更超过三天的话,每断更一天就扣钱。所以大家也不必担心我以后会因为各种问题搞断更(包括出版),真要到断更的时候,那么就是我避无可避,最大的痛苦。目前这一条新规定的每月假期我不打算用,因为手中这些日子有了些存稿,等过两个月或者几个月之后存稿用完了,身体实在承受不住了可能也许会用来休息调整一下,话说在前啊,莫怪莫怪,所以到时候希望大家会理解。毕竟子情不是神啊,既然亲们喜欢我(请容许我自恋一下),也喜欢我的文字(再自恋一下),应该也想我有个好身体能将本文一路顺畅地完满写到结局的吧,万一中途我累残了,汗,那是多么可怕的结局啊,子情也想要happyending的哈。所以,你们要好好爱护我啊,有我,才有世子妃…
我最不喜欢写的就是公众章节,挥不开笔墨,字数和情节都受到制肘。开篇十万字就是小小的开端铺垫,入v了,真正的情节也开始了。我明明知道,却很无奈。怎么写也加快不了情节(捂脸,照脑袋上拍砖),亲们苦熬,我也苦苦煎熬。如今终于v了。还是想说一句话,本文构架庞大,篇幅百万字设定,如今这小小的公众章节只能算是九牛一毛,我不敢说v后的情节会让每个人喜欢,但我敢说我手里到目前的v存稿每章自己都很满意快乐。自然也希望亲们同我一起喜欢,享受这种文字快乐。期盼一路同行~o(n_n)o~
最后,再重中之重地说一句。真的很重啊…听好了哟!
子情专职写作,最高的万更也就每日需要亲们花三四毛钱订阅章节,每一章每一个字都是我一点一滴的汗水辛苦,心血所成,希望亲们喜欢本文,也请尊重我的劳动成果,支持正版订阅,对我也是的一种鼓励。不论如何,我绝不会说没有订阅或者订阅不好就不往下写或者草草完结,我热爱写作,也尊重我为本文从设定到构思到写大纲到开文再到一个字一个字码出所付出的心血。所以,每一步,都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直到完结。但是亲们的支持和订阅绝对是我能坚持将本文写好甚至写得更好的动力!就像身体被打了激素般,我本来能扛起一座大山,但是亲们给了我动力和支持在后面推着我,我估计能扛起两座大山!绝对堪比愚公的(⊙o⊙)哇!
末了,亲们,在熬过了是“芥末”日,阳光是多么滴美好啊,提前祝愿亲们圣诞节快乐了!也祝大家2013年有《纨绔世子妃》的陪伴能每日都多一份快乐!完毕,钦此!(哎呦妈呀,谁踹了我一脚…?…本文的老皇帝还没出来呢,新皇帝还没继位呢,你钦此个屁啊?真能唠叨,八十了吧。弱弱地回一句,距离八十还远,不过大姨妈来了,更年期提前了。,>_<,o(n_n)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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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3-28 17:22:23|7696581----
第一百零七章 战场招夫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令夜轻暖腹背受敌。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夜轻暖所带领的三十万人马,一日前与风烬的一战就伤亡了近万人,如今更是不出一个时辰,便折损了几万之数。而与她一起打冲锋突围的五千乌衣骑也接连倒下,不足两千。而前方埋伏的两万人马却倒下一片又堵上一片,势必要将她夹击而死,全军覆没的架势。
“公主,这样下去不行,您快想办法!”乌衣骑首领心疼地看着乌衣骑一个个倒下,这些都是夜轻染训练多年出类拔萃的人,若是都这么折损了,他有何颜面回去见他。
夜轻暖回头看了一眼,见南疆的大队人马已经追来,而她这边还是突围不成,她越过重重士兵,一眼看到了高坐在南疆帅旗下高头大马上的南凌睿,她脸色一寒,怒道:“怪不得如此厉害的兵谋战术,原来是南凌睿来了。”
乌衣骑首领也看到了南凌睿,想着南梁王举国归顺了景世子之后,就离开了,不想如今出现在这里,心下一灰,风烬本来就极其厉害,若是再加上来一个南梁王,他们今日难道要全部覆灭在这里?
夜轻暖咬了咬牙,看左右士兵人人面色充满对死亡的恐惧,面对冲杀而来的对手,连提刀都困难,更别说杀人了。她扬声高喊,“所有将士,随我突围,不冲出一条血路,就是死。你们愿意死还是愿意活?”
西延和北崎的士兵闻言齐齐大骇,不少人大呼,“愿意活!”
“愿意活就随我突围!杀出一条血路来!”夜轻暖催动内力将声音震得极远。
西延和北崎的士兵也知道,若是不杀出一条血路来,他们就会埋骨在此。谁都不想死,顿时被激起了士气。刹那西延和北崎的士兵气势大振。
夜轻暖也攒足了力气,当先突围,所过之处,倒下一片。
就在这时,后方传出南凌睿的声音,“南凌睿在此,放下兵器,投降者,一律不杀。”
这一句话的声音不高不低,但足够战场上所有人听到,不同于以往轻佻散漫的声音,而是威仪沉静,令人莫名地信服。
西延和北崎士兵齐齐一顿。
“别信他的!这个南梁王是假的!”夜轻暖当即大声反驳。
“假?”南凌睿忽然笑了,骑马越过士兵向这边缓缓走来,看夜轻暖的目光犹如看困兽之斗,“夜公主眼神还没有到那般不好的年岁吧?你看我哪里像是假的?”
夜轻暖冷冽地哼了一声,知道不能让她走近,如今她手臂受伤,她不是他对手。大声喊道:“天圣新皇在等着我们,难道你们愿意做降兵?哪怕活着也生不如死,日日仰人鼻息?西延皇的棺木被南疆前日夺去了,昨日就将西延皇从棺木抬出来鞭尸了,这等连人死不放过的敌人,血腥残暴,你们要归降吗?西延皇在天之灵,焉能瞑目?”
她话音刚落,西延所有将士顿时仇恨一般地看着南凌睿,本来一群没有战斗力的人,此时如浑身充满力量的豹子。
南凌睿忽然笑了,“夜氏的人天生就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夜公主原来更甚。能编出这等瞎话,实在让在下佩服。”话落,他扬声道:“西延皇其实是被夜公主杀的。夜公主怀疑西延皇通敌卖国,暗中联络南疆,将其趁着八荒山起火时杀害。但又怕动摇了军心,所以,就编造他是被人暗杀的结果。让西延所有将士继续为她听命。如今你们难道还不醒悟吗?”
本来激起群愤的西延士兵顿时疑惑地看向夜轻暖。相较于刚刚夜轻暖的话是一记重磅炸弹来说,南凌睿的话也无疑是头顶上乍起的巨雷。令他们一时间僵住,不知道该信谁的。
“你胡说!我哥哥器重西延玥,对他委以重任,这马坡岭最先来的人是他,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得我哥哥重用,他怎么会通敌卖国,泄露敌情?我更不会杀了他。”夜轻暖大声反驳。
“女人心最是海底针,女人的嘴也最是玲珑,女人天生还有说谎不脸红的本事。夜公主更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南凌睿大笑了一声,姿态风流,再不理会夜轻暖,扬声道:“西延士兵听着,只要归顺,本王代表景世子,既往不咎,与我南梁和南疆子民一视同仁。”
西延士兵再次将目光转向南凌睿。
“你们不相信本王,难道不能信服景世子?据本王所知,史实记载,西延曾经也是慕容氏之臣。慕容氏曾经对待天下诸姓都不薄。夜氏欺世盗名,盗国盗家,不信臣民,夜氏隐卫监视天下,百年以来,夜氏已经千疮百孔,民不聊生,遍布灾荒。这样的国家,你们难道还要保?景世子为民大义,收服河山,还慕容氏在世时天下的朗朗乾坤。”南凌睿拿出一块令牌,高声道:“投降者不杀,不但不杀,还有厚待。将来天下大一统,尔等也是功臣,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火和饥荒。景世子治国有道,定让尔等有生之年见到一个太平盛世,繁华天下。”
“景世子万岁!”南凌睿身后一名副将高喊了一声。
“景世子万岁!”南疆所有士兵都喊了一声,喊声震天,气势磅礴。
夜轻暖勃然大怒,大声厉喝,“不要听他的,信口雌黄!哥哥有雄才伟略,可以治理大好河山。一个曾经天圣的臣子,如今反戈相向,挑起战火,令生灵涂炭,你们能相信他能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笑话!”
西延士兵本来松动的面色齐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