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早已离开京城,偏偏受你所请,多留了两日。没想到却是为了留下给她看伤看病。”言宸看着他,“我平生还未当过别人棋盘下的棋子。铮二公子,你是否该让一个不愿意当棋子的人明白执棋的原因?”
秦铮看着他,“棋子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和价值当的!况且既是我所请,你也不算棋子。无非是求之相助而已。”顿了顿,沉声道,“何必要知道原因?”
“不知道原因到也没关系!”言宸看着他,“我只问你,你可知道焚心之毒的解法?”
秦铮脸色发沉,默然不语。
“看来你是知道了!也是,南秦四皇子能知道的事情,南秦的铮二公子又如何会不知?”言宸抿唇,
会不知?”言宸抿唇,“可是如今,谢云澜知道了,她也知道了。这样一道天沟,你如何跨越?”
秦铮沉默不答。
“若是我说,让你放弃,你可会放弃?”言宸又问。
秦铮背转过身,看向忠勇侯府的高墙深院,目光沉沉,“死也不放弃!”
“这话可惜你是对我说,若是对她说就好了!”言宸也转过身,看向高墙深院,“天快亮了,不想被人发现,你走吧!她的病你大可放心,只要我在,自然不会让她出事儿。”
“多谢!”秦铮不再多言,丢下一句话,转眼便消失在了忠勇侯府墙外。
言宸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许久后,抬头望着天色,黑夜深沉,黎明破晓。他收回视线,纵身跃进高墙内,回了海棠苑。
昨日皇帝虽然病倒,但今日却挣扎着起身,破天荒地上了早朝。
满朝文武惊异之余,齐齐担心皇上龙体,劝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明显能看出病中之态,气色十分之差。众位大臣都不敢拿奏折奏禀烦扰他。
他高坐在金殿上,俯视了一圈朝臣,沉声开口,“众位爱卿,无本奏来?”
众人齐齐摇头。
皇帝看着众人,“你们虽然无本,朕却有一件事情忽然当朝征询众位爱卿的意见!”
众人闻言顿时都打起精神,洗耳倾听。
“三皇子、五皇子不堪大用,监朝以来,政绩平平,不见效用,使得朝野乏力。朕甚是失望!皇子无能无为,朕该自省,其母族也该反省。”皇帝缓缓开口。
众人心顿时提起,揣测着皇帝此言的意思。
“朕斟酌再三,三皇子、五皇子虽然无才无德无为,但贵在恪守本分,前去看守皇陵合适。至于,柳氏一族和沈氏一族,两族为官者,悉数免职,两族三日内,责令都迁离出京,返回故里。朕在朝之年,不予录用。”皇帝话落,咳嗽了两声,“这样安置,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人听罢,齐齐震惊。
三皇子、五皇子去看守皇陵,柳氏和沈氏两族为官者全部免职,迁移出京回故里。这是彻底地将三皇子、五皇子打压到底了。这样一来,两人哪里还能再有夺嫡之力?显然是一举熄灭了两人的储位争夺之路。
若是这样的圣旨一经下达,皇子里谁还能与四皇子争锋?
难道皇上是决心要册立太子了?才会在病中坚持上朝,处置三皇子、五皇子,为四皇子扫清障碍?
一时间,众人惊疑不定,惊异莫名。
“左右相,两位爱卿,你们以为如何?”皇帝见众人无人答话,为首的英亲王也不言语。他目光落在左右相身上。
左相看了右相一眼,出列,“回皇上,臣以为可行!”
“嗯!”皇帝点头,“右相呢?”
右相恭敬地出列,“皇上能如此当朝提出,定然是思虑多时,臣以为……”顿了顿,反问道,“皇上的皇子并不多,三皇子、五皇子虽无大才,但也不是不可用。他们去看守皇陵,谁来协助皇上理政?”
“不是还有四皇子和八皇子吗?”皇帝道。
“四皇子自然有大才,这八皇子……是否过于年幼?”右相又问。
“朕记得王兄在秦倾这么大的时候,也已经跟着学习朝政之事了。”皇帝看向英亲王,“是吧?王兄?”
“回皇上,正是!”英亲王点头,须臾,又犹疑,“可是,三皇子、五皇子并无大错,这样处置,恐怕不太妥当。”
皇帝闻言沉下脸,“临汾桥之事,王兄不知,自然做如是想法。但若是知晓临汾桥之事。你就不会觉得不妥了。”
英亲王一怔,“皇上是说临汾桥是他们……”
“南秦江山,是祖宗的基业。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基业。”皇帝又道,“为了荣华富贵,皇权宝座,将基业置之不顾?朕还怎么敢用这两个儿子!”
英亲王霎时明白了,顿时住了口。
朝中忠臣都不是傻子,也明白了对三皇子、五皇子的处置根源所在。
皇帝不大肆彻查,宣扬出此事,恐怕除了拿不到把柄外,还是因为顾忌皇室颜面。照此说来,这样处置,算是网开一面了。自古夺嫡,鲜少有能全身而退,兵不血刃者。可是当朝却能如此。也是幸事儿一件。否则指不定会株连死杀多少人,流多少血了。
“嗯?众位爱卿,还有何疑虑?不妨直言!”皇帝又看向众人。
“皇上圣明!”右相躬身,“臣觉得处置妥当!”
皇帝点头,又看向其余朝臣。
左右相英亲王都同意了,其余忠臣自然不再多言,纷纷上前附和。
“那此事就这样定了!”皇帝对身旁摆手,“吴权,传朕旨意!”
“是!”吴权垂首。
圣旨一经下达,不多时,便传去了后宫。柳妃和沈妃听闻,当即晕倒。
皇后大喜。
圣旨下达后,闭门自省的三皇子、五皇子齐齐跌倒在地,虽然他们知道自己此生与皇权无望。但没想到下场竟然是如此干脆地去看守皇陵,连个闲散的王爷也没有封号。
柳氏和沈氏两家得到消息,纷纷哀戚。多少年攀爬,想求富贵,可是到头来,没想到因为两只飞入宫里的凤凰,反而连累族中兄弟仕途,两族繁华顷刻间如流水。
皇上圣
皇上圣旨虽然言明他在政期间再不录用两家,但是这等结局,谁都知道,再无人能与四皇子夺位。未来坐那把金椅的人是四皇子。临汾桥埋了重量火药炸他,他若是当政,如何会启用两家的人?这样一来,沈氏和柳氏至少两代再不能有人为官。
“芳华小姐的病可好了?”柳氏一家之主对身旁的长随询问。
那长随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难道天要亡我柳氏一族?”话落,他吩咐,“芳华小姐虽然病倒了,但是忠勇侯府有云澜公子在。你亲自去找云澜公子。”
那长随点头,匆匆去了。
半个时辰后,那长随回来,低声道,“云澜公子说:若临汾桥之事,没有芳华小姐全力抹平相助。私盗军火,谋杀皇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三皇子、五皇子、柳氏、沈氏、柳妃、沈妃,两府族亲,怕是都会性命不保。如今三皇子、五皇子去守皇陵。柳氏和沈氏两族的人悉数保住了性命。宫中柳妃和沈妃没牵连,依旧是妃位。这个结果,已然最好。他说,得失利弊间,人要知足,不要贪图太多。否则,别说两代荣华了,就是家业根基也都会毁于一旦。”
柳氏一家之主闻言顿时如醍醐灌顶。
沈氏同时也得到了同样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谢芳华保柳氏和沈氏,也是因为秦钰回京,要用三皇子、五皇子制衡他。可是如今,已经制衡不住,此一时,彼一时,两族能全身而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柳家和沈家同时又对忠勇侯府捎去话,“如此大恩,柳家和沈家世代难忘!忠勇侯府和芳华小姐未来若有需要,两家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传到后,两家即刻吩咐亲人族人,准备离京返乡。
处置三皇子、五皇子的圣旨下达后,皇帝连连咳嗽数声,再也支撑不住,吩咐了一句,让“四皇子监朝”后,便退了早朝,回了寝宫。
孙太医随后就被招去了寝宫。
朝臣们出了宫门,一时间议论纷纷。
左右相和英亲王身边都各自围了一群人,此时很多人心里都明白,四皇子离太子之位不远了。也许不出几日,就会下立太子的圣旨。同时又都觉得皇上近来身体竟然不济得厉害,连早朝都支撑不住了。甚是奇怪。
响午时分,谢芳华悠悠醒转。
守在她床边的侍画、侍墨大喜,“小姐,您终于醒了!”
谢芳华只觉得浑身疲软,揉揉额头,支撑着坐起身,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她疲惫地问,“我睡了多久?”
“您发热了一日又一夜,今早又睡了一上午。”侍画过来扶她,“真是吓人呢!幸好言宸公子在,奴婢们才没被您吓出个好歹来。”
谢芳华点点头,见屋中只有她们,问道,“言宸呢?”
“言宸公子在小厨房呢,有一味药,他得亲自看着煎熬。而且您今早退了热,他又改了药方。这两日您喝的药,都是他亲自煎的。奴婢们插不上手,只累言宸公子了。”侍画道。
谢芳华点点头,扯了扯嘴角,“幸好他在。”
“可不是吗?有言宸公子在,他的医术好,又清楚您的症状,我们侍候着也踏实些。”侍画笑着给谢芳华捏捏肩,松松躺了两日僵硬的骨头,“您要喝水吗?”
她话落,侍墨已经将水端来了,接过话道,“小姐出了那么多汗,每一个时辰,就要给您换一次被褥和睡衣,虽然我们定时给您喂了水,但耐不住流失的快。看您口干,肯定渴了。”
谢芳华接过水,喝了一口,忽然问,“这两日一直都是你们照顾我的吗?”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是奴婢二人轮番照顾您的,只不过昨日夜里……”
“嗯?”谢芳华看着二人。
“昨日夜里,铮二公子来了,他来的时候,大约子时,黎明前才走。”侍画一边说着,一边看谢芳华脸色,声音微低,“铮二公子来了之后,便将我二人赶出去了。”
谢芳华将空杯子递给侍墨,看着自己的手,低头呢喃,“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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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背后深意
她睡梦中,总觉得有人握着自己的手,那个人熟悉至极,让她以为做梦。
原来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她静静地坐着,回想昨日夜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好半响,脑中空空,除了隐约有些感觉外,便没有丝毫印象。她叹了口气,“他来这里,除了你们知道,可惊动了什么人?”
侍画、侍墨摇摇头,“铮二公子推开门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他走时是跃墙走的,悄无声息的,没有惊动什么人。”
“言宸呢?他既然住在这海棠苑,他也不知?”谢芳华低声问。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不太确定,“不晓得言宸公子知不知道,今日见了他,不曾听他提过这件事儿。”
谢芳华点点头,“我睡这两日,可发生了什么事儿!”
“发生了一件大事儿!”侍画立即道,“今日早朝,皇上下旨,三皇子、五皇子去看守皇陵。柳氏和沈氏两族迁移出京城,返回故里。族中所有人,一律免官。”
谢芳华一怔,“皇上怎么会下了这样的圣旨?”
“据说是昨日午时,左相进宫了一趟,然后皇上便传旨三皇子、五皇子闭门反省。今日便在早朝上下了这样一道旨意。”侍墨道。
“原来是因为临汾桥之事。”谢芳华笑了一下。
“小姐,临汾桥之事,不是被您和世子、云澜公子联手抹平了吗?怎么如今查出来了?”侍画不解,“难道哪里走漏了消息?”
谢芳华摇头,“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天衣无缝的事儿,而这件事情的本人还是四皇子秦钰。查不出主要大罪,但是蛛丝马迹他还是能摸到一些的。他回京数日了,用三皇子、五皇子监朝政绩平平而踩着二人和谢氏长房全了自己的名声威望。如今那二人用途没了,自然不能再挡他的道了。所以,这时候时机正好。”
“四皇子真是厉害!”二人闻言唏嘘。
“他是皇室唯一的有才华头脑聪明的皇子,而又经过了皇帝的悉心培养,能有这番谋略算计,也是应当。”谢芳华不以为然,“接下来,皇上应该是要立太子了。”
“据说,今日皇上下完圣旨后,命四皇子监朝,被搀扶回了宫。可见病得厉害。”侍画道。
谢芳华闻言沉思。
“记得年前,皇上还生龙活虎,这才多长时间,怎么一下子就病得这么厉害了?”侍墨不解,“难道是因为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皇上呕心的事儿太多,才加重了病情?”
“也许是这样,有病的人最忌讳诸事烦扰。”侍画道。
谢芳华眉头微皱,“云澜哥哥呢?”
“已经有两日不见云澜公子了!从那日您发热,午时他过来一趟外,再没过来。”侍画道。
“他在做什么?”谢芳华问。
侍画摇摇头。
侍墨道,“应该是筹备大婚采办东西吧!有言宸公子在,自然不必太担心您的。”
谢芳华点点头。
“小姐,您饿了吧?奴婢二人侍候您梳洗用饭吧!”侍画给谢芳华揉了半响肩膀,感觉她身子骨不太僵硬了。
谢芳华点点头。
二人扶着她下床,侍候她梳洗。一切打理妥当。言宸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醒了?”言宸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感觉如何?”
谢芳华颔首,“好多了!这两日辛苦你了。”
“你尽快好起来,才让我少些辛苦。”言宸坐下身。
谢芳华笑着点点头。
侍画、侍墨端上来饭菜,言宸陪着谢芳华一起用了。
饭后,谢芳华看着言宸,低声道,“我忽然觉得,我可能忽视了一件什么事儿。”
“嗯?”言宸看着她,“什么事儿?”
“数日前,林太妃拿来那个布包,包了药渣,你我探查,根据用药的阶段,皇上还有两年寿命。可是如今,皇上都病得快起不来榻了,如此严重,你觉得,他能撑两年吗?一年怕是都难吧!”谢芳华道。
言宸点点头,“你是说……那药包,有问题?”
“依着你我的医术,当时的结果肯定是没错的。”谢芳华寻思着,“可是,能活两年的病人,和能活数月的病人,总归是不同的。问题不是出在药包上,就是出在别的事情上。”
言宸点点头,“的确。”
“年前,皇帝还生龙活虎,难道真因为事情太多,谢氏分族分宗,他盛怒呕心下,加重了病情?这虽然也说得过去。但不至于一下子突然病得这么厉害。”谢芳华又道,“侍画、侍墨刚刚的话语,却是提醒了我。这件事情岂不是不对劲?”
“你说得有理,表面上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细究下来,却禁不住推敲。”言宸正色道,“你别多想了,我在京中,既然有这个疑惑,我尽快查明原因。”
谢芳华点点头。
“你就是多思多虑!刚醒来,一刻也不闲着。”言宸叹息地摇摇头,“这样下去,不行!你必须安心养病。稍后我嘱咐侍画、侍墨,不准她们再拿这些事情烦你操神。”
谢芳华无奈,“我答应你,尽量不想就是了。你总不能封闭我的耳目,让我做一个盲哑之人吧!不用你嘱咐她们,我注意就是了。”
“也罢!”言宸也觉得让她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
谢芳华醒来后不久,忠
谢芳华醒来后不久,忠勇侯府各院落都得到了消息。
忠勇侯、崔允、谢林溪三人前后来看她,半日一晃就过去了。
傍晚时分,谢云澜来了海棠苑。
谢芳华看到他的时候,惊了一下,她发热昏睡这两日,他竟然瘦了一大圈,也不是很有精神,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发热了,她蹙眉,“云澜哥哥,怎么回事儿?你怎么……”
谢云澜对她笑笑,“这两日忙了些,毕竟是开始准备,我也不太入手,要安排的事情有些多。你无大碍就好,好好养着,我没事儿。”
“你这样子,看着可不是没事儿!”谢芳华对外面喊,“侍画,去请言宸,让他来给云澜哥哥看看。”
“不用去!”谢云澜道。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你若是身子夸了,哥哥又不在京城,这些事情,谁帮我做?”谢芳华瞪了他一眼。
谢云澜只能住了嘴。
不多时,言宸便来了,见到谢云澜,他也愣了一下,依言上前给他把脉。
片刻后,他摇摇头,“操劳太甚,郁结于心,失眠多梦,休息不好,不是好事儿。”
“还说没事儿!”谢芳华闻言脸色有些不好,想了想,忽然道,“正巧林溪哥哥在,我怎么忘了他。让他来帮着处理那些事儿。你就先歇歇!”
谢云澜摇头,“他才来府中,怕是……”
“林溪哥哥又不是不通事务的公子哥,他会的也不少,这些事情,开始他可能手生,但是入手后,就好了。”谢芳华打断他,“再说,他不懂的,不是还有你在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能分担些。听我的,再这样下去,我好了,你却病了,得不偿失,我于心何忍?”
“好吧!”谢云澜笑了一下,“听你的。”
谢芳华见他答应,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一早,谢芳华便派人将谢林溪请来海棠苑,在画堂里,和他谈了关于筹备婚事儿请他帮忙一事。谢林溪自然痛快地答应了。
谢芳华想起谢氏长房发配岭南以南的湿热之地,对他询问,“林溪哥哥,谢氏长房的人离京了吧?”
“圣旨下达的当日,便遣送离京了。”谢林溪点头。
“你心中可否难受?”谢芳华看着他,“我没办法让他们再留在京中。”
“有些难受,但是我知道这是对于谢氏长房来说最好的结果。毕竟这么多年来,谢氏长房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儿,若不是你请求了四皇子,网开一面,恐怕现在早已经是青塚白骨。”谢林溪诚挚地看着谢芳华,“别人我不担心,只是谢茵这个妹妹,她后来性情该了许多,也明了事理。可是这一生,怕是也毁了。”
谢芳华想起谢茵,那个被明夫人宠坏了的女儿,可是在她是听音的时候,那一日,为了躲避皇上,跳进她和卢雪妍的马车,她却也有天真可爱的一面。若真是改了性情的话,的确是可惜了。
“当初她处处看不惯你针对你,芳华妹妹,你现在不会再怪她了吧?”谢林溪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笑笑,“林溪哥哥多虑了,我岂能是那等不容人的人。”顿了顿,她道,“这样吧!我安排人沿途照应一下,让官差对他们客气些,少受点儿苦。平安到了岭南以南的湿热之地后……”
谢林溪看着她。
谢芳华话语打住,想了想,“岭南是裕谦王的地盘,岭南以南的湿热之地,若是只派人照应,怕是不足以安顿生活,只能保住活命,怕是会受苦。裕谦王在岭南近二十年,天高皇帝远,早已经扎根深厚。此次能如此乖顺的奉诏进京给英亲王贺寿,而且两个儿子都带来了,不怕皇帝除之后快,必有依仗。谢氏长房的诸人若是得岭南裕谦王的照应,那自然不会受苦。”
“芳华妹妹,你是说求裕谦王?”谢林溪犹豫,“裕谦王会答应吗?”
“裕谦王这么多年避京城,封地为王。虽然看似早已经不掺和了京城朝事和政事,但背地里,那岂能那么简单。如今时节,给英亲王贺寿之后,他还没走,安安稳稳地待在京中,岂能没有所求?或者说,岂能没有依凭?”
谢林溪沉思,“如今皇上大病,四皇子监朝,未来朝局已经明朗,皇权宝座,非四皇子莫属。裕谦王进京给英亲王贺寿,寿辰之后,安然留在京中。你这样一说,岂不是他所依仗的人是四皇子?”
谢芳华点点头,“他和秦钰暗中必有某种交涉联系。”
“为了谢氏长房活命,你已经欠了四皇子两个人情,若是再为了谢氏长房,去求裕谦王,裕谦王也不是好相与之辈。还是算了。只要你能派人在岭南以南照应些,不让他们有性命之忧。我觉得就足矣了。”谢林溪虽然动心,但还是摇摇头。
“为人子女者,岂能看着自己父母亲人受苦而心中不难受?林溪哥哥,我想让你踏实下来,跟在我身边,成为我的助力,没有后顾之忧。自然要解了你的心中忧烦,才能安你的心。”谢芳华笑看着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过两日,让云澜哥哥去请裕谦王府的大公子喝酒,探探他的口风。只要拿住他进京的目的和留在京城的目的,这一桩事情,对裕谦王来说是小事儿,他没有不应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芳华妹妹了!为我一人,你实在是费了心思。”谢林溪有些愧疚,“到目前为止,我
前为止,我反而还没为你做什么。”
“以后时日多的是,林溪哥哥,你要知道,谢氏多少人,不是哪个人都如你一般,能让我费尽心思的。”谢芳华微笑,“此事就这样定了。”
谢林溪点点头,也真心地笑了,眉心隐隐的担忧和郁色经此一番言语,一扫而空。
两日后,谢云澜歇过来些精神,便依照谢芳华的意思,下了拜帖,相邀裕谦王长子秦毅喝酒。
秦毅到是没拿乔,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谢云澜和他约在百年老字号的桂鱼坊,席间不转弯,直接请求裕谦王照顾谢氏长房。
秦毅似乎没料到是这个目的,愣了一下,微笑,“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件事儿。按理说,云澜兄亲自拜托,这等小事儿,我该痛快应你。只是你知道,历来官府发配的要犯,都是要去做苦力。有官衙记录,每日看着督促。就算是在我家的封地,也不好明摆着庇护。否则有心人弹劾,皇上就会雷霆震怒。”
“那依大公子的意思,可有别的办法?”谢云澜询问。
秦毅笑着道,“别的办法自然有,那就是朝中能有命令的文书赦免服苦力。交给裕谦王府酌情安排。裕谦王府再庇护,就容易了。”
谢云澜点点头,“我晓得了!”
只这一句话,便不再谈此事,与秦毅闲聊些别的话,吃起酒来。
一顿饭吃罢,酒水喝了不少,散席之后,二人出了桂鱼坊,辞别之际,谢云澜再未提起。
还是秦毅忍不住开口,“云澜兄,对于谢氏长房照应,是你本人的意思,还是……”
谢云澜笑了笑,“是芳华的意思。四皇子将林溪送与了她,她为了不想他心中挂念难受,便要对谢氏长房照应一二,保其衣食性命。所以,才想要请裕谦王帮忙,不过既然裕谦王府也不好插手,那就算了。让她再想办法吧!凭着她的本事,自然能想出一个周全之法的,也不必让裕谦王府作难。”
这最后一句,他说得别有深意!
秦毅心神一凛,虽然他入京时间不长,但是对于这个芳华小姐行的那些事情,私下里的手段,可是耳闻不少。尤其四皇子秦钰竟然为了她放过了谢氏长房,又将谢林溪给了她。虽然说,他成全了贤德的名声,人人称颂,但是谢林溪攥在他手里的价值,可比给谢芳华有用多了。可是他竟然轻而易举地给了。不得不说,能让秦钰如此,谢芳华自然有她的特别。
若是此事不应,得罪了她,那么她目前的确是不能拿裕谦王府如何,他拿出的推挡理由也光面堂皇,可是都是聪明人,这里面的事儿,不用说,都知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裕谦王府又远在岭南,距离京城天地高远,暗中伸伸手,也就能保谢氏长房无忧。而她将来要嫁入英亲王府,未来暂且不说,英亲王府也暂且不说,只说这四皇子对其的态度……
他想了片刻,不敢再往深里想,左右看了一眼,见无人走过,他凑近谢云澜,低声道,“谢氏长房是四皇子保下的,谢林溪是四皇子给芳华小姐的,想必芳华小姐再向他请求这一桩事儿,也极其容易。只要四皇子一句话,裕谦王府自然能保了谢氏长房诸人在岭南以南的湿热之地安安稳稳。”
谢云澜闻言含笑点头,拱手道谢,“多谢大公子指点。”
“指点说不上!所谓,如今皇上老了,将来嘛,一朝天子一朝臣。裕谦王府,也不太好过。尽量不让御史台揪住把柄弹劾。不能痛快应允此事儿,还望云澜兄和芳华小姐谅解海涵。”秦毅感叹一声,也拱了拱手。
“好说!”谢云澜颔首。
二人彼此将话语都隐晦地过了明路,辞别各自回府。
谢云澜回府后,便去了海棠苑,将事情原原本本原话说与了谢芳华听。
谢芳华听罢,了然,“原来裕谦王真的是暗中归顺了秦钰!只要秦钰一句话,裕谦王府就毫不犹豫。看来此次进京,明面上是给英亲王贺寿,其实是为了以后留在京中帮助秦钰。”话落,她忽然眯起眼睛,“裕谦王以后留在京城为其所用,那么,英亲王府以后……在秦钰的心里,是个什么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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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册立承爵
当年皇帝能登上皇权宝座,能在后来坐稳那把椅子。德慈太后和英亲王功不可没。
英亲王因天生脚跛,算是身残之人,不能继承王位。德慈太后助他,也不是无条件的助。而是拿了他最重要的东西换的。他爱的女人,英亲王妃,嫁给了英亲王,成了他的王嫂。
这么多年来,坐在那把椅子上,皇帝对英亲王敬重有加,重用有加之下,是个什么心理?
英亲王府这么多年鼎盛尊贵,其余和皇帝、英亲王同一辈的兄弟死的死,亡的忘,唯一留下一个裕谦王,封地在千里之外的岭南。没有诏令,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而随着皇帝重病,有朝一日驾崩,那么,英亲王府呢?
这个问题,可有谁考量过?
“因为秦铮和秦钰自小看不顺眼,争斗不休。对于英亲王府,秦钰心里有什么主张,还真是拿不准。”谢云澜见谢芳华面色变幻,他眸光微黯,低声道。
“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将林溪哥哥痛快地给我,他是否就料准我还会再有求于他?”谢芳华揉眉心,“求一次也是求,求两次也是求,便也不在乎求第三次了。”
“俗话说,可一可二不可三。”谢云澜道,“再三请求,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也没办法,岭南是裕谦王的地盘,裕谦王如今归了秦钰,若是想要谢氏长房诸人真正的无性命衣食之忧,只能通过官府庇护。就算我通过天机阁照应,那也是治标不治本。”谢芳华道,“况且,再三求他又如何?他下的套让我钻,我若是不钻,岂不是还会有别的套?”
“那你要小心!”谢云澜有些担忧。
“云澜哥哥放心吧!”谢芳华点头,“有些东西,在我面前,能拾起来,也能丢了。”
谢云澜闻言暗暗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转日,谢云澜请秦钰过府。
秦钰来的时候还是傍晚,天黑未黑之时。他进了海棠苑,来到画堂,便见谢芳华等在那里。他一笑,“今日是又有什么事情找我?”
“没有事情便不能请你来喝茶了?”谢芳华看着他,拿掉了三皇子、五皇子这两颗碍眼的当路牌,如今的他却没张扬起来,依旧温润朴华。看来在他的心里,三皇子、五皇子根本就不是障碍,不值得高兴。
秦钰轻笑,“若你真没有事情,定然不会请我来喝茶!你避我唯恐不及。”
谢芳华给他倒了一杯茶,不置可否。
秦钰坐下身,喝了一口,微笑,“这是今年的春茶,皇宫里还没有,忠勇侯府便用上了。”
“四皇子为何不说南秦江山还没有的时候,谢氏便有了呢!”谢芳华淡淡挑眉,“忠勇侯府世代经营的产业里,有几处茶庄,喝上最早的春茶,有什么可奇怪的?皇室又不会去种春茶?”
“你这一张嘴可真是伶俐,半点儿不饶人。”秦钰失笑。
“从谢氏长房,到谢林溪,再到谢氏诸人在岭南以南湿热之地的安置,你一步一个圈套,一步一个陷阱,等着我一脚踏入,便再出不来。如今我说几句,难道还不可以?”谢芳华也端起茶抿了一口。
“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可见也不是多厉害的圈套。”秦钰笑看着她,“你今日来找我,原来是为了谢氏诸人在岭南以南湿热之地的安置。为了谢林溪心无旁骛地跟在你身边成为你的助力?”
“既然四皇子明白,可否网开一面,和裕谦王知会一声,对谢氏诸人多加照应。”谢芳华承认不讳。
秦钰放下茶盏,慢悠悠地道,“可一可二不可三。你这网开一面的网可真大。总不能这一回三言两语就打发我什么也不求地帮你了吧?”
“若是你能什么也不求,那自然是最好,说明四皇子大度。”谢芳华道。
秦钰摇摇头,身子靠在椅背上,懒散地道,“不可能,我从来对谁没这么大度过。你已经例外了。”
“那若是我说,谈个条件呢?”谢芳华也没指望他能痛快答应。
“哦?”秦钰笑看着她,感兴趣地问,“什么条件?难道我数日前说想要你,你此时应了?”
谢芳华垂下眼睫,“四皇子以后还是莫要开这种玩笑,你我都是有未婚夫(妻)之人。”
“我想若不是这个,别的,我没什么兴趣。”秦钰摇头。
“你不听听,怎么知道有没有兴趣?”谢芳华将茶盏倾斜,茶水洒到了桌面上,她放下茶盏,拿手蘸着水画了一个圈。里面写了裕谦王三个字。然后,看着秦钰,“就用裕谦王来做交换,怎样?”
秦钰忽然眯起眼睛,“裕谦王?他能如何交换?”
谢芳华又蘸了茶水,在裕谦王三个字上写了个“杀”字,然后,抬眼静静地看着他。
秦钰面色微微一沉,“围而绞杀?你好大的胆子!他可是亲王。”
“单不说胆子,你只说,若是我想杀他,能不能成事儿?”谢芳华笑着问。
秦钰看着桌案上水做的图画,沉默不语。
“裕谦王进京,对你来说,在他身上,筹谋已久,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吧!你想图谋什么?裕谦王以后在你面前,必定重用。可是人若是死了呢?你想做什么,可就全盘击溃了。是不是?”谢芳华神色淡淡,浅笑道,“四皇子向来聪明,当该明白,我不是说笑。”
秦钰忽然抬
秦钰忽然抬起头,盯着谢芳华,“你这算是恩将仇报吗?”
“何是恩?何时仇?”谢芳华反问。
秦钰扯了扯嘴角,“我毫不犹豫地救了谢氏长房,毫无所求地给了你谢林溪。如今你不知感谢,反而拿裕谦王来威胁。这不是恩将仇报?”
“谢氏长房因何获罪?因何被御林军围困?因何皇上下旨满门抄斩?四皇子难道忘了前后因果?”谢芳华沉静地端坐,“这些虽然是四皇子的筹谋,以你的身份,无可厚非。也令人敬佩。能够放开一马,到了这最后一步,我的确领情,但是情不是你所开的条件那样领的。”
“嗯?那是怎样领的?”秦钰看着她。
“四皇子虽然看重我,但我从来不妄想嫁入皇室。”谢芳华道。
秦钰忽然伸手抹平了桌案上的茶水图案,声音微冷,“你从不妄想嫁入皇室,难道就妄想嫁入宗室?秦铮伤你至斯,如今你养伤这么久,还不能自己走路。你就丝毫不芥蒂?对他情深至此?即便这样,你也要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谢芳华抿了抿唇,迎上他的目光,“是!”
“你……”秦钰忽然恼怒地瞪着她。
谢芳华撇开你视线,“四皇子,若是你觉得你能保裕谦王安然无恙,那么,谢氏长房的诸人安置,你可以不比理会。就算他们都死了,我也已经尽力了,林溪哥哥想来也不会怪我。”
秦钰忽然气极而笑,“谢芳华,你这样……让我更不能对你放手,你明白吗?”
谢芳华沉静地看着他,“我不太明白,四皇子是如何喜欢了我?我自认为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与你的交集也不多。”顿了顿,她反问,“难道是因为秦铮?你才要争夺?”
秦钰摇头,“也许一开始,诚如你所说。但是如今,却不是了。”话落,他站起身,“你是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地方,但是喜欢岂能自己做主?难道喜欢非能明白原因?”话落,他凑近她。
谢芳华伸手拿起杯盏,挡在面前,看着他靠近,冷声警告,“四皇子,这里是海棠苑!不是你的四皇子府,也不是皇宫!”
秦钰看着她手攥紧的杯子,笑了笑,“这是最后一次,你求我,也是最后一次你威胁我。谢芳华,我虽然对你总是忍不住心软,但若是你的心一直对我硬着狠着,那么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落,他转身出了画堂。
谢芳华看着他慢慢踱步离开,她手中的杯盏慢慢地放下。
她杯盏刚放下,秦钰忽然又转了回来,在门槛处停住脚步,靠着门框看着她,眸光深邃,“谢芳华,你应了我又有什么不好?我有生之年,只要谢氏不谋逆,我保你谢氏一族无忧。后宫也可以为你空置。皇室和谢氏又不是死敌?非要撑个鱼死网破?而你的云澜哥哥……”顿了顿,他低声道,“你许了我,也许,我能有办法保住他的命呢!”
谢芳华早先还冷静地听着,当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她腾地站了起来。
腿未好的伤被牵动,顿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她额头霎时疼得冒了冷汗,身子受不住,又坐在了椅子上,脸色也因此而煞白。
秦钰见她难受,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上前,但却没动,只看着她,声音微低,“你看,你的伤如此之重,就算伤好了,以后阴天下雨,你的腿也难保不疼。伤疤落在腿上,也许上好的膏药能抹平痕迹,但是心里呢!你确定不会落下痕迹?你以后的幸福,难道就没有裂痕?”
谢芳华忽然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冷笑,“我和云澜哥哥在一起,我就能让他不死!何必许了你,才能保他不死!秦钰,你拿这个来说,有什么用?”
“你和谢云澜在一起,真能保住谢氏?保住你想要守护的?另外,秦铮呢?他在你心里就那么好?你就确定他的手段比我光彩?他暗中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因为喜欢你而为你所做?”秦钰嘲讽,“那你也就太小看秦铮了。他岂能是心里只装着女人的人?”
谢芳华的手指细微地颤了颤,面色却平静,“那又如何?你也说了,喜欢岂能自己做主?”
秦钰忽然笑了,“那就让我们看看,喜欢能不能自己做主好了。或许,你有朝一日会发现秦铮没那么喜欢你,他不止是心里只装着女人的人。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面前,他可能毫不犹豫地对你放手。”
“那又如何?人一生,不能只装着情爱!”谢芳华无动于衷地道。
“你果然是……”秦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说了一半,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他走的干脆,再未回头,也再未折返。
谢芳华在他真正离开后,却泄了全身的力气,软倒在椅子上。
每一次和秦钰交手,她都觉得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比拔剑拼杀还要累。
谢云澜走了进来,看到谢芳华,有些心疼,走到她身边,伸手扶起她,“芳华,你……”
谢芳华睁开眼睛,对他笑笑,“云澜哥哥,我没事儿。”
谢云澜沉默片刻,松开手,在她面前坐下。
“明日你告诉林溪哥哥,让他安心,秦钰答应了。谢氏长房诸人在岭南以南的湿热之地一定会平安无事,衣食无忧的。”谢芳华道。
谢云澜点点头。
第二日响午,谢林溪前来海棠苑对谢芳华
苑对谢芳华道谢,言词间显然是知晓了昨日她见秦钰隐约的情形,分外内疚。自然是谢云澜说了些什么。
谢芳华接受了他道谢,只对他说了一句,“林溪哥哥,你可知道云继哥哥是北齐的皇子?云澜哥哥却连一丝谢氏的血脉都没有?未来的谢氏,除了哥哥,也就你了。”
谢林溪忽然明白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日后,病了几日的皇子再度上了早朝。并在早朝上,毫无预兆地忽然下了两道圣旨。
一道是秦钰册立太子的圣旨;一道是颁给英亲王府二公子秦铮承袭世袭爵位的圣旨。
圣旨下达后,满朝文武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如此之快,又在意料之外。
朝臣无异议,早朝一片和顺。
皇帝下了圣旨后,又对满朝文武道,“自今日起,太子全权代理朝政,朝中若是没有大事儿,一律不必奏禀我,太子直接专断就可。”
这样的话一出口,算是整个朝局都交给了太子。
群臣这才惊异了,按理说,这样的圣旨下达,依照古来旧列,这是皇上不能再理政的象征。
众人不由得都仔细地打量上首的皇子,这一细看之下,更是心惊。短短时日,皇上似乎瘦成了皮包骨。哪里还有曾经的身体硬朗,满面威仪?明明就是个病入膏肓的样子。
这样的皇上,似乎命不久矣了!
众人都压下心惊,齐齐垂首,无人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