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初不再说话。
太后笑着道,“这些日子你忙着办案,都清瘦了许多,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许云初道,“有些进展。”
太后点头,“皇上器重你,虽然你更应该卖力,但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骨,别累坏了。”
许云初颔首。
太后刚要再说别的,这时,小泉子匆匆跑进了慈安宫,站在门外对里面道,“太后,皇上听闻苏小姐进宫了,请她过去。”
太后一怔,看了苏风暖一眼,对外面问,“苏丫头刚进宫皇上便得到信儿了吗?不知皇上急着找她何事儿?”
小泉子道,“奴才也不知。”
苏夫人这时开口,“兴许是为了太子的事儿。”
太后恍然,“是啊,你家这小丫头懂得医术,太医院那帮子太医在她面前都靠边站,兴许是为了这个。”话落,她叹了口气,“皇上为了太子,也是操碎了心,没想到太子他……”话落,她摆手,催促苏风暖,“快去!”
苏风暖正不意在这里待着,闻言如解放了一般,连忙点头,转身痛快地出了内殿。
叶裳见她离开,对太后一拱手,也跟了出去。
太后看着二人前后离开,一时失笑,对苏夫人道,“以前哀家真没看出来叶世子是个会哄人的,如今哀家可算是见识了,哀家看你家的小丫头在他面前也是乖巧,倒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苏夫人也笑起来,“小裳是个好孩子,我家暖儿有福气。”
太后点头,“混小子也长大了,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看着一帮子孙子辈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哀家才知道自己是真老了。”
苏夫人连忙道,“太后您还年轻着呢。”
太后笑得开心,“就你会说话,什么时候这张嘴都是甜的。”话落,她对许云初摆手,“你也别在这里陪着我们了,我们说的闲话你又不爱听,去找那帮小子们玩!难得今日是中秋,你也丢下那些案子朝事儿,轻松一番。”
许云初点头,不拂太后的好意,也告辞出了慈安宫。
苏风暖出了慈安宫后,回头瞅了一眼,见叶裳也跟上来,对小泉子问,“皇上在哪里见我?”
小泉子道,“还是御书房旁的暖阁。”话落,看了叶裳一眼,“世子,您也过去?”
叶裳“嗯”了一声。
小泉子笑着打量他,“奴才见世子今日气色不错呢,想来是伤势好很多了?”
叶裳微微勾起嘴角,“心情好,气色自然不错了,伤势也无大碍了。”
小泉子偏头瞅了苏风暖一眼,偷笑,“奴才还没恭喜世子和苏小姐呢,待您二人大婚,可别少了奴才的喜酒喝。”
叶裳笑着扬眉,“你日日侍候皇上,也敢喝酒?”
小泉子嘻嘻一笑,“总有奴才不当值的时候嘛,总之这喜酒是要吃的。”
叶裳心情更是大好,“等着,忘不了你。”
小泉子连忙作揖,“那奴才就等着了。”
苏风暖想着小泉子在皇上身边侍候,对于叶裳拿到圣旨之事,他自然是知晓的。她颇为无语地瞅着叶裳,圣旨虽然下了,大婚还没影呢,他倒真着急地应下。
来到御书房旁的暖阁,小泉子对里面禀告,“皇上,叶世子和苏小姐一起来了。”
皇帝在里面“哦?”了一声,笑道,“让他们进来。”
小泉子应了一声,连忙推开门,推开帘子,请二人入内。
叶裳当先迈进门槛,苏风暖随后走入,只见皇帝独自坐在桌前喝茶,苏风暖注意到他人虽然笑着,但鬓角的白发却又多了些,她心下感慨,看来太子之事,表面上皇上无动于衷,实则对他打击不小。
皇上的确也不易。
皇帝见二人前后脚迈进门槛,暖阁因为二人步入,一下子似乎明亮了起来,男子姿容无双,女子绝色丽容,最关键的是二人都太年轻了。这样在一起,真正是一对璧人。
他恍惚了一下,道,“朕乍然看到你们,还恍惚以为看到了当年的容安王和王妃。”
叶裳扯动嘴角懒洋洋地一笑,“我父母在天之灵,听到您这样说,定会十分欢喜。”
皇帝失笑,指着他道,“你小子如今如愿以偿了?便不顾忌了?以前藏着掖着,又是为了什么?”
叶裳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姿势一如既往地散漫,笑着说,“怕被人知道横加干涉,我岂不是不鞥得偿所愿了?”
皇帝闻言笑道,“你这点儿小心思啊,藏的倒严实,朕以前还真没发现。”话落,他看向苏风暖,“小丫头,你可知道他已经从朕这拿走圣旨了?你若是不意,朕也可以收回来。”
叶裳脸顿时一绷,“圣旨乃金口玉言,您这是要拿自己开玩笑吗?”
皇帝闻言大笑,对苏风暖道,“你瞧瞧,他那日进宫时,也是这般无赖,非磨着朕提前下圣旨,连你娘、你外公、叶家主进宫都等不及。如今朕刚一说,他就不干了,这么沉不住气,全是因了你。”
苏风暖脸一红,笑着瞪了叶裳一眼,转移话题,“您找我来,不会是只说赐婚圣旨的事儿的?我早就知道了。”
皇帝闻言收了笑,“朕得到消息,湘郡王目前不在湘城。按理说,封地之王,不得私自离开封地,湘郡王也不曾来京城,到底去了哪里?小丫头,你常跑江湖,消息灵通,可能查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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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相互依傍
湘郡王不在湘城?那他去了哪里?
苏风暖闻言后,拧了拧眉。
叶裳微微挑眉,对皇帝问,“可是轻武卫传回来的消息?”
皇帝颔首,“朕十多日前派人前往各封地传达各地藩王入京给太后祝寿的旨意,传旨之人到了湘城后,根本没见到湘郡王,湘郡王府的人说他得了疹子,言大夫说此疹子要闭门将养,见不得风,会传染人。所以,由湘郡王妃代接了旨意。当轻武卫暗中查探,知道湘郡王并没有在府中,而是外出了。”
苏风暖闻言道,“外出多久了?”
皇帝道,“看来是有些时日了,刚刚朕收到轻武卫传回的消息,这些年,朕不轻易派轻武卫出京城,对于江湖来说,轻武卫涉足不深,恐一时半会儿查不到他的去处,朕便想到了你。”
苏风暖敲敲头,道,“皇上啊,我也不是万能的,短时间查到湘郡王的去处恐怕也不易。我是有一些手下人,但都派去保护我师兄回叶家了。”话落,她忽然问叶裳,“师兄离开多少日子了?怎么至今还没消息呢?算算日子,是否该到了?”
叶裳道,“他离开有十几日了,按理说也该到了,没传回消息,也许是不太顺畅不便传消息回京给你,或者是路途中出了什么事情。”
苏风暖闻言道,“我还是相信师兄能耐的,就算不太顺畅,寻常人也奈何不了他。”
皇帝这时道,“暗中截杀叶家主之人用的弩箭与湘郡王府你捞出的弹弓十分相似,这背后是否真是湘郡王所为?如今你师兄回叶家,难道湘郡王去了江南叶家的地盘?”
苏风暖道,“说不准,我今晚回去后,尽力联络人查查此事。”
皇帝点头,“若湘郡王真有异心,暗入江南叶家,搅动叶家乱的话,恐怕所谋乃大。小丫头,你要多上上心,赶紧查查此事,朕的轻武卫也要着紧查。看看湘郡王到底是不是在叶家?”
苏风暖点头。
皇帝看了叶裳一眼,也不避讳他,又对苏风暖问,“弩箭密造得如何了?”
苏风暖道,“初步已经达到了我要的威力和水平,接下来便可以批量打造了,但也需要时间。如今工部尚书和军器监的周大人都累得不成人形了,日日盯着进展,等事成之后,皇上可要好生嘉奖他们。”
皇帝点头,“比朕预想的要快很多,朕果然没用错你,事成之后,你等一并嘉奖。”话落,他看向叶裳,“你的伤如何了?朕看你今日气色极好。”
叶裳懒洋洋地道,“走路没问题了,骑马射箭的话还要等些日子。”
皇帝闻言道,“你近来别再胡乱折腾了,要好好养好身子,朕还指望你效力呢。朕总感觉,湘郡王之事,怕真不是小事儿,跟朕预想的一样,怕是要兴风作浪。内忧外患,朕也颇为乏力啊。”
叶裳闻言道,“皇上春秋正盛,少翻几次后宫妃嫔的牌子,力气就有了。”
皇帝闻言笑骂,“混账小子,敢拿朕取笑,你皮紧了是不是?别以为朕不会对你发火。”话落,他转向苏风暖,“小丫头,拿出你的本事来,给朕好好地调教他。你看看他像什么话!”
苏风暖笑得打跌,“我觉得他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呢,皇上还正壮年,别说乏力的话,后宫的娘娘们听见您这么说,都不依的。”
皇帝闻言气笑,“你们两个凑一块儿来气朕是不是?果然两个都是小混账,把你们两个凑做一堆,互相祸害,免得祸害别人,朕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之事。”
叶裳笑着说,“求之不得。”
苏风暖翻白眼,不敢再添柴火惹毛了皇帝,索性笑着不再言语。
皇帝对二人摆手,“你们滚,别在朕跟前碍眼了。”
叶裳慢悠悠起身,一把拽起苏风暖,十分痛快地出了暖阁。
皇帝在二人离开后,依旧又气又笑,对小泉子道,“你看他们两个,可是般配?”
小泉子笑着说,“奴才看着叶世子和苏小姐真是再般配不过了。”
皇帝点点头,“今日恐怕谁见了,都会有这个想法。当年,容安王和王妃也是一样,十分般配。”话落,道,“朕本来想着叶裳乃宗室最适合娶苏府小姐的皇子,但没想到他们二人早就有来往,如今也算是两全其美。”
小泉子立即笑道,“皇上厚爱叶世子,又喜欢苏小姐,将他们二人凑做姻缘,可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喜事儿。”
皇帝笑道,“皆大欢喜倒也不见得,有的人估计不太欢喜。不过朕自然是见他们做这桩亲事儿的。皇室没有拿得出手的皇子娶将军府小姐,宗室只能选叶裳,刘焱还是太小了。多年来,朕扶持宗室,对抗许家,如今许云初不比国丈,他还算心善,国丈没有为民之心,但即便如此,许家荣盛还是太过了,总要牵制。”
小泉子点头。
皇帝又道,“更何况,朕要保将军府立足,稳固军事,也要给将军府找一座靠山。苏澈离京在乡野十二年,当年的根基已经不剩多少了。前方打仗,最忌讳后方有人使绊子。叶裳这小子虽然单薄,如今容安王府虽然只剩下他一人孤苦伶仃,但他毕竟是宗室子孙。宗室以晋王为首的那帮老东西都心向着他,他就是向心力,有他娶苏风暖,整个宗室都是将军府的靠山,这南秦大半江山也就安稳了。”
小泉子敬佩道,“皇上所思所虑及是,您若是不说,奴才愚钝,还真考虑不到这一层,只想着皇上让叶世子和许小姐做亲,是为了牵制国丈府,不曾想皇上是器重将军府,想让宗室和将军府互相依傍。”话落,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将军府有百万兵权,再有宗室做靠山,若是将来……”
皇帝闻言笑道,“你是想说将来苏澈若是心生反意,朕这江山就毁了?”话落,他道,“若是旁人,朕自然不放心,但这个人是苏澈,朕自然放心,他当年一心报国,舍了燕北王府世子的身份只身来京,从无名小卒中脱颖而出,做了大将军。容安王和王妃战死后,他愧疚之下埋没山林十二年,一朝荣盛全部轻易地丢弃,只为一个义字。今年,国难当头时,他临危受命,披甲上阵,赴汤蹈火。苏澈这样的人,是真正为国为民之人,谁反他也不会。”
小泉子闻言连连点头,“是奴才愚钝了,奴才虽然见过苏大将军,但对苏大将军不了解,不知苏大将军为人。”
皇帝道,“苏澈是真正的堂堂男儿,行事光明磊落。等他回朝,你多见见他,自然就了解了。”话落,他吩咐,“王大学士和丞相、叶家主是否入宫了?去请他们来。”
小泉子应是,连忙去了。
叶裳和苏风暖出了暖阁后,走得远了,来到无人处,苏风暖对叶裳道,“湘郡王不在湘城,你怎么看?难道他真去江南了?”
叶裳凝眉寻思,“外公因我伤重,受不住进京来看望我,半途却被人截杀,如今安稳待在京城,表兄虽回叶家了,但若是如今没顺利回到叶家,那么,叶家如今没有主大事之人,若是湘郡王早有筹谋的话,趁机使叶家乱,叶家也难保不乱。”
苏风暖点头,“不过师兄回叶家了,就算湘郡王真在叶家的地盘谋划,也不见得能出大乱子。就算出了大乱子,以师兄的本事,想必能处置得了。”
叶裳颔首。
苏风暖道,“在皇宫我不太方便,无人可用,你派个人出宫去红粉楼给涟涟传个信,让她联络瑟瑟,查查师兄回叶家途中,可有什么不顺?”
叶裳点头,叫来千寒,对他吩咐了一声,千寒颔首,立即去找人传信了。
千寒离开后,叶裳对苏风暖说,“距离晚宴时辰尚早,我带你去后花园游湖采莲蓬?这时候莲蓬里长的莲子正香嫩,过了这时节,就该老了。”
苏风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点头,“好啊。”
二人离开了背静之地,前往后花园。
路上遇到三三两两参加宫宴的人,整个南齐京城,没有不识得叶裳的人,见了他,都笑着打招呼,说一声“叶世子”,识得苏风暖的人却少,但见她与叶裳走在一起,再加之叶裳前几日请旨赐婚的传言,自然都猜出了她的身份,暗暗想着,叶世子和苏小姐这样走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南齐民风开放,男女大防没那么重,尤其是皇上有意赐婚的年轻男女,即便因为太子出事儿,叶裳没对外宣扬已经拿到了圣旨赐婚之事,众人都还不知,但因了皇上早就有话传出,百花宴之日,叶裳拉了苏夫人、王大人、叶家主一起地进了宫说项此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的婚事儿是早晚之事,也就无人闲话说二人不守规矩孤男寡女之类的云云。
二人一路来到御花园的莲湖,诚如叶裳所说,湖中虽然依旧有荷花盛开,但早些开败了的荷花已经结了莲蓬。湖边停靠着宫中游湖用的船。
叶裳对人吩咐了一声,船夫见是叶世子要游湖,别无二话,听他吩咐连忙支船。
叶裳和苏风暖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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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风景如画
上了船后,叶裳吩咐船夫,往湖中心莲蓬多的地方走,船夫应了一声,将船驶离岸边。章节更新最快
船刚驶离岸边不远,有几个人在远处看到了这边的动静,有人扬声大喊,“是叶裳兄吗?你要去游湖?带上我们啊。”
叶裳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撇回头,没理会。
苏风暖也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远处陈述、齐舒、沈琪、刘焱等人正往湖边急步走来。她看了叶裳一眼,“你当听不见也不太好?”
叶裳懒得理会地道,“你我二人清静,让他们一群人上来闹腾腾的才不太好。”
苏风暖倒不嫌一群人闹腾,不过觉得如今她和叶裳,若是带他们一起上船,都是男子,只她一个女子,若是在江湖乡野,倒没什么,但如今是在皇宫,确实不太妥当,便也不再理会。
船夫见叶裳不理会,自然十分用力地往湖中心莲蓬多的地方划。
陈述等人来到湖边,陈述看着驶远的船,对齐舒笑道,“我就知道你喊他也没用,如今他眼里心里怕是只有苏小姐,他才不想我们打扰他。”
齐舒看着驶远的船,纳闷道,“我就奇怪了,他不是早有一个心仪的女子吗?以他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又喜欢上苏小姐了?如今还要求娶她主动找皇上请旨赐婚?”
沈琪也纳闷,“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陈述哼道,“有什么可奇怪的?他眼巴巴地爱慕着那女子,可是那女子在他生病时都没出现,可见不是个对他有心的。既然没心,他早弃了那女子娶苏小姐也是小事儿。我觉得苏小姐就很好。会武功,懂医术,待人和气,是个难得的好女子。”
齐舒和沈琪齐齐睁大眼睛看着陈述。
沈琪道,“传言苏小姐不懂礼数,粗俗不堪,而且那日我们也见了,她竟然当众调戏叶裳,除了会武功懂医术外,别的一无所通。另外,她待人和气吗?我倒不知。怎么好了?”
齐舒道,“听说今日皇上设宴,各府小姐都报了名展示才艺,苏府却没报名,礼部的人问过了苏夫人,苏夫人说苏小姐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不凑这个热闹也罢。”
陈述道,“你们总是爱听什么传言,传言有时候未必是事实。就算事实,你们不觉得她和叶裳很般配吗?叶裳的名声也没好到哪儿去,与她相比差不多。”顿了顿,他又道,“我们常年与他一起厮混,名声与他一样,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他这话一出,沈琪和齐舒齐齐没了反驳的话,禁了声。
刘焱看着那艘船驶远,他问,“叶哥哥带着苏小姐是赏荷花去了吗?”
陈述也看着那艘船道,“叶裳哪儿是赏花的人?我看他是带着苏小姐采摘莲蓬去了。”
刘焱眼睛一亮,“我也爱剥莲子吃,这时候的莲子正鲜嫩。”
陈述立即说,“我们也找一只船,也去采摘莲子,我也想吃莲子了。”
齐舒立即说,“这不太好?我们另外找一只船跟去,叶裳见我们去扰乱他私会佳人,估计会劈了我们。”
陈述立即说,“怕什么?他如今有伤在身,没力气劈我们。”
沈琪大笑,“对啊,他想劈我们也没力气。走!我们也采莲子吃去。”
几人很快便达成了一致意见,又去找了一艘船,一起坐着船向湖中心而去。
中秋时节,天气没那么炎热了,湖风带着丝丝清凉之意,叶裳和苏风暖坐在船头,碰到莲蓬,叶裳随手采一个,动手剥了莲子给苏风暖。
苏风暖接过莲子吃了,连连点头,“好吃。”
叶裳露出微笑,又动手继续给他剥。
苏风暖连着吃了叶裳剥好的好几个莲子,见他自己不吃,剥好了都给她吃了,她也随手采了一个莲蓬,动手剥出莲子给他。
“我的手腾不出空,你喂我好了。”叶裳看了她一眼说。
苏风暖眨了一下眼睛,见船夫正在专心地支船,四处无人,她捏着莲子塞进了叶裳的嘴里。
叶裳吃着莲子,眉眼俱是笑意,也剥了莲子,直接塞进苏风暖嘴里。
二人就这样一边赏着莲湖里的风景,一边互相剥着莲子喂食。
陈述等人驶了另一艘船远远跟上来时,便看到了二人坐在床头互相喂食的画面。
陈述睁大眼睛,“天!我没看错?”
齐舒、沈琪等人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那是叶裳兄吗?”
刘焱点头,“是叶哥哥。”话落,他凑着二人,颇为羡慕地说,“这样看来,叶哥哥和那位姐姐真般配。叶哥哥应该是喜欢苏府小姐,否则不会喂她莲子吃。”
陈述立即纠正说,“是互相喂食。”
刘焱又点头,颇为新奇地道,“我从没见过叶哥哥这样笑着的模样。”
陈述诚然地拍着脑袋感慨说,“我怎么觉得头有点儿晕呢,这还是我认识的叶裳吗?这也太懂得风花雪月的情趣了。”话落,他催促船夫,“驶近点儿。”
船夫点点头。
齐舒这时说,“我们还是别靠近了,他们这样怡然自得,看着风景如画,我们去了多破坏气氛?这湖这么大,我们想吃莲子,不一定去湖中心,去别处好了。”
沈琪连连点头,“说得对。”
陈述也后知后觉地觉得有道理,又吩咐船夫,驶向别处。
苏风暖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瞅了一眼,看到远处本来要追来的船掉头去了别处,她拿着莲蓬敲了敲叶裳的脑袋,“你那帮兄弟们会水吗?别一会儿船漏了他们掉下去。”
叶裳回头瞅了一眼,失笑,“倒是都挺识相。”话落,道,“船漏了他们掉下去也好,掉到湖里正好喂王八。”
苏风暖大。
船沿着湖中心驶了大半个时辰,苏风暖和叶裳吃了好几个莲蓬,见天色不早了,时辰差不多了,吩咐船夫驶向岸边。
陈述等人每人也吃了好几个莲蓬,也折回了岸边。
他们比叶裳早一些,站在岸边等着叶裳。
见叶裳和苏风暖回来,陈述走上前,笑着对苏风暖打招呼,“苏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苏风暖好笑地看着他,“多谢赞美。”
叶裳脸顿时一沉,挡在苏风暖面前,伸手拍了一下陈述肩膀,对他不阴不晴地说,“不想让我将你的眼珠子抠出来扔湖里喂王八,以后别看不该看的人。”
陈述肩膀重重一沉,哀呼一声,“叶裳,你不是人,你这是用了多大力?你伤还没好呢。”
叶裳撤回手,往前走去,“伤没好也能拍断你的胳膊,挖了你的眼珠子。”
陈述捂住肩膀,疼的抽气,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狠!”
苏风暖笑着看了陈述一眼,再没说话,抬步跟上了叶裳。
二人离开几步远后,齐舒看着陈述欷歔,“果然不能招惹他。”
陈述哼唧了一声,揉着肩膀说,“他看中的,从来都护到心坎里,看来是真的来真的了。”
几人诚然地点头,看着那二人并排向设宴的大殿走去,觉得连背影都是那样的般配,一时间颇为羡慕。
叶裳和苏风暖来到大殿时,时辰刚刚好。
他们二人进入殿内,里面乌压压一片人头,偌大的大殿,十分热闹。
皇上和太后、皇后还没来外,其余人皆已经到齐了。
每个府邸都单独设了一府的席面,叶裳扫了一眼,直接向苏夫人走去。
苏风暖见苏青没坐苏府的席面,而是陪着她外公外婆坐去了王府的席面前,这样他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她暗想,便宜叶裳了。
殿内照应的太监迎上前,对叶裳说,“叶世子,您的席面在那边!”话落,他伸手一指,晋王府旁边的席面空着,写着容安王府的牌子。
叶裳瞅也不瞅地说,“我就坐去苏府的席面。”
那太监一愣,立即小声说,“叶世子,这……不合规矩?”
叶裳瞥了他一眼,“我何时在乎规矩了?我要坐哪里就坐哪里。”
那太监闻言立即后退一步,躬了身子,不敢言声阻拦了。
叶裳旁若无人地来到苏府的席面前,对苏夫人喊了一声“伯母”,便坐了下来。
苏夫人也是一怔,不过很快就笑了,“你们两个去哪里玩了?这么晚才来?”
叶裳笑着说,“去采莲蓬了。”话落,他从袖中拿出一个莲蓬,递给苏夫人,温声说,“这时候的莲子最是鲜嫩,伯母您也尝尝?”
苏夫人笑着接过,“怪不得不见你们呢,原来是去采莲蓬了。”
苏风暖没注意叶裳什么时候藏了一个莲蓬拿回来给她娘,她暗想,她娘喜欢他处处向着他也不是没道理的,他实在是太会哄人了。
她坐下身后,见所有人都向他们看来,她一时有些不适应,不过想想叶裳已经拿到了圣旨,别人虽然不知道,但皇上要赐婚的事儿早就公开了,也就释然了,不再理会,自顾地拿起桌子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叶裳偏头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苏风暖放下酒壶,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说道,“这酒虽好,到底不及胭脂醉。”话落,他对叶裳说,“你伤势还没好,不能喝酒,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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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中秋设宴
苏风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的动作太过洒意,殿内本就关注着她举动的人见了,齐齐暗想,苏小姐虽然长着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是这行止做派,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影子。
殿内的各府小姐们如今都规规矩矩地坐着,只有她懒歪歪地倚着桌案,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扶着桌子,那姿态就如在自己家里一般,实在最惬意不过。
不过想想她出身将军府,是将军府的小姐,又在乡野长大,本就与闺阁小姐们不同。
这副模样,虽然看着不知礼数,但倒真煞是好看。
苏夫人见众人都盯着苏风暖一个劲儿的瞅,她偏头看了苏风暖一眼,伸手敲敲她脑袋,“你给我规矩点儿,少喝点儿酒,别喝醉了耍酒疯,给娘丢人。”
苏风暖无奈地说,“娘,您怎么还没明白啊?我早就把人给您丢尽了,如今补救已经晚了。”
苏夫人无语。
叶裳偏头笑道,“暖暖酒品极好,喝醉了也不会耍酒疯,只会耍赖,有我在呢,伯母不必担心。”
苏夫人顿时笑起来,“你就惯着她!”
苏风暖翻白眼,到底谁惯着谁?她娘弄反了?
三人正说着话,林之孝来到了苏府席面前,对苏夫人一礼,喊了一声,“伯母。”
苏夫人看着林之孝,想到林家一没在朝为官,二没有封号品级,林二公子却能来参加皇上的设宴,显然是皇上特殊厚待。便笑得和气地道,“林二公子快免礼,怎么不见令尊?令尊的身体还未好吗?”
林之孝看了苏风暖一眼,笑着说,“家父身体尚还未好。”
苏夫人道,“京中气候确实多变,林家主来到京城,奔波之下,染了风寒,也有不少日子了?千万不能大意,要好生将养。”
林之孝道,“我与伯母正想说此事,家父身体不好也有数日了,换了好几个大夫,都看不好。我想拜请伯母帮忙,请苏小姐在宴席后随在下前往林府一趟,给我父亲看看诊。”
苏夫人一怔,没想到林之孝公然之下是来说此事,他笑容和气,本着一片孝道的心,四周都有人看着,她若是拒绝,总不太好,未免让人觉得不近人情。但若是不拒绝,就这样答应的话,谁知道他请苏风暖去是打的什么心思?尤其他早先登门求娶之事,众人可都没忘。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转头看向叶裳和苏风暖。
苏风暖知晓林之孝来她娘面前主动说话准没好事儿,但也没想到林之孝是来请她看诊,她微微凝眉,挑着眼皮看林之孝,想从他那双温和平静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打算。毕竟她是知道林家主不是得了什么重病,而是被他以机关之术软禁起来了。
林之孝见她看他,微笑以对,彬彬有礼,“苏小姐医术高绝,有劳了!”
苏风暖看着他,“我还没答应呢。”
林之孝看着她道,“苏小姐是怕什么吗?还是顾忌什么?你放心,在下只是见家父久病不愈,心下着实着急,没办法,只能求到了苏小姐身上。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这局非分之想的字咬得有些重。
叶裳这时扬眉,懒洋洋地笑道,“太医院的孟太医一直在我府中帮我诊治,虽然林二公子请了不少大夫,但似乎并没有请孟太医。孟太医的医术也是众所周知。这样,今晚宴席结束,我让孟太医去给林家主诊治一番。若是孟太医治不了,明日她再去林府。毕竟宴席之后,天色已经晚了,她身为女子,多有不便。林家就算是江湖中人,但在这京中地盘,也要懂些规矩。”
林之孝闻言道,“因孟太医一直给叶世子诊治,在下不便烦请,既然叶世子如此说,那就多谢了。”
叶裳依旧懒洋洋地看着他笑,“好说。”
林之孝拱了拱手,转身去了给林府设的席面。
他刚刚离开,苏夫人悄声对苏风暖说,“这林二公子明明看着品行模样都好好的,可是怎么有时觉得他……”她话语顿住,似乎一时找不到说辞。
苏风暖哼笑,“他厉害着呢,可不是表面这般,深沉得很,手段也狠着呢。”
苏夫人担忧地看着她,小声埋怨,“你说你,怎么就招惹上了他?”
苏风暖无言,这可真是冤枉死她了?她连什么时候招惹的他都不知道,如今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叶裳在一旁慢悠悠地说,“暖暖上辈子大约是桃花仙。”
苏风暖翻白眼。
苏夫人闻言笑起来。
片刻后,有一个小太监来到苏府席面前,对苏夫人、叶裳、苏风暖三人打了个千,小声说,“苏小姐,小国舅派奴才传一句话,说宴席后您在宫门口等等他,他有东西要还给您。”
苏风暖想起他借给许云初的那个本子,差不多他该研究完了,是该还给她了,她目光看向国丈府的席面,国丈和许云初在坐,虽然国丈已然告老,卸了朝中的朝务,但这样的节日,他还是国丈,自然要来了。
许云初对她点了点头。
苏风暖爽快地点头,对那小太监说,“行,告诉小国舅,我知晓了。”
小太监转身回去了。
苏夫人皱眉,“暖儿,小国舅要还你什么东西?”话落,她看了叶裳一眼。
叶裳面色没什么情绪,没说话。
苏风暖低声简单地说,“账本,他借着用了,如今还我。稍后出宫,咱们等等他。”
苏夫人见叶裳没什么话,便也不再多问了。
这时,外面一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的声音高声传来。
殿内的所有人立即跪在了地上。
苏风暖和叶裳也意思意思地跟着跪在了地上。
皇上当前走进殿内,扫了一眼殿内所有人,目光落在容安王府的席面上,那里空无一人。他又移开目光,落在苏府的席面上,便看到了坐在苏夫人和苏风暖身边的叶裳,他收回视线,坐在上首,摆摆手,和悦地道,“众卿平身!今日是中秋佳节,无需太多礼数。”
众人叩谢,齐齐起身落座。
太后和皇后坐在了皇帝左右,后宫有品级有资格参加设宴的妃嫔坐在了皇后一旁。
皇帝对于叶裳没坐容安王府的席面,而坐去了苏府席面之事没置一词,说了几句中秋佳节应景的话,便摆手吩咐人上歌舞。
小泉子一摆手,歌姬舞姬鱼贯而出,一时间,殿内歌舞升平,十分热闹。
皇帝坐了片刻,有朝中大臣上前敬酒,皇帝笑着喝了两杯后,便对皇后问,“咦?灵依怎么没来?往年她的棋艺可是这宴席的一景。”
皇后闻言顿时看了一眼国丈府的席面,想着百花宴许灵依对叶裳下药之事被许云初私了了,没声张,太后这边为了国丈府的颜面,也私下压下了此时,皇上近来忧心国事儿和太子之事,自然不知道有这一茬,她一时不知如何说,只摇头,“臣妾也不知。”
皇帝笑着对小泉子道,“去将小国舅叫来,朕问问他。”
小泉子连忙去喊许云初。
许云初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见礼。
皇帝笑着问,“你妹妹呢?她今日怎么没来?朕知晓她每年都十分期待这宴席,希望能有人在棋艺上胜她一筹。”
许云初垂首道,“回皇上,她身体不适。”
“哦?”皇帝看着他,“身体不适连执棋都不能了吗?可找太医看过了?”
许云初摇头。
皇帝看着他道,“这样,派人将她接来,让苏丫头给她看看诊。苏丫头的医术不错,不说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也差不多。另外她的棋下得也不错,朕想着她们两个若是下上一局棋,不知道苏丫头能否胜得过你妹妹?这些年,她的棋艺可谓是在京中一众女子中无敌手。如今这样的时日,不该错过。”
许云初闻言一愣,脱口道,“皇上,这恐怕不妥。”
皇帝看着他,“嗯?如何不妥?”
许云初回头向苏府的席面看了一眼,见叶裳正在给苏风暖夹菜,苏风暖懒洋洋地端着酒杯,那模样十分地享受和理所当然,整个大殿所有人,人人都规规矩矩,只有他和叶裳最是自在惬意。这样看来,他们确实如今日很多人见了他们后传的一般很般配。
他收回视线,平静地说,“据臣所知,苏小姐并没有报才艺……”
皇帝笑道,“没有报也可以玩玩嘛。”话落,他摆手,对小泉子吩咐,“派个人,去国丈府接许小姐进宫。”
“是。”小泉子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许云初见皇帝十分有兴致想看许灵依和苏风暖论棋,又根本不知道许灵依给叶裳下药之事,他身为她的哥哥,总不能将妹妹的丑事儿这般说出,只能无奈地退下。
回到座位上,许云初想了想,还是吩咐身边人给苏风暖传了句话。
苏风暖若是认真听,自然能听到皇帝和许云初说什么,但她今日是来玩的,自然不想费心神听满殿的人说话。待小太监来她跟前悄悄传了许云初的话后,她顿时蹙眉,暗骂皇帝真是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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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择一而选
叶裳自然听到了小太监传来的许云初的话,脸色不太好看,与苏风暖想的是同一句话。移动网
皇上真是吃饱了撑的。
苏夫人见二人脸色不好,低声问,“出了什么事儿?”
苏风暖低头将许云初的传话说给苏夫人听了。
苏夫人虽然也不晓得那日许灵依对叶裳下毒之事,但晓得许灵依是喜欢叶裳的,几尽着魔,她看了叶裳一眼,道,“今日是皇上设宴,许小姐应该不会在这样的日子口弄什么乱子?否则她就是豁出去不要名声了。国丈府不会准许她败坏国丈府门楣。你到时候应对一下好了。”
苏风暖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国丈坐在席上,皇帝叫许云初去问话,见他回来便派人去给苏风暖传话了,他压低声音问,“云初,皇上叫你去问何事儿?事关苏府那个丫头?”
许云初低头将皇上让许灵依和苏风暖比试一局棋艺之事说了。
国丈闻言也是半晌无话,许灵依对叶裳下药之事,实在有失国丈府的颜面,许云初卖给叶裳一个人情,私下了了这事儿,这几日,许灵依都在祠堂罚过,没想到皇上却十分有兴致让她参加宴席,竟然还与苏风暖比试棋艺。
但不说苏风暖棋艺如何,许灵依心心念念着叶裳,如今叶裳不坐容安王府的席面,却坐在苏府的席面上,若是许灵依来了,见到的话,她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那时该如何收场?
国丈虽然不喜苏风暖行止做派,但他退下朝局后,近来也颇仔细地思量了一番,以前看不明白的很多事情,如今也看明白了几分。但说苏风暖以一己之力杀了月贵妃,又有着比太医院的孟太医还要高超的医术来看,她是有着比寻常女儿家多的本事的,也许以前他看走了眼。
如今再看苏风暖,她懒散随意,满殿闺阁女儿中,她虽然坐没坐样,但十分赏心悦目,独树一帜。与叶裳坐在一起,连他也觉得匹配。
国丈无言半晌,对许云初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只能如此了,不过你也派个人回府,警告她一番,若是她今日再生出事端,谁也保不了她。她身为国丈府的女儿,若是再胡闹丢尽了国丈府的脸,就逐出国丈府。”
许云初正有此意,连忙叫来一人,吩咐一番,那人立即去了。
一曲歌舞下去后,皇帝示意礼部侍者开始进行各府小姐助兴才艺。
有侍者说了几句应景的话,便报出名单,京中一众闺阁小姐们除了苏风暖,其余人的名字都在上面,这是百花宴前就定下的名单,许灵依的名字自然也在上面。
皇帝笑着扬声道,“许小姐和苏小姐一较棋艺,把这个加上。”话落,他看向正喝酒的苏风暖,“苏丫头,你没意见?你棋艺不错,各府小姐们都参与,你怎么能只管吃喝?”
众人闻言齐齐一静。
苏风暖端着酒杯,笑吟吟地道,“皇上,我哪儿有什么棋艺?与您下棋那都是乱下的,听闻国丈府许小姐棋艺无双,您让我与她下棋,这不是故意踩低我吗?我名声已经不好了,您就饶了我!”
众人闻言更静了。
皇帝笑道,“你个小丫头,你的棋艺乱下的都能下赢朕,少给朕装蒜。依朕看,你的棋艺恐怕不输许小姐。什么叫做朕故意踩低你?你也说了,你的名声已经不好了,总要挽回几分。”
众人齐齐惊讶。
苏风暖失笑,“那是瞎猫碰见死耗子,撞大运撞对了。”话落,她笑吟吟地道,“我的名声还有挽回的地步吗?皇上您太抬举我了。”
皇帝气笑,“少废话,稍后你不准给朕掉链子,好好下,就这样定了。”
苏风暖无语,想着皇帝在高位上坐久了,习惯了说一不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