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道,“北周多年来国富兵强,不怕打仗,但我们南齐如今内忧外患,时间一长,粮草军械都会供应不足,拖不起。所以,待西境兵马一来,我们还是必须要狠狠地打楚含一巴掌,然后,让他退兵,滚回北周。”
许云初点头,“的确,我们南齐如今怕打仗。”话落,他道,“不过北周二皇子楚含是个有野心的人,若不狠狠给他一个教训,他就算退回北周,怕是还会再犯。”
苏风暖敲敲头,浅声道,“在西境时,我重伤了他,但并没有杀得了他,那时是因为一块寒玉佩。前日,我在黑水河岸,本有机会杀他,但因为我堂妹苏思萱在他手中,我受他威胁,也没能杀了他。如今再找第三次机会不易了。”
许云初道,“北周王几位皇子中,独宠这位二皇子,其他皇子没有这位二皇子有野心,有本事,所以,不及二皇子受宠。但其他皇子长期被他压制,心下想必也多有不满。若是我们想办法让北周内乱,皇室皇子争斗的话,兴许北周再无暇兴兵来犯南齐,我们除内忧,加速军事国力。待北周再犯,便不怕了。”
苏风暖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待西境兵马来,我们狠狠打一仗,打得楚含退兵后,再想个办法,让他们内斗起来。楚含吃了败仗,死伤无数兵马,北周王即便再宠爱他,多少会也有点儿不满,若是他再生出别的事儿,诸皇子们一致对付他,有他好受的。”
许云初含笑点头,“正是如此。”
二人正说着,苏镇从前街走过来,见到二人,立即说,“我会安排好士兵,轮流挖沟壑,一批歇着,一批挖。这样的话,效用高些。”话落,对二人道,“你们回去歇着,尤其是小国舅,你从京中奔波而来,未曾好好歇着?城内有我盯着,你们去。”
许云初笑着道,“我本睡不着,出来转转,如今苏姑娘已然想到了对策,我是可以踏实休息一番了。”
苏镇上前拍拍许云初肩膀,“去!待等来西境兵马,把北周打退,我们再喝酒。”
许云初含笑应诺。
苏风暖虽然不太累,但苏镇坚持让她回去歇着,她也不再推诿,回了燕北王府。
她回到自己的在燕北王府内的院子,便见到苏思萱等在院中,只见她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她微微挑眉,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下?在我这里做什么?”
苏思萱闻声抬起头,扔了水中的树枝,立即下了藤椅,快步走向苏风暖,“姐姐,你回来啦?”
苏风暖点头,看着她,只见她显然已经梳洗了一番,比夜晚时干净整洁多了。
苏思萱来到近前,看着苏风暖,小声说,“姐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儿?不问的话,我睡不着……”
苏风暖瞧着她,见她面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她挑眉,点破她道,“是问关于小国舅的事儿?”
苏思萱顿时一吓,睁大眼睛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苏风暖笑了笑,走到藤椅上随意的坐下,闲闲地说,“你要问他什么事儿?是他可有喜欢的人?还是可有婚配?还是有什么女人喜欢他?还是他家世如何?家中都有什么人?他人品如何?好不好之类的?”
苏思萱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苏风暖,一时像是被吓到了,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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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掐灭火苗
苏风暖看着苏思萱,想着她到底是个被她二叔宠惯坏了的小姑娘。︾︾︾小︾说
她低头看了一眼藤椅下面的地面,只见被她用树枝乱七八糟地画出不少痕迹,凌乱至极,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反应她不平静的内心,一团乱麻。
这乱如麻的内心,大概是因为今日见了许云初?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动了春心。
才华冠盖京城,声望名动天下,让京中无数女子趋之若笃的小国舅,自然丰仪出众,仪表非凡。苏思萱一个小姑娘,见了他后倾心不已,抵不住他的风采,倒也不奇怪。
她抬起头,看着苏思萱,这么多年,她始终记得都是因为这个小丫头,那时见了女扮男装的她,追着她跑,闹着喜欢,才让她爷爷炸师傅私下定下了婚事儿,后来才让她在无忘谷受了一个多月的苦。所以,这么几年来,她从未正经与她说过什么话,每次言谈说话都是玩笑居多,逗弄她。
如今她觉得,她身为堂姐,燕北苏家嫡系一脉,她也就这么一个至亲的堂妹妹,她有必要提点一番,免得她撞死在南墙上。
于是,她看着苏思萱,对她平声道,“萱萱,你是燕北王府的小郡主,生于燕北,长于燕北。如今燕北军情紧急,北周一日未退兵,西境援军一日未到,燕北一日就未真正大安。小国舅带来的五万御林军,也是杯水车薪,不抵大用,退不了北周兵马。”
苏思萱又是一怔。
苏风暖继续道,“不管你今日见了小国舅一面,对他生出了什么心思,都要给我收起来。燕北苏家的女儿,家国危难之前,怎么能有心思想儿女情长?若是二叔知道,你的家法又要累积上一笔。”
苏思萱闻言顿时羞愧地低下头,细若蚊蝇地说,“姐姐,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苏风暖看着她道,“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苏思萱脸顿时红了,怯弱地说,“我……我就是见到小国舅,觉得他……他……”
苏风暖见她说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便接过她的话道,“你觉得他容貌俊秀,风采出众,谦谦君子,仪表非凡,对他一见倾心对不对?”
苏思萱脸更红了,头更往下垂了几分。
苏风暖看着她笑道,“不止你一个人见了小国舅会动春心,京中多少闺阁小姐,都对他趋之若笃。国丈府的小国舅不止在京城有名,在天下名声也是叫得响亮,京中无数女子都喜欢他,天下很多女子也将他当做春闺梦里人。”
苏思萱闻言顿时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
苏风暖又笑道,“人对于美好的人,都有追逐之心。不得不说,小国舅的确当得上品貌一流,才华出众,人如其名。你一见之下,对他颇为心仪,也没什么大错。不过……”她话音一转,“家国临危,你身为燕北王府的小郡主,却不该在这时候思这个。”
苏思萱被说的面红耳赤,小声认错,“姐姐,我错了。”
苏风暖看着她诚然地道,“知道错了,改正,便也就没什么了,但若是……”
苏思萱看着她。
苏风暖话语在舌尖打了个转,还是觉得有必要让她悬崖勒马,便如实道,“喜欢小国舅的人不计其数,想嫁入国丈府的人也不计其数。你若只是悄悄地爱慕一下,便也无伤大雅,谁家的女儿没有个思春之人?但若是有别的想法,我劝你尽早打住,别再往下想了。”
苏思萱看着苏风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小声问,“为何?”
苏风暖道,“你生于燕北,长于燕北,是二叔唯一的女儿,是燕北王府嫡系唯一的小郡主。二叔对你疼宠,视你为掌上明珠,燕北王府所有长辈们都爱护你,不对你做过多要求。可以说,你是含着金汤勺长大,虽然在礼数上,比我强许多,但搁在京城闺阁里,你的礼数也等于零,不够看。尤其是,放在一门出两后的国丈府,规矩严苛,一行一止,一举一动,都要求女训典范,不是有身份,就能嫁入国丈府的,不是有身份,就受得了国丈府严苛死人的规矩的。”
苏思萱又呆了呆。
苏风暖又道,“这说的是国丈府,我再跟你说说小国舅这个人。”
苏思萱点点头。
苏风暖道,“小国舅看着温润如玉,脾性极好,但其实骨子里是个十分自傲的人,寻常人,不入他的眼。我不知道将来他会娶个什么样的女子,是大家闺秀,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毛病,还是别的,我也说不好,但定然不是如今你这样的,不是我打击你,他眼界极高,看不上。”
苏思萱闻言顿时垮下脸,红色尽褪。
苏风暖想着她这样不客气地打击她一腔情潮,是不是有些过早了过分了?但转而又一想,一切的不可挽回收拢不住,都是因为在小火苗时没及时掐灭。以她这些日子对许云初的了解,笃定他看不上苏思萱,即便因身份入他的眼,也难以入他的心。
虽然许云初生于国丈府,长于国丈府,但也不是个被规矩束缚死的人。正因为如此,他的婚事儿,一定是他自己能做主的,自然是自己做主,自然是能入眼入心的。
这样一想,她放出狠话,不客气地道,“既然今夜你来找我,我也就与你说说,言尽于此,你也不小了,总该能分得清我话语的好坏。若是你听不进我的话,那么,他日你撞了南墙,也最好别到我面前哭,我会忍不住把你扔去恶狼谷喂恶狼。”
苏思萱一吓,顿时脸刷地一变,委屈地水汪汪地看着苏风暖,“我不要去恶狼谷喂恶狼……”
苏风暖暗想,若是这副容貌,这个模样,我见犹怜,倒也惹人,只可惜,性子被娇惯怪了,自小到大,多少年了,已经难改了。她站起身,对她摆手,随意地说,“既然不想去恶狼谷喂恶狼,就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行了,回去歇着!”
苏思萱站着不动,小声说,“我……我还有话……”
苏风暖停住脚步,对她扬眉,“说。”
苏思萱咬唇,小声试探地问,“姐姐,我那日躲在爷爷屋外,听说你和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已经圣旨赐婚了。容安王府的叶世子比小国舅要好吗?”
苏风暖失笑,“怎么问这个?”
苏思萱小声说,“皇上和太后要给你赐婚的事儿,早就传到了燕北。听说皇上中意叶世子,太后属意小国舅,但如今皇上既然为你和叶世子赐婚,我又听爷爷说你喜欢叶世子,那……是不是叶世子比小国舅好,才让你喜欢?否则那么多人喜欢小国舅,为何你不喜欢呢?”
苏风暖好笑地道,“叶世子和小国舅是两个不同的人,无法比较,不能说谁好谁不好。只能说,叶裳是我自小就喜欢的人,而小国舅无论多少女子喜欢,我不喜欢,与他好不好无关。明白了吗?”
苏思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苏风暖看着她,“还有要问的吗?”
苏思萱摇摇头。
苏风暖转过身,向屋中走去,她走两步后,没听到身后的动静,苏思萱没立即离开,她有回转头,见她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她笑道,“还有什么事儿?一次性说完。”
苏思萱小声说,“我想跟你一起睡……”
苏风暖伸手揉揉额头,无奈地招手,“行,进来。”
苏思萱顿时高兴起来,捂着脖子快步跟上苏风暖。
苏风暖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仿佛刚才听说国丈府和许云初那些受打击的话都没发生过一样,暗自摇头,到底是娇惯纯真如孩童,这转眼就放开了吗?也太快了!
回到房间后,苏风暖简单收拾了一下,待她收拾完,发现苏思萱已经躺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睡着了。她一时又有些无语。
第二日清早,苏风暖醒来,见苏思萱还在睡,便悄声下了床,简单梳洗之后,出了院子。
来到旺角楼,拿着瞭望镜对城外望了一圈,四城外正热火朝天地挖着沟壑,北周兵马在三十里外,没什么动静。看来今日白天如她所料不攻城了。
她拿着瞭望镜看了片刻后,身后传来动静,紧接着,陈述的声音响起,“苏姑娘!”
苏风暖放下瞭望镜,回身看向陈述,睡了一觉的他,看起来十分精神,她一笑,“二公子!”
陈述兴奋地道,“我早上起来,去城外转了一圈。”话落,他竖起大拇指,赞扬道,“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想出了这样沟壑火龙的计策。我决定了,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了,把我生锈的脑袋好好打磨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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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她来保他
苏风暖闻言失笑。
想着陈述还不知道安国公府已经出事儿了?若是知道的话,他如今就兴奋不起来了。即便他与安国公父子隔膜很深,但到底是血脉至亲,安国公府总归是他的家。
他如今随许云初来了燕北,皇上即便仁善是个仁君,但总归是帝王,安国公府和景阳侯两府伙同月贵妃通敌卖国其罪不赦是没救了。皇上不可能没有斩草除根的心思。若是她所料不差的话,缉拿他的人已经在来燕北的路上了。
她收了笑意,看着他,半真半假地说,“二公子确定想要留在我身边?”
陈述一怔,瞧着她,见她似笑非笑,像是打什么主意,他顿时警醒地说,“我说的留在你身边打磨生锈的脑袋,不是别的意思,你可别因此打主意害我啊,被叶裳知道,非劈了我不可。”
苏风暖好笑,“你这么怕叶裳?”
陈述咳嗽了一声,挠挠头,“那个家伙阴着呢,自己的东西从不让别人靠近,我连抱一下他的大白猫他都不干,更何况靠近他的人了?”
苏风暖一时无语,好笑地说,“我知道你不是别的意思,不过想跟在我身边的人多了,我也不是谁都收的。若是陈二公子想从我这学什么东西,那么,得拿出点儿让我收了你的诚意来。”
陈述顿时睁大眼睛,问她,“什么样的诚意?送礼行不行?”
苏风暖笑着挑眉,“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吗?先说说。”
陈述琢磨了一下,认真地说,“我收藏的好东西倒是不少,不过若说能拿得出手的话,不及叶裳府中的东西。不过你若是不嫌弃,我都可以给你。”
苏风暖失笑,“二公子真大方。”
陈述道,“我是求学若渴。以前在京中时不觉得自己是没本事的人,可是出了京城,来了燕北,才知道天地宽阔,以前我眼界过于狭小了。而苏姑娘你年纪轻轻,见识却高远,本事也是极大,真正让我见识了什么是真有本事的人。有本事不论男子还是女子。”
苏风暖微笑,看着他说,“我不要你的礼,你若是真有心跟在我身边打磨的话,我只要你许个诺,三年之内,你的命就是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要做什么,我不让你做什么,你一定不能做什么。否则,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一旦违背我的原则,总要付出些代价。死容易,生不如死才难。”
陈述惊讶地看着她,“这个条件?三年?”
苏风暖颔首,“你没听错,是三年。”
陈述问,“那三年后呢?”
苏风暖道,“三年后你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一切都由你自己做主。”
陈述看着她,一时呐呐无言。
苏风暖转过身,从旺角楼看四城外,淡淡地笑着说,“二公子好好想想,你既然想跟在我身边打磨,我也没与你说笑。你可以不必现在就回答我,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陈述看着苏风暖,她转过身的背影纤细笔直,粉色裙摆随风轻扬,站在旺角楼望着四城外,沉静浅淡,就如俯瞰着世间天地,天地在眼里,轻若云烟。
心境到何等高远的地步,才能有如此风华气度。
他想起他自从认识苏风暖以来,见过她数面,每一面都不同,第一次他们一群人为叶裳在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焦急打马进城狂奔险些马踏一位老婆婆,是她出手相救,第二次她进京夜闯城门,冒充他的表妹,找他援手,后来他和叶裳当街相遇她与叶家嫡子叶昔一同进城,再后来叶裳为皇上挡掌,她住进容安王府以医术相救,再后来她公然地在他们面前调戏叶裳,再之后便是他们所见的二人共同游湖,互喂食莲子……
每一面,都不相同,她似乎有千百张面孔,或调笑、或浅笑、或淡然,或冷静,或云淡风轻,什么都不看在眼里,或喜欢玩闹,性子懒散……
如今来了燕北后,他又看到了她面对北周几十万大军围攻,濒临险境,面不改色,沉稳有度,当机立断,足智多谋等等不同面。
天下间怕是再没有一个女子如她一般?男子也难以极得上。
他想着,若是他能跟在他身边,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早先登上旺角楼时,他只是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便随口说了,被她这样一问,他却愈发地觉得,若是真能跟在她身边打磨的话,定是好事一桩……
自从他娘离去后,安国公府便不能算是他的家了,父不慈,后母不贤,安国公府的家业不会是他的,他身为嫡子,就算想方设法继承安国公府的家业,也不过是靠祖荫而已,而他不想靠祖荫,想要自己闯出一番功业来。
出了京城,才知道天宽地大,才知道自己渺小如尘埃,本事不大。
以前他颇有些看不上许云初,觉得他靠着国丈府荣耀的门楣,被夸大了才能,没什么了不起的。出了京城后,一路行军,来到燕北后,许云初故布疑阵,调遣有度,解了燕北的燃眉之急,他才真正地佩服了他。比起名副其实的许云初,他觉得自己差得太远。
他一番思索下,猛地咬牙,“三年时间也不长,我应你了,定守承诺,从今日起,三年内,我陈述这条命是你的。”
“哦?”苏风暖转回身,笑看着陈述,“这么快就应诺了我了?看来二公子这一趟来燕北受的刺激不小,是真想自己建一番功业,出人头地。不过你还是好好想想,应了我就不能反悔了。”
陈述摇头,坚定地说,“不用再想了,我陈述虽然不是什么君子英雄,但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言出必行。”
苏风暖再次问他,“确定?”
陈述颔首,肯定地说,“一言为定。”
苏风暖闻言颔首,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这么说定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不能反悔的。”
沈述点头,“大丈夫,立于世,言必信行必果。从今日起,三年内,陈述甘愿追随苏姑娘,不理世人非议,拜姑娘为师。”
苏风暖闻言抬手笑着摇头,“拜我为师就算了。我的师门收徒相当严苛,不是我打击二公子,你不合格的。”
沈述一怔,“为何?因为我笨吗?”
苏风暖笑着摇头,“二公子不笨,只是我师门有规矩,从小传教。只年纪二公子就不符合,更遑论其他了。”
沈述想着江南叶家的嫡子与苏风暖是师兄妹,可见她的师门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他的年岁确实称呼一个比他年岁还小的姑娘为师傅不大合适,便点头,“好,听姑娘的。”
苏风暖见他丢弃了京中贵裔公子的优越性和面子,诚心实意想跟她一个女子学打磨自己,单论这一点,就常人难做到。另外,他一次未打过仗上过战场,便能火烧了北周后方两个粮仓的粮草,不得不说,是个可造之材,只是可惜,生在了安国公府,给误了。
叶裳的一众玩伴里,与他关系最近的也就是这个陈述了,叶裳不能保他,她来保他好了。
她伸手入怀,取出一枚黑色的无字令牌,她摆弄了一下,轻轻抬手,一缕极强的气劲注入令牌,她以手为笔,在令牌上刻字。
陈述看着她的动作,好奇地凑上前来看。只见苏风暖在令牌上正在写他的名字。
他看着她写的轻松,字如行云流水,十分漂亮,忍不住赞叹,说,“好字!”
苏风暖一笑,轻轻扬手,一缕气劲袭向陈述的中指,陈述“咝”地一声,只见一缕血丝顺着他的手飘出,注入了令牌的字体里。
须臾,苏风暖收了手,将令牌递给陈述,“这个送你了,三年后的今日,我再收回来。”
陈述伸手接过令牌,发觉这令牌质地十分坚硬,他拿到嘴边,用牙咬了一下,顿时硌得牙疼,他又用力地捏了捏,令牌纹丝不动,他摸了摸上面刻的足有一寸深的他的名字,泛着淡淡的浅红,他抬头问苏风暖,“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风暖笑道,“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
陈述欷歔,“这令牌是玄铁的?你……你竟然能用手在上面写字?”
苏风暖道,“我这不算什么,若是我师傅来写,他能力透令牌,我的火候还是欠佳。不过我这个手法篆刻来说,也是天下独一无二了。你收好了,若是以后跟在我身边,便无需用他。若是在外面的话,遇到江湖中人,有人为难你的话,就可以拿出来。”
陈述点点头,爱不释手地又摸了摸令牌,啧啧赞叹一番后,小心地收了起来。
这时,许云初来到了旺角楼,看着陈述笑着说,“陈二公子真是好福气。”话落,对苏风暖说,“若是他日我有难,姑娘可否看在你我交情的面子上,也对我照拂一二?”
苏风暖笑了一声,“小国舅应该用不到。”
陈述瞅着许云初,得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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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阻北周军
诚如苏风暖所料,白日里北周并未攻城,三十里地外的北周大营并没有什么动静——
燕北城四城的沟壑火龙日夜不间断地挖着,终于在傍晚时分,按照苏风暖的要求完了工。
苏镇按照苏风暖的主意,安排人将沟壑里添满了干柴和油布等易燃之物,只等北周兵马来攻城,便点燃沟壑里面的所有东西。
白日里,陈述带着人趁着北周兵马未攻城之际,又外出砍了大批的干柴,储备了几日之需。
傍晚时分,一切就绪,就等着楚含带着北周兵马前来攻城。
果不其然,楚含从昨日撤兵回到后方大营后,便命人打探西境来了多少援军之事。探马打探了一番后回报,说西境只来了几万兵马,已经入了燕北城,几十里地内再没见到其余兵马。
楚含方知是中了故布疑阵之计,怒道,“定然是西境兵马的先锋军,再探,探出百里。”
“是。”探马又继续向西探查。
直到第二日傍晚,探马回报,两百里外都没见到西境兵马的踪影,楚含这才知道根本没有西境大军。他怒道,“传令下去,出兵攻城!”
一声令下,北周兵马兵分四路,进攻燕北城。
傍晚,用过晚膳后,苏风暖与许云初、陈述、苏镇、章林等人一直等在旺角楼。
当看到北周大营有了动静,苏风暖回头对苏镇道,“二叔,传令下去,点燃沟壑火龙。”
苏镇点头,招呼了章林,一起下了旺角楼。
陈述站在旺角楼上向四下看,啧啧道,“这一处旺角楼修得可真好,堪比烽火台,站在最高点,可以一目百里。北周一有什么动静,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苏风暖道,“数十年前,北周曾经派了一队兵马进过一次北境,不过在无忘谷折损大半,后来,燕北便修葺了这样的一座旺角楼,以防北周再入境。”顿了顿,她道,“只是可惜,燕北虽然提前知晓了北周侵犯举动,但八百里加急还是没能将消息立即送进京,耽搁了救援,才将燕北如今陷入如此危难的地步。”
许云初叹了口气,“内政猛如虎,若无内忧,何惧外患?”
苏风暖点头。
陈述气愤地道,“皇上就是太过仁善了,依我看,贪赃枉法,通敌卖国之辈,就该全杀了!”
许云初看了陈述一眼,没说话。
苏风暖看着陈述气愤的样子,暗暗一叹,他定然不知道安国公做的那些事儿?
北周骑兵出动得快,不多时,便来到了四城外。这时,苏镇已经吩咐人点燃了沟壑火龙,熊熊火苗从沟壑里喷薄而出,顿时将燕北四城的城门围成了一条盘旋着的火龙。
北周兵马来到,楚含勒住马缰绳,看着被火龙围在中间的燕北城,他顿时阴下了脸。
副将在一旁惊奇地道,“这……这苏风暖是知道保不住燕北城了,要引火让燕北城**吗?”
楚含怒道,“她哪里是**?你没见这沟壑挖的距离城门还有数丈吗?这显然是为了阻挡我北周兵马攻城。”
副将更是大惊,“这……燕北城四城外什么时候挖了这火沟?”
楚含沉着脸道,“我是中了苏风暖的计,以为西境大军来了,为探西境大军,布局对付苏澈,没想到只区区几万兵马,倒给了她时间挖这个火沟。”
副将惊异道,“这样的火沟,我们越不过去,要想个办法,将火熄灭。”话落,他对楚含说,“二皇子,引水灭火。”
楚含闻言更怒,“最近的水源在几十里地外,如何引来灭火?”话落,他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道,“传令,北周兵马严阵以待,等着火灭。我倒要看看燕北城内有多少干柴,够苏风暖以火挡我多久?”
一声令下,北周兵马围困着燕北城,在沟壑火龙外严阵等候。
苏风暖站在旺角楼上看得清楚,见楚含收整兵将等候火灭,她弯起了嘴角,笑道,“我就怕他不等,只要等,就好了。城内的干柴等物够他等上三天三夜的。三日后,西境的援军应该也到了。”
许云初微笑点头,“所以说,这一计用得妙。”
沈述大赞道,“这样的计谋,也就你能想得出来。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楚含干瞪眼无计可施。”
苏风暖笑着说,“也不是无计可施,填土、填石都可灭火。只不过楚含远征燕北,军中除了兵马粮草外,再没有别的挖土的铁锨之物,燕北城五十里内方圆平坦,他要想运山石来盖火,要折腾五十里,难以做到。所以,除了干等,如今没别的办法。我是拿定他只能等,才用这个计策拖延他。”
陈述道,“可是我们储备的干柴,不够三日夜所用?我带着人出去弄的干柴,若是这般燃烧的话,也就只够一夜的。难道城内这么多干柴?”
苏风暖笑道,“如今已经过了中秋了!燕北气候本就照京城冷,深秋后,燕北就要家家户户生火炉取暖了。百姓们都会提前在中秋节前夕备好一冬的干柴储备。整个燕北城内的百姓们家里的干柴加起来,能烧上三天三夜的。”
陈述大赞,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绝了!这都想到了!哈哈哈哈……”
苏风暖微笑,“楚含还是不够了解燕北,他一定觉得我们城内的干柴也就够一夜所用,而殊不知我们有三日的储备。待他守了三日后,北周士兵们必定累乏,届时西境援军一到,正是出手对付他之时。”
陈述摩拳擦掌,“届时我也要上阵会会楚含。”
苏风暖失笑,“楚含不止会骑术射箭行兵打仗,内家功夫也是极好,比江湖高手不差多少。你不会内家功夫,到时候还是规矩些。”
陈述顿时偃旗息鼓,“这个楚含竟然这么厉害?”话落,他纳闷道,“可是我也没见他多厉害啊。”
许云初在一旁失笑,“你没见他多厉害,你只见他处处吃亏,那是因为他遇到了苏姑娘,若是换做别人,这燕北城早就在昨日夜里被他攻下了!”
陈述挠挠脑袋,诚然地点头,“也对!他遇到苏姑娘,是他倒霉。”
这时,苏镇快步上了旺角楼,对三人笑道,“缘缘的计谋果然管用,北周兵马未攻城,我们兵士辛苦挖沟壑,累得手都快废了,也值了。”
苏风暖笑着说,“二叔,安排好四城门驻守当值的兵士,每四个时辰换一批当值驻守的人。每当沟壑里的火小时,便从城墙上往沟壑里投放干柴,一直让沟壑里面的火烧着。不当值的兵士,全部休息。”
苏镇道,“好,我稍后便去传令!”
苏风暖笑着说,“您也累了,稍后去歇着,今夜我在这里看着守城。”
苏镇也确实累了,多日来,日夜不得休息,闻言也不推辞,点了点头。
苏镇离开后,许云初对苏风暖道,“摆一局棋,今夜我陪你一起守城。”
苏风暖一笑,爽快地说,“好啊,点上火炉,煮一壶茶,温两壶酒,我如今也正有兴致。”
陈述瞅着二人,眼珠子转了转,立即说,“我观棋。”
苏风暖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陈述挠挠头,被苏风暖看透了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睡不着……我保证观棋不语,不打扰你们下棋。”
许云初了然地微笑。
于是,这一夜,苏风暖和许云初摆了棋局,在旺角楼上对弈,陈述坐在一旁,他于经商上有天赋,于行军打仗也有机智和天赋,但对于下棋,也只是会而已,谈不上精。但苏风暖和许云初都是棋艺高手,所谓,高手过招,自然精彩。所以,陈述看得也是津津有味,毫无困意。
城外,北周大军等着城内干柴油布等物用尽,时刻打着精神,准备一旦哪里有松口,便突破松口,一举攻城。
楚含坐在马上,盘算着一旦有突破口,她这一次就让苏风暖死无全尸。
一夜,苏风暖和许云初摆了三局棋,三局到最后都是和棋。但天明十分,许云初落下一子后,对苏风暖笑道,“我输了!棋艺不及姑娘!”
陈述在一旁叫嚷,“没有啊!这不是和棋吗?你哪里输了?难道我眼睛看花了?这不是和棋吗?”
许云初一叹,敬佩地道,“是苏姑娘让着在下,二公子看着虽然是和棋,但其实在下早就棋局过半时便输了。”
陈述瞅着他,“不会?我怎么没看出来?”
许云初笑道,“苏姑娘走一步棋,看出十步棋。棋局过半时,她已经全部掌控了主动,而我只能跟着她设好的局一步一步地走到她想要的和局里,没别的路可走。这岂不是输了?”
陈述呆了一下,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轻笑,放下酒壶,对许云初道,“小国舅过谦了!由棋观人,小国舅品性高雅。我虽然设了局,但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你只不过选择了最君子的一条路。这不算输。”
陈述闻言一个劲儿地拍脑袋,“哎呀,我果然很笨,看了一晚上的棋局,竟然没看出来。笨死了!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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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琴音杀人
楚含等了整整一夜,四城沟壑火龙未断过一个缺口。
单灼纵马来到楚含身边,对他说,“二皇子,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要想个办法啊。”
楚含心中恼怒,“我倒要看看苏风暖有多少干柴可烧?”话落,他问,“你可有什么办法?”
单灼摇摇头,“没想到她使出如此计谋,阻我们大军攻城,以前在兵书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也想不出什么计谋能破了她的这个火龙。”
楚含怒道,“最近的水源在几十里外,我们没有水车,无法取水,最近的山坡也在几十里外,苏风暖,着实可恨。”
单灼道,“依末将看,燕北城内应该有很多干柴,就算我们等下去,怕是也……”
楚含道,“这样四门围着烧火龙,苏风暖就算储备了许多干柴,也不够这样日夜地烧。她最多也就再支撑一日。”
单灼闻言也觉得有道理,“那我们再等上一日?”
楚含咬牙,“等!”
单灼不再多言。
第二日傍晚,陈述带着人去城外劈砍回的干柴已经烧尽,燕北城家家户户的百姓们被动员了起来,每一家每一户都将干柴送到四城门。
入夜后,燕北城驻守的士兵们换岗,休息后的士兵们精神抖擞,从城墙上往沟壑里扔干柴十分起劲儿,沟壑火龙燃得旺,不见一丝干柴要断了的空隙可钻。
楚含在城外看着恼怒,双手攥成拳,却没有任何办法。
单灼也是干着急,对楚含建议,“二皇子,依我看,先收兵回营想对策。”
楚含摇头,“我们一旦离开,苏风暖就会让人停止,这样我们就白等一日夜了。若是我们离开再折回来的话,她又让人点燃了火龙。”话落,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我便不信了,已经一日夜了,她能有多少干柴可烧?”
单灼道,“这样干等下去,我们的士兵也受不住。”
楚含想了想,吩咐,“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原地休息。”
单灼应是。
这一夜,苏风暖笃定楚含一定还会等,人的心里就是这样,他越觉得她没有那么多干柴可用,就越会想知道她的干柴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一定会一边等着一边咬牙,待她的干柴用尽,他就大局破了城,将她千刀万剐。
可惜,他不了解燕北城内家家户户百姓们储备一冬的干柴,合起来,能燃上个三日夜。
于是,这一晚,苏风暖早早就睡下,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第三日清早,苏风暖梳洗用过早膳后,神清气爽地登上了旺角楼,驻守城门的士兵们换岗,新一批当值的人哥哥又是精神抖擞。
她用瞭望镜看了四城一圈,最后定在了城外已经以天为被躺倒一片的北周士兵上,嘴角勾起。
许云初笑着说,“这位北周的二皇子昨夜命北周士兵们原地休息,如今北周士兵们也算是在养精蓄锐。若是明日晚西境的援军不到,我们怕是要有一场恶战。至于结果如何,援军不到,怕是难以善了。”
苏风暖放下瞭望镜,对许云初道,“明日晚援军不到的话,我怕是要用非常手段了。”
许云初看着她,“什么非常手段?愿闻其详!”
苏风暖道,“以琴杀人。”
许云初一怔。
苏风暖叹了口气,“几日前,你未来时,燕北城将破,我也未敢用这个非常手段。只因燕北城内还有无数百姓,哪怕燕北城被破,楚含不会放过苏家人,但百姓们应该不会被屠戮。楚含虽然不算是个君子,但也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头。北周要的是燕北城,而不是荒芜的废城。如今既然你在,兴许你能在我一旁为我护法,挡住琴声,让百姓们不受其害,只不过怕是会损伤功力。”
许云初看着她,“什么样的琴音?很厉害?能伤北周几十万兵马?”
苏风暖道,“方圆一里内所有长着耳朵的一切活物。”
许云初闻言拿起瞭望镜,目测了一下燕北四城外的北周兵马,数十万大军,不止一里。他放下瞭望镜道,“你说与我怕是会损伤功力,那你自己呢?”
苏风暖道,“我自然也是要折损功力的,不过不会致命,顶多养伤月余。”
许云初闻言点头,“只要能救燕北,我定然不遗余力。届时若是万不得已,我给你护法。”
苏风暖点头。
二人就此说定。
这一日,楚含依旧没等到四城沟壑火龙断了干柴,他恨得牙痒痒,但依然全无办法,离开撤兵回营的话,已经等了两日夜,不甘心,抱着苏风暖下一刻会断柴的想法,又咬牙等了一日夜。
转日清早,燕北城内的士兵们换岗,依旧不间断地往沟壑火龙里添干柴。
楚含彻底待不住了,怒道,“传令下去,架人梯,攻城!”
单灼大惊,连忙道,“二皇子,万万不可!这沟壑大约宽三丈,深兴许有十丈,用人来添的话,苏风暖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我们损失惨重啊。无数千兵马不足以添这沟壑火龙。”
楚含本是一时气急,如今听单灼如此劝,便立即打住了想法,复咬牙道,“我们再等!”
单灼见二皇子听劝,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等,便又是一日。
到这一日傍晚,燕北城内所有人家里已经无柴,沟壑火龙渐渐无柴可加,西境援军未到。
苏风暖传令下去,吩咐所有人准备应对北周攻城。
休息了三日也的御林军和京麓兵马以及仅剩三千的燕北府卫们人人严阵以待,苏镇、陈述、章林各守一门。许云初与苏风暖在一起,守楚含所在的北城门。
楚含终于等到燃了三日夜的沟壑火龙渐渐地熄下去,他阴沉地说,“传令,攻城!”
北周数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围攻燕北城。
爬墙梯横着架在挖出的沟壑上,上面隐约的小火苗,已经伤不到北周士兵。北周士兵们踩着爬墙梯,冲向燕北四城的城门。
锣鼓震天响,喊杀声响彻方圆十里。
北周士兵显然也是憋了三日夜,十分勇猛,抵了两个时辰后,燕北四城的守兵都渐渐支撑不住。
先是章林所在的南门城破,紧接着陈述所在的东门城破,再接着苏镇所应对的单灼带兵攻打的西门城破,城内的士兵们边打边退入燕北王府。
许云初和苏风暖所在的西城用尽办法,也难以抵挡。城门将破时,二人对看一眼,苏风暖拿出早先备好的琴,许云初立在了她身后。
苏风暖先调试了一个琴音,紧接着破军之曲从她指尖倾泻而出。
琴声如箭羽,带着磅礴之势,瞬间倾泻而下。同一时间,北城门“铛”地一声轰然倒塌,北周兵马涌入城内。紧接着,音符入耳,带着尖锐的嘶鸣声,如魔音穿耳,北周兵受不住,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许云初距离苏风暖最近,自然受到了琴音最大的冲力,即便苏风暖以手抚琴的同时,引导内力控制琴音奔向楚含所带的北周兵马,但还是有一部分音力外溢到了她身后的燕北城。
许云初虽然早有准备,但运功抵挡之下,发现琴音十分厉害,他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苏风暖这时说,“不要硬挡,以内力引流。”
许云初闻言依照苏风暖所说,果然心下好受不少。他自诩这些年无论治武功皆内外兼修,但没想到自己的内力与苏风暖的内力还是相差如此之大。若是他来奏这样的曲子,百步杀一人兴许可以,但方圆一里内杀人,却是做不到。
北周兵马闻到琴音着,接连倒下。
楚含自然也听到了琴音,本要冲入城的他看看止步,看着接连倒下的北周兵,他捂住耳朵,大喝,“全部捂住耳朵!”
士兵们即便捂住耳朵,但没有内力相扛,依旧不管用,接连倒下。
楚含目呲欲裂,没想到苏风暖还有这样的一招,如此能杀人的琴技,一人可杀他多少北周士兵?这样下去,怎么成?他大喝一声,“捂住耳朵,冲上城墙,给我杀了她!”
士兵们虽然听从命令,但是根本冲不上城墙,靠近不得苏风暖。
楚含大怒道,“弓箭手,放箭!”
弓箭手拿起弓箭,也接连倒下,连提弓弩也做不到。
楚含见此,一边用内力抵抗,一边自己纵马冲入了城门,之后,亲自骑马上城楼,在看到苏风暖的地方,拉弓搭箭。
苏风暖自然无暇分神,幸好有许云初在。
许云初也顾不得再分流护燕北百姓,也拿起弓箭,迎上楚含射过来的箭。两箭相遇,箭头对箭头,迸出火花,应声而碎裂。
这时,楚含也看到了许云初,他阴沉着脸恍然大悟,“原来南齐的小国舅来了燕北!三日前那一队兵马是你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