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顿时沉了脸。
苏风暖失笑,伸手打了叶裳一下,对他嗔道,“若是笨蛋,在漩涡的淤泥里活不了这么久,他爹都死了,他还能活着,证明不是笨蛋。”话落,又道,“你的剑雨飞花用了七成功力,贺知能接下来,也是本事了。杀手门的门主令他自然是受得起的。”
叶裳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苏风暖转头对贺知笑道,“贺公子毁了一件衣服,换杀手门的门主令也是值得的,过来我们细。”
贺知抿唇,缓步走了过来。
苏风暖指指一旁的栏杆,随意地,“坐。”
贺知瞅了一眼拳头粗白玉栏杆,又瞅了瞅苏风暖和叶裳,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苏风暖对他道,“你师傅临终前,将杀手门的门主令交给了我,让我保下杀手门。她当日并未提到你,我想也是基于保护之心。”
贺知不语。
苏风暖又道,“我派人接手了杀手门,也只不过保住了一部分人。大多数人都在你师傅出事时,被人围杀了。剩下这一部分人,数日前,在进京途中,被二皇子钳制住,用来要挟我。幸得叶世子相救,如今就在这容安王府。”
贺知看着她,听她继续。
苏风暖道,“如今户部贪墨案已经结案,皇上不再诛你的九族,你也算是自由了。我思来想去,你既然是风美人的徒弟,杀手门还是交给你最为合适。当日风美人给我,也不过是想我将她一生心血保住。可是我虽然能保住,但没那份心力帮她传承下去。在我手里,早晚是要解散的。你是她徒弟,承她衣钵,为她传承,理所当然。”
贺知依旧不语。
苏风暖完这一番话,看着他,对她笑问,“看你这神色,像是不太乐意?”
贺知终于开口,对她道,“师傅教导我一场,你如今如此,我确实不该推辞。但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活下去,更遑论接手杀手门了?”
苏风暖闻言看着贺知,见他这话得诚实,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强硬地将杀手门塞给他。转头看向叶裳。
叶裳笑了一声,对贺知道,“这世上有千万种活法,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活都是一辈子。当然,除非你不想活。若是想活,总有一条路,是你活下去的路。”
贺知闻言看向叶裳,“不妨请叶世子提点我一二。”
叶裳道,“提点不上,只是贺兄可以扪心自问,你自己最想做什么?别告诉我,在这世上,没有你想要做的事情。”
贺知思忖片刻,道,“报仇。”
“嗯?”叶裳扬眉。
贺知道,“报我父母姐妹之仇,若非背后之人陷害,我父亲未必会走上不归路,我也不至于陷入泥潭多年,更也未必会家破人亡。”
叶裳看着他,“除了报仇之外呢?”
贺知摇头,“报了仇再。”
叶裳道,“你连杀手门都不敢接,何谈报仇?”
贺知抿唇,“接杀手门与我要报仇,没有什么关系!接了杀手门,便是承了师傅遗志,会成为我的负累和负担,我如今不想要负担。我浑浑噩噩活了多年,早已经觉得,荣华富贵、美人香粉、权利名利,都是狗屁。我活得早已经麻木,这些都不想要,负担更不想要,我只想报了仇后轻轻松松地活着。”
叶裳闻言难得对他露出敬佩的神色,转头对苏风暖,“你得对,他是个聪明人。”话落,道,“难得活得如此明白。”
苏风暖笑着,“既然如此,杀手门的门主令我便不强行塞给你了。”
贺知点点头。
叶裳对他道,“背后之人树大根深,多年筹谋,谋算更深,你想要报仇,凭一己之身根本就报不了仇的。”
贺知诚然地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将那些证据给了苏姐。”
叶裳道,“你那些证据,如今还不到见天日的时候,不能公之于众,但不能明没有用处,相反,将来有朝一日,会有很大的用处。”话落,他琢磨道,“既然你宏愿是报仇,若是不嫌弃,先跟在我身边如何?我将近身护卫送给了暖儿,如今身旁没个称心的近身护卫。”
贺知一怔。
苏风暖顿时好笑,伸手推了一下叶裳,“你什么时候学会从我手中挖墙脚撬人了?”
叶裳轻笑,“风流公子放在你身边,我总不太放心。太聪明的人一般都遭人惦记,活不久。在我身边,只要我能活着,他也总有活路。”话落,对贺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几日你住在苏府躲避,如今你来了我这容安王府,今日只要你踏出这个门,便有人会盯上你。想要报仇,便要学会自保和活着,死人是报不了仇的。”
贺知的确聪明,自然明白叶裳意有所指,但听着他的话,心中却不舒服,也不想让他太舒服了。于是,他浅浅一笑,道,“我还是乐意跟在苏姐身边做个近身护卫。”
------题外话------
姑娘们,求月票啦,么么么么
第四十九章 浓浓情潮
叶裳闻言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贺知。
贺知坦然不惧地看着叶裳,扬眉笑问,“叶世子这是什么表情?比起你,我还是觉得在苏小姐身边安全些,指不定哪日你一个不高兴,就会将我碎尸万段,叶世子也说了活着不易,我还是很珍惜这条小命的。”
叶裳看着他道,“你若是想跟在她身边,只会死得更快。”话落,扬手折了一根柳枝,在手中轻轻地晃了晃,问,“你要不要试试我十成功力下的剑雨飞花?看看你的小命能不能保住?”
贺知闻言道,“叶世子难道不打算以德服人?是想以武服人?”
叶裳道,“在本世子看来,没什么区别。”
贺知看着他手中的柳条,随意地晃着,半丝杀气也无,但他丝毫不怀疑只要他轻轻脱手,他怕是就再不能说出话来。他转眸看向苏风暖,“苏小姐就任由他这么欺负人吗?要知道你我也算是熟识有交情了,你说过与我做朋友的,朋友有难,不该拔刀相助吗?”
苏风暖失笑,“我如今已经拔不出刀了。”顿了顿,对他笑道,“贺公子跟在他身边,比跟在我身边有好处得多。毕竟如今我也受他管制。以后冠了他的姓氏,便更受他管了。”
贺知闻言看着她,“那日我初见你,可不见你是这么没出息的人。”
苏风暖笑着说,“那是你看错了,我始终也不曾有出息过。”
贺知撇撇嘴,对叶裳道,“做你的近身护卫,有什么好处吗?”
叶裳瞧着他,晃着柳枝道,“送你十个美人?”
贺知摇头,“美人对于我来说腻了。”
叶裳道,“待你大仇得报,过你想过的日子。”
贺知笑起来,“这样说来,做叶世子的近身护卫是不必卖身了?可是你就这么相信我?毕竟我不是什么好人,户部贪墨案是你揪出来的,我万一想杀你呢。”
叶裳随手将柳条扔去了碧湖里,柳条在靠近冰面时,碎断数段,厚厚的冰层顷刻间炸裂开,他随意不在乎地说,“那也要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杀了我。”
贺知瞅着碧湖,叶裳一根细小的柳条,便使得整个冬日了结了冰的碧湖湖面炸开,露出清凌凌的湖水,十分清澈,与头顶上的蓝天相呼应。这样的功力,普天之下,怕是鲜少有人能及。他收起玩笑之意,敬佩地起身,对叶裳拱手,“我贺知如今是贱命一条,以后愿听叶世子差遣。”
叶裳微笑地看着贺知,“好说。”话落,吩咐道,“千寒,带他去熟悉熟悉容安王府,府中的规矩,府卫,越详细越好。”
“是!”千寒应了一声,示意贺知跟他走。
贺知不再多言,跟着千寒去了。
苏风暖在二人离开后,对叶裳笑道,“贺知是个人物,聪明,透彻,有见地。最难能可贵的一点是诚如他自己说,浑浑噩噩活了多年,早已经觉得,荣华富贵、美人香粉、权利名利,都是云烟。因为活得麻木又清醒,所以几乎没有了弱点,最是得用。”
叶裳颔首,“否则你以为我什么人都收吗?”
苏风暖嗔了他一眼,对他道,“我本来打算将杀手门的门主令交给他,然后扶持他去江湖上立稳一席之地,让他与二皇子在江湖上的势力相抗衡。他竟然不要,便宜你了。”
叶裳伸手搂住她,“他一直待在京城,不见得适合江湖,再说在我身边也不辱没了他。”
苏风暖笑着点头,“的确是,叶世子是轻易不会对谁青眼相待的。”
叶裳闻言拦腰抱起她,在她耳边低声笑着说,“我只对你青眼相待,别人在你面前都要靠边站。”说着,便抱着她离开水榭轩台,向正院折回。
苏风暖将头埋在他怀里,小声说,“就算是在你的府里,也该避讳着些,你就不怕府中的人见了你我这般亲密会长针眼吗?”
叶裳轻笑,“他们要习惯长针眼才是。”
苏风暖无语。
回到正院,进了房间,叶裳将苏风暖放在床上,身子覆在她身上,低头吻她唇瓣,声音低哑地说,“昨夜你睡得香,我没敢闹你,忍了一夜,如今……”
苏风暖脸颊通红,打断他的话,“如今这是白天。”
叶裳笑着说,“白日宣淫吗?御史台的人进不来我这府邸,还弹劾不了我这个。”
苏风暖彻底没了话。
叶裳挥手,一阵风拂过,窗帘忽地落下,室内顿时昏暗下来。他又伸手拂落了帷幔,床帏之间更是一片昏暗无光,他伸手解开苏风暖的衣服,话语温温柔柔,低润悦耳,“你闭上眼睛,当夜里好了。”
苏风暖伸手捶他,最终无力地软在他的身下,淹没在他卷起的浓浓的情潮里。
晌午的午膳自然是错过了。
苏风暖昏睡了整个下午。
傍晚时分,她睁开眼睛,见叶裳倚在床头,穿戴整齐,轻袍缓带,衣冠楚楚,温柔地凝视着她,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她觉得自己哪怕是冰坨子也能被他看得化开。
对于他的荒唐,本来有些气,见了这样的他,是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于是,她无力地伸出手,拍拍他的脸,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威胁力地警告说,“若是再有下次,我定要你……”
叶裳攥住她的手,低头吻住她将要吐出口的话,将她所有的声音吞入了腹中。
苏风暖被吻得窒息,一双刚睡醒的水眸瞪着他,似嗔似恼。
叶裳吻得她说不出来话时,才放开她,压着她唇瓣低笑道,“我昨日便想着在雪梅岭的梅树上与你一醉春风,再有下次的话,就罚我这个。”
苏风暖被气笑,伸手捶他,“满脑子荒唐事儿,不学好,偏学坏。怪不得云山真人的《红颜传》上写了你一通乱七八糟的话。”
叶裳闻言笑着问,“写了一通吗?除了‘枉读诗书负才华,锦绣堆里做风流’外,还写了什么?据说是被你涂抹去了,我至今还不晓得。”
苏风暖瞅着他,见他好奇的模样,轻哼,“我偏不告诉你。”
叶裳伸手捏捏她的脸,道,“不听也罢,定然不是什么好话。”话落,对她说,“起,你我没吃午膳,如今你定然饿了,我已经做好了,在厨房温着,就等着你醒了。”
苏风暖拥着被子坐起身,小声嘟囔道,“从我住来你府里,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一日一日浑浑噩噩就这般过去了,你是想把我养成猪吗?”
叶裳好笑,拿过衣裳,帮她穿戴,柔声说,“若是谁家养了你这么瘦的猪,赔都赔死了。”
苏风暖顿时被气乐了,不客气地瞅着他说,“你也瘦,谁家养你,也一样。”
叶裳笑起来,“那我们互养好了。”
苏风暖笑着嗔了他一眼,任由他侍候着穿戴妥当,下了床。
叶裳起身出了内室,去了小厨房。
苏风暖来到窗前,抬手拉开窗帘,外面天色已近黄昏,她打开窗子,冷风铺面而来,透着干巴巴的冷意,顿时吹散了一室温暖。
她站在窗前,看了片刻,便见叶裳端着一个托盘从小厨房出来。明明是翩翩尊贵的公子,手中却端着不符合他身份的托盘,一步一步缓缓走来,夕阳的余晖在他面前都失了色。
她不由得弯起眉眼,她从小陪着长大的男子,果然是合心合意。
叶裳见她站在窗前,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倚在窗前,一手放在窗台上,一手扶着窗子扶手,衣袖滑落间,皓腕如雪。他脚步顿住,不由得想到她在他身下婉转低吟时的模样,让他觉得心都化成了春水。
苏风暖见叶裳忽然站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是她受不了的春泥化成水的模样,她心领神会地又气又笑说,“脑中又乱想什么不正经的呢,你再站下去,饭菜就该凉了。”
叶裳收回视线,笑着抬步进了屋。
苏风暖伸手关上了窗子,回身看着他。
叶裳将托盘放下,将里面的碗碟逐一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苏风暖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味,还没待她坐下,便被叶裳一把拽进了怀里。她仰着脸瞅着他,叶裳含笑地低声在她耳边说,“你刚刚说我脑中又在乱想什么不正经的,说对了,我总觉得要不够你……”
苏风暖的脸腾地红了,这等风月阵仗,闺阁情事儿,叶裳似乎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对比起来,她就颇显娇嫩了,最是受不住,一双美眸嗔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叶裳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愉悦至极,低低伏在她肩头笑起来。
第五十章 人多热闹
叶裳近来最喜欢做的事儿是欺负苏风暖,觉得极致的幸福便是那娇人儿在自己的怀里,因了他的欺负,而展现出或娇软、或柔韧、或嗔,或恼、或盈盈一笑,或瞪着水眸似好气又似无奈的模样。爱玩爱看就来 。。
他觉得他爱极了这样的日子,不管外面冬日严寒,风雪相加,天空是阴是晴,他都全然不理,只与她日日相对独处,便是最快乐的事儿。
苏风暖也喜欢这样的日子,二人自小虽然每年都会相处几日,寻常书信时有来往,但多年来,算起来真正相处的时日怕是连一载也没有。如今这样平静温馨的日子,是多年来从未享受过的。
她深爱叶裳,觉得即便被他欺负的身子绵软无力,也是爱极了他的模样。
若是时光就此止步,她甘愿沉醉不醒。
奈何,时光不会遂了二人的心愿而止步。叶裳身为容安王府世子,苏风暖身为苏大将军府的小姐,除夕宫里设宴,二人都是要参加的。
这一日,辞旧迎新,来到了除夕之日。
清早起来,苏夫人便派苏府的管家送来了信,说苏风暖的三个哥哥既然不在家,而苏风暖又即将成为容安王府的媳妇儿,她和苏澈决定,今日二人吃了早饭,收拾一番,便一起来容安王府与叶家主、叶昔、叶裳等人一起守岁,免得苏风暖和叶裳在两府之间来回跑。
叶裳听了自然高兴,笑着搂着苏风暖说,“岳父岳母真是厚爱我。”
苏风暖点头,“是啊,我娘见了你,就跟见了心花儿一般,她看我三个哥哥都没看你顺眼,有你在时,我在她面前都是棵草。”
叶裳轻笑。
苏风暖又说,“我爹虽然出身燕北王府,是个武将,但骨子里其实最重文人的规矩,要不然怎么入了我外公的眼呢。除夕能跟我娘一起丢下苏府,来你府里,陪你一起过,显然也是将你当做儿子了。”
叶裳轻叹,“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喜欢我。”话落,他低声说,“若是我爹娘在世,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苏风暖转回身,抱住他的腰,脑袋贴在他心口,道,“我知道当年王爷和王妃若是丢下那些被围困的士兵,是能有活路的,但是他们却为了誓死守卫南齐,与北周兵马同归于尽血战而死了。他们是值得敬佩的人,九泉之下,见你平安长大,早已经瞑目安息了。”
叶裳搂住她,笑了笑说,“当年,他们将我藏好,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血战而死,为了南齐,流进了最后一滴血,死时,他们本就是笑着的。他们用那一场血战换了南齐十二年的太平,在我父亲的心里,身为刘氏子孙,就该为南齐而生而死,而我娘是追随父亲而死。至于我,他们是知道苏大将军一定会找到我的,独留我一人,他们也是不担心的。”
苏风暖心疼地说,“可是当年我随我爹找到你时,心疼死了。”
叶裳低笑,摸着她的头发说,“所以,你就立誓要对我好了?”
苏风暖“嗯”了一声。
叶裳笑着说,“当年你是一个还没有我高的小毛丫头,瘦瘦的,小小的,我即便在十里荒芜的战场上待了七日,也还算整洁,没有你那么邋遢,当时我还以为苏大将军在哪里捡了一个小乞丐。”
苏风暖仰起脸,气笑说,“你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乞丐吗?”
叶裳也笑起来,柔声说,“当时不觉得你哪里漂亮,只觉得我活下去就行了。”
苏风暖又心疼起来。“是啊,你自己就很漂亮,那时候几乎已经快饿死了,哪里还会觉得我漂亮?”
叶裳敲敲她的头,哑然失笑,“你都心疼我多少年了,也该够了,我如今好好的,反而是你落了个性命堪忧,别再对我心疼了。”
苏风暖靠在他怀里,也好笑地说,“以前你每次在我面前耍赖,就会提人肉,特意让我心疼,如今却说不让我心疼了。叶世子什么时候改过自新做个良善的好人了?不以欺负人为乐了?”
叶裳低声说,“如今我心疼你,舍不得让你再心疼我。”顿了顿,又道,“况且就因为当年,才得你倾心相许,自幼失孤的苦,多年相思难解,如今都值了,自然是不用心疼了,也不必耍赖了。至于欺负人……我只欺负你。”
苏风暖笑着偎依在他怀里,感慨一晃这么多年,她觉得她与叶裳能够这样在一起已经极其不易之事,多少辈子修来的缘分。
苏府的管家传了话离开后不久,苏澈和苏夫人驱车来到了容安王府。
叶裳与苏风暖一起到门口迎接,苏澈这几日在苏夫人的照料下养得极好,已经能由人扶着走动。他由苏夫人扶着下了马车,便看到叶裳和苏风暖并肩站在那里,容貌相宜,一对璧人,甚是夺目,不由得露出赞赏的微笑。
叶裳给二人见礼后,接替了苏夫人,扶着苏澈往里面走,同时对二人诚然地道谢,“若非外公住在我府里,理该我去苏府陪伯父和伯母守岁,不该让您二人奔波来我府里。”
苏澈笑道,“我已有多年未见叶伯父了,如今他住在你府里,我们过来与你们一起守岁,人多热闹。”
苏夫人接过话,笑着说,“况且你三个兄长不在家,暖儿与你在这样的日子口,定然舍不得分开。我们过来与你们一起守岁,人多热闹。苏府已经空置了多年,我们在不在府里守岁也没什么。”
叶裳笑着说,“这样的确很好,那以后每年都一起守岁好了,明年去苏府。”
苏夫人闻言高兴地说,“那就这样定了。”
苏风暖见二人言语间轻松地决定了明年的除夕夜,暗想着但愿上天厚待她和叶裳,明年依旧能陪着父母一起守岁。
苏澈和苏夫人的到来,让叶家主也十分高兴,与苏澈坐着闲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容安王府的管家带着府中仆从府卫将容安王府上上下下打扫得窗明几净,贴了对联,窗花,福字。整个府邸不染纤尘,焕然一新。
其中大门口的福字管家来请叶裳亲自写,叶裳握住苏风暖的手,与她一起提笔,写了个端端正正的福字。
苏风暖看着中规中矩的福字,笑着对叶裳问,“往年你都是这样写福字吗?”
叶裳摇头,“往年没心情写。”
苏风暖笑着说,“据我所知,为了图喜庆吉利,是要给府中所有人发喜钱的,难道每年这个也省了?”
叶裳失笑,“卫老管着账房,这等事情他替我做主了。”
苏风暖好奇地对他问,“那每年过年时,你容安王府什么样?”
叶裳看着叶家主、苏澈、苏夫人、叶昔、萧寒、谢轩等人坐在一起闲聊,笑声不断,他道,“每年没有这么多人,清清冷冷的,只有晚上陈述会过来陪我一起喝酒,喝醉了就睡了。”
苏风暖对他说,“稍后将齐舒也请来!宫里的夜宴申时开始,戌时结束。他不参加宫宴,但可以与我们一起用午膳,待我们晚上从宫里回来时,他也好与我们一起守岁。”
叶裳点点头,喊来千寒,吩咐了一声,千寒应声,去请齐舒了。
不多时,齐舒便来了。
那一日,齐舒听了叶裳的建议,回府后便将他父亲那些外室和兄弟姊妹叫到了一起,那些人被他前些日子的手段给吓怕了,平郡王死后,那些人更是日日提心吊胆,不知道齐舒会怎么收拾他们。如今见他将他们喊到一起,都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将他们赶出府去,毕竟他们的府邸已经被他查抄了,已经没了落脚之地,又身无分文。更怕他一怒之下,将他们都杀了。
齐舒看着那些人,拿出两张做好的分门立户的房契,一张是平郡王府主院的房契,一张是其余院落的房契。他将主院留下,将另一张推到了那些人面前,将他的安排,一同说了。
那些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不但不赶他们出去,更没有想杀他们,而是给了他们平郡王府一半的府宅田地。
平郡王府虽然已经没了世袭爵位,虽然府内已经空空,没有金银,但府宅很大,卖一处小地方,也够养活他们所有人了。
于是,那些人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收了那张房契。
齐舒处理了一桩大事儿,心情也没轻松多少,府中家仆除了几个忠心的老人,其余人都在平郡王府遭殃那日已经四散离开了。他独居在空空的主院内,想到叶裳多年守着容安王府,容安王府比昔日的平郡王府要大很多,他刚守了一日,便受不住,他却守了多年。
于是,叶裳派千寒前来喊他时,他半分没犹豫,便去了容安王府,想着以后这处齐府,不回也罢。
------题外话------
明天开启除夕夜宴,我还没想好怎么刺激一下呢,姑娘们,有票的甩票啦~
第五十一章 宫门相遇
因苏澈和苏夫人前往容安王府过年,两府合并在一起,使得容安王府前所未有的热闹。
晌午用过了午膳后,下午,苏澈、苏夫人、叶家主、叶昔、叶裳以及苏风暖便收拾妥当,驱车前往皇宫参加宫宴。
人人都穿了新衣。
叶裳穿了一身绯红色轻软锦袍,袍角和袍袖绣了玉兰,腰束玉带,身形提拔修长,齿白唇红,端的是面如冠玉,清贵无双。
苏风暖穿了一身与叶裳同色系的绯红长裙,裙摆绣着海棠花,尾曳拖地,她身段纤细,不盈一握,走路腰肢款款,如弱柳扶风,容貌清丽如画,端的是无双霞色,倾城之姿。
二人走在一起,另看到的人再不舍的移开眼睛。
苏澈和苏夫人以及叶家主面上挂着高高兴兴的笑,对于二人如此般配,真真是笑开了画。叶裳瞧着二人,扁扁嘴又撇撇嘴,也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怕是也没有什么人如这二人一样般配了。
萧寒和谢轩以及贺知和千寒作为护卫,陪同众人一起入宫。
街道上家家店门前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贴了对联、福字、窗子上贴了剪的很漂亮的窗花。偶尔有三两行人似乎在往家里赶,匆匆而过。
马车顺畅地走过荣华街,来到宫门口。
宫门口文官下轿、五官下马的地方已经栓了不少马车。
苏夫人扶着苏澈下车,叶裳扶着苏风暖下车,叶昔扶着叶家主下车后,在宫门口刚来到还没进宫的朝中重臣以及家眷见到几人,立即过来给苏澈、叶家主、叶裳见礼。
苏大将军没有大张旗鼓的班师回朝,而是轻装简行回京,途中遭人截杀,险些丢了性命,回京之日,用担架抬着,皇帝第一时间出宫前往苏府探望,待了大半日之事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今苏大将军虽未得皇上封官嘉爵,但恩宠显然尤甚京中所有人。
苏澈回京第二日,一波一波的朝中大臣便前往苏府探望过了苏澈的伤势。
如今在宫门口遇到,更是对其热情寒暄。
国丈府的马车来到时,许云初扶着国丈下了马车,许灵依跟着下了马车后,便看到一群人在宫门口寒暄得正热闹。
叶裳和苏风暖立在众人中间,容貌无双,仪态清华,尤其醒目。
许云初扫了一眼门口的情形,目光落在叶裳和苏风暖的身上,神色微微羡慕。
国丈瞅了一眼,感慨道,“苏大将军多年不在朝中,但人缘一直都很好。”
许云初收回视线,笑着,“苏大将军的确令人敬佩。”话落,他道,“爷爷,我扶您过去。”
国丈点点头。
许云初扶着国丈刚走两步,苏澈等人便看到了国丈,苏澈连忙让苏夫人扶着他走上前,对国丈见礼。
国丈连连摆手,笑着,“老夫已经退朝,苏大将军不必以官礼相待,对老夫如此客气。”话落,又道,“大将军风姿不减当年啊。”
苏澈笑着道,“国丈是长辈,我乃后生晚辈,见了您自然是要见礼的。”话落,他回笑,“孩子们都大了,我也老了。”话落,他看了许云初一眼,对国丈称赞道,“国舅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国丈有个好孙子啊!”
国丈最喜欢听人夸许云初,他有这个孙子,的确是他的骄傲。他哈哈大笑道,“可惜你的女儿不喜欢我的孙子,否则老夫也是想与你论亲家的。”
许云初咳嗽了一声。
苏澈一怔,回头看向苏风暖和叶裳,见二人皆面色含笑,不大在意。他也大笑道,“可惜我和夫人只生了这一个女儿,被叶子早就定下了。”话落,他道,“虽然苏府没有女儿,但燕北苏家”
苏风暖一惊,当初许云初在燕北时,苏思萱便喜欢了许云初,她觉得苏思萱那等性情,是不适合一门出两后的国丈府严苛的规矩的,将她的心思狠心地掐断了。如今可不能被他爹惹出什么是非来。
于是,她连忙开口打断他的话,“爹,皇上身边的泉子公公都来接人了,显然皇上已经等不及了,您有什么话进宫里再呗。”
苏澈一怔,转头看去,果然见泉子从宫里匆匆走了出来,他顿时打住话,没做他想地,“是啊,天色的确不早了。”话落,对国丈做了个先请的手势,“国丈先请。”
国丈笑着瞅了苏风暖一眼,也拱了拱手,“大将军请,叶家主请。”
于是,一行人进了宫。
许灵依走在最后面,拢着衣袖,看着走在前面的叶裳和苏风暖,一双眸子冷清清的凉。
许云初与叶裳和苏风暖并排走在一起,对苏风暖暗暗地拱手道谢,声,“多谢姑娘及时解围了。”
叶裳偏头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低声,“燕北苏家的女儿配不上你不成?”
许云初立即摇头,“燕北王府的郡主实在太活泼率真,在下少消受不起。”
叶裳失笑。
苏风暖自然是知道论家世来,苏思萱自然是配得上许云初的,只是可惜性子太活泼,内心太天真了。且被宠惯得没什么规矩,又无自保能力,的确是不适合许云初。她也笑着,“不必客气,我解围也不单单是为了你,我堂妹什么样,我自是知道的,免得姻缘成孽缘,就造孽了。国舅定会有配得上的女子配你的。”
许云初笑着不再言语。心下暗暗叹息,普天之下,他看中的女子,也就这么一个,可惜不会属于他。
一行人进了皇宫后,还没到开宴席的时间,朝中重臣都被请去了皇上所在了朝盛殿,女眷都前往太后的慈安宫。
叶裳不想和苏风暖分开,对她,“我们哪里也不去了,我带你去御花园赏花。虽然是隆冬时节,但宫里也会有应季的花,专人打点。腊梅、水仙、仙客来、红枫、一品红、墨兰等。这个时候正开。”
苏风暖也不想与一众女眷凑去太后宫里不是胭脂就是水粉,再就是谈论谁的衣裳漂亮,谁的女儿出色,东家长西家短,再尊贵的女人与天下芸芸百姓里爱八舌的女人都差不多。她受不了这个。于是痛快地点头,“好啊。”
苏夫人在前面听到二人声嘀咕,她回头笑道,“你们在什么?”
叶裳当即将打算与苏夫人了。
苏夫人笑着摆手,“既然如此,你们去,别玩的误了开宴席的时辰。”
二人笑着点头。
于是,叶裳拉着苏风暖的手,转道去了御花园。
许灵依瞅着二人去了御花园,抿着嘴角,一双眸子更冷更凉地看着二人的背影,不错眼睛。
许云初回头,正巧看到了许灵依眼中的神色,他脸色蓦地一沉,喊了声,“灵依。”
许灵依快速地收起眼中的情绪,收回视线,对许云初一笑,“哥哥。”
许云初看着她,想起她中的恨春风,虽然暗中被他请苏风暖请两位师叔解了,但她却是全然不知,一副谁也不准碰她的模样,连贴身婢女也不用侍候了。如今更是这般的神色看着苏风暖和叶裳,可见真是没救了。
他只有这一个妹妹,若是但分有一丝可能,他不会弃她不顾,他也不想毁了她。可是如今,她越来越让他都觉得她已经疯了,无可救药了。
淑雅公主尚且能看开想明白,她却一心地钻牛角尖,撞了南墙多少次,也不回头了。
他盯着她,沉声道,“你是国丈府姐,是太后的侄孙女,是皇后的侄女,是爷爷的孙女,是我的妹妹。父母都不在了,你还有我们这么多亲人。别王不归路上走,毁了你自己,我能护你一次两次,护不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数次。”
许灵依闻言一笑,上前一步,对他,“哥哥在什么呢?我好好的,规规矩矩的,没做什么错事儿?你就这么对我不放心?”
许云初无言地看着她,沉默片刻,无力地淡漠地,“你若是想让我对你放心,今日就要做到真正的规矩乖巧,别生事儿。”话落,又道,“天下多少女子羡慕你出身国丈府,是国丈府的姐。即便你什么都不会,仅凭这个出身,就能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许灵依笑着点头,“哥哥得是,我会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许云初见她虽然口不对心,但奈何面子功夫做得乖巧,再加之她的恨春风已经解了,他倒也不担心,便点点头,不再多。
第五十二章 堂兄堂妹
苏风暖和叶裳来到御花园,果然如叶裳所,宫里由人专司打点的应季之花开得正好。
顶着严寒,花开得十分娇艳,不畏风霜。
二人坐在御花园的凉亭内,一边赏花,一边闲聊打发时间。
萧寒、谢轩第一次进宫,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今日这样热闹的日子,以南齐京城多日来不间断的暗潮汹涌来,定然不会太平。是以,不敢离开二人左右。
千寒和贺知更是寸步不离。
贺知十分聪明透彻,多年混迹泥潭,让他对周遭事物有着更敏锐的敏感度。自从入容安王府,跟在叶裳身边后,千寒带着他熟悉府中情形,他上手很快,不两日便将自己磨练得与容安王府的府卫一般无二,连千寒都佩服他的聪明。
二人坐了片刻,淑雅公主和刘焱来了御花园。
淑雅公主远远瞅着苏风暖和叶裳,对刘焱,“以前我看苏风暖,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皆是因为表兄。如今这样看她,发现她的确很美很好看,比以前顺眼多了。”
刘焱觉得淑雅公主从那日从雪梅岭赏梅回来放下了对许云初的一片痴心看开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鲜活可爱多了。他诚然地,“苏姐姐本来就很美很好看,我以前看她的时候,她潇洒英气,尤其是端坐在马上时,丰姿风骨不输男子。如今看她,娇媚柔美,真如画中人一般。”
淑雅闻言啧啧道,“照你这样评价她,处处看着她好,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怕是别人都不入眼了。”
刘焱一怔,挠挠头,“不会?我只是觉得苏姐姐很好看,人很好而已。”
淑雅轻哼,“你心里应该也还觉得京城所有女子都不及她。”
刘焱想了想,点点头,“还真是这样,苏姐姐能上战场打仗,将北周的神话战神楚含打得一败涂地。男儿也不如。保燕北,征战西境,谈判北周,名扬天下。天下的确再挑不出第二个人来?”
淑雅道,“这就是了,所以,我劝你以后还是少看她几眼,也少与她接触。连表哥那样的人都陷进去了,她就是个祸害。”
刘焱顿时瞪着淑雅,“公主姐姐,你怎么能这样?长得好,有本事,又不是苏姐姐的错!国舅陷进去,也怨不到苏姐姐啊。是他自己要陷进去的。”
淑雅道,“的确不能怨她,但她这样的女人,男人接触多了,十有**都会打光棍了。”
刘焱无语,觉得淑雅公主这话实在是夸大了,想着估计她心里还是因为国舅而不喜苏姐姐。
二人一边着话,一边来到了叶裳和苏风暖所在的亭子。
叶裳耳目极好,虽然二人边走边,距离得远,声音不大,但他还是将二人的话听了个清楚。他挑了挑眉,对于二人所,不置可否。
苏风暖笑着偏头瞅了叶裳一眼,“你这个表情,是听到他们在什么了?”
叶裳轻哼了一声,“没什么好话。”
苏风暖失笑,对他道,“听闻淑雅公主在我们赏梅那一日看开了,放下了对许云初的执念,回宫后请太后给她择选驸马,主张婚事儿呢。”
叶裳“嗯”了一声,不太感兴趣地道,“太后和皇后这两日都十分高兴,又将南齐京城一众未婚子弟的名册筛选了个遍。还是觉得你三哥最好。”
苏风暖也无奈了,“我三哥的确十分招人喜欢。”
叶裳笑道,“不过皇上不吐口,太后和皇后也不敢驳了皇上私自做主决定。而淑雅公主又言明驸马要选个中意自己的,自己也中意的。单凭这一点,你三哥不中意她,就不必再担心了。”
苏风暖看着淑雅和刘焱一起走来,道,“这样看她端庄秀丽的模样,比以前顺延很多,若是她不痴心许云初了,我三哥没意见,我倒也不反对。”
叶裳好笑,对她,“她刚刚与刘焱的就是看你比以前顺眼了,如今你们也算是想到一处了,以后还真兴许谈得来。”
苏风暖顿时无言又好笑。
淑雅和刘焱进了凉亭,便看到了面色含笑的叶裳和浅笑盈盈的苏风暖,二人皆容颜绝色,笑起来更是人比花艳。淑雅不客气地撇撇嘴,“你们这样笑,让宫里工匠精心打点的花情何以堪?”
叶裳闲闲地看了她一眼,道,“公主不是来了吗?有你对比之下,它们不会觉得难为情的。”
苏风暖喷笑,想着叶裳的嘴只要开口,什么时候都能毒死人。
淑雅顿时对叶裳瞪眼,“你是我长得丑没你好看吗?”话落,她道,“你一个大男人,长得好看管什么?不觉得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女气吗?”
苏风暖又笑出声,想着淑雅的嘴毒也能出师了。
叶裳淡淡地笑着,“不觉得,我的容貌传自我父王和母妃,承袭了父王一半,承袭了母妃一半。而我父王的容貌承袭了刘氏的列祖列宗,祖宗都不觉得自己女气,我有什么好觉得的?”
苏风暖彻底大笑。
刘焱也笑得直打跌。
淑雅顿时噎住,一句话也不出来了。叶裳的祖宗是先皇先祖,如今都埋在皇陵呢。她若是再嘴毒地反驳回去,那就是骂了皇室的列祖列宗了,也就是自己的祖宗了。皇上若是知道,一准罚她治罪。
她噎了半晌,气得跺脚,指着叶裳,“算起来,你比我大一岁,也算是我堂哥了,有你这么毒嘴毒舌欺负堂妹的吗?”
叶裳懒洋洋地,“你刚刚来时,可没喊我一声堂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淑雅哼了一声,转头对苏风暖,“我们和解!对于以前之事,我向你道歉,是我看不开,看不透,不懂事儿。如今我想明白了,也看开了。觉得以前对你简直是无理取闹,空惹你笑话,今后再不会如此了,你也别拿以前之事笑话我了。如何?”
苏风暖看着淑雅,她一脸真诚,虽然这道歉的姿态与她公主的身份一般高高在上,但诚心却是不少。她笑着点头,对她道,“我以前倒是没笑话你,只是觉得你脑子不开窍,有些烦人而已。如今你既然想开了,好事儿一桩。我自然更不会笑话你。”
淑雅一听,对她道,“我脑子以前确实不开窍,那日在雪梅岭,还是要感谢你让我突然开了窍。”
苏风暖讶然,“这也关我的事儿?”
淑雅坐下身,对她点头,“自然关你的事儿。”话落,她看向刘焱,道,“你问他。”
苏风暖看向刘焱。
刘焱挠挠头,简单地将她和叶裳那日离开后,她拿她来劝淑雅的话了,没想到她因此突然看开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话那么管用。
苏风暖听完,不由得感慨,许灵依和淑雅,一日之间,所作所为,所思所想,皆在一念之间。一个看不开,就会活在自己织造的阴霾里,一个看得开,就会拨开云雾,看到朗朗晴天。
刘焱话落,又起了那日苏风暖和叶裳离开后,许灵依的表情和笑容,至今让他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冷,嘱咐叶裳和苏风暖心些。
苏风暖无言,刘焱都能看出许灵依的疯狂,可见她真是把自己往没救里钻。
叶裳面色沉了沉,眸光冷了冷,对刘焱道,“我知道了。”
淑雅听了刘焱的话,转头问他,“那日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没与我?”
刘焱声,“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那日人多嘴杂,我没敢声张。”
淑雅想想也是,叹了口气道,“如今回想起来我喜欢表哥的过往种种,这么多年,做了许多愚蠢的事儿。待想通了时,恨不得拿被子把自己蒙起来,觉得真是没脸见人。可是又觉得,既然曾经那么没脸见人的事儿都做了不少,那是不是明我以后也不必一本正经地守着规矩做个真真正正的公主?会不会活的轻松随意一些?做些我自己喜欢的事儿?”
苏风暖笑着,“应该会,只要别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就会活得很自在。”顿了顿,她眨眨眼睛,笑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随心所欲的话,只要不是做坏事儿,应该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叶裳这时开口道,“只要你不怕御史台弹劾你就成。”
淑雅顿时看向叶裳,对他讨好地,“堂哥,对于御史台的弹劾,你有经验,你教教我怎么应对御史台的弹劾呗。”
叶裳笑着看了她一眼,道,“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应该去问你父皇。我从来没理会过御史台的弹劾,这么多年都是他应付的。”
淑雅彻底没了话。她父皇宠叶裳,宠的没边了,曾经太子作为他的亲儿子都要靠边站的。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最近忙疯了,月票,月票,给我加油啊~
我需要加油站~
必须的~
第五十三章 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