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笑着指了指脑袋,道,“用这里猜的。”话落,对二长老和三长老道,“一个时辰后,软骨散就该发作了。让碧轩阁所有人在一个时辰后进城,届时,直奔凤阳镖局分舵,按计划夺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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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夜入分舵(二更)
二长老和三长老齐齐点头,接过了苏风暖手里的布置图。
贺知见布置图里没有对他和府卫进行布置,立即问,“姑娘,我和府卫呢?”
苏风暖道,“你们留守,密切注意湘南城内外的动向,一经得手,我们立马带着程顾和镖撤出湘南。”
叶昔在一旁道,“得手后,不等着和湘郡王交手了?”
苏风暖摇头,“我们是偷偷来的湘南,湘南毕竟是东境的边境,若是被湘郡王知道我们在这里,他怕是不会再顾忌与皇上撕破脸,不惜调重兵也要擒住我们。我们就会陷入险境。如今,还不适合与他打照面交手。”
叶昔点头,“那好,就照这个安排吧!待得手后,我们立即撤退。”
二长老和三长老也十分赞同苏风暖所说,待苏风暖安排妥当后,二人出城去与碧轩阁的所有人汇合,向众人传达苏风暖的计划。
二长老、三长老离开后,天已经黑了。
叶昔对苏风暖道,“小丫头,你的软骨散有解药吧?”
苏风暖道,“我将软骨散改了一味药,即便程顾他们发现中毒了之后,想解也不太容易。一个时辰后,我们不等他想办法解毒,便攻破了凤阳镖局的分舵。”
叶昔点点头,道,“我再去凤阳镖局分舵一趟,届时与你们里应外合。”
苏风暖道,“我与你一起去。”
叶昔颔首,“也好。”
于是,贺知带着府卫留守,二人去了凤阳镖局的分舵。
凤阳镖局在湘南的分舵原有百人,如今又来了一千人押镖,有一千一百多人。湘南的分舵地盘不小,一千一百多人住下后,挤得挺满,几乎达到了三步一岗的地步。
苏风暖和叶昔来到后,依照叶昔早先偷入的路线,二人高绝的轻功,顺利地进了凤阳镖局的分舵。
叶昔传音密道指着最中间的一间房舍道,“程顾住在那间房舍里,里面放着凤阳镖局押送的镖物。”
苏风暖点头。
二人悄无声息地落脚在了那间房舍的屋顶上。
里面正有人说话。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程爷,我家老爷子如今被湘郡王扣押在东境,你此举杀了湘郡王倚重的小师爷和他带来的百名精卫,而押镖的是我们凤阳镖局的人,湘郡王恼火之下,恐怕会把愤怒引到我家老爷子身上。”
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让听者觉得他颇为睿智沉稳,“不会,你家老爷子的妹妹是湘郡王母亲,算起来,他是湘郡王的亲舅舅,娘亲舅大,他不会将你家老爷子如何?”
那人一听,顿时惊异道,“竟有这回事儿?我家老爷子的妹妹是宫里的先太嫔啊,怎么会是……”
“人人都道晋王府长子风流,可是没多少人知道,晋王年轻时才是真风流,连先皇的妃嫔都敢勾搭成奸生子,还暗中送去了湘郡王府偷梁换柱养着。”程顾道,“这天下,鲜少有人知道这一桩事儿,否则你以为你家老爷子为何这么多年来,每次湘郡王有求,他虽不愿,都帮着他押送镖物?这等宫闱秘事,自然不为外人道也。”
那人一时无言,片刻后道,“可是湘郡王太心狠手辣了,紫荆县主在咱们手里,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都毫不留情地说杀就杀,难道会顾忌他亲舅舅?”
程顾哼道,“湘郡王是个唯利是图之人。他女儿对他来说,就是他一滴血养出来的宠物而已,而凤老爷子,身后可是有凤阳镖局的,他若是彻底与凤阳镖局撕破脸,将凤老爷子如何了的话,可想而知,就是与凤阳镖局为敌了。你以为你家少主凤阳会放过他?”
那人点点头,道,“但是少主失踪了啊,如今尚不知在哪里,更不知吉凶,实在让人心里没底。”
程顾道,“苏三公子在东境待着日益凶险,湘郡王早就想对他下手,他却滑得很,湘郡王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下手的机会,却还被他趁机逃开,趁此机会失踪了。设想,苏三公子单独一人,他带来的一兵一卒都未离开,偏偏他在湘郡王重重围困的眼线下失踪了,怎么能做得到?定然是有人救了他。正是那时,你也说联络不上你家少主了,可见,他是与苏三公子在一起。”
那人道,“程爷这样一说,在下觉得有理。可是都这么久了,少主也无音讯,难道少主和苏三公子还在东境?”
程顾道,“不好说,我得到消息,湘郡王也在暗中找他们。”
那人道,“只要少主没事儿就好,少主没事儿,湘郡王便不敢对老爷子下手。”
程顾点头。
那人又道,“程爷,在下实在不明白,你是湘郡王的幕僚,为何如今他要杀你而后快?在下没得到少主和老爷子的指示,便私自做主帮你押了重镖到此,到如今,你该告诉在下,这重镖到底是什么了吧?”
程顾道,“知道这些东西,对你没好处。”
那人道,“在下实在好奇。”
程顾道,“是军火。”
“军火?”那人不解,“何为军火?”
程顾道,“就是我研制出的火器,若是用于军用,杀伤力太大。一个火器,可以杀一批百人的精卫对。所以,我将它称之为军火。”
那人“啊”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就是你早先用于对付小师爷的那些东西。”
程顾点头。
那人不解,“这在下更不解了,既然是你研制出来的,怎么会与湘郡王有牵扯?”
程顾叹了口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话落,他拍拍那人肩膀道,“老兄,你我相交一场,我不想害你,这种事情,还是越少知道越好,这一次请你押镖,我也是迫不得己拉你下水。也是看在你家凤老爷子和凤少主都对你甚是器重的份上,他们一个被困在东境,一个失踪无音讯,即便你私自做主,也不会怪你。”
那人闻言不再多问,道,“好吧,我不问就是了。”
二人话落,又闲谈起来,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片刻后,有人端着饭菜前来,站在门口,规矩地道,“程爷、大镖头,饭菜好了。”
“端进来吧!”程顾道。
那人推开门,将饭菜送了进去。
二人就坐,用起饭菜来。
刚吃了两口,程顾便大声道,“不好,别吃了,饭菜有毒。”
大镖头一惊,立即扔了筷子,腾地站起来,看着程顾,“有毒?”
程顾点头,“是软筋骨的毒药,快,快去通知所有人,都别吃这饭菜了。立即查是什么人下的毒?”
大镖头深得凤老爷子和凤阳器重,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不是不通事事的废物,开始时没发现,此时经程顾一说,暗暗运力,顿时发现了经脉不对劲,的确是中了软骨毒的征兆。脸色一白,顿时大喝,“来人!”
有人应声出现,“大镖头!”
“快,快去通知所有人,都不准用今日的晚饭。”大镖头急声吩咐了下去。
那人一怔,应是,连忙去了。
大镖头转向程顾,“程爷,我这就去查。”
程顾一时没说话,而是看向房顶,沉声道,“是何方朋友来了此地,既然不是真正毒杀我们之人,想必不是仇敌,请下来一见。”
苏风暖和叶昔隐在房顶上,二人自诩轻功高绝,想着不该被程顾发现才是。难道程顾武功也十分高深到二人同等的地步?
二人对看一眼,没出声,也没有动作。
程顾露出疑惑之色。
大镖头仰头看向棚顶,细听片刻,对程顾道,“程爷,没有人吧?”
程顾不说话,又沉声道,“请贵友下来一见!”
大镖头此时也开口,“凤阳镖局行走天下,从未与人为敌,是何方朋友,下来一见?”
苏风暖和叶昔依旧没出声。
程顾凝眉,又道,“贵友既有如此高精深的武功,又何惧下来一见?贵友来此,必有所谋,程某虽然多年不行走江湖,但江湖侠气未失。另,程某素来喜欢结善缘,贵友若有所需,无妨出来开门见山说个敞亮。程某但有能相帮之处,必不二话。”
苏风暖一听,对叶昔挤了挤眼睛。
叶昔意会,对她将眼睛挤了回去,于是,轻松地一撩衣摆,站起身,飘然下了房顶,立在了门前,不客气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笑着坦然地道,“程老真是爽快人,看来今日我是来对了。这么说,我想要程老带着你手里的镖与我走一趟,如今轻易之事,必不说二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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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劫人劫镖(一更)
程顾和大镖头见进来一个钟灵毓秀的年轻公子,齐齐一怔。
武功一道,虽然修习靠天赋,但也要一定的长年累月的沉淀,天下鲜少有少年武功登峰造极,将气息能隐得与空气一般无二的人。
江湖老一辈的前辈们众所周知,女子里有个苏风暖,男子里也就是望帝山一众嫡系弟子了。
叶昔的样貌,有着江南世家大族在岁月长河里沉淀淘洗的清贵之气。
程顾看着叶昔,缓缓拱手,“江南叶家的继承人,叶昔公子,久仰久仰。”
叶昔拱手笑道,“程老果然是老江湖了,一眼便识破了我的身份,在下正是叶昔。对程老也是久仰。”
大镖头见是叶昔,立即道,“叶昔公子,我们凤阳镖局素来与江南叶家无仇五怨,你竟然行下毒之事,这是所为何来?”
叶昔笑着道,“凤阳镖局与江南叶家的确多年来无仇五怨,我与凤少主还有些交情。但湘郡王却是与我有仇有怨,所以,我此次是为湘郡王而来。”
“哦?”大镖头一怔,不解地道,“请叶昔公子解惑。”
叶昔道,“去年,湘郡王的人在江南祸乱我叶家,如今叶家尚在内斗,江南繁华倒退了数年,这笔账,我总要找湘郡王清算。”
大镖头立即说,“你找湘郡王清算,但为何找上了我凤阳镖局。”叶昔转向程顾,道,“这就要问程老了,程老与湘郡王谈什么交易,做什么生意,湘郡王既然不仁义,非要杀你后快,不若这笔生意交给我做如何?”
程顾看着叶昔,道,“这笔生意,就怕叶昔公子做不了。”
叶昔轻笑,“天下还没有我不敢接的生意。”
程顾道,“江南叶家,如今依旧在乱,叶家根基早已经被动摇,没有几年,恢复不了。叶昔公子确定敢接我的生意?”
叶昔道,“江南叶家初始生出乱象时,我不曾制止,让它继续乱到现在,就是为了不破不立。至于叶家的根基,我早就保护了起来,江南的繁华虽然倒退,但叶家树大根深,不是什么人想动就动得了的,这样说,程老还以为我做不了你的生意吗?”
程顾闻言道,“即便江南一如往昔,在下也觉得叶昔公子做不了我的生意。”
叶昔笑看着他,“那谁能做你的生意?只有湘郡王吗?”
程顾道,“普天之下,除了湘郡王外,当然还有人。”顿了顿,他道,“那就是这天下的九五至尊。”
叶昔眯起眼睛,“事关天下?程老这买卖做的可真够大啊,怪不得湘郡王想杀你。”
程顾道,“他目前还杀不了我。”
叶昔笑着道,“那是因为程老手中有底牌。可是这底牌嘛,也要你护得住才行。”
程顾看着他,“程某真没想到,叶昔公子是为我这笔生意而来。”话落,他忽然眯起眼睛,“恐怕不止叶昔公子一人吧?”
叶昔眨眨眼睛,“我一人难道不够劫了程老这笔生意?”
程顾道,“江南叶家世代独立于江南,对天下事儿,不甚热衷,叶公子自小游历在外,连江南事都鲜少插手。更惶论天下事儿了。”话落,他猜测道,“据闻叶昔公子这半年来居住京城容安王府,叶老爷子自去了京城,便也在容安王府落居了。这么说来,叶昔公子是为了容安王府的叶世子而来?”
叶昔“哈”地一笑,道,“程老,若我说是为了叶裳而来,你觉得他能做你这笔生意吗?”
程顾摇头,“叶世子做不了。”
“嗯?”叶昔看着他。
程顾道,“我的东西,不心狠手辣的人做不了。叶世子遗传容安王府门风,虽玩世不恭,但心地仁厚,待人和善。即便这个东西摆在他面前,他怕是立马毁了,也不会让他面世。”
叶昔看着程顾,“所以,程老的东西是为灭世而创?”
程顾摇头,“是为有野心的人而创。”话落,道,“叶昔公子既然追来了湘南,想必对湘郡王的野心知道不少。”
叶昔看着他,“的确是知道些,乱我江南叶家便足可见一斑。”
程顾道,“所以,叶昔公子请回吧!无论是你,还是叶世子,都做不来我的生意。”
叶昔摇头,“既然来了,就没想空手回去。”
程顾脸色微沉,“这么说,叶昔公子是真想劫了这笔生意了?就不怕它是个烫手山芋?”
叶昔摇头,“不怕。”
程顾道,“只凭叶昔公子一人,怕是劫不走。”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动静。须臾,整个凤阳镖局霎时似乎乱了起来。有人在喊,“有人劫镖了。”,有人在喊,“快,护住镖!”,有人在喊,“大镖头,不好了!”,有人在喊,“有力气没中毒的人,快护住镖!”
一时间,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热闹。
大镖头面色大变,看向叶昔,“叶公子,你还真动我凤阳镖局的镖。”
叶昔坦然地道,“是真动,我素来行事,除非不动,一旦动,就是动真格的。大镖头,抱歉了。谁让你这一次押的镖我很有兴趣呢。”
大镖头一时哑口,看向程顾。
程顾脸色平静,看着叶昔,“叶公子,你就不怕引火烧身?”
叶昔失笑,“不怕,程老今日在湘南二十里外所用的火攻计谋,还是效仿自我师妹,她是这里的行家。若是引火,也只能烧别人,烧不到我。”
程顾忽然面色微变,道,“苏姑娘也来了?”
叶昔笑看着他,也不否认,道,“程老,普天之下,若说有我江南叶家不敢做的生意,这话没错。若说有京城容安王府不敢做的声音,这话也没错。但若说有我师妹不敢做的生意,这话可就错了。你猜出了叶裳,怎么没猜我师妹呢?难道她武功尽失后,这个江湖将她给除名了不成?”
程顾一时默然,没说话。
叶昔看着他表情,想必心中十分心惊,他轻笑,“程老,快做决定,我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叶裳不是,但我师妹可是,她在燕北风口山引火,火烧北周九万兵马,丝毫不手软,烧死了也就烧死了,楚含即便恨不得杀了她,但也只能心里恨着,丝毫奈何不得她。多年来,她与凤阳交情不错,即便看在他的面子上,凤阳镖局这一千人,也不够她饮一壶酒的,若是非要饮了,凤阳也得算着。”
大镖头一听,脸色一白,看着程顾道,“程爷,苏姑娘可不同别人,江湖中传,她行事素来凭喜好。这一次押送你这一镖,我动用的可是凤阳镖局的精英。若是都折损在这里,我也只能自刎谢罪于老爷子和少主了。”
程顾看了大镖头一眼,又看向好整以暇的叶昔道,“苏姑娘一个女儿家,要我这镖做什么生意?难道苏大将军想要问鼎天下?”
叶昔笑着道,“多年来,她虽生于苏府,但未长于苏府。所行之事,与苏府全然无干系。程老不必做如此想,苏大将军忠君爱国,自然不会要问鼎天下。只是师妹素来喜欢玩,好的东西不在自己的手里过过手瘾,她不舒服。”
程顾道,“未必吧!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贪玩女儿家。”
叶昔道,“程老太高看她了,她玩心大得很。程老只说,这生意做不做吧。”
程顾脸色有些差地道,“苏姑娘既然来了,想必势必要得手。如今看外面这般乱,让凤阳镖局的人如此惊慌,想必来了数千人不止。即便我说生意不做,怕是也由不得我了。”
叶昔笑着道,“程老,识时务者为俊杰。”
程顾没说话。
大镖头听说来了数千人,十分震惊,骇然道,“苏姑娘在哪来调了数千人来湘南劫凤阳镖局的镖?而且我没听闻到半丝风声?”
程顾道,“恐怕是苏姑娘的碧轩阁倾巢出动了吧!”
叶昔赞赏道,“程老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儿,这份本事,也鲜少人能及了。”
程顾道,“不及苏姑娘,程某在等湘郡王,没想到没等到湘郡王,却等来了叶昔公子你和苏姑娘。”话落,他忽然说,“不对,你和苏姑娘应该早就来了这湘南。”顿了顿,又道,“我从沛城出发时,听闻叶世子陪苏姑娘前往望帝山治病,可是如今短短几日,苏姑娘却出现在了湘南,看来,真是冲着程某而来。”
叶昔笑道,“我与师妹与程老做生意的诚意十足,所以,程老,带着你的镖,跟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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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底牌全无(二更)
程顾听着外面一片乱象,看着好整以暇的叶昔,沉默再沉默。
他虽然自诩筹谋甚深,料事如神,但似乎也没想到苏风暖和叶昔会来劫他的人和他的镖。他轻松地收拾了湘郡王派来的小师爷和百名精卫,等着与湘郡王谈判,占据主动,但却不能轻松地收拾苏风暖和叶昔。
他虽然久不混迹于江湖,没见过苏风暖,但不代表他脱离了江湖,对于这些年江湖中的事儿也有所耳闻。苏风暖做出的每一桩每一件事儿,都足够震惊江湖。
尤其是她小小年纪,接手了碧轩阁,让传承了百年的碧轩阁上下俯首称主。后来又有人传言,她是望帝山的继承人,手掌帝师令,望帝山无人有异议。更是因为燕北一战,大败北周二皇子楚含和名将单灼,名扬天下。
去年,听闻她为了解容安王府叶世子身上的热毒,武功尽失,性命堪忧,多少江湖前辈听闻后人人为她扼腕叹息,没想到消停了几个月,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湘南。为了他和他手中的东西而来。
凭着她多年来经人口口相传的本事,提到她,大多数人讳莫如深的神情,程顾深知,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会招来苏风暖,这样的话,他所站的风向上便输了一筹,如今要想不受他掣肘的话,却是难上加难。
叶昔看着程顾,等了他片刻,笑着道,“程老,与我师妹做生意的人,从来都亏不了。以十分的话,有时候她四别人六。所以,这么多年,她虽然得罪的人多,但朋交也遍天下。”
程顾看着叶昔,道,“叶昔公子,苏姑娘也来了吧?不妨请苏姑娘出来一见。”
叶昔道,“我师妹兴许是另有要事儿,待他想见程老时,自然会见。程老只跟着我们走就好了。看在小国舅与我师妹是知己之交的份上,定不会怠慢程老。”
程顾道,“不知叶昔公子和苏姑娘将我和我手中的东西带去哪里。”
叶昔道,“西境,千军万马中,程老的东西兴许才是最有用武之地的地方。”
程顾又沉默了下来。
这时,外面动静渐渐息止,大镖头急了,“叶昔公子,你的人将我的人如何了?都杀了不成?”
叶昔耸耸肩,“大镖头可以出去看看,若是都杀了,也只怪程老太不果断了,我本以为程老是个果断的人,没想到区区小事儿,犹豫得很。”
大镖头闻言立即跑了出去。
叶昔让开门口,没拦着,放大镖头出去了。
程顾看着叶昔,半晌,叹了口气,道,“跟叶昔公子你和苏姑娘走可以,但你二人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儿,否则,程某不惜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们带走我手中的东西。”
“嗯?”叶昔挑眉,笑道,“程老请说。”
程顾道,“湘郡王的手里攥着我程家举家的性命,若是叶昔公子和苏姑娘能保得我全家,我便带着东西跟着你们走。”
叶昔扬眉,“据我所知,程家十分太平,没人攥着程家人的命。程家和国丈府是姻亲,受国丈府扶持,即便小国舅查出机关密道案通往花烛秀,牵连了程老,也未上达天听,向皇上奏禀。湘郡王远在东境,如何动得了程家?”
程顾道,“湘郡王的确是动不了,但是京中有人能动得了。而且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叶昔了然,笑着道,“程老原来是惧怕晋王。”
程顾看着叶昔,“看来叶昔公子知道得不少,怪不得与苏小姐来湘南劫我。”话落,他道,“不错,是晋王。这么多年,盘根错节,我程家深受掣肘,除了花烛秀我给了小国舅外,程家的所有经济命脉,都攥在了晋王手中。”
叶昔道,“经济命脉,应该不至于要程家的命。”
程顾道,“若是见不得光的经济命脉,黑账呢?岂不等同于程家诛九族的命?”
叶昔点头,“这倒是。”话落,看着他,“所以,这三年来,你困在东境,为湘郡王做事,是为了程家?如今,拿你手中的东西与湘郡王做交易,是想换回黑账的账目和东西?”
程顾颔首,“不错。”
叶昔道,“东西在湘郡王手中?”
程顾摇头,“以前在,如今已经不在了。”
叶昔看着他,“那在哪里?”
程顾道,“若是我所料不差,在苏三公子手中。”
叶昔看着他,“何以见得?”
程顾道,“以前,湘郡王是想用我,也算是以诚相待,对我虽有忌惮,但未动杀心,他手里攥着我的黑账,我手里则攥了他的女儿。如今,湘郡王对我动了杀心,势必要我死,连最宠爱的女儿也不顾忌了要杀,可见,他手中攥着我的把柄已经没了。苏三公子失踪后,湘郡王暗中派出大批人四下查找他,若他手里没拿走湘郡王重要的东西,湘郡王岂会如此大举动地找他?毕竟他是要做大事儿的人,哪里有那么多闲功夫找一个失踪的钦差?”
叶昔恍然,“所以,你是想让我和师妹从苏三公子手中拿出那黑账,还给你。既然如此,你方才犹豫的是什么?”话落,他盯着他一针见血地猜测,“陈老,你与湘郡王合作,但背后的主子却不是湘郡王吧?想必你的主子与我和师妹背道而驰?才使你不敢轻易应允我。”
程顾看着叶昔,微微惊异,面色微变。
叶昔道,“被我猜准了,能做程老的主子,想必是非常人,让我猜猜?先太子?废太子?如今的大皇子?”
程顾抿唇,未语。
叶昔笑了笑,“所以,程老既然背有大皇子做靠山,想必不太担心京中的晋王与湘郡王同气连枝对付程家,所以,你才不惧湘郡王,杀了他派来的小师爷和百名精卫,占据上风,即便他手中没了你的黑账,也想多谈些好处,掣肘住湘郡王。但如今途中被我和师妹捷足先登了这笔买卖,黑账又在苏三公子手中,那便大有不同了,你背后的主子定然不乐意,那么,程家还是危急,我说的对不对?”
程顾眉头深锁,“叶昔公子,你既然都已经猜到,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和苏小姐能保住程家吗?若是能保住……”他猛地一咬牙,“程某便带着人和东西随你们走,否则,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的东西是火器,那么,即便苏姑娘会引火,也未必对我研究了多年的火器了若指掌,若是我求个玉石俱焚,伤人伤己,彼此都不是好事儿。”
叶昔笑着道,“我和师妹虽然喜欢与人谈生意,但不喜欢被人威胁,你所言,我这里可以答应你,但只能说尽力,保不保得住程家,要看事情动态和发展。至于玉石俱焚,程老如今怕是做不到。你若是有想死之心,那么,求一死我应该不会拦着,至于伤人伤己,不见得。”
程顾刚要说话。
外面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个被绑了的女子从门外由人扔了进来。
程顾低头一看,见被绑着的人是沈芝兰,面色彻底变了。
须臾,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程老,我家姑娘说了,你若是再磨叽下去,湘郡王的人马该来了。东西她先一步带走了,紫荆县主她也带走了,至于你和沈芝兰,若是不走,便就在这里等着湘郡王的人马到吧。不知你背后的主子是否能将手伸到这里救你们。”
程顾脸色一时间变得五彩纷呈,看着贺知,对他说,“你是……工部尚书府的公子?”
贺知点头,木然地道,“多谢程老记得我,我家破人亡,拜人所赐,如今在叶世子身边当差。”
程顾看着贺知,又低头看着被绑着绳索扔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了的沈芝兰,他本来是让沈芝兰守着东西,一经发现异常,便点燃火引,没想到,她被人钳制住,半丝反抗力气没有。不用猜,他也知晓是苏风暖做的。
苏风暖让叶昔在这里牵制住他,自己则去对付镖物了,沈芝兰虽然聪慧,也身怀武功,但断然不是苏风暖的对手。如今被她命贺知将人扔进来,他底牌全无,还拿什么与她谈交易?
叶昔说得对,他威胁不了他和苏风暖。
如今两种选择一个是自杀而死,一个是跟着他们走,自杀而死的话,湘郡王的人马来,在他死后,也会将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他没得选择。
他脸色变幻片刻,猛地闭上了眼睛,沉声道,“苏姑娘和叶昔公子果然名不虚传,程某佩服,随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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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来晚一步(一更)
叶昔见程顾没得选择答应随他们离开湘南,嘴角弯起,露出笑意。
当即,叶昔带着程顾、将绑着的沈芝兰扔进了马车里,将软骨散的解药给了大镖头,对他道,“大镖头,劫了凤阳镖局的镖,迫不得己,江湖路长,来日再遇到,我准备酒菜,向你赔个不是。”
大镖头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一千名凤阳镖局的精卫就这么轻松地被撂倒解决了,骇然下,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苏风暖只劫程顾和他带来的人以及镖物,对他凤阳镖局当真是手下留了情,当下十分感激不尽,连忙拱手对叶昔道,“叶昔公子客气了,多谢你和苏姑娘手下留情,来日江湖再遇到,在下做东,请公子和苏姑娘畅快共饮。”
“好说!”叶昔洒脱地一笑,扬鞭打马,带着程顾、沈芝兰出了湘南城。
贺知带着五十府卫随扈,一行人在深夜离开了湘南城。
半个时辰后,凤阳镖局一千人的软骨毒解了之后,大镖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带着凤阳镖局所有人连夜撤出了湘南。
天明十分,一队人马从东而来,进了湘南城。
这一队人马大约有数千之众,清一色的骑兵,佩剑弓弩,全副武装。为首一中年男子,戴着黑色斗笠,穿着青色锦袍,袍角绣着金丝虎图。
这人正是湘郡王,亲自来了。
这一队人马进了湘南后,直奔凤阳镖局分舵。
此时,凤阳镖局分舵早已经人去楼空,没一个人影。
湘郡王带着人来到凤阳镖局分舵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凤阳镖局分舵,黑色斗笠下的脸顿时沉了,对两旁吩咐道,“去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是。”左右应声,立即去了。
湘郡王进了凤阳镖局分舵,骑马在凤阳镖局分舵内转了一圈,各处都井条有序,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空空的院落无人居住。
不多时,左右亲卫回来禀告,“郡王,卑职二人查到,子时之前,凤阳镖局撤出了湘城,所有人都离开了。”
“嗯?”湘郡王凝眉,“为何离开?”
左右亲卫摇头,“不知为何,城门守城只说凤阳镖局的大镖头带着凤阳镖局连夜离开了湘南。”
湘郡王沉声道,“程顾让我亲自来湘南谈,不可能不等我便离开,再去查。”
“是。”左右亲卫应是,又立即去了。
这一次,查得比较久。
湘郡王等得不耐烦时,左右亲卫回来禀告,“回郡王,卑职二人查到,江南叶家的叶昔带着一批人来了湘南,似乎是劫了凤阳镖局的镖。凤阳镖局丢了镖,大镖头无奈之下,恼怒地撤出了湘南。”
“什么?”湘郡王拔高音,“叶昔来了湘南?”
左右亲卫点头,“正是。”
湘郡王脸色变幻片刻,咬牙道,“好个叶昔,竟然来到了湘南,我竟半丝消息未曾得到,来晚一步。”话落,他道,“程顾是废物吗?怎么会让叶昔轻而易举地将他劫走了?凤阳镖局也是废物吗?一千精卫,竟护不住镖物?”
左右亲卫垂首不语。
湘郡王似乎怒极,“难道程顾转而与叶昔做了交易?他就不怕本王对付他程家了?”
左右亲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湘郡王气急失语后,才想起他手中攥着的程顾的把柄已经丢了,十有八九被苏青偷走了,程顾自是不怕他了。他更是恨急道,“苏青,若是被本王找到他,定要生吞活剥了他。”
左右亲卫以及郡王府的府兵齐齐屏息,无人吱声。
湘郡王恨怒片刻,道,“可查出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了?给我追!”
左右亲卫小心地开口道,“回郡王,已经离开半夜了,凤阳镖局回了总舵,不知叶昔去向。这半年来,江南叶家乱得很,叶昔却安然地住在京城,不回江南叶家,数日前,听闻他随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去了西境,如今挟持了人,想必不是去京城,就是去了西境。”
湘郡王道,“那就分两路去追!一路追去西境,一路追去京城。”
这时,他身后一老者上前,道,“郡王息怒,如今人既然被劫走,走了半夜了,无论是去西境,还是去京城,怕是靠我们都劫不住了。”
湘郡王怒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这样将人劫走了?”
那老者道,“程顾非泛泛之辈,叶昔虽有才名,但却年少,江南叶家乱了半载,他却不管不问,怕是为了避祸才留在京城,想必没有传言说的那般有能耐。若说他带着人来从凤阳镖局一千精卫手中劫走程顾,老夫却是不大信。程顾狡猾,谋算甚深,兴许是与叶昔有什么交易,自愿随叶昔离开的。”
“嗯?”湘郡王看向老者。
老者道,“叶昔不管江南叶家,久住容安王府,他此次来湘南,怕是受了容安王府世子叶裳的指派。依老夫推断,容安王府叶世子怕是开出了大条件,让程顾十分心动,程顾十有八九是投靠叶裳了。半夜行程的话,应该是走出二三百里了,我们此时即便追,也追不上了。”
湘郡王道,“叶裳会开出什么大条件?”
老者道,“他会开出什么大条件,老夫也不敢说,只觉得,容安王府叶世子得皇上厚爱多年,在南齐京城横着走,不可小视,天下无人敢小看,郡王您也不可小看他。他形势张狂,开出什么条件,也不稀奇。”
湘郡王道,“不错,我还是在他幼时见过他一次,那时他小小年纪,说话便滴水不漏,聪明得很。”
老者道,“郡王您也知道程顾是废太子的人,如今他若是投靠了容安王府叶世子,那么,可想而知,废太子岂能善罢甘休?”
湘郡王闻言道,“他已经不是废太子了,如今是大皇子。”
老者道,“不错,已经是大皇子了,老夫听闻皇上前往灵云寺祈福,令大皇子监国。大皇子监国,手中可有着代天子理事的权柄。设想,他若是知道程顾投靠了叶裳,会如何?”
湘郡王道,“他自然极为恼怒,找叶裳算账。”
老者道,“不错。所以郡王您没必要动气,就让大皇子与叶裳清算去好了。大皇子如今行驶监国职权,由他出手,派人沿途拦截,叶昔能跑得了?您若是派人去追,东境的人出了东境动作太大,被御史台参奏的话,可就不妙了。”
湘郡王渐渐息了怒意。
老者又道,“上一次您前往燕北、饶过西境,途经江南祸乱,装病未进京,本就已经引得皇上猜疑了,若是这一次再有风吹草动传到皇上耳里,皇上若是借此对您动手,我们如今丢失了程顾这笔买卖,一切还未准备就绪,皇上发难的话,便不好应对了。”
湘郡王颔首,“说得有理。”
老者道,“程顾杀了老夫的徒弟,老夫自然也要找他算账,不过先借大皇子的刀杀人好了。这期间,我们赶紧筹备。先让大皇子与叶世子斗去吧!”
湘郡王道,“大师爷,你放心,小师爷和本王的百名精卫之死,本王给程顾记下了,待有朝一日,本王莅临天下,诛他程家九族给他们报仇。”
老者拱手,“老夫相信郡王。”
湘郡王摆手,对左右亲卫吩咐,“立即飞鹰传书,将程顾跟随叶昔离开了湘南的消息快马加鞭送进京给大皇子。”
“是。”左右应声。
湘郡王一挥马鞭,“走,回东境。”
一队人马听他吩咐,跟随在他身后,如来时一般,风一样地离开了湘南。大约因程顾的事情太重要,湘南县守这等小官他不看在眼里,问都没问他去向。
苏风暖与碧轩阁的长老们带着人押送着夺来的镖先一步出了湘南后,没有如来时一般走深山之路,而是走的堂堂正正的官道。
她料定即便湘郡王落后一步去了湘南,发现她和叶昔劫走了程顾和镖物,也不会追出湘南,所以,一路行程并没有快马加鞭地赶路,走得并不快。
黑夜里,官道上无人。碧轩阁数千人压着镖物,颇有些浩浩汤汤。
苏风暖与紫荆县主坐在一辆车里,她瞧着她娇娇柔柔的一个人儿,面对这种事儿,却十分平静,不哭闹,不惊惧,在她命人将她带上车时,只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后,便安静乖巧地坐在车厢内一角。
苏风暖折腾得有些累了,也懒得与她说话,见她乖巧懂事儿,便也不理会她,上了车后,便躺在车上睡了。
紫荆县主见苏风暖上车后倒头便睡,没绑她绳索,甚至连她头上的发叉身上的匕首都不搜出,径自睡得酣然,实在不像是个劫匪,她看了她许久,最终也耐不住困意,靠着车厢闭上眼睛也跟着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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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提醒把脉(二更)
第二日晌午十分,叶昔带着容安王府的府卫押着程顾和沈芝兰追上了苏风暖的队伍。
苏风暖依旧在马车内睡得香甜。
叶昔骑马来到车前,伸手敲了敲车辕,喊道,“小丫头。”
苏风暖困浓浓地“嗯”了一声,眼睛不睁开,开口说,“追上来了?”
叶昔听她声调像是没睡醒,看了一眼天色,道,“我听人说昨日夜间离开湘南城你就一直在马车里睡,如今都晌午了,还没睡够,小丫头,你是猪吗?这么能睡。”
苏风暖哝哝地哼了一声,问,“湘郡王没派人追上来吧?”
叶昔道,“你都睡迷糊了吧?湘郡王若是派人追上来,你还能睡得如此舒服?”
“也是。”苏风暖困倦地说,“皇上派钦差去东境看望他,想必让他谨慎了起来,不敢再轻易出东境了。若是我所料不差,他应该派人飞鹰传书给大皇子,让大皇子派人拦截我们。”
叶昔道,“程顾是大皇子的人,如今被我们劫了,大皇子自然不干。飞鹰传书半夜半日间差不多也到京城了,大皇子得到消息,势必要有动作,你别睡了,起来赶紧打算打算,我们如今大批人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官道,这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你是箭靶子?”
苏风暖睁开眼睛,见紫荆县主依旧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在听着她和叶昔说话,她伸了个拦腰,坐起身,挑开车帘,身子倚着车辕看着骑在马上的叶昔,他一身风尘仆仆,看来追了半夜半日才追上她,显然碧轩阁的队伍并不慢。
她醒了醒盹,对叶昔说,“大皇子回京后,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尤其是他如今正值监国,满朝文武更是看着他,他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收到了湘郡王的飞鹰传书,他有心拦截,也要小心行事,不敢有大动作,恐惹人猜疑。所以,不用理会他,我们就这样走官道,一路去西境。”
叶昔看着她,“你确定?”
“确定。”苏风暖点头,“大皇子以前是太子时,在人前露面的时候少之又少,成了废太子之后,众人几乎将他遗忘了。如今又成了大皇子,还行监国之事,无数人一下子对他瞩目了起来。他习惯了暗中藏匿行事,突然曝光于人前,定然十分不习惯,觉得处处都束手束脚。就算派人来拦截,也不敢调动大批人,少数鱼虾,何惧?只管走就是了。”
叶昔点头,“说得有理,既然这样,我也不必担心了。”话落,道,“小丫头,你睡够了,该轮到我了吧?”
苏风暖道,“行,你上车,我骑马。”
叶昔闻言也不客气,飞身下了马,跳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他才看到角落里的紫荆县主,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儿家,十分安静,安静得他几乎没发现苏风暖的车里还有个她,他愣了一下。
紫荆县主也没想到叶昔说上车就上车,见他利落地上了马车,她也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