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又道,“她暗中冒充沈琪,时常出入红袖招、花烛秀等青楼,应该受了月贵妃和太子操控,是为了与程顾联络。太子应该也没想到你会那么轻易地杀了月贵妃,所以,由月贵妃牵扯的安国公、景阳侯这一支线就断了。在两府灭门后,沈芝兰选择去了红粉楼,也是因为红粉楼出入方便,行动自由,利于行事。”
苏风暖颔首。
叶裳又道,“太子成了废太子,由明转暗,脱离了众人视线后要杀你,一则是为月贵妃报仇,二则是他发现你阻拦了他要除去我的路。于是,筹谋下,让沈芝兰用机关密道攒动许灵依,利用许灵依心中的怨恨,一举杀了你,顺带除去了许云初,一举击垮许家。设想你若是出事儿,我必不会独活,而因你我牵扯的苏大将军府、王大学士府、燕北苏家、江南叶家,一众亲人,必受打击,他若是再做什么,怕是无人能阻拦得住了。所以,一举数得。”
苏风暖点头,“机关算尽太聪明。”
叶裳道,“不错,真是机关算尽,可惜没想到那么凶险绝境的机关密道竟然没杀了你,反而还让你恢复了武功。也让月贵妃等人十几年来筹谋的那么严密精巧机关重重的密道暴露了出来,导致皇上下狠心大力严查。”
苏风暖道,“露了窟窿,就要填补窟窿,所以,他传信让沈芝兰离开京城的同时,联络程顾与沈芝兰汇合,与湘郡王谈判,应该是湘郡王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不是兵器,就是兵马,总之,十分重要。想要将早先输的那一筹找补回来。”
叶裳颔首,“他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就找到了灵云寺,灵云大师为守秘密而死,你却直接地找上了他,他想趁机用画卷蒙蔽你诱导你让你走入误区,却没想到被你识破,暴露出了真相。”
苏风暖点头,道,“你将事关前朝之事的一切都掩盖下,趁机将解了无伤花和阎王渡的他推回了京城,重新立于人前,成了大皇子。这样一来,他在满朝文武的眼皮子底下,就要受到掣肘,无法不顾忌地行事儿了。”
叶裳点头,“京中有许云初、有满朝文武,众多眼线耳目下,他又行驶监国职权,自然要小心翼翼。所以,我才没拦着你去湘南城劫程顾。如今劫了程顾和他手中的东西,我们就攥住了主动权。”
苏风暖笑起来,“这样一来,无论是大皇子,还是湘郡王,至少目前来说,都要受我们掣肘了。”
叶裳颔首,“所以,我们不急。先送走楚含,拿到湘郡王和晋王的证据,再去望帝山查清些事儿,然后,再理会他们好了。”
苏风暖点头,道,“我们是不急,我只怕他们狗急了跳墙,对皇上下手。”
叶裳眉目微沉,道,“皇上做了一辈子皇上,坐那把椅子久了,不是昏君,凡事都早已经看透。否则你以为他为何要去灵云寺为万民祈福?他怕是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准备再回京城了。估计连刘家的皇陵都早已经打算好了不入。”
苏风暖倒没想到这一茬,对他道,“皇上早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了吗?不会吧?我怎么丝毫没发现?”
叶裳摸摸她的头,“你可还记得在林之孝腿伤时,他前往国丈府接他,后来一并召见了林客入宫见他?”
苏风暖点头,“记得。”
叶裳道,“那个时候,见了林客后,应该就知道了。”
苏风暖欷歔,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裳道,“猜的,我自小在京中长大,皇上与父亲交情深,隔三差五便喊我进宫,或者询问我功课,或是让我陪着他说话。时日久了,他的一点一滴,我便了如指掌了。你拿回遗诏,将他对你说的那番话,领着你做的那些事情都告诉我后,我便隐约猜到了。后来,他让大皇子监国,我便更确定了。”
苏风暖叹了口气,道,“皇上真是一个好皇上。”
叶裳点头,“若是我所料不差,不出几日,便会传出皇上在灵云寺失踪的消息。”
苏风暖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早有安排,自己会从灵云寺出走?”
叶裳颔首,“十有八九是这样。他困顿在皇位一生,早已经坐腻了。身体不好,余生时日不多了。估计是想摆脱皇位,出去看看外面的天下。看看他为南齐操劳了一生的万民百姓过的是何等模样。”
苏风暖道,“皇上真是个千百年来让人可敬可叹的皇帝,即便他不是刘家的子孙,但明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为了万民百姓传位给你归还南齐皇室血脉的举措,也是让人钦佩敬重。他估计本来是想直接传位给你,自己退位,你却不要,一心随我离京前往望帝山,所以,他无奈之下,安排好了一切,将遗诏给了我,让大皇子监国,他失踪后,大皇子若是不能撑得起这个天下,南齐若是大乱的话,他知道你定然不会袖手不理。”
叶裳点头,伸手将苏风暖拽进他的怀里,抱住她,轻声地道,“那把椅子没什么好的,我给大皇子一个机会,若是他能支撑得起来,这南齐江山,就给他了。若是他支撑不起来,有你有孩子,我便为了你们,挑起这江山也无不可。”
苏风暖偎依在他怀里,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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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风水轮转(一更)
当夜,叶裳和苏风暖因查出是喜脉,太过兴奋激动,聊到很晚才睡下。
第二日,苏风暖日上三竿才醒来。
她睁开眼睛,见叶裳穿戴整齐地躺在床边,百无聊赖的模样等着她醒来。她眨眨眼睛,转过身,伸手搂住他的腰,笑吟吟地道,“早啊!”
叶裳闻言失笑,伸手点她鼻尖,“早?都快晌午了。”
苏风暖“唔”了一声,看了一眼窗外,帘幕落着,但也能看到阳光从外面透进来,时候的确不早了。她懒洋洋地说,“这一觉睡得真好,十分解乏。你什么时候醒的?”
叶裳道,“我天明时就醒了。”
苏风暖仰着脸看着他,“你一直陪我到现在?”
叶裳摇头,“我去小厨房给你顿鸡汤了,刚进来没多久,估摸着你快醒了。”
苏风暖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笑着说,“叶世子,炖鸡汤这种事儿交给别人就好了,你给我炖鸡汤,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啊。”
叶裳低笑,搂着她道,“你太瘦了,我十分担心届时生出来是个瘦猴子,日后饭食上,还是要好好进补才是。”话落,道,“这里虽然是将军府,但厨子手艺粗糙得很,我亲自下厨比较合你胃口。”
苏风暖轻笑,“这么说,你早上醒来到现在,除了给我炖鸡汤外,只陪着我了?什么事情也没做?”
叶裳点头,“没做,只想陪着你。”
苏风暖笑开,伸手拍拍他,“叶世子,这样可不行,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你理会呢。”话落,她坐起身。
叶裳伸手拿来衣服递给她,笑着说,“对我来说,别的事情都是小事儿,唯你是大事儿。”
苏风暖接过衣服,动手穿戴,取笑他,“从小到大,没发现你会哄人,近来却发现,你愈发会哄人开心了。”
叶裳轻笑,动手帮她穿衣服,笑着说,“那时候你虽然早已经被我认定,但拧巴得很,我自然要好好地磨磨你的性子,让你处处都依着我。”
苏风暖想起以前,他时常发脾气,她时常哄着他,又气又笑,“如今这是风水轮流转了?”
“嗯,以后都依着你。”叶裳笑着点头。
苏风暖十分满意,任他侍候着穿戴妥当,下了床。
她一夜好眠,十分精神,下了床后,脚步轻快地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大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对他道,“再过些日子,春暖花开时,我们若是沿途在外行路,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山杏和山桃花开,漂亮得很。”
叶裳点点头,拍拍她的脑袋,温柔地说,“去净面梳洗,我去小厨房给你端早膳。”
苏风暖颔首。
叶裳出了房门。
苏风暖站在窗前心情很好地对外看了片刻,见叶裳进了小厨房,回转身净面梳洗。
不多时,叶裳端着早膳进来,她也梳洗收拾妥当了,起身走到桌前坐下,看着叶裳一碟一碟地往桌子上端饭菜,足足摆满了一桌子,失笑,“叶世子,这怎么能是早膳?午膳和晚膳一起被你一顿给做出来了吧?这么多,吃得了吗?”
叶裳道,“我今早特意查了医书,说女子有喜后,要食多种食物进补,腹中胎儿才能营养充裕,长得好。”
苏风暖无言片刻,笑着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做这么多,吃不了浪费啊。”
叶裳道,“吃不了会有人来收拾,自是不会浪费的。”
苏风暖只能点头,伸手拉住他的手,认真地说,“叶裳,你若是一直这样为我们操劳下去,会不会把我们养胖,把你自己累瘦了呀?”
叶裳轻笑,“我跟着你一起吃,估计累不瘦。”
苏风暖觉得有理。
叶裳做的饭菜,果然很合苏风暖胃口,每一样菜她都吃了些,饱饱地吃了一肚子。饭后,她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晒太阳。
叶裳看着她的模样,眉眼俱是笑意,分外满足,将手放在她小腹上,笑着说,“我摸摸,是不是长大了些。”
苏风暖好笑,“怎么能被你喂了一顿就长大?”
叶裳问,“昨日把脉,我医术不精,只认准是滑脉,但摸不出月份。”
苏风暖道,“估摸着如今也就是月余的事儿,我到现在也没摸不到脉,可见这孩子喜欢你。”
叶裳得意地扬眉,“我是他父亲,他自然喜欢我。”
苏风暖心中暖融融的,笑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对他道,“娘早先跟我说,让我注意着些,别在大婚前生出事端,如今可真是应验了她的话,生出了事端。怎么办?大婚时,我绣的喜服是不是会穿不进去?”
叶裳笑着道,“反正还没做完,将尺寸改大些好了。”
苏风暖道,“届时也会被人看出来吧?”
叶裳道,“喜服厚重,不见得看出来。”话落,不可一世地嗤道,“就算被人看出来,又如何?本世子还怕了谁的闲言碎语,若是被我听到,就挖了谁的舌头。”
苏风暖好笑,伸手捶他,“这么霸道的浑话,以后要少说,免得被孩子学了去。”
叶裳轻笑。
二人正说着话,叶昔来到了这处院落,他脚步轻快,不多时,便来到了门前,不客气地敲了两下门,苏风暖应了一声,叶昔推开门,进了屋。
叶昔迈进门槛,便看到二人有说有笑,桌子上摆了一桌子饭菜,他挑眉,打量了一眼各种饭菜,又打量了一眼二人脸上眉梢眼角都是欢喜的表情,眯起眼睛,道,“有了?”
叶裳笑着弯起嘴角,道,“还要多谢表兄提醒。”
叶昔对叶裳哼了一声,对苏风暖问,“你昨日不是告诉我探不到脉吗?”
苏风暖笑着说,“我今日也探不到,不过昨日被叶裳探到了,如盘走珠,是喜脉。”
叶昔扬眉,走到近前,对苏风暖道,“拿过来,我给你把把脉,他是个半吊子的大夫,医术岂能作准?别高兴的太早了。”
苏风暖笑着将手递给叶昔。
叶裳被叶昔鄙视,也不恼,便笑看着他道,“你要能把得到脉才能显现你的医术,把不到脉,说什么都没用,还不见得极得上我这个半吊子的大夫。”
叶昔一噎,瞪了叶裳一眼,坐下身,给苏风暖把脉。
苏风暖昨日把脉数次,今日醒来后也把脉了两次,都没把到脉,如今已然放弃,见叶昔把脉认真,她笑着道,“师兄,我觉得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个女孩,不太喜欢我,喜欢叶裳,所以,他把脉她就出来,我把脉却不出来。”
叶昔嗤道,“胡说八道,哪有这个说法!你身体境况特殊,一时半会儿把不到脉正常。就算有了,估摸着也不足月余,一个不足月余的小东西,还没成型,哪里知道喜欢谁不喜欢谁。”
这话苏风暖爱听,顿时笑逐颜开,瞅了叶裳一眼。
叶裳气笑。
叶昔把脉片刻,云雾笼罩,没探出个所以然,他刚要放弃,忽然云雾散开,一股脉流滑过,如盘走珠,他大喜,道,“果然是滑脉,是喜脉!”
苏风暖一怔,连忙推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按在了脉搏上,脉搏跳动得十分清晰活跃,如珠子在碗里转动,的的确确是喜脉无疑,她总算把到了实脉,一时心下大定,连连点头。
叶昔转头对叶裳道,“你说喜欢你,岂不是也很喜欢我?”
叶裳一时无言,又气又笑,对他道,“你不也说了,一个不足月余的小东西,还没成型,哪里知道喜欢谁不喜欢谁?”
叶昔一噎。
苏风暖仔细地把脉片刻,放下手,对叶裳道,“从脉象上推断,虽不足月,也就差一两日的事儿。”话落,她笑着道,“这样算起来,他应该是在九月末,那时不冷不热,天气正秋凉。”
叶裳笑着点头,“这样说来,时节正好,免得太热太冷你都要太辛苦。”
叶昔见二人一唱一和,不客气地说,“十月怀胎,哪有不辛苦的?如今刚刚初始,你还没有太大的反应,待过些日子,有你受罪的时候。”
苏风暖对他说,“我不怕辛苦。”
叶昔瞪了她一眼,嘟囔,“小丫头还是个小丫头,便要做娘了。”话落,他扶额,“时光易老啊,我也要当舅舅了。”
叶裳纠正,“是伯伯。”
叶昔不客气地说,“爹亲伯大,娘亲舅大,我占了两样,总之将来是要听我话的。”
苏风暖失笑。
叶裳也忍不住笑了,对他道,“这话倒是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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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想得周全(二更)
脉象被苏风暖和叶昔确认证实后,三人都十分欢喜,围绕着是男孩女孩以及出生后的事情热闹地谈论半晌。
讨论得差不多了,叶昔对二人道,“女子怀孕,一般三个月后开始显怀,会渐渐地被别人看出有孕的迹象,掖着藏着也就不管用了。我们如今在西境,还要等着楚含的人来接楚含拿来晋王和湘郡王通敌卖国的证据,送走楚含,才能前往望帝山。在望帝山少说也要耽搁几日,再折去东境,对付湘郡王,这周折之下,即便顺利,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苏风暖点头,“在大婚前赶回去就好了,届时应该还不会太显眼。”
叶昔皱眉,看着叶裳道,“你们就没想过在西境先把大婚之事办了吗?”
苏风暖一怔。
叶裳扬眉,看着叶昔,“什么意思?”
叶昔道,“我的意思是,趁着在西境军中,暖儿的两位兄长都在,先办个简单的大婚仪式,比如对月盟个誓什么的,消息传扬出去,就说,恐防大婚之期你的两位兄长赶不回京城,参加不了大婚仪式,先在西境小办一场,他们只有你一个妹妹,免得落下遗憾,待真正的大婚之期,再回去京城大办,这样,你们就算大婚了,就算传出有孕,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苏风暖闻言挠挠头,道,“这样行吗?”话落,转向叶裳,“古往今来,可有这样的?”
叶裳没说话,似在考量。
叶昔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事情没发生过?很多人私奔后互相彼此无人见证就私定终身了,虽然不被世俗接纳,但过得和和美美,自己幸福就好。而你们是有圣旨赐婚的名头在,如今正赶上来西境。长兄如父,做个见证,有何不可?免得将来闲言碎语,你们虽然不惧,但不要委屈了孩子。”
苏风暖眨眨眼睛。
叶裳点头,“说得有理,还是表兄想得周到。”话落,对苏风暖道,“就这样吧,你除了父母外,还有三个兄长,三哥尚且不知在何处,便先不要管他了,届时到了大婚之期,他早就知道,自然无论如何会赶回京城,大哥、二哥镇守边境,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这样一来,的确合情合理,也免得他们遗憾。”
苏风暖笑着道,“听你的。”叶裳道,“稍后,我就去找大哥和二哥商议,再派人往京城送一封书信,告知伯父、伯母以及外公一声。”
苏风暖点头。
叶昔见二人听了他的建议,心下高兴,对叶裳摆手,“快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师妹,你赶紧去找苏大和苏二,他们还不知内情,若是挨揍了,你可别还手,免得得罪了未来的大舅兄和二舅兄,有你好受的。”
苏风暖轻笑,想着她怀孕的消息估计会让他大哥和二哥炸开锅。
叶裳见苏风暖笑得开心,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笑着站起来,道,“他们若是揍我,我就对他们说,先将这顿打记着好了,待孩子出生后,算他身上。”
苏风暖喷笑。
叶昔大翻白眼。
叶裳见苏风暖真没有跟着他过去的意思,对她笑道,“表兄陪着你,先在房中待着吧,哪里也别去,等着我回来,一起去看看从程顾手里劫来的镖物。”
苏风暖点头,对他摆手。
叶裳出了房门。
叶昔待叶裳离开后,笑骂道,“臭丫头,叶裳这小子自小父母双亡,无人在身边教导,这些年真是被你拐带得歪了性子。这种事情出来,他高兴得昏了头,考虑不了那么多,你怎么不动动脑子想得周全些?闲言碎语你们虽不惧,但要考虑你们身后苏大将军府、王大学士府、燕北苏家、江南叶家一众长辈们的面子啊。笨蛋!”
苏风暖咳嗽了一声,乖觉地受了叶昔的训,笑嘻嘻地说,“我早先一直担心恐怕自己不能有孕,那就坑害了叶裳,比起不守规矩,闲言碎语,对我来说不能有孕才是大事儿,如今突然有孕了,也高兴得昏了头,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不过有师兄你在,你这不是为我们想周全了嘛。”
叶昔被气笑,“我可真担心,被你们两个这样不像样不成体统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将来指不定如何教人头疼。”
苏风暖笑着说,“将来生下来,交给你教导好了。”
叶昔哼了一声,“叶裳那小子才不干。”
苏风暖觉得有理,就算她舍得,叶裳估计不舍得。
叶昔道,“不过未免你们两个太不像话,我就辛苦辛苦,将来你们无论是在京城待一辈子,还是在哪里择居而定,我就与你们比邻而居好了。可不能让你们再把孩子带歪了。”
苏风暖笑起来,“师兄,你可是江南叶家的继承人,我们就算不回京城,择局而定,也不会见得会选江南,你能不管江南,与我们比邻而居?”
叶昔道,“怎么不成?你的碧轩阁不在身边,你还不是远远地掌控?江南叶家乱了多久了?我还不是没回去理会?远远地掌控者?以后也能行。”
苏风暖想想也是,对他笑道,“你说我们俩性子歪,你难道性子不歪?比我们俩好多少也有限。想想以前师傅带着我们做过的那些事儿,哪一桩你没参与?”
叶昔一噎。
苏风暖好笑地看着他,道,“师兄啊,我们三个是没救了,但还有一个办法,兴许可以一试。”
“嗯?”叶昔看着她。
苏风暖笑着说,“你娶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分担给她一点儿,中和一番。”
叶裳失笑,伸手弹苏风暖脑门,“女人这种动物,天下不外乎两种,一种是你这样的,活泼成性,让人头疼,一种是一板一眼的大家闺秀,处处规矩礼数,也让人头疼。你是我师妹,我没办法不管你,但娶一个,还是可以不要的。你师兄我还想多活些年,不想操心得早殇。”
苏风暖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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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么么么~
第二十七章 筹备大婚(一更)
叶裳离开后大约半个时辰,便与苏承、苏言一起回来了。
叶昔探头向窗外瞅了一眼,对苏风暖说,“看样子没挨打,可见你大哥、二哥对他太客气了。若是苏青在,一准打得他满地找牙。”
苏风暖失笑,“我三哥打不过他。”
叶昔道,“的确是打不过,但他敢还手吗?”
苏风暖道,“即便我三哥打他,他不还手,只躲着,他的武功也能把我三哥累疯。”
叶昔瞪着她摇头,“臭丫头,你就宠惯着他吧,真是女生外向。”
苏风暖笑着对他吐了吐舌头。
说话见,那三人来到了门口,叶裳让开一步,请苏承和苏言入内。
苏承先进了屋,见苏风暖歇了一晚,气色极好,面色红晕,眉眼全是笑意,可见心情很好,他当先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妹妹如今这精神比昨日来时看着好多了。”
苏言不客气地说,“你医术高明,可查出怀着的是我的外甥还是外甥女了?”
苏风暖无言地瞅着苏言,“二哥,你真当我是大罗金仙吗?还不足月余,哪里能查探得出来?”
苏言道,“那什么时候能查探得出来?”
苏风暖心想把脉都难把住一回,下次脉象再显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更别说能把出男孩女孩了。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苏言立即说,“你怎么能不知道?”
苏承推了苏言一把,笑着说,“你也太急了些,生男生女都好,我们都喜欢。”
苏言嘎嘎嘴,坐下身道,“话虽然这么说,但若是早些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可以早些准备东西嘛。”
苏承也坐下身,笑着道,“这倒是。”
苏风暖笑着问,“准备什么东西?”
苏言立即说,“若是男孩,就准备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等兵器,还有兵法古籍,总要继承我们将军府的门楣。若是女孩,就准备针织女红,琴棋书画等娇贵之物给她,将她养成真正的大家闺秀。”
苏风暖无语,对苏言不客气地纠正道,“若是男孩,继承的也该是容安王府的门楣,若想继承苏大将军府的门楣,那就要你们早些定下亲事大婚赶紧给我生小侄子。若是女孩……”她指指自己,“你们看我什么样,就能看到将来的她了。能成为真正的大家闺秀吗?别做梦了。”
苏言被噎得哑口无言,一时没了反驳的话。
叶昔在一旁大乐,笑着说,“依我看,无论是继承门楣,还是养成大家闺秀,这些都是次要的,都是以后的事儿。首要之事,要先抓紧将你们的婚事儿办了。”
苏承立即说,“对对,这个比较打紧。”
苏言咳嗽一声,道,“本来我和大哥一直就在商量你大婚时我们怎么回去。如今既然在西境先大婚,那自然好了。不过,我觉得,既然是大婚,总要好好地择个日子,也不能太草率了。”
苏承道,“不错,我们只有你一个妹妹,你的大婚之事,不能太仓促草率,虽然小办,但排场该摆的也要摆出来。我们西境百万兵马呢。给你抬轿的人多的是。”
苏风暖好笑,道,“时日有限,不能在西境多耽搁。我的意思是……”
苏言立即打断她,“你的意思不管用,听我们的,楚含的人如今不还没来接他,估摸着还要两日才能到。我们今日便着手准备。刚刚叶裳算了,五日后是吉日,总能操办得像模像样了。”
苏风暖闻言看向叶裳。
叶裳笑着道,“便听大哥和二哥的吧!五日时间虽然赶,但碧轩阁的人正好也都在,都没走,能派上用场。稍后便让他们跟着一起张罗,人多力量大。五日也够弄出个像模像样的排场了。”
苏风暖笑着无奈地说,“我本以为一个简单的拜堂仪式就行,如今被你们这样一说,要操办出排场来,难道还要让我坐着轿子,你骑着马,环城走一圈不成?”
苏言道,“对啊,就是这样,百万大军给你恭贺,妹妹,气派不气派?”
苏风暖嘴角抽了抽,“这个……百万大军恭贺……就不用了吧?”
“用。”苏言道,“因为守卫燕北,攻打西境大败北周,你在军中的威望比父亲都高,若是传扬出去你在西境大婚,军中的兄弟们估计都想喝你这杯喜酒。”
苏风暖好笑,“这样一来,排场未免太大了些。”
“大才好。”苏言道。
苏承点头,“对,不怕大,你就放心吧。”
苏风暖看向叶裳。
叶裳笑着点头,“虽然回到京中,届时还有早就定下的大婚日子,但在西境军中大婚,也是难得,便这样安排吧。”
苏风暖又看向叶昔。
叶昔乐着说,“越热闹越好,我只你这一个师妹,怎么能委屈了?我没意见,就这样办吧。”
苏风暖见众人都同意,也只能点头,对叶裳道,“可是我的大婚喜服还没绣出来。”
叶裳道,“我稍后便命千寒去请儿女双全且手艺极好的绣娘过来帮你。你已经绣了一半了,另外一半若是有人帮着你绣的话,五日后能绣完了。”
苏风暖看着他,“这样也行?”
苏承道,“行,儿女双全的绣娘来帮你绣嫁衣更好,寓意你将来儿女双全。”话落,他对叶裳道,“不用你的人去请,我稍后派副将去将西境最著名的绣春坊的绣娘喊来便成。”
叶裳点点头,“好。”
苏风暖听说寓意好,闻言也笑逐颜开,“好,那就这样定了。”
几人商议妥当后,便分头去安排了。
苏承和苏驰去安排将军府的喜堂以及通传军中安排花轿排场布置之事,叶昔择去找碧轩阁的几位长老,带着人安排喜婆以及需要采买之物等等事宜。三人几乎分担了所有的事情,把叶裳这个新郎官剩下来陪着苏风暖。
三人离开后,苏风暖看着叶裳,愈发觉得好笑。
叶裳心情也极好,看着她笑道,“哥哥多了就是好,我觉得你这一胎还是生男孩好了,以后哥哥可以照顾妹妹。”
苏风暖轻笑,伸手抱住她道,“若是这样的话,那不如我们就学学我爹娘,多生几个男孩好了。”
叶裳失笑,“若都生男孩,岳母估计该盼外孙女了。”
苏风暖笑起来,“她盼了女儿盼外孙女,也是蛮有意思的。”
叶裳笑着拍拍她的头,道,“你从昨日晚上回来,便一直闷在屋中,还未出去走动。据说女子有孕了,也要多走动,对孩子好。”话落,拽着她起身,“走吧,我们去看看程顾的镖物。”
苏风暖点点头,随着叶裳起身,出了房门。
二人来到存放镖物的库房,四下是重铁铸造,有重兵把守,见二人来到,看守的人连忙见礼,“叶世子,苏小姐!”
叶裳点点头,摆手,“打开房门。”
有人连忙应是,打开了沉重的大锁疙瘩。
叶裳拉着苏风暖走了进去。
程顾的镖物是研制出的各种火器,有早先苏风暖见过的弓弩,也有小型的火炮,火箭筒。看着虽然都很小型,但是苏风暖知道杀伤力定然极大。
叶裳环顾了一圈,对苏风暖问,“这些就是他用来杀了湘郡王小师爷和那百名精卫以及湘南县守两千兵马的火器?”
苏风暖摇头,“不是,当时他用的不是这种火器,而是研制这种火器需用的材料,硫磺和硝石。都是易燃易爆之物。当时地形特殊,在山林中,遇到风势正烈,引得山林大火,一个都没跑了。”
叶裳道,“倒都是精巧厉害的玩意儿,程顾是怎么研制出来的?”
苏风暖道,“程顾应该对这类东西十分有天赋,稍后我们可以去问问他。”
叶裳颔首,“这么厉害的东西,一旦被批量制造出来,对这个天下来说,不是好事儿,用于军对,互相残杀的话,定然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万民受其苦。”
苏风暖点头,“所以,我们劫过来是对的。”
叶裳眯起眼睛道,“走,我们去见见程顾。这个人……若真是他研制出来的,他不能再活着了。”
苏风暖想了想,道,“他应该也是为了程家。”
叶裳道,“不管为了什么,在这个世道,这种东西就不该被制造出来。他既然制造出来了,就要承受制造出来的后果。”
苏风暖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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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礼相待(二更)
程顾自从在湘南城内被叶昔钳制说服后,一路到西境,都没见过苏风暖。
他本以为,苏风暖押着她那些东西先一步离开,在叶昔纵马行程追上她的队伍时,她就会见他,可是,一直到西境,苏风暖连面都没露,他被贺知看着,面上虽然镇定,但心里却是没底得很。
这一日,他问贺知,“苏小姐什么时候见我?”
贺知摇头,“不知道。”
程顾看着贺知,“是不是因为暗中有人扰乱,苏小姐忙着理会事情,所以,这一路都无暇见我?”
贺知如实道,“她一路不是骑马就是在车里睡觉,闲暇得很,无人扰乱。如今到了西境,有叶世子在,更无需她劳心了。”
程顾惊异,“这一路上无人扰乱?不能吧?”
贺知看着他,“的确是无人扰乱,无论是大皇子的人,还是湘郡王的人,都没来,平静得很。如今到了西境军中,百万大军坐镇的西境,更是安全得很,无人敢来扰乱。”
程顾眉头拧起。
贺知对他道,“程老安心地等着吧,世子和苏姑娘早晚会来见你的。”话落,他道,“你一路来没受辛苦,便要知足。沈芝兰在昨日进城后便被世子派人送去做军妓了。”
程顾面色微变,看着贺知,“叶世子见了沈芝兰?”
贺知摇头,“面都没见,便下了吩咐。如今怕是早已经被人破了身子,毕竟她长得不赖,在一众军妓中,应该也是独树一帜,想必是蜂拥而抢。世子也算是犒劳了西境的军兵。”
程顾脸色变化,一时间说不出的难看。
贺知看着他道,“我劝程老,你若是真为了程家,待世子和苏姑娘来见你时,就不要端着,拿出你的诚意来,兴许,对你更好。否则,你以为你做出的东西天下无人能及,那就错了。当日在湘南城外二十里的山环处,姑娘距离得那么远,却只靠眼力和味觉,便知道骑在马上的你是个假人,车里装着的是硫磺和硝石,识破了你杀小师爷的计谋,我们避退数里,安然无恙。你想想,你的东西虽好,但她可不是不懂行之人。”
程顾面色一白,显然若是贺知不说,他不知道这件事儿。
贺知道,“我言尽于此,程老看着办吧!世子是心善之人,但若是为了天下苍生,万名百姓,他便心善不起来了。苏姑娘虽然心狠,但敬才惜才,同样也重情重义,这一路对你善待,是看在小国舅的面子上。以后,就不好说了。”
程顾闻言,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心神巨震,片刻后,对贺知拱手,“多谢贺公子。”
贺知不再多言。
苏风暖和叶裳来到了程顾所住的院子时,天色已经正晌午,正午的太阳十分烈,将人烤得都快熟了。院落高墙上早春发芽的青草,拔出稚嫩的枝丫,迎着太阳,摆弄着纤细的姿态,似乎憋了一冬天后,想要发猛劲儿地吸足阳光猛长。
二人相携而来,脚步轻缓,边走边闲谈着,你一句我一句,西境军营的兵甲之气以及这将军府的气派肃杀都掩不住二人身上的洒意风流。
程顾没被拴着捆着绑着,虽然被贺知看顾着,但身体处于自由中,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立即站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子,便看到了走进院中的两个人。
迎着正午当头而照的阳光,那二人一派姿态悠闲,似乎只是饭后闲暇来散散步。
他看着那二人,男子举世无双,容盖天下,女子倾城倾国,丽色天成,任谁见了,都会以为这样的两人,怕是经过了九天之水洗涤,才生就这样出众姿容和姿态。
他长在京城,见过叶裳,但不过是三年前,他想着三年后的叶世子,真叫人识不出来。而苏风暖,无论是江湖,还是京城,亦或者天下任何一个角落,如今都流散着关于她的传言。守卫燕北,大败楚含,火烧北周九万兵马,智取浏阳城等故事,说书先生每说一回,茶楼酒肆都客满宾朋。他这是第一次见她。只看到了一个温暖柔软的女子,怎么也想不到她在战场上铁血杀伐,谈笑间取数万人性命的场景。
他虽然想象不出来,但觉得苏风暖就该是这样的女子。
程顾早些年游历了无数地方,后来为了程家,回家族接手了族中的庶务和营生,由他支撑的程家,在国丈府的帮持下,这些年来,可与钟鸣鼎食的世袭大族比肩。无论是换了几重身份的太子、废太子、大皇子,还是湘郡王,这些年,都对他礼遇有加,尊称他为先生。
他是颇有些恃才傲物的人。
可是如今听了贺知的一席话在前,如今再看到苏风暖和叶裳,虽还未见面言谈,他便真切地懂了。这样的两个人,说与他谈生意,不过是客气的说法罢了。
他收回视线,在二人走到院中时,他离开了窗前,迎了出去。
贺知瞅了他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程顾出了房门,对叶裳和苏风暖深深一礼,“叶世子,苏小姐,老夫久等了。”
叶裳看着程顾,没说话。
苏风暖见程顾见面就对她和叶裳行这样的大礼,她挑眉看向贺知,贺知对她点了点头,苏风暖顿时意会了,笑着抬手,手未碰到程顾,一股气劲便将他稳稳托起,笑着道,“程老太客气了。算起来,我们是晚辈,您是长辈,可当不起您这么大的礼。”
程顾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托着直起身,心下暗暗震惊,他也是身怀功夫之人,虽然比不得顶尖高手,但也自诩江湖没多少人能奈何他,可是如今苏风暖轻轻一抬手,他便轻松地被他托起,这样移山倒海的深厚内力,无影无形,连他衣袖衣摆都无风未曾吹动,着实可怕。
他直起身,心中虽然翻江倒海,但勉强压制下,拱手道,“苏小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登峰造极的功力,着实令人敬佩,怪不得江湖上人人提到你,都尊称一声姑娘。老夫虽年老为长,但也不敢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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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知无不言(一更)
苏风暖见程顾当真是颇为识时务,言语间心诚意恭,姿态也端得极低,没有当日在湘南城叶昔找他时游移不定的做派。想着若是可以收为己用,这样的有才之人,是否可以留上一留?
她转头看了叶裳一眼。
叶裳笑了笑,淡声道,“程老,我很好奇,花烛秀交到了小国舅的手中,你目的何在?”
程顾见叶裳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开门见山问了他这个问题,他想着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他怕是没活路了。毕竟花烛秀关系到了机关密道案,关系到了许云初的性命,也关系到了国丈府的生死存亡,由此可观他这个人,到底是能不能让叶世子手下留情。
他脑中快速地转了转,连忙拱手道,“叶世子,苏小姐,屋里坐着说话吧!老夫既然当日应了叶昔公子所言,随着他来了西境,便做好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准备。”
叶裳点点头,“好。”
三人进了屋,叶裳、苏风暖、程顾落座。
程顾对叶裳道,“三年前,老夫被人控制,程家所有人的性命都被攥在了人手中,老夫无奈之下,离开了京城,便将花烛秀托付给了云初。一来,是因为程家的境况有潜藏的危险,我不想辛苦经营的花烛秀毁于一旦,二来,遍览程家所有子孙,无一人有本事接下花烛秀,于是,交给了云初。”
叶裳道,“可是你虽然将花烛秀交给了他,但是里面藏着的机关密道的秘密却没有告诉他。”
程顾叹气道,“老夫早就受制于人,机关密道牵扯了重重厉害关系,不敢告知他,唯恐牵连他,牵连国丈府。毕竟三年前,国丈府与皇室的关系实属冰火,弄不好,便是杀身之祸。三年前云初尚未入朝,国丈府还是国丈当家。”
叶裳颔首,道,“可是三年后,机关密道案被人利用上,牵连了他和国丈府,险些致使他命丧机关密道,险些使国丈府万劫不复。你可有想过?”
程顾道,“老夫恃才傲物,背后之人对老夫甚是礼遇,老夫也没想到三年后会到处处受人掣肘,受制于人,听命于人,被人掌控的地步。所以,恕老夫直言,还真未想过。以为国丈府树大根深,轻易动不得,也没人能撼动得了,没想到,他却利用灵依来害世子您和苏小姐,同时也拉云初下水。”
叶裳看着他道,“但即便他这么做了,你也奈何不得他,还要为他效命。”
程顾深深地叹息,“老夫以前只知冰山一角,后来随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发生,老夫知道得多了,也就深陷泥潭,拔脱不出了。不为他效命又如何?程家上千人的性命,早已经攥在了人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叶裳道,“我听闻表兄说程老在湘南时,是有与他鱼死网破的想法?为何这多年来,却不与那人鱼死网破?”
程顾道,“他牵连的根比国丈府立足于京城牵连的根基还要深,我既为鱼,挣扎到死,怕也只死自己,挣脱不开网。又何谈鱼死网破?与在湘南时叶昔公子前往劫镖,不可相较。”
叶裳道,“程老的东西厉害得很,但凡有野心者,梦寐以求,我想不明白,为何他不将你留在身边为己用,反而将你送去了东境?”
程顾道,“东境天高皇帝远,便于老夫研制东西。世子想必也见了,老夫的东西十分厉害,研制期间,多次试验,会弄出很大的动静,若没有一个安全隐秘之地,研制不了。另外,硫磺、硝石等物也分质地,东境有一座上,硝石的质地最好。”
叶裳道,“所以,你背后的主子就让湘郡王发现了你的价值,将你请去了东境?”
程顾点头,“湘郡王有野心,从紫荆县主出生后找皇上讨要荒山作为封地伊始,就在暗中招兵买马,建造兵器库。而我于兵器上的研制天赋,正好是他所需要的。”
叶裳道,“截杀我外公用的弩箭,想必也是出自你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