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叶裳闻言扬了扬眉,道,“将四公子请进来吧。”

千寒立即去了。

叶睿进了画堂,便看到苏风暖和叶裳围在桌前做风筝,他笑着将几个锦盒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对二人道,“世子和世子妃这是要去放风筝?”

“嗯,如今正是好时节。”苏风暖笑着看了他一眼,说,“谢谢你的雪参了。”

叶睿摇头。

叶裳此时也转头瞅他,“多谢了。”

叶睿笑着说,“世子不必客气,你我也算是表兄弟。”

叶裳不置可否。

苏风暖见他站着,对他摆手,随意地说,“坐吧,喝茶自己倒。”

叶睿点头,坐下身。

叶裳和苏风暖很快就做好了一只风筝,用的是彩色的绸布,但没有图案,苏风暖摆弄着风筝,觉得十分满意,对叶裳说,“你来绘一幅画呗。”

叶裳笑着问,“绘什么?”..

苏风暖想了想说,“就枫山的景致好了。”

叶裳点点头。

苏风暖连忙过去磨墨。

片刻后,叶裳提笔,不多时,一气呵成,在风筝上绘出了一幅枫山景致图。

叶裳的画工几乎是得天独具,画技精湛到枫山的景致似乎跃出于绸布面,展现在了眼前。

叶睿忍不住赞扬道,“好画。”

叶裳微笑,转身将笔递给叶睿,对他说,“四公子临暖儿的字帖多年,想必对于她的笔迹炉火纯青了。你来题字可好?”

叶睿一怔。

苏风暖瞅了叶裳一眼,没说话。

叶睿一怔过后,摇头,“不敢班门弄斧,让你们见笑。”

叶裳笑着说,“既然是自家人,自然无人笑话你。”

叶睿依旧摇头,道,“我怕我笔墨不够功夫,不到家,毁了一幅好画。”话落,看向苏风暖,“还是世子妃提笔吧。”

苏风暖看着二人,忽然觉得这笔账叶裳是不清算一下难以过去了,自小就别扭,如今这性子是怎么也改不了。她笑着接过叶裳的笔,提笔写了叶裳的名字。

这幅画,既然是叶裳所做,那么,和该最配他的名字。

苏风暖这两个字写完,叶睿见了,眸光有一瞬间变动。

叶裳失笑,对她说,“你学我的字,看来也是下了功夫,若非你在我面前提笔,我还不知这不是我写的,而是你写的。”

苏风暖笑着说,“你以前总说我的字难登大雅之堂,我干脆就学你的字好了。”

叶裳点她眉心,然后提笔,又在苏风暖写的他名字的旁边,写了“苏风暖”的名字。

“苏风暖”三个字,由他的手写出来,笔迹张扬恣意,十足十的狷狂洒脱,风流无两。

苏风暖失笑,“你觉得我的字不好,还学我的字做什么?”

叶裳瞥了他一眼,道,“乐意学。”话落,转头对叶睿笑着问,“四公子觉得是你的笔迹最像她的笔迹,还是我的笔迹最像?”

叶睿面色如常地笑着说,“自然是世子的最像,我当年只拿了世子妃一张字帖,观摩有限,所学不精。”

叶裳放下笔,笑着说,“浆糊未干,下午才能去放风筝,四公子若是闲暇无事儿,你我对弈一局?”

叶睿笑着点头,“自然无事儿,听闻世子连皇上都下不过,与世子对弈,荣幸之至。”

叶裳嘴角微勾,笑着说,“皇上在我小时候,总是让着我,怕我哭鼻子罢了。后来让久了,便习惯了,不怕输给我了。”

叶睿笑着说,“世子虽然自幼失孤,但有皇上护着,还是十分有福气。”

叶裳道,“我有福气不在皇上护着,而是暖儿自幼立誓要护着我。”

叶睿笑了笑,不再多言。

二人摆好棋盘,坐在窗前,对弈起来。

苏风暖闲来无事儿,便坐在一旁观棋,所谓观棋不语,她做了一个很好的旁观者。

叶裳的棋风,因人而动,叶睿的棋风,诚如他的人,进退得当,收放自如,棋局下到一半,不分上下。

苏风暖对于叶裳的棋艺,自然是十分清楚,对于叶睿的棋艺,竟然如此精湛,让她有些讶然。她细细揣摩他棋路半晌,终于恍然大悟他师承何人。

一局棋下罢,以和局告终。

叶裳瞅着棋盘,微微一笑,对叶睿道,“四公子的棋艺,原来是承袭师祖云山真人一脉。”

叶睿笑着说,“云山真人甚喜江南风光,每年都会在江南住上半载,他早已经不收徒,对我没有拜师之礼,只是有教导之谊。”

苏风暖笑着说,“能让云山老道教导,四公子可见天资过人。他喜好云游,平生只丞相和陆文峰两个弟子,二人皆名扬天下。得他教导,怪不得四公子棋艺如此精湛。”

叶睿笑着道,“得云山真人教导,是我的福气。我知道叶世子昔日待在麓山书院一年,师承陆文峰,与你对弈,我已经刻意隐藏了云山真人的棋风,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话落,又笑道,“虽是和棋,但我还是棋输一着。世子的棋风千变万化,因人而制,我至今虽与你下完一局,但仍旧没摸清你的门路,着实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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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疾风扫过(二更)

叶裳闻言但笑不语。

苏风暖看着二人,笑问,“天色还早,你们再来一局?”

叶睿微笑地摇头,“不了,你看看雪参,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趁着天色还早,给大伯母送去,让大伯母吩咐厨房给你炖参汤。”

苏风暖笑着起身,走到桌前,打开他带来的锦盒,每一个锦盒里放着一株雪参,足有五盒。她合上锦盒,笑着说,“红雪参并不多见,着实珍贵,这五盒都给我下肚的话,我如今身子无恙,未免有些浪费了。我就收两盒好了,其余的你拿回去吧。以后总有用处。”

叶睿摇头,“我没什么用处的,你都收着吧,这种东西,对你来说,如今最是有用。”

苏风暖觉得这可是个大人情了,五株红雪参,价值也要上万金了,她看向叶裳。

叶裳微笑随意地说,“四公子最喜欢你的字帖,你若是觉得收了他的大礼,过意不去的话,多写几张字帖送他好了。”

苏风暖失笑,“我的字帖不值什么钱。”

叶睿道,“世子妃的字帖在你自己来说,不值什么钱,但在我来说,十分喜爱,便是无价之宝。若是你真觉得过意不去,便送我几幅字帖好了。”

苏风暖见他话说到这份上,叶裳也没什么意见,便也不再推脱,笑着应承了下来,“好,既然你看重我的字帖,我回头便写几张,送你好了。比起你这五株红雪参,还是我赚了。”

叶睿笑了笑,有些高兴。

三人又闲聊了片刻,叶阑夫人派人来喊他们用膳,才一起出了画堂。

叶阑夫人看到五盒红雪参,“哎呦”半晌,对叶睿说,“睿儿,多谢你了。你这孩子,就是实在。”

叶睿笑着道,“自家人,自然要舍得。”

叶阑高兴地摆手让他们入座。

三人自然免不了地又喝了几杯。

用过午膳后,叶裳和苏风暖回房休息,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苏风暖瞅着叶裳,“你怎么会提议让我给四公子写几幅字帖呢?”

叶裳笑着道,“他既然这么大方,我也不能过于小气了。你人是我的,几幅字而已,我还是舍得出去的。”

苏风暖失笑。

叶裳道,“四公子是个人物。”

苏风暖道,“是啊,否则云山老道怎么会轻易教导他?他除了丞相和陆文峰外,可是再没亲手教导过别人。”

叶裳颔首。

睡醒一觉,外面无风无云。

叶裳站在窗前,对苏风暖笑着说,“看来今日这风筝是无用武之地了,无风飞不起。”

苏风暖笑着说,“那就改日好了。”

叶裳点点头。

又过了三日,紫风、玉灵、带着秋华三人来到了枫山。

早先进入江南叶家后,因苏风暖和叶裳是半夜睡不着觉离开的叶家府宅,所以,未曾扰醒三人,待三人醒来,知道二人来了枫山,想着叶裳自小未见过亲舅舅,自然要好生地叙话几日,便安心地住在了叶家,没前来枫山打扰。

叶昔也用不到三人帮忙,所以,秋华闹腾地拽着父母转遍了整个叶城,如今玩够了,听闻枫山风景极好,三人才在这一日上了枫山。

听到守山人禀告,叶阑一怔,“不识得,这是什么人?”

苏风暖在一旁说,“是我的两位师叔和师妹,我师叔懂得医术,怕我有喜期间出差错,打算在生产前,跟在我身边照料,数日前,我们深夜离开,将他们放在叶城了。如今这是找来了。”

叶阑一听,顿时说,“快,快请他们上山。”

管家立即去了。

不多时,紫风、玉灵、秋华三人被请上了山。

秋华见到苏风暖,立即跑过来要抱她,“苏姐姐,你太不够意思了,说好一起,却偷偷扔下我们。”

叶裳伸手,挡住了秋华,笑着说,“让你好生地在叶城玩几天,还是我们的错了?”

秋华立即止步,对叶裳吐吐舌头,嘀咕,“瞧你紧张的,抱都不让抱。我时刻记着她肚子里我的小外甥呢,自然不会伤到她的。”

叶裳笑着说,“你如此莽撞,我自然不太放心你。”

秋华嘟着嘴转过头。

玉灵笑骂,“没规矩,快给两位长辈见礼。”

叶阑夫人和叶阑笑着摆手,几人相互见礼后,叶阑夫人笑着拉着秋华说,“这就是秋华吧?以前听昔儿提起过,说他师叔家有个小豆子的妹妹,比暖丫头还闹腾,一刻都不闲着。”

玉灵失笑,“就是她,闹腾得很。”

叶阑夫人笑着说,“女儿家,还是活泼些好,等到了我们这一把年纪,就活泼不起来了。”

叶阑笑着将叶睿介绍给二人。

紫风和玉灵见叶睿样貌玉秀出众,连说,“江南果然人杰地灵,水土养人,四公子真是好风采。”

叶睿笑着给二人见礼。

秋华歪着头看着叶睿,笑着说,“现在的哥哥们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玉灵劈手给了秋华一巴掌,气笑道,“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话落,对叶睿笑着说,“这丫头长在乡野,自小皮,讨厌得很,四公子见笑了。”

叶睿笑着摇头,“伯母客气了,秋华妹妹这样活泼的性情十分讨人喜。”

一众人说着话,进了画堂,就坐后,热情地闲聊起来。

多了紫风、玉灵三人,枫山自此热闹了起来。

叶阑和夫人所住的枫山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一时间分外欢喜,命人备了宴席。

当晚,秋华听闻苏风暖和叶裳等着天气有风要去放风筝,高兴地说她也要去放。但是她不会做风筝,便央求叶裳,“姐夫,你也给我做一只风筝好不好?”

叶裳摇头,果断拒绝,“不好,做风筝太麻烦,明日我让千寒下山去给你买好了。”

秋华嘟起嘴,“我是苏姐姐的娘家人哎,你可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叶裳失笑,不再理她。

秋华转头对苏风暖央求,“苏姐姐,我不想要买的风筝,买的风筝不好看,你们做的那面风筝才好看。”

苏风暖笑着耸肩,“不是我做的,你央求我也没用,我也不会做风筝。”

秋华无奈,转头对叶睿问,“叶睿哥哥,你会做风筝吗?”

叶睿摇摇头,“不会。”

秋华垮下脸。

叶睿道,“不过大伯母这府中收着两三年前大哥亲手做的风筝,也很不错,你可以拿来玩。”

秋华问,“叶昔哥哥做的吗?”

叶睿点头。

秋华顿时高兴起来,“好,我就用那个了。”话落,对叶裳说,“看看到时候谁的风筝飞的高。”

叶裳道,“我们等了几日了,天气晴好,依旧无风,就算要比,也要等有风才行。”

秋华高兴的心情减了一半。..

苏风暖嗔了叶裳一眼,又气又笑,想着他好久没欺负小孩子了,以前是小池,被他欺负了几次,如今秋华送上门,他是半点儿也不含糊。

第二日,天不但没风,竟然下起了春雨。

春雨中的枫山,又是别有一番风景。

春雨一连下了几日。

秋华开始看到枫山春雨濛濛的景色很高兴,后来一连几日,她因为不能出去玩,就受不住了,抱怨说,“为什么我们来了之后,就下雨啊。”

苏风暖笑着说,“这正是春雨贵如油的时节,再过些时日,就到了江南的雨季,更是连夜降雨。”

秋华说,“快快晴,快快晴,我要去放风筝。”

苏风暖见她碎碎念,不由得好笑。

春雨一连下了五日,这一日,风吹散了乌云,露出晴朗的蓝天,天气终于放晴。

秋华一大早拉着苏风暖说,“快,天气晴了,有风,我们去放风筝。”

苏风暖笑着说,“天刚放晴,要太阳出来晒一晒,外面泥泞得很,没办法出去,山坡上脚一踩,都是泥。”

秋华说,“可是再不去放风筝,风又没了啊。”

苏风暖道,“我看这天色,春风要刮上两日,明日再去,不急的。”

秋华这样一听,便放心了下来,见苏风暖一副懒洋洋不想动的模样,径自跑出去玩了。

第二日,天气果然如苏风暖所说,春风拂面,暖意融融,正是放风筝的好日子。

用过早膳,苏风暖、叶裳、秋华、叶睿、紫风、玉灵、叶阑、叶阑夫人等人,一起去了南山的半山坡。毕竟都闷了几日了,出来散散心,人多热闹。

到了山坡后,秋华卯足了劲儿和苏风暖比赛,看谁的风筝飞的高。

待二人的风筝飞上半高空,秋华的风筝落下了苏风暖的风筝一大截,秋华嘟起嘴,泄气地将风筝线绳递给叶睿,“来,你来帮我,一定要超过他们。”

叶睿笑着接过手。

叶睿显然是十分会放风筝的人,他接过手后,风筝顿时飞得高了起来,不多时,便与苏风暖那只风筝追平。

秋华高兴地拍起手来,“叶睿哥哥,你好厉害。”

叶睿笑了笑。

苏风暖见秋华太过得意,对她笑着说,“别得意的太早。”她说完,轻轻抖动手中的线绳,风筝立马拉高了些许。

秋华立即说,“叶睿哥哥,追上去。”

叶睿也抖了抖手中的线绳,风筝同样拉高了些许。

秋华得意地又扬眉,“苏姐姐,看吧,有高手吧?”

苏风暖失笑,又轻轻抖动手中线绳,又拉高许多。

叶睿也跟着拉高许多。

苏风暖瞅了叶睿一眼,本来没有争斗的打算,如今被他的技法挑起了几分兴趣,便玩似地又将风筝升高了许多。

叶睿笑着看了她一眼,依旧跟了上来。

苏风暖想看看他到底能跟多高,便不停地抖动手中的线绳,风筝一寸寸地升高。而叶睿,依旧一步步地追跟了上去。

叶裳站在一旁观看,也有些意外,看着升高的两只风筝,没说话。

半个时辰后,苏风暖将风筝升到了极高之处,线绳不够了,她握着线绳对叶睿笑着说,“如今你若是再追上来,我便承认你的确很厉害了。”

叶睿试了几次,均没追上去,风筝再不能高了,他哑然失笑,摇头,认输道,“跟不上了,世子妃这放风筝的技法比我要高一筹。”

秋华嘟着嘴,对于叶睿最终还是输了有些泄气,但还是对他说,“叶睿哥哥你已经很厉害了,只怪苏姐姐太厉害了,她自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叶昔哥哥曾经说她就是个小怪物,只要她做一样事情,别人无论怎样费力气再做,都没有她做的好。”

叶睿笑着点头,“这话诚然是对的。”

秋华刚要再说什么,苏风暖手中的风筝线绳忽然断了,风筝向更高飞去。

苏风暖一怔。

叶裳当即弯身拾起地上的一小节树枝对着那高飞的风筝掷去,只听“啪”地一声响,风筝的顶端被高掷去的树枝砸到,不再高飞,径直垂落而下。

秋华顿时欢呼,“姐夫好厉害,你若是不出手,这风筝就飞走了。”

就在同时,叶睿忽然低喝,“什么人?”

叶裳也发现了,猛地回身,只觉眼前一阵疾风扫过,他不避反而上前,瞬间被一股大力扫开,身子攸地被扫出数步,他猛地捂住心口,吐出一口血来,再站稳,发现疾风过去,眼前没了苏风暖的身影。

“苏姐姐?”秋华面色大变,惊呼大喊。

叶裳发现,不止苏风暖没了,叶睿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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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封锁江南(一更)

叶裳想要去追,但不知苏风暖消失去了哪里,他凝神细听,四周都是风声,他一时间脸色惨白,腿脚挪动一步,心口剧痛,半丝力气竟然都提不起来。

紫风、玉灵、叶阑、叶阑夫人等人在不远处山坡的半山石上坐着聊天,发现出事儿,立马奔了过来。

紫风最快,跑到近前,一把扶住晃着身子要栽倒的叶裳,急声问,“小裳?出了什么事儿?”

叶裳看了紫风一眼,还未开口,又吐出一口血来。

秋华这是惊骇地说,“爹,不知怎么回事儿,一阵大风刮来,将苏姐姐和叶睿哥哥刮走了,姐夫受伤了。”

玉灵这时也来到近前,连忙给叶裳把脉,手刚触到他脉搏,面色顿时大变,急声道,“快,快盘膝坐下,不要再乱动。”

叶裳摇头,“不,我要去救暖儿……”

玉灵当即喝道,“你如今受伤极重,若是不及时救治,立马就有性命危险,怎么救他?”

紫风一听,当即寒声道,“小裳听话。”

叶阑这时也来到了近前,立即说,“快听话,暖丫头既然被抓走,应该不会有事儿的,你刚刚都被人打伤了,如今追也追不上。”

叶阑夫人也立即说,“小裳听话,你若是性命不保,还怎么救暖丫头?”

叶裳闻言咬牙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坐下身。

玉灵当即给叶裳喂了几颗药,然后示意紫风与她一起对他运功疗伤。

叶裳伤得极重,经脉几乎被震碎,这等霸道的功力,无论是紫风,还是玉灵,都熟悉,也见过,正是月余之前曾经将他们关在望帝山绝地里的凤来。

没想到,凤来竟然悄无声息地来了江南。

叶阑和叶阑夫人见紫风和玉灵为叶裳运功疗伤,也不敢打扰二人,他们更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不知道何人如此有本事,竟然抓走了苏风暖和叶睿,重伤了叶裳。

千寒见叶裳坐下来疗伤,当即喊过一名府卫,急声吩咐道,“快,骑快马去叶城,通知叶昔公子,就说有人抓走了世子妃和叶睿公子,重伤了世子。”

那名府卫应是,立即去了。

一个时辰后,紫风和玉灵输入了大半功力,才稳住了叶裳的伤势,二人浑身已然湿透,脸色不比叶裳好多少。

叶裳睁开眼睛,眼睛十分地寒,声音低哑,“是凤来。”

紫风点头,“不错,是凤来,这普天之下,也只有她能一夕之间抓走暖丫头,重伤你。”

玉灵道,“她怎么会来了江南?我们竟半丝没发现。”

叶裳不再言语。

紫风道,“她定然早就来了,特意选择了今日这个日子口,今日天气有风,而你们一心在放风筝,她本就武功极高,已经到了逆天地的地步,所以,借着风,隐藏了气息,我们察觉不到。”

玉灵怒道,“这个老妖婆,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前来抓走暖丫头?”

秋华白着脸说,“也抓走了叶睿哥哥。”

紫风看向叶裳,虽然心下也急,但还是宽慰道,“小裳,你别急,她既然不是来杀人,而是来抓人,暖丫头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儿。”

叶裳抿唇,点了点头,喊,“千寒。”

“世子。”千寒立即来到近前,不待叶裳问,立即道,“我已经派人去给叶昔公子送信了。”

叶裳颔首,“江南是表兄的地盘,凤来一时半会儿应该走不出江南。再派人去传信,让他不必着紧我,不用来枫山,派人封锁江南各个州郡县,严密排查。”

千寒应是,连忙又喊来一名府卫,吩咐了下去。

叶裳挣扎着站起身,觉得心口依旧疼痛,但已经好了很多,他看到不远处落地的风筝,抬步走过去,弯身慢慢地捡了起来。

做风筝的绸布并没有损坏,但是支撑绸布的结点都折断了。

叶阑听几人言语说什么凤来老妖婆的话,他不太懂,走到叶裳身边,对他问,“小裳,你们知道是谁抓走了暖丫头和睿儿?为什么要抓走他们?”

叶裳看了叶阑一眼,“知道,是望帝山一位背离师门的老祖宗。”顿了顿,道,“至于为什么抓走他们……”他冷笑一声,“必然有所图。”

叶阑不解。

叶裳不想多言,对叶阑道,“舅舅,我想立即启程去叶城。”

叶阑看着他,“难道她将暖丫头和睿儿抓去了叶城?”

叶裳摇头,“不知,我如今重伤,探查不到半丝痕迹,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我必须要立即去叶城找表兄。”

叶阑闻言道,“好,我和你舅母陪你一起去叶城。”

叶裳摇头,“你们多年住在枫山,还是留在枫山吧,回叶城,就是回到了叶家,麻烦得很。”

叶阑立即道,“我们还怕什么麻烦?暖丫头和睿儿被人抓走了,这是大事儿,我们怎么还能在枫山待得住?”

叶阑夫人立即说,“是啊,一起回叶城吧,否则你们走了,我们待在枫山等着消息更是着急。”

叶裳点点头。

叶阑连忙吩咐管家备车。

不多时,一行人下了枫山,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前往叶城。

紫风和玉灵陪叶裳坐一辆马车,生恐他身体不适,随时照料。

玉灵见叶裳一直沉着脸,劝道,“小裳,你别急,暖丫头聪明,不会有事儿的。你身体的伤势虽然被我们俩给运功稳住了,但还是要用药来治,到了叶城后,必须吃药,否则你受不住,伤势也难以好得快。”

叶裳颔首,“听师叔的。”

紫风道,“凤来不是抓了陈芝苒去了京城了吗?怎么会来了江南?难道她没有去京城?”

叶裳道,“算算时日,她先去了京城,再折返来江南,时间上也是绰绰有余的。”

紫风道,“她抓走暖丫头,也就罢了,暖丫头是我们望帝山的人,另外,牵扯的干系也多,可是她为什么连叶睿也抓走了?”

叶裳不语。

玉灵也是不解。

快马加鞭,队伍于一个半时辰到了叶城。

叶昔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听闻苏风暖和叶睿被抓失踪,叶裳受了重伤,面色大变,当即发出了十几道官府令,命人通传江南各地,各州郡县,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通行。

他下的命令,不是各州郡县戒严,是任何人,不得通关。

命令一经下达,顿时震惊了江南叶家的所有人,都纷纷大惊,没想到叶昔竟然能调动江南所有各州郡县的官府令。

叶家人第一次意识到,他们错了,小看了这位叶家的嫡子嫡孙。

叶昔着急苏风暖,挂心叶裳,懒得理会叶家众人,当即带着人出了叶家府宅,去了城门口,他猜到叶裳定然不会再待在枫山,一定会回叶城与他汇合。

果然如他所料,他安排好一切事情,到了城门口时,叶裳也来到了叶城。

叶昔不待叶裳下马车,当即跑过来,一把掀开帘幕,看着叶裳毫无血色的脸,显然受伤极重,显然到了危急性命的地步,他急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裳见到叶昔,缓声将当时的情形对他说了一遍。

叶昔听罢,凝眉道,“小丫头没反抗?就让老妖婆给抓走了?”

叶裳道,“她怀有身孕,无法反抗,只要反抗,必定重伤。”话落,道,“他当时显然也无意伤我,只是我发现时,上前一步要抓暖儿,她才对我下了重手。”

叶昔皱眉,沉凝道,“她怎么会来了江南?来抓小丫头,这么突然,是为了什么?另外,怎么抓走了四弟?”话落,低声猜测道,“难道是为了传国玉玺?小丫头是望帝山的掌山人,她和你前往望帝山救出师祖和师叔以及师兄弟们之事定然被她知道了,追来了江南?”

叶裳道,“你知道的,那个东西,她早给了我,如今在我身上。”

叶昔道,“她若是为了这个,那么抓小丫头是无用的,早晚是要找到你身上的。”

叶裳道,“若是为了这个,倒好办了,她找我们,比我们找她容易,只怕她不是为了这个。”

叶昔道,“不是为了这个,她能为了什么?”话落,忽然说,“她为北周萧贤妃做事儿,前阵子抓了陈芝苒进京,显然是去见大皇子,如今来江南,难道是为了大皇子?”

叶裳道,“若是这样,她抓了她,不是前往京城,就是前往东境。”话落,道,“前往东境的可能要大些,估计要利用她,收拾湘郡王,同时钳制住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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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如愿喜脉

皇帝坐在一旁,看着苏风暖为卿卿诊脉。

苏风暖诊完一只手,对卿卿笑着说,“劳烦卿美人换另外一只手。”

卿卿点头,又换了另外一只手递给苏风暖。

苏风暖又诊了片刻,撤回手,对皇帝笑着说,“皇上,卿美人的身子好得很,不止好得很,我还要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了。若我诊断得没错的话,卿美人应该是有喜了。”

卿卿一惊,脱口道,“怎么可能?”

苏风暖笑看着她,“为何不可能?我听说卿美人近来得皇上夜夜专宠,如今有喜了,不是喜事儿一桩吗?”

卿卿伸手捂住心口,似是不敢置信地说,“这……妾虽然得皇上夜夜专宠,但也不足月余,怎么便有喜了呢?”

苏风暖笑着道,“卿美人是信不过我的医术?”

卿卿一噎,顿时住了口,转头看向皇帝。

皇帝高兴地大笑起来,“苏丫头,你确定没诊错,卿美人当真有喜了吗?”

苏风暖笑着道,“卿美人的脉象像是喜脉,虽然月份小,不足月,脉象不太明显,但我觉得十有八九应该不会错。”

皇帝笑着道,“好啊,朕终于又能见到皇子了。”

卿卿看着皇帝,见他眉眼都是笑意,高兴之情丝毫不加掩饰,她惊怔片刻,也跟着笑起来,伸手拽住皇帝的袖子,柔声说,“皇上,妾……真的有了吗?妾从来不敢想能怀有龙子……妾……怕自己福薄命薄,消受不起……”

皇帝伸手拍拍她,“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别怕,既然能有喜,就消受得起,不准再说这种话。”

卿卿闻言将手放在小腹上,才笑着点点头,“妾听皇上的。”

皇帝大为高兴,大声喊,“小泉子。”

小泉子从外面跑了进来,“皇上。”

皇帝大声笑着道,“传旨,封卿美人为昭仪,传召六宫,卿昭仪怀有身孕,即日起,花容苑解禁,免晨昏定省一切礼数。见朕也可不行跪拜之礼。”

小泉子一怔,十分激灵地连忙答应,笑呵呵地拱手,“奴才恭喜皇上,贺喜卿昭仪。”

皇帝笑着摆手,“去吧。”

小泉子连忙出去传旨了。

卿卿一下子从美人越过了婕妤,晋升为昭仪,九嫔之首,这在后宫来说,可是最快的加封了。历来少有。可见皇帝对卿卿怀有身孕十分高兴,欢喜之情表达在了给她的封赏上,不可谓不重。

卿卿也惊讶得半晌没回过神来,听着皇帝的笑声,小泉子的贺喜声,一时间,有些呆。

皇帝笑罢,拍拍她的脸,“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卿卿当即起身,跪在了地上,露出动容喜悦之情,看着皇帝,眼眶发红,“皇上,妾没想过……妾……怕是担不起皇上如此厚爱……”

皇帝笑着伸手扶起她,“朕不是刚刚说了吗?你怀有身子,朕免你跪拜之礼,你如今这是把朕的话没听进去?”

卿卿就着皇帝的手臂站起身,喜极而泣,连连摇头,“妾只是太高兴了,妾怕……”

皇帝道,“怀有龙子是好事儿,你怕什么?”

卿卿立即说,“妾怕命薄。”

皇帝当即收了笑,板下脸道,“有朕护着你,不用怕。”话落,他道,“即日起,朕派两名轻武卫跟在你身边,保护你。朕也会嘱咐皇后,不准为难你,你只管好好养胎就是。”

卿卿闻言点头,“多谢皇上厚爱,妾一定谨小慎微,不出差池。”

皇帝颔首,拍拍她,以示安稳,对苏风暖道,“苏丫头,你为卿昭仪诊脉有功,说,要什么奖赏,只要你开口,朕都赏你。”

苏风暖眨眨眼睛,笑着说,“皇上,您的话当真?”

皇帝道,“自然当真。”

苏风暖眼珠子转了转,不客气地说,“听说皇上昔年收藏容安王一幅佳作,王爷毕生只此一幅笔墨。您送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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