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一行人去了楼下的会堂。

苏风暖胃口不错,吃了很多,凤来如每次一样,还是吃得极少。

用过饭后,苏风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房去睡了。

凤来也回了房中打坐练功。

刘焱与叶睿熟悉了,拉着叶睿说话,将不敢问不好问苏风暖的话,私下问叶睿,问他怎么会被凤来抓了。

叶睿简略地将他救苏风暖,一并跟着被抓之事说了。

刘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闻言立即冒出八卦兮兮的眼神,看着叶睿说,“四哥哥,你也喜欢苏姐姐啊?否则不会不怕自己没命也要救她。”

叶睿笑了笑,“能见她一面都是多年夙愿,喜欢不喜欢的,太简单了。”

刘焱看着他,对这话似懂非懂,“你以前认识苏姐姐?”

叶裳笑着点头,“嗯,认识。”

刘焱道,“苏姐姐是很厉害,也很有本事,自她回到京城,京城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以前那些大家闺秀们常被人津津乐道,自从她回京后,那些闺秀们被人津津乐道的琴棋书画似乎都不那么被人说道了,在她做的那些轰轰烈烈的家国大事面前,似乎都成了小儿科。”

叶睿微笑,“不止在京城,在天下百姓的言论中,她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刘焱颔首,“是啊,叶哥哥娶了苏姐姐真是好福气。”

叶睿不置可否。

刘焱道,“不过叶哥哥也很好,自小就比我们一众人都聪明,在京城连以前国丈府最辉煌时,国丈都不敢惹叶哥哥,国丈府的一众人等,见了叶哥哥都退避三舍。叶哥哥与苏姐姐也算是最般配了。”

叶睿笑笑,“叶世子锋芒轻易不外泄,是有让人敬服的本事。”

刘焱点头,“我爷爷时常说我若是如叶哥哥一般聪慧就好了,可是我偏偏笨得很,有负他的期望。”

叶睿想到关于晋王传言以及他知道的种种,不做评论。

叶裳并不知道在他回京后,大皇子恼怒地逼问林之孝林客的下落不成,对凤来传下了对苏风暖的见信必杀令。在宝香斋掌柜的进京到了容安王府的第二日,他派人请了许云初过府,对他引荐了宝香斋掌柜的。

许云初听闻宝香斋掌柜的是奉了苏风暖之命进京来求助做空金玉钱庄之事,顿时一口答应了下来,同时高兴地说,“这样看来,世子妃是真的安然无恙了。”

宝香斋掌柜的虽然想到竟有叶裳举荐许云初一定会答应,但也没想到这么痛快好说话,顿时乐呵呵地说,“姑娘好着呢,那老妖婆如今的武功依我看,不见得是姑娘的对手,只不过,姑娘似乎有所顾忌,不敢与她硬碰罢了。”

叶裳道,“她自是有所顾忌的,毕竟是怀有身孕。”

宝香斋掌柜的顿时睁大眼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就怪不得了。”

许云初闻言对叶裳微笑拱手,“还没恭喜叶世子。”

叶裳笑着道,“等她平安回京,顺利诞子,你再恭喜我不迟。”

许云初道,“世子妃聪慧,一定会转危为安,化险为夷的。”

叶裳颔首,“但愿如此。”

许云初对宝香斋掌柜的道,“稍后,我派一人给跟随你出京,全权配合你做空金玉钱庄。”

宝香斋掌柜的道谢,“多谢小国舅。”

许云初摆手,“不必谢了。”话落,对叶裳道,“自从二皇子伤势日渐不大好,我见过他之后,便暗中派人盯着韶德殿,昨日你回京之后,大皇子去过韶德殿,出来时脸色不好,并且命人封锁了韶德殿,恐怕二皇子如今更不太好了。”

叶裳道,“也就是说二皇子被大皇子掌控钳制着?连自由都没有?”

许云初颔首。

叶裳道,“机关密道案我欠着他帮忙彻查的一个情分,如今我回京了,既然他还没出事儿,我便帮帮他好了。”

许云初道,“这个忙怕是不好帮,大皇子命人封锁了韶华殿,如今想见他都不容易,救就更不好救了。”

叶裳道,“多少人看守韶德殿?”

许云初道,“皇宫禁卫五百人,将韶德殿封锁得密不透风,鸟雀不飞,一只苍蝇都钻不进去出不来。”

叶裳揣测道,“按理说,二皇子的腿脚之伤一直未好,行动本就不自由,他没必要封锁韶德殿。如今却封锁了,可见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瞒而不外泄。”

许云初道,“兴许是怕二皇子向外传什么消息。”

叶裳闻言眯起眼睛,“二皇子的软肋是暖儿,若是什么消息的话,定然是事关她了。”..

许云初颔首,“可能如此。”

叶裳道,“这样的话,我更要救出他了。”话落,他凝眉沉思片刻,有了主意,对许云初道,“我回京后,也该去见见大皇子,我来牵制住他,你暗中救二皇子出韶德殿,可能做到?”

许云初点头,“若非有大皇子处处盯着我,我不好动手,早就将他接出韶德殿了。如今你若是钳制大皇子,我倾许家多年来在皇宫的暗桩,自然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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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世子进宫(二更)

倾许家多年在皇宫里安插的暗桩来救二皇子,这可是下了血本了。

叶裳看着许云初,想着即便如此,也要救出二皇子,不能让他这样在韶德殿里枯萎成泥,不说欠下的人情,只说他是真正的南齐的皇子,也不能任由大皇子这样作践他。

于是,叶裳点点头,对许云初道,“你今日因救二皇子折损的一切,来日我补还给你。”

许云初闻言微笑地看着叶裳,心下意会他的意思,待有朝一日,他莅临天下,那么,这句话就是对许家立足的承诺了。他笑着点头,诚然地道,“那就多谢叶世子了,我却之不恭。”

二人达成一致意见后,叶裳便派管家向宫里下了拜帖。

大皇子送走了乌燕传书后,笃定凤来收到他的传信,一定会杀了苏风暖,他不怀疑凤来能否下得去手,因为,她欠萧贤妃的人情大如天,他认为区区苏风暖一条小命,不在话下。

他安心地等着凤来杀了苏风暖的消息传回来。

当收到叶裳的拜帖时,他随意地瞅了一眼,讽笑,“他回京后我没找他,他到主动来见我了。”

一旁有一名近身侍候的人道,“叶世子是否知晓他回京途中派去的杀手是我们的人?所以,依照他的脾气,是来找您算账了?”

大皇子冷笑,“我就让他来算账,在这皇宫里,他能将我如何?正好我也看看他伤的怎么样。”

近身侍候的人道,“您还是要小心些,堤防着点儿叶世子。”

大皇子哼道,“苏风暖不在他身边,我便不惧他。”

近身侍候的人不再说话。

大皇子将拜帖扔进了香炉里,对近身侍候的人吩咐,“你去答复容安王府的管家,就说我今日正巧无事儿,让叶裳今日进宫好了。”

近身侍候的人颔首去了。

管家回到容安王府,禀告叶裳,叶裳料定大皇子会应允,便派千寒传信给许云初。

许云初收到叶裳的传信,便派浮影联络宫里的暗桩,安排救出二皇子之事。

叶裳备好马车,紫风和玉灵问询赶来,得知他要进宫,不太放心地主动给他充当护卫。

叶裳没意见,带着紫风和玉灵以及千寒和几名府卫进了皇宫。

宫廷的禁卫收到了大皇子的命令,进得宫门,要对叶裳进行彻查。

千寒顿时恼怒,“以前我家世子入宫,拜见皇上,从未被搜查过,如今大皇子下达这个命令,是什么意思?”

那人不卑不亢地说,“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失踪两个月了,一直没找到踪迹,大皇子小心谨慎也无过错,卑职只是奉命行事,还望世子配合。”

叶裳挑开帘幕,下了车,站在那人面前,对他问,“你叫什么名字,眼生得很,我离京前,在皇宫的大内侍卫里不曾见过你。”

那人看着叶裳的眼睛道,“卑职陈远,是大皇子月前新提拔的禁卫军统领。”

叶裳扬眉,“哦?禁卫军统领?我记得以前的禁卫军统领叫张林启,张统领哪里去了?”

陈远道,“张统领护卫皇上不利,至今皇上扔未找到,是他失职,大皇子将他革职查办了。”

叶裳点点头,道,“这样说来,张统领确实失职。”话落,对他道,“本世子的身,不是什么人都能搜的,你确定你的手能亲自敢来搜本世子的身?”

陈远看着叶裳,“大皇子命令,世子请勿为难卑职。”

叶裳负手二站,“我不为难你,你过来搜吧。”

陈远见叶裳面无表情,但是一身气度却给人莫大的压力,他咬紧牙关,上前一步,对叶裳伸手搜查。

他的手刚碰到叶裳的衣袖,顿时手指如针扎一般,“啊”地痛呼一声,后退了三步,脸色刷白,额头的汗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叶裳站在原地不动,面容清淡得很。

陈远看着叶裳,“叶世子,你身上携带了什么?如针一般扎人。”

叶裳看着他,“我没携带什么,本世子生来除了亲近的个别之人,别人都进不得我的身。你非要不知死活搜查我,便是自己遭罪。”

陈远本觉得手指如针扎,片刻,便觉得整只手臂如针扎,他看着叶裳,惊恐地说,“不可能,叶世子,你的身上带着剧毒。”

叶裳冷笑,“你可以进去让大皇子请太医院的太医给你看看,是否真中了毒,顺便也请大皇子出来亲自查查,本世子是否携毒入宫。”

陈远觉得整只手臂都没有知觉了,立即抱着手臂向宫内跑去。

叶裳便站在宫门口,看着偌大的皇宫,宫门在他面前严丝合缝地关着,十分厚重,宫墙上立着肃穆的禁卫军。

他便那样站着看着,想着这进入皇宫的路,他走了无数次,从没被人拦过在宫门外,如今果然是今时不如往日了。

这皇宫,没了皇上,似乎阴气沉沉。

他想着,他回京是对的,皇上为了南齐江山,苦苦支撑多年,呕心沥血,最终疲惫无力时良苦用心地留给他一封遗诏,将这江山托付给他。这大好河山,锦绣土地,他身为刘家的子孙,有责任和义务承担起来,即便是不为南齐百姓富足安乐,也要为他父母为这片江山战死沙场,为无数将士在战场上洒下的英魂热血而挑起重任。

大皇子,他必要除掉,才能还南齐江山一片太平盛世,天下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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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搜身诊查

大皇子在陈远捂着手臂跑进御书房对他秉呈了一番后,他脸色顿时阴沉如霜雪。

陈远看着大皇子阴沉的脸,忍着疼痛道,“卑职这一条胳膊怕是要废了,如今疼痛难忍……”

大皇子上前一步,伸手去探陈远的脉。

陈远连忙躲开,“卑职怕是中了剧毒,若是传给您卑职万死难辞其咎。”

大皇子怒道,“叶裳不可能身上带着剧毒进宫,这般堂而皇之地被我抓住把柄。你走近,我给你看看。”

陈远闻言走近大皇子。

大皇子给陈远号脉,片刻后,放下手,对他道,“你的手臂没有中毒,疼痛是因为真气化为金针,扎你手臂各处,造成的剧痛,很快就会好。”

陈远闻言道,“您说的当真?”

大皇子沉声道,“自然是当真。”话落,看着他惨白的脸怒道,“废物,我将你调进皇宫,守卫宫门,却连如此把戏都看不出来。要你何用?”

陈远当即跪在地上,“主子恕罪,是属下无用。”

大皇子看着陈远,“丢人现眼。”

陈远白着脸道,“叶世子根本就不将主子您的命令看在眼里,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属下是无用,可是叶世子未免也太嚣张了。”

大皇子脸色又蒙上了一层清霜,“叶裳竟然能用真气伤你手臂,难道他伤势这么快就好了?”

陈远道,“属下的整只手臂,每一根汗毛都如针扎一般。若诚如主子您所说的话,那叶世子也太厉害了。”

大皇子冷笑,“他厉害?凤来一掌没打死他,算便宜他了。”话落,对他挥手,“你现在就去传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去宫门口,为叶世子检查身子骨。若是叶世子身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然是不能踏入宫门的。”

陈远闻言连连应是,从地上爬起来,立即去了。

陈远捂着手臂跑回宫门口,见叶裳负手站在宫门前,整个人如水墨画一般,清清淡淡,却给人一种高山立在面前的窒息感,他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不敢再靠近,而是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拱手说,“叶世子,大皇子吩咐,请太医院的所有太医来给您诊治一番,看看您身上是否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否则卑职的手臂怎么会一直疼痛难忍,查不出原因?”

叶裳看着陈远,眼神凉薄,但脾气却半丝不发作出来,好说话地颔首道,“好,你就依照大皇子的吩咐,去传太医院的太医来就是了,我等着。”

陈远挥手招来一人,吩咐道,“快去太医院,大皇子吩咐,所有太医院的太医都过来。”

有人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千寒恼怒地看着陈远,想着大皇子真是欺人太甚,不过世子既然不发作,他也就立在身后不做声,想着有朝一日,他非要砍了陈远的脑袋不成。

自从孟太医死了之后,太医院便萧条冷清了些,近来无论是宫里,还是各朝臣府邸,都无人生出事端,所以,太医院清静的同时,冷清又沉寂。

太医院的太医们生活在京中,有些宫闱秘事和朝臣府邸的私事儿,他们接触得更近,知道得更多,所以,在孟太医死后,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们更是夹起尾巴做人,无人来找时,干脆连太医院都不出,悄悄地冷清地猫着。

孟太医的死或多或少地让他们心里欷歔又叹气,同时感慨,太医院这碗饭不好吃。

如今听闻大皇子要召所有的太医为叶世子去宫门口诊查,所有太医们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想着这可是历来少有的稀罕事儿。就算要为叶世子诊查,以着叶世子的身份,也该去容安王府,不应该在宫门口。在宫门口诊查,对叶世子的身份来说,算是一种贬低。

不过既然大皇子有召,众人也不敢不去,毕竟如今大皇子监国,虽然不是天子,但也行使着天子九五至尊的权利。

于是,一众太医院的太医连忙收拾,匆匆地离开了太医院,人人提着药箱,来到了宫门口。

叶裳站在宫门口,依旧是负手而立的姿势,身子挺得笔直,锦袍玉带,无双姿容,端得是让日月光华都失了颜色的气度。

众人想着好久没见到叶世子了。

从正月初叶世子离京陪世子妃去寻求治病之法,到如今,快四月了,已经两三个月了。叶世子不在京城后不久,皇上也失踪了,大皇子监国,朝野上下似乎乌云压顶,半丝生气也看不见。就连每年春季里京城遍地都会萌发的新枝和开遍的春花都带着几分厌怏怏没有生机的模样。

叶裳听到动静,回转身,见一群太医提着药箱来到宫门口,唯独不见孟太医,他想着孟太医已经故去了,一时间心下又沉了沉。

他虽然觉得孟太医是个庸医,以前给他看诊时,他从来不给好脸色,可是也没有想到他就在他离京这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死了。这京城浑浊的水泼到了谁的头上,谁真是得不了好。

太医们见到叶世子,以前都是恨不得绕道走,因为每次孟太医从容安王府回来都愁眉苦脸,恨不得脱离苦海的模样,他们都觉得,幸好有孟太医这个太医院的第一把交椅顶着,他们才不被看重去容安王府给叶世子看诊,谁都知道给叶世子看诊是一件苦差事儿。

可是如今,叶世子离京短短时间,孟太医死了,太医院沉寂得如还在过冬天一般,他们如今看到叶裳,忽然觉得,他站在那里,日月光华集一身,虽然面色冷清,但周身似乎自带着春光和暖意,让他们觉得,这冬日兴许很快就过去了。连乌云笼罩沉沉了数日的京城和威严肃穆死气沉沉的皇宫,似乎都明媚了。

太医们一时间也不怕叶裳了,齐齐上前,恭敬地乐呵呵地对叶裳见礼,虽然地点不合时宜,但一个个忽然心情都很好。

叶裳看着太医们含笑上前对他见礼,面上的清淡冷色渐渐褪去,露出笑容,温和地摆手,“都免礼吧!”

太医们觉得叶世子出去一趟再回来,与以往相较,似乎改变了什么,但是看着他容貌依旧,姿态依旧,一时说不明是哪里改变了,但总归是有了不同之处。

有一名太医大着胆子问,“叶世子,世子妃当真被人劫持了?可找到了世子妃的下落了?”

叶裳微笑着说,“找到了。”

有人立即关心地问,“世子妃可还好?”

叶裳点头,“无碍,还好。”

打开了话题,众人围绕着苏风暖被劫持,叶裳被打伤之事,嘘寒问暖了一番,十分热闹。

陈远看着在宫门前热闹寒暄的众人,围着叶裳,想着可不是让他们来与叶裳叙旧聊天的,大皇子的吩咐可不能不做,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叶世子,既然太医们都来了,就赶紧让他们为您诊查一番吧,大皇子还等着您进宫呢。”

叶裳瞥了陈远一眼,对众人道,“我离京这一段时间,对于京中发生了什么事儿,不太清楚。宫里朝堂改了规矩,我也不太懂,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今进宫,都是要搜身彻查吗?朝臣武百官,当值的人,都要被搜身?可是这样?”

众人一时面面相耽,想着原来大皇子让他们来这里给叶世子诊查,是要为他进宫而搜身彻查?

众人忽然都觉得,大皇子这是疯了。

叶世子是容安王府的世子,身份显贵,皇上没失踪时,对叶世子十分厚待,叶世子出入宫门,从来不需要什么规矩,下棋赢皇上多少次,皇上也不恼,甚至言语上在皇上面前也十分不客气,皇上都甚是包容厚爱,如今他进宫门,大皇子竟然要对他搜身。

别说叶世子的身份,就是朝中武百官,也没有过。

进入皇宫的规矩就是官下轿,五官下马解佩剑,从来没有仔细搜身诊查一说。

叶裳浅浅一笑,“没有吗?看来大皇子新立的这个规矩只是针对我了。”

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陈远一见不好,立即捂着胳膊走过来说,“大皇子也是关心世子,毕竟属下刚碰到世子衣袖,就疼如针扎,若是世子身上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这皇宫是重地,您也不能进不是?”

叶裳拂了拂衣袖,淡淡凉凉地道,“你一个小小的皇宫禁卫统领,都有权利搜本世子的身了?本世子明确你告诉你,寻常人,近不了我的身,你碰我一下衣袖,疼痛难忍,便是惩罚。看来,我有必要拜访御史台一趟,问问各位御史们,大皇子代天子监国是没错,但是指使小小禁卫军统领,意图欺辱本世子搜身,这是个什么道理?就算要搜身,是不是以我的身份,也该大皇子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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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借力打力

陈远被叶裳话语噎住,看着他,辩驳不出什么来,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

叶裳拂袖对他挥手,“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再进去问问大皇子,可是让御史台请出祖宗的宗法,让大皇子好好地参读一番?免得他监国朝事儿繁忙,给忙得糊涂了,把本世子当成贩夫走卒一般欺辱对待了。”

陈远忽然觉得事情有点儿严重,看着叶裳不喜不怒的面色,顿时觉得不止手臂疼,整个身体似乎都疼了,他不敢再与叶裳硬碰,点点头,抱着手臂又进了宫门。

太医院的太医们觉得大皇子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拿叶世子沾染不干净不得入宫门来做章,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不是给自己刀子挨吗?

叶世子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如今他刚回京,便主动找大皇子下了拜帖,进宫请见,可是偏偏大皇子在这种台面上做出上不得台面的事儿,那么,叶世子岂能轻易受他欺负?

这场子,定然是要找回来的,让大皇子吃不了兜着走。

千寒早就忍不住了,看着宫门,对叶裳道,“世子,属下去请御史台的人来。”

叶裳摆手,“大皇子一时糊涂,何必劳烦御史台的众位大人,他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千寒住了口。

陈远抱着胳膊又回了宫内后,对将依照大皇子的吩咐请来了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以及叶裳询问的一番话语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小心地看大皇子的脸色。

大皇子脸色奇差,眸光冰寒,半晌不语。

陈远大气不敢出。

片刻后,大皇子怒道,“你再去,就说的确如叶世子所说,是本皇子朝务太累,一时晕了头,竟忘了叶世子的身份,请他入宫吧。”

陈远连忙应声,不敢耽搁,立即去了。

陈远来到宫门口,见太医院的太医们正围着叶裳为他诊察身体,一时间众人你探探脉,我说两句,看起来十分热闹欢乐。

叶裳面色含笑,听着众人说,偶尔微笑颔首,似是十分认同。

陈远踌躇地来到近前,对叶裳将大皇子的原话和吩咐说了。

叶裳闻言不意外地点头,道,“大皇子虽然一时发了昏,但是本世子可不敢真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入宫,见过大皇子之后,是要去拜见两宫太后和皇后的,免得惊了太后和皇后。便让太医院的众位大人们帮我诊脉一番。也免得各位大人白跑一趟。”

陈远不敢再随意地接话,生怕一个不对,就被叶裳身后的千寒给杀了,千寒看他的眼神带着杀意,他是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他连连点头,“叶世子请。”

叶裳对太医们问,“各位大人,可如实告诉这位陈统领,我身上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太医们连忙回答,“叶世子身体好得很,并没有沾染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叶裳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各位大人们回到太医院后,做个记录,免得我进宫后,大皇子生了事端,怪在我的身上。”

太医院的太医们知道大皇子和叶裳这是结下梁子了,他们已经站队叶裳,自然要听他的,觉得叶世子比大皇子如今好太多了。跟着叶世子,比跟着阴沉的大皇子每日死气沉沉的过日子强。连连点头,答应的痛快。

陈远半丝不敢言声,怕再引火烧身,只能默默地带路,请叶裳入宫。

叶裳迈进宫门后,跟在他身后的千寒、紫风、玉灵等人被拦住。

叶裳眯起眼睛,看着陈远,“皇宫里如今是龙潭虎穴不成?本世子入宫,连护卫都不能带了?大皇子这是要做什么?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大皇子,这是要除之后快吗?”

陈远暗暗叫苦,琢磨着大皇子似乎今日没有要杀叶裳的意思,连忙挥手,对宫廷禁卫道,“都让开,让叶世子的人进宫。”

禁卫们连忙让开了路。

叶裳不再理会,进了宫门。

紫风和玉灵觉得京城就是京城,实在太过复杂,漩涡太大,他们远离是非久了,乍然一踏入这是非之地,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

叶裳入了皇宫后,没有直接去见大皇子,而是转路向慈安宫而去。

陈远一怔,看着叶裳,“叶世子,您走错了,御书房在这边儿。”

叶裳道,“我自然知道御书房在那边,我许久未见太后了,既然入了宫,先去拜见太后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陈远一时又没了话,“可是大皇子……”

叶裳看着陈远,扬眉,“大皇子还在等着吗?那就先让他再等等好了,反正已经等了不是一刻半刻了,他想搜本世子的身,都没有觉得怕等,如今我去拜见太后这么点儿功夫,他就怕等了?”

陈远看着叶裳,觉得反驳不得。

叶裳道,“这皇宫的禁卫军统领没那么好做,陈统领既然姓陈,是出身在陈家吧?去年,安国公九族被诛,天下陈姓唯活了陈述和陈芝苒,若是我没记错,安柳陈氏,有长房长孙,名字叫陈远。陈统领你虽然被诛了九族,但也不愿背弃祖宗的姓氏,所以,如今在皇宫,有大皇子做靠山,连名字都没改,如今也算是在夹缝中生存。”话落,他看着陈远一下子白了的脸道,“既然是在夹缝中生存,就要有生存之道,我今日不拿办你,是看在陈述的面子上,可不是大皇子的面子上。”

陈远顿时垂首单膝跪在了地上,不敢再看叶裳。

叶裳不再理会陈远,向太后的慈安宫走去。

千寒想着怪不得世子能容忍他如此放肆,原来是陈二公子的族亲,想想安国公府被灭门,诛九族,天下陈姓确实无几了。陈二公子若是知道陈远还活着,兴许会高兴一点儿。只是可惜,他是投入了大皇子的阵营。

慈安宫早已经得到了叶裳在宫门口被大皇子提拔的禁卫军统领给为难住的事儿,皇后听闻后,顿时坐不住了,对太后道,“母后,大皇子这是疯了,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为难叶裳?他这是怎么了?”

太后道,“这两三个月以来,每日灾情的奏折如高山压顶,压得大皇子透不过气来,朝臣们又死气沉沉,起不到作用,整个京城都没有生机,他早就有些撑不住了。如今叶裳回京,显然又给了他莫大的压力,如今在叶裳的身上迸发出来,失了理智,也不新鲜。”

皇后闻言觉得太后说得有理,对太后道,“这南齐若是在大皇子的治理下这样下去,早晚要崩塌。我们姑侄哪里有指望?虽然如今大皇子一边防备着云初,一边用着云初,不敢动我们。但若是灾情缓解,他有了喘息之地,怕是最先要动云初,动了云初,我们也就完了。”

太后冷笑,“他如今也不过是个监国的大皇子,还不是莅临天下的九五至尊,有监国之权是没错,但是别的权利,他却是没有。他这样针对叶裳,叶裳不是个好惹的,自然是要还手的。不见得会让他有喘息之地。”

皇后道,“大皇子若是想要坐稳宝座,不是应该在叶世子回京后,就示好拉拢叶世子吗?可是他竟然先给叶世子一个下马威,这反其道而行之,对他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叶世子牵扯的干系这么大,别说京城的王府、苏府、这个宗室,还有与云初交好我们国丈府也是站他那一边,另外,他在朝期间,彻查几个大案,以及代天子督管户部期间,得了许多朝臣们的敬服和信服。他这样开罪叶世子,那么,不亚于开罪了半个朝野。”

太后道,“兴许是叶世子此次回京,就是为了针对他而回,他示好根本无用,所以,干脆走了极端,想要先发制人。”

皇后道,“母后,那咱们帮帮叶世子吗?”

太后琢磨了一下道,“用不到咱们,咱们就等着好了,叶世子若是进宫,应该会来见慈安宫,借哀家之手,打压大皇子,借力打力。”

皇后不太懂地看着太后。

太后不愿再说,想着皇后的脑袋从来就没开过窍,许家的儿女,多少代来,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笨的,偏偏被她弄进了宫做了皇后,这是她的错。她摆摆手,“你看着就是了。”

皇后不再言声。

诚如太后猜测,宫门口一番闹剧后,叶裳成功地压制住了大皇子的发作气焰,进了宫后,没去见大皇子,反而先来了慈安宫。

严公公闻到信儿,跑进去禀告,“太后,叶世子说许久未见您了,入宫先来看看您。”

太后顿时眉开眼笑,连声道,“我就说嘛,快快去请他进来。”

严公公连忙跑了出去。

叶裳还未到慈安宫,便见到了乐颠颠地跑来迎接的严公公,他停住脚步,严公公笑呵呵地说,“老奴给叶世子请安,您总算是回来了。太后说您进宫后定然会先来慈安宫,果然您就来了。”

叶裳想着太后不愧是牵动后宫朝堂呼风唤雨了大半辈子的太后,果然看事情还算清透,他微微一笑,“太后真是料事如神,这皇宫,太后为尊为长,我外出归来,既然入宫,自然是要先来拜见太后的。”

严公公乐颠颠地带路,“叶世子请,太后听说您来了,高兴坏了,正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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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宫支持(一更)

严公公领着叶裳来到了慈安宫,太后出了内殿,和皇后亲自迎到了宫门口。

叶裳见太后看到他一脸喜色,高兴是由心里发出来的,可见这些日子她老人家在这宫里十分不好过,大皇子监国后,显然这京中所有人的日子都难混。他停住脚步,对太后和皇后微笑地见礼。

太后对他连连摆手,“叶世子快免礼,哀家听闻你和世子妃在江南出了事端,世子妃失踪,你受了重伤,如今伤势可好了?”

叶裳道,“劳太后挂心了,伤势好了大半了。”

太后立即问,“那世子妃呢?可寻到下落了?”

叶裳颔首,“寻到下落了,在东镜,无碍,一切都好。”

太后长舒了一口气,“世子妃聪明,哀家就知道她会没事儿。”话落,对叶裳问,“到底是什么贼人抓了她?可抓住了那人拿办了?”

叶裳道,“是暖儿师门的一位老祖宗,身怀绝世武功,要抓住她拿办,难的很,不过暖儿无碍就好了。”

太后一怔,“世子妃师门的人怎么会抓了她?”

叶裳不欲多说,道,“个人恩怨。”

太后想着苏风暖的脾性,有个人恩怨找到她也不奇怪,见叶裳不欲多说,便识趣地不再多问,对他道,“只要人没事儿就好,快进里面坐。”

叶裳颔首,随着太后和皇后进了内殿。

落座后,皇后忍不住对叶裳问,“叶世子,你可知道皇上的下落?”

叶裳看着皇后,摇头,“我也不知道皇上的下落,我与暖儿在西境大婚的第二日,听闻皇上失踪了的消息。”

皇后有些失望,“连你也不知道吗?那皇上哪里去了呢?”

太后顿时训斥,“云初不是与我们说了吗?丢弃了江山皇宫连老娘媳妇儿也不要了的东西,你还想着他做什么?”

皇后低下头,低声说,“可是即便如此,儿臣也想知道皇上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

太后闻言也不忍再训斥了,叹了口气,“他好不容易摆脱江山负担,脱离这皇宫,没有了诸事负累,自然是过得很好,很舒心,你就不必念着他了,你念着他,他也不见得念着我们。”

皇后不说话了。

叶裳看着二人,道,“我和暖儿未出京时,暖儿给皇上把脉,说皇上再被朝政负累下去的话,多不过再撑一二载,如今皇上卸掉江山负累,游历四方的话,没了朝政琐事劳心,兴许寿命会长些,这也是好事儿。皇上为南齐江山操劳一生,是也该歇歇,过几日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太后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这江山如今一塌糊涂,他就这样丢下手不管,让大皇子监国,朝野上下,死气沉沉,他怎么对得起先皇交付到他手上的担子?就算要走,也该安排好了再走啊。”

叶裳琢磨了一下,如实道,“皇上不是没有安排,是有了安排之后才如此的。”

太后和皇后闻言立即看着叶裳。

叶裳道,“我和暖儿离京前,皇上召暖儿入宫,给了她一封遗诏。”

“遗诏?”太后腾地站了起来,“皇上竟然留了遗诏?”

皇后也惊异不已,立即问,“叶世子,皇上留的是什么遗诏?”

叶裳道,“传位遗诏。”

太后顿时紧张,“谁?”

皇后也紧张地看着叶裳,传位遗诏归属何人,关系到姑侄二人在后宫的生存,也关系到许家门庭是否能够再繁荣下去。

叶裳看着二人,淡淡道,“我。”

太后和皇后顿时一呆。

叶裳爆出这一个惊雷给二人后,不再说话,径自喝着宫女倒的清茶。

片刻后,太后当先反应过来,惊喜地说,“当真如此?”

叶裳颔首,“这件事情开不得玩笑,自是真的。”

太后顿时欢喜道,“是你就太好了,哀家曾经就想过,皇室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子孙的话,从宗室里找出一人来承继皇位,论才华本事,非你莫属,可是你半丝想要接过这个担子的意思都没有,皇上屡次对你提及,你都给推脱了,哀家想着,再还有谁?刘焱支撑不起来,那宗室也就没什么人了。这祖宗的江山真是岌岌可危了。如今是你最好。祖宗的江山可算有了指望了。”

叶裳淡淡地笑了笑,没接话。

皇后想到叶裳算是心善之人,以前行事虽然张扬,不按常理出牌,但秉公办理,也十分能让人信服,如今与许云初交好,许云初是许家支撑门庭之人,是许家这一代的指望,若是叶裳继位,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追问,“遗诏呢?既然有遗诏,你回京后为何不立即拿出来?还让大皇子继续嚣张下去做什么?再让他治理下去,南齐江山就岌岌可危了。”

叶裳道,“遗诏在暖儿手里,一直让她收着。”

皇后顿时一阵失望,急道,“世子妃失踪了,那遗诏岂不是也失踪了?没有遗诏,你可怎么对付大皇子啊?”

太后毕竟比皇后想得多,见叶裳面色平静坦然,对他问,“你和世子妃出京到如今回京,也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皇上在你们离京不久后就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为何没传出有遗诏?”

叶裳道,“那时,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这封遗诏。”

太后一怔,看着叶裳,这话若是换做别人来说,她会觉得太虚,可是放在叶裳的身上,她却诚然地觉得,这天下怕是也只有他才能在皇位面前这样云淡风轻。

皇后不懂,立即问,“为什么没想好?莅临天下,九五之尊的位置,不好吗?”

叶裳道,“不是皇位不好,而是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人,装不下天下。”

皇后想到叶裳对苏风暖可真是宠到了天上,一时有些羡慕,不说话了。

太后看着叶裳,“如今叶世子是想好了?”

叶裳颔首,“想好了。”

太后道,“叶世子是聪明人,你想好就对了,你要知道,皇上既然对你留有遗诏,连亲生子都不托付这江山,对你寄予厚望,就是相信,这南齐江山也只有你才能支撑得起来。你是刘家的子孙,不能辜负皇上的重托啊。”

叶裳点头,“太后说得是。”

太后又道,“另外,哀家再多说一句,世子妃不是寻常闺阁女儿家,以前是哀家眼拙,有眼不识金镶玉,后来,哀家算是明白了。世子妃大仁大义,不愧是出身将军府。巾帼不让须眉。以她的出身和她牵扯的燕北苏家和王大学士府,一旦南齐江山有危,她的家族躲不了,她便也躲不了。你是容安王府世子,是刘家子孙,也躲不开,所以,不如就联起手来,好好支撑起这南齐江山,还万民一个安定,你们也才能有安定的日子过。”

叶裳想着太后不愧是太后,几句言语间,便透彻了很多事儿,人虽老了,但心还没糊涂。以前他私下对她也是多有不敬,如今觉得自己那时还是太年少。太后就是太后,那么多年的盐不是白吃的。

他点点头,诚然地道,“太后所言甚是,我以前也是糊涂,想着给大皇子一个机会,也想着自己能懒则懒。如今方才后知后觉,南齐江山是我肩上的责任,万民安,天下安,国安,家才安。”

太后见叶裳这样说,顿时欣慰,连连笑着说,“好,好,你能这样想,哀家也就放心了。否则哀家若是不知晓你有这个遗诏和这个打算,哀家还会继续寝食难安。如今,哀家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话落,又道,“你既拿定主意,我和皇后便支持你,也相信你会不负皇上所望。”

皇后闻言也松了一口气,“我也有好些日子没睡安稳了,自从皇上离宫后,这皇宫显得十分冷寂,我每日夜里都会惊梦几次。”

太后看着皇后,“你是瘦了很多,眼底一片黑眼圈,怕什么呢?大皇子没工夫理会我们,奈何我们。”

皇后道,“也不是怕,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冷冷清清,十分苍凉,明明已经过了冬天,可是还如生活在冬天,冷得很。”

太后道,“这样吧,从今日起,你就搬来哀家的宫里与哀家一起住吧。”

皇后道,“母后,我们住在一个宫里,这……不合规矩吧?”

太后道,“还要什么规矩?先求个安稳觉吧。”

皇后点点头。

叶裳看着二人,想着皇上将南齐江山托付给他,不担心太后和皇后,是因为觉得她们有娘家,有许家是依靠,有什么事情,许云初不会不管她们的。又想到,今日他入宫,牵制大皇子救二皇子,那么,一旦许云初倾许家所有暗桩救出二皇子后,大皇子必定恼火,奈何不了许云初,会把火自然地发到太后和皇后身上。

那么,太后和皇后一个安稳觉也便求不得了。

太后年纪大了,皇后看起来十分憔悴。

他思忖片刻后道,“太后和皇后娘娘有没有出宫小住些时日的打算?”

太后和皇后齐齐一怔。

叶裳看着二人道,“国丈近来身子骨似乎不太好,您二人若是回国丈府省亲小住些日子,国丈精神好了,身子骨自然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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