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虫?”燕揽月一愣。
“对啊!晴姐姐说光吃不做就是米虫,所以,月哥哥,你告诉晴姐姐你不娶别人,你还有好多好多的钱,可以养晴姐姐一辈子,这样睛姐姐就不走了,在咱们这安心的做米虫了。”燕儿仰着小脸,看着燕揽月,一脸的哀求之色。
萧寒玉更傻了,一双大眼睛傻傻的看着燕儿,这小孩子……这小孩子怎么记性这么好啊?和着她说过的话又都给她免费的送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旁听的?
萧寒玉抬头看燕揽月,燕揽月亦红着俊颜看萧寒玉,萧寒玉怔愣的小脸也红了,羞的惧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月哥哥!你快说嘛!快告诉晴姐姐啊!难道你不愿意晴姐姐留下来?”燕儿小手继续摇着燕揽月,看着燕揽月不语,一张小脸满是不满的神色。
“当然不是!月哥哥也希望你晴姐姐留下来。”燕揽月玉手把住了燕儿的小身子,看着萧寒玉,俊眸不自然的闪了一下,清润的声音缓缓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燕儿高兴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转身看着萧寒玉:“晴姐姐!你听见了吗?月哥哥也想你留下来呢!”
萧寒玉一愣,惊讶的看着燕揽月,他居然真的说了?萧寒玉的心划起了一丝涟漪,随即看着燕揽月红霞满布的俊颜以及温柔深情的俊眸,萧寒玉心神一震。
“天色很晚了,燕儿该睡觉了呢!”萧寒正不自然的转过眼眸,看着燕儿,柔和的道。
“是呢!燕儿去睡吧!你身体刚好,不宜睡的太晚。我叫夏麼麼送你去睡好不好。”燕揽月俊眸轻眨了一下,也看着燕儿温柔的道。
“嗯!那晴姐姐不走哦!月哥哥!你不能要睛姐姐走哦!”燕儿点点头。不放心的嘱咐道。
“好!”燕揽月轻轻的应了一声,转身对着身后道:“夏嬷嬷!送燕公主回寝宫吧!”
“是!公子!”不远处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缓缓走了过来,看着燕揽月行了一礼,向着萧寒玉微笑的点了点头,抱起了燕儿的小身子。
“晴姐姐!你一定不要走哦!”燕儿回头看着萧寒玉,小脸依旧是一脸的不放心神色。
“好!”萧寒玉也微笑着点点头,玉手缓缓抬起,比划了一个晚安的手势,燕儿小脸一下子就笑开了,也比划了一个一摸一样的手势,这才放心的躺在麼麼的怀里睡去了。
燕揽月一脸疑惑的看着萧寒玉和燕儿比划的手势,回头看着萧寒玉孩子气的笑容,俊颜一怔,俊眸立时蒙上了一层雾色。
“真是小孩子!”萧寒玉笑着回过头,看着燕揽月怔住的神色,笑颜也顿住了。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你,真的要走吗?”燕揽月看着萧寒玉,轻轻的问道。
“嗯!”萧寒玉轻轻的点了点头,月王府再好,她也不能长住啊!况且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有些事情不了,她难求心安。
燕揽月不语,静静的看着萧寒玉,俊眸幽深难测,俊颜也不停的变幻神色。
“我会留一张方子,每日给燕儿按方子服药,不出半年,燕儿必能根治,所以我人在不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萧寒玉缓缓的抬起了头。
“燕儿多亏了姑娘!”燕揽月点点头。
“月公子客气了。救人之危本是医者该做的,何况燕儿与我甚是投缘。”萧寒玉淡淡的笑着。
“不知姑娘何时走?”燕揽月似乎犹豫了一下,轻咬着薄唇问道。
“明日。”
“明日?”燕揽月一惊:“何故走的如此之急?”
“呵呵……”萧寒玉看着燕揽月轻轻的笑了一下:“江湖儿女,本就是独立独行,他日是走,明日也是走,终是会走,早走是走,晚走亦是走,何不果断行事?”
“晴姑娘就没有……”燕揽月俊眸现出一丝期许,薄唇又轻轻的咬着,似乎要说什么。
“舍不得是吗?”萧寒玉连忙笑着接过了话:“当然是舍不得了,燕儿那么可爱,这月王府这么清静,揽月公子也这么好,不过我怕我待长了真会乐不思蜀了。”
“乐不思蜀?”燕揽月俊颜一红,继而疑感的问道。
“呃……就是说‘快乐的不想回家了’。”萧寒玉未细想,便把成语给用出来了,看着燕揽月疑感的俊颜方才想起这个时空有些是与那个时空不一样的。“哦!呵呵……这样啊!那月是希望姑娘你真的能乐不思蜀呢!”燕揽月也轻轻的笑了,俊眸闪过一浮意味。
“呵呵……你就不怕被我吃光。”萧寒玉想起刚才逗燕儿的事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怕!”燕揽月摇摇头,亦是微笑:“姑娘若真能……那正是月求之不得之事……”
燕揽月深深的看着萧寒玉笑颜如花的丽颜,俊眸闪过一丝希翼,心里似乎有数根弦被轻轻的震动,头一次想伸手抓住什么。
萧寒玉一愣,笑颜僵在了脸上,与燕揽月的俊眸相对,那里面的深情一览无余,她身子一震,心里立即掀起了惊涛骇浪。
归去!又是归去!萧寒玉有诸多的不敢碰触,燕揽月,如此美好的男子,他不应该喜欢她这样的女子。
萧寒玉怔忡了一瞬间,随即轻轻的笑了,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看着身后的凤鸣琴,轻轻的声音对着身后的燕揽月道“如此慢慢长夜,天还太早,月公子要听一首曲子吗?”
“好!”燕揽月俊眸闪过一丝黯然,看着萧寒玉白衣飘逸的身子,暗暗的叹了口气,心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疼痛在一点点的蔓延。
“那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呢?”萧寒玉玉手抚摸着凤鸣琴,轻轻的问。
“长相思!”燕揽月微微的忧郁了一下俊眸闪过一丝坚定。
“什么?”萧寒玉一惊,猛然的转回了身,讶异的看着燕揽月,他知道?
“姑娘就为月弹奏一曲长相思作为送别吧!”燕搅月俊颜不变,俊眸深深的看着萧寒玉,玉手在身后紧紧的攥着,清润的声音有些微微的轻颤。
长相思!摧心肝!相思地处长相思,相思情长长相思!你要听长相思?是想告诉我你会一直思念吗?
“好!”萧寒玉面上亦不变,轻轻的应了一声,缓缓的转过了身。燕揽月也一摆衣摆,坐在了她的旁边,刚才燕儿做的位置。
萧寒玉玉手轻触琴弦,微微的试了个音,转眸看着身边的燕揽月,心底不自觉的划过一丝绸怅,如此俊美似仙,淡然似仙,高雅似仙的男子,也要执着于长相思吗?
萧寒玉暗暗的叹了口气,玉手轻起,轻触琴弦,一曲长相思缓缓从指尖溢出,丝丝点点,细细微微,情情幽幽,缠缠绕绕,一曲长相思弹的是相思情长,相思无限。
燕揽月静静的坐着,俊颜温润如玉,俊眸不离萧寒玉清丽的容颜,玉手轻轻的揉捻着垂落的发丝,清幽绵软的琴声,缓缓的注入了心里,心弦也变得万分柔软。
淡淡的月光下,一素手抚琴,一凝神静听,两个白衣的身影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白衣如水,月光清华,温情脉脉,相思绵绵,萧寒玉弹着弹着,渐渐的痴了,燕揽月看着看着,如仙的俊颜也染上了凡尘之色。
王府的花园静静的,万花羞萌,万物酣眠,万籁俱寂,万缕柔情绵绵散出,琴音时而悠扬,时而低回,飘荡在王府的各个角落,飘扬出王府的高墙大院,飘山过海,一路飘远。
相思恃长,相思无限,是谁相思了谁?是谁归去了谁?最是相思才是离别,最是离别才是无奈。
夜如此静,心也如此静,萧寒玉不停的弹着,过往的画面一一浮现,那些曾经交织的面孔,那些曾经又离别的面孔,相思最是离别时,可是当时哪堪想到会是今日之相思?
忽然,一缕箫音缓缓从天外飞来,清清冷冷,孤孤单单,试探着,索寻着,靠近着,纠缠着,缓缓的,慢慢的,轻轻的,柔柔的注入了琴音里。
萧寒玉一惊,手不由的轻颤了一下,一个错音泄了出来,微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双目盯向远方,远方只是一片暗色的夜。
箫音似乎感觉到了琴音的不专心,不停的牵引着琴音,萧寒玉微微的稳了稳心神,琴音随着箭音其后,缓缓的融入。
夜依然是如此静,一琴一箫,仿佛是多年的知己,琴伴箫声,箫声牵引着琴声,如此缠绵绯恻,如此心神聚合,如此自然默契,如此天衣无缝,长相思!仿佛琴箫本就是一个人。
燕揽月在箫声远来的那一瞬间,面色一白,箫声融入之后,面色更是惨白如纸,他看着萧寒玉惊喜交加的容颜,俊眸一黯,也许他早该明白什么。
一琴一箫,仿佛就是天生就在一起,如此心心相通,心有灵犀,燕揽月映照在月光下的俊颜更是惨白,他俊眸静静的看着萧寒玉,心里狠狠的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如涓涌一般的流出,泄了他淡雅如仙,包容万物的心。
忽然,萧寒玉猛然停了琴声,轻身站起,一双如水的眸子紧盯着东北方向,足尖轻点,人已经如一缕轻烟飘向了东北方向。
燕揽月在萧寒玉站起的那一瞬间俊面一白,俊眸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静静的看着那白影如一缕轻烟远去,他的心涌上了深深的无奈。
他知道她喜欢弹长相思,他知道她的长相思是在等待一个人,他甚至更知道她的长相思不是为他,他甚至还知道自己不该去强求,可是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动了心。
睛姑娘的绝世风华他早有所闻,原以为不过是有一身本事的江湖女子,却不想是这般的风姿傲骨,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月国天水湖畔的偶然相遇,那白纱下的蒙面女子,一声清润之音,他便轻轻的颤动了心弦,可未曾想到她便是那名扬天下的晴姑娘,错过,他只是微有遗憾。
最疼爱的妹妹病重,父主每日忧心难见笑颜,母后日夜以泪洗面,请遍天下名医,众说无治,一时间众人哀戚,他想到了睛姑娘,于是亲自去请,未曾想到她一听说便很痛快的答应了,从此住进了他的月王府,他方才明白,原来有时候人也可以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把红豆,燕儿开启了他深深隐藏的心,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技?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最相思,从那以后他便也爱上了相思这种感觉,
越是接触,他越是不自觉的被这个女子吸引,有时候深沉的让他觉得她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睿智本属于她,但沧桑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不满双十的女子身上,有时候看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如一幅清冷孤单的水墨画,忍不住让他想深深的爱惜……爱惜……燕揽月的心猛然一震,是爱吗?爱才会生痛,他是因为爱了,所以才会有那似针扎一般的痛?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恶、爱别离、求不得,他是也入了那爱别离与求不得之苦了吗?
燕揽月苦涩一笑,举眸看向萧寒玉消失的方向,他料到了一切,料到了他的执着,情祸已生便不能摆手,也料到了她的心动,心动必然情会动。但他并没有料到她的心,他于她来说就可以如此的轻易舍弃。
舍弃?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想要抓住的东西,唯一的她,便这么被轻易的舍弃吗。燕揽月低头看着静静摆在案上的凤鸣琴,俊颜不停的变幻着颜色,俊眸幽深,凤鸣琴依旧在,她也便会归来吧?
琴音休止,箫音隐匿,夜再次的静了下来,萧寒玉置身月都城外,茫茫月色,她找不到那吹箫之人,地上只是留了一把竹子做成的箫。
玉手轻轻拣起,箫身依旧是触手升温,她举目望了一下四处,不远处一片绿竹林徜徉在她的眼前,长相思!只有那个人的长相思才会如此清冷孤独,他也来月国了吗?
碧绿的竹箫,斑斑泪痕,新雕刻的痕迹,一目清晰,萧寒玉静静的看着,心弦微微一动,重新举目看向竹林。竹林静静的,连一丝风丝也不见。
萧寒玉静静的站立半响,忽然举起竹箫轻轻的放在口边,一曲红豆相思缓缓流泻而出。清冷的箭音带着丝丝柔情,渐渐的侵向竹林深处。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葩噎满喉
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
捱不明的更漏
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情情切切,缠缠绵绵,柔柔软软,嗔嗔怨怨……一曲奏罢!竹林依田是静静的,萧寒玉深深的叹了口气,拿着竹箫默默的转过了身,刚走几步,忽然感觉身后轻微的一丝风动,萧寒玉脚步猛然一顿,清丽的容颜变了变。
许久,身后再未传来任何异动,萧寒玉淡淡一笑,再不犹豫,足尖轻点,向来的地方返回而去。
有些人,不到相见的时候便不要相见,不到相遇的时候最好不要相遇,万般相思,千种无奈,徒留一地伤心。
萧寒玉走后,绿竹林内缓缓的走出了一个人,黑衣黑发,银色面具,清冷高贵,风姿独立,他静静的看着那白衣身影消失的方向,银色面具下的眸子一片温柔复杂之色。
是命中注定?还是太过巧合?玉儿!月王府,燕揽月……燕公主……没想到我辛苦布下的一计,最终破坏了它的人儿是你……
多情公子篇第十三章 再识妖孽
天启二十九年九月初五,水国突然发出求医榜,水国太子惜缘突然病重昏迷,水国国主公然发榜,言曰:“遍寻天下名医,若能救治太子惜缘者,倾水国半壁江山以待之。”
榜文一出,天下震惊。先不说公子惜缘好好的为何突然昏迷,再就是这倾水国半壁江山作为答谢之礼,两者合一,一夜之间,榜文天下皆知。
天启二十九年九月初五,同一日,天御皇朝也向天下昭告,天御四皇子清寒于两个月后大婚,无双公子莫清寒,风华绝代艳天下,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无双公子大婚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同样震惊天下。
两道消息一经放出,天下哗然。远在玉雪山的那人儿当然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玉雪山位于天御皇朝与风国交界处,但其不分属任何一国,雪山延绵千里,山上长年积雪,冰雪万古不化,飞鸟难度,天御与风国以玉雪山为界,玉雪山成为两国契合的一道天然的屏障。
玉雪山中间两座最高的山峰,世人称其为天女峰,天女峰高耸入云,皑皑白雪,冰封万丈,白装素裹,万里如银幕,一入玉雪山,再入天女峰,便犹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天女峰两山腰处,各有一方一层楼高的洞口,洞口两端各样天然冰雕雕刻而成的各种景物,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两各庞大的银蛇盘踞其上,银蛇的两只眼睛最为冰晶如玉、光芒万丈,使庞大的银蛇平生出一种妖冶之象。可只有‘天下暗门’的人知道,这蛇眼便是入‘天下暗门’的唯一机关。
入得机关,进入天女峰,上下行走不到百里,便是一方绿谷,绿谷方圆千里,四季如春,绿意盈然,百花盛开,亭台楼阁,碧湖清波,古木竹楼不下千座,竹林桃林,珍奇稀物不下千种。绿谷清幽,悠然宁静,宛若一方世外桃源。
雨雪湖清澈无比,水暖怡人,湖水在皑皑雪峰的映射下晶莹如玉,纯然冰清。玉雪湖中心有一座踏水而建的古楼,楼高二层,屹立水上,早起云雾缭绕,似仙云幻境,晚有晚霞斜披而下,缤纷若祥云,千变万幻。一天之中,不同时间有不同景象,因此这座古楼得名千幻阁。
千幻阁二楼的一间房间,浣纱窗帘,薄幕卷起,古木桌椅,香烟雾绕,白玉暖床,貂皮软榻,珠帘翠幕,竹色生香,另有两款凡铃摇响,似山谷清泉,沁人心脾,另有两株雪梅,香气扑鼻。
午后的阳光温暖怡人,如此美景更使得榻上一端看书的女子昏昏欲睡,女子一袭白衣,头上绾着流云髻,耳佩白玉环,容颜如玉,晶莹如雪,雪肌玉肤,肤如凝脂,眉似远山含黛,。似丹点朱红,长长的睫毛覆盖如水的双眸,遮住点点光华,黑缎般的长发斜斜披下,掩住半侧香肩,修长玲珑的娇躯半侍在软榻上,柔弱无骨,静若处子。
而软榻的另一端卷缩着一蓝衣男子,衣料轻柔若雪,润滑柔软,式样简单,裁剪合休,一头如瀑的银发用一支墨玉簪子轻松的绾着,两鬓留几倭飘然垂下,一张如珍珠似美玉的绝世容颜在柔软的阳光掩映下光华点点,长长的睫毛随着如水的眸子上下眨动,宛若两肩翩翩欲飞的蝴蝶,神情慵懒,似笑非笑,手中同样握着一卷书,但眼眸早已被他身边占有大部分软榻的女子吸引。
男子眼眸幽深,若古井深潭,任人看不清任何神色,只是看着身边的白衣女子,偶尔出现的一抹温柔,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一时间整个房间宁静安然,忽然‘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似睡非睡白衣女子的好眠,白衣女子睁开如水的眸子满脸怒色的看着身边的男子:“死妖孽!你干什么?”
“玉儿!不是我。”蓝衣男子无辜的眨着大眼睛,摇摇头再摇摇头,看女子还是不相信的神色,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女子看地上。
原来是她自己睡着了,书滑掉了地上。
“死妖孳!你看我睡着难道不知道把我手中的书抽走吗?现在醒了怎么睡啊?”萧寒玉犹未睡醒的脸上一脸怒气,看向旁边站了她一半床的蓝衣男子。
“什么妖孽啊?要叫师兄!你这只没良心的小狐狸,看你睡着我一动不敢动,如今是你自己的书松手滑掉了地上,现在到反过来赖我?”凤无声无辜的眨着大眼睛,看着萧寒玉,一脸的不服气。“呃……嗯……那你要不是抢占我的地盘,我的地方再大些,书也不会滑到了地上啊……”萧寒玉有些理亏,但犹不让步。
从她半个月前回到玉雪山,这个妖孽就屁股后面跟来了,抢她的地盘,抢她的饭吃,抢她的一切,赶也赶不走。萧寒玉瞪着他,这个妖孽着实可恨,还师兄呢?就是死妖孽一个!
“玉儿!唔……你不能赶我走哦!我们‘天下暗门’与‘天下茶楼’几百年前可就是一家的,所以你的家也是我的家,你的地盘也是我的地盘,你的床又温又暖,你的软榻又软又舒服,你做的那些辣菜,和那个什么叫花鸡……唔……我都好喜欢……
凤无声滔滔不绝,无比陶醉的说着,萧寒玉已经是满脸黑线,可是那妖孽像没看到萧寒玉表情,依然说的乐此不疲,萧寒玉无奈的垂下头,眼睛眯了起来,继续趴回到了软榻上睡觉,懒得和这个妖孽计较。这半个月她是吃不好,睡不好,身心疲惫。“玉儿……”凤无声见萧寒玉又睡了,便停止了说话,声音软绵绵的喊了一声。
萧寒玉不理他。
“玉儿……”凤无声的声音略微抬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