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也不是。”萧寒玉摇摇头,看着凤无声:“只是我感觉没那么简单,无所求的人,一旦有了所求,那便是不可小视,揽月公子……让人看不懂……”

“嗯!玉儿说的也对!我还是给燕揽月说的太绝对了。若他真是那双星之一的话……有些人怕是没有余地了……”凤无声点了点头,心中闪过一丝幽光,那有些人里,是否也包括他呢?

“继续啊……”萧寒玉笑看着凤无声,想不明白的事儿就不去想了。

“莫清风!天御皇朝的三皇子,清风公子,其人自小就会演戏,十几年下来,早已入局,‘闻君骑马侍斜桥,满楼飘香红袖招。’是庄周化蝶,还是蝶化庄周,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所以一个人演戏太过,入戏太过,便也成了那戏中之人,女人堆里待的太久了,怕是早已经忘了初衷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怕是待他醒过来的时候,曾经的万花便是阻止他达成心愿的毒药。”

“你这么了解他?女人堆的待的太久,是说你自己吧?”萧寒玉瞥了他一眼,入戏太过?那这个家伙如今不是也在演戏么?

“呵呵……玉儿!我怎么能与他一样,你知道赤炎神功不成,我是不能那样的……”凤无声回头笑看着萧寒玉,俊眸笑意非常。

“呃……”萧寒玉一愣,瞬间小脸一红,看着凤无声,唾弃道:“无耻……”

“哈哈……”凤无声夫笑了起来,看着萧寒玉:“现在不是还没无耻呢么?”

萧寒玉红着脸不语,这个家伙果然是妖孽!

“莫清寒!无双公子莫清寒!呵呵……他么……”凤无声轻轻的笑了一下,看着萧寒玉忽然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俊眸一挑,淡淡的道:“无可奉告!”

“什么?”萧寒玉一愣,无可奉告。萧寒玉瞪着凤无声,这个家伙绝对是成心的:“那水惜缘呢?他有的说吧?”

“水惜缘么?”凤无声挑眉看着萧寒玉,也淡淡的道:“也无可奉告!”

“你……”萧寒玉瞪着凤无声,这个家伙走学心理学的么?他故意引导她,最后还是在这处卡住了。

“小狐狸!这二人真不知道你喜欢的究竟是谁?呵呵……听说水惜缘可是病重昏迷了呢?是不是很想出山?”

萧寒玉看着他不语,眸子闪过一丝厉色,菏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不过听说天御的四皇子可是要大婚了呢!清寒公子大婚,惜缘公子病重,居然都是同一时间,你说这巧不巧啊?”凤无声不理会萧寒玉微变的小脸和身上散发的杀气,慢悠悠的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凤无声!本人‘天下茶楼’第三十三代主人,人才武功,样貌身世,无一不是绝顶的出色,更有一点我不是什么皇子、太子,所以不用负担那些家国天下的大事儿,行的潇洒,活的自在,且金银珠宝数之不尽,用之不完,还能做得一手天下无人能及的好菜……”凤无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寒玉:“如此天下少有的大好男儿,小玉儿何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萧寒玉一愣,看着凤无声,这个家伙原来是绕到了这里,再看看他条条块块,被她的血玉剑划的几不蔽体的蓝衣,亏他还不在乎的说的洋洋得意,果然有点像王婆子的徒弟,自卖自夸的本事,天下除了他凤无声一人,怕也难找出第二个来。

萧寒玉一脸黑线的看着凤无声,忽然站起了身,转身向回走去,这个变态的妖孽还是不要理的好,被他绕的都有些饿了。

“唔……玉儿你要走了么?我说了这计多半天,浪费了许多口水,你就不为所动么?”凤无声也站了起来,幽怨的看着萧寒玉的背影。

“凤师兄!我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你哦!真是不可思议!”萧寒玉转过了头撇了凤无声一眼,话语意味不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莫清寒大婚?水惜缘病重?呵呵……萧寒玉眸子半眯了起来,脸上桂了一拜嘲讽的笑,近水楼台先得月么?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嘟着嘴满脸幽怨的凤无声,这么长时间……凤师兄!我连你都看不透呢?

看来清心的日子又过去了……萧寒玉暗暗的叹了口气……

多情公子篇第十四章 生死情劫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蝶咫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玉雪山千幻阁,萧寒玉静坐抚琴,一曲弹罢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这首诗,不自觉的便念了出来,声音低低的,连自己也感觉不出是什么意味。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凤无声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瞬间上等的白玉杯四分五裂。

萧寒玉一惊恍惚的心神瞬间清醒,缓缓的转过了头,见凤无声已经蹲在了地上,银发遮住了他的容颜,一双白王般的手一片一片的在拣那破碎的杯子。

“凤……”萧寒玉看着他,眸子一紧,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袖中的正手紧攥了一下,终是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凤无声不语,银发遮住了半边容颜,神色不停的变幻,薄唇紧紧的抿着,一双拣碎片的手微微轻颤。一个恍惚,食指被害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凤无声似乎像无知觉一般,毫不理会手上的血,低着头仍日拣着地上的碎片。

“你疯了吗?没看到手被刮破了?”萧寒玉看着凤无声白王般的手指被刮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面色一顿,连忙的站了起来走过去。

“你的手流血了?你没看到么?”萧寒玉声音不由的挨高了些,一把拽起了凤无声蹲着的身子,满面怒色的看着他。

“我知道。”凤无声顺着萧寒玉的力道站了起来,俊颜不看萧寒玉,薄唇微启,声音低低的,银发下的容颜一脸黯色。

“你既然知道还不快包扎?想让它废了么?”萧寒玉气瞪着凤无声,一把扔掉了他手里的碎杯子:“等着,我给你包扎。”说完转身去取包扎用的伤药与白布。

凤无声不语,低着的头微微的抬起,看着萧寒玉的背影,俊眸复杂幽深,又微微的低下头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手,暗暗的叹了口气。

“把手给我。”萧寒玉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看着凤无声,轻轻的拽过了他的手。这么深的口子,干万可不要留疤啊?要不就可惜了这如玉般白如葱般嫩的手了。

萧寒玉轻轻的用药酒洗了一下那伤口,再取了药洒在伤口上,再用白布轻轻的包上,凤无声静静的看着,一直不语,但面色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俊眸也闪过一丝温和。

“好了!可能要几日不能沾水了。”萧寒玉抬起头,见凤无声正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她一愣,不经意的转过身去,将东西收了起来。

“玉儿!”凤无声看着萧寒玉,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萧寒玉放东西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轻轻的应了一声。

“玉儿……是不是很想下山。”凤无声似乎犹豫了一下,轻轻的问道。

萧寒玉再次愣了一下,秀眉微皱,薄唇紧紧的抿着,不回头,亦不言语。下山么?她真的还没有想好。

“我明日会回‘天下茶楼’。”凤无声的声音依旧轻轻的。

“什么?”萧寒玉一惊,猛然的转过了身,惊讶的看着凤无声。“你说……你说你明日要回‘天下茶楼’?”

“嗯!”凤无声看着萧寒玉,轻轻的点了点头。“好。”萧寒王心里顿时感觉一空,但依旧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凤无声的俊眸闪过一锋黯色,萧寒玉暗暗的叹了口气。

水国。

金陵雕水宫,花颜惜缘府。

水国太子府,是水国除王宫外最大的一座宫殿,金砖碧瓦、廊桥玉璧、珠翠琉璃、雕檐画栋甚至比王宫也不遑多让。

如此金屋琉璃之地,往日是繁华鼎盛,往来之人无不是言笑晏晏,可这一个多月以来,水太子府依旧是车马繁华,却来往人人的面上都牲着阴沉忧心之色。

惜缘公子病重昏迷月余,请遍天下名医,却无丝毫醒转之色,水国上至国主,下至万民,人人皆是满面悲戚之色,水太子惜缘府,更是人人惜言,暗中泣饮。

水国上下一片沉寂之色。

这一日,王宫大殿上,国君水染尘正满面忧色的与众大臣商诗对策,公子惜缘病重昏迷月余,这位睿智国君一下子苍老了十余岁。

“众位卿家可还有什么办法没有?”水国主见亚阶下众人不语,深深的叹了口气又问了一遍。

众人的头低的低低,更是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见。

“大司马!你说呢?”国主看着左排当前的一白须老者。

“臣……无法……”大司马甄隐抬头看着王阶上国主阴沉的脸,又扫了一眼周围众人低的恨不能钻到地底下的头,暗中吸了一口气,缓缓上前了一步,看着国主咬牙道。

“丞相!你可有办法?”国主又转头看着右首当前一黑袍老者。

“臣……也无法……”丞相冯延稳步走上前,皱眉苦恼的想了一下,缓缓的道。

“那众卿谁可有办法?”水国主阴沉的脸看着玉阶下的百余低着头的人,众人均摇摇头,头低的更低了。

“难道我泱泱水国就无人可治好太子?岂不让天下笑我水国无能?”水国主玉手一拍案椅,看着众人厉声喝道。

众人一惊,齐齐的跪了下来。大殿寂静无声。

“你们……你们今日若想不出办法……那就给朕跪着吧!”水国主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举步走向玉阶下,手颤抖的指着跪了一地的众人怒道。

整个大殿依旧是一丝风也没有,人人胆颤心惊,却也无可奈何。公子惜缘突然昏迷,请遍天下名医都查不出是何缘由,看来水国的江山危矣。

“报!”一声洪亮的响声过后,大殿外跑上来一人,跪在了大殿正中。

众人一惊,皆回转头,水国主也回身看向跑来的人。

“何事?”水国主阴沉的脸看着上报之人。

“禀王上,太子府方才来了一辆马车,说是给太子看病的。”

“你说什么?真的?”水国主面色立时一喜,连连的走上前两步,看着那人急急问道。

“是!此时正被御林军拦在太子府外,待奏禀王上决定。”

“那还奏报什么?快请来人入太子府。”水国主急道。

“是!”来人站起身向殿外急急走去。

“国主不可!还未探清那人是何来历?这般就请进去,万一是对太子不利,那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大司马立即的站了起来,看着水国主急急的建议道。

水国主一愣,看着大司马,微一沉思点点头,对着那急走的身影扬声道:“慢,先拦在门外吧!孤王随众卿家一同过去看看。”

“是!”

众人都面色一喜,同时的松了一口气,跟在水国主身后,人人面色焦急的向太子府行去。

太子府高门紧闭,御林军层层包围,正门后门,亦是飞鸟难度。萧寒王已经坐在马车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了,她无聊的靠在车中的软垫上,把玩着手里的玉佩。

这块王佩!老头子说可以通行五国,萧寒玉细细的看着玉佩上的纹理,真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在她眼里看来还是觉得是与一般玉佩无二。

要不是来试水国的深浅,她也不会这么早就将这块玉佩拿出来,不过是好是坏就端看今日了。

“参见王上!”外面齐唰唰的数声呼喊,太子府门前的众侍卫瞬间跪了一地。

萧寒玉早就听见远处有脚步声走来,连忙的伸手抓起了面巾盖在面上,端正了姿势静听外面的动静。当听见参见王上的时候,萧寒玉一愣,原来是来了一尊大神。

水国国主,她到要好好的见见。听说二十年前也是一个美男子呢!萧寒玉面纱下的小嘴微弯了一下,眸子轻轻的眨了一下。

“都起来吧!神医在哪里?”水国主温和的声音带着些急迫的道。想是一路赶来的很急。

“回国主,在那辆车上。”御林军的统领指着距离太子府不远处的一辆豪华马车道。

“哦?那为何不请贵客下车?”水国主和众人顺着手指看向那辆马车。

“回王上!车上人说……说……”御林军首领看着皱眉的水国主,犹豫着,话语有些吞吞吐吐。

“但说无妨。”水国主淡淡的看着他,站在那里,俊面威严。

“是!”御林军首领看着水国主:“车上的人说除了见太子,她只见水国最大的官。”

“哦?”水国主一愣,他身后的众人看着那辆车更是面色一变,何人敢如此大牌?除了太子,水国最大的官可就是他们的王上。

不过众人想想也就了然了,能救治太子病者,必是身怀绝技之人,这些人多是奇人异士,有些怪脾气也是平常。

“那也就是说要孤亲自去请了?”水国主立时明白了此话用意,目光扫了一眼身后众人,扬眉看着那辆车道。

“国主不可!”大司马看着一旁的丞相静默不语,走上前急道。

“有何不可?”水国主挑眉看着大司马,一双玉手背在身后,俊颜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担心的大司马。

“臣……臣担心有诈……”大司马面色一变,对着国主轻声道。

“哈哈……哈哈……”水国主忽然大笑了起来,威严的气势一扫而光。看着大司马缓缓的摇了摇头:“为了我的缘儿,即使是刀山油锅,你认为我这一国之主会怕吗?”

“臣……”

“好了!别说了!为救太子,孤就与众卿家一起恭迎贵客吧!”水国主向着身后一摆手,举步缓缓的向马车走去。

身后一众大臣和侍卫大气也不敢喘,数百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辆马车,每个人心都紧紧的揪着。

“孤王请贵客下车!”水国主在离马车几步之远停住了脚步,躬身向着马车一礼。

“王上大礼了!小女子不敢当!”萧寒玉在车里将外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暗暗的翘起了大拇指,果然是一个能曲能伸、心怀坦荡的君主。怪不得水国能占一席之地呢!想来那几位君主必也不是凡人吧!

“原来是一位小姑娘?”水国主听到里面传出声音一愣,疑感的看向马车。

“呵呵……小女子年岁是小了些,不过能治病的人,可不是看年纪是不是?”萧寒玉玉手掀开车帘,缓步走下了车。

白衣蒙面,身材纤柔,缓缓下车,衣袂飘飘。面纱随风掀起,绝色的容颜现了出来,看呆了数百双眼睛。

这一刻的萧寒玉,美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小女子见过王上!”萧寒玉亭亭玉立的站在水国主面前,缓缓的弯身行了一礼,轻柔的声音轻轻的道。但众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姑娘快起!”水国主玉手一摆,王者的威严十足,俊颜合笑:“姑娘为救惜缘而来,可有令我信服的理由?毕竟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

水国主笑看着萧寒玉,接下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女子明白。”萧寒玉点点头,轻轻一笑,看来水惜缘确是病重,她玉手缓缓伸出,侧身挡住了一干人的视线,莹白的玉佩现在了水国主的面前

“梵龙玉?”水国主轻呼一声,俊颜立时大变,眸子惊讶的看着萧寒玉。

上一章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