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爰笑着说,“没儿戏!”
她妈妈点头,放心下来,笑着出了洗手间。
苏昡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不止征服了许爰,老太太和她妈妈更是赞不绝口,直说许爰有福气,苏昡是打着天窗也难找的好男人,又说既然领了结婚证,苏昡该改口了,对爰爰妈别喊伯母了。
苏昡得到认同,笑容深深,很干脆地喊了一声妈。
许爰瞅瞅苏昡、又瞅瞅她妈妈,觉得她这时候若是反对的话,估计会被她妈一巴掌扇出去。对于她们不停地夸苏昡,她也没反驳,觉得若是昧着良心说苏昡不好,自己都觉得亏心。
吃完了饭,苏昡起身要去刷碗,老太太连忙拦住了他,笑着说,“你和爰爰跑了一上午,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和你妈。”话落,又说,“你昨天住的那屋子是客房,床睡着不舒服,既然你和爰爰已经领了结婚证,你就去爰爰的屋里睡,她屋里的大床舒服。”
许爰瞪着老太太,她奶奶这思想转变得也太快了吧?他们刚领了证啊!
苏昡看了许爰一眼,笑着点头,“听奶奶的。”
许爰立即说,“我房间里只有一个枕头。”
许爰妈妈笑着嗔了她一眼,“你不会从客房里将枕头拿到你房间去?”
苏昡接过话笑着说,“你若是不怕挤,我跟你枕一个也行。”
许爰推了苏昡一把,翻白眼,“怕挤,你自己去拿。”
苏昡笑着点头,去了客房。
许爰回到房间,将床上乱扔的东西收拾了,苏昡拿着枕头回来,与她的枕头并排放在了一起之后,便坐在床边,侧着身子,看着她暖暖地愉悦地笑。
苏昡的笑,像是阳光穿透云层,灿而不焦,暖而不灼。
她对他挑了一下眉,然后将头枕在他的腿上,横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客气地说,“按摩师,按一个小时的。”
苏昡失笑,伸手敲她眉心,“你可真不客气!”
许爰哼唧了一声,“是你说升级成了苏太太,就可以任性地指使你,你会心甘情愿地为我做很多事儿的。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苏昡扶额,“看来我是作茧自缚了!”
许爰将他的手从额头拽下来,按在她肩膀上,“后悔也已经晚了。”
苏昡轻笑,温柔地低头吻了她眉心一下,说,“好,十分愿意为我的苏太太效劳。”说完,便给她按摩起来。
许爰舒服地小声说,“这还差不多。”
苏昡任劳任怨地按摩了大约十分钟时,许爰伸手按住他的手,坐起身,拍拍她的腿,示意苏昡躺下。
苏昡挑眉。
许爰说,“让你躺下就躺下。”
苏昡从善如流听话地枕在了许爰腿上。
许爰动手给他按摩。
苏昡笑着说,“我是不是赚到了?以前可没想过以后会有这么高级的待遇。”
许爰不客气地说,“我们作为新一代的大好青年,要秉持夫妻双方平等互利的原则,不能倒回去向地主阶级看齐。苏少,亏你还留学生呢,思想一点儿也不与时俱进。将苏太太供养成女王,早晚要出问题的。”
苏昡愉悦地大笑了起来。
许爰也笑出声。
二人的笑声掩不住地从屋里传出外面客厅,许爰妈妈和奶奶对看一眼,都露出会心的笑。收拾完屋子,两人也各自回屋去午睡了。
许爰不多不少地给苏昡按摩了十分钟。
电话响起,她随手拿起,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林师兄?”
林深声音有些低沉,“许爰,我看到新闻,你和苏昡”
许爰笑着说,“嗯,我们领了结婚证,林师兄恭喜我吧!”
林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许爰的笑意,她心情看起来很好,隔着话筒,似乎都掩不住,他默了一下,说,“恭喜!”
许爰笑着说,“谢谢!”话落,又补充,“昨天多谢林师兄请我吃饭,改天我请你吃饭。”
林深又默了一下,说,“好。”
挂了电话后,许爰将手机放下,抬眼见苏昡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微微扬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苏昡伸手一拽,将她拽进了怀里,两人躺在床上,鼻息对鼻息,他微微倾身,就能吻到她娇嫩的唇瓣,他笑着说,“你应该说,下次请你喝喜酒。”
许爰笑出声。
☆、第四十章那一年一见钟情
两个人相爱是什么感觉,许爰还没琢磨出味道,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两个人结婚是什么感觉,她也还没琢磨出味道,两个新鲜出炉的结婚证书便拿在了手中,轻飘飘的,又沉甸甸的。
与苏昡躺在她房间的大床上,与他侧着身子相拥着说着话,她周身被他的喜乐感染,也觉得这样的幸福很真实,她抓住了,是这些年做的唯一最对的一件事情。
在这样愉悦的心情中,许爰窝在苏昡的怀里睡着了。
苏昡看着许爰,她眉目舒展,睡意酣然,枕着他的胳膊,被他抱在怀里,就这样睡了,毫不设防,他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地加深,眉目也染上浓浓的暖暖的笑意,忍不住低头去吻她。
许爰不适地嘟了一下嘴,将脸埋入他怀里,像个小猫儿一样,不想被他打扰睡眠。
苏昡哑然失笑,被她感染,也闭上了眼睛与她一起入睡。
午睡破天荒地睡到了下午三点。
许爰睁开眼睛,发现依旧枕着苏昡的胳膊,他正眉目温柔地凝视着她,她第一时间便看到了他眼底的温柔,如温泉一般,浸泡得人浑身都是暖意。她眨了一下眼睛,动了动身子,问,“几点了?你没睡?一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苏昡笑着摇头,“睡了一觉,比你早醒了一会儿,见你睡得沉,就没喊你。三点了。”话落,凑近她唇边,轻轻地含住她唇瓣吻住,声音惯有的温润好听,“越看你越喜欢到了心坎里。”
许爰脸一红,伸手推他。
苏昡索性翻身压在了她身上,低头吻着她说,“家里没人,奶奶和妈午睡后都出去了,只我们两个人。”
许爰顿时心领神会,立即说,“你不行”
苏昡“唔”了一声,以强势的霸道的轻狂的温柔地将她席卷,放肆地**她,同时,微微低哑地压着她唇瓣说,“我很行。”
许爰还想再说,被他熟练地沉入,她低呼一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暗骂一声混蛋。
男人对女人的爱意和痴狂会让他在床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哪本言情小说上看的,但许爰在被苏昡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直到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筋疲力竭,没出息地软软绵绵娇声细语地抱着他求饶后,他意犹未尽地饶过她时,她脑中蹦出的就是这句话。
她觉得,若说她在床上体会到了什么是爱,说出去,估计会被人抽死!
但苏昡真的让她体会到了,一个人爱得若是很深的话,心底最深的渴望便会掩藏不住。
于是,在苏昡问她,“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洗时?”,她摇头,对他问,“苏昡,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如今能对我说真话了吧?”
“喜欢?”苏昡低笑,捏捏她凝脂光滑的脸颊,笑着说,“太轻了。”
许爰看着他,“那换个字,爱?什么时候?”
苏昡目光凝视着她,将捏的动作换做轻轻地描绘,描绘着她清丽的五官,笑着说,“你信不信一见钟情?”
许爰撇嘴,“不太信。”
苏昡轻笑,将她眉目轮廓描绘了一圈后,又改为捏她鼻子,“我以前也是不信的,后来却信了。”
许爰不满地打掉他的手,“我的脸是你的玩具吗?”
苏昡顺势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两枚钻戒低调奢华,像是牢牢地拴住了彼此。他回忆地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认识我,在云泽会馆见到你,灌了你一杯酒之前,除了那些照片,我其实见过你两次。”话落,他笑着说,“不过那两次见你,都是你在哭鼻子。”
许爰“嗯?”了一声,“不是只一次吗?你来我家,我哭着鼻子要把鼻涕抹云泽身上那次,丢死人了,难道还有更丢人的一次?”
这事儿她觉得实在没面子,难道还有更让她没面子的事儿,让苏昡又恰巧看到了?
苏昡好笑地看着她,“嗯,还有更丢人的,恰巧又被我看到了。”
许爰瞅着他,实在没什么印象,对他问,“哪一次?别卖关子!”
苏昡笑看着她说,“那年,在机场,你送云泽离开,他离开后,你蹲在机场大厅的地上,哇哇大哭。”
许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那天你也在?”
苏昡点头,揉揉她脑袋,轻声怅然地说,“是啊,那天我也出国。我在不远处看着你,那时我就在想,若是有这样的一个女孩,为我哭的撕心裂肺,我一定不会走了,留下来陪着她。”
许爰看着苏昡,想起那一年,她蹲在机场哭,天地似乎都是黑暗无光的,一时陷入了沉默。
苏昡温柔地凝视着她,“你哭的那么伤心,好像世界坍塌了,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似的,我觉得心疼极了,恨不得走过去,抱起你,说我不走了。”
许爰忽然“噗哧”一下子笑了,伸手捶他,“那你怎么那时候不过去抱住我说你不走了?”
苏昡也笑了,“我是很想过去,但怕我过去真抱起你,你把我当做流氓,揍我一顿不说,还让警察把我抓了。”
许爰想想也许还真会这样,气笑地瞪着他。
苏昡又摸摸她的头说,“后来,你哭够了,站起身,在机场里对着人群大喊,云泽,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我若是再喜欢你,我就是王八蛋。喊完那句话,你抹了眼泪,干脆地走了。我就想着,若是我从国外回来,你已经长大,还没找到让你不再为他哭的那个男孩,我就把你收了好了。”
许爰眼眶顿时湿了,伸手狠狠地捶了他两下,“你当是言情小说呢,说的这么煽情。”
苏昡着着实实挨了两拳,闷笑着说,“言情小说的题材也是源于现实。”
许爰又气又笑又是无语地瞅着他,不服气地说,“所以,苏少就借着回国接手云天,回来拯救我了吗?”
苏昡轻叹,“我是回来拯救我自己。”
许爰挑眉。
苏昡说,“去了国外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想起你在机场大哭的样子,便找人打探你在国内的情况,后来,养成了习惯。年深日久,有一种东西便扎根了。”
许爰不语。
苏昡笑着说,“有一天,奶奶打电话,问我在国外这几年交女朋友了吗?我才恍然发现,我年纪好像不小了。于是,我便找到了伯父,咱们两家是世交,我的公司在国外与伯父的公司时常打交道。伯父听说我很喜欢你,便同意我回国后,让伯母安排你去相亲。”
许爰想起光盘,眯起眼睛,“你怎么让我爸同意的?我爸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苏昡笑着说,“我把这些年私家侦探对你事无巨细的报告给了伯父,他看过之后,就同意了。”
许爰又伸手给了他一拳,“我爸没觉得你惦记他女儿,居心不良吗?”
苏昡又挨了一记粉拳,失笑,“似乎没有,伯父很喜欢我惦记着他的女儿。”
许爰无语。
苏昡笑看着她,又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地说,“那一日,我去相亲,等了你三个小时,一直紧张,想着见到你该说什么好呢,说什么才能让你对我有好感,才能答应与我交往,怎样才能让你喜欢我,我想了很多,可是最后你却没有来。”
许爰觉得他说了这么多,她似乎该说些什么了,于是她把玩着他手指说,“我都与你解释过了,那一天,被公司的事情耽搁了,开完会后,太晚了,我想着你早走了,我哪里知道你等那么久,不过后来孙品婷把我拉去了,你已经走了。”
苏昡笑着点头,“我本来想着,你若是做了我女朋友,我定不会让你伤心,也不会让你哭”
许爰顿时截住他的话,“打住,你欺负我哭的次数还少吗?”
苏昡失笑,“我们有一个很不美好的开始,从真正认识后,你处处都透着不会喜欢我,我被逼急了,只能欺负你,将你欺负到心里装下我为止。”话落,他笑看着她,“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课,就怕你对我说,苏昡,你给我滚远点儿,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我不喜欢你,你还总是纠缠着我?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许爰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嘴,瞪着她,一双眸子溢出水色,又气又笑,“你就那么没自信吗?”
苏昡拿开她的手,笑着吻她,“是啊,没自信,我喜欢的女孩,坚强、美好、认真地对待青春和自己的爱情,跌倒了自己爬起来。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欺负着她,却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逼急了她,自此天涯路远,彼此无缘”
许爰心下触动,如涓涓暖流趟过心坎,她能真切地体会苏昡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的真实感受。这么多年,她磕磕绊绊,坎坎坷坷,以为今生的青春以灰色和沉暗的色调走到尽头时,是他的出现,拉了她一把,为她制造温暖,给了她一个阳光明媚的青春和爱情。
没有雾霭和阴霾,或许有,被他遮挡在了臂弯外。
她轻轻回吻他,觉得,那一年,机场上哭得撕心裂肺,也是值得的,觉得这些年,夜深人静,爱而不得的辛苦,也是值得的。
她终于等到了苏昡,他回来得恰恰不晚。
情动一发不可收拾,苏昡的狂热病没有因为之前的情潮退去而减退。最后,许爰真正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昡将她抱去了浴房,为她清洗干净身子,又将懒洋洋没力气的她抱回床上,才刮着她的鼻子笑着说,“体质太差,以后苏太太不要睡懒觉了,要早起锻炼。”
许爰一双染了春色的眸子瞪着他,想说她是想早起锻炼呢,他这么不是人,她起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