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白罗罗道,“我就随便问问。”
系统道:“哦,我就说一四七二的是个很优秀的系统,应该不会被人投诉的。”
白罗罗品味着这话怎么觉得有点怪呢……但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因为系统已经开始提问他是否要接收这个世界线的资料了。
“接收。”白罗罗道。
记忆很快就灌入了白罗罗的脑子里。
不得不说,白罗罗也是经历过好多个世界的老员工了,但就算他是老员工,他还是被记忆吓的不轻。
因为他穿过来的人,几乎是一接触任务目标就惨死,然后以灵魂姿态看到整个故事。
任务目标的名字叫林昼眠,是个瞎子。不过虽然他是瞎子,但却比一般人厉害的多,他似乎可以看到常人不能见之物,对于阴阳之事深有研究。
白罗罗穿的人叫周致知,也是个搞这些东西的,只不过他和林昼眠最大的区别是,人家是真本事,他是冒牌货。
因为得罪了人,周致知被抓到了林昼眠面前。
林昼眠指着面前的空地,问了周致知一个问题,他说:“这是什么?”
周致知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哆哆嗦嗦的说这是地板。
林昼眠便随意挥了挥手,道:“带他下去吧。”
因为这句话,周致知直接没了性命。而没了性命的他居然没能去投胎转世,而是成了一个游荡在凡间的幽魂,并且不能离开林昼眠百尺内。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幽魂周致知的眼里,林昼眠像是一个滚烫火热的太阳,烧的他快要融化。可他偏偏逃不掉走不脱,只能日日夜夜煎熬,直到,林昼眠也遇到了意外。
死后的周致知才明白,有些事情,的确是他不能碰的,只可惜大祸已酿成,一切都为时已晚。
白罗罗看到这样的剧情觉得有点懵,他毕竟是个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唯物主义永刻心中,牛鬼蛇神于他来说理应都是浮云一般的存在。
于是白罗罗朝着系统提出了这个问题。
系统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复杂道:“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的。”其他人都在恐慌为什么剧情会这样,就白罗罗问出如此直击灵魂的问题。
“大概是科学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吧。”系统道,“有点类似以前的人们看到月食都觉得是天狗食月,恐慌不已,等到科学发展之后,却又发现那其实只是一种自然现象。或许再等一次科技大爆炸,人类就会发现灵魂的存在也能用科学来解释?”
白罗罗说:“卧槽,你说的贼有道理。”
他刚说完,就有几个人推开小黑屋的门,把绑的严严实实的他,从屋子里拖了出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画面倒是个上个世界有些像。
白罗罗的手脚都被捆了个结实,像个粽子一样被丢到了任务目标林昼眠面前。
林昼眠坐在白罗罗面前的黄花木椅子上,闭着眼睛,淡淡的开了口:“就是他?”
“是的,林爷。”其中一人道,“就是他。”
接着,白罗罗便眼睁睁的看着林昼眠指了指面前的地面,说出了和系统给他的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话,他问:“这是什么?”
白罗罗低头看去,看到了红木的地板。
白罗罗:“……卧槽,他在说什么。”
系统说:“你等着啊,我给你开个金手指。”
他话语落下,白罗罗的面前就真的出现了什么,白罗罗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仔细凝视之后,才确定不是自己眼睛瞎了而是这东西就这幅尿性,他震惊道:“这是一片马赛克?!”
没错,再白罗罗面前的地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只可惜社会主义的接班,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白罗罗啥也看不见。
系统沉默三秒,白罗罗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绝望的味道,他说:“这东西太血腥居然被马赛克了。”
白罗罗:“(⊙v⊙)。”所以他这是一来这儿就马上要登出了吗。
好在系统机智道:“没事,我可以看见,你告诉他,是只黄鼠狼。”
白罗罗说:“是个黄鼠狼。”
林昼眠的手指敲了敲桌椅,继续道:“什么毛色的黄鼠狼。”
系统继续给白罗罗作弊,说:“棕色的,尾巴还断了……我也看不太清楚啊,这马赛克系统太哔——哔——了吧。”
白罗罗听着系统的话,心想原来系统说脏话居然是要被消音的。
白罗罗赶紧按照系统的描述简单的告诉林昼眠。
林昼眠缓缓的点点头;“你师父是谁?”
白罗罗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道:“我没有师父,都、都是自学成才。”周致知的确是没有师父的。事实上他既对风水毫不了解,也对阴阳一窍不通,就是个神棍。
林昼眠沉默了下来。
旁边的人见状,上前问道:“先生……这人……”
“暂时留在我身边吧。”林昼眠道,“他既然看得见,就是同道中人,那也不必做的太绝。”
旁人点头称好。
林昼眠道:“你叫什么。”
白罗罗道:“我叫周致知。”
林昼眠道:“名字倒是好名字,只是你却配不上。”
白罗罗一直跪在地上,虽然没看见林昼眠的表情,但也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轻视之意。也对,做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行骗之事,不过既然白罗罗能看见些东西,便说明他应该有这个天赋,而且天赋不浅。只可惜走了邪路。
“带他下去。”林昼眠道,“同他说说,这里的规矩。”
“是。”手下人应道。
白罗罗像一只死狗一样被拖了过来,又被人像死狗一样拖了下去,那些人动作十分粗鲁,对待白罗罗的态度也相当不好,看起来是很厌烦他。
给他解绑的时候,还有人在嘟囔,说先生怎么看上了这么个人,语气之中全是愤愤不平之意。
“先生的事情轮得到你置喙?”另一人道,“说话注意点。”
埋怨的人闻言赶紧住了嘴,给白罗罗解开了手上的绳索。
被捆的太久,白罗罗整个人的手脚都僵住了。他在地上活动了好一会儿才活动开,那人说:“周致知对吧?你以后就住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里面有干净的衣服,你去洗个澡,换上新衣服。”
“好。”白罗罗应道。
“不要到处乱走。”那人继续道,“有事情我们会来找你,如果你到处乱走被人发现了,会是个什么下场我们可不能保证。
白罗罗继续点头称是。
那人道:“你去吧。”
白罗罗得了话,起身去了二楼。这一共有四层,底下一层是用来接客的,二层是客房,三层和四层都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反正林昼眠不住在这里。
白罗罗上去的时候脚有点疼,似乎是被抓来的时候伤到了。
说到周致知,这人也确实是活该。他根本不懂什么风水堪舆,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大师的模样。若说他只想着骗点钱财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居然看上了自己主顾刚年满十八的女儿。于是硬是想出了一些谎言,说什么主顾的女儿名犯孤煞,唯他可解,只要同他睡一晚上让他的阳气入了她的体,便可破了这样的命格,让主顾财源广进,升官发财。
而主顾居然信了周致知的鬼话,把他哭着求着的女儿绑了丢到了周致知的床上。
只是周致知还没得手,就被人绑了去,直接揍了一顿后见到林昼眠。而如果按照原世界线的发展,没能回答林昼眠问题的周致知直接丢了性命。
躺在床上的白罗罗回忆了一下,发现周致知干过的坏事儿,还真不止这一件。
白罗罗说:“这样的人居然没有被警察抓走?”
系统说:“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白罗罗道:“他运气也太好了吧。”周致知干过不少缺德事,但都运气很好,比如说他今天说主顾给他一笔钱,做了法事之后明年就有升迁的机会,结果他主顾第二年真的就升迁了,便将他的名号传了出去。这样的巧合大大小小的凑在一起,竟是莫名其妙的拼凑出了一个厉害先生的模样。
白罗罗:“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系统没答,反问道:“嗑瓜子吗?”
不知怎么的白罗罗却从系统的这句嗑瓜子吗里听出了一点熟悉的味道,他狐疑道,“我们真的没见过面?”
系统说:“没有啊。”
白罗罗说:“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嗑瓜子?”
系统说:“你在我们那儿都出名了,大家都抢着接你的单。”
白罗罗说:“啊?为什么?”
系统说:“……因为可以嗑瓜子。”
白罗罗:“……”
挫败的沉默了一会儿,白罗罗放弃了,说:“嗑吧,有新的味道了么?上个世界的爆米花味都吃腻了。”
“有的。”系统道,“我看看啊,有鱼香味的……”
白罗罗开始还没听明白,说:“鱼香味?”
系统说:“鱼香肉丝……没吃过?”
白罗罗被这个味道震惊了,他想他以后是不是还能吃到麻婆豆腐味的,但纠结之后,白罗罗还是放弃了,说:“有焦糖的吗?吃焦糖的吧。”
系统说:“有有有。”
然后一人一系统就开始安静的嗑瓜子。
白罗罗住的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这里提供给他的新衣服也很简单,有点像古代的唐装,但是比唐装多了点现代设计的味道。
白罗罗嗑着瓜子,说:“你说任务目标留下我是打算做什么?”
系统说:“我哪里知道,反正不会杀了你。”
彻底的骗人,和学艺不精还是有区别的。如果白罗罗连最起码的入门都做不到,那他就是在胡说八道害人性命。但如果他知道一点,最多算是个学艺不精贪财好色。
林昼眠饶他一命,大概也是因为如此。
之前周致知受到了惊吓,身体也有些乏了,白罗罗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一觉到了第二天。
结果第二天早上,白罗罗发现自己手上脚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来特别的狰狞,不知道的他以为他受到了怎么样的虐待呢。
白罗罗有点虚,道:“这身体也太脆了吧。”
系统说:“好吃好喝的供着,能不脆么?”
周致知今年二十六岁,大学毕业才两年,一毕业就开始干这行,而且越干越起劲,在这行将混的非生水起,很快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白罗罗说:“不行,走不动路了。”昨天脚上疼痛的地方,现在直接肿起来饿了一大块,看样子应该是伤到了筋骨。他抽着气,到了卫生间用毛巾开始冷敷,想要消肿。
但这冷敷的效果却不大好,一上午白罗罗都没能出房门。
到中午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叫他出来吃饭了,他才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娇贵。”来敲门的是昨天绑白罗罗的人,他一脸厌恶,看着白罗罗道。
白罗罗没吭声,默默的跟着他出了门。
那人本来还想说白罗罗什么,但余光扫了白罗罗的脚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说什么。
本来白罗罗以为这么大的屋子,吃饭怎么着也有十几个人,哪知道坐在桌子前的就只有四个,一个是他,两个是绑他的人,剩下一个他不认识。
吃的食物也很简单,三菜一汤,味道还要么咸了要么太淡。
其中一人道:“以后你就在这楼里做事,你能做什么?”
白罗罗见他们满脸冷淡,又喝了一口没什么味道的汤,道:“做饭……?”
“你会做饭?”那人道,“手艺怎么样?别做出来比这个还难吃。”
白罗罗道:“还行吧。”
“呵呵,说起谎来也真是不眨眼睛,你这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靠着行骗活命的人告诉我你做饭还行?”另一人嘲讽道,“还真信了。”
白罗罗被这话噎的有点说不出来,毕竟周致知还真是个没有什么下限的骗子,说起谎来也是信手拈来。
“算了吧,他撒这慌也没什么意义。”之前说话的那人接了口,他道,“我叫吴推三,他叫吴阻四,那人叫吴没五,你最好不要说谎话,无论是林先生还是我们,都最讨厌说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