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那个遥不可及的人就安静的躺在他的怀抱里,赤丨裸的肌肤和他贴在一起,眉头微微皱着,嘴丨唇却是艳丽的颜色。
本该如羊脂白玉一般光滑白丨皙的皮丨肤上,全是他赋予的痕迹,还有那偶尔发出的轻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不可思议。
在顾千树昏迷后,楚地藏将顾千树带出了笼子,就在笼子不远处的浴池里洗了个澡。
把身体里含着的白丨浊慢慢掏出,楚地藏几乎在下一刻又动了丨情。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顾千树现在没有内力,若是做的多了,怕是会生病。
楚地藏到底不是楚天惶,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击垮顾千树。
若是楚天惶在这里,或许不但不会给顾千树洗澡,反而会就这样把浑身脏兮兮的顾千树扔在笼子里,然后过几天再来看。
彻底拥有一个人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把他拥有的东西全部毁掉,让他知道他有的只有自己。
顾千树有的是无双的武功,作为后盾的镜城和平稳的心境。那么现在被废了武功,破了镜城,还即将被继续刁难的他,又能撑得到多久呢。
楚天惶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楚天惶眼里的顾千树是一柄锋利的剑,几乎是无坚不摧。可是正是因为太过锋利,才让他十分容易被折断。当被侮辱,尊严被踩在脚下,必须依附着人活下去,顾千树是会选择忍辱负重,还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呢?无论这哪个选择,都让楚天惶觉的兴奋。
可惜的是,他注定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顾千树从来就不是顾麟堂,他只是一根生在路边的草,就算是十分悲惨的遇到了裸露的岩石,那么也会将自己细细的根茎伸入缝隙,勉强的活下来。
顾千树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正因如此,他才会无比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水温热,让人更加的昏昏欲睡,顾千树被裹在毯子里,喂食了一些粥后便被送进了笼子里。
“尊上。”楚地藏摸了摸顾千树的脸,轻声道:“好好休息。”说完,便留下了顾千树一个人躺在笼子里。
楚天惶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楚地藏这么告诉自己——他居然愚蠢的轻易相信了楚天惶的承诺。
顾千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睁开眼,看到的还是一片刺目的金色,阳光从屋子里四周的窗户里射进来,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夏日的味道。
……浑身上下都在痛,嘴丨唇肯定破皮了,不过万幸的是楚地藏那家伙还算有人性,给自己洗了个澡,顾千树想要站起来,却没那个力气,他只能躺在地摊上,裹着那张薄薄的毯子,可怜又可笑。
如果他是顾麟堂,或许会因为忍受不住而自裁吧,顾千树苦笑,可惜他是惜命的顾千树,就算被这样对待了,还是一点要因为这两个人失掉性命的兴趣都没有。
屋子里是寂静的,除了那细微的水流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声音,丧失时间概念是件非常可怕的事,顾千树看着太阳慢慢偏西,才发现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
……饿了,想吃东西,顾千树用尽全身力气从地毯上爬了起来,他踉跄着走到笼子边上,却没有看见一个人。
……楚地藏和楚天惶这两个混蛋,难道是想活活饿死自己?顾千树本来身上就不舒服,这下心里面更焦躁了,他俯视着下面的水潭,居然感到了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之前或许还没有对囚禁有着明显的认知,可是到了这一刻,顾千树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命是握在楚天惶和楚地藏手上的。
他们不给自己吃饭,那么自己就会被活活饿死,他们想要杀死自己,那么也如同捏死一只可怜的蚂蚁。
“……”楚天惶,楚地藏,你们会为你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顾千树的脸色是惨白的,可是眼睛里却在燃烧着熊熊火焰,他恨,所以忍耐。
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就在顾千树以为自己不会有饭吃的时候,两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一个提着一个专门用来装食物的篮子,一个则拿着一张厚厚的毯子。
“……”总算是来了,顾千树也不知道自己该是要松一口气还是更加紧张。
机关被按下,连接的梯子缓缓探出,两人一前一后,朝着笼子走了过来。待到两人走进了,顾千树才惊愕的发现——他们脸上居然有着十分明显的伤口,按照楚家人那变态的复原能力,很明显伤口是才弄上去的。
“麟堂。”提着食物的楚地藏先开口:“饿了吧?我们给你送吃的来了。”
从食物方面来说,楚地藏倒是没有虐待顾千树。
粥是好粥,入口浓稠,配料清香。顾千树饿了一天了,犹豫片刻后便接了过来,十分沉默的开始吃了起来。
“好喝么。”楚天惶嗤笑了一声,正好扯动了嘴角上了伤口,不由嘶了一下:“这可是楚地藏亲手做了,味道不错吧?”
“……”顾千树面无表情的看了楚天惶一眼,继续毫无阻碍的喝粥。
“闭嘴。”楚地藏哪能不知道楚天惶的心思,他这个哥哥为了膈应顾千树,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楚地藏也懒得和楚天惶多做计较,只是道:“麟堂,你还想吃些什么?”
顾千树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粥……说实话,他真的不太习惯楚地藏喊他的名字。
“哈,看来你的尊上也不打算理你嘛。”楚天惶冷笑一声:“吃都吃了,还装什么圣人。”
这句话很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一个说的是楚地藏已经碰了顾千树,而另一个则是指顾千树吃了楚地藏做的粥。
“……你还想和我打一场?”楚地藏语气凉凉的。
“……”楚天惶这下总算是息声了,楚地藏在他身上弄的伤口,是不会像其他伤口那样轻易的愈合的。现在肩上的剑伤还在隐隐作痛,于是只好闭了嘴,看着顾千树把一整碗粥喝了下去。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楚地藏见到顾千树喝下了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这怎么能怪我呢。”楚天惶狡辩的功夫是一流的,他道:“要不是我先动了手,你难道舍得动他一根汗毛?况且楚地藏,你别忘了你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面对心爱的玉,谁都不会忍心去将它摔碎,可是若是玉上多了瑕疵,那么破坏起来,或许就不会那样的心疼吧了。
顾千树放任祝清泽杀死楚地藏的行为,成了楚地藏的心魔,也让他彻彻底底的明白了顾千树是永远不可能原谅他的,而楚天惶对顾千树的占有,则成了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楚地藏只能狠下心,把自己心里的那一丝幻想压抑在心底。
幻想就是幻想,怎么可能会有成真的那一天呢。楚地藏移过目光,看到的却是顾千树冷漠的眼神,他沉默的接过碗,然后把餐具放进了篮子里。
“顾麟堂。”楚天惶道:“我倒是开始好奇,你到底能撑多久了。”
“……”顾千树知道自己和他们说话是多余的,于是索性也不开口,安安静静的坐在地毯上,仿佛变成了一个精致的人偶。
“你觉的我的提议怎么样?”楚天惶这句话十分的突兀。
“让我再想想。”楚地藏显然是有些犹豫的。
“你看这幅样子也不像深受打击。”楚天惶笑道:“地藏,你该不会还指望顾麟堂会爱上你?”
“我可没那么想。”那样的奢望曾经是有的,只不过到现在早就化成了泡影,楚地藏表情阴郁,似乎是在十分的认真的思考楚天惶提议。
“……”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提议,顾千树的直觉告诉他……楚天惶这家伙,若是从里面切开一定全部都是黑的,看他那挑衅的表情,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什么好的提议。
“好。”然而楚地藏到底是答应了:“但是我要亲手做。”
“随你。”楚天惶嘴上这么说着,眼神里却在透出不满——这个提议是他提的,本该由他来做,只不过……顾千树的第一次已经被他尝了,若是再争下去,楚地藏怕是会和他直接翻脸。
唉,有个任性的弟弟真不是件好事,楚天惶这么对自己说。
是什么事?什么事需要他们亲手来做?顾千树的后背起了一层的毛汗,他觉的自己大概是要倒霉了,而且是倒大霉——
“熏香还是点上吧。”楚天惶环视了笼子四周:“明天再派人过来守着。”
“嗯。”楚地藏显得很沉默。
“尊上。”每次楚天惶唤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是显得十分的嘲讽,这次也丝毫不例外,他伸出手,抓住了顾千树盖在身体上的毯子:“这张脏了,换一张吧。”
顾千树是不想再在楚家兄弟面前裸丨露身体的,但是显然选择权不在他的手上,楚天惶的力气非常大,直接一下子就将他拽在手里的毯子扯了过去,露出了毯子下面满是青丨紫的身丨体。
“啧啧。”楚天惶的目光在顾千树的身上扫视着:“还以为地藏你能有怜香惜玉呢,没想到居然比我还粗暴。”
“……”楚地藏站着没动,只是冷冷的看了眼楚天惶。
“别这么看我。”楚天惶耸了耸肩膀,直到这时才把毯子扔给了顾千树:“这可是你家尊上的第一次……不温柔点怎么行。”
楚天惶不说还好,一提到第一次就让楚地藏原本已经熄灭的火气再次燃了起来,他冷笑着:“肩膀不疼了?你是还想和我打一场?”
“……”楚天惶这时候却是一脸无辜了:“哪有。”
楚天惶的行为让顾千树感到了一种明显的屈辱,于是他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告诉自己,自己面前站着的就是两块叉烧——千!万!别!生!叉!烧!的!气!
“看都看完了还有什么可遮的。”楚天惶本来以为顾千树是会爆发的,可是却没想到顾千树居然这样沉得住气,将心比心,若是他遇到了这样的事,怕是会恨不得冲上去直接咬死这么对他的人……唔,不过话说回来,顾千树好像还真咬了他一口。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楚天惶道:“麟堂你是累了?”
顾千树吃了碗粥,整个人已经很疲倦了,他低下头不愿再和楚天惶多做纠缠……这两个神经病快点走吧。
“既然尊上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楚天惶嘴里终于说出了一句顾千树爱听的话,可是他的下一动作却让顾千树的身体僵住了——楚天惶居然开始慢慢悠悠的脱丨衣服。
“放心,我还没有那么禽兽。”似乎从顾千树的眼神里明白了他在想什么,楚天惶促狭的笑了:“只是陪着你睡觉而已。”
……陪着我?睡觉?还未等顾千树彻底的明白楚天惶的意思,他的腰就被一只手牢牢搂住了,然后身体被强行的拥进了楚天惶的怀里。
“……”他们难道是想和自己,一起睡觉?这个认知让顾千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浑身僵硬的不行,手推拒着楚天惶的靠近,最终微弱的挣扎还是被镇压了下来。
柔软的毯子在这一刻却像是长满了长长的尖刺,刺的顾千树浑身发疼,他面前是楚天惶,后面是楚地藏,腰上放着两只手,甚至连头也枕着一只手。
两人的气息几乎将顾千树一瞬间就掩埋了,而这也让顾千树充满了不适应,他扭动着身体想要从囹圄里面挣脱出来,却被身后的楚地藏捏了捏屁丨股。
“别动了。”楚地藏的气息喷打在顾千树的耳朵上,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动,我就忍不住了。”随即,一个灼丨热而坚丨硬的东西抵上了顾千树的臀丨部。
“……”顾千树不敢动了,他的脸距离楚天惶只有咫尺之遥,于是只能自欺欺人的闭上眼,避过了楚天惶那侵略的目光。
“看看这腰。”楚天惶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揉捏着顾千树的腰丨肢:“看看这脖子……”
“不想要你的手了?”楚地藏的话在这时候也显出了一分阴郁。
“唉。”楚天惶知道楚地藏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只好听了手上的动作,凑上前去亲了亲顾千树的唇当做慰藉:“弟弟大喽,不听哥哥的话喽。”
“……”楚地藏表情扭曲了一瞬间。
顾千树闭着眼睛,身上的触觉却更敏丨感了,他感觉得到楚地藏和楚天惶的呼吸,身上的温度,和男子特有的气味,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顾千树觉的厌恶甚至于恐惧,可是他却不敢动……或者说,已经没有力气动了。
白天被折腾那么久,还是两个人,顾千树的体力早就透支了,他只能闭着眼睛告诉自己,不想那么多,不想要那么多……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你要习惯。”楚地藏把顾千树抱在怀里,自然清楚他到底睡没睡,他只是轻声道:“若是习惯不了,就一辈子也别睡了。”
“……”顾千树暗暗咬了咬牙,他知道楚地藏很少骗他,正因为如此,楚地藏说出的每一句话才比楚天惶更可怕。
难道他以后每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难道他必须习惯这样的生活?顾千树觉的自己口中有腥味在蔓延,但他忍耐下来,然后将血液咽了下去。
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上,失败者是没有选择的权力的,站在顶端的人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挣扎,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
然而即便如此,顾千树也从未有过放弃的打算。
第54章
顾千树每天最幸福的时候,本该是早晨醒来的那一刻。
和煦的风,不算炙热的阳光,鸟儿清脆的鸣叫,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可是从这一刻开始,顾千树的早晨已经彻底的毁掉了。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盯着他看的男人,男人的长相顾千树很熟悉——然后下一秒顾千树就闭上了眼,他以为自己还在做噩梦。
“呵。”一声轻轻的嗤笑,似乎在嘲笑着顾千树的逃避,下一秒,顾千树就感到自己的唇被入丨侵了。热切的吻让人感到窒息,顾千树的挣扎毫无用处,他被身后的人牢牢的抱着,无论是身体亦或者头脑都是一片的茫然。
“醒了么。”在身后响起的是楚地藏的声音:“尊上?”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顾千树的那混沌的头脑终于回过了神,他木然的睁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昨晚睡得如何。”楚天惶的声音比楚地藏更加的清朗,也更适合说情丨话,只不过在顾千树听来,无论楚天惶说什么都比猪叫还难听。
“……”顾千树懒得答,只是想从两人中间坐起来,然而还未等他的动作成功,便感觉到了某一个抵在自己大腿粗的硬物。
“别动。”楚地藏的声音是嘶哑的,更赋有男人嗓音中特有的磁性,他轻轻的从身后吻丨着顾千树的头发,轻声道:“再睡一会儿。”
“……”顾千树知道自己的拒绝是废话,于是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可是遇到了变态,再怎么冷静也没用,最终顾千树还是用的自己腿帮两个禽兽解决了问题,当白丨色的液丨体溅到了自己的腿丨根上,顾千树的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他死死的咬着牙,将额头抵在了地毯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尊上。”看着这幅模样的顾千树,楚地藏到底是心软了,他上前将不顾顾千树的挣扎将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去沐浴吧。”
顾千树气的手都在抖,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他看了一眼依旧十分欲丨求不满的楚天惶再看了一眼表情十分诚恳的楚地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似乎是知道不能把顾千树给逼狠了,楚地藏这次让顾千树一个人洗了澡。
浴池里的水水温刚刚好,无处不在的熏香将整间屋子弄的有些烟雾缭绕,顾千树又开始头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被楚天惶和楚地藏带到这里来之后,顾千树就发现自己经常头晕,就这么短短一两天,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耗的一干二净一样。
要怎么才能完成所谓的任务,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现在,这两个问题犹如大石一般沉重的垂在顾千树的心头,他用浴巾擦干净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穿上了那件可有可无的白色纱衣。
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折磨,顾千树坐在浴室突然有些不想出去了,他不想看见楚地藏和楚天惶,更不想听见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露出的每一个表情。
然而楚地藏显然是非常不放心顾千树一个人长时间在浴室里待的,在看到顾千树许久没有出浴室后,便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浴室里,看到了坐在石凳上依旧沉默不语的顾千树。
白色的纱衣完全不能遮住那些明显的痕迹,嘴丨唇也是破损的,然而顾千树的表情却依旧那么的淡然,看向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楚地藏暗暗的握了握拳,上前道:“麟堂,早膳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