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不是原飞槐在开车,陈谋差点没一拳揍到他脸上去。

车开到了家,陈谋先开了车,也不理原飞槐,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屋子,原飞槐靠在车边,看着陈谋走路的姿势,脑海里已经脑补了一番陈谋某个部位的美景。

进屋后,陈谋迅速的脱下了牛仔裤,换了条宽松的居家裤。原飞槐开门进来,便看到陈谋臭着脸趴在沙发上,显然某个部位疼的厉害。

原飞槐道:“谋谋,我给你揉揉吧。”

陈谋怒道:“揉你大爷。”

原飞槐道:“好好好,你是我大爷。”

陈谋发现他拿原飞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只能生闷气。他们之前本来就因为原飞槐揍了他的事情在冷战,这会儿陈谋更不想和原飞槐和解了。

原飞槐见陈谋不说话,便道:“怎么不理我了,谋谋。”

陈谋不答。

原飞槐道:“你是不是觉的很委屈?”

陈谋沉默。

原飞槐调笑的表情恢复了冷漠,他看着趴在沙发上的陈谋,冷冷的问了句:“陈谋,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没有心?我他妈的没有心?”这句话再次点燃了两人间的怒气,陈谋只觉的自己的理智被烧断了线,他直接拿起放在沙发旁桌子上的陶瓷台灯朝着原飞槐砸了过去。

原飞槐也不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根本没想躲,直接被那台灯砸了个正着。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脸上就挂满了鲜血,陈谋猛地瞪大了眼,朝着原飞槐冲了过去,他道:“飞槐,你没事吧!?”

原飞槐这才睁开了眼,他看着近在咫尺,一脸担忧的陈谋,语气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滚开。”

陈谋愣了愣,便想要牵起原飞槐的手带他去医院。

可原飞槐却直接打开了陈谋的手,他满脸都是鲜血,看起来可怖极了,然而最可怕的不是那鲜红的血液,而是冷漠至极的眼神。

陈谋被打开了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原飞槐看了陈谋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等陈谋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开着车往离开了这里。

陈谋裸着上身,失魂落魄的看着原飞槐绝尘而去,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那段对自己失望到极点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重申,原飞槐就是原飞槐,没换人。前几章那个谋谋知道原飞槐公司的只是个BUG……让它随风去吧,大家莫想太多QAQ

第22章 听说和好了

原飞槐走了,带着满头鲜血开着车走了。

陈谋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盯着大开的门口发呆,地上全是陶瓷灯的碎片和原飞槐鲜红的血液。

陈谋也不知道他到底坐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他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天。

地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了块状,陈谋起身去了厨房,拿来了扫帚和拖把,他先把陶瓷碎片扫干净,然后再用拖把拖净了地上的血迹。

晚上十二天,原飞槐还是没有消息。陈谋犹豫了片刻,拿出手机给原飞槐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便被人接了起来。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原飞槐的声音,他的声音显得很平静,仿佛早上并没有和陈谋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陈谋迟疑两秒后,才问了句:“你还好吗?去医院看了吗?”

原飞槐道:“我没事。”

陈谋道:“抱歉……我太激动了。”

原飞槐嗯了一声,然后便没有了继续说话的意思,他既没有说要原谅陈谋,也没有继续责怪陈谋。搞的陈谋一时间也不太明白原飞槐到底在想些什么。

原飞槐见陈谋不说话,便道:“没事我先挂了。”

陈谋忙道:“你在哪呢?晚上不回来了吗?”

原飞槐道:“我们两个都冷静一下吧。”他说完这句,便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陈谋接话的机会。陈谋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便将手机随手一抛,躺倒了床上。

第二天,陈谋早起上班。

到了公司后,陈谋又看了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陈致翔。

说实话,自从重生之后,陈谋和他这个哥哥亲近了许多,原因无法。就算陈致翔不想同陈谋多说什么,可是家里还有个陈老爷子和陈绵绵,那两人可都是十分关心陈谋的身心健康。但他们又不能每天和陈谋见面,于是询问陈谋具体情况这件事,只能落到了陈致翔身上。

陈致翔问道:“你……昨天还好吧?”前天陈谋吃了一半的饭就走了,后来陈绵绵联系不上陈谋只能给原飞槐打电话。

虽然最后原飞槐回了消息说是在酒吧找到了陈谋,可他们已经脑补出了陈谋和原飞槐打架的情形……

陈谋脸上没留下什么伤,所以面对陈致翔的询问,他很有底气的说了句:“没事。”

陈致翔道:“真的没事?”

陈致翔很少有这么啰嗦的时候,陈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陈致翔道:“……昨天我正好去医院拿老头子的东西。”

陈谋:“……”他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陈致翔又道:“我看到了原飞槐。”

提到原飞槐的名字,陈谋的情绪一下子便低落了下来,他低低的问道:“你看到他了?”

陈致翔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嗯了一声。他当时看到原飞槐满脸是血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第一个反应就是陈谋是不是进重症监护室了……

但原飞槐见到他后,却告诉他陈谋很好,在家里,不用担心。

陈致翔当时虽然信了,但在第二天见到陈谋本人确实完好无损后,才放下了心。

陈致翔道:“陈谋……你们这样在一起,真的有意思么?”

有意思么?陈谋记得,当初也有人问过原飞槐这个问题。

原飞槐是怎么答的呢,他是微笑着回避了这个问题,还是平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陈谋记不得了。现在轮到陈谋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陈致翔的脸,就这么问了一句:“我不和原飞槐在一起,还能和谁在一起呢?”

陈致翔还能说什么呢,在外人的眼里,陈谋和原飞槐几乎算得上一对怨侣了。陈谋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爱动手,可动了手之后受伤的那个人也是他,陈致翔突然开始疑惑,陈谋真的能和人幸福的过一辈子么?

那个倔强的孩子没有成为他最想成为的人,反而成为了他憎恨的人。这就是生活。

陈谋的沉默,结束了两人的对话。陈致翔离开了,他能做的不多,能改变的,也不多。

自从重生以来,陈谋的生活糟糕透了。他不断的受伤,不断的和原飞槐发生争执,唯一不同的便是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身份。

陈谋想起了原飞槐受伤时的模样,他的脸上带着青紫,看向陈谋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痛苦,这些负面的情绪几乎快要将他对陈谋的爱意压的看不见了,他说:“陈谋,你能不能替我想想,替我们的以后想想?”

陈谋迷茫起来,他和原飞槐真的合适么?或者说,他真的适合同人在一起么?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人,真的配被人爱么?

原飞槐消失了三天,陈谋在这期间都没有给他打电话。

三天后,陈谋回家,看到了穿着围裙正在烤蛋糕的原飞槐,他的额头上包扎着伤口,笑容却是甜蜜的,他说:“宝贝,我烤了蛋糕,你要尝尝么?”

陈谋把车钥匙放到了桌子上,慢慢的点了点头。

蛋糕是新出炉的,味道很好,陈谋吃了好几口才停下了手。他吃蛋糕的时候,原飞槐就坐在他的旁边看新闻,两人间的气氛和谐的诡异。

陈谋还是没忍住,他道:“飞槐,对不起。”

原飞槐道:“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陈谋道:“你脸上的伤……”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留下如此不好消散的伤口,他内心也是愧疚到了极点。

原飞槐笑眯眯的看着陈谋,他说:“宝贝啊,没关系的,我什么时候真的生过你的气呢。”

陈谋觉的原飞槐脸上的笑容刺眼极了,他抿了抿唇,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不必憋着。”

原飞槐道:“我真的没生气。”

陈谋皱眉道:“真的?”

原飞槐道:“真的。”他说句真的的时候,语气又轻又柔,让陈谋一时间想起了那个献身于艺术的原飞槐。

可是陈谋却不知为什么,只觉的眼前的原飞槐很奇怪,非常奇怪。

原飞槐道:“谋谋,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陈谋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原飞槐生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陈谋甚至都还记得当时他看向自己拿冷如冰霜的眼神,可是转瞬间,那个冷漠的表情却又变成了言笑晏晏。

按照原飞槐的说法,便是他永远也不会真的生陈谋的气,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愿意和陈谋永远在一起。

陈谋一开始还有些疑惑,时间久了,便将疑惑跑到了脑后,因为他们和好之后的这段时间,是他们两个近来相处的最好的时光了。

原飞槐不再对陈谋出手,陈谋也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说是克制,倒不如说是条件反射。因为每当他想动手的时候,身上某个难以言喻的部位便会剧烈的疼痛起来,让陈谋一瞬间就拉回了理智。

事后陈谋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伤痕,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实验——巴普洛夫的狗。他终于压抑住了自己的暴力欲望。

原飞槐似乎并未察觉陈谋的改变,他这段时间心情好的出奇,天天谋谋、谋谋的叫,每天回家都做了一大堆甜品,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陈谋把甜品吃下去。

陈谋问了原飞槐他受伤的那三天去了哪里,原飞槐道:“我在宾馆住了三天。”

陈谋又问是哪个宾馆。

原飞槐这却不答了,他只是歪了歪头,露出少有的俏皮表情,他道:“谋谋问我问的那么仔细,是害怕我骗你吗?”

陈谋自然不会承认,但他始终是觉的,原飞槐在那三天时间里并没有去宾馆住宿,这种直觉来的突然,连他自己都奇怪。

不过以陈谋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缠过多。

他和原飞槐关系一缓解,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的好哥们肖嵘还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祝福他。

接到电话的陈谋哭笑不得。

肖嵘却是道:“两们两个人,只要不打架就是最模范的情侣,天啊,这么多年,谋谋你终于熬过来了。”

陈谋懒得和他多说,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就在陈谋以为一切都会往好方向发展的时候,上天却并不愿意让他那么轻松,那个一直被他强行忽略的导火线终于引爆了。

在某天下班的时候,前台告诉陈谋有人找他。陈谋走到门口,一抬头,便看见了一个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

几乎是在一瞬间,陈谋脑袋里的那根名叫理智的弦便崩断了。

第23章 陈谋的故事

陈谋的母亲张珺瑶是个语文老师。

她长得好看,气质优雅,和陈谋的父亲谈了两年的恋爱。

然而因为很多原因,陈谋的父亲不得不和她分了手,取了陈绵绵和陈致翔的母亲。

于是张珺瑶变成了陈谋父亲的白玫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依旧和陈谋的父亲藕断丝连,当着她自己最为不齿的第三者。

后来陈谋父亲的妻子生下了陈致翔,于是陈谋父亲便想要斩断他和张珺瑶的关系。

张珺瑶哭了闹了,可最终还是被抛下了,于是她便将对陈谋父亲的恨转移到了陈谋的身上。

直到陈谋被打的住进医院,张珺瑶在外人的眼里都是个温柔的女人,她对学生温柔,对同事温柔,对邻居温柔,说话做事都是细声细气,从来都不大声吼叫。就连她在虐待陈谋的时候,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陈谋身上全是些外人见不到的伤口,张珺瑶非常注意,从来没有留人话柄。

陈谋从小就倔,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脾气。被打的时候他也不叫,只有疼的厉害了,才会一个人默默的流眼泪。

张珺瑶看见陈谋的眼泪,就打的更加厉害,她一边朝陈谋的腰上扎针,一边细声细气的念叨:“都是你的父亲,陈谋,你要怪就怪他,都是他不要你……”

陈谋沉默的看着张珺瑶脸上疯狂的神色,表情却有些迷茫。父亲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陌生,陌生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词同人联系在一起。

后来陈谋就开始在外面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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