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昙无奈道:“可是我没时间啊。”
唐笑说:“谈恋爱能花多少时间啊……”
但苏昙认真道:“一个小时八十块呢。”
唐笑无言以对,此事只能暂且作罢。
苏昙洗漱完毕,躺到了温暖的床上。窗外的雪花落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学校舞蹈系有人被警察带走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苏昙的大学,她连上课都能听到不少这方面的小道消息。
大家都很激动,因为这几天还有电视台来学校采访,无聊的大学生活好像总算是因此多了点波澜。
苏昙的生活倒还是那么的枯燥,每天上完课,就抽两个小时去给陆忍冬读书,然后晚上再去图书馆上自习上到图书馆关门。
陆忍冬本来还以为听到了消息的苏昙至少会好奇一下,哪知道苏昙依旧是一脸淡然,连问都不打算问一句。
最后还是陆忍冬没忍住,说:“你前几天看的那个视频录像的案子破了。”
苏昙说:“这么快?”
陆忍冬说:“快么?三个月不快吧。”
苏昙说:“那凶手抓到了么?”
陆忍冬说:“你在学校没有听到消息?”
苏昙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还是故意做出了沉思的表情,说:“嗯,好像没有。”
“你骗我。”陆忍冬一眼就看穿了苏昙的伪装,笑骂道,“小骗子。”
苏昙有些不好意思的也跟着笑了起来,嘟囔几句,说:“我怕嘛,一提到案子就想到那双红指甲的手……怕兮兮的,就不想问了。”
陆忍冬似笑非笑,显然并不信苏昙的话,但他也没有要拆穿苏昙的意思,而是道:“那你现在想问么?”
苏昙说:“若是你愿意讲,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啦。”
陆忍冬说:“其实这个案子吧,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有个关键的证据链连不起来。”
苏昙满目好奇。
陆忍冬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案情,这案子就是一个独居的女孩,突然被人杀害。然而根据楼道的监控,女孩在家的时候的的确确是一个人,直到第二天她的闺蜜来找她,才发现了她死在了家里。
“她真的是一个人在家?”苏昙说,“那那双手是谁的?”
陆忍冬说:“当然是人的,还是活人。”
苏昙讶异道:“是监控录像被人动了手脚么?不然怎么会录不到谁去了姑娘家呢……”
陆忍冬看着苏昙满目诧异,忽的就笑了,他说:“录像当然没有被人动手脚,但是姑娘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却有待商榷。”
他说着,拿起了床头放着的平板电脑,输入密码又给苏昙看了几段录像。
录像大概包括案发前一周的,苏昙看到一个女孩频繁出入受害者家中,看他们两人亲密的模样,应该是关系不错的闺蜜。
但看完了录像,苏昙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但看他们往家里大包小包提东西的模样,似乎是打算去哪里旅行。
“看出什么了?”陆忍冬问。
苏昙疑惑道:“没有……他们是打算去哪里玩么?”
“是,他们订了第二天早晨的机票,准备出国旅游。”陆忍冬说,“这个姑娘暂且叫她A吧,和受害者是很好的朋友,按照女生的说法就是闺蜜。”
受害者的性格似乎有些孤僻,除了这个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进出她的家里了。显然,这个A由着重大的嫌疑。
“A不是凶手,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甚至连尸体都是她发现的。”陆忍冬说。
苏昙想了想,说:“那我就猜不出了,这个人应该是凶手吧?”但她马上想起了自己室友曾经说过,说好像是被警察的带走了两个人,于是道,“不对,凶手应该有第三个……”
陆忍冬说:“怎么说?”
苏昙笑道:“因为你们带走了两个人。”
陆忍冬也忍不住笑了,说:“没错,凶手的确有两个人。”
苏昙说:“我可以看看案发之后的录像么?”
陆忍冬把录像给苏昙看了。
苏昙看完之后满头雾水,的确是那个女生发现的命案,但是看模样应该是她进去之后那姑娘就已经死了。
而从警察到这里为止,姑娘都一直蹲在门口,也没有人从屋子里离开。
如果说有凶手躲在屋子里,再怎么样都会警察给搜查出来吧。
苏昙说:“好吓人啊。”这些录像再加上那一段灵异视频,仿佛将整个事件都妖魔化了,正常人看了任谁都会往灵异方面想,恐怕连警察也不例外。
陆忍冬道:“想知道答案么?”
苏昙点点头。
陆忍冬说:“嗯。”
苏昙期待的看着他,她现在倒是觉得这案子的确有意思,而且凶手已经被抓到,知道一些案件细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面对苏昙小鹿般期待的眼神,陆忍冬说:“我突然又不想说了……”
苏昙:“……”她似乎明白了,曹子旭为什么这么讨厌陆忍冬。
陆忍冬乐的眼睛都眯起来,似乎很高兴看到苏昙少有的黑脸,他说:“想知道,就再请我吃葱油饼吧。”他伸出两根手指,道,“我要两个!”
苏昙佯装发怒:“你不怕我往葱油饼上吐口水啊?”
陆忍冬冷静的说:“多吐点,上次的感觉有点干。”
苏昙:“……”她输了。
第6章 案情
最终陆忍冬和苏昙达成了协议,明天苏昙把他们食堂的葱油饼带一个过来,和陆忍冬交换这个案子最后的答案。
苏昙又好气又好笑,说了句:“早知道我就不听了,还亏了两个饼。”
陆忍冬说:“你不听岂不是要憋死我?”
苏昙道:“憋死了正好。”
陆忍冬指出了关键性问题:“憋死了谁给你开工资。”
苏昙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她忽的又想起了什么,道:“这都快要一个月,陆先生是快要出院了?”
陆忍冬说:“差不多吧。”不过虽然出了院,却还是得拄拐杖。万幸的是他的腿不是粉碎性骨折,不然更麻烦。
“那可真是太好了。”苏昙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陆忍冬道:“能拿到工资是挺开心的。”
苏昙笑的腼腆,陆忍冬给她的工钱很高,这一个月几乎抵她三个月打的零工了。也正因为这个当初她的教授提出让她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做犹豫便应了下来。
陆忍冬又道:“快期末了吧?”
苏昙点点头。
陆忍冬道:“你正好多些时间,可以好好复习。”
苏昙嗯了声,拿起旁边放着的书便又继续读了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陆忍冬大部分感兴趣的书籍都是推理方面的,其中一些他以前已经看过,却还是让苏昙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这些书籍里原本掺杂着些恐怖题材,不过似乎是因为知道她害怕这个,陆忍冬就将这类书籍收起来了。
苏昙读了约莫两个小时,陆忍冬喊了停。
陆忍冬说:“今天下雪,早些回去吧。”
苏昙点点头,起身告辞。临走时,她抬头望了眼陆忍冬床头放着的花瓶,那里的梅花变成了一束娇艳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应该是今天才换上的。大概是什么人送的吧,苏昙脑子里漫不经心的划过一个念头。
临近十二月,期末的气息逐渐浓郁,平日不怎么用工的同学也开始朝着图书馆扎堆。
苏昙索性去了专门考研的自习室看书,她的成绩保研本校是绝对没问题的,只是她却有其他的目标,所以得更加努力一点。
自习完,回到了寝室,苏昙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后,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电话屏幕,迟疑片刻才按下了通话键。
“喂,姐。”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
苏昙道:“小睿,什么事?”给她打电话的,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许凌睿。
许凌睿道:“姐,你过年的时候不回来么?”
苏昙说:“不回来了。”她杯中的热水,在面前光洁的镜面上留下氤氲的水汽,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上面轻轻的划着,“我太忙了,没有时间。”
许凌睿道:“可是……”
苏昙静静的听着。
许凌睿到底没有可是出来,他说:“好吧,你在那边好好过,注意安全。”
苏昙说:“好。”
许凌睿似乎还有很多想说的话,但面对冷淡的苏昙,这些话全部卡在了喉咙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反复叮嘱苏昙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苏昙一一应着,态度不冷不热。
她其实并不讨厌许凌睿,但也对他亲切不起来,最多像对待一个偶尔聊聊的朋友。苏昙的父亲突然失踪,母亲在等待了一年后选择了改嫁,而她则是奶奶亲手养大。其实苏昙对母亲也没有什么怨怼,她和除了奶奶之外的人都感情极淡,连恨也懒得去恨。
只可惜,现在她唯一在乎的亲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挂断电话,苏昙又看了会儿专业书籍,等到整个寝室熄灯之后,才上了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陆忍冬如愿以偿的吃到了他念着的葱油饼。
苏昙乖乖的等着他吃完,开口道:“吃完了吗?”
陆忍冬说:“吃完了。”
苏昙说:“好吃吗?”
陆忍冬说:“好吃?”
苏昙说:“那你可以说了吗?”
陆忍冬忍笑道:“可以了……苏昙,你不知道你等着我吃饼的模样有多可爱。”
苏昙说:“陆忍冬,你不知道腿被活活打断是有多疼。”
陆忍冬赶紧道:“好了好了,我说!”
然后他把平板掏了出来,又翻到了监控录像,道:“你仔细看看这两天的录像。”
苏昙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迟疑道:“有什么问题么?”两天录像分别是受害者死前前一天,和第二天早晨的,录像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时闺蜜A进出受害者屋内的情形,她看了看,实在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陆忍冬的手指点了点屏幕,道:“没有感忽到什么奇怪的违和感?”
苏昙瞅了瞅,道:“违和感……”她在陆忍冬的提示下,隐约间总算是抓住了点什么,迟疑道,“是她提着的这个包?”
陆忍冬道:“聪明。”
大约是脑子里一直记得这姑娘要和受害人一起出去旅游,所以潜意识里并没有太过注意她手里提着的包。
现在经过陆忍冬的提醒,苏昙的确发现这个包有些违和感。
这个包看起来太大了,而且似乎装了很多东西,因为A在进屋时,都得用两只手十分费力的将包拎进屋子。而在走廊上的那段路,这个包几乎都是利用的底下的滑轮进行搬运。
“……里面装了人?”最关键的一环解开了,苏昙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她马上又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道,“可是这个包的体积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大啊,人能藏在里面?”
陆忍冬说:“你忘了他们是什么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