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澜韬在一个房间里应了声,她终于放下心走了过去。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心里的感觉简直一片混沌!她浑身僵硬的比寒毒发作时还要紧绷,不由自主的向身后的门倒撞过去,发出一声巨响。
闵澜韬站在一个像长案一样的台子后面,台子上居然是一副女尸,他的手……他的手竟然伸进尸体割开的肚子里仔细的掏着什么。切口上翻开的肉和暗黄的一层油脂一样的东西……
“噁……”蔚蓝捂住嘴,强忍着跑到院子里才吐了出来。
闵澜韬用一块白布擦着手走出来,蔚蓝一抬眼,看见那块布上红红黄黄的痕迹又是一顿狂呕。
闵澜韬若无其事地想了想,“今天是拿药的日子了吧?”
蔚蓝撑着墙,头晕眼花的点点头。
“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取点血攉药。”
“我……我和你一起去。”她可不要在这里等他!
闵澜韬冷冷一笑,似乎对她的惧怕无声的嘲讽。“好,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蔚蓝闭了闭眼,稳定了一下情绪。等他的时候,她用手抓了几把土把自己的呕吐物埋起来,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
闵澜韬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宝蓝的丝袍,优雅,俊朗,眉宇间尽是聪慧睿智的英气。她第一看清了他。他也在看她,他的眼瞥过她收拾妥当的污秽,眼神飘过一丝怜悯。
这个女子……的确乖巧,可惜,命不好。他淡笑,命?作为一个医者,他不该信命。
蔚蓝跟在他身后几步远默默的走着,真不敢相信这么斯文俊逸的人刚才……恶心的确是恶心,这三年来她和神医高士接触的多了,也明白他是为了更好的了解病因病理。
“怕我了吧?”他缓缓的走着,突然想和她说说话。
她摇了摇头,想起他是背对着她的看不见,只好出声道:“我知道很多行医的人都想像你这么做,只是他们没这条件。”
他一愣,忍不住回身看了她一眼。一个女子能有这番见识有点让他意外。他碰到的其他女人看见了刚才那一幕非把他当妖怪不可。其实她们没看见,只是听说他摆弄尸体就已经很怕他了。
被他这么一看,她垂下眼,就知道不该胡说的。
他继续走着,“这就是我一直呆在攸合庄的目的。”他笑了笑,心情很好似的。“步元敖有那么多奴才,没几天就有人死,我就拿尸体来研究。”
“嗯。”她并不太感兴趣,见他并不像原来那么冷漠,她试探的问:“为什么我的寒毒会莫名其妙的好了?”
走在前面的他低声一笑,“没好,只是暂时没发。步元敖的精血也能压服寒毒的。”
她尴尬的红了脸,幸好他没转过身。
半晌,她还是忍不住问:“寒毒怎么才算痊愈呢?”
“连续两个月不发作。”
“那……像我弟弟那样,痊愈要多长时间?”
“这就不好说了。”
“最长。”
“一年?应该是一年,通常八九个月就好了。”
一年……很快。
“步元敖对你不好吧?”他突然沉声说。
她一愣,没回答。
“当年你父亲伤他实在重,要不是我,他已不在这个世上了。为了这伤,他也没赶上去救他的家人,弄得家破人亡,痛恨你家人也算不得错。”他冷漠的说。
“嗯。”她点头,她从没觉得他错。
“我可以帮你多割他一些血做解药,万一你毒发他又故意不愿‘救’你的时候,帮你解毒,不过有个条件。”
“条件?”她现在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么?
“我知道寒毒一发作会四肢轮番抽搐,只要你每个月发作的时候先不要急着解,让我试试哪些穴道可以减缓痉挛就好。”
“可以。”她想也不想的回答。
他又忍不住回身看她了。
“想好了?那毒发之痛,你体会深刻吧?”
“嗯。”
她点头,只要不用去求他“解毒”,那疼痛算什么?三年来,她不也这么熬过来了么。
“闵公子……能不能一次做出一年或者半年的解药呢?”
闵澜韬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决定到底说不说。“那药如果存放超过2个月,血的功效就消失了。”
蔚蓝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14章
蔚蓝默默的站在回廊的最边沿,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裕实楼的气象的确和后宅很不相同,这里侍立的仆人受过更严格的训练。对他们的要求也更严厉吧。她站在那儿,他们看都不看,更不会交头接耳。只威仪自生的各自默默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目不旁视。
来他办公的地方让她很局促,幸好是午饭时间,并没有外人来访。这个地方……她来过,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都让她畏缩恐惧。
他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这也是他要她来的目的。
她真的不该来这里。
几个死人怕什么?死人又不会伤害她,她迟早也要变成死人的,搞不好也会被闵澜韬开膛破肚,她的恐惧未免矫情。
偏偏要来她不该来,不配来的地方。
她轻轻震了下胸膛,像是自嘲,更像是叹息。
不想受污辱就该知道本分!
闵澜韬出来了,她迎上去。
“弄好了,拿去吧。”他交给她一个小盒子。她向他点头道谢,跟在他身后一同往院子外走。
“蔚姑娘,爷叫你进去。”
楼里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平淡的喊了一声。
蔚蓝浑身一僵,他怎么知道她来了?闵澜韬说的么?
闵澜韬也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看了看那中年男子,没说话。
蔚蓝木雕泥塑的站在那儿,握着盒子的手指捏的越来越紧。闵澜韬又看向她,低沉平缓的说:“去吧,该面对的逃不过。”突然他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你就当利用他帮你治病,这些……都比寒毒发作要好过。”
蔚蓝也抬眼看他。
不怪他,因为他不懂。
寒毒发作……她熬得过,而他对她做的那些,比寒毒更难受,他践踏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尊严。
他又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快点吧,爷的时间有限。”中年男人口气虽然平静,还是透着一丝不屑。
她抿了抿嘴角。
他坐在案后心不在焉的看着几封书信,她进来也没放下,提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她垂下头也不看他。
半晌,他放下纸笔。
“我没多少时间陪你耗。”他冷冷的说。
蔚蓝轻颤了一下,他什么意思?
“赶紧过来自己弄。”
他冷笑。
她明白了,他是要她主动上前求他。没时间是吧?她看着地,向他福了福身,转头就走。只要不被他践踏,不解寒毒又如何。
他一愣,冷冷一哼,“有骨气是吧?以为串通了闵澜韬多放我点血就能蒙混过关了?”
她没停下脚步,果然,谁还有他精明呢,肯定要被他发觉,她本就没抱多大希望。
“下个月,不要再来问我要血。”他悠闲地靠在椅子的后背,不慌不忙地看着她,她——只能停住。
他笑起来,“蔚蓝,你知道么,你们蔚家人都一样。只要有求于人的时候,贱!以后少在我面前耍花样,高洁的圣女你早就不是了。”
她背对着他,微微发抖,她……还是怕他。
“过来,快点。”他嗤笑一声。
她缓慢的转过身,还是不看他,只要不看他,她就不会那么伤心。那个她深爱的步三少爷的眉眼,除了这些,他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他显然失去耐心,站起来几步绕过书岸来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她吃痛,眼泪要流却流不出来,固执的垂着眼。
“这才几天,你已经变得如此倒胃口了。”他讥讽的笑,她的确变了很多。这一个月来,她更瘦,下巴尖得好象要刺破苍白的肌肤露出骨头。原本就瘦削的面颊完全凹陷了,眼睛显得异样的大,眼睛下方的淡淡黑影为她苍悴的脸色更添了些黯淡。
他另一只手抓起她的手,厌恶的说:“以后来见我之前把手洗干净,太恶心!”
她没反应,她刚才用手抓了土,指甲缝里全是黑黑的灰尘,她……也不来见他的。
他冷酷地瞪着她,改变最大的,就是她的眼睛。
依旧清澈如潭的黑眸里总是闪着淡淡的讽意。她在嘲讽谁?他么?她也配!
“来点快的?”他残酷的笑了笑。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得跪坐在地上,一撩下摆,褪下裤子。
“舔!”他把她的头压向他尚未灼硬的欲望。
她一脸惊骇,这是她无法想象的事。
她的惊恐让他产生了一丝快慰,“射在你嘴里的话比较不浪费。”他恶毒的冷笑,用力一扯她的头发,她大大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可是……他愤怒了,她并不悲伤!
“舔!快点!不然我就要了你弟弟的命!”
活着永远比死还难。
蔚蓝被毫无怜惜的力道扯着发根,连五官都好象被扯向那力量的来源了。她觉得伸着舌头去舔他的欲望时,最后一丝尊严都消散了。她只觉得这一身脆弱皮囊里什么都没剩下,她还算是个人吗?
他硬起来了,抓着她头发的手更用力地拽着她的头发,让她不得不仰起头,然后那粗大灼热的欲望就塞进她的嘴里,刺进她的喉咙里。
只是恶心想吐,还好……不怎么疼。
她麻木的任由他拉扯摆布,吞进吐出,直到他低低的吼了一声,一股带着男性气味的液体喷进她的喉咙,她呛了一下,咽了些许,剩下的随着他的退出从嘴角流淌下来,沿着下巴流入她的衣领,如同一条冰冷的蛇让她浑身一颤。
他甩开她,她虚脱的趴在地上。
他穿好裤子,继续工作了。她积蓄了些力量,坐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嘴,这一刻,腔子里的最后一口热气也凉了。
挺过来了,连这她都挺过来了。
她笑了笑。
这世间还有什么污辱是她不能忍受的?
看她默默的站起身,有些摇晃,他抿了抿嘴。
“恨么?”
他听见自己竟然说话了,有些意外。
“开始的时候,我每天都这么恨。”
她轻轻嗤笑,爱和恨,她已经都不在乎了。
自己的爱和恨都抛下了,更何况他的?
折磨吧,她已经没什么受不了的,不才一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