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妙的变化,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喜悦甚至以为,那只是因为美轮美奂的水晶灯,散发的柔和光芒,所造成的错觉,或者是她的过度思念,才引发的幻觉。
马尔斯邪恶的言行,在在证实了,他并不是陈浩东。
就在这个时候,床铺旁的精致摇篮,传一声嘤咛。睡饱的乐乐,笨拙的蠕动,好不容易翻身坐起。
她先是打了个呵欠,然后用胖小手揉揉惺忪的睡眼,大脑袋晃了晃,差点又要跌回枕头上。她一脸无辜,茫然的环顾四周,直到看见喜悦,才忙着伸出小手。
“马、马......骂......”她试音似的,嘟囔了几个相似的字,然后抽噎了几下,小嘴一扁。哇的就哭出来。
马尔斯闻声一僵,松开她的手。
喜悦匆匆赶过去,抱起睡得暖暖的女儿。上次她喂乐乐喝奶,已经是四个小时前的事,乐乐肯定是饿了,才会一醒来就哭。
喂饱女儿,是她身为母亲最要紧的任务。只是,心疼不已的她,才预备掀开衣裳,奉上营养的母乳时,就陡然僵住。
马尔斯还在房里。
更糟糕的是,他杵在原地,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喜悦抬起头来,故意提醒。“我要喂女儿......呃......吃饭......”她别扭的换了个词,不愿意在他面前说出那个亲昵的字句。
“我知道。”马尔斯淡淡的说,转过身去。
还好还好,这个男人虽然邪恶,但是至少还知道,该礼貌的回避,冲着这一点来看,他或许良心未泯。喜悦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马尔斯会离开,但是他却只是走到一张单人沙发旁,从容的坐下。
噢,她错了!什么良心未泯,这家伙邪恶得肯定连心都黑掉了!
抱着哇哇大哭的女儿,喜悦瞪着那个舒适的坐在沙发上,优雅的跷着脚,一手撑着方正下颚,俊脸有大半被阴影遮掩,姿态简直像是,时尚杂志里的广告男模特儿。
“请你出去。”她不抱希望的说。
“这是我的房子,”马尔斯平铺直述的点出事实,还淡淡的补上一句。“而且,我要看。”
换做是以往,喜悦肯定会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东西——不论是花瓶、石雕或是精装的大本食谱,什么都好——狠狠的敲破这家伙充满邪恶思想的脑袋,严惩他的出言不逊。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是他的地盘,她即使很想揍他,也必须暂时忍耐。再说,乐乐饿得厉害,哇哇直哭,小脸上沾满泪,让她好心疼。
情势至此,喜悦只能退让。
她维持残余的自尊,转过身去,避开那双蓝色的眸子,正预备掀起衣裳,却愕然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面大大的镜墙。镜子里面,她错愕的视线,与马尔斯的蓝眸对个正着,因为这面镜子,她就算背对着他,她的一举一动,还是会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喜悦羞恼的,又转了个方向。
这次,在她面前出现的,是一面落地玻璃窗。
窗外黑漆漆的,加上屋内灯光反射,玻璃的效果跟镜子差不了多少。不论是向左转,不论是向右转,在玻璃与镜子的夹击下,她都无法躲避,马尔斯无所不在的视线。
难怪,他会选择那张单人沙发。坐在那里,他轻易就能将房内的动静,全都收入眼里。
乐乐哭得更厉害了。
别无选择的喜悦,只能硬着头皮,强忍着羞恼的情绪,在马尔斯的注视下,颤抖的掀开衣裳,露出一边的酥胸,将乳尖送到乐乐的嘴边,才止住女儿饥饿的哭泣。
她把乐乐抱在胸前,试图遮掩,不在玻璃里暴露太多。
但是,马尔斯却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他不再藉助玻璃,而是亲眼看着她哺餵母乳的模样,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她雪嫩的浑圆,以及在乐乐吸吮时,偶尔露出的红润乳尖。
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羞窘,喜悦只觉得双颊火烫。他的视线就像是长针,将她牢牢固定在原处,让她动弹不得。
寂静的房里,只听见乐乐大口吸吮时,滋润的啾啾声响。
看着粉嫩的小女娃儿,津津有味的吸吮,马尔斯毫无预警的伸手,在喜悦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就掀开她的衣裳,让她另一边的浑圆,也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她惊呼一声,想要躲避,却被他按住肩膀,轻易阻挡下来。
白嫩的丰满上,嫩红的乳尖傲然挺立,因为母乳的关系,她的乳尖总是湿润的,尤其是乐乐饿得哭泣时,因为母性的本能,丰沛的母乳就会渗出,濡湿娇嫩的乳尖。
在马尔斯的注视下,喜悦无助的僵硬不动。他缓慢的伸手,粗糙的拇指,抹过嫩嫩的湿亮乳尖,掠夺属于婴儿的宝贵乳汁,再将湿润的拇指放到嘴边,慢慢的舔去。
那煽情的、邪恶的举止,吓得喜悦连呼吸都停了。
品尝她的滋味后,马尔斯勾起嘴角,冷冷的一笑。
“你可以留下。”他沉声宣布。
然后,马尔斯就转过身,步履从容的,径自往门外走去。
月黑风高。
一个娇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匍匐,溜出古堡,先在花丛里头,躲了一会儿之后,确定四下无人,才迅速冲向另一个花丛,躲在里头不敢出声。
马尔斯离开后,回过神来的喜悦,立刻决定要逃走。她要尽快远离马尔斯,而且,愈快愈好!
这个邪恶的男人,显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想起他对她所做的事,她全身的鸡皮疙瘩就自动起立,她不敢想象,要是继续在这里逗留,他又会对她做出什么叫人发指的举动。
她等了两、三个小时,直到午夜过后,才撕开床上那条一摸就知道很昂贵的丝绸缇花被单,把乐乐绑在背后,小心翼翼的溜出来,预备趁夜色掩护逃走。
夜色深浓,古堡里安安静静,所有人像是都入睡了,但喜悦仍不敢大意。
她靠着花丛的阴影,用很慢的速度前进,一边在心里臭骂着,这个花园真是该死的大,有钱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没事把花园盖这么大做啥?害她爬了好久,还爬不到花园的四分之一,锻造的雕花大门还是远在天边。
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通过那高高的锻造大门。但是,为了逃离马尔斯,她就算是用爬的,也要爬出去。
花丛里枝叶浓密,虽然能提供掩蔽,但是浓郁的花香,像是无形的手指,搔弄着母女的鼻端。喜悦还能忍耐,但是乐乐却抽了好几口气。
糟糕!
喜悦脑子里,才刚闪过这两个字,还来不及阻止,乐乐已经打了个响亮的大喷嚏。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传得特别远。
“嘘!”喜悦吓得差点跳起来,急忙解下被单,改把女儿绑在胸前。“乐乐,乖,不要出声。”
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却让乐乐误以为,这是个游戏,不但格格直笑,还再度打了个喷嚏。
“哈啾!”
“乐乐乖,不要哈啾了,乖,你乖乖的,安静别出声。”喜悦又是哄又是求,对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
聪明的乐乐,虽然不知道安静时什么意思,却能看出,妈妈对“啾”这个字特别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