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虽然,睡不安稳。

清澈的凤眼,睨着妹妹的小脑袋,非要追问到底不可。「那么,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拉着宝宝,在桌边坐下。

「唔,这个……那个……嗯啊……那个……」宝宝交握的十指,扭着手绢儿,嘴里兜兜转转,又是这个,又是那个,半天都说不清楚。

久久等不到满意的答案,珠珠用鞭柄轻敲着桌面,眼珠在屋内溜了溜,决定另外找人盘问。

「齐严人呢?」

「他、他、他……」

「他怎么了?」

「他不在。」

「不在?」珠珠凤眼一瞪。「我之前来,他可是寸步不离,在你身旁跟前跟后的。现在怎么啦?我才—阵子没来,他就有胆子把你—个人扔在这里?」

宝宝护夫心切,连忙解释,

「是因为商事繁重,他才——」

「繁重个鬼!」珠珠哼了一声。「他要是把赚钱这档事,看得比你还重要,我就非得用鞭子狠狠抽他几百鞭不可!」说完,她抓着鞭子起身,就要去找齐严算帐。

「三姊,不要!」

宝宝惊呼一声,连忙抱住三姊的手臂,就怕她真的冲出去,瞧见齐严就挥鞭打下去。

「那家伙要是心里只有钱没有你,你还护着他干么?」珠珠问得直接。

「不是的,他是为了要让我好好静心休养,才会……才会……」她愈说愈小声。

打从嫁入齐府至今,她从未怀疑过齐严所说的每句话。但是,他的冷淡疏离,以及那日在碧湖上,亲眼瞧见他与白小恬相倚相偎的情景,已让怀疑的种秄,在她的心里生根萌芽。

很多事情,也不必急在一时。

他说过的一字一句,言犹在耳。

我会说不急,是希望你身子能再养得好些。

真的吗?

这真的是他心里的意思?

她无法克制的镇日胡思乱想,就是忘不掉在碧湖上撞见的那一幕。

难道,要她休养身子,只是个借口?

难道,齐严搬去书房,是为了要远离她?

难道——难道——难道——难道他移情别恋,跟那个才貌双全、艳名远播的白小恬,早已共结鸳盟?

这些臆测,藏在心里久了,被她的不安滋养着,逐渐蔓延开来。

带着暖意的鞭柄,再度抬超宝宝的下巴。「怎么了?既然要拦我,你也得说出个理由来啊!」珠珠耐着性子说道,只在这个娇美恬静的妹妹面前,才会这么有耐心。「你跟齐严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

明白三姊的性子,是无论任何事情,只要遇着了,就非要插手管到底,宝宝只能娓娓道来,从自个儿身子稍好后,所烦恼的、所遇着的、所做过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跟三姊说了。

唯独花魁白小恬的事情,她刻意避开没说。

那件事情,一旦被三姊知道,齐严肯定会没命的!

听完了来龙去脉,珠珠的柳眉挑得高高的,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来,问题就在于,你觉得身子已经好转,齐严却仍拖拖拖拉拉,非要你继续休养,迟迟不肯跟你上床?」

毫不修饰的话语,听得宝宝面红耳赤。

「三姊!」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她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讲话。

珠珠握着鞭柄,轻敲着自个儿的掌心,沈吟了一会儿,才神秘的一笑。

「我来帮你想个办法。」她说道。

宝宝咬着红唇。

「可是——」

「可是什么?」

「婆婆们也说过,要帮我想办法。但是,她们的办法,全都……全都……」

「失败了?」

她点头。

珠珠巧笑倩兮,只说了一句话。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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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该猜到的!

宝宝坐在大厅的圆桌旁,面对着满桌的佳肴,不但食不下咽,双手还抖啊抖的,一副心慌意乱,如坐针毡的模样。

多日不见的齐严坐在她身旁的主位上,而坐在圆桌对面的,就是身穿红狐猎装的三姊。其他的座位上,则坐着司徒莽、君莫笑等等,数位齐家商行里的重要人物。

知道珠珠远道而来,齐严收到消息后,命人办了一桌酒席,回府为珠珠接风。

宴席之上,珠珠的凤眼几度都不着痕迹的朝宝宝看去。她面带着微笑,眼神却在暗示着,要妹妹快些下手。

宝宝却垂着头,只顾着发抖,不敢有任何动作。

下午,三姊出门,直到傍晚才回来,还拿了一包药粉,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硬往她的怀里塞,要她在酒席上,找机会倒进齐严的酒里,还跟她保证,这药珍贵少有,无色无味,齐严绝对不会发觉。

如今,那包药就藏在她的襟里,像一块巨石似的,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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