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想停,迟来一年多的新婚夜,爷一定要好好补上……”大手往嫩白的大腿一拨,揉向珍珠般的玉蕊。

春色正浓,百花绽放。

一声嘤咛划破凤九扬的理智,他雄腰一挺,舒心的发出低吼。

春色无边,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共谱美好的旋律……

第十二章 某人张狂始终如一(2)

“退位?!”

“是禅让。

“禅让与退位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换人做皇帝。”

“不一样,后者有可能被逼,用退位比较好听,掩人耳目,但前者是自愿退位,礼遇贤君。”

百姓们交谈不休的是皇上的退位,他身体健朗,面色红润,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还能一夜御两女,令其中一人有孕,小皇子刚出生还不到两个月,白胖可爱。

他为什么要退位呢?而他退位要让给谁?

自是东宫太子,还能有谁,锦衣卫指挥使口中的蠢货。

不过皇上在退位前还做了几件惊动京城的大事,令百姓津津乐道,此后五十年仍乐此不疲的谈论着。

先是捋了陈莲生的定国将军一职,不是抄家灭族,而是将他手中的兵权交给后起之辈,因为有陈莲生这个殷鉴在,因此兵权并不集中一人身上,而是散给几个领军有力的将领。

而后皇上又在朝堂上赞许连相劳苦功高,为了朝廷鞠躬尽瘁,他深感愧疚和欣慰,特意找了今年的新科状元、榜眼、探花来辅助他,免得老相爷太过劳累。

连相也只比皇上大七岁而已,皇上都不老他哪老了,可是胳臂掰不过大腿,只好认了。

但事实上他的权力逐渐被架空,在政事上完全插不上手,原本围着一圈的门生也一个个被外放,只剩下他一人孤掌难鸣。

于是野心勃勃的甥舅俩有了相同的遭遇,一个解甲归田,一个告老还乡,两个曾是权势滔天的一品官员,如今已彻底被拔了利牙,再无半点雄心壮志。

见父亲和表哥都无官职在身,没法在夺嫡中给予助力,陈妃闹开了,吵着要皇上官复原职,让她的皇儿有靠山可靠。

皇上气笑了,再次贬她为婕妤,喝令陈婕妤搬出皇宫和已开府的二皇子同居,并下令有子有女的嫔妃都可出宫颐养天年,一旦各自的儿女有了自己的府邸便随子入住。

不过他并未为皇子们封王,这要留给新皇去做,也就是秦子瑜,让他以此施恩。

“父皇呀!你不能这样对待儿臣,儿臣没有你不行,快收回成命,别不做皇上,儿臣是万年太子,不敢和你争位。”新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号,抱着太上皇的大腿不放。

“蠢货。”他这是干什么呀!这么丢人现眼的事他怎么做得出来。

太上皇抚额,觉得无颜见列祖列宗,养出这么个熊孩子他都汗颜不已,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他终于能体会凤九扬的心情了,人能蠢成这样也不容易,偏偏他的治国能力与蠢样正成反比,不得不传位给他。

扮猪吃老虎的熊孩子,任谁都头疼。

“是,父皇说的对,儿臣是蠢货,看在儿臣蠢到不行的分上,你就再多做十年……不,十五年的皇上就好。”父皇太狠了,他连太子都不想当了还让他坐皇位,还不是逼死他吗?

“为什么是十五年?”一下子由三十年缩减了一半,太上皇十分好奇。

可是一会儿他就后悔自己问了。

秦子瑜悲愤的握拳。“总得让儿臣有时间生皇太孙呀!父皇亲自教导,十五岁就让皇太孙大婚,来年登基,那就没儿臣的事,儿臣走个过场让位给儿子,大家都皆大欢喜……”

“欢你个驴头,你想得美了,要是生不出儿子呢?你让我满头白发的替你扛吗?”不孝,不孝,太不孝!

生儿肖父,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

太上皇也是个不想担责的,因此太子一长大就赶紧丢包袱,把锦绣山河扔给儿子去扛,自个儿逍遥去。

没想到皇儿是个混的,皇位还没坐热就想丢包,算计到尚未出生的孙儿头上,还弄了个教人啼笑皆非的太孙即位提议。

天底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他辛苦了几十年才得空,这下要让皇儿尝尝他当年的苦。

“父皇,你骂人?!”秦子瑜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一向十分有威仪且不苟言笑的父皇竟会骂出驴头两字。

真的好熟悉,像舅舅一边拧着他耳朵大骂找死,一边挥刀砍向向他砍来的敌军将领,骂得越凶,护他护得越紧。

他这辈子最庆幸的是有个好舅舅,不然早被连相、陈莲生等人弄死了,他得报答舅舅。

“你可以再蠢一点,反正我看不到了,我一把年纪了,没走出京城几回,这一次终于可以放下了,我要到处走走,看我治理下的江山。”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舒心呀!

“父皇……”两泡泪水噙在秦子瑜眼中,要掉不掉的滚动,教人看了好生不忍,想摸摸他的头。

“叫祖宗也没用,守好我给你的天下,想想需要你的万千百姓,一代明君不好做。”太上皇语重心长的说着,算是给皇上最后的忠告,在其位者谋其事,天子守国门。

“父皇……”秦子瑜真的哭了,两眼泪汪汪。

两名内侍、四名宫女、十八位大内高手出身的侍卫,以及太后一名,太上皇带了这些人走了。

刚走出宫门,便看见太后频频不舍的回望,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好像皇上一唤就能回头,啥地方也不去了。

她一辈子都在皇宫,为什么要出宫,到了宫外她还活得下去吗?她已经习惯宫里的日子,不想到老还要四处奔波。

“让你如愿当上太后还有什么不满,难道真要我去死?”

一听这话,凤如阙背脊一僵。“臣妾没那么想过,臣妾只想太子当上皇上,臣妾便是本朝最尊贵的女人。”

她真的没想过登上帝位要付出什么代价,只想着皇位只能是她儿子的,这个皇宫关了她一生,她不能让自己活得更好吗?

“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不喜欢陈芙蕖,可是你不信,偏和我闹,闹得两人的感情都薄了,我当年之所以娶你为正妻,是对你一见钟情,因此不顾母后的阻拦也要立你为太子妃……”那时他多么喜悦,能娶到所爱之人,终身无憾。

“什么?”皇上……太上皇他对她情有独钟?

“走吧!我的阿阙,趁咱们还走得动的时候携手相偕,给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至少能给你我的心。”他的阿阙蠢是蠢了点,却性子直,让他觉得这世间还有一丝明亮。

太后红着眼眶,轻轻颔首,将手伸向太上皇。“嗯!都听你的。”

明明嫩白的小手已变老,太上皇大手一握时仍有一丝悸动,这是他的妻,要陪他走完未完的路。

在太上皇和太后离京不久后,又听见皇上撕心裂肺的长号声,这一次的对象是——“舅舅呀!你们怎么跟父皇、母后一样狠心,扔下朕就不管,朕也要跟你们走,不当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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