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另一半的官员不想表现得太高兴,却又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嘴角不自觉扬起,竖着耳朵等着丧钟响。

己经三天了,皇上仍不见起色。

妙生国师率着徒众围成圈坐在龙泉宫前殿,口中吟唱着亘古曲调,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这一次皇后来待疾也没用,皇上的气数渐渐尽,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

他脸色发紫,面皮呈现脱水现象,人消瘦得极快,虽然还活着,却离死不远。

「听说皇上是和皇后办那事时欲振乏力,想起贵妃娘娘给他的好东西,一口气吃了好几包,结果一泄完人也软了……」

凤仪宫的宫人被严禁不能露出一丝口风,否则株连九族,可不知怎地,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真的昏迷不醒?」

萧天野兴奋得双眼发亮。「爹,我们的机会来了,再不行动就要让人抢了先,端王、静王先后送了儿子入宫,说是皇上若真的不行了,就由其中择一名过继为嗣子,继承大统。」

「真有此事?」萧正赞大惊。

「哪里有假,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康王也有两个孩子,都是差不多年岁的男孩,万一他也起了念……」这些宗亲最难缠了,死缠活赖的,虽然没什么威胁性,也能咬人几口,把人恶心到。

「你立刻联络我们的人,先攻下皇宫再做其它。」先占城再登帝位,以新帝之名向天下发檄文。

「是,孩儿马上去办。」萧天野三步并两步,一心奔着那眼红的位子而去。

谋反这种事怎可能一呼百应,除非早有预谋。

领头的一发声,所有人便备妥人马,召集了五万名兵士逼宫,前后重重三层包围。

不到万名的禁卫军根本抵挡不住,纷纷往内宫里退,大获全胜的萧家军乘胜追击,要逼得宫破人亡为止。

「皇后呢?」

「禀将军,凤仪宫无人。」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人影也见不到,八成有什么地道、密室,躲了起来。

「去找,绝不能让皇后溜掉。」是她害了他的瑶儿失宠,脸破了相还备受冷落,都吵着要上吊还没人理会。

「将军,皇后会不会去了龙泉宫?」宫里的禁卫军全去了那里,以皇上的安危视为第一要务。

脸色一沉的萧正赞提着砍马大刀,冷厉的看向大门上锁的龙泉宫,他知道此宫门厚十寸,以铁水灌入,普通横木是撞不破的,除非由里面打开,或是翻墙而入。

「攻!木梯呢?搭上去,一个接一个,把里面的人杀个精光。」他必须在一日之内攻下皇宫,否则宫外的京几营将会驰援入城,从外包抄他留在外面的兵士。

「将军,你没说要木梯呀!末将以为只要攻入宫里就好。」他们几万人还拿不下一座皇宫,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萧正赞闻言,一脚踢过去。「你长颗脸袋是干什么用的?用来补墙吗?还不叫人弄来百来架木梯。」

「是,将军,末将立即去找。」他记得工部有刚做好的木梯,是要送往边关,正好他们先拿来用。

一会儿,一百多架木梯运至,萧正赞便命士兵上梯,由高处往宫内射箭。

只见背着箭囊的兵士手脚灵活的往上一,一下子就上了墙头,他们伸出手从背后取箭,三石弓拉开,箭在弦上……

咻!咻!咻!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身先士卒的兵士一个接一个,在萧正赞的眼前从高处坠落,眉间正中一箭。

「他们居然有防备?」

如果君无垢听到萧正赞这句话,肯定会冷笑的说:「废话,难道要我们等死?死一个少一个,死两个少一双,你们敢出头,我们就发箭射,看谁死得快。」

而夜隐华的说法比较含蓄,「这不是打地鼠吗?谁探头就打谁,打得越多,积分越高,还能兑换奖品。」

所说没有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何要人家死了,还要人家感激涕零,伸直脖子引颈受戮。

杀,当然要杀,谁这时候讲仁义道德,把叛军杀光了我们就不用死,大家瞄准点,叫他们有命来,无命回。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只要攻破龙泉宫便可大获全胜,君家天下要换人管了,冷着脸的萧正赞看着坚固的铁水门,目光森寒可怖。「没着宫墙摆离柴火,用火攻。」

他就不信他们不怕烧。

很快地,宫门四周堆满柴火,萧正赞一声令下,数十把火把往柴火上一丢,干柴烈火一下子就烧着了,还越烧越大,高过宫墙,凶猛的吐出火舌,顺着墙头一路烧。

兵将们发出胜券在握的欢呼声,大声喧嚣。

突地,天上下起雨……

咦!不对,是有人从墙的对面喷水,打火兄弟的水龙,几十管水从天而降,不到一刻钟就扑灭了火势。

这一次,墙那一边传来欢呼声,伴随着隐约的嘲弄,这一头的人脸都绿了,被水龙淋成落汤鸡。

此时众人才想到龙泉宫的后面便是太液池,池水来自宫外的河水,河水不竭,太液池的池水便是满的,不管用多少还是会源源不绝的涌进,想用火攻是行不通的。

「将军,他们怎么好像都做好准备,就等着请君入瓮?」他真的有这种感觉,一切顺利得彷佛不像真的。

「胡……胡说什么,我们今日的行动只有我们最清楚,除非有人走漏消息,否则谁能预知?」萧正赞不安的看看四周,他的手正在发抖。

「将……将军,有……有一个……」一名小将脸色发白,抖着唇,手指头往天上一比。

「谁?」谁敢出卖他?

萧正赞以为他的阵容中有人反叛,向君家人告密。「国师。」

「国师?!」

众人异口同声。

「国师不是会观阴阳,知天文,懂地理,世间的恩怨赏罚他都了然于心,如今他在就……」小将指向龙泉宫。

为皇上祈福,绵延国运昌隆。

「国师……」萧正赞咬牙切齿。

「也许不是国师。」不管谁做皇帝,国师都是国师。

「不是他还会是谁,国师最会故弄玄虚。」他还说他会死于非命,寿长过不了二十五,不信邪的萧天野挥舞着大锤。

「将军,你记得先帝说过一句话吗?」本来忘记了,偏偏此时却忽然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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