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刚才妈带品敦去给品琛买口罩,我就打开视讯先跟品琛聊一下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道。然后看着萤幕右 下角的时间,七点四十了。

她站起身道:「我去把莱从电锅里拿出来,都还热着,马上可以吃了。」「不急,先跟孩子聊一会。」他将西装外套脱下,被她顺手接过。

「妈说今天不要聊太久,等会就会来赶孩子们去看书了,你跟孩子聊吧。我去端莱。」她站到他背后,扶住他 肩膀,将他轻轻推坐在电脑椅上。对电脑另一头的两个孩子一笑道别:「妈妈要去准备晚餐给爸爸吃了,拜拜。』她转身欲走,不意被拉住了一只手臂,她诘异地回头看他。「怎么了?」「……没有。」他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的神情,没有搜寻到一丝丝异状,于是放开,没有解释。

她也没有多问,很快走出书房。

那步调太快了,快得像逃离。

潘雅湛撇了撇唇,将脸上的不悦甩掉,调整好温柔的表情转头面向电脑萤幕,听着两个儿子的童言童语,在母 亲前来赶人前尽一下为人父的责任。

吃完晚餐,洗完澡,他去书房办公,而她会看一下时尚杂志与电视,然后睡觉,一切跟平常一样没有任何不同潘雅湛在十一点半回到主卧房,却发现妻子没在床上安睡。原本以为她在浴室里,没有多想,就先躺在床上了 。但在半小时之后,他突然睁开眼,原本昏昏欲睡的脑袋一下子清醒,翻身下床,走到更衣室门口朝里望去,浴室 的门是开的,灯是暗的!

她不在房里,那么,她在哪里?

他走出卧室,打开客厅的大灯,看向每一扇房间的门一书房,不可能;两个儿子的房间,也不可能;厨房当 然略过,那么,就是客房了?

他目光定在那扇紧闭的门板上。走过去,握住门把,一扭……是锁着的。

叩叩!他屈起食指轻敲两声。等待。然后什么也没等到,就再敲一次,并出声叫道:「瑶瑶?」声音加上敲门的力道更大了些,她一定会听到,即使己经熟睡。

但,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他记得主卧房的更衣室抽屉里有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潘雅湛站在客房门外,考虑着需不需要做到那样。在很 明显她今晚不想跟他同床的情况下,把她挖起来面对他,结果肯定是今晚谁也别想睡了,就算没有大吵一场,也不 会有入睡的心情了。

这就是,她的反应吗?

潘雅湛心中泛着股气,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转身决定回房好好睡一觉。既然她不想跟他同床,他也不稀罕!

今天一整天都过得不甚愉快的人,不想去哄任何人,或解释任何事,当然,更不想在三更半夜跟人吵架!

回到主卧房,关上门的声音稍微大了些,肯定全屋子都响遍了!但他不理会,将自己丢进大床里,吁了口气,抬 起一手捂着眼,想起今天五点下班之后就往外冲,其实是打定主意回来诱使童瑶说出唇印那件事的,早些回家,就 有充裕的时间把这件悬心的事给解决掉,但谁料到竟在公司大门口遇见陈绵绵。

今天一整天都过得不甚愉快的人,不想去哄任何人,或解释任何事,当然,更不想在三更半夜跟人吵架!

回到主卧房,关上门的声音稍微大了些,肯定全屋子都响遍了 !但他不理会,将自己丢进大床里,吁了口气,抬 起一手梧着眼,想起今天五点下班之后就往外冲,其实是打定主意回来诱使童瑶说出唇印那件事的,早些回家,就 有充裕的时间把这件悬心的事给解决掉,但谁料到竟在公司大门口遇见陈绵绵。

不止是陈绵绵,还有她的前任男朋友——一个因为携带别的美女跑大溪地度假不幸被陈绵绵得知,而单方面被她宣告分手的金钻公子哥。要说是痛改前非是太夸张了,不过那名金钻公子暂时是将身边的美女都打发了以示诚意 跑来台湾索求她的回心转意。

这些世家名门的公子,纵使一辈子花心风流,也大都很传统地认为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摘妻在家中坐镇,负 责生儿育女,甚至参与家族财富经营等。有好家世的淑女通常很难同时是个美女或才女,但陈绵绵正是此中的特例 所以她一直是诸多公子哥儿心目中最适合娶回家的淑女。

但是陈绵绵在经历过几段感情之后,现下正是对这些家世优、品德差的男人充满唾弃,一点也不想理会,满心 只想着世上就仅剩潘雅湛这个男人是值得她倾心的了,其他都不堪到令人难以忍受。

对潘雅湛来说,也真是不幸的凑巧,就当她在公司门口想尽办法要甩脱金钻公子的纠缠时,潘雅湛就出现了, 于是她眼明手快地勾住潘雅湛的手臂,不由分说地让他带她走。

潘雅湛几乎要对这个陈公主皱盾了,但还是忍下。而,既然她都不请自来地上了他的车,他只好将她给安全送 回家,别无选择地客串了一次司机。

谁想到陈公主竟住在北投郊区的温泉会馆里,离公司很有一段距离,离他住的大安区更是远,加上塞车,结果 回到家也差不多快八点了……在不知道陈绵绵喜欢他时,他对她没有感觉,也没特意记住,只知道是李正棋母家的嫡系千金,尊贵得不得了 但那对他本来就毫无意义。

去年昕到她喜欢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及正她在美国,除了暗恋,还能如何?老实说,这辈子对他说过喜欢他的 女人并不少,暗恋的人更多,早习惯了。

而如今,她请调一年回台,明显就是想探测与他的可能性……潘雅湛是个很有优越感的人,所以他没有办法忍受别人用更加优越感的架势来压迫他,把爱慕用施恩的方式表 达出来,那样的纡尊降贵,要是有男人因而感到荣幸,那么他肯定就是个没骨头的。

他一点也不可能会喜欢上陈公主,不管他有没有结婚。

但,相较于那样高傲的公主都千方百计想靠近他,而他夜夜同床共枕的妻子,却拒他于门外,像是弃他若敝屉 ……这样的落差,无法不让潘雅湛感到气忿难平,对妻子冒起一阵又一阵的火气……他不会因为被高贵的淑女爱慕就感到窃喜,陈公主爱的只是她心中幻想出来的形象罢了,而不是他;但他会疑惑结婚十年的妻子对他究竟是何观感?明明,当年她也是暗恋过他的,而今,在相处这么多年之后,又是怎么看他的 昵?

如果她还喜欢着他,怎么会一直以来都澹澹的?以前或许猜测她本性就是这样了,脑袋单纯、性子安分,但看了 纪念册上的留言后,对她真实的性格才有了明确的认知。而,再想到他们在床上的互动……有时合作良好,但有时 她会走一神……近来甚至还能跟他聊起家常……这婚姻,怎么会走到如此乏味的地步?竟连性都不再有激情!

他想不清,愈想愈气闷,却没有办法找出清晰的条理来平复这缠满心的乱麻。

此刻,他只想着,她不想跟他同床而眠,他又何尝稀罕呢?

就这样吧!先不理会了。

笫六章

星期五的夜晚,夜店通常都是爆满的,许多上班族们因着接下来有连续两天的休假,都会选在这一天的下班后 跟同事去放松狂欢以纡解一整周的工作压力。

潘雅湛在日常生活上喜静,但也并不排斥偶尔到喧器热闹的地方喝酒放松一下。他是个年轻人,在事业还没开 始进入冲刺期前,任何一种玩乐休闲方式,他都有兴趣去尝试与了解。等三十岁以后,慢慢定性下来,将会从中再 去选择适合自己而自己也喜欢的去当成日后的休闲活动。

李正棋向来精于玩乐,这也是他被表哥陈子俨看重的专业之一,在跟客户应酬上,总能楕确地找到合适的场合 让合作的洽谈顺利进去。今晚这间夜店,才新开不到三个月,就在东区打出知名度,成了一般上班族的最爱。它 很热闹,每日主题玩得很疯,但不用担心会在这里出现毒品或斗殴事件,老板们的背景据说很有力,黑白两道都有 人罩,没人敢在此惹事。

这里有烟、有酒,有最挑逗视觉神经的贴身舞、钢管舞,和意乱情迷,但不会有明目张胆的金钱交易。看对眼 的男男女女在此成就一夜情的事儿乎天天都发生,寻常到己经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李正棋与潘雅湛吃完晚餐才过来,抵达时,朱明理己经到了,而且把他堂妹朱婷琳也带来了。

朱婷琳穿得相当性感而帅气一上身是鲜红色的紧身细肩带弹性背心,胸口呈深V造型,除了现出深深的乳沟外 更几乎将她半个雪白胸部给露出来;而下半身是黑色紧身的低腰七分牛仔裤,让她挺俏臀形与长腿线条都骄傲的 展现。在背心与裤子的交界处,不时还因为她抬起手臂而露出一截雪白诱人的腰线,引人频频侧目。

当三个男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时,她也不加入,径自跳下舞池,在狂歌热舞下扭动性感的身躯,并以精湛的舞 技成为全场的焦点,使得好些个擅舞的男子全围在她身边,等待她的邀舞召唤;而她当然不会让所有人失望,只要舞技好的,她都不介意来段 双人舞互相较劲一番,看得外国的人拍手大声叫好!也让DJ了忍不住为她精挑出合适的舞曲播放。

当DJ播放出BOA的「EAT YOU UP」这首动感舞曲时,一群男男女女欢呼出声,在朱婷琳的号召下,全部涌进舞池,随着她的带动一起跳。后来更是男女成对斗舞,玩得酣畅淋漓。

待终于跳得几乎虚脱,从舞池里退下时,每个人都大声叫着要请她喝一杯,而她豪爽地告诉酒保——她请在场 的每个人一瓶海尼根!

在众人欢送下,回到座位。

朱婷琳气喘呀呀地趴在潘雅湛身边的吧台上,待缓过气之后,向酒保要了杯调酒,然后看向潘雅湛,笑问:「 你没下去跳舞?我哥和正棋都下去松一下筋骨了,你还在这儿端着怎么可以?」潘雅湛将杯里剩下的酒饮尽,朝酒保要了一瓶矿泉水,才回道:「我只会一点社交舞,不适合这里,你也知道」「借口。」她哼。 一双兴味的美目直打量着他的脸,脸上笑得别有深意。 潘雅湛也不管她怎么看,径自喝着水,吃着吧台上的各式干果。

「嘿,你知道吗?前几天美国侨界的那个张二少追来台湾了,听说他决定明年成家,当然,在成家之前,得有个 新娘。他认为陈绵绵小姐将是明年为他穿上婚纱的不二人选。」「你总是消息灵通。」潘雅湛知道朱婷琳对任何消息都知道得比别人快,打听得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他向来佩 服她的地方。所以对她说出来的任何消息,即使是八卦,他都相信那是真的。

她身子朝他靠近,不敢把手臂搭上他肩膀,倒是能紧挨着他手臂。这是他能忍耐的距离,再多就后果自负了。 她虽然非常想越雷池,但总要相准恰当的时机才能免于真的与他撕破脸,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知道我消息灵通,那么,告诉我,对子陈公主的这份真心,你有何感想?」像是漫不经心的聊天口吻,但 一双杏眼可眨也没眨地密切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亳的变化。

潘雅湛脸上仍然是澹澹的,没表现出惊话,也没故作不知。没回应、不理会,就是他的回应。

「说起来我还真得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那陈公主怎么可能会亲自接我的电话,甚至十夭下来,己经成功被 我约出来吃两次饭了。」原来是从陈绵绵的言行举止上去猾测出来的……潘雅湛这才知道朱婷琳是怎么得来的消息。如果不是从陈公主 那儿知跷,就算朱婷琳再能拍会算,也绝对不会发现这件事的。

他当然知道陈绵绵那种矜持的淑女,加上有足够的智商,让她在找人套话时,肯定是充满技巧,甚至可做到不 着痕迹的。但想要不着痕迹,还得看是对什么人而言。两年前她没瞒过李正棋,两年后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为了接近 她,花了六年时间千方百计想亲近她的朱婷琳?

李正棋是天生对人有一种精确的敏锐判断;而朱婷琳则是被陈公主冷谈以对了六年的人,突然被允许亲近了, 当然就会找答桉,这种抽丝剥茧的事,朱婷琳正好擅长。

潘雅湛将装着无花果的小盘子推到她面前,道:「别只喝酒,吃点东西吧。」「你叫人闭嘴的方式真温柔。」朱婷琳不客气地将身体的重量往他身上偎去了些,一手懒懒地挑着干果丢进嘴 里嚼着。

潘雅湛没理她,在又一首动感音乐结束之后,他抬头往舞池里找着两个好友。由子灯光很暗,所以找了很久才 找到人。发现他们一个是被三五个年轻女子围住聊天;一个正故作潇洒状地半身靠着大理石圆柱,将一名背影很婀娜窈窕的女子给堵在角落散发男性魅力……好吧,不能对他们这样的黄金单身汉要求太多,就箅他们其实据说是有固定交往对象的,但因为都没有带到哥 儿们面前正式介绍过,就表示还不列入结婚的观察名单里,那么,在夜店寻求情欲的解放,也没什么好指责的。反 正该交给朱明理的资料己经给了,在这种闸哄哄的场合也不适合讨论桉子,就不打扰他们猎艳了。

他看了下手表,现在己经十点半了,他最晚十一点得走人。明天一大早要回父母家,要带品琛去看牙医,当然 连小儿子的也一同看,接着就带他们去动物园半日游。晚上就在父母家里住下了……聪,想得太远了,他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一他的妻子昨天分房睡的行为是打算长期如此呢?还是一时的脾气发作 为了给他点小小的颜色看?

「嘿,你知道吗?前几天美国侨界的那个张二少追来台湾了,听说他决定明年成家,当然,在成家之前,得有个 新娘。他认为陈绵绵小姐将是明年为他穿上婚纱的不二人选。」「你总是消息灵通。」潘雅湛知道朱婷琳对任何消息都知道得比别人快,打听得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他向来佩 服她的地方。所以对她说出来的任何消息,即使是八卦,他都相信那是真的。

她身子朝他靠近,不敢把手臂搭上他肩膀,倒是能紧挨着他手臂。这是他能忍耐的距离,再多就后果自负了。 她虽然非常想越雷池,但总要相准恰当的时机才能免于真的与他撕破脸,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知道我消息灵通,那么,告诉我,对子陈公主的这份真心,你有何感想?」像是漫不经心的聊天口吻,但 一双杏眼可眨也没眨地密切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亳的变化。

潘雅湛脸上仍然是澹澹的,没表现出惊话,也没故作不知。没回应、不理会,就是他的回应。

「说起来我还真得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那陈公主怎么可能会亲自接我的电话,甚至十夭下来,己经成功被 我约出来吃两次饭了。」原来是从陈绵绵的言行举止上去猾测出来的……潘雅湛这才知道朱婷琳是怎么得来的消息。如果不是从陈公主 那儿知跷,就算朱婷琳再能拍会算,也绝对不会发现这件事的。

他当然知道陈绵绵那种矜持的淑女,加上有足够的智商,让她在找人套话时,肯定是充满技巧,甚至可做到不 着痕迹的。但想要不着痕迹,还得看是对什么人而言。两年前她没瞒过李正棋,两年后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为了接近 她,花了六年时间千方百计想亲近她的朱婷琳?

李正棋是天生对人有一种精确的敏锐判断;而朱婷琳则是被陈公主冷谈以对了六年的人,突然被允许亲近了, 当然就会找答桉,这种抽丝剥茧的事,朱婷琳正好擅长。

潘雅湛将装着无花果的小盘子推到她面前,道:「别只喝酒,吃点东西吧。」「你叫人闭嘴的方式真温柔。」朱婷琳不客气地将身体的重量往他身上偎去了些,一手懒懒地挑着干果丢进嘴 里嚼着。

潘雅湛没理她,在又一首动感音乐结束之后,他抬头往舞池里找着两个好友。由子灯光很暗,所以找了很久才 找到人。发现他们一个是被三五个年轻女子围住聊天;一个正故作潇洒状地半身靠着大理石圆柱,将一名背影很婀娜窈窕的女子给堵在角落散发男性魅力……好吧,不能对他们这样的黄金单身汉要求太多,就箅他们其实据说是有固定交往对象的,但因为都没有带到哥 儿们面前正式介绍过,就表示还不列入结婚的观察名单里,那么,在夜店寻求情欲的解放,也没什么好指责的。反 正该交给朱明理的资料己经给了,在这种闸哄哄的场合也不适合讨论桉子,就不打扰他们猎艳了。

他看了下手表,现在己经十点半了,他最晚十一点得走人。明天一大早要回父母家,要带品琛去看牙医,当然 连小儿子的也一同看,接着就带他们去动物园半日游。晚上就在父母家里住下了……聪,想得太远了,他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一他的妻子昨天分房睡的行为是打算长期如此呢?还是一时的脾气发作 为了给他点小小的颜色看?

「啊,现在是一首节奏轻快的曲子,不算激烈,我们下去跳吧!」朱婷琳一直都在专注地看着潘雅湛,自然也将 地的神思不属给看在眼底。心中非常好奇是什么事或什么人,令他产生这样的表情?居然在公共场合、在她的虎视眈 眈下走神?真是太大意了 !

当然,他的走神,也给了她有机可乘,当她跳下高脚椅,也用力拉下他时,他既碎不及防地被她带进舞池了, 就不会将她丢下离开。

看着朱婷琳一脸得逞的坏笑表情,潘雅湛欢手举起做投降状,在她对他张开欢手邀舞时,他只好一手挽着她手 一手搭着她的背。接着,在她口形说出两个字「探戈」时,他撇撇唇,带着她跳起简单的舞步,牵着她满声转圈。

跳完一曲之后,不接受她再接着跳的请求,将她的手交给正好在一旁的朱明理,就转身走回吧台边了。

向酒保要了杯温开水,走到男洗手间去漱口,并且整瑝一下仪容,主要是确定衣服上有没有沾上什么不应该存 在的印迹一一例如唇膏、香粉之类的,才洗了个手,走出去,该是要回家了。

「要回去了?」朱婷琳慵懒的声音在灯光昏暗的走道上响起。

「你怎么在这儿?」潘雅湛有些讶异,以为她还在舞池里呢,怎么会在这通向洗手间的走道上?

「当然是在等你,我还有一些话想问你呢,刚才你在看表,我就知道你要回家了,总得在你跑掉前,把想问的 话给问完吧?」她语调慢吞吞的叫。

「你醉了?」他站在她面前。「我扶你回明理那里吧。」「我没那么醉,不用。」她想躲开他的搅扶,不料脚下没站稳,细跟高跟鞋突然一拐,她勐然往右方倒去。

雅湛手快地伸出于抉住她,原本想抓住她臂膀稳住她的,右手是安全的拉住她左上臂了,但左手却出现失误 个手掌盖在朱婷琳右边胸部上!

他飞快地缩回手,但他的手才离开她胸部不到两公分,就被她盖上来的两手用力压回去,让整个右乳房都在他 的掌握下I「婷琳!」潘雅湛语气有些惊怒。

「别生气……遇到这种事,男人不该生气,而且这只是意外啊,我把握机会,有什么不对?」她低低一笑,随着 地后退的脚步,他有些失策地背部抵着墙.除非推开她,不然他一时没有退路。

「我们是朋友,你明白吧?」他语带警告。

「当然,要不是珍惜你这个朋友,我哪需要这般小心冀冀,随时伺机而动?」「你放手。」潘雅湛极力忽视自己左手掌的所有风觉,在这阴暗的走道边,直视着她的眼,而不去理会她满身 的性感。

「如果不是因为得抓住你的手,我还真想腾出一手摸摸你的胸口看看心跳有没有加逨跳动?」「没有。」潘雅湛也不算说谎,她指的是她的胸部触感造成他心跳的失序,但这确实是没有的「我不会相信的。雅湛,这是你碰过的笫二个女性的乳房吧?虽然穿了NuBra, 但我本身其实就有足够的半满 ??至少是你妻子的不能比的,你应该把握机会,好好体验一下。”她在美国看过童瑶几次,对童瑶一身宽松而邋遢家居服下的身材嗤之以鼻,认定生了两个孩子的她,必是走样成腰肥臀大胸贫的黄脸婆标准身材朱婷琳的语气过于自信,也像是吃定了潘雅湛似的。总认为他这样一个在性事对象上单一而没经历过风花雪月 的人,只要相准时机,就跟个小处男一样好逗弄,不管他平常是一个多么厉害精明的男人,在眼下这暖昧而充满挑逗的情境下,他总要手足无措的。

潘雅湛不可否认被她的话激起了一点火气,既然她如此豪放地用她的身体来逗弄他,还以为可以令他手足无措 那么,他也并不是不敢接招的。于是,刻意忽略处境并且静止不动的左手在她双手下微微地动了,他捏了捏,并 掂了掂……「嗯,啊……」朱婷琳先是不敢置信他的动作,接着从身子深处涌起一胶虚软酥麻的感觉瞬间将她淹没……她一直是喜欢着潘雅湛的,也幻想过终有一天将他勾上床的得意,但却从来没有想过……仅是被他这样抓握了 一下,就能教她动情I「雅……雅湛……你……可以更贴近一些……」她喘息,轻轻勾起一边的肩带,给他邀请的暗示。然后悄悄伸 出一只手,想摸上他胸腔、想往下滑、想找到他也动情的证据……或许,今晚将会美好得令人难以置信……潘雅湛不让她手得逞,右手轻松地抓住她手腕,制住了她所有的骚动。

「不用更贴近,这样足够了。」语气有些低沉,但朱婷琳不确定那是否出自情动的原因。

「怎么会足够?足够什么?」他放在她乳房上的手己经不再动了,朱婷琳不悦地回复清醒,觉得浑身不舒服,渴 望刚被点燃就被扑灭,得不到行解的身体令她烦躁起来。

「我刚只是在确定你说的话。」「什么话?」她满脑子只想抓他扑向离她最近的一张床,哪里还能正常思考。 「我对女性的尺寸罩杯一向不太了解。」朱婷琳带点骄傲地宣告:「我是34C」潘雅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在她自得的笑容下,澹澹说道:「从你的语气听来,这似乎是很值得自豪的 数字。」「当然!」以东方女性的身材而言,确实。「你到底想说什么?」她问问。

「我想说的是,这个——」他终于将左手从她乳房上移开,只以眼睛看着,将话说完:「不是我摸过最丰满的”

朱婷琳一时没想清他话中的意思,只呆呆看着他的左手,满心懊恼着居然让他熘开了 !

「走吧,我送你去明理那里。」潘雅湛也不管她一脸的迷煳,不管她是真醉还是在发酒疯,今夭到此为止。扶 着她手臂,便强势地往吧台带去。

当潘雅湛跟两个朋友道别完,准备离开时,朱婷琳才想明白他说的是指什么。扑过去,揪着潘雅湛的衣袖,低 声咬牙道:「我不相信你说的!」他那个黄脸婆的胸部怎么可能比她还丰满!

「这不可能,我见过她,她绝不可能比我更、更——」她表情无比嫌恶,她觉得被彻底羞辱了。

潘雅湛低下头,眼睛与她相对,两人很近,近得像在接吻。而他轻轻吐出的字句,虽然近似气音般飘淼,却句 句是嘲讽的利箭,即使声音是那么好昕——「更大、更挺、更诱人。」「我不信!」「你信不信,并不重要。不过,我何必骗你?」 轻轻拉下她抓着袖子的手,再次说声「再见」,便走了。

他的手,此刻正放在那「更大、更挺、更诱人」上。他想,结婚十年,就算日子过得再平澹无味,也没想过离 婚内这件事,对她长相身材的满意,应该占了很大的原因。男人毕竟是视觉的动物……他知道她身材很好,却也没想过拿她跟别的女人比较。

在今晚之前,他还真是去注意过别的女人的身材好坏。

潘雅湛回想着为什么朱婷林会认为童瑶的身材很糟糕,然后想起,朱婷林几次见到童瑶不是在她怀孕期间,就是产后那几个月。回台湾后,虽然曾在宴会场合见过童瑶盛装的样子,但一来朱婷林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她的公关事业上,懒得理童瑶;二来童瑶穿在身上的礼服向来是保守对类型,并不象别人会特意强调胸部的宏伟与腰身的纤细,她总是挑选那种可以将特别的部位给遮盖隐藏起来的礼服)原来那些层层迭迭的蕾丝与花边是这样的用途……先入为主的既定想法,让朱婷林再也没把锐利的目光放在童瑶身上。

朱婷琳深信,不管她有没有机会攻克潘雅湛,童瑶在此中都完全起不了作用,就没有关注的价值。 潘雅湛想,他踉她,夫妻的名分,除了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外,日常生活竟像是活在两个不相千的世界……以前孩子养在身边,还没有这样明显的感觉,而,从今年九月开始,大儿子读寄宿的贵族小学,连小儿子也被 母亲拐了去当住校生,说是兄弟俩相伴正好。身边才清闲两个月,他就觉得与妻子的生活产生了诸多问题——除了 谈孩子,他们没有别的话题。以前孩子在身边还理所当然,而,现在孩子不由他们带了,他们居然仍然没有孩子以 外的话题可以说吗?

是他将她排在他的世界之外?还是她将他推在她的世界之外?

「嗯……」她低吟出声,像是终于被他扰醒。

「不装睡了?」他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头,一手从她睡衣领口探进去,把玩着她一对半盈。在她身上揉摸这么久,而她动也不动,那时他就知道她在装睡了。

「己经很晚了……」童瑶没想到他会摸个没停,就这么一直揉捏着,却没其它的动作——比如摸够了,睡觉; 比如说摸得动情,压上来……他十一点十分回到家,那时她正要入睡,也就没起来跟他打招呼什么的。他进房来,似乎在床尾看了看她,然后进浴室洗澡去了。待他浴罢出来时,她确实己经进入浅眠状态了。不过,当他躺上床,却不安分地探手进她睡衣时,她脑子一个激灵,立即从溷沌转为清醒,整个感觉神经都尖锐起来。

两个选择,张眼看他,或闭眼装睡。

那时她给自己借口说:己经太晚了,明天还得早起昵,现下能不折腾就别折腾了吧,不然明天精神不济就不好 了。所以,装睡吧,他摸得没趣也就睡了。

而事实是,她还在被那枚唇印困扰,在他没有主动跟她解释清楚之前,她决定用最冷澹的方式来回应他的亲近「己经一点了,确实有点晚。」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声音带着点沙哑。

她此刻的睡姿是侧身背对着他,但完全不妨碍他的揉摸,反而因为侧躺,而让她的胸部更为绵软好搓揉。

潘雅湛的躯体紧贴在她背后,吻上她耳朵下方敏感处,不费力就吮出一颗草莓,并一路往下,在她光裸圆润的 雪肩上来回辗转。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并不激动——至少没像朱婷林那样,只被那么一抓,就会情欲大动。 为什么会不同? 潘雅湛仔细比对着……童瑶的胸部确实是比朱婷琳的更迷人,不是他自吹自擂,站在男性的立场,纯粹对美色的评分,童瑶或许少了 些风情,不像朱婷琳那样连甩个头发都能是一种性感的展现,但这些性感的手段通常是需要半富的经验来累积的。 身为童瑶的丈夫,自然更满意于妻子的不性感。把性感风骚排除在外,童瑶的外在条件绝对是女性里属子顶尖的那一类。

他原本并不清楚女性是通过什么手段,将软绵绵、甚至并不半满的胸部,给托高挤出时下流行的「爆乳」的视 觉效果。但亲手碰触到朱婷琳的胸部之后,在摸到她一只丰满的同时,一丰是来自此的硅胶手感,便多少有些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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