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连个丫头都瞧不起她,她这个夫人做得有什么乐趣?
「宫主罚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承不承担得起关我什么事,你要是真觉得我为难你,不如你把蔘汤喝了,夫人的位置让给你来做。」
「夫人,你……」她怎么敢说出这么不敬的话,长得还没她好看呢!居然摆起夫人的架子。
「滴翠,还不跪下,向夫人道歉。」她真是好日子过到昏头了,想往死路上撞,轻重分不清。
「香栀姊姊……」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非要她认错?
「还不跪?!」她是在救她。
面对紫衣女子的冷硬神情,一身黄衫翠裙的妍美女子一脸委屈的跪下。「夫人,奴婢错了。」
「我还不是夫人,你喊我小村姑吧!」她不想做夫人,只想如何把农作物种好,这茬玉米有多少收成。
面容清丽的香栀也跟着一跪。「夫人是福气人,奴婢等难望项背,只盼能服侍得令夫人满意。」
「你比较会做人。」赵铁花笑出声,看了看跪在面前的两名丫鬟,她们的容貌在世家千金中也算出挑了,却委身为奴,难怪那叫滴翠的心气不平。
「是夫人看得起奴婢。」香栀声音清软,不卑不亢。
「起来吧!地上凉,跪着难受,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出身的大家闺秀,不用太拘束,随意就好。」使婢唤奴还真是不习惯,别扭得很,害她也得端起来,不太自在。
天遥宫就连扫地的丫头也会武功,香栀和滴翠是天遥飞雪特意让宫临月挑出的丫鬟,她们什么活也不用干,只要服侍好未来的宫主夫人就好。
香栀的祖祖辈辈都在天遥山,他们上下五代都是天遥宫的家仆,是所谓的家生子,不论谁当上宫主都是他们得好生伺候的主子,所以深知每一代宫主的心性,绝不犯不该犯的错。
而滴翠的娘是外面买来的,她入山时已经七岁了,及长嫁给宫内的小管事,生下二子一女。
两人的功夫都不错,但香栀高一点,不过滴翠自视甚高,不太乐意做服侍人的活,她认为她更适合跟在宫主身边,做他的左右手,日后与他情投意合的当位如夫人。
「奴婢不敢。」香栀屈身起来。
主子说别太拘束,这句话绝对不能相信,做奴婢的若主从不分的话,那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果然。
「不敢最好,夫人的随意是让你们知情识趣,别给自己找难堪,不是叫一群下贱丫头随便踩在主子头上,把主子当成烧火丫头!把那个舌长的拖下去拔了舌头,省得连句话也不会说。」
被说舌长的滴翠根本不晓得主子说的人是她,两眼如痴如醉的盯着神采丰逸的绝美男子,直到两名武婢架住她双臂,她才惊恐又茫然的看看香栀,豆大的泪珠儿滑下香腮。
「主子,奴婢做错了什么,要受到如此严苛的责罚?」滴翠泪眼婆娑,眼泛柔情地凝望着天遥飞雪。
「连错在哪里都不知情,要你何用?」他冷漠至极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她的生死。
要你何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滴翠忽地慌了起来。
「主子,滴翠不懂事冒犯了夫人,请看在为夫人积福的分上饶过她一命。」香栀不忍心见滴翠糊涂枉死,故而出声求情。
「给夫人积福……」她倒是欠缺不少福气,老是三灾五难的,捡颗石头都能拾到毒蟾蜍,好在她吞了蛇胆后百毒不侵,要不还有命留吗?
「算了,大哥哥,留她一条命,别造太多杀孽,我怕不得好死。」她不是善良,而是不想为了一点小事计较,人命不值钱也不能死在她手上,报应要由老天爷给。
重生一回后她比较信命,命运不由人,老天爷想留你多久就留多久,若是时候到了,想留也留不了。
「你怕死,那你就不怕我?」他甩手一挥,让人把犯错的丫鬟送到万蛇窟,当喂蛇小婢。
一降降了五级,从最有可能成为宫主夫人身边的得意人,变成最末等的丫头,连烧火丫头都能使唤她。
人生际遇一下子产生剧烈的变化,被押着走的滴翠自始至终不晓得她做错何事,眼泛惶然。
一直到许久许久以后,她因喂蛇而被毒蛇咬得面目全非时,才由旁人口中得知,主子的爱宠只有他能非议,主子之下便是夫人最大,不论美丑善恶,除了宫主之外,没有人可以对夫人说一句不是,甚至不尽心服侍。
待滴翠走了之后,换上个性沉稳的蔓草,她原本是负责天遥飞雪飮食起居的,他把她给了赵铁花,让蔓草协助她更快融入天遥宫的生活。
「为什么要怕你,你还会吃了我不成?」蛇口余生才叫人余悸犹存,她一直想找那条出尔反尔的巨蟒算帐。
天遥飞雪一指勾起她养得莹润的下颚,眼露邪气。「那可说不定,我正打算把你养肥了好吞了你。」
嗯!「那里」还令人不太满意,若能再大些就好了。黑玉眸子盯着长大了一点的包子,欲火微燃。
「别逗了,我这小身板能养出多少肉,你还不如指望养头猪,等家里那两头小猪养大了,宰一头给你加菜。」一想到养不到月余的猪崽,赵铁花脑子里已想出十几种喂养法。
她喜欢听公鸡叫,鸡鸣而起,听猪群争食的声音,从无到有,由小至大,那会给她自己很有用的成就感,她不是白活一场,对生命也有贡献,她用一己之力改善了一贫如洗的家境。
他不屑的一哼,「我还缺你一口肉吃?」
「还是你喜欢人肉胜过猪肉?我这身用灵花灵果滋养的嫩肉最生嫩了,你可别留老了咬不动。」她原本是打趣他好肉食,以她为食材吓唬她,没想到反而坑到自己。
「我的确就好你这一味。」他一弯身,朝她养得嫩红的樱唇一咬,舌头探入口中索取她的蜜津。
「啊!你……」吓了一跳的赵铁花想后退,后脑杓却被一只润玉般大手扣压住,让她硬生生的承受这极其凶暴的一吻。
十四岁,十四岁,她才十四岁呀!摧残幼蕊。
「以后别轻易撩拨我,我的自制力很差。」一遇上她,他就有毁灭她的冲动,想将她揉碎了放入心窝。
「我哪有撩拨你……」分明是他好色。
「嗯——」事实倶在,不容狡辩。
看他心情愉快的勾着唇,她很自觉地不拂他的逆鳞。「我的病好了,可以回去了,田里的农作不回去看看我不放心,你的人是拿刀拿剑的,别大材小用了,浪费。」
「回去做什么,你一个人我也不安心,要是发生什么事,我这儿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最近天遥山下来了不少行踪诡异的外地人,看其行动都是练家子,武功不弱。
她家离天遥山有一段距离,因地处偏僻,少有人踪,反倒更适合外来者藏匿,若是被人盯上了,她恐怕会被灭口。
「你不是派了人在那儿盯着,我们甜水村是个不足百户的小村落,能有什么大事发生?最多我家叔婶找上
他不打算说近来武林间的纠纷,不愿让想过单纯日子的她整天提心吊胆。「不够,那群臭小子只想偷懒。」
她失笑道:「再不济也是你门下弟子,刀剑还挡不住庄稼人的扁担和锄头?那就是你没教好了。」
赵铁花不认为村子里会有什么事,再坏的事她都遇过,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她不习惯太依赖别人。
靠山山倒,靠水水枯,凡事还是要靠自己,别人嘴上说得再好仍是别人的,唯有拿在手上才是自己的。
「还敢调侃我,要是我的人一剑杀光寻衅的人,恐怕有得你哭了。」他们不会点到为止,只会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