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刑剑天有些火了。“我的就是你的,我的银子全归你管。”

“真的?!”多大的福气呀,呵呵……

“真的。”不让她管给谁管,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好吧,那你继续。”

佟若善手一松,毛头小子似的刑剑天又埋头耕耘,他从柔美的皓颈一路往下吃,含着了轻颤的小红莓,时吸时咬地吮弄,一手往腴嫩的大腿摸去,爱不释手的揉捏软嫩腿肉。

他很专心的吃着,可是有一只小手不断拍打着他的背,他很难不注意到,无奈又压抑的喘着气问:“又怎样?”

她小脸微红的指着放在枕边的小盒子。“我们要不要垫着那个,好像新婚夜都要用到。”

“什么东西?”刑剑天一脸不耐烦,他真的很忙,不重要的事别来烦他。

“……白绸。”佟若善在前一世已经是个三十五岁的熟女,男女欢爱也不是没已经历过,可不晓得现下为何仍感到这般害羞。

他脸色微微一沉,明白白绸的用处,咬住她的耳垂,粗哑的道:“我们武将不兴那一套。”

“还是垫着吧,免得别人闲言闲语。”她可不想过些日子听到她非完璧之身的传闻,流言会害死人。

刑剑天想了一下,朝她水滩嫩唇重重一吻。“随你。”

佟若善才刚把白绸垫好,洁白如玉的身子便被个粗鲁的汉子啃来啃去,翻过来又覆过去地咬出青青紫紫,一朵又一朵的红莓绽放,满布狗啃过的印子,初受宠爱的嫩乳被揉得不成样子,惹得她不时逸出娇喘,“……轻、轻点,太重了,我……嗯!会痛……你这个莽夫!”他到底会不会?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莽夫,我三岁就在马背上长大,只会横冲直撞……”他用力一顶,忽地畅快无比。

一声痛呼,佟若善把唇咬破了。

经历了二十五个年头,第一次开荤,初尝肉味的刑剑天不知餍足。

习武之人体力旺盛可见一斑,天刚擦黑他就入了洞房,直到东方大白才有七分饱足感,他认为自己还能再战个几回,可是身娇体虚的小妻子已经兵败如山倒,声音嘶哑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他只好放她一马。

简单的为两人清洗了一番,刑剑天拥着妻子入睡。

觉得刚睡下没多久的佟若善是被摇醒的,她全身像被肢解过又拼起来似的酸痛不已,手臂连抬起来都没力气,她奋力的张开嘴问道:“他呢?”

青蝉忍着笑,回道:“将军在院子打拳。”

“嘁!他怎么不知累呀,是吃了增加十年功力的大补丸吗?”她惨兮兮的像团泥,他却健壮如牛,真是太不公平了。

“等小姐……不,是夫人你去炼制金丹。”青蝉再也忍不住笑出来了。

“坏丫头,连你也打趣我,过个一、两年我给你找个庄稼汉嫁了,让你土里刨食过过苦日子。”丫鬟不能宠,瞧瞧她都宠出什么人,连主子也敢取笑。

“种田人好,不怕没粮食,到时夫人送奴婢一百亩地当嫁妆,奴婢就能把土地租出去当个地主婆。”

“你哟!没出息……”佟若善想要伸手戳她一下,却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噢!这腰……动不了。

“没出息总好过心大的,夫人,你很难受吧,青桐已经去提热水了,一会儿夫人泡一泡解个乏。”青蝉拿了件素白亵衣,轻柔地为主子穿上,见她疼得皱眉,赶紧揉腰捏手。

“嗯……”泡泡热水澡也好,佟若善不舒服得小脸都皱了起来。

这时青桐和青芽合力抬了装有热水的木桶进来,沐间在寝居后头,与寝居相连通,以一座八扇的山水屏风隔开,里面有一只半人高的浴桶,容得下两个人的宽度。

举步维艰的佟若善被青蝉和青丝扶着走进沐间,脱力的娇软身子一浸入泡有舒缓药粉的桶子里,微微烫肤的热水让佟若善舒畅得吁出一口气,瞬间有种再次活过来的感觉。

“青芽,你手劲大,帮我捏捏腰颈。”那浑人没个分寸,简直想让她死呀,他就不知道适可而止吗?

“是的,夫人。”青芽放下手中的水瓢子,时轻时重的揉按她的穴位,帮她推开结起的硬块。

懂穴位的人就是不一样,一手揉按的功夫教人舒服得昏昏欲睡,靠在桶沿打盹的佟若善根本不晓得身后的人换了,她哼哼嗯嗯的像被主人挠肚的猫儿,佣懒至极着蜷起脚指头。

“……嗯!嗯!青芽,你的力道拿捏得真好,腰下左侧再按一下……对,就是那个点,又酸又麻……你家将军下手真没轻重,八百年没吃过肉也不用那么心急……”她下身那处都肿了,红得像被摧残过的落花,她自个儿看了都心疼自己。

她应该制定家庭规章,每逢三、六、九才行房一次,余下日子荣养身子,不然日日这般操劳,他那刑克男之名就要四度落实了,而且她现在就可以判断她的死因,绝对是累死的,而且验无致命外伤,让大伙儿又有谈资。

“……一定要让他照表操课……每次不得多于一个时辰……那个没节制的混蛋,他怎么不把我当敌人杀了……”省得他费尽心思折腾她。

“什么叫照表操课?”

“嗯!就是……”佟若善仔细的解释一番,这才问道:“青芽,你的声音怎么变低沉了?”说完,她好笑的微勾起唇,这样的对白好像小红帽和狼外婆。

“风寒。”

佟若善身疲心也乏,警觉性完全丧失,不疑有他。“喔!咱们的箱笼里还有两万多颗感冒片,一次两颗日服三次,两日份,别忘了。”

一回京就忙着处理终身大事,以及和老妖婆缠斗,她几乎忘了她们在建康做的成药,此时才想起来。

“感冒片?”她又制新药了?

“嗯!专治风寒的……”咦!她不是晓得吗,怎么会这么问?佟若善还来不及细想,只觉得眼皮一直往下沉,思绪赶不上睡神。

“有多少全卖给我。”边疆士兵正因春寒而苦恼不已,有速成药片就能省下熬煮功夫,还能省下柴火。

“……好。”她鼻音重的应了一声,眼睛跟着闭上了,垂下的前额撞到桶沿,猛地一痛打了个激灵,同一时间感觉到一只手滑向她大腿内侧。“青芽,你在干什么,我不搞蕾丝……”她猛地回头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气。“啊!怎么是你?!”

吓!她到底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她懊恼得想大吼。

“看到我很意外?”刑剑天轻挑着眉,似是在说,不是我是谁,你还想见到谁呀!

“你不是在打拳?”佟若善话锋一转。

“打完了。”刑剑天把衣服一脱,赤裸着身子踏入浴桶,半满的水溢高,他将她抱坐在腿上,让她背向他。

他这番亲昵的举动,让她白惨惨的脸色更白了。“你……你可不要再来了,我吃不消。”

他取笑的一哼,一口咬上她雪白玉颈,吮出一朵花来。“我是莽夫不是禽兽,把你累晕了我得不偿失。”

她昨夜真的晕过去好几回,又被他闹醒了,最后两回她是半睡半醒,让他小有愧意,不敢太下狠手。

佟若善这才松了口气。“快点,别耽搁了,我们还要去敬茶,去迟了怕长辈不快……”

想到要敬茶,她急着起身,刑剑天却轻轻按住她滑腻的双肩,将她安妥的搂入怀里。“不急,昨天大家都喝高了,有些人起不了身,我让人去各房各院通知了,敬茶往后延两个时辰,你还能睡个回笼觉。”

“这样也成?”

她已经做好了表面上要当个谦良恭顺好媳妇的准备,让诸位眼高的长辈挑不出毛病,他们讥着、讽着、嘲着,她便忍着、受着、笑着,出手不打笑脸人,她一直笑盈盈的,人家也无从戳她心窝。

“在这个府中我就是规矩,规矩由我定,我说了算。”如今的将军府是他一力独撑,没有他,十年必败。

佟若善忽然觉得自己膨胀了十倍,因为她的丈夫是高山一般的大神。“你好威武,我太崇拜你了。”

刑剑天明显被她的话取悦了,嘴角扬得更高了。“我是你的男人,记住了。”

“嗯!嗯!”她点头如小鸡啄米,好不温顺。

“府里的主子不多,你需要当回事的是祖父和大嫂,包括你在内,咱们嫡系就四人,剑山、剑云是庶弟,打个招呼就成,不必太关注,二叔父、三叔父两房人你看过就好,不论他们说什么就当耳边风,别往心里放。”

他向她解说着将军府的内在关系,好让她尽快融入。

佟若善听着,不禁想着,将军府的人口真的很少,反观武宁侯府里,光她爹就有五个姨娘、三名通房,庶子、庶女若干,分出去的亲族更多,将近四、五百人。

“我对大嫂要恭敬吗,还是平辈论处就可以?”

“敬是一定的,但不一定要恭,怎么说她也是长嫂,为大哥守着不愿再嫁,光冲着这一点我们就不能亏待。”将军府定不会少她一口饭。

“好,我懂了,长嫂如长姊,她贤我就敬。”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和人相处靠的是诚心相待。

“好,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前提是不许把屋子给拆了。”刑剑天喜欢宠妻,看她狐狸似的狡笑便欢喜。

泡了一会儿热水澡,磨磨蹭蹭的小打小闹,待两人玩闹够了,都泡皱了一层皮,互相取笑的起身穿衣。

当新婚小夫妻一身清爽的踏入花厅,桌上已摆了六荤四素十道菜的早膳,取其谐意十全十美。

“哇!好香,有甜糯喷香的枣熬梗米粥,还有糖蒸酥酪、酒酿饼、炸五馅春卷、毛峰鸡丝羹……全是我爱吃的,青丝,你对我真好,我爱死你了!”佟若善两眼放光的瞅着青丝,人生真是死而无憾了。

“咳!咳!”刑剑天目光不善的重咳两声。

佟若善没好气的横他一眼,真是个爱吃醋的男人。“我是指她的厨艺。”

“难道还有其它吗?”他不快的板起脸。

男人也是需要哄的,佟若善在他耳边低喃了一句,他马上如骄傲的公鸡挺起胸膛,眼泛笑意。

“小姐……呃!夫人,这是全是奴婢亲手做的,未假手他人。”青丝话里含有深意,并非讨赏。

闻言,正在为妻子布菜的刑剑天筷子一顿,略微看了妻子云淡风轻的神色,他不发一语的默许主仆俩的防备。

“嗯!那你就接手小厨房吧,从采买、掬洗、切煮到上桌都由你全权负责,把我饿饱了,就是你功劳一件。”最重要的是,别让我被毒死呀!

心照不宣的青丝恬静的笑道:“是的,夫人。”

“祖父,喝茶。”佟若善恭敬的道。

“嗯!好,看人的眼睛便知其品性,你两眼清亮有神,澄澈如湖,不错。”是个干净的孩子。

老将军刑胜锋年近七十,双眼精铄,透着杀伐过的锐利,但终究是老将凋零了,气色有点差,眼皮往下垂,腊黄腊黄的脸色显得精神不是太好。

他早年被蛮子从背后砍了一刀,由左后肩划向右后腰,深及见骨,几乎要将他砍成两截,幸好他命大捡回一条命,但是他从此再也上不了马,也无法握刀,背微微驼着,那次的伤,也断了他半生戎马生活,他从军中退了下来,回京过起莳花养鸟、教养小孙子的闲散日子。

“多谢祖父夸赞。”

佟若善也自我期许继续保持心澄如镜,辨别世间是非黑白,用来鉴人也鉴己。

向祖父行完全礼后,面对清婉秀雅的陆婉柔,佟若善规矩地行半礼,敬她为尊长。

“大嫂喝茶。”

“长得真好,圆乎乎的眼儿像琉璃珠子,一看就是个福娃,难怪咱们三弟为了你都坏了规矩,要我们不要太早在正厅候着,好让你多歇一会儿。”

佟若善听出陆婉柔话中的讽刺,装得温婉无辜的道:“不是咱们府里都这样吗?相公说这是他的规矩,他说的规矩才是规矩,我出嫁从夫,自然是他说什么我听什么,本来我一早就梳妆好了。”

端起茶喝了一口,陆婉柔放下丰厚的见面礼。“呵,咱们家的确没什么规矩,你随意就好,待久了自是一家人。”

佟若善却觉得她的言下之意似是在说:那也要待得久呀!不要如前面那三个,合起来还撑不过一个月。

“嫁进将军府我就是将军府的人,我一定会善尽当家主母之责,把每一个家人都照顾好,不让相公有后顾之忧。”佟若善眼笑眉笑的,活似一尊软糯糯的小菩萨。

陆婉柔温柔的微笑有瞬间的凝结,一会儿才挤出话来,“好志气。”只怕有心却做不到,十来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作为,总是心大的,生性浮夸。

佟若善笑了笑,接着转身。“二叔父、二婶娘喝茶。”

“嗯!”刑南山及水氏安静地喝完茶,顺手放上红包。

“三叔父、三婶娘喝茶。”

“好。”刑东山和黄氏眼角往左一瞄。

刑剑天面无表情的站在妻子身侧,随妻子的敬茶他一一颔首,有这尊大神镇压,敬茶过程和顺得出人意料,没有人敢存心刁难,从头到尾走个过场而已,让某人喜孜孜的想着:家有猛虎,挡煞镇灾两相宜。

接下来的小辈就好处理了,要么文房四宝,再不然就是玉佩一只,十根手指头就能数完的人头,一下子就发完了。

其实不需要过目不忘,人数少得伶若善睐一眼就记住了,狭长眼的是三婶娘,就是昨晚把她的手都掐紫了的那个;三叔父是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瘦皮猴样;二叔父微胖,看人的眼神有点贼;二婶娘不爱笑,老喜欢眯眼看人,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我说三侄子呀,你几时要回边疆?丢下新婚的小妻子可不太好。”开口的是向来爱嚼舌根的黄氏,她笑咪咪的眼中有着算计,老以为别人比她笨,看不出她在图谋什么。

“如今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水草丰沛,北方蛮子也要休养生息,放牧牛羊,短期内我不会回去。”若无意外的话,刑剑天至少能在京城待上半年,而后要看皇上的意思。

“嗳!那就好,好不容易娶了个水灵灵的小妻子,你要好好的疼惜她,别冷落了人家。”黄氏调笑道。

刑剑天垂目,未看向任何人。“阿善还小,各位叔父婶娘手下留情,别臊她,她会脸红。”

安静含笑的佟若善装出以夫为尊的模样,眼里只有丈夫,心里却腹诽着,啐!你看过我脸红几次,还不是天下第一没皮的你闹的!

“哎哟!才刚进门就叫起小名了,小夫妻感情真好,他大嫂,你看了羡不羡慕?以前你和老大可没这么浓情密意,你瞧,他们眼里还连着丝呢!”哼!守什么寡,你能守出一座页节牌坊吗?

明知是三婶娘在挑拨,可是看到新婚夫妻四目相望的情意,陆婉柔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深沉。“一家关起房门来是一家,谁刚成亲时没几日的蜜里调油,一过了腻歪期谁还眼红。”

男人没有一个是长情的,他们只看重外面的打拚。

“呵,听见了没,你大嫂说你只有几天的好日子,一旦男人不爱你了,就像失水的花儿枯萎了。”女人不能只依靠男人,那实在太危险了,这世界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

“三婶娘,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新妇有新妇的责任,哪能一整天在风花雪月里缠着男人不放,大丈夫应有所为而为,勿沉溺儿女私情。”陆婉柔说得慷慨激昂。

“谢谢大嫂、三婶娘的关心,你们不要为我起争执,其实我的心不大,只要守着相公一人就好,那些忠孝节义的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相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佟若善小鸟依人,小脸嫣红,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冷然饮茶的男人,小指在他手心勾呀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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