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沐收下,抱着岑岑在她脸上香了一口,“谢了。岑岑真靠谱。”
岑岑皱眉推开她,嫌弃的擦掉她留在自己脸上的口水,并且抿在她的裙摆上。颜夕沐丝毫不介意,收起纸袋放在小桌上。
桌上已经摆上颜夕沐点的油酥火烧和豆浆,可是连动都未动。岑岑指了指,问道:“你怎么不吃?”
“原本是特想吃的,可是刚坐下尝了一口,不是小时候喜欢的味道。可能是起的太早,还有点反胃,”颜夕沐推了推自己的碗,“你要吃吗?”
岑岑头一偏,高傲的像只孔雀,“才不吃你的饭根儿,老娘有钱,老娘喝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颜夕沐拍着岑岑的肩膀,赞叹:“好!有志气!”
岑岑慢慢收起嬉笑,认真地看着颜夕沐。“你真要去美国?”
颜夕沐点头,微微叹气,“不去一趟,怎么解决这一身腥气?”
“那个邱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岑岑惊呼:“不会真的看上你,不愿意放你走吧?”
颜夕沐偏头看着她,提醒道:“我们俩曾经睡在一张床上,楚河汉界分的清清楚楚,第二天早上依然各自一方,没有丝毫逾越。一句话就是,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可是他显然没有做到,”岑岑提醒,接着说:“你说的只是曾经,不代表现在他对你的想法。”
颜夕沐摇头,三年不见且没有任何联系的人,忽然对她有非分之想?傻子也不信。至于他当时为什么没有签字,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笃定,绝对和她无关。
那晚的记忆,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她做的一个梦?她试图确定,找酒店工作人员询问、找走廊录像,始终徒劳无果。而乔骆勋也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又回到了曾经那样,两条毫无关系的平行线。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做,不能主动找他,而归根到底都是因为那重身份,于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邱翡的家庭,虽然处于美国最发达的都市,却有着最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一定不能接受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被认为是朝三暮四的女人。
梁韶雪结婚了,嫁给了她的如意郎君。她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甚至为了心上人,和家人闹翻,后来陆续发生了一些事情,考验了他们感情的坚韧度,她也最终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披上美丽婚纱,风光出嫁。
乔骆勋坐在席间,看见美丽的梁韶雪,还有英俊挺拔的新郎,跟着大家一起鼓掌,满心都是对他们的祝福。
梁韶雪身着一条红色段子旗袍,玲珑曲线一览无余,头发绾了漂亮的发髻,露出美丽的颈线。她略有些失落的对乔骆勋说:“本来想请颜颜来做我的伴娘的,可是她人在国外,赶不回来。如果当初我真的妥协,今天的婚礼的新郎没准就是你,那我可是绝不是现在这样,一定是坐地上嚎啕大哭的。”梁韶雪连唬带骗,煞有其事的说。
乔骆勋失笑,敲了敲她的脑壳,“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梁韶雪认真的点头,“当然!一辈子的事,哪能随便儿戏?嫁人,当然要嫁给喜欢的、爱的,这样日子才会过得幸福,就算是艰难,但是两人一起面对,辛苦也是幸福。”
可是偏偏,有些人,就是随随便便把自己嫁了。乔骆勋拉回跑掉的神思,举起酒杯,衷心祝福梁韶雪。
颜夕沐一周前离京飞往纽约,随后,邱翡也动身离开。真的印证了邱翡的那句话,他要带着颜夕沐一起离开。乔骆勋切断所有能知道她动向的资源和人脉,下定决心不再为她牵动,不想知道任何和她有关的事情。
文苓潇走近乔骆勋,和他一起看着那位被簇拥的漂亮新娘,幸福的神采飞扬,在一众起哄的喧闹声中,和英俊的新郎幸福拥吻。
文苓潇浅抿了一口酒,沉声感叹:“总觉得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现在却要结婚,这才猛然惊觉,我马上步入而立之年。时间真可怕。”
乔骆勋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文苓潇也不计较他是否在跑神,径自说:“我辞职了,以后,会留在国内。”
对于乔骆勋的无动于衷,文苓潇的笑容里泛起一丝苦涩,片刻后,继续说:“虽然我从此和澳能再无任何关系,但是我毕竟曾经是澳能的一份子,甚至为了和你争并购案,做过一些恶劣的事情,一直欠你一句抱歉,今天借着小雪的喜酒,郑重向你说一句,对不起,”文苓潇认真的凝视着乔骆勋,将手中酒杯举起在半空中,“我很庆幸,当时的你发现了端倪,及时阻止了那一场可能会发生的‘意外’。Dean是个很激进且没有安全感的人,他怕你得到RC之后会威胁到澳能在澳洲的垄断地位,于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必你一定也猜到了,政府部门出面干扰天乔收购RC石油,也是Dean从中作梗。”
乔骆勋墨色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持续的沉默,让文苓潇倍感不安。
文苓潇自小失去母亲,父亲加倍宠爱她,担心她受委屈,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也因此让她骄傲的甚至有些目中无人,认识的朋友们多多少少看不惯她唯我独尊的性格,不喜欢和她一起玩儿,给她起外号叫文公主,她对此完全无所谓,反正那些人入不了她的眼。唯一入的了文公主眼的人,就是乔骆勋。
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引起蝴蝶效应,文苓潇的父亲从权利高位坠下,被双规,一夜之间文苓潇失去了所有光环,曾经巴结她的人,都离她远远的。文苓潇的父亲文重受因为突来的打击一病不起,脑溢血,虽然抢救过来,却落得半身不遂。文苓潇撇下一切逃到国外,从此切断和国内所有联系。包括她重病的父亲。
多年来,文重一直住在疗养院,他不再是国家干部,更不是离退休人员,国家不会负担他的医疗费用,所有费用都是乔骆勋再暗中负担。
文苓潇原以为,乔骆勋还是对她有些感情的,毕竟他照顾了她的父亲这么多年,可是现实却并非如此。
因为参赛设计稿涉嫌“抄袭”,柳朝玺本打算亲自带队走一趟柏林,把其中因果缘由搞清楚,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Birdland居然派了一组研发团队到访Q岛。
一旦被扣上抄袭的帽子,对公司的声誉将大打折扣,所以不论是天乔游艇,还是Birdland都对此非常重视,而且双方都表现的非常有诚意,希望“抄袭”只是子虚乌有的乌龙事件,纯粹是巧合。况且当时被大赛组委会退稿的原因也只是疑似抄袭,两份设计稿的风格、概念有相似之处,并不能一言断定设计稿就是存在抄袭的情况。
Birdland研发团队不远千里而来,柳朝玺带着一行人亲自接机,而研发主管颜夕沐却不在其中。Birdland这次来访的人员中,不乏颜夕沐的旧同事,无一不追问为何不见她。
颜夕沐的行踪,柳朝玺也好奇的想知道。
给颜夕沐打了无数通电话都没人接, MSN留言,发邮件给她的私人、工作邮箱,全都石沉
大海。不想岑岑担心,他并没有告诉她和颜夕沐已经完全失去联系。
Birdland团队远道而来,不仅身体疲惫,还有时差,所以天乔游艇在第一天只安排了欢迎晚宴,以便他们可以好好休息,以保有个好的精神状态进入工作。
“总裁,电话,颜总。”唐晓澜激动万分的把电话递给柳朝玺。谢天谢地,颜总终于出现了。
柳朝玺拿着电话离开人群,带着火气呵斥:“你怎么回事?这都一个月了不声不响的,赶紧回来。”
“抱歉,我现在在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柳朝玺稍稍冷静了一下,继续说:“你现在马上去机场,我派人给你订机票,Birdland团队亲自来了,你还想不想洗脱‘抄袭’的罪名?”
“当然想,”颜夕沐语气抱歉,“但是老大,我真的回不去,所以证明清白只能靠你了。”
柳朝玺越听越不对,疑惑不解的问:“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晕机晕的厉害,医生说得静养一段日子。”
听到她说身体不舒服,一直着急的柳朝玺这才注意到她说话时的声音有气无力,声音像是漂浮在空气中一般不真实。于是也不再追问什么,嘱咐她好好养病,不用赶时间回来,有关抄袭的问题他会尽力解决,。
挂电话前,柳朝玺喊着她:“岑岑知道你生病吗?”
颜夕沐故作轻松的笑答:“没告诉她,不想她担心,你也别乱讲,再过一两周我就活蹦乱跳的回去了。”
“那……乔少呢?”柳朝玺试探的问。其实他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喜好,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和乔洛勋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具体如何他真是一星半点也不清楚,而岑岑嘴巴又特别紧的什么都不肯透露。
颜夕沐不愿多讲,干脆直接岔开话题:“你把Birdland团队人员名单邮件发我,我亲自打电话过去。”
“算了,你好好休息,身体重要,这边交给我。”
“没关系的,我可以,”说着还不忘开起玩笑,“但愿birdland不会以为我是‘畏罪潜逃’。”
她本人不能亲自出席,怎么看都像是其中有鬼,如果因此把‘抄袭’的虚名坐实,那她可真是天乔游艇的大罪人。也难怪找不到她柳朝玺会这么急,恨不得掀翻天。
颜夕沐强提着精神,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按着名单挨个打电话。沟通了一圈之后,发现这帮人的真正目的是希望借助天乔游艇打开中国市场,对于“抄袭”反而不太感兴趣,这到让颜夕沐觉得不对劲儿,莫非当真是Birdland抄袭了天乔的设计?难道天乔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