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韶雪渐渐觉得没意思,打听人家身价的确有些无聊,干脆换了话题:“算了算了,问一个严肃的,认真的,关系到你我未来幸福的。”
梁韶雪看乔骆勋依旧忙着自己的,对她这一席话毫无反应,当下不满瘪嘴:“勋子哥!我很认真,你配合一下好吧!”
“我在听。”
乔骆勋依旧没有抬头,梁韶雪很没脾气的翻了翻眼皮,败给你了!
“我今天留宿你家,无疑是给了你我的爹妈一个绝好的逼婚理由,”梁韶雪说着停了下来,继而又挑眉道:“我倒是无所谓,勋子哥你又帅又有型,还有钱,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好在人不错,跟你结婚我求之不得!但是你呢,你愿意吗?”
乔骆勋终于抬起头,反问道:“为什么不愿意?”
梁韶雪料到他会这么说,干脆顺竿直上,看似不在意的,轻飘飘砸给他重重一拳:“那颜颜呢?其实,刚才我没告诉你,颜颜就在现场,在你来之前她就到了,她可能刚好经过。也许你没看见她,但是她……”
“我知道。”乔骆勋打断梁韶雪,习惯性的拿起手边的银色打火机,放在手里把玩着。
“什么?”
“我知道,她在。”
梁韶雪瞠目,她以为重量级拳头结果却打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威力尽失。
“所以你还是把她撇下,和我走了?”
看着乔骆勋微的几乎不可见的点头,梁韶雪真心觉得,彻底败给这个闷骚的男人,真嫁给他的话,以后会不会被气死?
第二天早上,乔骆勋一出门就看见停在别墅外的那辆车。下人说,这辆车在这里停了一夜,车边的烟头推成了小山。
看见乔骆勋出来,车里的人便匆忙下车。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双眼通红,胡子拉碴,原本英俊挺拔的人,此时却狼狈不堪。
“我找小雪。”
“小雪不想见你。”
“不管,我要见她。见不到她,我绝不会离开。”那人有些气急败坏,可是很坚持。
乔骆勋并没有出言阻止,他们之间的事,他没有兴趣掺和,所以早在Q岛,知道小雪是和张启一起消失的,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
乔骆勋的车子刚刚驶出小区,便看见停在马路对面的车,是昨晚见过的那辆。乔骆勋降了车窗,眼中的情绪复杂,“她什么时候来的?”
“不好意思乔先生,我不太清楚。”陈特助低声抱歉。
乔骆勋看了看时间,打开车门,横穿马路。
颜夕沐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人从车里拽出来,腿脚发软,差点儿站不稳。
颜夕沐看清了眼前的人,一瞬间恍惚,想问你怎么在这,可是再一琢磨,这是人家家门口,关键是她,要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颜夕沐吞了吞口水,舔着有些干涩的唇角,挖空脑子要怎么解释,“其实……”
“几点了。”
“什么?”颜夕沐睁圆了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乔骆勋拉起她的手臂让她看时间,八点三刻。
“别忘了你来京的目的,是工作,不是放假。”
乔骆勋一直有这种本事,说话语气淡淡的,却有让人难以招架的气势。就像现在,平静的脸上写满戾气,他安静的样子像是伺机而动的狮子,也许下一秒就会变得尸骨无存。
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一直觉得很焦躁,后来干脆开着车出门,到她以前驻唱的那家酒吧。没喝多少酒,却越来越清醒。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车开到了这里。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上来了,她开始犯困,最后干脆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车子刚刚酒店大堂外停稳,颜夕沐便急匆匆的从车里蹿出来,跟兔子似的,撒丫子就跑。
她居然把今天的工作忘得一干二净,果然,喝酒误大事!今天的活动公司很重视,邀请了京城最大的几家私募、基金、券商,组织了这次的沙龙聚会,也是天乔游艇这次京城之行的重中之重。
用了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换上一身墨绿色套装,将头发绾一个简单的发髻。一路小跑的从房间出来,拨通柳朝玺的电话,跟孙子似的点头哈腰的道歉:“手机也没电了,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废话别说,赶紧过来。”
“是,马上就到。”
颜夕沐出了酒店,直接钻进乔骆勋的车。
乔骆勋正在讲一个电话,一口流利的德语,好听的声线,低沉醇厚,他的声音让颜夕沐着迷。
从没想过,他居然会说德语。
若不是贴了太阳膜的玻璃过滤了此时的艳阳,他好看的侧脸上一定会晕出金色的光圈,少了迫人的气势,变得有些温暖。颜夕沐承认自己是颜控,此时看的竟然有些痴了,所以当他对着电话说再见的时候,她依然毫无知觉。他的眼神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扫了过来,那双有着磁铁般魔力的墨色的眼睛,对上她清澈的茶色双眸。
颜夕沐赶紧生硬的撇开目光,看着窗外的车流。
乔骆勋亲自驾临会场,自然让参会的诸位大吃一惊,几乎是瞬间,他就□作中国资本市场的各位大佬们围住,乔骆勋只说今天他是配角,主角是游艇公司。随后,便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拿了一杯酒,样子颇为悠闲。
颜夕沐踏进会场便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柳朝玺并没有计较她的迟到,并且把她介绍给几个有名的基金经理。
乔骆勋这一天其实并不清闲,上午本来有个会议要亲自参加。现在却为了她,只能出尔反尔的找人替他出席。
一早上在路口看见她的车子,不是不惊讶。看见她疲惫的样子,他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视而不见。
她如今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对未来满是憧憬的小姑娘,也不是那个为了挣钱逼着自己到Pub驻唱的小女生。讨厌喧闹,更讨厌浓妆,可是为了钱,迫不得已。那时候她依傍他,需要他。现在,她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地。也许从她争到出国的名额并且如愿离开那天起,他对她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他明明记得,她满眼兴奋、却夹着羞怯的样子,低声喃喃细语,清脆又温柔,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心房,让他的整颗心发麻,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记了四年之久。
她说,如果她回来的时候,他身边没有别人,可不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他做到了,他的身边没人,她也回来了,可是,她又做了什么?
乔骆勋透过水晶杯的透明液体看见她骄傲自信的笑容,却也像是再嘲笑他一样,嘲笑他把笑言当承诺,把假的当成真的。
今天来了不少资本市场的投资人,京城里操纵股市的巨头们细数在列。这不得不感叹天乔集团的地位,不然以一家刚刚IPO的上市公司来说,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子请来这些人?
这场宴会持续到午餐之后,天乔游艇在京城的行程也可以宣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