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骆勋开着车在会场附近绕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停在了酒店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特别想要问一句为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可是近年来却总是被某个人牵动,他压抑了多年,在今天早上看见她的时候,在陈特助打电话告诉他她在小区外守了一夜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了。
接到乔骆勋电话的时候,颜夕沐刚刚走进电梯。身边是柳朝玺和公司其他几位高管同事。当着他们的面接乔骆勋的电话,让她很忐忑,可是不接更忐忑。
于是,硬着头皮,装作不动声色接通电话,“喂?”
“出来。”
“怎么了?”颜夕沐继续拿捏着声音,虽然心几乎要蹦出胸腔。
“别逼我上去拽你。”
说完,电话便被切断。颜夕沐靠在电梯壁上,平息着呼吸,琢磨要怎么做才能在出了门之后去找乔骆勋而又不会被身边的几位发现。
可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因为已经完全等不下去的乔骆勋在颜夕沐刚刚走出电梯的时候,就像一阵飓风似的冲过来,不顾其他人的惊讶,拉着她离开。颜夕沐仰头看着他浓密的黑发,想着他刚刚的样子,心情不好,脸黑的像包公。
大家还未从震惊中苏醒,面面相觑。刚刚那个冲过来把颜夕沐拉走的人,是乔骆勋吗?集团董事长乔骆勋?
“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看错了?”
柳朝玺说:“都别琢磨了,跟你们也无关,该干嘛干嘛。”
“是。”大家低眉顺眼的应下,却依然难掩好奇的窃窃私语。
车门被反锁。颜夕沐的眼神顺着乔骆勋好看的侧脸,落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
“什么?”颜夕沐挑眉问。她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生气?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又回来?
“为什么今早上会在我家门口。”乔骆勋回头,目光凛冽,带着浓浓的审度,那眼神像是要把颜夕沐看透一样,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我……”
颜夕沐还没想清楚怎么说,就被他的下一个问题打断,“为什么要回来?”
“啊?”
“说得出,又做不到,那又何必要说出来?”
“你在说什么?”
颜夕沐觉得自己和乔骆勋根本不在一个频道,脑子想的也完全不一样,她根本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骆勋伸手箍住她小小的下巴,词句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带着愤恨,“怎么?已经全忘记了吗?”
颜夕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乔骆勋,记忆中的他,就算是天崩地裂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所有的情绪都会被他隐藏的很好,喜怒不形于色。可是现在,他在发脾气,为了一连串连她自己都茫然的问题。
她茫然失措的样子彻底惹怒了他,乔骆勋松开她的下巴,却扣紧她的脖子,一用力便把她捞到自己眼前,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无从躲闪。在她恍惚间,他的唇已经狠狠压过去。
颜夕沐彻底傻掉了……可是很快,她便被一阵刺痛的感觉拉回现实。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甚至血腥,像是有着血海深仇一般,他强劲的舌在肆意的烧杀抢掠,似乎要搅尽她腔中所有空气。颜夕沐只感觉到了害怕,慌张的想要推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眼泪毫无预兆的涌出来。
咸咸的眼泪,混着血的腥甜,像给狂躁的他打了安抚剂,吻居然慢慢的变轻柔,深深吸允,浓浓的□。颜夕沐脑子一片空白,毫无招架之力,浑身发麻,身子已经软的没有力气只能紧紧搂住他劲瘦的腰身。
她以为他是有爱的时候,却忽然绝情的被他推开,下一秒开了车门把她赶下车。她才刚刚站稳,车子就发动了引擎,从她身边呼啸离开。
颜夕沐傻愣愣的站在路边。曾经,他也吻过她,又柔又轻,带着酒香,美得让她灵魂发颤,而今天,去让她发抖。
乔骆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分量好足啊!不留言都说不过去了有木有!!!
Chapter 8
“褚颂怎么样了?”
“褚颂醒了,可是悠悠她……”
乔妈妈说着,抑制不住的开始哭,几乎已经不能完整的把一句话说完,乔骆勋从她细碎的词语间,得知悠悠因为过于悲痛担心褚颂的安慰而没有保住孩子。
乔悠悠从小都是骄傲的,这一点和乔骆勋很像,骄傲的甚至有些自我,所以她没有看见多年来一直喜欢她的褚颂,白白浪费了多年的时光。若不是褚颂知道乔悠悠不服软的性格,从而使了点儿小计谋,估计他们俩根本也没可能会结婚,那样更会错过一段好姻缘。
他们夫妻间的感情经过两年之后,越来越情深,却又出了这样的意外。不管对乔悠悠,还是褚颂来说,都是太过沉重的打击。
乔妈妈在电话那头不停的哭。女儿受了这么多苦,她不希望儿子以后也面临这么多苦难。
“老大,我不逼你结婚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和谁在一起都没关系,只要你喜欢,不结也没关系,只要你开心。”
乔骆勋深深吐了一口气,稳了稳声线,“哪天回来?我让人安排。”
“再过几天吧,悠悠和褚颂都要卧床休息。别告诉你爸,免得他担心。”
乔骆勋挂了电话,看着在院子里替老太太照顾花草的老爷子,这些天他都很平静,可是他那么精明,又怎么会猜不出来呢?
颜夕沐结束京城的工作赶回Q岛,普莱已经开始正式接受预定,他们要加班加点的完成订单。天乔游艇的船,有一半以上的比例是出口国外的,而此次普莱的订单中,更不乏东南亚和中东的超级权贵。
颜夕沐回到Q岛的第三天,接到一个电话。是她本科时工程力学老师,学院最有名望的老教授。
出国读书之后,她每年都会寄明信片给涂教授,偶尔也会打电话问候,包括后来去柏林,也没有间断过。回国之后,她只在刚回来的时候去看过涂教授一次,后来工作太忙碌,渐渐忘了偶尔给他打电话问候一下。所以,涂教授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样一年半载都不打电话尽孝道的,成何体统?”
“我这刚准备给您打电话呢,您不就打过来了。”和涂教授通话让她完全没有压迫感,亲切的好似她的长辈。
“少来这一套,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不好忽悠!”
“老师,您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骗人的。我连好酒都屯好了,30年精品陈酿,正准备偷偷给您送过去。”颜夕沐笑弯了眼睛,夹着一根笔的修长手指翻着助手刚刚递过来的文件,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签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