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你这妹妹可够纯情的啊?”秦念看着不喜欢的人,张嘴就不会有好听的话。
那女的把头埋的低低的,靠在张启身边,张启回头看她一眼,“秦念收起你那张嘴脸,人还是学生呢,别吓着她。”
“学生啊,可够年轻的,”胳膊肘碰了碰身边周子俊,“哎,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纯情小妹妹?想看还不敢抬头,说话声音跟蚊子似地?”
周子俊看着她,特温柔的说:“我跟他不一样,我就喜欢带刺的。”
秦念听闻咯咯的笑起来,又说:“妹妹,戏剧学院的吧?”
张启嘻嘻的笑,“呦,可以啊秦念,这都被你看出啦。”
“学舞台剧的吧,表演意味太明显。”
杨乾和刘元在旁边哈哈的笑出声,那女的脸上更挂不住了。但是她知道秦念不好惹,也不敢说什么。
倒是张启忍,看不得身边的女人受委屈,怒气冲冲的呛呛:“秦念你的嘴就积点儿德吧,”转而又对怀里女子温柔的说:“你甭搭理她,从小就喜欢埋汰人,尤其是比她漂亮的。”
秦念笑笑也不再说话,张启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屋子里的人太多,得给他留点儿面子。再说漂不漂亮不是他说的算的,周子俊喜欢就成。
“我媳妇怎么了?我瞅着谁都没有她好看。”周子俊一般不会说这么露骨的话,但是今天却破例,所以秦念一脸崇拜的看他,眼睛里是浓浓的情。
杨乾叼着烟卷,呛呛着不乐意,“行了行了,都收敛点儿吧,瞅瞅那一个个的眼神,跟X光一样,也替我们这些光杆司令想想。”
“就是。”刘元也不乐意的嚷嚷,“杨乾,你那口子还没拿下呢?”
“甭提了,一把辛酸泪。”
“你这效率可不行,搁别人家,儿子都有了。”
“哎呦,我说,这都几点了,那俩人怎么还没来?”杨乾不着痕迹的把话题扯开。
周子俊也配合着说:“再给小宇打一电话。”
大家也就不再说这茬儿事了,不揭杨乾心头的疮疤,也给他留着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张老七,再让你得瑟几天!
Chapter 20
所谓“四方会审”,就是钟静唯被一群发小接见。看清楚了,是被接见而不是接见。她其实不想见那么多人,但是她没得选,从她决定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场“接见”是必少不了的。
梁韶宇和钟静唯进来的时候,屋里算是炸了锅。杨乾在里边嗷嗷的最响:“这不,四毛来了,不都想见她吗?”
钟静唯四毛这个外号就是杨乾给起的,因为小时候她头发特少,还特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院里的叔叔阿姨们都以为她在家受虐待呢。这让钟母哭笑不得,这丫头天天在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哪会营养不良?
“难为杨少还记得这个好名字。”钟静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从小到大就杨乾敢这么喊她,一下把她的好形象全喊没了。
“哈哈,好说,好说。”杨乾吐吐烟雾,乐呵呵的笑着,四毛这个名字,也就他能喊两声而已。
钟静唯所上的那个子弟学校是从幼儿园到高中包圆儿的,而屋子里这些人也只是平时见过,真正有交情的没几个,交情好的就更没几个了。他们今天过来一是因为忌惮钟家里实力,想趁机攀点关系;二是给梁韶宇面子,都知道她是梁韶宇的心头肉,要不是五年前出了事儿,这俩人估计早就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大家熟络的和她打招呼,亲切地叫她唯唯。她也一个一个回应,哥哥姐姐叫的也挺亲热,都是来头不小的人物,有的甚至在电视上见过。
这些人的放光,让钟静唯心里不禁的酸涩。出国五年,回来也只是个杂志编辑,高不成低不就的。而她面前这些人,不是上市公司老板,就是军、政界高官,就连秦念这个没什么理想的女人也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板。这让她觉得很汗颜,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前途还真就不一样了,她还真没什么勇气跟他们坐一桌。
人齐了入席,钟静唯的左边是梁韶宇,右边是秦念。看着满桌子熟悉的面孔,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属于对她关怀备至的那一群,是他们的友情与亲情让她熬过了在法国五年举目无亲的日子,她是要感谢这些人的。
钟静唯端着酒杯站起来,也许是灯光的原因,她的眼里一片晶莹,声音柔柔的说:“各位哥哥姐姐,我今天很开心,真的。这么多年你们没有把我这个跟屁虫给忘了,还时时的惦记着我,偶尔去法国看我,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回来这么长时间没告诉你们是我的错,哥哥姐姐别生妹妹的气,今晚手下留情,别让我横着出去,这杯我先干为净。”
以张启和杨乾为首的众人,今晚的宗旨只有一个,就是把钟静唯给灌醉,哪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放水。钟静唯在法国练出的好酒量此刻就派上用场了。法国盛产葡萄酒,她刚到法国那会儿整天整夜的灌酒,那地儿没有红星二锅头,就只有红酒。法国的名酒被她尝遍了,酒量在不知觉中连成了。
大家左一杯右一杯的灌,钟静唯好不推脱照单全收。秦念盛了一碗汤端给钟静唯,并在她耳边说:“你旁边那位脸色不好啊,你还是少喝点儿。”
钟静唯扭头看梁韶宇,他眉头皱着,有人一脸堆笑的跟他说话,他也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他脸色不好管我屁事,他都没开口你怎么管那么多?”
“喝吧,再下去他能把桌子掀了你信吗?”
钟静唯还真信,但是嘴上还是不肯认输,“你没事儿老盯着他干吗?周子俊不也挺帅的,看他去。”
“你别这么酸呐,真酸你找他说去。”
此后钟静唯有所收敛,其实主要是大家看出来梁韶宇的脸上越来越难看,纷纷转移了灌酒目标。
饭局结束后,钟静唯坐着梁韶宇的车子离开。车子速度很快,她降下车窗,吹着六月的晚风,热气腾腾的,一点儿也不舒服。但她执意这样做,她想让自己清醒,想让自己有勇气。
钟静唯盯着过往的路边昏暗的路灯,声音缓缓,仿佛离她很远,“梁韶宇,你到底什么意思?”
车子猛的停住,梁韶宇看她,暗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你说我什么意思?”
她一直盯着窗外不看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还不明白吗咱俩没可能了。”
梁韶宇移眸子,笑的苦涩,“钟静唯,你准备从什么时候开始替我着想?”
车子启动,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梁韶宇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钟静唯的心。
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梁韶宇把车子停在了钟静唯的TT旁边。两个人沉默的坐在车上,各自想着心事。
“出了事之后,我觉得我应该负责任……”钟静唯绞着手指头,头埋得低低的。
“当时没有拦着你,你觉得是对的,我无条件支持。可是现在呢?”
钟静唯不自觉的抬高声调,“那你要我怎样?完全无视我哥的痛苦吗?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梁韶宇脸上的肌肉紧绷着,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暴起青筋,“自从出了事,你始终没有想过跟我共同面对,只是一味的往后缩,缩进自己的保护壳,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可是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又怎样?我们不分开,我哥不会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