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人知道皇后一直住在天启宫不太合规矩,但是皇上早说了,魁元宫翻新不久,对初生的孩子不好。又因六月已经过了,迁居的好日子要等到明年二月才有,所以皇后娘娘搬去魁元宫的日子最终定在了嘉佑二年的二月十二,也就是花朝节的这一天,现在自然与小殿下照旧住在天启宫中。
既然人家皇上都这么定下了,朝中也没有谁不长眼的多话,左右帝后感情深厚,他们这些外人管这些闲事岂不是招皇上厌弃,更何况人家太后娘娘都没有意见,他们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曲轻裾偶尔也会听一些外面对自己的传闻,大多都是说自己貌比天仙、心地善良、勤俭爱民的,虽然她觉得这些传言中的皇后娘娘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心里也明白,这些传言的后面有贺珩操纵的影子。
贺珩用这样的手段维护她,她是很受用的,所以她也不忍心拆贺珩的台,偶尔也会以皇后的名义赏一些大隆朝有名的善心女子。甚至在九月自己的千秋后亲自赏赐了一名在大火中救了几个小孩的再嫁女。
这名女子因为改嫁被同村某些人说闲话,但是当绣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手绢被曲轻裾赏赐下去后,她便成了整个县里被人尊重的妇人,再没有人因为她有过改嫁经历也瞧不起她,反而对她客气有礼起来。
曲轻裾自认没有力量做历史推动者,但是她却想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这个世间的男人一妻多妾尚能被夸风流,为何就容不下一个改嫁的女人?
大隆朝的某些读书人虽觉得一女不嫁二夫才是妇人之德,但是却抹不去村妇救人的义举,所以也没有多少人跳出来说皇后娘娘此举不妥当,更何况皇后娘娘夸的乃是村妇救人的举动,又没有夸村妇改嫁得好,他们跳出来说三道四也不妥。
所以这事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曲轻裾仍旧做着她的后宫之主,无聊的时候就听听曲,听一听朝外的趣事,然后挑上一两件事夸一夸,赏些东西下去,逗逗儿子,这日子过得倒也很舒服。
太后与曲轻裾的千秋过去后,便是贺珩的万寿节,因为是贺珩登基后办的第一个万寿礼,所以这个万寿就算想不隆重,也会变得隆重起来。
且不说大隆本国的世家官员,便是周边的一些附属小国都派了使臣来庆贺新帝寿辰,以示对新帝的尊重和真诚。
因为大隆朝是个强盛大国,依附大隆的附属小国倒也不少,曲轻裾翻看着这些附属国的风土人情以近些年这些国家给大隆的纳贡,瞬间有种大隆很强很牛叉的感觉。
让曲轻裾有趣的是,这些附属国中有个叫婧国的地方,这个国家现今的国王是位女王,这次来给大隆纳贡的便是她的一对儿女。而让他们俩来的原因就是想让贺珩下旨选其中一位为王位继承人,以这种态度表示婧国对大隆的忠诚。
这种四方来贺八方来朝的感觉,真是让人通体舒爽。
贺珩回到后殿时,见曲轻裾还在翻看附属国的资料,走近一看,发现她看的是婧国的一些风土人情,便道:“这个婧国有什么特别的?”
曲轻裾扬了扬手里的纸张:“听说婧国的护国公主容貌绝色倾城,这次她来咱们大隆,不知会迷倒多少男子。”
“不过是婧国人自以为是罢了,”贺珩语气里有些不以为然,“婧国地势高,所以大多人肤色偏黑,能漂亮到哪去?比起我大隆的女子,不知又差上多少,不过是以讹传讹,糊弄不知道的人而已。”
曲轻裾抽了抽嘴角,貌似大隆朝的男人确实偏爱皮肤白皙水嫩的女子,贺珩有这样的态度,貌似……挺正常的。
“怎么,不喜欢这个公主?”贺珩以为曲轻裾是在担心自己看上这位婧国公主,于是道,“放心吧,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更何况这位护国公主想做的是女王,不是咱们大隆的妃嫔。”
曲轻裾把婧国的资料放到一边,切了一声:“皇上,你想太多。”
“嗯,是我想太多,别恼。”贺珩轻声笑了笑,拿起另一叠资料,“这些附属国无需费太多心思,比如这多翰国,别看这些年老实,百年前他们可是常在我大隆北边做流匪伤我百姓,最后被我大隆打得怕了,胆子小了,才乖乖称臣。”
不听话就要挨打么?
曲轻裾明白了大隆朝待这些附属国的态度,大意就是你要给老子乖一点,听话一点,不然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也就是无聊才翻翻看,”曲轻裾捏了捏自己脖子后面,“咱们大隆真厉害。”
贺珩笑了笑:“落后就要挨打,这是前朝给我们的教训,”贺珩伸手在她脖子后面轻轻捏着,“不过,轻裾是不是忘记了一件答应过我的事?”
“什么事?”曲轻裾挑眉,她觉得自己近来记性挺好,也没出现一孕傻三年的事情。
“比如说……你曾经说要跳舞给我看的事情,”贺珩伸手揽住那柔软的腰肢,“我可是常常在想轻裾的舞姿是什么样子呢。”
“那我当初也说了看你表现才行,”曲轻裾扬唇轻笑,见贺珩一脸失落的样子,笑着道,“好吧,看在你最近乖乖的份上,三日后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实的等着本宫吧。”
贺珩看着她突然变得多了几分神采的双眼,失落全部化成了笑意,“谢皇后娘娘恩典。”
“这些是什么?”傍晚时分,木槿见一个宫女手里拿着一叠纸出来,上面还有墨迹,担心这个宫女把不该拿出去的东西拿了出去,便伸手拿过这些纸上,随意扫了一眼,见上面写着什么护国公主美姿颜,擅舞曲,便皱着眉道,“谁让你收拾的?”
“木槿姐姐,这是娘娘让奴婢收拾的,”宫女老实回答。
木槿见这个宫女年岁不大,瞧着还算机灵,把手里的东西撕碎捏成一团,“拿去烧了吧,左右是些没用玩意儿。”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娘娘那里出来的东西,她都喜欢让下面人处理干净。
“是,”小宫女依言接过纸团,小心捧在手里忙退下去,显然是急着烧掉这些东西。
“还是嫩了些。”木槿叹了口气,机灵倒还机灵,可做事手段还不够成熟,还需要多磨一磨。
进屋见皇后娘娘正在练习后下腰,她习以为常的上前道:“娘娘,奴婢与金盏已经挑好了布料,金盏的手艺比奴婢好,衣服由她与玉簪一起做了。您要的东西奴婢也已经备好,您要过过目吗?”
“你们办事我放心,用不着再折腾一遍,”曲轻裾笑着道,“你们只需要在明天晚上前按我的吩咐把西侧殿布置好便是。”
“奴婢明白了,”木槿没有问皇后娘娘准备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作为奴婢,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曲轻裾恢复好站姿,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擦着自己额角的汗道:“让人打水进来,我要沐浴。”
待木槿立退出去后,曲轻裾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梧桐树,叹了一口气。距离贺珩喝醉的那次也快有两个月了,每每想起贺珩那委屈不甘的表情,她便觉得自己是不是待贺珩冷情了些。
但是她是理智大于感情的人,让她失去理智的对待一个男人,这不符合她的风格,她能做到的只有对方待她好时,她也待对方好;对方若是无情,那她也不会犯贱去讨好,这个世界上离了谁,太阳也要照常升起的。
秋日夜凉如水,但是月亮却格外的明亮,贺珩处理完政事便匆匆赶回了后殿,毕竟他还惦记着曲轻裾答应他跳舞一事呢,结果等他赶到后殿,却只扑了一个空,连曲轻裾影子都没有瞧见。
“皇上,皇后娘娘请您到魁元宫西殿一叙。”银柳提着一盏美人灯笼,站在门口屈膝道,“请。”
贺珩也没有恼,反而心情甚好的跟着银柳走,后殿里魁元宫并不远,不过让贺珩比较意外的是,这一路上格外的黯淡,唯一显眼的就是银柳手上提着的灯笼,灯笼上的美人一身红衣,扬身欲飞。
赶到魁元宫时,贺珩就看到殿门紧闭的西殿灯火通明,门口守着两个宫女,除开这些,他什么也看不见。
跟在贺珩身后的钱常信等人心下好奇,皇后娘娘这是玩什么神秘呢?
“皇上,请。”银柳笑着把人往西殿引,并且回头看了眼他身后的钱常信等人。
“你们都候在外面,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进来,”贺珩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银柳引路,直接走到殿门口,见守门的两个宫女对自己行了行礼后,就退了下去,心里的好奇就更加明显了,不知道皇后会给自己表演一个怎样的舞蹈?
他吸了一口气,伸手缓缓的推开了殿门,只见殿内纱幔飞舞,在弥漫的热气中,犹如仙境。但是这一切都不是最吸引人的,最让他移不开目光的,便是那漂浮着无数荷花灯的白玉池水面上,那里漂浮着一个大大的花台,花台中间,正侧卧着一个青黛红裙的美人。
☆、111·翩若惊鸿
忽然西殿四周的烛火突然熄灭了,唯有温泉上漂浮着的莲台上夜明珠光芒以及朵朵花灯映照着水面,仿佛天地间只有花台上的女子存在般。
轻轻的古琴曲响起时,花台上的人动了,红色的水袖就像是划开了黑夜,在空中如水波般荡开,花台微微颤抖,红衣女子顺势而动,忽然便旋转开,仿佛脚下站的不是漂浮在水面上摇摆不定的花台,而是脚踏实地般。
白皙脚腕上的铃铛声在黑夜中叮铃作响,就像是敲进灵魂中的天籁,一下又一下的敲在贺珩欣赏。
曲轻裾穿着一身红衣,那是纯粹的朱红色,没有金饰没有玉佩,除开脚踝上的一串银铃,她的身上再无饰物,夜风顺着开着门窗吹了进来,掀起了屋中的纱幔,也吹动了朱红的裙摆。柔软的腰肢突然一顿,往后一个空翻,红色的水袖在空中划开一个圆弧,一个眨眼,人便斜倚在花台上,一片片红色的花瓣缓缓飘落,飘落在泛着白气的水面,为惊鸿绝艳的舞蹈染上几分旖旎。
不知何时,一个琵琶已经被曲轻裾拿在手中,她缓缓起身,右足一点点勾了起来,指尖微微拨弄,脖颈微扬,就像是欲飞天而去的仙女,明明脸上挂着动人的笑意,却让人害怕她突然离开。
贺珩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却见曲轻裾眼波流转,边舞边弹起琵琶来,一曲毕,突然从上面飘落一根红色的绫,曲轻裾伸手一挽,足下一蹬,竟顺势在漫天花雨中从花台上飞了出来。
“轻裾!”贺珩撩开层层的纱幔,在看到侧躺在睡榻上浅笑的人后,心头一跳,喃喃道:“古人云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舞衣曲,到了今日才知是何等美景。”
曲轻裾一个转身,换成靠坐在睡榻上,媚眼如丝道:“不知我这一舞皇上可曾满意?”
“一舞倾城,”贺珩走到睡榻旁,伸手抽去她发间的白玉钗,语气暗哑道:“得此佳人,此生夫复何求?”
风起,罗袖微动,仿佛也吹动了贺珩的心,他忍不住上前把人揽进了怀中,如此月色如此佳人,他早已经心乱如发,眼中哪里还看得见其他之物。
伺候的人都候在魁元宫四周,无人知道魁元宫里发生了什么,原本一些配合曲轻裾跳舞的宫人也在曲轻裾舞毕时通通退了出来,在西殿门关上的那一刻,也关上了帝后缠绵悱恻的夜晚。
月色依旧,人亦如旧,但是对候在外面的木槿一行人来说,皇上现在没有出西殿,也就代表着在明天早上天亮前,皇上就不会出来了。
木槿回头看了眼西侧殿,别说是皇上,即便是同为女子的她,在看到皇后娘娘换上那红色舞衣的那一刻,也看傻了眼。
或许,这个世间真有女子不一定有艳冠天下的容颜,但是就有魅惑人心的本事,就如同皇后娘娘这般。
早晨曲轻裾醒来时,天际已经开始泛白,她看着身边把自己抱在怀中的男人,伸手撩开额前的发丝,四目相对时,才发现对方早已经醒来,眼神无比温柔。
“醒了?”贺珩伸手轻轻顺着曲轻裾的头发,轻笑道:“叫人进来伺候?”
曲轻裾打了一个哈欠,透过层层纱幔看向窗外,懒散的把头靠在贺珩的胸口:“不想起来。”
“美人在怀,我也不想起来啊,”贺珩的手在曲轻裾背上轻轻划过,有些不甘不愿的叹息一声,“我总算明白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了。”
“皇上愿做那昏君,我可不愿做那祸国妖女,”曲轻裾在他腰间拧了一把,起身拉过一边的红色外袍随意往身上一套,甩了下柔顺丝滑的青黛,露出白皙的大腿走过一层层的纱幔跨进温泉中,红色的外袍随即在水中飘荡开来。
贺珩穿好衣袍,走到泉水边看着她用引人遐想的姿势在水中游了一圈,转身拿了一块宽大的干净棉布来,蹲下/身伸出手道:“快上来,等会从水里起来会受凉。”
曲轻裾游到他面前,看着向自己伸出的手,突然一个用力,把贺珩也拽进了水中。
在外面等着伺候的明和等人听到殿内传来落水声,偶尔还能传爱皇上与皇后的笑声,他们也只是默默的把腰埋得更弯,把头垂得更低。
最后的结果就是贺珩上朝的时间比平日要晚上半刻,不过晚上这么点时间,也没有谁多想,唯一让朝臣们有些不解的就是,皇上今日的心情为何格外的好,连下旨查办贪墨官员语气都比平日要柔和几分。
朝臣们有些不解的想,难道皇上是在期待不久后的万寿节?
九月底的时候,各附属小国的使臣们便陆陆续续的赶到了京城,住在了京城专门接待外宾的宾悦宫中,宾悦宫虽名为宫,但是并没有与皇宫连在一起,反而修建在某条干净宽广的街道上,这个街上同时还住着一些有爵位的世家。
这些使臣们到了后,便纷纷给贺珩上了拜帖,不过见他们的是礼部的官员,这些人要想见到贺珩本人,只有等到万寿节上了。
婧国时辰到的时候,倒是引起了部分老百姓在街道两旁围观,毕竟看到异域风情的车马,总是有那么几分好奇心思的。更何况他们还听说豪华的马车里坐着个漂亮的公主,这种香艳的传闻,就算看不到真人,看看马车也行。
婧国人被安排到宾悦宫的焦香园住下,待安顿好后,婧国皇子和公主又与各国使臣互相见了礼,打听了些京城里最新传闻,才又回到了园子中。
黛融看着手中的茶杯,语气里带着些感慨:“大隆繁荣昌盛,就连这样一只茶杯在我婧国都是人人争抢的东西,可是在他们大隆却随处可见。”她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听人说新登基的皇帝陛下十分的年轻俊美,并且是个十分有能耐的帝王,而且后宫中也没有多少女人,倒是难得的帝王。”
“我倒是听说大隆皇后貌若天仙、宅心仁厚,与皇帝陛下十分恩爱,”图尔仿佛看穿妹妹的想法般,似笑非笑的把玩着一串玛瑙手链,“可真是让人羡慕。”
“世上没有不贪鲜的男人,”黛融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十分自信,“大隆历代皇帝陛下,宫里的美人可都不少。”
图尔耸了耸肩,摊手道:“好吧,你想做什么我不管,若是你因此惹怒皇帝陛下,失去了继位权,对我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
“我的好哥哥,没有哪个男人会放着漂亮的女人不搭理,”黛融食指划过自己如同烈焰般的唇角,“你就等着看吧,我会成为婧国最伟大的女王。”
“既然你执意如此,”图尔放下手里的玛瑙手串,笑着摊手:“祝你成功。”说完这句,他便笑着走出屋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公主,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黛融身后的侍女皱着眉道,“皇子会不会因此陷害于您?”
“放心吧,哥哥他还不会蠢到在皇帝陛下前陷害我,这可对婧国名声不利,”黛融放下手里的杯子,“更何况母亲更偏爱我,这次随行的人中,更多的人愿意听命于我,他就算想算计我,也没那么多的帮手。”
想起图尔提及的皇后,她嗤笑一声,大隆的女人大多都是贤良淑德的模样,男人看一时还觉得有意思,若是一直面对这样的女人,不腻味才奇怪。
她若是利用美色得到皇帝陛下的支持,既能得到王位,又能让婧国得到大隆更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
就算有个皇后又能怎样,难不成皇帝会为了她守身如玉?
天启宫后殿里,曲轻裾正逗着豚豚伸手来拿自己手上的小拨浪鼓,见他脑袋跟着拨浪鼓转来转去,还伸手乱抓,便笑着把小鼓塞到他手里,然后就见豚豚笨拙的把小鼓往自己嘴里塞。
曲轻裾也不拦他,看他没牙的嘴糊了一拨浪鼓的口水,用帕子擦着他的脸蛋,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背,见体温正常便把豚豚抱了起来,“豚豚,叫娘。”
“啊。”
“娘。”
“啊啊。”
见豚豚一脸无知的对自己咧嘴笑着,曲轻裾忍不住又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豚豚,明天就是你爹爹的生辰啦,叫声娘来听听。”
“我的生辰怎么要先叫你了?”贺珩走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无奈的走到儿子面前,伸手戳了戳儿子的脸蛋,见他臭着脸扑到他母后怀里,挑着眉道,“这臭小子倒会躲。”
“别乱戳,”曲轻裾拍开他的手,“粗手粗脚的别伤了孩子的皮肤。”
“又不是豆腐,碰都不能碰”贺珩悻悻的收回手,见豚豚伸出胖乎乎的手爪子趴在曲轻裾身上,便道,“我怎么觉得他好想比较亲近你呢?”
“他可是在我肚子里待了九个多月,”曲轻裾斜了他一眼,“要是你能这么生个孩子,他照样与你更加亲。”
贺珩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不能挑战女人的劝慰与地位,便道:“嗯,孩子跟你亲近是对的,说明这孩子日后孝顺呢。”说完,趁机摸了摸儿子的屁屁。
曲轻裾把孩子递给奶娘,与贺珩在椅子上坐下,她想起明日有不少附属国的使臣来,便道:“各国使臣都到了么?”
“都到了,就连多翰国也在四天前赶到了,”贺珩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那个婧国的皇子与公主也到了,听说他们的动静还不小。”
曲轻裾挑眉道:“美人登场,总该隆重些。”
贺珩笑了笑,然后道:“作为附属国,就该有附属国的样子,有哪个主人会喜欢喧宾夺主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