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夕菀疑惑的看着晏晋丘与木通,这两人似乎对太子妃有孕一事,态度有些奇怪。
“既然太子妃有孕,我明日就携厚礼去拜访太子妃,”华夕菀笑着道,“太子妃总算盼来了一个孩子。”
木通干笑一声,不敢多言。
“既然如此,就有有劳夕菀了。”晏晋丘垂眸道,“太子妃身怀太孙,本就是是尊贵的身子,咱们送去的礼物定要多注意。”
“我明白,”华夕菀点了点头,这送礼不打紧,万一那位肚子里的金贵皇孙出现问题,那他们显王府有再多的理由就要倒霉了。
第二日一早,华夕菀就乘坐马车去拜访太子妃,到了太子府门外,就发现太子府门口有重兵把守,侍卫们身上的铠甲闪着寒芒,看起来格外的肃杀。
华夕菀下了马车后,就有女官上前迎接,她看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便问道:“不知是哪位贵人已经到了。”
“回显王妃,那是徐王世子妃的车架,世子妃半柱香前便到了,”女官原本在昭阳殿任职,是伺候过皇上的体面宫女,不过在京城贵人面前,却不敢有半分懈怠。
“原来如此,她向来是个体贴的,”华夕菀面上带笑道,“要我每日早起,那是万万不能的,这天气越来越冷,人也就越来越惫懒了。”
女官笑着不敢言语,心里却在感慨,徐王世子妃上面有婆婆管束着,哪能像显王妃这般自在。更何况显王疼宠自家王妃更是全京城皆知的事情。别说赖会儿床,只怕这位要星星 ,显王也会想尽办法寻来的。
都说显王翩翩君子,自有一股风流,如今拜倒在这位显王妃的石榴裙下,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丈夫而已。亏得宫里一些宫女还惦记着这位才貌双全的显王,也不瞧瞧人家显王妃是何等绝色与妙人,她们那点姿色与手段,能入显王的眼吗?
引着华夕菀进了太子妃待着的屋子后,女官行了一个礼就退了出去,出门前她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眼显王妃的背影,青丝如墨,身段曼妙,一袭华裳的站在屋子里,竟是把满屋的人衬得黯淡无光了。
她匆匆收回视线,走出门后才叹息一声,若是这位进了宫,定是艳冠天下宠冠后宫的红颜祸妃,幸而……女官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她这是在想什么,不要命了吗?
“见过太子妃,”华夕菀的礼未行完,就被太子妃的贴身丫鬟扶住了。
“堂弟妹何必如此客套,”太子妃脸上带着笑意,请华夕菀坐下。
华夕菀与徐王世子妃相互见礼后,才坐下道,“昨日听闻太子妃有了喜信,臣妇喜不自禁,今日一早便来叨扰太子妃您了,哪知世子妃竟比臣妇还早。”
“早知王妃您要来,我便晚些来,好让您得个头彩,”世子妃掩嘴笑道,“实在罪过罪过。”
“罢了罢了,头彩虽然没有拿到,得个榜眼也是不错的,”华夕菀笑着道,“我原就是个懒散的人,今日能得个榜眼,已是十分难得了。”
“可见太子妃有孕,把王妃您懒散的性子也改了,”世子妃有意给华夕菀卖个好,扭头对太子妃道,“看在王妃这么辛苦的份上,太子妃您定要给她上最好吃的点心,她最是喜欢这些吃吃喝喝的小玩意儿。”
太子妃笑着道:“堂弟妹如此给我脸面,我岂敢慢待,淑云,快些上最好的点心最好的茶,好好款待我们这位王妃。”
三人说笑着,没有谁提及太子,只说好事,气氛倒也融洽。
只是华夕菀总是觉得太子妃的笑容里带着些别的情绪,难道是担心孩子他爹?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有人引着盛郡王妃进来,华夕菀就看到屋子里伺候的人似乎多了几个,气氛也微微尴尬起来。
这是防着盛郡王妃了?
盛郡王妃倒是规规矩矩的见礼,面上也带着恰当的笑容,让人看不出半点不对,她这般行为,倒是衬得太子府的人太过小心了。
徐王世子妃与华夕菀见此情况,觉得有些没意思,又怕盛郡王妃真的闹出什么事带累他们,所以两人干脆找了理由告辞。
出了正院后,两人相视一笑,一路上话虽不多,但是却觉得格外的合拍与默契。
分别的时候,徐王世子妃突然俯身在华夕菀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华夕菀面色微僵,随即又恢复笑脸。
待她坐回马车后,脸上的笑意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传闻太子难以有子。”
这是徐王世子妃的原话,不过这话里包涵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既然太子难以有子,那么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第60章 仁慈
不知道是华夕菀多疑,还是因为前世拍过各种狗血雷剧,她莫名想到曾经进宫时,启隆帝路过她、徐王世子妃还有太子妃时投过来的那个眼神,当时她便觉得当时那个眼神过于怪异,现在回想,便又觉得那个眼神似乎还带着别的意思。
脑洞这么一开,华夕菀差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深吸几口气,强行把这种不靠谱的想法挤出脑海,因为这种想法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华夕菀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重口味了。
宫中,皇后听完赵东的汇报,神情里出现了怪异之色,挥退四周伺候的人后,才压低声音道:“太医可曾确诊了?”
“娘娘,太子妃腹中的胎儿确实已经两月有余,”赵东飞速看了皇后一眼,又快速低下头,“皇上十分看重太子殿下的孩子,所以已经派了宫中于养胎上十分有经验的嬷嬷以及女官,甚至还派了两个太医常驻太子府。”
皇后面上的神情阴晴不定,这些日子因为太子入狱,她整日挂念太子,瘦得几乎脱了形,颧骨支棱着薄薄一层面皮,看起来苍老很多,甚至给人一种尖刻冷漠的味道:“皇上竟是难得操心这些事。”
赵东心里咯噔一下,感觉皇后这话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敢多想,反而面带笑意道:“可见皇上是看重您与太子殿下呢,不然何必为了小殿下如此费心。”说到这,他脸上出现一丝怒意,“只是没有想到大理寺的张厚如此不上道,竟然累得殿下要在天牢里多待一段时日。”
皇后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没有听到赵东说的话般,好半晌才有些恹恹道:“那两个艺伎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请娘娘放心,事情已经推到周府头上去了,谁也不会怀疑到殿下头上,”赵东面上带笑,笑意有些怪异,“只可惜没有牵连上盛郡王府。”
“晏伯益哪是你就能算计到的,”皇后嗤笑一声,“这次把事情推到周家身上,也不过他与我们互相妥协的结果罢了,他知道事情再拖下去,即使以后查清了对他名声也有碍,而我们不想让太子雪上加霜。只是张厚可恨……”
皇后有些焦躁的揉着额际,每当她算好一步的时候,总会有意外发生,这几年更是频频不顺,她猜到里面肯定有晏伯益的手笔,所以对晏伯益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赵东不敢多言,他这次办事不利,本就惹得皇后不满,如果再失言,难保皇后不接机发作他一番。最近皇后心情不好,后宫不知道有多少人遭了罪,他可不想白遭一场罪。
“行了,你下去吧,”皇后说完这句,顿了几息,又叹息一声道:“让下面的人小心太子妃腹中的胎儿,一定不能让那孩子有事。”
有些事即使是知道背后的真相恶心难闻,为了自己的儿子与日后的荣光,她也可以视而不见。
大昭这个天下,注定了是她儿子的掌中物,任谁来抢也不行。
赵东走出主殿后,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过来,然后对他附耳道:“皇上方才又拍了一队护卫到太子府。”
皇上派这么多人下去,太子府真是要被弄成铜墙铁壁,连苍蝇蚊子都飞不进去了。
他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法子,谁叫皇上与太子都是如此子嗣艰难呢,太子有了孩子,地位总比往日要稳固些。就算那些老臣对太子不满,可是看在皇孙的份上,这些老臣也不会随意去支持其他皇室中人。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太子妃平安生下皇长孙。
“行了,杂家知道了 ,”赵东回头看了眼主殿的大门,黑洞洞的大门就像是怪兽张着的大嘴,莫名让他有些害怕,“皇后心情欠佳,你进去禀报的时候小声些,别扰到娘娘了。”
小太监没有想到自己能在皇后娘娘面前露脸,面带喜意的进去了,浑然不记得皇后心情不佳这事。
赵东能在皇后身边多年,除了忠心嘴严手巧外,那就是直觉特别灵敏,所以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就是觉得,皇后听见这个消息后,不一定会觉得开心,所以他还是不去触这个霉头了。
时光如流水,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临平郡马被刺杀的案子仍旧没有查出来,就连京中的百姓也渐渐淡忘了这个倒霉的郡马,欢天喜地的迎接京城第一场初雪,茶余饭后谈论谈论还没出生的皇孙以及太子的昏聩,又或者显王与显王妃又在何处出现,男俊女俏多养眼云云。
世人总是淡忘的,他们总是愿意关注眼下,过去的事,逝去的无关人,在他们眼里,最多也不过是一项谈资,当话题变得淡而无味的时候,也就没谁愿意再提了。
“呀,下雪了,”显王府一个小丫鬟早晨起床,推开木窗看到外面开始飘着雪花,高兴的对同屋的人道,“看来明年又有一个好收成。”
“你啊,还是别关心这种天下大事了,还不快去厨房帮忙,听说王妃今日要回侯府,所以早膳要早早的备着,”同伴利落的收拾着自己的衣服,“晚了小心王大娘收拾你。”
闻言小丫鬟也不敢懈怠,匆匆收拾好就奔向了厨房,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心里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刘小三不就是跟内院的看门婆子是远方亲戚么,又不是自己进了内院伺候,竟然如此猖狂。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敢露出太多情绪,她这样的小丫头,哪里敢得罪后院的人物,进去跟厨房里其他人大声招呼后,就做起事来。
大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着碧色缎子裙衫的丫鬟走了进来,满脸是笑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亲和。可是厨房里的众人却没有谁敢怠慢,就连刘小三也是点头哈腰的模样,口里不停的叫着“橙秋姐姐。”
橙秋原是王府里分到主院伺候的人,已经是大家都要捧着敬着的人物,前些日子又被王妃提为一等贴身丫鬟,这可是天大的荣耀,整个王府上下,谁见到了不礼遇几分,听说就连木总管在王妃的四个贴身丫鬟面前,都是十分客气的。
小丫鬟刚来厨房不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橙秋,见满屋子的人都围着橙秋打转,有些艳羡的看了眼橙秋身上的碧色裙衫,听说王妃身边伺候的人,各个穿得跟仙女似的,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了。
本来街坊邻居听说她在王府做事,平日对她爹娘都要敬上一分,现在看到橙秋,她才觉得自己这点身份,不过只是糊弄一下外面的人而已。
“可是打扰你们做事了?”橙秋说话时因为带着笑,脸颊旁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酒窝,“我刚好无事,便来膳房里看看,顺便帮王妃要用的膳食带过去。”
众人自然通通说好,一边手脚麻利的把王妃要用的东西装好,也不敢真的让橙秋来提菜盒,而是选了几个模样清秀的丫鬟提上饭盒,跟在橙秋身后出了厨房。
“这个小丫头瞧着挺有福气,”橙秋突然指着角落里的小丫鬟道,“我瞧着眼生,新来的么?”
刘小三看了小丫鬟一眼:“橙秋姐姐真是目光如炬,她同屋的霜露到花房伺候了,所以便由她顶替了空缺。”不愿意让小丫头露脸,他连名字都不告诉橙秋。
“嗯,我瞧着她长得有股欢喜劲儿,”橙秋点了点头,“便让她也跟着一起送膳食吧。“小丫鬟喜出望外,接过厨房管事递过来的食盒,与其他几个丫鬟跟在这位橙秋姐姐的身后。
等穿过一扇漂亮的垂花门,她就知道,这是属于内院范围了。
垂花门后,一个婆子讨好的撑开一把油纸伞,替橙秋遮挡飘扬的雪花,小丫鬟看了眼四周,觉得这会儿一点都不冷。
内院的景致很漂亮,虽然应该是叶黄枝枯的季节,但是内院却仍是一片翠绿,还有一些好看的花朵开在翠绿丛中,配着小雪,格外的漂亮。
景致虽美,小丫鬟却不敢多看,走到月亮门外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天籁般的笑声,走进去一看,就看几个华衣婢女在花丛中采摘着花朵,白皙漂亮的手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见到他们进来,几个华衣婢女说笑了几句,但是都收了手里的活,在身后小丫鬟端来的铜盆中洗了手,领着她们进了主屋大门。
一进大门,小丫鬟便觉得屋里暖烘烘的,热气熏得她头有些发晕,迷迷糊糊的便进了内屋,连屋子是什么样都没看到,不过就算她头脑清醒,也是不敢多看的。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跑这么一趟,快拿去暖暖手。”
真好听的声音,小丫鬟愣怔着想,她这辈子似乎从未听过这般好听的声音。
“谢王妃的赏。”她听到橙秋姐姐带着笑意的声音后,才恍然大悟,难怪声音如此好听,原来竟是王妃。她偷偷往上边小幅度的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绣着银纹的裙边,但只是一个裙边,便让她觉得奢华无比。
听着周围人的吩咐,小丫鬟把手里食盒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摆好,正准备退下时,竟是被一只手捏住了,这只手漂亮白皙,被握住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手仿佛是被世间最好的绸缎包裹住了。
“好可爱的一个小丫头,瞧着不过十二三岁吧?”华夕菀见这个小丫鬟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十分可爱,便道,“紫衫,快瞧瞧,这是不是像你的远方亲戚?”
紫衫笑着伺候着华夕菀洗手:“王妃好眼光,奴婢瞧着竟也觉得像呢。”
众人被她逗得大笑,华夕菀擦着手道:“既然如此,便把你这个远方亲戚留在内院伺候吧,也算是照顾你们家亲戚了。”
紫衫笑眯眯的福身道:“那可太感谢王妃了,妹妹,还不快谢谢王妃的恩典。”
众人又是大笑,逗得华夕菀多吃了半碗紫米粥。至于小丫鬟,便真的留在了内院伺候,还因为那张讨喜的脸被王妃赐名为“巧喜”,引得一干子外院的下人们羡慕不已。
待屋子里的不相干的人退下后,紫衫替华夕菀绾发时,才有些疑惑的问道:“王妃,你怎么留下这个小丫头了?”
挑了一支红宝石金步摇给紫衫,华夕菀道:“与她同屋的人有些问题,近日木通只怕要把那人捆起来拷问,她不过十二三岁,又与此事无关,何必白白因为同屋人的连累,丢掉一条性命。”
紫衫闻言恍然:“主子仁慈,这个小丫头真是好福气。”
华夕菀没有说话,在旁边整理首饰的白夏道,“难怪主子您今日特意让橙秋走一趟,原来是为了这个小丫头。”
第61章 娘家
华夕菀刚梳好妆,晏晋丘就从外面走了进来,鞋面上因为沾了雪花,湿了一小块。华夕菀见状,让丫鬟们拿出鞋给晏晋丘换,端了一杯暖手茶给晏晋丘,“今日不是大朝,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晏晋丘由木通伺候着换了一双鞋,摆手让其他人退下后,才喝了一口热茶道:“皇上今日因为大理寺正在审的案子,被气得晕过去了。”
有这么个儿子,一年不晕几次才不科学。
心里虽然这么想,华夕菀面上还是带着几分关切之意:“御医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急怒攻心而已,”晏晋丘见华夕菀盛装的模样,想起今日华夕菀要回侯府探望岳母岳母,便道,“外面的雪小了些,我陪你一道去探望二老,今日虽然不是老太太的整寿,作为孙辈,去贺寿倒也应该,更何况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与泰山大人下下棋了。”
“好,”华夕菀笑眯眯道,“前些日子母亲还跟我说,自从父亲跟你下过棋后,就开始嫌弃两位兄长的棋艺,今日你去,总算能解一解父亲的棋瘾。”
王爷王妃出行,就算是一切从简,在别人眼里,也是有些阵仗的,好在京城里的百姓们早已经习惯皇族摆地走,贵族多如狗的现状,遇到在雪天里出现的豪华依仗,也不过是在背后互相交流一些自己知道的八卦而已。
“我听说显王为了讨好显王妃,曾经送了她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可是稀罕物。”
“胡说什么,我家有个远房亲戚在某个皇室府中当差,听说显王妃根本不喜欢夜明珠,所以那些送到显王妃的礼品中,都是要避开夜明珠这种物件的。”
“这事我也听说过,什么夜明珠,那么俗气的玩意儿,显王妃那样的绝世美人,能看得上眼么?”
一群街边的百姓在脑子里幻想皇族人的生活方式,在他们想象中,像王爷王妃这种人物,那定是处处与普通人不同的。更何况显王早就有清雅之名,显王妃能得他如此喜爱,定也不会是空有容貌的艳俗女子。
宽大的马车里尽管放着炭炉,华夕菀仍旧觉得有些冷,掀开一点帘子便觉得寒风直往马车里钻,她往晏晋丘身边挪了挪,呼出一口寒气,拢了拢身上狐毛滚边宽袖宫装道,“这天越来越冷了。”
“也不知明年的收成如何,”晏晋丘皱了皱眉,“这天寒地冻的,不知道贫寒人家如何度冬。”
“京城到了冬季的气候年年如此,幸而一些世家到了冬日会施米布粥,或者为一些贫寒家庭发放厚实的冬衣,不然一些老百姓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华夕菀没有说的是,在天子脚下,老百姓并不用太过担心冻死或者饿死的事情发生,真正苦的是那些苦寒偏远之地,天高皇帝远,每年户部发下去的御寒款不知道有多少落到真正有需要的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