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环着沉睡过去的人,他眼中是未有过的坚定,如果放手的结局是这个样子,不如把你牢牢锁在身边。

第34章 天生一对

清风徐徐,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空气中依旧带着料峭寒意,东方看了眼旁边的窗户,放下窗上卷帘,看着软榻上面色憔悴沉沉睡去的杨敛,弯腰脱去他身上的外套,正待给他盖上被子,突然看到杨敛的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手微微一抖,拉开床上昏睡之人的袖子,只见上面也有几道泛白的伤痕,即使时间过去这么久,已经不甚明显,东方却知道,当初杨敛身上这些伤痕有多深,也不知道这个一直没受过伤的人受了多少苦。

东方吸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衣,躺上软榻侧头看着这个自己思念多年的脸,缓缓的闭上眼睛,伸手握住杨敛微凉的手,这一次不会是梦了。

游船上带着日月神教的标志,没有一人敢上前进行叨扰,对于日月神教,很多人是又敬又畏,敬的是日月神教行事作风,畏的是日月神教的势力,除了五岳大派,谁敢与日月神教相提并论?

湖面上船只虽多,但是所有人都很自觉的避开印着日月神教标志的船,等船划过之后,又伸长脖子观望。毕竟传闻中天下无双的东方教主是什么样的,他们也很好奇。

“唉,今年神教的教主又下江南了,”一个船夫一边划着船,一边对船上两个显然十分好奇的客人道,“每年的春天与冬日这神教的教主都要下一次江南,还是咱们江南景致优美,不然怎么连神教的教主每年都来游玩。”

“船家,你又怎知他是来游玩而不是办事的?”一个客人看着前方缓缓前行的画舫,感慨的想,不愧是日月神教,明明是一艘不大的画舫,但是给人的气势却是不容忽视。

船夫笑了笑,倒是有几分不与他争辩之意,看着远去的船只,这要办事的人,哪会在这个时候坐画舫游湖?

桑三娘站在甲板上,看着湖边的景色,看了眼放下帘子的船舱,喟叹,“没想到杨兄弟还活着。”当年因为杨敛的失踪,整个神教差点没有翻天,当得知杨敛掉落悬崖,丹青生竟是被教主一掌打得去了半条命,因为见到丹青生手上的剑,教主才少用了五分功力,让丹青生勉强留下一命。

那把剑是杨敛出门时佩戴在身上的,也是神教中镇教宝剑,江湖中的人一向信奉兵器在,人在。兵器断,人亡。

宝剑虽然没有断,却失去了主人。

她从未见过那般骇人的东方不败,也没有见过如此伤心欲绝的东方不败,一直以来,东方不败在她的心中都是霸气十足,感情不足的霸者,让人敬畏,让人信服,却不会让人看到他的平凡。直至杨敛失踪,桑三娘才明白,无论东方不败多么的厉害,无论他的功夫是不是天下第一,但是面对感情的时候,他也仍旧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她却不愿再看到那样的东方不败,如果杨敛给了东方不败一份平凡的感情,她希望这份平凡只要杨敛看见,而她作为教中的长老,只需要见到那个睥睨天下的东方教主而已。

因为那样的东方不败,太让人心疼。

春风起,桑三娘理了理自己额前一缕头发,撑着栏杆,“今年的春天,西湖的景致格外好看。”

童百熊看她一眼,他虽然看不出今年的景致有什么特别,但是心情还是不错的,“待杨兄弟醒来,我定要同他喝上几大碗。”

桑三娘闻言不语,这几日别说喝酒,就连离开教主身边杨兄弟也是不愿的。她是女人,自然明白杨敛为什么可以一路风尘仆仆支撑下来,见到教主那一刻却放下了一切。

或许教主便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最信任的人,所以在见到教主的时候,他可以放下一切,不用强撑着身体去做让自己吃不消的事情。教主与杨敛,互相依赖,互相离不开。

即使教主武功天下第一,那也不代表他不依赖杨敛。

虽然两个男人在一起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在此刻的她眼中,这两人却是再合适不过。一个武艺高强,强势却又有着高手的寂寞。一个武功平平,温和而又不失体贴。一个要求对方的全部,一个愿意给对方自己的所有。

天生一对,这个词语用在两个男人身上似乎也能让人觉得不错。

甲板上还立着几个罗裙的婢女,她们对这个被教主慎重对待的男人很好奇,毕竟几位长老都认识而她们却没有听过的人,总是让人有些好奇的。

有心好奇,没有胆子打听,几个婢女只盼望待那个白衣公子醒来,能一见庐山真面目。

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腰似乎被什么束缚住,猛的睁开眼,看到的是杨敛微笑的脸,他微微一怔,伸手触着眼前之人的脸颊,轻柔而又缓慢,仿佛是抚着一件珍宝,小心却又不忍离开。

“东方,我很想你,”握住东方的手,杨敛俯下身,含住身下之人的唇,轻轻舔舐,然后猛的抱住,吻渐渐变得浓烈。

东方反搂住杨敛,他不是女子,自然也不会如女子般放不开,两人互相交换着对方的气息,手臂拥着对方的背,恨不得融进彼此的骨子里。

吻渐渐往下,东方微微仰着头,任由杨敛亲吻自己的脖颈,呼吸渐渐的加重,两人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也许是因为相爱,也许是因为太过思量彼此,杨敛越吻越激烈,东方的衣襟已经散开,露出肤色偏白的胸膛,舌尖扫过东方精致的锁骨,杨敛微微抬头,又吻上东方润泽的唇,手却慢慢的往下…

手刚抚上东方触感极好的臀,船身一个摇晃,杨敛刚刚休息过来的大脑显然平衡掌控能力不够,差点没摔下软榻,幸好被东方一把搂进怀里,才免了一件丢脸的事情。

东方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见杨敛面色还带着一丝苍白,知道这一路上他一定吃了不少苦,也不急着问他这几年的去向,起身在旁边的柜子拿了一件簇新的白色外袍出来,“穿上衣服,我们该起了。”

摸着手感极好的外袍,杨敛换上后,发现这身衣服非常合身,难道说这些年东方一直在身边准备着适合他的衣服,想到这,杨敛忍不住再次把东方搂在怀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半晌后,杨敛才松开东方,弯腰给东方理好衣服,又亲手为东方束发。这些事情即使三年多时间没做,他做的仍旧十分顺手。

东方看着铜镜中杨敛的身影,眼中的情绪怎么也掩不住,当一个人得到幸福又失去后,比没有得到幸福还要痛苦,幸好他东方不败这份幸福失去后又得到了,不然日后的时光,他也不知道还有哪一个人给他这份温暖。

杨敛不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却是他东方不败心目中的唯一,既然爱了,便不会再寄情于他人。

杨敛与东方不败一觉从巳时睡到酉时,等两人走出船舱,天色已经有些暗,之前与画舫相撞的船已经被桑三娘等人解决了,见到两人出来,桑三娘笑着道,“教主,杨总管,可要用些东西,你们可一天都没用过饭菜了。”

杨敛闻言皱了皱眉,对桑三娘抱拳,“有劳桑大姐。”

桑三娘柳眉倒竖,“你个小子,几年不见,与我客气作甚,难不曾我在你小子心里生疏这么多?”

见自己的客气引得对方不快,杨敛只好陪着笑,说了两句话后,已经有两个婢女端了酒菜上来,在舱外用饭,这种特别的体验倒也不错。

桑三娘与童百熊也落了座,然后二人便见到杨敛一个劲儿的给东方布菜,以前不知道两人感情时,见到这一幕也不觉得怎么,现在瞧着,倒是觉得杨敛还真是一门心思扑在教主身上。

他们俩知道杨敛杀了任我行,也明白杨敛的用意,斩草除根,任我行只要一日不死,那么教主就可能有危险。他们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杨敛怎会知道任我行的囚禁地点,不过这些事儿也不该他们管,反正他们相信杨敛不会做对不住教主的事情。

用完饭,天色渐渐变黑,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琴声,歌声,一艘大花舫上灯火通明,远远便能见到有穿着罗裙的女子在船上。

“这不是举办百花宴的花舫么,我倒是听说是今天下午开始办,怎么挪到晚上了?”桑三娘看了花舫四周围着的船只,“教主,可要去看看。”说是花舫,也不过是各个妓院里的花魁争奇斗艳引得男人舍金弃银罢了。

东方不败看了眼正从船舱中拿了披风出来的杨敛,“看看也好,左右无事。”

“不管要看什么,也不要穿着这么单薄站在船头,”杨敛走近东方,注意力显然没在花舫之上,为东方系好披风,才扭头看了眼花舫,很快又收回视线,笑着站在东方身边。

东方见状,弯了弯嘴角,对旁边的婢女道,“把船划过去。”

婢女欠了欠身,偷偷的看了眼杨敛,这个便是杨总管?竟是如此俊俏温柔的男子,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与教主之间仿佛有种没有谁能插进去的感觉。

第35章 东方杨敛

画舫慢慢靠近花舫,因为带着日月神教的标志,一路畅通无阻,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停了下来,旁边的看客们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称奇,没想到今年的百花宴就连日月神教的人都来观赏,这灵风馆的白美人果真有魅力。

歌女们也发现了外面的不对劲,虽说只是烟花女子,但也是知道日月神教的,她们见到日月神教的船只,心头突突一跳,若是被神教中的人看上,为自己赎了身,也是一大幸事。

已经表演过的姑娘纷纷扼腕,那么好的表现机会就这么错过了,这么一想,只好咬牙看着在坐在船舱中的白衣女子,难不成天下的男人都喜欢这种调调的?不过都是下作之人,她又何必摆出高高在上的清冷样子?

东方不败与杨敛并没有在舱外,而是坐在船舱里,摆了一张小桌,上面放了糕点与一壶美酒,各自倒了一杯,也不知是品酒还是赏美人。

这几年江湖中关于东方不败容貌如何的各种传言从未停歇过,但是真正认识他的人却不多,加之夜里外面冷,东方更是不愿让杨敛在外面站着。

陪座的还有桑三娘与童百熊,两人在东方面前也能放开,没有拘谨,隔着窗看对面船上的人,童百熊皱眉道,“这些女人唱的什么,花啊雨的,还不如喝两杯酒痛快。”

桑三娘瞥他一眼,“你个大老粗,这唱的是女儿家的闺怨。”

见桑三娘说话,童百熊悻悻的闭了嘴,不过仍旧不爱听那软绵绵的歌声,只好低头喝酒。

歌声停,这个女子退了下去,半晌后,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抱着一把琴走了出来,在夜风中显得格外的柔弱,那如柳般的身姿让男人不禁心生保护欲,顿时都把视线放到了此女身上。

东方注意到四周的动静,侧头看向杨敛问道,“你看这个女子如何?”

杨敛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白衣穿着的确好看,不过在初春的天气穿这么单薄,她不怕冷么?”若说这个女子是真的心高气傲 ,不愿这些男人对她其心思,他是不信的。

穿着这么一身衣服,不就是为了让男人怜惜么?这些欲擒故纵的手段,现代的男男女女不知道做过多少。他虽然尊敬女性,但是却也不会因为这份尊敬,去为了某一个女子做什么,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生活的规律,而他生活的规律,便是爱着东方,守着东方,哪里舍得因为一个女子去伤害东方的心。

杨敛此言一出,不仅让东方不败弯了嘴角,就连桑三娘也觉得好笑,“杨兄弟,你倒是难得明白的人,你看看这附近的男人,哪个没被她迷了魂儿,倒是你一眼就看出不同的地方。”难怪教主喜欢,这样好的一个人,终是有着别人所不及的地方。

虽是被夸奖,杨敛倒是没有被夸的感觉,给东方面前的酒杯倒满酒后才道,“桑大姐,在下怎么听着你是在说我不是男人?”

桑三娘心头一颤,看向杨敛发现他只是开玩笑,才松了口气,“我这是在夸奖你呢。”好在他没有误会自己的意思,不然…

琴声响起,痴痴缠缠忧愁如丝,夜风起,吹起女子的衣袍,竟给人一种她即将随风而去的错觉。男人们又是一阵惊艳,唯一正常的可能便是东方不败一行人了。

片刻的寂静后,便不断有金银珠宝往花舫的甲板上扔去,有些玉钗被折断,有些金银滚落到水中,仍旧有人不停的往船上扔东西。

看着这个画面,杨敛不知怎的,想到了《琵琶行》,摇了摇头,喝了一杯清酒,觉得这一幕没有意思起来,扭头看着东方的侧脸,觉得喉头有些干痒,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只是杯中的酒杯洒出了几滴而不自觉。

“怎么了?”东方不败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扭头看向他,“冷?”

夜色下,东方白皙的脖颈似乎变得格外的好看,杨敛眼神一滞,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这下子一杯酒晃出了一半。

东方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嘴角微扬,“既然冷,那就不看了。”说着,对着外面说了一声,“靠岸。”船便慢慢的动了起来。

杨敛反手握住东方的手,若不是桑三娘与童百熊在场,他现在想把东方搂进自己的怀中,这样心中空了的那一块才会被填得满满的。

桑三娘站起身,对东方抱拳道,“教主,属下去外面看着,免得出现什么事情。”说完,便带着童百熊出了船舱,走到舱门还放下了帘子。

看着轻轻飘扬的帘子,杨敛伸手把东方搂进自己的怀中,“东方,你瘦了。”

东方任由杨敛温暖的怀抱拥着自己,偶尔抛下一切,就这么依靠着一个人,这个人不必是天下第一,只要有温暖的怀抱就好。他闭上眼睛,“是么?”

杨敛抱着他的手紧了紧,“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能与你商量,告诉你我的想法,也不会浪费三年多的时光。”轻轻抚着东方的脸颊,杨敛眼神微黯,“如果我真的…”

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后悔至极,如果自己的真的死了,那么东方呢?自己做出的那个决定,是多么的不理智。

知道他要说什么,东方睁开眼,第一次在温润如玉的杨敛眼中看到了痛苦,回想这几年的时光,往杨敛的怀里靠了靠,“嗯,日后你就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嗯,”俯身在东方的唇角印下一吻,杨敛郑重道,“有东方的地方,就会有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

东方不败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两人的唇再次交织在一起。

“教主,船到岸了。”外面传来婢女的声音,让拥吻的两人松开了对方,看着彼此眼中自己的倒影,同时弯了弯嘴角。

两人下了船,走了没多远,便见到一条热闹的街道,即使到了晚上,仍旧有不少的人在街头游玩,也有不少贩卖吃食和小玩意的商贩。

东方不败此次下江南并不是住客栈,而是住在一座宅子里,杨敛看着眼前这座不起眼的宅子,跟着东方进了门,才发现里面修得很精致,有着江南小院独有的风格。

一行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没有人安排杨敛的屋子,杨敛自然是跟在东方的后面,进了他的屋子。

东方住的房间仍旧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两人进屋随即就有女婢端了水来让两人洗漱,等婢女出去后,杨敛才抬眼瞅着东方,很是自觉的拴好门,转过身时,东方已经脱去了外套,躺在了床上。

杨敛手心微微出了些汗,脱了外袍,脱了鞋便坐上床,看了眼还亮着的烛火,准备起身吹蜡烛的时候,结果只见东方手一挥,屋子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躺下后,杨敛却觉得自己怎么也静不下来,翻身把东方搂进自己的怀里,才觉得安心了不少。

东方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含住他的唇,轻声道,“你已经在我身边了。”所以,过去的三年,不用再想,也不用再不安。

东方温热的气息让杨敛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唇与唇相依,他回应着东方,摩挲着对方温热细腻的后背,全身犹如点了一把火,热得足以灼伤自己的理智。

腹间抵着的硬物让东方明白,杨敛动情了。他咬了咬杨敛的唇角,疯狂的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就像是要弥补这些年分开的时光,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道是谁先解开了谁的衣物,彼此的衣襟散开,杨敛吻着身下精致的锁骨,吻着胸前的突起,手渐渐向下,慢慢划过敏感的小腹,在触到残缺的身下时,东方全身一僵。

察觉到东方的不适,杨敛抬头吻吻东方的眉心,“东方,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说着,轻轻的吻住东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轻声重复,“东方,我爱你,其他什么都没有关系。”

东方不败要的不是他的同情,而是他的理解,所以他只是想告诉东方,这一切都没有关系。

东方眼眶微热,扶着杨敛赤裸的背,身体渐渐的软了下来,爱人早就知道了这事,也接受了这事,自己还有什么不能放开的呢?

近乎膜拜的亲吻着那带着伤痕的地方,感受着身下之人轻颤的身体,杨敛的手渐渐往下,食指进入了东方温热之地。

“嗯,”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觉得那里下身微疼,突然某处一个颤栗,“嗯…”

亲吻着东方的后背,虽然觉得全身火热,但是仍旧耐心的做着等东方适应的事情。

后面进入的手指似乎又多了两根,东方觉得自己已经难以忍受这种似有似无的刺激,轻哼出声,用脚环住杨敛的腰,“可…可以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疼,酥麻,两人拥抱着对方,感受着对方,在这春日里的夜晚,却犹如夏日般灼热。

“东方…我爱你。”

“嗯…”

芙蓉帐里春宵短,一梦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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