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等地白莲教四处煽动百姓,招收教徒,其形迹可疑,其心可诛…
“白莲教?”乾隆放下御笔,拿起这道折子,又看了一遍,脸色越发阴沉,把折子往御案上重重一拍,“当地的官员干什么去了?”
殿里伺候的太监被帝王之怒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就怕被迁怒。
倒是永璂还好好的站着,他见乾隆脸色难看,不由得想这白莲教是什么来头,江湖邪教组织?反清复明的某些正义人士?不过从皇阿玛脸色来看,应该是属于后者。不过真正的老百姓其实是不会关心当政者是谁,他们关心的是自己能否吃饱穿暖,家和万事兴。当天下安定时,有人跳出来故意挑拨,这种人向来不是所谓的正义之士,而是想从中谋取权利或者利益的别有用心者。
这样的人,从前有,现在有,以后也有。
不过,现在清朝统治下的汉人,地位的确比满人低,这种手段只会导致矛盾,不会有什么好处。这一点看,清朝是比不上千年之前的唐朝的。
闭关锁国,掩耳堵眼,盲目自大,民族矛盾日久不减,八旗子弟游手好闲,兵弱马衰,文字狱严重,重农抑商,这些全都是清朝建立后渐渐堆积起来的矛盾。
这些事情不解决,清朝早晚会引来别国的侵略,最终苦的当然不是这些皇族,而是可怜的老百姓。
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不是一句话,而是广大老百姓的辛酸。
为政者,即便做不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是至少要做到让自己管辖下的老百姓吃饱穿暖,环境安定。这一切,是清朝任何一位统治者都没有做到的。
见永璂一直沉默不语,乾隆便开口道:“永璂有何想法?”
永璂看了眼乾隆,“皇阿玛,儿臣此言可能有些惊世骇俗,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乾隆已经见识到永璂有时那些让人震惊却又警示的想法,不论怎样,他的那些说法想法看法虽然让人震惊,但是却有十分有道理,也很有用,“但说无妨。”但是却遣退了伺候的奴才,只余一个吴书来伺候。
永璂倒是多看了乾隆一眼,见他似乎真的没有虚假的成分在,才问道:“皇阿玛以为我大清有哪些不好?”
此言出,乾隆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哦,永璂难道不认为我大清地大物博么?”
“大清幅员辽阔是真,”永璂叹息,只是不到一百年后,这大清的地图将会被一次次的减小,清政府割地赔款是后来国家永世无法忘记的耻辱,甚至连很多外国人心目中,华人的形象便是瘦弱不堪,留着一条辫子,迂腐无能。
清朝最后一次与世界接轨的机会就葬送在乾隆统治的中后期,从那以后,清朝闭关锁国,直到被八国联军打开大门。谁知为政者无能,只知割地赔款,到了最后竟是卷金银细软逃走,只留下无辜的老百姓被杀被抢被压迫。各个通商口岸几乎成了八国联军自己的地方,恢弘奢华的圆明园也被其一把火烧光,此等耻辱,华人难忘,也造成了几十年后,整个中华大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鸦片战争的失败,清政府灭亡,孙中山的民主主义,袁世凯荒唐的登基,各种伪政权的建立,南京几十万同胞被屠杀,东北的沦陷,七七事变,不少国人在抗战中失去生命。这一切悲剧的源头,不就是清政府软弱无能埋下的隐患?
“可是皇阿玛,再辽阔的土地,需要好的经营,也需要一个正确的前进方向,儿臣妄言,八旗子弟游手好闲者不如汉人饱学诗书者,汉人中有不少能人,我们不应该固步自封。还有欧洲各国如今的发展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在皇阿玛的统治下,我们大清的确是一片繁荣,可是大清这么大,是不是也有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吃不饱穿不暖?”永璂开始平板的叙述汉人与满人的差别,还有八旗里存在的各种隐患,国外的发展利弊,大清的优点与缺点,说到最后,他坦言道:“所谓民族不平等,本就是一个隐患,但是现下大清安宁,那白莲教用心甚是险恶,不得不除。儿臣以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治理八旗,提升我大清国力,任何时候,力量总是最有力的说法,至于民族的矛盾,倒是可以一步一步的来。”
“说完了?”乾隆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眼中无喜无怒。
“不,儿臣还有很多的想法,只是现在不能说,也不适合,”永璂似乎察觉不到四周越来越压抑的气氛,坦言道,“请皇阿玛不要轻视大清存在的隐患。”
“你在说什么胡话,给朕滚出去!”乾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把八旗看得如此不堪,难道他的统治就如此的昏庸,让他这个儿子羡慕着国外的东西!
“啪!”奏折擦着永璂的身子飞过,落到了地上,永璂行了一个礼,“儿臣告退。”
出了乾清宫,永璂摸着下巴想,这普通人的度量还是小了些,他果然还是不能太直接吗?
看来修真太久,他已经忘记凡人的心灵是脆弱的了,不过这位帝王既然那么生气,为什么又舍不得让折子打到他身上呢?果然这种复杂的心理不是他所能理解的,看来到人间修炼这个选择非常的正确。不过,他倒是因为这位帝王的宠爱失度了,这些话直白的说出来,的确很不合适,也不知道这位帝王会怎么惩罚他?
永璂却是不知,对于帝王来说,他的这些话已经是打了帝王的脸,甚至有指责皇帝昏庸之意,这些话说出来,就连诛九族也是绰绰有余了。乾隆没有惩罚他,甚至连骂也没有多骂两句,这待遇已经天下独一份了。更何况,永璂这些话,对一个帝王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刺激,千百年来无论是清明或是昏庸的帝王听了这些话不动怒那是不可能的事。
乾隆面色铁青的坐着,一旁的吴书来早已经吓得双脚发软,他一个奴才竟然听到这些话,真是要人命了。十二阿哥这话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有些话他做奴才听不懂,有些也许是有道理,但是却不适合讲给万岁爷的这十二阿哥平日瞧着也是个聪明的人,这次怎么犯这样的混?
“吴书来,”良久后,乾隆的脸色已经恢复不少。
“奴才在,”偷眼看去,万岁爷脸上的怒意已经竟是消去大半,吴书来松了口气,万岁爷对这十二阿哥还真是容忍,这话放在谁身上,那可就是雷霆之怒了。
“传旨下去,两日后十二阿哥的生辰在保和殿办,叫内务府的人不可怠慢,王公大臣皆要到场。”
“嗻。”吴书来心里惊骇异常,这保和殿可是正月里宴请王宫大臣,或者番邦附属国来朝时举行宴会的地方,这个地方给十二阿哥办生辰,不是告诉世人十二阿哥名不是太子,实是太子么?
万岁爷,您老前一刻才被十二阿哥气得脸发白也舍不得骂,现在又恨不得给十二阿哥最好的,简直是比普通老百姓还要好的慈父啊!
第23章 生日宴前 …
永璂出生在平旦,那是日与夜的交替之时。
朝堂上,乾隆在散朝前,突然开口道,“兆惠,阿桂,你二人是十二的师傅,他学得怎样了?”
兆惠闻言,心知乾隆的用意,但是对十二阿哥的赞叹也是发自真心实意,“回皇上,十二阿哥为人聪慧让臣惊叹,他的才能实在是难得一遇。”
“哦,兆惠竟是对十二如此高的赞誉,你实在是过谦了,十二才多大的年纪,你可别一味夸奖他,免得他骄傲自满,”乾隆面带笑意道,“朕瞧着,他还有许多需要向你们学习的地方。”
皇上,您这是特意说十二阿哥年纪小,却如此聪慧呢,还是真的谦虚?瞥了眼金龙宝座上帝王微笑的脸色,众人顿时明白,看样子是前者了。
“皇上,兆惠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十二阿哥的聪慧勤劳气度都是让奴才惊叹的,”阿桂语带赞意,“很多时候十二阿哥都让奴才觉得惊叹。”
众臣心下惊疑,这两位大人行事向来较为耿直,如今竟是如此夸赞十二阿哥,想来十二阿哥是真的聪慧了。他们偷眼瞧万岁爷的脸色,心下的猜疑越加的明朗。
“明儿十二阿哥生辰,这些年朕政事忙,也没曾好好替他办过,明儿他的生辰就在保和殿上,诸位爱卿到时也来贺,届时把你们家福晋也带上,陪皇后说说话。”乾隆看着众臣面色变化,笑意半分不减。
散朝后,福伦的面色严峻,他的大儿子开罪于十二阿哥,被废去两条腿,小儿子也因此被连累,削去了伴读之职,如今十二阿哥坐大,只怕日后他福家更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一个阿哥哪里值得在保和殿开宴,还要朝臣以及命妇前去,说这是皇太子的规格也不为过。想到令妃娘娘与皇后之间的暗潮汹涌,福伦心中越加的担忧。
有几个官员围在纪晓岚身边,想在他嘴里打探些消息,毕竟此人在上书房里替诸位皇子教导汉文,总该知道一些十二阿哥的事情。
纪晓岚作为汉臣,向来谨言慎行,对于这些官员的打探,也大多说一些夸赞十二阿哥的话,其他皆不松口,几位官员又是失望,又是觉得这位十二阿哥不简单。
十二阿哥生辰宴席开在保和殿的事情后宫诸位主子也都知晓,一时间给皇后请安的诸位嫔妃贵人更加是小心殷切,只怕开罪于皇后。
紫薇站在皇后身边,看着这些娘娘们在皇后面前巧笑倩兮,在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在宫里见到的是是非非,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的娘亲在大明湖畔清净的过了一辈子,而不是被皇阿玛接到宫里来,和这些女人一样,为了宠爱为了荣华斗争一辈子。
福祸难辨,以娘亲的身份,在这宫里,只怕也只是蹉跎一生,或许连抬起头来的机会也没有。
令妃坐在纯妃的下首,小心应和着皇后以及诸嫔妃,偶尔还能听到皇后明褒暗贬的话语,她心下暗恨,面上却仍旧是那副贤惠模样。她出生不如皇后,如今皇后又有个争气的儿子,而她现在连肚子里的是个儿子还是女儿都不清楚。
想起上一个早夭的儿子,令妃心下有些黯然,若是那个孩子还在,现在应该也会走路了。
“令妃妹妹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皇后得知永璂的生辰宴席摆在保和殿,心情便一直很好,所以见到令妃这个样子,也没有趁机发作,“你身怀龙种,还是需要小心些才是。”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无碍,”令妃听到皇后的话,只得起身福了福,才有坐下,做足了本分。
“传本宫懿旨,太医院每日晨昏派人给令妃娘娘请脉,不得延误。”皇后心情好,也不介意卖一个大方。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十二,坐稳自己的皇后身份,至于其他女人是不是还会生孩子,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即便这些女人生下了孩子,那又如何?
论声望,比不过永璂。论身份,永璂是嫡子,论才能,永璂的本事放在那,无需别人再说什么。皇后也不知自己前些日子犯了什么诨,非要和那只不知所谓的民间格格过不去,别的不说,单是自己这皇后的气度便丢了大半,现在那个还珠格格没有人对付她,不也是自个儿倒霉了么?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诸位娘娘格格们请安,”一个小太监手捧一个盒子进来,麻溜的请安后跪在皇后面前。
众人一眼便认出这是十二阿哥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都等着看戏。
“起来吧,”皇后抬了抬手,“小品子,你手上拿的这是什么东西?”
小品子起了身,躬身答道:“回皇后娘娘,前些日主子出宫,瞧着民间一些小玩意儿有趣,就带了些回来给皇后娘娘玩玩,主子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胜在民间小玩意逗趣。”
“容嬷嬷,拿来给本宫瞧瞧,”皇后听是十二给自己带回来的,面上笑容越加明显。
“十二阿哥真是孝顺,难得出宫一次,还给皇后娘娘您带这么多的东西,实在让人羡慕,”庆妃笑着凑趣,“咱们也跟着凑个热闹瞧瞧是些什么新奇玩意儿。”
令妃闻言,手里捏着帕子,半掩着嘴角轻笑道,“这是咱们羡慕也羡慕不来的,庆妃妹妹这么说着,咱们大家都想看了。”
皇后接过容嬷嬷递来的盒子,听到令妃这句话,倒也不急着开盒子了,故作无奈的叹气:“本宫看十二就是小孩子心性,看着什么新奇玩意儿就买,哪有什么稳重模样,你们倒想看什么新奇玩意儿了,依本宫看,不定是些石头珠子鸡毛毽子呢。”
“皇后娘娘您这话就不对了,别说是鸡毛毽子,石头珠子,就算是路边的一粒小石头,那也是十二阿哥的一片心意啊,这东西的贵贱哪能证明心意呢,”庆妃现在是一心把包压在十二阿哥身上,她自己没有儿子,现在跟着皇后走,是最好的选择。
“瞧瞧庆妃妹妹这张嘴,说得倒真是本宫的不是了,”皇后笑着打开盒子,旁边几位嫔妃已经好奇的跟着瞧去,一些年轻的贵人也忍不住踮着脚望向盒子。
“呀,这个小娃娃捏得好可爱,”庆妃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个小小的娃娃,她身后站着的嬷嬷道:“娘娘,这是民间的捏面人,奴才瞧这个面人,手艺很巧呢。”
说说笑笑间,皇后又从盒子里拿出好几个民间的小玩意儿,气氛正浓时,听到外面太监来报,皇上到了。
众嫔妃急急忙忙整理衣冠,站起身迎圣驾。
乾隆进屋后,免了众人的礼,在上位坐下,“方才你们说什么呢,朕在外面都已经听到你们的说笑了。”
“皇上,妹妹们是在笑永璂给臣妾的那些小玩意儿呢,”皇后笑着捧起小匣子,里面放着一些小玩意,“您看看这些东西,可不是小孩子心性么?”
乾隆看了这一盒子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眼神微变,“左右是他一番心意,朕那里可没十二送的这些。”
皇后微微一愣,皇上这话怎么带着点拈酸吃醋的味道?
恰好此时,又听太监高声来报。
“三阿哥到,四阿哥到,十一阿哥到,十二阿哥到。”
第24章 主动示好
太监这一声通报,让屋子里的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门口。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阿哥与四阿哥,三阿哥病愈不久,身体看起来有些纤弱,但因书卷气质与皇家气质在身,自有一派风流。四阿哥模样周正,仪表堂堂,也是不俗。走在后面的两个小的,十一笑意冉冉,分外可亲。十二举止出尘,眉眼如画,只消一眼便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此时不管是嫉妒还是不嫉妒的,都在心里赞叹一身,不愧是皇子,这气度与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打心底赞一身好字。
又是一番请安后,品级不高的贵人答应都被乾隆遣走,只余一些年纪稍长的嫔妃们在场。
永璂没有想到乾隆也在,想起前日自己与乾隆谈话时的不欢而散,他觉得此时自己还是少说话微妙,万一这位帝王还在生气,在这么多人面前发作,到时候不仅是自己要遭殃,别的人也会跟着倒霉。
乾隆和永璋永珹说了几句话,见十二老老实实埋着脑袋,一副恹恹的模样,忆起前两日自己才刚刚骂过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儿子犯了错,哪还有老子在儿子面前陪小心的,乾隆这般想着,也不开口与十二说话,转而与皇后嫔妃们说些闲话。
“四格格到,七格格到,兰格格到。”
永璂听到这声通报,偏头往门外看了眼,对这些不熟悉的姐妹他向来是不好奇的,那个什么兰格格,他倒是在皇后这里见过几次,好像是齐王的遗孤。他对这些陌生的女人并不感兴趣,所以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收了回来。
“给皇阿玛,皇额娘,各位娘娘请安,”稚嫩的童音听起来软软蠕蠕的,本该让人喜欢的小孩子,却在下一句话让其他娘娘们恨得牙痒痒,“皇阿玛,和静好几天没有看见您了,您不喜欢和静了吗?”
“和静,别这么没规矩,”令妃听到自己女儿这句话,又见其他嫔妃脸色难看,便温言斥责,“你皇阿玛最近太忙了,不是不喜欢你。”
乾隆见到小女儿这番姿态,心情也颇好的道:“你额娘说得对,皇阿玛最近太忙了,等皇阿玛得了空闲,一定来看你。”
皇后冷眼看着这一茬温情剧,近来皇上去延禧宫的次数的确少了,不过去其他宫的次数也没有增多,倒是听闻养心殿的灯火亮的时间变久了。
“和静,别忘了额娘教你的规矩,去给几位哥哥请安,”令妃用手绢子擦了擦和静的嘴角,面上满是慈爱。
和静大眼睛转了一圈,走到坐在另一边的几个皇子面前,“和静见过三哥,四哥,十一哥,唔…十二哥变样子啦,以前胖胖的,丑丑的。”
小孩子的心性天真,说话永远不会像大人那般灵活。和静虽然只有五岁,但是在宫里一向懂规矩,如今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皇后面色难看了几分,其他嫔妃们也是脸色各异,倒是被说的正主儿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妹妹多礼了,”所谓童言无忌,十二倒没有什么想法,淡淡的点了一个头。
“礼多人不怪,”和静小大人的把手背在身后,“去年十二哥你从上书房偷跑出来玩,还被皇阿玛罚跪呢,这就是不懂礼,所以要被罚,我很小的时候额娘就教过我,人要有礼貌。”
“皇上,和静她年纪还少,说话没个规矩,臣妾教女无方,请皇上责罚,”令妃一脸惨白,便跪在了乾隆的面前。
皇后心下已经恨极,她不相信这话是和静无心说出来的。孩子无心说出来的话,没有谁会怪她,但是这些话却是重重打了永璂一耳光,外面的人都夸永璂聪慧好学知礼有度,令妃就来这么一下子,好一个既笨却又不笨的法子。
“令妃娘娘教的很好,人自然应该有礼貌的,”永璂起身,半蹲下身,与和静平视,“不过,十二哥再告诉和静一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在一个已经改正错误的人面前,总是提起他的过去,这也是不礼貌的,和静记住了吗?”
“唔…”和静扭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额娘,又看了看永璂,年幼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变得诡异,其他嫔妃们屏住气息,偷眼瞧皇上的脸色,发现他只是端着一杯茶慢慢喝着,皇后脸色虽然难看,这次却是忍住了没有说话。众嫔妃心里暗惊明,皇后现在是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和静,去把你额娘扶起来,地上凉对你额娘肚子里的弟弟不好,去吧,”永璂拍了拍和静的脸蛋,起身重新坐回椅子上。
好一个四两拔千斤,纯贵妃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十二阿哥这番举动不仅有礼,还有包容二字,只是弟弟…纯贵妃握着绢子的手紧了一下,令妃此番作为,只怕就算生下了儿子,也不一定斗得过十二阿哥。
论身份,论才能,论朝堂之上的影响,纯贵妃嘴角逸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魏氏这个女人,赢得皇上的欢心是有几把刷子,不过要她去看整体的局势,她还是差了不少。包衣奴才就是包衣奴才,目光短浅,真以为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她的儿子就能成为皇帝了,白日做痴梦呢。
“好了,”乾隆放下茶杯,不咸不淡的开口,“令妃,回去好好教教和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皇上,”令妃面色变得比刚才更加的难看,但是神情仍是一副歉疚的模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在一阵一阵的发冷,皇上对十二阿哥竟然已经看重到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