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吴书来目送小宫女与太医走远,微微垂下眼睑,心里却叹气,只怕宫里又要不安宁起来了。
时近午时,乾隆也没钓多少鱼上来,不过心情倒也没有因此变坏,叫奴才收了渔具,双手负于身后道,“吴书来,传十二阿哥到乾清宫与朕一道用午膳。”
“嗻,”吴书来心下明亮,十二阿哥这局是定了,别人怎么跳怎么闹,也只会是一个笑话了。
听到乾隆传唤,十二简单的沐浴换衣后,就与吴书来一道往乾清宫里走。
“十二阿哥,奴才听闻令妃娘娘今儿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后就病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呢,”吴书来跟在十二身后,跨二门时突然轻声的说了这么一句。
十二停下脚步,转头看吴书来,见他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头微微低着,十分恭敬的模样。
“有劳吴公公,我省的,”十二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吴书来也不再说话,继续跟在十二身后。
进了乾清宫,长长的桌子上已经摆好珍馐佳肴,永璂请了安,由宫女太监伺候着净手擦手,在乾隆右下首坐下。
乾隆见十二头发还湿着,身上也有着淡淡的香味,知他是刚沐浴赶来,便道:“今日学得如何?”
“还好,”十二面前摆着一盘西湖糖醋鱼,他抽了抽鼻子,“今日的菜好像有些不一样。”
“回十二阿哥,今儿的才做的都是江南菜式,皇上料想您会喜欢,就叫您一道来用了,”吴书来笑着舀了干不巾上前,蘀十二擦着辫尾的湿发,“今日十二阿哥您可要多用些,那些蒸出的米饭都是用精选的大米做的,一粒粒晶莹剔透,让奴才说着就想吃了。”
十二被吴书来这一席话说得胃口大开,面前的西湖糖醋鱼似乎更美味了,他看向乾隆道:“皇阿玛,吴公公喜欢吃,不如您赏赐些给吴公公,吴公公这些日子又要伺候你,还要常常为儿臣操心,也是辛苦。”
“不敢不敢,十二阿哥您言重了,这些都是奴才的本分,”吴书来虽说是乾隆身边的奴才,但是这些看似不贵重但是却十分荣耀的赏赐他却是不敢想的。
“就按你的意思赏吧,”乾隆笑了笑,也不介意儿子收买自己身边人的心,传了旨意赏赐吴书来,亲手挑了一片鲜嫩晶莹的鱼肉到十二碗中,“尝尝看。”
吴书来得了赏赐,心下高兴,见万岁爷自己还没有动筷,就亲手挑了鱼肉到十二阿哥碗里,只叹十二恩宠无限。万岁爷自己用膳,都用不着动手夹菜,这会儿倒是亲手蘀十二阿哥布菜了。
“味道还挺不错,”十二尝了尝,点头,“皇阿玛您也尝尝。”
吴书来见十二阿哥吃得理所当然的模样,只能长长叹息一声了。他一偏头,却看到延禧宫的一个太监急急的走来,他眉头微皱,这顿饭只怕是吃不安宁了。
第31章 “以德报怨”
皇家的规矩虽说每样菜式最多只能用三筷子,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永璂的好胃口,毕竟这一样只能用三筷子,但是架不住菜色多,味道鲜,每样三筷子足以让他吃得开心了。
不过今天这桌江南菜注定是吃不好了,因为没用到两筷子,就看到吴书来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延禧宫的奴才求见。”
乾隆闻言看了十二一眼,放下筷子,漱口后道:“传进来。”
十二听到这,也知道这顿午膳是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又旁边奴才伺候着净手漱口,不过面上也不见高兴或者不高兴,担忧或者幸灾乐祸,仿佛延禧宫里面的人,于他每样半点干系。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十二阿哥请安,”延禧宫的太监没有想到十二阿哥也在,微微愣神后才跪在地上,“皇上,太医们说娘娘中了毒,现在娘娘还昏迷着,皇后娘娘,纯贵妃娘娘都担心会影响娘娘腹中的龙种,请皇上您定夺。”
乾隆闻言,眉头紧皱,怎么会中毒,他站起身,“摆驾延禧宫。”走了两步,见十二还站在膳桌旁,便道,“十二与朕一道去吧。”
“是,皇阿玛,”永璂也不推辞,他也想知道,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
一行人赶到延禧宫时,令妃还没有醒来,皇后,纯贵妃,庆妃,皆在场,见到乾隆到来,纷纷请安。
“令妃怎么样了?”乾隆在上首坐下,十二想了想,并没有跟到他身边站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屋子中央的几个太医。
“回皇上,所幸令妃娘娘中毒不深,再等一个时辰便能醒来,”王太医年长,只有代其他几位太医出来说话。
“此药对令妃腹中胎儿可有影响?”皇后作为后宫之主,自然应该关心龙种,所以她此时倒也大大方方问了。
“回皇后娘娘,令妃娘娘中毒轻微,应该不会对胎儿有太大影响。”王太医把话说得委婉,想来自己也是不确定的。
皇后看眼乾隆,发现他面无表情,也不知是怒是悲,只好说了句尽兴诊治,便不再开口,更何况令妃这个毒中得蹊跷,她不想蹚这趟浑水。
“令妃身边伺候的是哪些?”乾隆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了下去,也叫较为年轻的庆妃回了宫,屋子里只剩下延禧宫一些近身伺候令妃的宫女太监,还有皇后,纯贵妃和十二。
四个宫女,四个太监跪在乾隆面前,面上忐忑不安。
“你们都是令妃身边伺候的老人?”乾隆扫了八人一眼,语气仍旧是说不出的冷静。
“回皇上,奴婢叫冬雪,与小东子,小成子,二斤子,与腊梅,荷叶很早便跟在娘娘身边伺候了,小明子原本是在十二阿哥身边伺候的,去年被十二阿哥责罚后,撵了出去,娘娘见他可怜,便留在了延禧宫里,秋雁原本是庆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后来才调到延禧宫来伺候的。”
皇后一听这话,脸色不好看了,庆妃现在是她的人,而这个叫冬雪的丫头一下子把怀疑的引子往永璂与庆妃身上引,这算什么意思。
乾隆听了冬雪这话,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十二,“十二,你认识这个叫小明子的奴才吗?”
十二心知这恐怕是令妃的苦肉计,但是这种苦肉计往往让人沾上了就揭不了,即便揭下也要掉一层皮,他听乾隆开口问,抬头朝乾隆看去,却没有看到乾隆对自己有半点怀疑的意思,这让他有些惊讶了,毕竟令妃腹中有子,加之令妃受宠,待孩子生下后,必然是水涨船高,自己想要动令妃的手脚,不也是有可能?可是,这个帝王却冰没有怀疑他做信任虽然让他不解,但是却又觉得心头对这种信任很喜欢。
“回皇阿玛,儿臣以前身边的奴才去年儿臣病愈后,几乎打发走了一半,剩下的都是皇额娘自儿臣小时便安排在儿臣身边的人,这个奴才儿臣瞧着眼生,想必这奴才就算是儿臣住处的人,也应该只是也粗使奴才,不容传儿臣身边的老人问问。”
“这样也好,吴书来,去传在十二阿哥身边伺候的人。”乾隆眯眼看着瑟瑟发抖的小明子与秋雁,想起娇柔美丽的令妃,端起茶杯解开茶盖吹了吹水面的茶叶,这茶叶似乎是自己前些日子赏赐下来的?轻啜一口,可惜泡的方式不对,白白浪费了这珍贵的茶叶,“去把庆妃也传来。”
庆妃刚回到自己宫里,就听到皇上传召自己,心里便知道不妙,令妃有什么样的手段,她很明白,不说她,就连皇后与纯贵妃,还有以前颇受宠的嘉妃都在她手上栽过跟头,这次令妃不会借下毒之事,拖她下水吧?
苦肉计?不对,按理说,令妃不会狠到在这个时候玩苦肉计,好歹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保命符,不会这么想不开,那孩子来做赌注,那么下毒的人是谁呢?
再度回到延禧宫,庆妃见三个太监,一个宫女跪在地上,她一眼便认出,其中两个太监是十二阿哥身边伺候的奴才,而那个宫女,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她从宫里撵出来的,后来在延禧宫里伺候…想到这,庆妃背后出了一阵冷汗,令妃想要算计什么?
“皇上,小明子原本的确是十二阿哥院子里的一个粗使太监,可是这个奴才却趁着十二生病之时,偷偷溜进屋子里偷东西,被奴才与宫女海珠抓住,十二阿哥心善,留了他一条贱民,只是把他赶去浣衣局了,其他的奴才并不清楚,不过他偷窃之事,奴才们都是知道的。”小安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潜意识里觉得还是要把这个奴才撇开才好。
“这么个目无主子的奴才还留着做什么?”乾隆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发出啪嗒一声响,让柜子其他几个奴才吓得一抖。
纯贵妃低着头,看着那个叫小明子的太监,知道此人是活不过今日了。不管这招是令妃的苦肉计,又或者是借刀杀人,这一招都没用了,因为令妃低估了十二阿哥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同时也高估了万岁爷对她的宠爱。
她不受宠,而且出生也不高,混到贵妃这个位置,又怎么不了解皇上的心思?皇上是男人,所以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看她们为了他争宠,但是皇上是不会允许后宫的女人把心思算计到他的子嗣身上,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他现在最看重的儿子。
十二阿哥有这么傻,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害令妃腹中的孩子?若是十二阿哥的脑子这般没用,皇上又何至于如初看重于他?
令妃这个女人,永远只能是小处聪明,却忘了皇上除了是男人外,还是大清的皇帝。皇帝永远以大局为重,别说今天这毒与十二阿哥无关,就说今天的毒与十二阿哥有关,只要皇上一句话,那也变作无关。因为十二阿哥是前朝臣子们拥立的皇子,是出生尊贵的嫡子,是一个有才能的皇子,令妃这个赌,注定是输了。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下去,杖毙。”乾隆强飘飘的开口,“令妃饮食不善,造成身体不适,叫太医尽心诊治,在孩子出生前,免了令妃的请安礼,撤下令妃绿头牌,让令妃安心养身;宫女秋雁侍主不力,贬至辛者库。”
纯贵妃听到这几个命令,心中冷笑,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他可以有无数美人,无数宠爱的嫔妃,而诚心如意的儿子远远比一个宠爱的嫔妃重要的多。宠妃宠妃,只有宠,没有爱,又算得了什么?
庆妃自进来后,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解释,情况便急转直下,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掩饰住心中的震惊,但是却又忍不住朝站在一边的十二阿哥看去,这一眼,却让她恍然大悟,只叹息一声,难怪皇上看重十二阿哥。
因为即便是眼下这个情况,十二阿哥脸上也没有焦急或者轻松的表情,他刚才到延禧宫时是什么表情,现在仍旧是什么表情,这番岿然不动的表现,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
令妃此番算计十二阿哥不成,反倒给自己惹了一声骚,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不过皇后与十二阿哥这里,令妃只怕是得罪了。
得罪十二阿哥啊…
“皇阿玛,儿臣觉得,令妃娘娘既然身体出了问题,还是免了闲杂人等到延禧宫探望教好,若是让令妃娘娘身体再次染恙,对令妃娘娘还有腹中胎儿恐怕都不好,”十二不知道此事是不是令妃的苦肉计,但是若不是,还是免了其他人进延禧宫比较好,虽说他这个女人与皇后立场不同,但是至少她腹中的胎儿是无辜的。
纯贵妃与庆妃听了这话后,心下却皆是想到,果然得罪十二阿哥便是自找苦吃,这令妃这下子不仅不能出门,连别人的探望也省了,这不等于是变相的软禁,一个女人好几个月不出现在帝王的面前,那不是明摆着失宠?
“十二所言有理,就这么办吧,”乾隆点了点头,转而对皇后道:“皇后,宫外若是有人递牌子求见令妃,就打回去吧,令妃需要好好的静养。”
“是,皇上。”皇后应了后,心下想自己儿子这一招好,断了令妃宫里宫外的消息,这不是成心让令妃成睁眼瞎子?
十二自然不知道自己这番好意在别人眼中变了样,他看着屋外的阳光,只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等下到乾清宫让吴公公派人给自己做一碗珍珠粥填填肚子吧。
嗯,好像皇阿玛也没有吃多少,要不…两碗?
第32章 不平衡了
《做老子的,有些不平衡了》
宫里没有令妃中毒的消息传出,唯一传出的消息只有令妃饮食不当,造成身体不适。但是后宫里的嫔妃们都知道,令妃栽了个大跟头,而且这个跟头还是自己挖的坑,自己栽进去的。
三阿哥进宫时,已经是事后的第二天,他给纯贵妃请安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永璋,你与十二阿哥走得极近,而十二阿哥也信任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吗?”纯贵妃翻着手里的一卷佛经,“做不了最尊贵的人,也要做最尊贵之人信任的人,这样才能获得更多意想不到的机会。”
永璋看着地毯上的一道花纹,埋头道,“是,额娘。”
“我知道你心里不赞同额娘的话,”纯贵妃把视线从佛经上移开,看着永璋严肃的开口,“可是,永璋,我要你记着,他不仅仅是你的十二弟,他还是皇后的儿子,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也是一个不简单的皇子,你知道令妃是怎么被软禁的么?”
永璋抬头看向纯贵妃。
纯贵妃放下手里的佛经,轻笑出声,不知道是在笑令妃,又或者是在笑自己,“令妃,这两年也算受宠不是,可是她的算计才刚刚开始,便被皇上把话头堵了回去,而十二阿哥仅仅两句话,便让令妃断了宫里宫外的联系,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永璋听后不语,原来皇阿玛对十二弟已经如此看重了吗?这样,也好。
“你性子清冷,不爱争斗,如今其他皇子即便是相争也争不了,这会儿令妃那里只怕是气得要吐血,可也只能那样了。”纯贵妃冷笑,“不过,令妃这次孩子没有掉,也真算是运气。”
“额娘?!”永璋听到这话,面色顿变,只是再次看向纯贵妃时,她已经再次看起佛经来。
永璋知道额娘不会再说什么,只好起身,“永璋告退。”
出了纯贵妃的住处,永璋才觉得身上的凉意去了不少。他听说这事后,以为是令妃的苦肉计,但始终觉得令妃不会傻到拿肚子里的孩子做赌注,他现在才明白,毒的确不是令妃自己下的,令妃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如果令妃中毒,孩子掉了,那么皇后与十二阿哥是最可疑的人选,若是令妃的孩子没掉,那么就有两个可能,一是令妃栽跟头,二是皇后与十二阿哥栽跟头。不管结果如何,令妃与皇后,总会有一个输家。
额娘是想…永璋心中惊涛骇浪,他怎么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没有受过斥责,表现还算不错的六弟,额娘心里竟然还有这个心思?!
“主子,这次的事儿…”小品子担忧的看着自家悠闲的主子,都被人算计过一次了,主子怎么还是这么悠闲的样子?
“不是令妃,”十二头也不抬的继续画牡丹图,“令妃膝下无子,不会拿腹中之子来做这个赔本买卖,她没有这么傻。”
“那…”小品子刚想再问,却见主子眉头微皱,恍然惊觉自己越矩了,忙闭了嘴,安静的站在一边。
见小品子知进退,十二也不再多说,继续描牡丹上的一滴露珠。
“主子,三阿哥求见,”小安子进屋,见主子在描画,便放轻了脚步。
“快给三阿哥上茶”十二闻言,放下手中的笔,接过小品子递来的丝绢擦了擦手,抬步往外殿走。
永璋刚端起茶杯,十二便出来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由自主的带上一抹笑意,“十二弟。”
“三哥,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十二走近永璋身边,见他神色比前些日子又好了不少,方才面带浅笑道,“春色正好,走,三哥去撷芳亭和我下盘棋去,中午便留在这与我一道用午膳。”
“好久没有与你下棋,我也有些想念了,”永璋笑着起身,倒也没有推辞,两人一道出了毓庆宫,身后的宫女太监忙把东西备好跟了出去。
看着跟在十二弟身后的一众宫女太监,永璋倒是越发相信一些关于十二弟受宠的传言了,两人到了撷芳亭,太监上前摆好棋盘,二人坐下后,旁边的小安子一边为两人端上清茶,一时间原本清冷的凉亭变得热闹起来。
十二让永璋执先,走白子。永璋刚下一子,十二突然道:“听说那个叫小燕子的姑娘曾把这个亭子叫成了把草问,这倒还真是新鲜。”
“十二弟何时对这些谣言感兴趣了?”永璋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茶是好茶,泡茶的人手艺也很好,茶水的味道唇齿留香,实在是上品。
“谁说我不感兴趣的,这趣事儿乐事儿我也是爱听的,只可惜听得少,所以只好整日的画画看书打发时日了,”十二的棋路向来随性,但是却不敢让人大意,这倒是挺符合他的性子。
“原来竟是我看错了,我倒是听了一则硕亲王府的笑话,十二弟可有兴趣一听?”永璋的棋路也如他的性子般,风淡云轻。
“自然是有兴趣的,”十二一听,倒真来了几分兴致,“硕亲王府?可是那个被削去爵位的世子一家?”
“正是,十二弟认识那个叫皓祯的?”永璋问了这话后,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莫不是听了那个捉白狐,放白狐的故意。”
“这倒不是,”永璂把前些日子在宫外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永璋听完,摇头道,“果真是荒唐,这次的笑话,还就是那个歌女与皓祯的事情。”
十二听永璋讲歌女的父亲病逝后,被皓祯当做外室养着,硕亲王原本要给皓祯说一门亲事,哪知此人吵着说非此歌女不娶之类的话,气得硕王病了好几天,如今皓祯日日与那个歌女混在外面,已经是亲王贝勒以及重臣间的笑话了。
“这样一个人,被削掉爵位果然是对的,”十二下了一子,“如今他也不是什么世子,省得一些不知情的老百姓听到世子二字,以为他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人,现在任他丢人去,若是做得太过,也好趁机削掉异姓王手中那点权势。”
永璋听了这话,抬头看了十二一眼,把话头引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