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见乾隆问得真心,永璂也也不客气,拎了律法官吏之事简单说了一些事情,他也没有想要什么天下平等,天下公用,自当人类有了文名,就变得越加贪婪与自私,若真想什么人人平等,也就只有梦里。若想什么平等分配,那也只有把历史往后倒退几万年,听说那时候人类身上还长着长毛,平时都挤在一块儿,东西都是平均分配的。

不过,那时候好像是女人为尊?

乾隆有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毛病,那便是当他真心觉得一个人好了,那他什么便是好的。更何况如今他对永璂除了有老子看中儿子能力外,还有那颗为永璂跳动的春心。

别说永璂的建议是为了大清好,只怕是永璂想要继承皇位,没准他也会考虑是不是要装病退位。

总的说来,这位皇帝中难得的性情中人遇到永璂这个毫不客气的太子殿下,那就是一拍即合。一人是一个劲儿想各种办法发展大清,一个是一个劲儿的想讨好儿子,各种听话。

这样一来,除了朝堂之上战战兢兢的大臣,父子俩倒是和谐美满,照例是该折腾折腾,该听话听话。

不过这番折腾也是有效果的,至少大街上游手好闲的八旗子弟几乎绝迹了,官场上耀武扬威的官员收敛了,就连贪钱的也不敢伸手了。

什么,昨儿收了一尊玉佛?

今儿早上恐怕就有御史表示对自己的玉佛表示极大兴趣,弹勀的折子可以压死他,御史的唾沫足以淹死他。

天杀的,谁知道近来御史为什么喜欢盯着别人收礼还是送礼了。

一众官员都觉得压力很大。

老百姓表示,京城的恶霸最近突然都消失了,生活真美好。

第52章 暗杀

后宫的女人发现,皇上越来越少进六宫了,除了初一十五到坤宁宫安置,其余时间也只是偶尔去别的嫔妃处坐一坐,其他时间都是歇在养心殿里,有时候还会批阅奏折到夜里一更天。

不管六宫嫔妃们如何哀怨,但是御史们很是高兴,朝堂之上对乾隆歌功颂德。被夸奖的乾隆自然高兴,但是看到朝堂之下站着笔挺的永璂时,心里那刚滋生的半点骄傲顿时消散于无形,心里想着,自己必须把大清治理得更好,给永璂留一个太平盛世。

众官员看到皇上对御史的逢迎无动于衷,于是各地官员开始启动了,今日山东出了吉兆,明日江南出现瑞祥。

“皇上,臣等听闻山东月前出现霞光,满天红火,定是皇上丰功伟绩,引得天地…”

“身为朝廷重臣,却沉迷于怪力乱神,实在是荒唐,”这个地界有所谓的祥瑞他会不知道,这些官员当真是为了政绩无所不用其极,永璂出列,淡然道:“皇上的功绩,自然有百姓看在眼里,公道在人心,在后世的历史记载中。皇阿玛,儿臣以为,天下兴,为帝则明,黎民苦,便是我们的不是。”永璂看了眼那位官员,看品级不过是从三品,上朝的位置也比较靠后,便不再注意,“儿臣失仪,请皇阿玛恕罪。”

乾隆闻言一笑:“太子不必如此,你所言有理,朕分功过,自然是由后人书写,你能看的如此通透,朕很欣慰。”

“儿臣惶恐,”永璂又是一个作揖,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

众臣默默看,这气度…哪里惶恐了?

几日后,那位说山东祥瑞的官员被调往某地做了一个小官,连降了三级,众臣便知道,现在朝堂之上忌讳所谓的祥瑞。当然,其实他们自己也是不相信这些所谓的祥瑞。

又是一日上朝结束,永璂带着温和笑意走出大殿,如今没有几个官员有事没事上前献殷勤了。谁都知道,这位爷笑得一脸云淡风轻,但是说要摘你顶戴花翎就要摘,说要降职就要降,半点不留情面。前两日有人在皇上面前暗示太子权利过大,会对圣上有影响时,最后却是引得皇上大怒,拖出午门杖责三十,摘了顶戴花翎。听说,这还是太子求情的缘故,原本皇上是要拖出午门斩首的。

自从十二阿哥晋封为太子后,朝堂之上的风气是越发诡异,朝臣们更是战战兢兢,可是每每他们出门游玩,就发现茶馆里越来越多的人称皇上为明君,夸赞太子为民着想,就连一些在太子手下办过事的官员,也成了百姓口中的青天大老爷。

贤臣听闻后,无不对太子推崇备至。奸臣听闻后…无不小心翼翼。

帝王与太子信任,皇帝清明,而太子又是一心为百姓着想,那么大清的强盛,便指日可待。不管是贤臣还是奸臣,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近来一年的大清,当真比去年更加的繁荣。

这边臣子们感慨万千,忐忑不安,那边后宫里怨气升天,每日去皇后那里请安,各个都一副憔悴,到了太后那里,更是可怜巴巴。

后宫的女人七弯八拐,总是能让太后知道后宫发生的事。相比与这些嫔妃,皇后倒是显得平静不少,现在的她除了管理内宫,便是念佛吃斋,倒是多了几分慈善的味道。不过,嫔妃们倒是更加怕她了,一是因为太子,二是因为后宫的女人,看起来越慈善就越可怕。

今日永璂很悠闲,悠闲得逛起乾隆的私库来,实际上他只是说自己那里的玉佩样式都普通了些,结果他那位便宜皇阿玛便大手一挥,让他带着吴书来到私库里随意挑选了,就连记录的小太监也不用。

结果刚进私库不久,他就看到一把扇子,这把扇子看起来不是什么珍品,放在帝王的私库里,还是有些让人意外的,于是便伸手拿了起来。

当永璂看到“承恩露”“圣泽长”几个字眼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吴书来可以发誓,他看到了太子殿下脸色变了变。吴书来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他也知道这事万岁爷做得不靠谱,你要临幸一个民间女子也就罢了,怎么不赐药,不赐药让人生下孩子也就罢了,也不给人一个名分,弄得人孩子带着这些玩意儿来找,丢人不丢人啊。

不过,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他是吩咐过宫女给那个民间女子送去一碗药的,难道是那个女人没有喝?

永璂觉得,扇面上那首诗实在有些…若是只是描景,倒是再正常不过,但是若是送给一个女子,而这女子闺名恰好又是“雨荷”。就显得轻浮了,倒是有些像秦楼楚馆里恩客们给那些妓子们的yin诗yan词。

“咳,皇阿玛好兴致,”永璂似笑非笑的放下手中这把制工算不上好的扇子,“这就是皇阿玛给夏雨荷姑娘的诗?”

夏雨荷没有出嫁,乾隆也没有给她名分,所以至今到死也只能被称为雨荷姑娘。可见他这位皇阿玛有够忽视这个女人的。

吴书来听到太子这一问句,脑袋埋得更深,他一个做奴才的,哪敢妄议主子的事情。

见吴书来不敢回答,永璂倒也不继续追问,刚准备看别的,就听到身后乾隆的声音。

“永璂有找到喜欢的么?”

乾隆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永璂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他心下诧异,然后便看到永璂手边架子上放着的一把扇子,他想了想,明白了过来,面色顿时变了变。

“不过是玩笑之作,永璂不必看这些,”乾隆执起永璂的手,把人往另一个方向带。至于那把扇子,乾隆飞速而又坚定的给了吴书来一个眼神,吴书来立刻会意,把扇子揣在袖中,快速退了出去。

当日,听说和薇格格在乾清宫总管吴公公处得了一件好东西,但是鉴于无人敢去询问,所以传闻只能是传闻。

午膳时分,永璂总算挑挑拣拣的在帝王私库里划拉出两样东西,见身边的乾隆态度和蔼得过度,料想是因为那把扇子的事情,于是大度的开口,“皇阿玛,儿臣并未多想。”

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乾隆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黑了两分。曾经的男女关系黑历史被心上人知道这种事情,任谁都不能淡定处之,更何况这心上人与自己还有一层父子关系,饶是乾隆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已经养就帝王气度,仍旧觉得尴尬。

“咳,传膳吧,”乾隆决定忘记这件事情。

午膳用完后,永璂陪着乾隆到御书房里处理政事。过了一会儿,永璂放下手中的折子道:“皇阿玛,儿臣听闻三哥身体欠安,想要出宫去看看。”

乾隆微愣,道:“今早朕已经下旨让老三在府里好好歇着,又赏了不少的东西下去,你…”对于老三与永璂的相处,他心里总是有个疙瘩,但是兄友弟恭,天经地义,若是他不要永璂去看,日后朝上反倒会有人说永璂不友爱兄弟,“去吧,有什么需要的从朕私库里拿,早去早回。”

“儿臣告退,”见乾隆答应,永璂也不拖延,直接回了毓庆宫,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几个侍卫太监便出了宫。

如今的循郡王府,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么寥落,因由贝勒升为郡王,府邸扩建了不少,又有了在府里安置宫女太监的资格,规矩也大不一样。总的说来,与以前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永璂 到来,让府里的总管亲自接迎,到了永璋的院子里,永璂便闻道一股药味。他转而问府里的总管,“三哥前些日子身子不是大安了,怎么又严重了?”

“回太子爷,前几日爷不小心淋了些雨,身子便有些不适,吃了药本以为无碍了,哪知昨儿便更加严重了,”总管是知道太子与自家爷往日交情的,所以一五一十说完,便候在一边。

“知道了,你下去吧,”永璂进了永璋的屋子,永璋此时披着外套,坐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

“三哥,”见永璋想起身行礼,永璂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身子不适,三哥还是好好养着。”

永璋也没有料到永璂会来探望他,心中五味杂陈,肩上的手掌带着一丝温热,让他勉强笑了笑:“听闻太子近来事情繁忙,何必专程来跑一趟。”

“三哥严重了,”永璂给永璋拉了拉被子,又起身倒了一杯热茶塞到他手中,“你我兄弟一场,用不着这么客气,更何况我如今年幼,又有多少事情去办,宫里有皇阿玛,我可是轻松得不得了。”

永璋只当他是唬人的话,太子平日里要学的要做的事情繁多,哪会有永璂说的这么轻松,他叹了一口气,原本起的那点疏离心思现在又开始慢慢消散了。

兄弟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永璂见永璋神情倦怠,便让他好好休息,走时又替他倒了一杯茶,见他喝了两口才施施然出了郡王府。

出了郡王府大门坐进轿子,因未用太子仪仗,所以也没有让百姓回避。结果没有走出多远,永璂就察觉不对劲,左边一股杀气漫来,他快速低头,一支箭穿透轿帘,钉在了轿壁。

“保护主子!”随来的侍卫们一声大喝,随即便是兵器相撞声。

“主子!”轿帘被掀开,一个年轻侍卫进来,见永璂无碍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守在帘外,不让人靠近。

永璂可能是这些人中最冷静的,他手指轻点,轿子似乎染上一层光亮般,但是眨眼便消失,但是前来暗杀的人发现,弓箭手怎么也射不准轿子,实在是说不出的怪异。

弓箭手有些忐忑了,难道这真是上天庇佑?

第53章 八字

下午处理完折子,乾隆照旧没有翻牌子,恰听到延禧宫太监求见,便让他进来。

“启禀皇上,令主子要生了。”

乾隆愣了一下,才想着这个令主子是一直被禁足的令妃,听闻自己即将增添子嗣,乾隆心下顿喜,便要去延禧宫。

脚刚踏出乾清宫大门,就看到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来,见到他便重重跪了下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宫外遇袭。”

“你说什么?!”乾隆一个踉跄,心里一阵阵发寒,“太子怎么样了?”

“奴才不知,阿桂大人已经去护驾,并叫奴才来禀告皇上,”侍卫本就是一个三等侍卫,知道的事情不多,见乾隆这个样子,更是不敢随便说话了。

这厢还没有完,那边又一个太监匆匆跑来,喜滋滋的跪在乾隆面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令主子生下一个龙子。”

乾隆此时哪里还能听到令妃生没有生孩子,别说令妃现在生下了皇子,就算令妃现在生出一个怪物,他也没有半点心思放在这上面。乾隆转而看向吴书来,“摆驾!”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以为乾隆是去看自家主子,结果等他抬起头时,万岁爷已经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这是…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四周的守卫神色也带着不安,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延禧宫外殿里,太后皇后诸嫔妃皆坐在外面,听到令妃产下龙子,面上都带上笑意,太后刚赏下东西,一个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屋内,“启禀太后千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遇刺!”

“娘娘!”

太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又见皇后晕倒了,“快叫太医!”

延禧宫里乱作一团,至于被产婆抱出来的十五皇子,已经无暇顾及。产婆抱着皇子,看着外厅里乱糟糟一团,她看了看怀里的皇子,见嫔妃们簇拥着太后与皇后离开,叹了口气,这位十五阿哥日后怕是不好过了。

出生的当头便是太子遇刺,皇后晕倒,这命格…

传说中遇刺的永璂此时已经被重兵保护起来,领兵的是他的师傅阿桂,阿桂、兆惠二人现在已经被打上太子一派的标签,永璂一出事,只怕他们和乾隆一样着急。

当阿桂匆匆赶到时,刺客已经大数被舀下,不是这些人与整日里闹着要反清复明的反贼不同,这架势倒是对一门心思想杀了太子…

阿桂骑着马护送着太子往宫门里赶,脑子里却想着一干可疑人物,最近太子在朝堂上的一些建议,的确也挡了某些只想着吃主上功德家伙的道,难不成是这些人起了歹意,又或者是哪些皇子或者嫔妃?

一行人刚至宫门,就见帝王仪仗步调匆忙的向这边走来,阿桂见状,急忙翻身下马,准备给皇上请安,结果还没有跪下去,就见明黄的銮驾里帘子被一把掀开,皇上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阿桂,太子如何,可有受伤。”

“皇阿玛,儿臣无事,”永璂听出乾隆话中的关切,掀开轿帘,走出轿子道:“幸而儿臣身边侍卫英勇,只是有两位侍卫受伤。”

乾隆见到永璂,哪里还能维持住帝王形象,竟是没有用人凳,也没有让人扶驾,急急忙忙的下了銮驾,走到永璂身前,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才放下了心,这才惊觉自己背后已经被冷汗弄得湿透了。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乾隆微微踉跄一步,右手搭在永璂的肩头,转而看向跪在一边的阿桂,“给朕茶查,狠狠的查,若是查出来,格杀爀论,诛其九族。”

“皇阿玛…”永璂的手覆上肩头的手掌,触及这只宽大的手掌,竟是冰凉一片,他心头微动,这位帝王对自己的这分关心,倒是没有打半分折扣,“皇阿玛,如今已经近秋了,请保重龙体,儿臣不孝,让您担忧了。”

“你没事就好,”乾隆摆摆手,对一边的吴书来道,“去慈宁宫与坤宁宫禀告一声,说太子无碍,只是受了点惊,朕担心太子,便留他在乾清宫歇下了,太子明日再去给她们请安。”

“今日护驾着,皆有重赏,受伤的两名护卫晋升一级,赏赐加倍。”这时候乾隆便有赏赐的心思了,他站在永璂左侧,伸手揽在永璂的肩头,就像是慈父般,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般亲昵的动作,是为了心中那不堪的心思。

大清朝最尊贵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迎着第二尊贵的男人到了乾清宫,怕他受惊,又忙把太医院帝王专用的太医叫来给永璂诊脉,确定他脉搏正常,双眼清醒,一点毛病也没有后,才松了一口气,默默盘算按照太子的品级,身边侍卫最大人数可以扩大到不少,八旗中的这些侍卫有些是来混饭吃的,他得好好挑一挑,要不调几个转到暗处的粘轩处护卫到永璂身边?不过万一被永璂误会为自己对他不信任又该怎么办?

永璂手里捧着一杯参茶好,看着乾隆一副眉头不展的模样,开口问道:“皇阿玛可是有什么难解之心事?”

“朕这边有些武功高强的护卫,如今你是太子,身份自然不同,不如调集一些人到你的身边,这些人到了你身边后,自然是你的人,朕不会过问,”乾隆忽然觉得这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虽然真的没有这三百两。

永璂倒还真没有想三百两这种事情,见乾隆一副好意,作为后辈拒绝长辈的好意,多伤人的心,他想也不想的答应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要起身谢恩,被乾隆一手拦住了,他也就顺势安安稳稳坐下了。

这时去慈宁宫坤宁宫报信的吴书来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位大清最尊贵女人给永璂的赏赐,自然又是一番嘱咐与关心。永璂在一边听着,皇后对他的关心自然是不用怀疑的,至于那位圣母皇太后,永璂倒也不在意,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长辈而已。

吴书来禀报完以后,见乾隆压根儿没有想起之前令妃产子的事情,只好提醒道:“皇上,延禧宫令主子产下一名皇子。”

“嗯?令妃”乾隆微微思索,“即使如此,赏赐事宜由皇后安排。”如今永璂是太子,他自然不会过于宠其他的孩子,让永璂在朝中尴尬,只是这个十五…想到永璂在遇刺的当头,十五便生下来了,还真是…

“不是应该还有些时日吗?”乾隆眉头微皱的问道,明明不该在这个时候产下,却在永璂遇刺时生了下来,难道与永璂的八字犯冲?

有一个比自己小上十几岁的弟弟,永璂倒是半点想法也没有,见乾隆问出这话,以为他是怀疑令妃被人动了手脚,便捧着茶杯垂头不语,这话一个不小心,便会牵扯上他与皇后。

“令妃为母不慈,降位为嫔。”乾隆舀下永璂手中的茶杯,又换了一杯新茶塞到他手中,说完这话,再也不再开口。

十五阿哥母妃出身不好,出生当头又让母妃降为,皇上此举竟是明明白白的打压十五阿哥。吴书来心里一颤,看了眼太子捧着青花茶盅的指头,白皙漂亮,与那茶盅上的青花相映成辉,说不出的好看。

他霎时间明白过来,低了低头,带着太监前去延禧宫宣旨。

不管是十五阿哥是不是真与太子犯冲,当皇上认为犯冲了,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永璂抬头看了眼乾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偏头看向殿外,夕阳的余晖红艳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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