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过在后宫的人都知道,这后宫里本来就不能谈什么情爱,太子妃现在也算是不错了,至少太子没有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也没有偏爱哪位侧妃。

太后与皇后都很喜欢永璂待屋内人的态度,因为太后曾经深受李氏、年氏之苦,而皇后忆起高氏魏氏心情也不见得好。

无论太后与皇后心思如何,永璂对于后院的女人向来是敬着且远着,他本身对这等事也不感兴趣,所以后院的事情一概交给太子妃便是。

乾隆自然也乐于见到这种事情发生,朝堂上的事情也慢慢的交由永璂手里,而朝堂上的官员也心知永璂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帝王,对于永璂的命令也没有谁敢阳奉阴违,偶尔谨慎些的,也只是在乾隆面前带上一两句,见乾隆无反对意见,便尽心尽力做去。

高丽与扶桑来使受到大清威慑以后,便不敢有半点不轨心思,回到自己国家后,立刻回禀自家国主,把大清的国力一五一十说了个通透,倒是免了长白山与沿海一带的匪类与倭寇。

永璂身为太子,对大清的现状虽有不满之处,但是在短时间类有这些成绩,也算是不错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为帝王的乾隆对他的决策并没有起猜忌之意,他的一干子兄弟们也没有在背后耍些心机拖后腿。

乾隆三十一年,时逢乾隆万寿,除了回疆蒙古西藏等地来朝贺,高丽扶桑等国也皆送来厚礼,同时不知何时听闻大清现下状况的英吉利、荷兰等些金发蓝眼的外国人也派了使臣来,美其名曰与大清友好交流,并谈及开通沿海通商口岸等事,只说对大清的丝绸瓷器茶叶十分向往,同时极力推崇自己国家的香料可可等物。

两国的香料倒是让后宫的一些嫔妃颇为喜欢,只可惜可可这种东西,对于向来爱喝各种香片清茶的大清人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口的。

关于通商口岸这种事情,官员中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两派人在朝堂上争得不可开交,不过让朝臣们比较意外的是,这次太子并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冷眼看着两拨人在朝廷上不断的争吵,奏折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不少东西,仿若一个通商口岸决定着大清的未来与希望。

“永璂,你瞧瞧这些奏折,这些官员常说着自己地大物博,却不知自己坐井观天,只怕连远一些的地方有哪些国家都不知道,整日里只知废话,别的一概不知,你说这样的朝臣朕又该如何?”乾隆冷笑着把一叠奏折扔到御案边,显然对这些官员颇有意见。

“皇阿玛您能考虑如此之多,已是不易,这些大臣想来也是维护我大清的,只是用错了方法,”永璂见乾隆动怒,当下便劝慰道,“而且这英吉利等国想要我大清大开通商之门,内里打着什么心思,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你的意思是说,英吉利那边是打着通商的借口,实际打着其他卑劣的主意?”乾隆微微皱眉,把原本扔在一边的奏折重新拿起一份,本想耐着性子看下去,只是上面的话看得他头疼,便抬首看向坐在右侧下方的永璂。

“人心易变,”永璂想着另外一个时空历史上,英国与清朝的贸易原本还是很正常的,后来英国的商品在清朝贩卖不出去后,英国竟然开始向中国贩卖鸦片,后来即使禁烟也屡禁不止,对大清老百姓来讲,这是一种灾难,也是后世历史上的一种痛。

“那么你的意思是不开通口岸?”乾隆以为永璂是不会反对这种事情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不赞同。

“自然不是,”永璂笑了笑,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至于乾隆,自然半分不犹豫,对于永璂的想法,他向来都是说好的,这般行为倒更像是一个昏君,幸而永璂不是祸国之人。

几日后,礼部的官员带着使臣们参观了大清风光,不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使臣们恰好看到某些贩卖福寿膏的不法商贩被斩首游街时的情形,更是有幸体会了一下清军炮兵营演练时地动山摇时的感觉,看着这些使臣们铁青的脸色,接待官员们表示很满意。

在几天的游玩后,大清开始与英吉利与荷兰签订通商口岸条约,不过在细节上双方都十分在意,原本以为大清好蒙骗的大使们便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签完条约的大使们也没有心思继续游玩了,乘着船恹恹的踏上了回程,不过不知道英国大使究竟与他们女王说了什么,一年后英国女王再度派了使臣来,并带了不少英吉利的东西来表示与大清交好。

因为皇帝与太子对通商的支持,原本反对的官员虽然又上了好几道折子,但是眼见上位者态度很坚决,所以后来也恹恹的把这些事情给搁下了。言官们虽说喜欢找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忠诚,但是真的以命来进谏的却不见有几个。

八旗的事情解决了,葛尔丹也平定了,就连回部也被打得一蹶不振,海上的权力也因为大清对海军的重视,变得无人敢小视。

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就连后宫里也变得平静起来,乾隆不再宠妾灭妻,每月的初一十五夜必会到皇后那去坐坐,新进的小主答应们也并没有因为年轻漂亮而受到乾隆的偏宠,皇后在后宫里的地位再无人撼动。

太后近些年越加的沉寂,每日里只吃斋念佛,并不插手后宫的事情,即使这两年后宫里无所出,她也只是找乾隆小坐一会儿,也不再强求什么。

乾隆三十四年是大丰收的一年,但是同时也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情,那便是乾隆下诏书退位,传位于太子永璂。

朝臣们既觉得意外,又觉得这些事情是意料之中,意外的是乾隆正直壮年,却要退位,意料之中的是太子的登基。

太子的登基十分平静又十分隆重,平静的是太子登基几乎无人反对,隆重的是登基大典的宏大。

对于新皇来说,有一个太上皇是权力的枷锁,不过永璂登基后,有不赞同新帝意见的的官员去找太上皇,结果被太上皇打了出来,还被贬了好几级下去。

新帝登基后,其他的皇子上折子请求改名,以避开皇上名讳。但是永璂并不避讳这些,所以兄弟们的几个折子全部都打了回去,并且表示身为兄弟,不必如此避讳。

此事自然又让御史好一通夸赞,然后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和乐融融一家人。

“微臣参见皇上,”永璋还未来得及跪下,就被一只手扶了起来,他抬头看着自己这位曾经被皇阿玛厌弃,但后来又深受皇阿玛重用的弟弟,仿佛时间还停留在往日的时光中。

“我记得往日你我二人最爱在这树下品茶下棋的,”永璂与永璋行至内院,见往日与永璋爱坐的石桌旁,坐着一个不大的小孩,转而看向永璋,“三哥,这个孩子是?”

“回皇上,这是臣的长子绵锦,”永璋答道,“是臣继福晋所出。”

绵锦的嬷嬷此时忙把孩子了起来,以免冲撞到圣驾,倒是永璂对这个孩子很感兴趣,走近打量这个小不点,用手指戳了戳那软绵绵的脸蛋,笑道,“这孩子瞧着很是可人,想来三哥对其甚为宠爱。”

永璋看着正逗孩子的永璂,垂下眼睑道:“孩子自然是要严着教育的。”

“过于溺爱也是不好,”永璂回头看向永璋,笑了笑,似乎为自己刚才那句话感到有些羞意。

永璋抬头,正对上这张笑脸,恍然间眯了眯眼,在这瞬间他似乎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又仿佛什么也记不住了,只是他明白,即使现在成为亲王,他的封号也是一个循字,所以这一辈子也逃不开循规蹈矩。

这样便罢了吧,那些有的没的心思,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什么也不留下,只徒留一点惆怅而已。人一辈子,总归有求而不得之事,他如今地位尊崇,受帝王重用,妻妾贤惠,儿女双全,这些便足够了。

永璂在循亲王府上呆了片刻后,便有小太监太传说是太上皇传召,永璂与永璋只好告辞。

“臣恭送皇上。”他在他的面前从不称“朕”,但他却不能忘记自己为臣。

车架远去,永璋怔怔的站在门外,直到天边晚霞烧红天际。

“阿玛,刚才那人是谁?”团子般的孩子扯着永璋的衣角,声音软孺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

“那是…阿玛最重要的人。”永璋嘴角勉强扯起了一丝微笑。

“阿玛最重要的人不是额娘吗”孩子仰着头,一脸的不解。

永璋牵起孩子,回头望了眼车架离去的方向,此时早已经看不到车架的影儿,“该回了。”

寿安宫,乾隆正描着一幅乱石青竹图,吴书来走至屋内,轻声道:“太上皇,皇上到了。”

乾隆手一抖,笔尖一点墨绽开,留下难看的墨团,只是他却顾不得补救,把手中的笔搁下:“快传。”

似乎是眨眼的事情,乾隆眼见那身着明黄的年轻人走进屋内,突然对自己垂垂老矣的身体感到无奈与难堪。

“皇阿玛?”永璂走近,看了眼桌上的画,“这画坏了,真可惜。”

乾隆突然释然一笑,这个人还在,也没有离开,便够了吧。

见乾隆莫名其妙的笑了,永璂再度想,人类真奇怪。

窗外,夕阳正好,吴书来眼见着两人身后的影子重合在一起,静静的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回家就贴番外【不停电的话 = =】断更原因比较复杂,我只能躺平任抽打。

第67章 番外两则 …

1、双修

一盏清茶,一张石桌,桌旁有两个人。

只是这两人中,一人表情闲适,一人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这里…”说话的人显得有些震惊,瞪大眼睛又看了四周好几眼,才确定四周的奇花异草是真实的,他摸了摸自己手背,发现就连自己的肌肉皮肤也变得如自己壮年时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有些恍惚,难道是自己死前的愿望太过于强烈,以至于现在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永璂你…”乾隆觉得说话有些困难,他记得自己死前的一刻永璂就坐在自己的床边,直到死去自己也没有放开永璂的手,可是等到自己闭眼,永璂也没有回握,所以死的时候,他是不甘心的。

可是现在又是何等景象?仙山灵府,云雾缭绕,还有漂浮在云层中的府邸又是什么?

难道说,这便是传说中人死后所到的极乐世界?

“反应过来了?”永璂坐在角落,乾隆的举动落在他眼中,并没有让他意外,脚踩着祥云,与身为帝王时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朕这是在做梦吧,”乾隆苦笑,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云朵上可以放石桌,云层中还有仙府。

永璂歪头看着乾隆,为乾隆面前的茶盏中蓄满水,“死了的人是不会做梦的。”

乾隆一震,恍惚的看着永璂,半晌才犹疑的开口,“永璂,难不成你也…”喉间有些干涩,说不出是兴奋还是遗憾。

“我若死了,你又怎能到这来,”永璂这话说完,乾隆只觉眼前一花,面前熟悉的人突然变作了一个陌生的人。

素衣青丝,眉目如画,出尘非凡。乾隆怔怔看着眼前之人,他见过无数美人,但却从未见过有人长得这般赏心悦目。不是说这人有多美,只是此人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让人见之便觉得说不出舒爽,更不用说此人身上的干净气息,实在让人挑不出一丝不足来。

乾隆慢慢回神,很快便发现了此人的怪异处,大清自来便有留发不留头的规矩,但是此人的头发却是披散至身后,额前还留着细碎的青丝。一身素袍也不似大清的穿着,但是此人穿着却说不出的好看。

“你是…”永璂?本已经到嘴边的名字却说不出口,他早已知道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永琪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却不曾想竟是这样一个人。

自从大清在永璂的治理下一步步变得强盛,四海来朝时,他就知道,被自己所爱着的人,不是简单的人,可是当看到他真实面目时,他又变得胆怯了。

“你怎么了?”永璂却没有乾隆那么复杂的心思,他只知道此人对自己的感情,而自己恰好又觉得此人适合与自己双修,便携了他灵体而来,又用灵物重铸身体,明明是天大的好事,为何此人脸上的表情却不似全然的高兴?

“你是永璂?”乾隆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叫我永璂也可以,”永璂点了点头,“你曾经说心系于我,我思索良久,加之你根骨不错,便带了你来我的修真之地,既然如此,你便与我双修吧。”

双修?乾隆眨了眨眼,在这一刻,他脑内闪过无数不和谐的画面。

“你根基太浅,虽说我已经帮你开了灵窍,不过还需多加修炼,明日就开始修炼吧,左右我这里仙丹灵药不少,你无需像我往日那般苦练。”

乾隆愣愣的看着永璂,良久才呐呐开口:“你承认我了?”

“我什么时候不承认你了?”永璂挑眉,“不是你说想和我永远在一起,现在反悔了?”

乾隆忙摇头,“没有,没有。”但是那张脸上的笑,傻气得让人不忍直视。

2、当乾隆来到另一还珠世界

某日,永璂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去历练,修真有了很大成果的乾隆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这些年的相处,他除了灵力大大增长外,也学会了怎么更加的忠犬。

当两人划破一道空间后,方才发现这里的风俗习惯与大清相同。

“也许这是另一个时空的大清,”永璂刚说完,就看到一身着红色宫装的女子匆匆跑过,后面还跟着黄腰带青年。

“小燕子,小燕子,你等等我。”

乾隆的脸色瞬间变绿了几分,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永璂脸上一定带着看热闹的神色。虽说修真无岁月,但或许是小燕子此人在乾隆的记忆中,实在足以特别,所以即使现在听到这个名字,乾隆仍旧觉得难受。

二人隐去身影,就看到一个红色宫装女子跑过,然后一个黄带子青年追着跑过,再然后就是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子和青年男子跟着跑过。

再然后又是一个金发男子与青年,这几个人的行为,仿若这不是皇宫的御花园,而是野外的无人处。

至于站在御花园的侍卫们通通对这个现象视而不见,似乎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而其他宫妃们纷纷避开,显然是不想与这几人有冲突。

乾隆眉头皱了起来,这算是什么事?御花园四周就是后妃们居住的地方,这些人随意跑来跑去,还有没有规矩了?

而且这个叫小燕子的人,怎么与记忆中的长相不同,还有那个外族人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后宫里走来走去?!

“你这般气愤作甚,左右与你无多大干系,不过是同名却不同命运的人罢了,”永璂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几个人人与那位乾隆皇帝的天伦之乐,又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人,修真日子委实乏味了些,有这些事情做调剂,也未尝不可。

接下来的几天,乾隆与永璂好好观赏了一场皇家血脉给小混混做奴才,却又心甘情愿的戏码,幸而乾隆修真后心性已经好了不少,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当乾隆一次又一次看到另一位乾隆宠爱小燕子,忽视其他儿子后,终于忍无可忍,在夜深人静之时…占据了这个身体。

至于永璂,仍旧占据了十二阿哥的身体,所以当天晚上,伺候永璂的几个宫女太监以伺候不力的原因被赶了出去,皇后派人来问了一下,倒没有再问其他。

对十二阿哥,皇后是溺爱的,可是性格软弱的十二并不不受皇上重视,如今十二换了这些个宫女太监,不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传到皇上耳中,引起些不必要麻烦来。

第二天从上书房里下学,永璂走至御花园便见识到这些人的厉害,看着被小燕子推倒在地的皇后与容嬷嬷,永璂忍不住皱起了眉,“还珠格格,你是作甚?!”

小燕子诧异的回头,她有些茫然的看着永璂,十二阿哥向来是叫她小燕子姐姐的,怎么今日这么生疏。

“你们这些侍卫纵容一个小小格格对皇后无礼,留着还有什么用?!”永璂冷笑,“自己去内务府领了板子,都回家去吧。”

在场侍卫俱是一愣,不过却没有对十二阿哥的话当真,毕竟皇后在皇上面前都没脸,更何况年幼又不受皇上重视的小阿哥,如今五阿哥风头正盛,谁敢开罪于他?

永璂见这些人站着不动,冷笑更甚,转而看向与小燕子一起的永琪,“五哥,你与还珠格格一起,竟不知教导于她么?”

“永璂,你在说什么话?”永琪有些疑惑的看着永璂,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样的十二与记忆中单纯的孩子有些不同,让他拿不定主意。

“放肆!”乾隆的一声怒吼让所有人都跪了下去,皇后担忧的看着永璂,害怕永璂受皇上责罚。

而还珠格格等人脸上皆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认定了皇上会维护他们。

“永琪,你与小燕子身为晚辈,竟对皇后如此不敬,如此不忠不孝实在让朕痛心,”乾隆看了眼永璂,继续道:“传朕旨意,五阿哥永琪年越十五,今封贝子爵,即日出宫建府。三阿哥勤思苦学,敏孝恭谨,晋其郡王爵,赐封号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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