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荆央见到这样的含香,心情大好,终于不用去看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了,这真是美好的未来啊,她心情一好,就决定把含香留下来用午膳了,这对于一个贵人来说,又是天大的恩宠,含香自然不会拒绝,在这个宫里想要立足,光有皇帝的宠爱是不行的,还要有太后的承认,如今太后把自己留下来用膳,不出一个时辰就会传各宫娘娘耳中,那以后在这个宫里就会省很多麻烦。

两人各自都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便开始用餐,用晚餐荆央以困了的名义叫慈宁宫的人送和贵人回宝月楼,这其中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

含香回了宝月楼,不由得细细想起太后近几天这些行为的深意,先是赐东西给自己,然后又对自己表示亲近,难道是不喜欢皇后?刚这么一想,含香就马上否定这个想法,皇后的出身比较好,相比其他娘娘,更有资格做皇后这个位置,以太后这个角度看,是不可能对皇后不满的。

含香细细想来,恍然明白,应该是令贵妃了,传闻在自己入宫前这位令贵妃颇为受宠,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太后,太后对这位贵妃极为不喜,难道太后是想借自己的力量扳倒令妃?这样想,含香又摇了摇头,这位太后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人物,以她在后宫中的地位,想扳倒一个包衣出身的贵妃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情,哪用得上自己。

含香越想越不对劲,索性不再去想,走一步算一步,她想要做的就是为了族人的安慰而来,做得太多引起后宫之中的不满,反倒给自己的族人引来麻烦。

睡完午觉,荆央颇为堕落的由年轻漂亮的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然后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看着春日的宫景捧着茶感慨,真是庭院深深深几许啊。

荆央的感慨时光没有多久,就听到宫人来报,皇后娘娘,令妃娘娘前来请安。

荆央眉一挑,什么时候皇后与令妃竟然走到一起了,这比小燕子变成紫薇还恐怖,她想了想,便起身向外室走去。

皇后与令妃见荆央出来了,都急忙的行李请安,荆央坐在上首,视线扫过令妃隆起的小腹以及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笑看向皇后,“皇后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见哀家了?”

皇后急忙道,“臣妾刚绣好牡丹花样,本是想献给太后,没想到在园子遇到令妃,就与令妃一道来了。”

看来是偶遇,荆央暗自思量,这个令妃恐怕早知道皇后要从园子里路过,怕自己不会见她,就与皇后一道,到时自己也不可能单独撇下她,自然就能与自己见面了。

荆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现在宫里的各位娘娘谁想与令妃沾上关系,皇后这么急切解释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荆央心情不错的喝了口茶,“那令妃又是来做什么的?”

令妃见太后似笑非笑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微微垂着头道,“臣妾只是来向太后请安。”

早上不来请安,下午来?!荆央放下茶杯,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视线落在皇后身上,“皇后,把你的绣品给哀家看看。”

是一盏小屏风,上面的牡丹开的很漂亮,就连上面的蝴蝶也绣得栩栩如生,荆央抚着绣面,笑着赞许道,“皇后的手艺是越发好了,哀家瞧着这牡丹就觉得欢喜,来人,把这摆在哀家的寝居里。”说完,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给皇后,至于令妃,再次被荆央华丽的无视了。

令妃脸色不怎么好看,她听着皇后与太后之间的闲谈,无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小腹,太后对自己不喜,如今自己又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如果自己这一胎不是男孩,以后自己在宫里又有何立足之地?今日来请安,本就是想看看太后对皇后究竟好到什么地步,对自己又冷淡到什么程度,今日一看,情况对自己已经十分的不利。

早知道小燕子那么容易惹事,自己当成就不应该走她太近,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令妃在心里气得咬牙,面上却不能透露半分,只看着太后与皇后之间说着体己的话。

这些东西在以前都是属于自己的,令妃咬紧牙关,这些本来是属于自己的,究竟是谁让自己失去了这一切,是谁?是五阿哥还是小燕子?!

如果没有小燕子,自己就不会走这一步棋,如果没有她,太后也不会对自己不满,如果不是她,自己也许不会失宠,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许还没有出生就已经失了宠,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几人聊了一会,皇后道,“太后,臣妾听闻您收的义女落落大方,可否让臣妾看看这位妹妹,臣妾对她可是好奇急了。”

“你啊,”荆央放下茶杯,叫旁边的宫女把几个格格叫来,方才又道,“这雁姬也是个苦命的,日后你若是得闲就和她多聊聊,哀家年纪也大了,有些话儿是聊不到一处去,你是这后宫之主,很多事情还是要你来操心才是。”

“多谢太后提醒,臣妾会尽心用力的,”皇后听闻这话,心里一喜,太后这话是说明要给自己放权,她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令妃,心中更加的高兴,见到雁姬晴儿还有紫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没有减半分。

待三人请了安,落了座,皇后才开口道,“这雁姬妹妹果然长得标致,太后您的义女果真瞧着气度不凡。”

雁姬知这夸奖的话大半是因为太后而赞,她忙着起身福了福才道,“雁姬惶恐,皇后谬赞了。”她并不清楚皇后的为人,不敢轻易的得罪。

“雁姬你也不用拘谨,你是哀家的女儿,皇后是哀家的儿媳妇,你们就是姐妹,何必这么客气,”荆央一句话就点明,皇后是自己的人。

雁姬一听此言,心里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几人说了一些客气的话,就散了,荆央捧着茶杯,茶已经凉了,她嗤笑,这场戏,何时才会落幕。

这是一场洗具

小燕子觉得现在的生活很美好,因为在景阳宫里没有人要求她这样做,那样做,自由得不得了,也没有谁让她跪来跪去,反正景阳宫里最大的人就是永琪,永琪是不会让她跪的。

日子是和和美美,每日是练练九节鞭,逗逗宫女太监,倒也惬意,但是生活总是充满意外,比如说小燕子就遇到了一个意外。

在一个夕阳满天的傍晚,小燕子正迎着春日的暖风噼里啪啦的练着九节鞭,听得后面一个不高不低的女音道,“这就是太后赐给永琪的格格,当真不是个懂规矩的。”这话说得实在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眼前之人能立马消失,再也不要回来危害社会。

小燕子人虽然不聪明,但是直觉却是难得的灵敏,她听出对方不喜欢自己,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来人,双手叉腰道,“你谁啊你,我会不会规矩又关你什么事情?!”

就连永琪都没有说自己,她一个老女人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站在对面的女人穿着一身蓝色袍子,穿着虽然不是闪闪发亮,但是看起来品级也不低,漂亮的脸上还带着怒意,就是年纪大了点,小燕子皱起了眉,这个女人是谁?怎么来了景阳宫也这么嚣张?

“大婶,我说你是谁啊?”小燕子大手一抹,擦去自己额头上的热汗,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已经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

愉妃看着眼前长相平凡举止粗鲁毫无仪态可言的女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颤抖的手指着小燕子,“你……你,你这个……”

“我,我什么我?”小燕子看着愉妃跟抽风似的手,“大婶,你究竟要说什么?”看她抖来抖去的样子,好像是生病了,哎呀,这可不好。

愉妃没有荆央那么广阔的胸襟,本来体弱的她,终于眼一翻,噗通一下晕倒过去,引得她身后的宫女太监嬷嬷大惊失色,“娘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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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小燕子把愉妃气得晕倒了?”皇后略略提高声音,“宫里的其他嫔妃知道吗?”

容嬷嬷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这事儿在宫里都传遍了,您可不知道现在宫里的人都拿还珠格格做的事情当茶余饭后的笑话呢。”

“哪还有什么还珠格格,”皇后想起以前自己受过的委屈,不屑的哼了哼,“不过是个景阳宫的格格,她还当自己是淑芳斋的那个格格呢,今个儿她把永琪的生母气成那个样子,以后有好戏看了。”

皇后这才明白太后的用意,小燕子不是喜欢折腾么,就让她去景阳宫折腾,永琪不是爱小燕子么,就看他有多爱,一边是自己的生母,一边是自己喜爱的女子,这下有好戏看了,真想看看五阿哥会怎么做,这后宫里的人都瞧着呢,若是不顾及自己的亲娘,皇上那里可是不好过,作为皇子,最忌讳的便是不孝,五阿哥已经被皇上太后斥责过,现在如果再被斥责,这面上不知会多难看。

这厢各宫主子们已经开始做围观党,荆央却捧着一本佛教心经研究,上面一个个字虽然是繁体,但她也都认识,可是合在一起愣是没有看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她在心底泪流,好么,不就是以前做经理的时候嘴毒了点,也不至于让她就留在这个恐怖地方不走了吧,这么恶毒的惩罚不是给人受的啊,她都已经虔心向佛了,仁慈的佛主啊,请带走你虔诚的信徒吧。

佛主没有理会荆央,所以荆央仍旧留在这个世界,她耸拉着脑袋靠着软榻把玩着佛珠,看着心经,脑子里却想着自己存折里的钱,以及刚刚装修完的三居室套房。

“唉,”荆央合上心经,想毛想,还有什么是待在脑残界做太后更杯具啊,才想到这里,就听到紫薇在门外轻柔的问,“太后,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您该用膳了。”

荆央叹口气,紫薇最近表现得很淡定,让荆央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是不是调、教得太过,把紫薇变成这种清淡的模样,她抚了抚额,拉开门就见到站在门外的紫薇与金锁。

紫薇上前扶着荆央的手,微笑着道,“太后,今日看佛经看得久了点,我们担心太后您误了膳食,所以才来打扰,还望太后恕罪。”

荆央微微一笑,“你们何罪之有,关心哀家还要被治罪,哀家可不是不讲人情的老姑婆。”说着,自己反倒笑了出来。

紫薇见太后如此坦荡,也不由得在心底赞叹一句好气度,作为一个年老的女人,对于这样的词汇是忌讳万分的,更何况她是大清的太后,如今被太后如此玩笑般的说出口,反倒觉得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若是小燕子不是这般惹是生非,也许太后也不会那样带她,紫薇有些黯然的想,即使小燕子那么过分,太后也只是斥责了她一番,最后还让她与永琪在一起了,若是太后在寻常百姓家,一定会是个慈祥的奶奶。

荆央不知道此时自己在紫薇心中已经升级为慈祥牌奶奶,她只是坐在饭桌前,由着膳食太监为自己布菜,看着样样精致却只能吃一两口的菜品在心底叹息,封建王权就是这么堕落啊,随便一道菜的成本就足以普通人家吃上一个月,腐败太腐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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