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哪知这杯茶是新泡上的,怒达海一喝,差点没烫死他,这下子他找到发泄的地方了,怒达海把茶杯往地上一砸,“谁泡的茶,是想烫死我吗?!”

在正厅伺候的几个奴才这会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纷纷跪了一地,昨天晚上的事情早已经在奴才嘴里传了个遍,将军丢了那么大个脸,这会子肯定会发脾气,也不知道将军会怎么惩罚他们,几个仆人在心中大叹倒霉,他们怎么就被分到这里当值呢。

“这是在干什么呢?”雁姬一走进正厅,就见到跪了一屋子的人,她视线落在面色难看的怒达海身上,“你这是做什么呢,等会儿塞雅就要来敬茶,你现在闹起来像个什么样子?!”想着怒达海只顾自己,不顾儿子,雁姬心里就止不住对这个男人的厌恶。

“我连教训自己的下人权利都没有吗?!”怒达海怒吼道,“我叫他们跪,他们就得跪!”

雁姬冷笑,“那你这种话恐怕会让你的月牙儿听见,会让她伤心的,这里跪着的人,有些可是月牙儿想交朋友的。”当着新月时,就说对方有多么多么特别,现在不还是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势么?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恶心?

“闭嘴,你凭什么叫她月牙儿?!”怒达海怒吼。

雁姬冷笑,“怒达海,按辈分上新月格格还要叫我一声姑姑,我怎么不能称她的名字,我不能叫,难道你才能叫?!”说罢,雁姬扫视了眼跪着的下人,“你们都给本格格起来,有本格格在,你们就不是他怒达海的奴才。”

金嬷嬷接过雁姬的话头道,“额附,你也不过是个奴才,竟然对格格如此无礼,难道说你对太后认格格为义女不满吗?”

“别用什么格格太后来压我!”怒达海双目赤红道,“我怒达海征战四方,为大清立了多少汗马功劳!我不相信太后和皇上会这么对我!”

雁姬嘴角抽搐,顿时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与怒达海说什么话,太降低自己身份了,眼下最紧要的就是等着骥远分府,络琳出嫁,然后自己再与怒达海合离,她只需要等到络琳出嫁就好,至于以后怒达海要怎么闹,怎么疯,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金嬷嬷被怒达海吼了,心里自然很不舒服,她冷哼一声,“咱们大清朝征战沙场的将军多了去了,别家的将军可没有拿那么点军功就自命不凡,他他拉将军最大的功劳不就是救了新月格格吗?”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怒达海被一个老嬷嬷这么奚落,面上更加的过不去,他目眦尽裂的瞪着金嬷嬷,仿佛恨不得掐死金嬷嬷般。

若是一般的下人早被吓住了,可是金嬷嬷是谁啊?她在太后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见过多少风浪,岂会被怒达海这点小打小闹吓住,她扶着雁姬坐下,然后看向怒达海,“怒达海将军,看来你是不知道什么叫请安了,也不知道他他拉老夫人是怎么教你的,不然怎么会是这么个没礼没脸的东西!”

“你个恶妇,再口出……”

“住口!”雁姬一拍桌子,怒斥道,“怒达海,这是太后身边的金嬷嬷,哪轮到你来说话,别说你,就连我都要敬嬷嬷三分,你今儿如此,果真是不把老人放在眼里,”她眼神冰寒的冷笑,“倒真是与延禧宫后院的那位天生一对。”

“阿玛,你在做什么!”骥远老远就听到自己阿玛说的那些话,吓得面色惨白,与塞雅急急忙忙的进来,就听到阿玛竟然骂太后身边的人为恶妇,阿玛不要脑袋了吗?竟然说这样的话?!瞪了怒达海一眼,骥远领着塞雅给雁姬请安,再给怒达海请安。

金嬷嬷很满意的点点头,好在这个骥远不像怒达海,不然这将军府就没个明白人了,她看了眼雁姬,对下面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表示可以准备奉茶了。

怒达海虽然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但是见四周之人都顺着雁姬的意思来,加之今天又是骥远带着新媳妇,也只好忍着心中的怒火,铁青着脸色在左首坐了。

塞雅他他拉将军竟然是个这么可怕的人,她大气也不敢出,只求早点奉了茶,三日后就去新建的府上去住,免得被这个公公吓出毛病来。

丫鬟端了茶上来,塞雅端端正正的跪了,先把茶递给雁姬,按理说是该先敬怒达海的,可是因为雁姬现在是皇家格格,自然以皇家为尊。

“媳妇给婆婆敬茶。”端着茶杯越过头顶,塞雅也不敢看,只得乖乖的把头垂着,当感觉到手上一轻了时,就知道雁姬格格已经把茶杯拿走了。

“抬起头来,”一道温和却不失气度的声音响起。塞雅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虽然听闻雁姬格格已经年近四十,可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三十左右的样子,脸蛋犹如珍珠般温润有光泽。

“是个不错的孩子,”雁姬喝了茶,让金嬷嬷接过茶杯,然后拿出一个封好的红包,递给塞雅。

塞雅接过红包,叩头,“谢谢额娘。”

“嗯,很懂规矩,也很大气,”雁姬褪下手腕上的一个碧玉镯子,套在塞雅手腕上,笑着打量后道,“塞雅戴着很好看,”她拍拍塞雅的手背,“这镯子本事太后赏我的,今日见到塞雅,就觉得这镯子很配塞雅,塞雅可喜欢?”

“多谢太后,多谢额娘,塞雅很喜欢,”听到这是太后的赏赐,塞雅就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这意义自然是不凡,不知怎的,看着这样的雁姬,塞雅觉得他他拉将军根本就配不上雁姬格格,无论是从气度还是容貌,他他拉将军都是大大不配的。

骥远看着自己额娘对塞雅的态度,心下感动,以他现在的身份,能娶一个多罗格格,那是太后的恩典,现在娘亲对塞雅的态度,明明白白的表明了她在宫中的地位,娘亲这一切都是在为他着想,想到娘亲对自己的好,他心中的愧疚就越发的重,怎么也不消不了这份愧疚。

塞雅又给怒达海敬茶,怒达海喝了茶,给了塞雅一个红包,什么话也没说,最后只是一家人一起用了早餐。

早餐过后,雁姬就准备回宫,她吩咐了让骥远早些去自己府上住,脸色凝重的样子让骥远明白事情恐怕不简单,为了不让雁姬不担心,他只能答应了,他已经让额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他不能在额娘一直为自己担心。

待对骥远与塞雅吩咐了一番,雁姬出了将军府,还没踏上坐进轿子里,就听到怒达海的声音,雁姬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回了头来。

怒达海走近新月,说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雁姬,你……你知不知道新月怎么样了,你和她都在宫里,新月那么可怜,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怒达海,”雁姬冷笑的看着怒达海,“新月格格在宫里会有奴才照顾的,你操什么心,我也是个格格,新月也要叫我一声姑姑,可没有听说一个长辈照顾一个成年格格的理。”她冷冷的扫了眼怒达海,“这宫闱之事,岂是你一个外臣能关心的事?你当真是糊涂了?!”

怒达海被雁姬这话噎得脸红一阵的白一阵,而轿子四周的太监宫女嘲笑的声音让他更加的难堪,他只能看着雁姬被嬷嬷扶着进了轿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将军府。

“恭送格格!”送行的下人们都恭敬的下跪,所以怒达海也没瞧见身后一众下人鄙夷的眼神。

那么好的雁姬格格不珍惜,非要喜欢那个什么不着调的新月格格,新月格格在将军府上,谁不知道她不守孝道,不仅与将军不清不楚,还去勾引少爷。

这哪是什么格格,依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看,这个新月格格连迎春楼的妓、女都不如,人家虽然一双玉臂千人枕,但是好歹不是免费的,这个格格不仅不要银子,而且还要倒贴。那副轻狂样儿让人瞧着真是不舒爽。

慈宁宫,荆央一边翻着一本佛经,一边听着小太监讲延禧宫的笑话儿,听到好笑的地方,也禁不住笑不出声来。

“那新月格格说是要绝食,谁知道后来忍不住,就把放在门外的冷饭冷菜吃了,结果不小心噎住,还叫了太医,”小太监知道太后不待见新月,一个劲儿的讲好笑的事。

“这些事情宫里知道的人多吗?”荆央不由得问一句。

“太后您说过,要把延禧宫的消息按死,所以宫里没有谁嚼舌根,”小太监想了想,“除了延禧宫的人,就知道奴才知道了。”

“嗯,你去给令妃传话,若是宫里谁要是嚼舌根,哀家唯他是问。”荆央合上手里的佛经,闹与不闹,你令妃就不能省心了,这戏,就慢慢演,看谁笑到最后。

正文 47永琪杯具了

不出荆央所料,金嬷嬷回来后,果然说了一大堆怒达海的不是,又说了些骥远与塞雅的好处,荆央是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骥远与塞雅并没有原著那么残,至少骥远脑子里面那根筋回转了过来。

叫人给雁姬做了些补品,被将军府的那个脑残折腾,总是要来补补的,荆央很是厚道的想。

“太后,您是不知道,那个他他拉将军说他是什么将军立了多少军功,把雁姬格格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昨个儿夜里还在格格房门外不守规矩,今天早上又对格格大吼大叫,完全没有规矩。”金嬷嬷很想说一句,就像是那个新月格格,但是想到新月格格好歹是皇家格格,这么一说便是扫了皇家的面子,也就没有不怕死的说出这句话。

荆央取下手指上的指甲套,摆车道,“哀家知道了,你派人去告诉皇帝,告诉他如果有时间,哀家有些事情要找他。”

金嬷嬷了然,笑眯眯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他他拉将军因为公务上处理不当,惹得皇上大怒,最后降职一等,但是皇上却又下令让其子填补兵部的一个空缺,让朝中大臣完全不知道这是宠他他拉,还是打压他他拉家。说是打压吧,太后却认了雁姬为义女,还封为和硕格格,皇上又叫骥远填补了兵部的空缺。说是宠吧,可是却对他他拉将军进行了打压,而且雁姬格格自从封为格格后,就一直住在慈宁宫,根本就没住在将军府。

皇家的态度总是这么扑朔迷离,作为臣子的又不敢多加关心,一个个也只能把疑惑压在心底。

乾隆君才不管自己的臣子怎么想,他只知道太后怒斥他他拉对雁姬无礼,如今雁姬是皇额娘的义女,那也就是自己的义妹,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的将军无礼对待,于是乾隆君一怒,怒达海便杯具了,所谓乾隆皇帝的脑抽毛病,也不全是没有用的。

没过多少日子,五阿哥的府邸传出小燕子流产的消息,荆央听到这个事情时,面上的表情很冷淡。

第二日早上,皇后领着一众人前来请安,荆央发现愉妃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荆央在心底叹了口气,当初这个愉妃一定是生了孩子,把孩子弄丢把胎盘养大了,不然世界上怎么有五阿哥这样的胎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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