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换作是她,也不相信亲人之间会发生超越常理的关系。现在她告诉他真相,只希望他能打消去她家的念头。
“我和容祈不是兄妹,所以我们在一起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疯狂!还有,我们不是兄妹这件事爸妈并不知道,这些年我爸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你现在带我回去,除了让两个老人家难过,根本没任何意义!”
急驰的跑车猛的一个刹车,在路边停下。
他转过脸,紧急刹车的冲击让她的衣领微微松开,露出的锁骨间,一个即将消失的淡粉色记号赫然跃入他眼底。
那是——!这种烙印,他太熟悉了,绝对不会看错!
他咬紧牙关,阴云密布的俊容上满是沉痛的震惊与错愕。他以为他已经够理智了,能够回来面对这件事,并用冷静且最有效的方式去处理!
但结果,却被告之这样一个事实——不是兄妹!
其实他早就该料到,以容祈那样子的人,又怎么可能犯下这种荒谬的错误!
“不是兄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就能在一起了?”他握紧方向盘,一句句问的咬牙切齿,“这样说,自始至终,我只是一个可笑而愚蠢的笨蛋是不是!”没办法忘记,法国那晚,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画面,那样刺目,灼的他体无完肤!盛夏的尼斯,他们相拥相伴,他却在地中海岸一支接一支抽烟,海风潮湿,天空静默,焦躁与愤怒却在他心底交缠翻滚。
抢走自己女友的情敌居然是她的哥哥,还有比这更嘲讽的事?!他想他这一辈子所有的难堪狼狈加起来都不及刚才那一刻来的多!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容祈之前会强烈反对他们交往!为什么当小瑷在他面前提起容祈,他心里总是有怪异的不舒服!
那夜,他狠狠丢掉燃到指间的香烟,看着被烫伤的手指,只想放声大笑。这些年来,第一次放下身段细心呵护的女孩却如此对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崔泰夜,我也是和你分手之后才知道我跟他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并不是故意欺骗你!”
他冷冷嗤笑,“好,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有理,那我们之间呢,去年秋天,你失踪几天回来,却突然说要和我交往,你现在告诉我,当时的你到底有几分是真心?!”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她没料到他会提及这件事,怔怔看了他片刻,移开了视线,“一开始的确是有目的,可后来也想过要好好和你一起,只是——”
“可以了!”他扬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她再度回视他,他瞳底的深静让她觉得不安,“崔泰夜,你别这样!我们早就分手了,如果你不喜欢薇安可以再找一个更好的,身材样貌个性都符合你要求的。其实我们只在一起了几个月而已,彼此的感觉都不深,做朋友不是更好?就像以前那样!”
“对你来说,的确只是几个月!”他自嘲而落寞的笑,“在你眼里,我们这类素来逢场作戏惯了的公子哥,是不是永远没有谈专一的资格?”
她咬住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的没错,在她潜意识里,也许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算了,你下车吧!”他打开中控锁,将目光投向城市大厦后的阴色天空。听见她开门下车的声音,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还是无可抑制的收紧,他皱皱眉,启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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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小瑷自身处的电话亭被赶来的容祈捡回了家。她匆忙间被崔泰夜拽走,身上没钱没手机,加上下雨,倒霉到极点,幸亏身上摸出几个硬币,否则被记者拍到这模样估计会往死里写。
洗完热水澡,小瑷才感觉活了过来,一路擦着头发来到客厅,便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
蒜香小排骨!还有罗宋汤!她胃部一阵蠕动,趁着他洗葱悄悄挪进厨房偷了块排骨放进嘴里。
“用筷子吃。”水池前的某人侧过视线,勾着唇角看她,“茶几上有你的信,去看看。”
信?小瑷奇怪,这年头大家连邮件都懒得发,居然会有人写信给她?
她盘腿缩在沙发上,所谓的信其实是张明信片,只不过外面套了个信封。明信片上的少年正冲着镜头很纯良的笑,居然是安藤流希。这家伙自从去年被迫出国读大学后,他们已很久没联络了。
“小瑷!我不过暂时离开去读书,你怎么就闹成这样?还有,去法国为什么不来英国看我,明明离那么近!”
小瑷黑线,他的经纪人为保障他的安全,根本没公开他读书的国家,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你甩了崔叔叔是应该的!我支持你!不过,AKI这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啊!男人光帅没用,你看他整天绷那张冰冻脸,在一起有意思吗?”安藤流希的中文字写的不是太好,但仍密密麻麻写满了整个背面,大部分都在贬低崔泰夜和容祈,然后吹嘘自己。小瑷很是无语,明信片最后说还有半年他就能结束课程,让她不用太想他。
“看完过来吃饭。”容祈淡淡的声音响起,餐桌上已摆了三菜一汤,小瑷食指大动,忙将明信片塞回信封。
“谁的信?”他解下围裙,随口问了句。
“啊,一个朋友,呵呵!”
“你什么时候在英国有朋友了?”他挑眉看她,那目光轻淡却极具洞悉力。
小瑷傻笑两声,说了实话,“是安藤那小子啦!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就……怕你生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静静反问。
“还不是因为你小气!”她答的顺口,却发现他脸色微有些黑,忙又说,“我的意思是,我怕你误会嘛!你也知道,我这么漂亮,美女从来都是很多烦恼的!”
“烦恼?你在指泰夜,在法国和你表白的学长,还是明斐?”他一一报出名字。
小瑷愕然,“你怎么知道明斐后来找过我?”说完,她看着容祈的眼神才发现自己是不打自招。
“他找过你?”他蹙起眉。
“就好奇一下我和你的绯闻嘛!那时在影视城他还挺崇拜你来着!”怎么越说他脸越黑沉啊?小瑷尴尬收口,“好饿啊!吃饭吧,哈哈哈!”她忙给他夹菜,这这那那堆了他一碗。如此殷切,晚饭后仍逃不了洗碗的命运。结果因为心不在焉,打碎了两个碗。
正准备洗澡的容祈闻声而来,看着一地狼藉的厨房只得挥挥手让她出去,自己动手收拾残局。
当他整理完厨房洗完澡踏入房间后,却发现那个罪魁祸首正缩在薄毯里等他。她睡着了。从法国回来后,她一直都睡在自己房间,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跑来他房间睡觉。
卧室只开了盏晕黄的床头灯,淡淡的光打在她脸上,透出不可思议的柔和气息。
因为北方的寒冷气流,今年的夏天很短,才入九月没多久,便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夜风微拂,窗前的薄纱轻动,空气清凉,静静的沁入心扉。
去年初春,也是在这个房间,也是这样的灯光,他却仿佛置身冰冷黑暗的地窖。而今,换了个季节,换了个位置,却有种让人几近窒息的幸福感。
从以前,他就很喜欢看她的睡脸,唯独这时,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凝视她。不同于平时的安静,犹如婴儿般静谧的睡颜,如夜花,静静在他眼底绽放。
言语无法去描述,任何华丽辞藻都无力去表达,这样触手可及的柔软,是多么瑰丽的珍宝。
她是他的宝藏,得到后绝对不会再放手的宝藏!
开了震动的手机在床头闪烁,他取过扫了眼号码,又看了看床上安睡的人后才接听。
简短几个低应后,他语气平淡的开口,“如今的局面已经足够,照片不用再发,接下来控制一下舆论的角度,别太过火。……最近似乎有其他媒体咬住了这件事,看模样不太像普通的舆论,可能有其他目的,我不想看到她成为别人的靶子,明白吗?”电话那头的人恭恭敬敬的应命,他挂上电话,线条完美的五官有一半陷在阴影里。
他从来不是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男人,凡是与她相关的一切,即便是再没有原则的手段,他也会去使用。法国那夜,她在偶遇崔泰夜后的种种反应,都犹如一根扎在他心底的长刺。
他知道泰夜对她是认真的,所以才会让她千方百计想在他面前隐瞒他们的关系。
她不想伤害他,他在她心中有一个小小的位置,虽然并不起眼,但可以知道它的存在。
从理智上,她没有错,只是,他不喜欢!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会变得这么强烈,从安藤流希到泰夜,再到明斐,以及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学长,一切问题的关键是,在别人面前他没有一个合理站在她身边的理由!
既然如此,他就将没有的变成有的。
秋夜,寂静,月色太亮,群星黯淡。
他沉沉凝视着床上的人,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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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崔泰夜出现过后,薇安就没再来找过她麻烦,根据姗姗的情报,她甚至都没有来SUN。模特的工作似乎是不了了之了,不过她原本目的也不在此。
至于崔泰夜,又再度失踪。
“老板真是好命啊!想翘班就翘班!”周周对此啧啧摇头。
杂志报刊,对于她和AKI的绯闻还在继续炒作,不过声势明显有所回落,只有个别某家杂志还在死咬不放,大有为她写传奇绯闻系列的兴致。
小瑷对这些并没有深入研究,反正写来写去不外乎狐狸精,心机深,以身体上位种种表述。姗姗对此忿忿不平,她倒还反过来劝。她看开了,反正被写一次和一百次是没有区别的,自从因和明斐的绯闻而让《暗凤冷月》在各地电视台创下极高收视率后,她对于这类事有了些不同看法。
容祈已答应在下部电影给她安排一个角色,届时,大导演与小演员的绯闻将直接转到电影上,就算在戏中她只是个花瓶,也绝对不会像《舞唐伶》那样做个默默无闻的花瓶!
而且,她也不可能让自己成为花瓶!
好歹也是电影学院毕业的,这几年的表演课没有白学!
如此一想,近来的日子还算得上清闲,除了参加《暗凤冷月》的宣传活动,便是去安排好的广告试镜会。然而,小瑷不知道,平静的其实只是表面。当她第三次在某个试镜会里被唰下来后,她开始感觉到微妙的变化。
似乎,有人正故意针对她。
这些工作都是崔泰夜安排的,被唰一次还能说她技不如人,可每次刚初选就被砍掉,实在太没有道理。姗姗和周周也感觉到了异常,姗姗凭借她高超的人际关系,终于从某个广告的熟人那里得到的准确消息——容小瑷这个名字已被列入黑名单,无论她怎么试镜,这几个工作都不会给她。
“到底是谁!?”姗姗很是愤怒。
“还能有谁。”小瑷叹息。周周明白过来,“你是说,咱们老板自己打自己人?这不可能吧!你和SUN有合约的!”
“算了吧!男人一旦被妒火冲昏头,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姗姗安慰她,“不怕!还有我呢,这些工作不行,我帮你找别的!反正你有实力,就算不认识那些广告商啊制片啊,照样能接到工作!”
“实力有什么用!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你看这届毕业的那些个女孩,舞唱演统统都行!来试镜时大牌得跟明星似的,太厉害——”周周被姗姗一脚蹬了出去。
事情至此,她和崔泰夜签下的五年合约等同废纸,姗姗虽然很想帮她,可她毕竟还是SUN的人,一旦决策人有意横加阻隔,她就算有心也无力。
这一阵,小瑷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大学那会,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从化妆造型到交通出行,全部得自己安排。而整天东奔西忙却不一定有收获,倒是平白无故遭了别人一堆白眼。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天她和容祈回Z城过中秋,因多日的绯闻,两人都习惯性的带上墨镜,小瑷甚至还翻出了压箱底的贝克帽,搭着棉质的白T恤和牛仔裤,难得朴素一回。
快到家时,她琢磨着回家要说的话,在小区外的药店前让容祈停了停车。
“你身体不舒服?”他蹙眉看着她将一小瓶药塞入背包,不禁伸手去触前额。
“没啦!”小瑷拉上包,“你等会就知道了!”
车子停在树荫下,她缓缓下车,原本闷堵着的心口赫然絮乱。不知道爸妈听见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又已经在一起的事后,会不会双双气得倒地。速效救心丸她是买了,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正踌躇时,容祈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脸色赫然一变,急忙向楼上冲去。
“怎么了?”小瑷追上去。
“是妈,她说刚才爸切菜切伤了手指,她本来想通知我们直接去医院!”
“老爸做饭?”小瑷黑线,自打她懂事以来他就没进过厨房!她那饭来张口的特质就源自他的真传!
两人冲到半楼梯,那头容妈正扶着容爸下楼,他被毛巾裹着的手指上正漫出鲜红血迹。伤口看来不小,一家三口心急火燎的将容爸扶上车,才刚刚熄火的现代途胜立刻倒档离开。
在车子驶离后的另一侧树荫下,一个端着相机的陌生男子狐疑的回想着刚才一幕,专业的直觉让他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氛。
感觉上,似乎有个天大的秘密即将在他手里被揭开!
入夜,S城某五星级酒店套房的笔记本电脑前,有人正端着咖啡注视不久前收到的照片以及附言。
那人沉思良久,取过手机开始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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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雅打来电话时,小瑷还在睡觉。老爸最近无聊迷上烹饪,昨天突发奇想说中秋要给孩子们烧几个好菜,结果一刀切在食指上,流了一大堆血,还逢了三针。
好好一个中秋节,一家四口都进了医院。等办完一切手续走出医院,已经是晚饭时间。本来他们是想在家里吃的,临时改在外面吃却发现大小饭店基本都客满。最后还是容祈打了通电话,一家人这才在星级酒店的套房享受了一顿别致的阳台晚餐。
之后大家想反正也开了房间,就决定住一晚再走。老爸手指负伤,早早被老妈赶上床,之后三个人围坐在沙发前打扑克牌,一打到凌晨。
小瑷输光了身上所有钱,郁闷的趴在沙发上打滚,趴着趴着就不小心睡觉了。
被手机吵醒后,她捏着电话跑上阳台接听,结果思雅一句话将她击的魂不附体。
“糟了!你哥的真实身份今天被人传上了各大网络!现在所有人都在说你们的事!你在哪,无论如何记得千万别出门!”
她浑浑噩噩的转过身,隔着落地玻璃前的薄纱,容祈不知什么时候正站在那儿看她。
“怎么了?”他才开口,手机却又一次响起,她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犹豫了下才接听。
这次是崔泰夜,他也是刚看了网络。听见他在电话里焦急的语气,小瑷不禁有些愧疚,之前思雅告诉她这件事时,她第一个怀疑的人居然是崔泰夜!
知道她和容祈都在Z城,他一时在电话里没了声音,好一会才缓缓道,“小瑷,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弃?”见她没有回答,他继续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可能幸福的,到了适当的时候,就放弃吧!”
“所有通告被唰的事,是你安排的?”她捏着手机,答非所问。
“你该不会以为,在你们两个那样对待我之后,我还会继续我当初的承诺吧?”电话里的声音陡然萧瑟,他似乎在抽烟,有淡淡的呼气声拂过话筒。又隔了许久,“今天的事,才刚刚开始而已,现在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工作上的麻烦。等你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再来找我。不过,不要太晚,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等你那么久。”说完,他立刻收线。清晨的阳光自窗外透入,依靠在沙发上的人不适应的闭了闭眼。茶几的烟灰缸里,积满了烟灰和烟头,同样的中秋夜,她和他相互陪伴,而他却孑然一人。本家的电话来了一个又一个,可是他统统没接。对于家中那位老太爷,他已经厌烦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他硬要插手,凭空弄出个女儿来,他和小瑷应该不会弄成今天这种局面!
他夹着香烟,凝视着茶几对面的虚空,冬天时,裹成狗熊的她还曾坐在那里吃炒面。明明是最廉价不过的东西,看着她吃却似乎成了美味。那时,他不知不觉就说了结婚。
他又想起法国那夜,她无声的站在容祈身旁,后来看着他,只说了个是。
其实他知道,刚才那个电话他根本不应该打。
明明已经说过算了,明明已经不再给她安排任何工作,但在见到网络上的新闻后,还是忍不住担心。
要等吗?他问自己。
或许,冷眼旁观,才是他此刻最佳的选择。
小瑷来不及多解释,只和容祈说了句出事了,就去房间叫醒了爸妈,让他开车送大家回去。
到家后,趁着爸妈再度回房补眠,她悄悄将他拉进书房。
电脑被打开,各大娱乐网站果然都是关于AKI真实身份的新闻和帖子。有些还放上了昨天他们回家的照片,其中几张甚至拍到了他们爸妈,所幸距离较远并没拍清楚脸孔。
“怎么办?”她拽着他衣角。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在他看着电脑屏幕的时候,茶色瞳底似乎闪过冷冽的锋芒。然而只是瞬间,她却对上了他轻柔安慰的目光。
“先别担心舆论,该来的总归会来。今天,先把这件事和爸妈说清楚吧。”
“可是——”小瑷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垂目看她,瞳底的轻柔似乎落下了几分,“你是想放弃吗?”尽管已经极力控制,他的声音还是透出一丝细微的轻颤来。
小瑷没有注意到他声音里的异样,她淡着语调反问他,“如果我说想放弃,你肯不肯答应?”
依照她对他的了解,这时他应该回皱着眉头冰着酷脸告诉她,想都别想!
可是,他却只是安静而艰深的注视她,直到她嗅到了逐渐凝滞而沉冷下来的空气,她才明白他把她的玩笑话当真了。
她忙凑到他脸颊边,却忍不住笑,“我逗你呢!谁让你和崔泰夜一样,张口就问我放不放弃!
切,我们又不是真的兄妹,他们都是乱写的!大不了开个新闻招待会,再去做公开DNA验证!怕什么啊!我只是担心,事情闹成这样,会影响爸妈日常生活。”
一开始听思雅说这件事,她的确有些慌,毕竟兄妹的关系被挖出来,很难不被写成乱伦变态,可当听到崔泰夜问她要不要放弃时,她心里却来了气!
凭什么啊!凭什么她自己的生活要依照别人的目光来进行!
她又没做错!为什么放弃?不就是绯闻而已,这一行谁没有过!就算现在被大众讨厌又怎样,事实终究是事实,只要她不放弃,没有任何人能让她退让!
她倔脾气一上来,反倒不慌也不急了,还心情不错的揽着他脖子,在他柔软的唇角印下一吻,“你这么帅又这么聪明,我才不要便宜其他那些笨女人呢!”
他怔了怔,眼底的沉冷终于完全散去。他把她按在怀里,伸手托住她后脑,将这个浅淡的吻加深。
意外中的意外,他们被一声惊呼打断。
书房门口处,容妈不知何时站在那儿,脸色煞白的看着书桌后的两人,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
小瑷艰难的呼了口气,命令容祈,“你先顶着!我去找速效救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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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S城,已是三天之后。
用天下大乱形容目前的境况,也不为过。
她住了很多年的那套小小公寓,已成为所有媒体狙击的焦点,根据前去帮她整理衣物用品的思雅所描述,就连住她家隔壁那对小情侣也屡遭记者骚扰,见她去理东西,逮着一番长长抱怨。
小瑷目前安身于郊区一栋近湖的半山别墅,人说狡兔三窟,容祈看着也不怎么狡,怎么窝点如此之多?本来她还以为得暂时去住酒店,结果回S城当天容祈就将她直接载来这里。
幽静清雅的玲珑别墅,半隐在翠绿的竹叶和高大的洋槐树后,从二楼阳台可以看见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正值十月金秋,湖面帆影点点,远处小岛的渔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捧一杯清茶遥遥望去,几乎要怀疑自己置身另一座城市。
其实,这栋别墅和“纯馆”的直线距离很近,只不过隔着小半个湖,车程将近半小时。